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她本想试着唤一声三哥,奈何心里将他放在高台明月的位置,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嗯。”谢妄檐没太在意,握住手机同谢老爷子的部下发了条消息,抬眸对她道,“上楼吧。” “好。” 包厢单独占据一栋楼阁,玻璃窗将围炉煮茶的地界隔绝在外,屋内烤着暖气,看上去就是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路青槐从前很讨厌冬天,因为南方城市气候湿冷,寒气钻心透骨地往里钻,写字时手脚冻得僵硬。晚上孤儿院的热水供应量有限,要是去晚了没排到号,接不到滚烫的热水,将手置放在其中捂一捂,很容易长出冻疮。开春时又痒又疼,很是折磨人。 路家让她见到了很不一样的冬天。 谢老爷子端坐主位,路老爷子位置稍次,其余几个长辈都是生面孔,路青槐只认得路建华夫妇,也就是路滟雪的父母,她的亲伯父。 见到她,谢家那边的长辈皆涌出动容。 路滟雪刚从交警那脱身,后脚到,将外套递出去挂着,“昭昭,你们路上没堵车吗?” “没有。” 路青槐的父母已故,长辈们太过顾及她的情绪,珍而重之,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介绍。还是路滟雪让侍者拉开座椅,将路青槐安置在她旁边,跟她对话,将涩然僵滞的氛围推回去。 “行车记录仪上传时出了点故障,鼓捣半天都没调出来。要不是那年轻的交警还算机灵,我今天恐怕赶不过来了。” 谢老爷子旁边保养得体的中年妇人嗔道:“下次遇到这种不讲理的,直接跟你郑叔知会一声就行,哪里用得着跟辅警交涉。” 路青槐正在根据声音努力辨别记住人脸,路滟雪笑回:“年底了,郑叔忙得脚不沾地,打扰他多不好。” “一句话的事。” 客套完,路滟雪悄声同路青槐耳语,一一介绍在场的人。 路青槐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在这三言两语的对话中,梳理了解谢家现状。谢老爷子的妻子出身书香门第,几年前因胃癌去世,膝下育有两子。谢妄檐的父亲是小的那位,孙辈里的老大和老二,都是由长子所生,刚才说话的,就是谢妄檐的伯母。 她一边暗暗记下,一边忍不住对谢妄檐好奇。 原来他是家中独子。 百度百科不会将这些关系透明化,难怪她先前搜不出来,差点闹了将他们三个弄做一家的笑话。 谢老爷子发话,晚辈们瞬间静下来,视线均往主位汇聚。 “老二怎么又没来?”老爷子年龄大了,喜欢跟着晚辈们喊。 “他在国际电影节领奖,过几天还有个什么庆功宴,除夕才能得空回来。” 谢妄檐跟老二关系最好,赶在老爷子发怒前,不显山不露水地安抚道:“亦宵恋爱了,爷爷您要是再催他,没准连孙媳妇都看不到。” 听到这个,谢老爷子又惊又喜,不过转瞬,火药就转移了,落在谢妄檐身上。 “今天是给昭昭办的接风宴,我就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了,给你留点面子。” 谢妄檐笑意浅淡,并未接话,免得战火又燃过来。 路老爷子朝路青槐招手,示意她过去。 路青槐并不热衷于社交,不代表她不熟悉这些流程,相反,在人际关系网里,察言观色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只是,她很少用在实际中。就像明知领导更喜欢圆滑的人,也知道如何才能将这种圆滑做得漂亮,但骨子里或许是藏有一点小镇做题家的清高,比起走捷径,她更希望自己是靠着能力走到最后。 路谢两家的关系非常鲜明,哪怕路家在她的认知里,已经足够优渥,在谢家面前,仍旧显得谦卑谨慎。 看似是家宴,实则还是端着一口气,不能彻底松懈。 谢老爷子今日见到路青槐,看到她那双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眸子,就觉得分外心疼。连见面礼都用的是爱妻珍藏多年的帝王绿翡翠手镯,满绿的成色,如今市面上早已炒出几千万的天价。 在座的几位长 ?????? 辈面上不显,内心早已掀起轩然。 比起价位,最难得的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自爱妻去世后,谢老爷子从未拿出过任何东西,怕触景生情。 “昭昭,你父母是英雄,无愧于祖国和人民,却唯独愧于你,让你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谢老爷子压住内心酸涩,“好孩子,你受苦了。” 路青槐的父母是在缅国同南城边境牺牲的,他们在毒贩窝点卧底六年,在数场走私中向警方传递消息,共计缴获甲基.苯.丙.胺毒品数十万克、枪械、弹药上千支,却在最终的混战中,为掩护队友牺牲。 二十几年前,正是毒贩猖獗的时期,为了保护卧底的家人安全,隐藏了一切信息。 就连路老爷子和路建华夫妇,都不知晓她的父母为何失踪。 只知道自某一天起,便了无音讯。 那时候,路老爷子为晚辈铺好了仕途,经历了争吵、决裂,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断绝父子关系后,再无法回头的悲剧。 也是基于此,路青槐在孤儿院的这些年,从没有人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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