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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 “这人半年也不出一趟门,怎么一出来连个仆役都不带。”烛椟叹了口气把少年背了起来,“我们送他回去吧,省得太史找不到他着急。” “好!”赵无恤一手夹着木板,一手扶着趴在烛椟背上的尹皋。 到太史府时,府里的管事一见到受伤的尹皋,就急忙把我们迎了进去。无恤和烛椟帮忙把人和东西抬到后院,我则一个人候在前院的园子里。 这里是明堂右侧一个百步见方的小庭院。主人从院墙外引了一眼清泉,流水漫过五彩斑斓的鹅卵石汩汩地流入一方池水之中,池边怪石嶙峋,花木萋萋,就连铺在地上的白沙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何人在此?”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忙转过身,摘了竹笠行了一礼。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苍然古貌,鹤发酡颜的老人。他打量着我,我呆望着他。半晌,有眼泪从我眼眶中翻滚而出。 “夫子……” 我的夫子已经死了,他死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冬天,死在我面前。是我替他收拾的遗容,是我替他书写的墓牌,可眼前的人是谁?一样的白发,一样的眉眼,我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站在原地痛哭出声。 “无恤见过太史!” “烛椟见过太史!” “小儿,你怎么了?这是太史,莫要失仪!”赵无恤见我哭个不停,急忙走到我身边。 “免了,带她到我屋里来。你们都回去吧!”史墨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太史墨吗?”烛椟问我。我擦干眼泪,对无恤道:“这事我晚些时候再同你说,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匆匆跟着太史府的家宰一路进了后院。 “你见过我?”史墨坐在案几后,一脸威严。 “不曾。”我摇头。 “那你便是见过我兄长蔡书了。他如今……可好?” “夫子过世两年多了。”我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他的脸比夫子的要胖一些,额头的褶皱要少一些,他的眼神犀利、深邃、隽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是晋国如神灵一般的人物,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他即便长了这张脸也绝不是我谦卑、慈祥、可怜的夫子。 “他葬在哪里?可有留下什么话?”史墨语气冷谈,仿佛死去的是一个与他全无干系的人。 “夫子葬在秦雍城南郊,走前有一句话留给弟弟蔡墨。”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这一生终有一样东西强过你。” “什么东西?” “弟子。”我仰头盯着史墨的眼睛。 “他在秦国收了很多弟子?” “不,仅小女一人。”眼前的这个人是害得夫子一生颠沛流离的人,我现在虽有求于他,但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喜欢他。 史墨站了起来,讪笑一声缓步走到我身前:“你讨厌我?” “是。” “你自觉能胜过我门下所有弟子?” “不。” “那你可愿为你夫子一试?” “求之不得。若小女赢了,请太史收我为徒,再派人去秦国收了夫子的遗骸回来,葬在浍水边的竹林里。夫子说,那里有他年轻时最快活的记忆。” 史墨先是一怔,随后声音沙哑地问道:“他的后人呢?妻子呢?” “夫子离开晋国几年后,他的妻儿就双双得病死了。夫子把他们烧成了灰带在身边三十多年,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若死了,一家人还能埋在一处。太史派人移骨时,莫忘了把那两个黑色的陶罐一块儿移来。”我挺起身子忍住眼泪,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 “孩子死了,她也死了,都死了……”史墨踉跄了一步,一张脸瞬间苍老了许多,“你回去吧!他们的尸骨我自会派人去移。” “请太史示下比试的题目!” “我是不会收女弟子的,你回去吧!”他朝我挥了挥手,起身便走。 “太史莫非怕输?依我看来,夫子一生赢过太史的何止一样。” 史墨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眼里有氤氲的水汽,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地打着颤,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半晌他才开口道:“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告诉我,他蔡书胜我蔡墨何止一样……好,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以黄池会盟为题,七日后与尹皋比占星、解卦,与栾涛比演算、摄魂。你若赢了,我便收你为徒,若输了,答应赵伯鲁的巫女之位我也不会留给你。” “谢太史!”我躬身深深一礼。 ------------ 第九十二章 晋太史墨(一) ?等我回到赵府时,伯鲁和无恤二人已经等了我许久。 “你疯了!你知道尹皋、栾涛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你跟明夷胡乱学的那几句咒语就是巫卜之术了?”伯鲁自打知道了我和史墨的约定后,已经在我面前走了不止二十圈。对他而言,我是硬生生断了自己的一条出路。 “你夫子可教了你占星、卜卦、演算、摄魂之术?”无恤的样子比伯鲁要冷静许多,但语气中仍透着浓浓的不安。 “夫子只教了些皮毛,他说单巫卜一项,他与太史便是天与地的差别。” “那你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太史的弟子比试?七天,七天你如何能赢啊?!” “和我说说黄池会盟的事吧,黄池在哪里?” 伯鲁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他一拍脑袋长叹一声:“红云儿,你同她说,我去给她找把毁容的匕首。”说完便走了。 “你有把握能赢吗?”无恤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若不行,我即刻派人送你出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先住下,等找到你的朋友后再做打算。” “红云儿,我只是想为夫子争一口气。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每一个人都有别人无法比拟的长处,即便很小很小,但也总是有的。夫子不是史墨的影子,史墨也不可能事事都比他强。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反对。黄池在宋、卫、郑、晋四国交界之处,是济水和黄沟的交汇之所,两个月后鲁公、晋侯会和改称吴公的夫差在此地会盟,共议中原霸主之位。” “你可知到时候夫差会带多少兵卒来?” “据闻有四十万。” “他这回可是要倾尽全国之兵了。”我沉吟。 “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了,你只需给我一套胡服,一匹马,呃——再给我几个币子就可以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微笑着把赵无恤推了出去,“明日一早记得叫我一块儿去看望尹皋。” 第二日,我厚着脸皮跟着赵无恤去了太史府,尹皋一见到我们就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努力给我们挪出一个能坐的位置。 尹皋的屋子是我出生以来见到的最大的一间屋子,也是装得最满的一间屋子。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一丈见方的紫红色木制星盘,星盘共分两层,上一层圆代表天,下一层方代表地。上层中间刻的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一组勺状的星辰,四周按东西南北四方刻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周天二十八星宿。除此之外,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垒满了大大小小的星盘,连个让人踏脚的地方都找不出。 “你那日出门,就是为了买木板做星盘?”我问。 尹皋红着脸点了点头:“平日给我送木板的老伯病了,我又等着急用,就只好自己去取了。” “你刻这么多星盘是做什么用的?”我随手捧起一块木板看了一眼。 “周天星辰的走势每月都有不同,我是想记录它们的走向和周期,到时候师父算卦时就能预判了。” “原来如此……那这满天的星宿要怎么找呢?它们都叫什么,平时是什么走向?” “你根本不懂占星之术,对吗?”赵无恤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我。 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尹皋道:“要不,趁这两天你给我好好讲讲,不然咱们俩的比试也太不公平了,你说对吧?” 赵无恤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像我这样临阵磨剑的人,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外:“你们聊,我去门口看着,省得被太史知道,你想从他弟子那里偷师。” “无妨的,师父同我说过了,你若来问只管都告诉你,只是不许提跟黄池有关的事。”尹皋语气很是诚恳。 “太史他早知道我会来?”我丧气地往墙上一靠,“他是料准了夫子不会占星术,也不可能教过我。” “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尹皋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师长的样子,我不好再放肆,也恭恭敬敬地向他请教起来。 谈了一日,我总算明白,其实所谓的占星之术就是用天上星辰的变化来对应人间的吉凶祸福。司星官将全天的星宿对应着人间的州、国进行了划分,以做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 除了二十八星宿之外,又有对应五行之说的五星,每一星又有其精气所化之妖星。星辰的大、小、入、离、聚、散、合、逆、迟、疾诸般变化都有它对应人间的不同含义,因而我要看、要学的东西多得让人难以想象。 是夜,我们三人坐在屋顶上仰望漫天星辰,在深不可测的高空中,无数的星星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点缀在墨色的天幕上,织成一幅幅美丽而神秘的图案。 “掌握人间生死祸福的,就是这些漂亮的星星吗?”我仰望着星空不由感叹。 “你能找到岁星和荧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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