第463章
关,想来再过个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 萧天面色一顿,转眸看向了主殿,眸子微微眯起。 “知道了,你退下吧。” 张院判看了他一眼,急匆匆退了下去。 萧天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阔步往殿中走去,在龙榻前站定脚步,他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昏睡的皇帝。 手侧的烛火燃的很亮,他随手拿起一个东西,拨了拨灯芯,烛火发出噼里啪啦一声响,一股略浓的烟气慢慢扩散。 “都已经这样了,你生命力怎么那么顽强。” 萧天低低呢喃,平静的眸底迸发出凌厉的锋锐暗芒。 “儿臣费心已久,怎么能让你安好呢。” 言罢,他转身离开了宫殿,刘公公就守在门口,瞧见他立即垂下头,恭敬的立在一侧。 “公公不用怕,事成之后,我自会记着你的功劳。” 刘公公顿了顿,低低应了声“是。” “看好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去去就回。” “是,五皇子放心。” 萧天阔步离开,等人走出很远,刘公公才微微抬头,朝萧天的背影投去一眼,旋即淡淡收回,那丝慌乱转为了平静,转身快步走进了大殿。 萧天在宫道上七拐八绕,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假山旁停住脚步,确定四下无人后,快速闪了进去。 “主子。”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边关有消息了吗?” 那人隐在暗色中,声音沙哑,“据咱们的人从兵部透出的消息,沈长赫已死,永宁侯府世子也被困邕城,申叔已经带了一队精锐赶来了,最快两日就能到。” 萧天眸中惊喜一闪而过。 沈长赫死了,凌辰逸不在,御林军又在他的手中,萧渊无兵可用,他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传令下去,可以动手了。” “主子,”那人声音压低,“我们还不曾接到申叔准确的消息,万一他不能赶来,岂不是……” 毕竟此事只能成功,不容许半点失败,他还是觉得,当小心谨慎为上。 萧天不以为意,“兵部堪舆图已经在他手中,兵部有关大梁兵败的军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做不得假。” 有堪舆图在,两日之内回京绝对没问题,他只要控制了皇宫,便能里应外合。 筹谋多日,总算是等到了这一日。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最终微微应声。 雨势渐大,马车轱辘压在地面上溅起不少水渍,夜色很静,沈安安趴伏在车窗上,看着沿路模糊不清得树木灌丛,沉默不言。 墨香怕她着凉,心疼的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皇子妃,您是不是舍不得姑爷啊。” 沈安安收回视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没有说话,墨香却能看出她面上的勉强。 “您别难过,咱们只是暂且去住上几日,等您肚子里的小主子无大碍了,就可以回去了,姑爷不也说过几日就会来陪您的吗。” 沈安安抬眸看着墨香。 墨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沈安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奴婢有什么不妥吗,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傻一些,挺好的。” “……” 墨香听懂了,皇子妃是在说她傻。 沈安安抱着手臂,歪在车壁上,微敛的眸子看着车板,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脑中却有无数根绳,在慢慢交集,最后团成一团。 从数日前大哥传来的捷报,如今却突然变成了失踪,生死未卜,以及他向自己保证,大哥绝对安全…… 还有带兵离开的凌辰逸… 他早半月前就已经在布局了,他是在逼着陈天动手,今夜的朝堂,夺权想必已经拉开了帷幕。 她清醒的时候,能明白其中的关键,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帮不上他,更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和负担。 沈安安手轻轻覆上小腹。 尤其,是有了她之后,她得护好她,不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所有一切的希望。 一滴滴水珠从沈安安光洁的下巴滴落,晕染在她粉色的衣裙上。 她很安静,安静的令墨香觉得窒息。 第385章造反 雨势又愈发大了起来,顺着宫檐瓦壁往下流淌,花草树木也被一阵无端起的风吹的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萧天回来时,身上淋湿了大半,刘公公急忙撑着油纸伞上前迎接,“呦,五皇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 萧天没有言语,来到了游廊下才抖了抖衣袍,扫了眼一侧的宫人,吩咐,“你们全都退下吧。” 那些人看了眼刘公公,得到刘公公授意才都离开。 “五皇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张院判说父皇病情有恶化的迹象,你去御膳房再熬碗药来,喂父皇服下。” 刘公公面色倏然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天。 “五皇子,您…”张院判离开时,他明明在场,当然知晓他都说了什么。 “怎么?”萧天淡淡抬眸,“时至今日,你以为你还有反悔的余地吗?他活过来,你又焉有命在?” 刘公公死死咬着唇,并不说话。 “赶紧去吧,时间不等人,既是上了贼船,便没有中途下场的道理。” 刘公公狠狠咬了咬牙,“熬一碗药容易,可皇上要是出了事儿,四皇子那边,五皇子您要如何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萧天一声冷笑,“父皇将宫殿和御林军都交给了我,自然是我说了算。” 皇帝半死不活被他控制,御林军听他调遣,只需两日,申叔回京,他们父子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又能做什么呢。 “怎么,刘公公怕他?” “老奴不敢,”刘公公弓着身子,“您说的对,从老奴听命五皇子给皇上下药的时候,老奴就已经是您的人了,老奴别无所求,只求他日事成之后,您可以将老奴的家人还给老奴。” “刘公公放心。” 果然,不论到了什么时候,血浓于水的亲人才是最好的利器和软肋,能让人背弃所有一切,唯他命是从。 刘公公深深看了眼主殿,举起油纸伞消失在雨幕中。 宫殿中所有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剩萧天一个,他缓步走进了主殿,在龙榻旁站定脚步。 许是他眼神过于狠戾,皇帝似有所觉的轻轻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他瞧见萧天,下意识勾了勾唇角,“天儿。” 他心想,终归是亲父子,他和柔儿的儿子,对他还是孝顺的,比满心满眼只有权势帝位的老四要好上太多。 他重重咳嗽了几声,伸出了手,“给朕倒杯水。” 萧天眸中昔日的温和此时都变成了冷锐,只是殿中昏暗皇帝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 他顺着他的意思倒了水,递进他的手中。 皇帝喝完觉得嗓子好了不少,把茶杯递给萧天,后者接过放在了小几上。 “天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朕身子好一些,便下旨立储…” 萧天突然开口截断了皇帝的话,“张院判说的果然没错,看来还是儿臣太过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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