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鞋往脚上?一套,虽说动作快得出奇,还是叫容氏看见了他脚上?的胎记。 当初那个胎记,就跟楼下?这个商人脚上?的一模一样,就连躲到一边穿鞋的情状,也是如出一辙。 容氏吓得浑身冰凉,因为她不可?能在长?安看见这个人。 彭家大郎命很苦,十年?前就和爷娘妹妹一起被人害死了。 而且,彭家大郎瘦得像竹竿,眼前这个商人的身jsg形却?异常肥硕,从五官到气度,简直没一处相像。但容氏还是觉得不对劲,世上?会有那样相似的胎记么。 正当容氏纳闷时,青芝来店里找她了,青芝这几年?一直想打听?姐姐的下?落,得知容氏也是越州人,便时常偷偷来找容氏。 容氏问青芝知不知道当年?彭家的事,青芝虽也是越州人,却?一向?住在乐坊,听?容氏描述彭家的惨状时,笑嘻嘻说不知道。 没多久容氏去附近的果子行替戚氏买杏脯,不料又一次在人群中看见了贺明生,她忙问身边的青芝见没见过这个男人,青芝自然说没见过。 这么一耽搁,容氏和青芝买回?杏脯时比往常晚了些,戚氏辱骂容氏,青芝傻乎乎地替容氏辩解,说容氏并非有意在外逗留,而是看到了一个故人,还说那人姓彭,也是越州人。 戚氏当时脸色就变了,拽过青芝就要细问,容氏因怕戚氏打骂,直斥青芝胡说,青芝不明就里,忙改口说姓程,恰好?附近一家炭行的老板姓程,只?不过这家人二十多年?前就来长?安了,容氏谎称在路上?看见的是程娘子,好?不容易才在戚氏面前蒙混过关,又趁戚氏分神,让青芝赶快离开。 自那之?后,戚氏变本加厉打骂容氏,不久容氏就因不堪戚氏的折辱,跳井自杀了。 贺明生对容氏和青芝的这一段毫不知情,他如愿谋害了田氏夫妇,又在数月后盘下?了彩帛行。 彩帛行变成彩凤楼那一日,沃姬带着女儿们?前来投奔,青芝挤在人堆里,一眼就认出了贺明生,据容氏的说法,这个叫彭大郎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可?这个人不但出现在长?安,还自称贺明生。 青芝只?当容氏记错了,却?忍不住留意贺明生的一举一动。 数月下?来都未发觉不妥,直到上?个月的某一日,青芝奉命去贺明生房中送东西,正赶上?贺明生与采办核对账簿,或许是忙昏了头,他在挥笔落款时,不小心写错了字。 账册上?本该写“贺”的地方,居然写成了“彭”字,尽管贺明生很快就不动声色改了过来,青芝还是吃了一惊。一个人再迷糊,总不会写错自己的本姓。莫非容氏没认错,主家真是那个彭家大郎。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青芝开始制造机会,有一回?在廊道里遇见贺明生时,她冷不丁叫了句:“彭大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出所料,贺明生面色当即变了。 青芝佯装说错话匆匆离开,心里却?乐开了花,之?后凡是有贺明生在的场合,她都会有意无意提容氏,不但提容氏,还提越州。 贺明生当时正暗中布阵对付田氏夫妇的魂魄,万没料到这时候会蹦出个青芝。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原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老天爷却?跟他开起了玩笑,一个人做过的事,终究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显露出来。 贺明生开始与青芝周旋,结果发现她知道的并不多,并且光凭这丫头一个人的说辞,远不能证明他就是彭大郎,他既不想受她要挟,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打算找个借口把青芝撵出去。 青芝似乎洞察了贺明生的企图,在他令人把她叫到前楼问话之?际,当面问了他一个问题:“主家,你?认不认识戚氏?” 她说她不奇怪容氏记得彭家的事,只?奇怪一年?前戚氏听?到“越州彭氏”时的反应,戚氏明明不是越州人,为何会那样惊慌。 “主家你?那时候总去彩帛行,是不是也认识戚氏?人人都说她的死有些古怪,婢子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官府?” 贺明生当场就明白?了,这个青芝是个天生的敲诈犯,尽管她并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凭借着一种敏锐的直觉,洞悉了他心里最阴暗的部分。 就在那一瞬间,贺明生下?定决心除去青芝,他依言给了青芝几锭金,背地里却?开始跟踪她,正要寻机会下?手时,二怪就闯了出来。 “你?们?住到彩凤楼之?后,青芝觉得自己有了倚仗,开始加倍地敲诈我?。”贺明生苦笑,“彩凤楼到处住满了人,连小佛堂都安置了好?些道士,她以为我?不敢轻举妄动,却?不料我?已经?暗中在她身上?施展邪术,那晚我?约她出来,她估计是觉得那口井就在小佛堂附近,料定我?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很放心去了井边。” “一个人贪婪到极致时,往往会露出蠢相。”他唏嘘,“如果青芝不变本加厉敲诈我?,也许我?会放过她。可?惜没有如果,她这是死有余辜。至于她那个毁人容貌的姐姐,同样死不足惜。” 他平静地做出总结,语气寻常得像在谈论昨晚的那场雨。 “原来是这么回?事。”蔺承佑看着贺明生,“假如你?杀死田氏夫妇之?后就离开长?安,也就不会横生枝节了,但对你?而言,光取田氏夫妇的性?命似乎不足以泄你?心头之?恨。” 贺明生嘴角几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下?。 “你?很恨他们?吧。”蔺承佑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变化,“尤其是戚氏,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你?的姨母。” 贺明生身形一晃,原本平静无澜的一张脸,顷刻间布满了杀气。 他阴森森地笑起来:“‘我?本狗彘,不配苟活。” 每吐露一个字,他脸上?就添一份惬意之?色。 “这些年?我?最大的憾事,就是让这两个畜生多活了十年?三个月二十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蔺承佑没再诱使贺明生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贺明生一动不动矗立着,俨然陷入了回?忆里,两颊隐约现出了锋利的棱角,显然正在紧紧咬牙。 突然一下?子,他像是想起了某个片段,原本狰狞的五官松开,脸上?慢慢浮现一抹苍凉之?色。 再次开口时,他平静的嗓音里多了份苦涩感。 “我?本姓彭。”他抬眸静静注视蔺承佑,“原名彭玉桂。” 蔺承佑怔了一下?,淡笑道:“‘昆山片玉,桂林一枝’,好?名字。” “让世子见笑了。”彭玉桂苦笑,“这是彭某的阿爷取的,他盼着我?有朝一日能折桂攀蟾,故而连名字也往这上?头取。我?还有个妹妹,妹妹的名字叫宝娇,也是阿爷取的。‘宝娇’,自是心头之?爱的意思。” 他眉头轻颤,猛然闭上?双眼,然而眼泪压根不受控制,无声无息垂落下?来。 蔺承佑心中五味杂陈,突然听?到背后衣料簌簌响动的声音,才发现滕玉意似乎也有所触动。 “我?阿爷是个酸腐文人。”彭玉桂慢慢睁开眼,神态有些麻木,“读了一辈子的书,最后一事无成,在世人眼中,他显然不大有出息,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老好?人。说是开村学,阿爷收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弟,每到交束脩的时候,一大半孩子拿不出钱,可?阿爷毫不计较,开了几年?私塾,年?年?都入不敷出。 “我?那阿娘似乎从不懂得抱怨,为了贴补家用,她整日替人做针黹、洗衣裳,平日里攒下?点银钱,都用来给我?们?兄妹俩吃用了。积余慢慢耗光了,日子越来越清苦,阿爷心疼阿娘,下?狠心把私塾关了,听?说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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