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古文……模仿她的字迹也越来越熟练,到最后,已经达成了下笔完全不用思索的境界。 也是托俞欢的福气,他练出来了两种字。 他出身不好,生下来就受了很多苦,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也并不安心,非要付出些什么才觉得对得起这些,于是在功课上加倍用功,如饥似渴的汲取着所能获得的养料。 夫子看好他,便也什么都教导他,从研读经典到治国理政,都有所涉猎。 · 海棠树上的花叶落了又生,生了又落,一晃好多年便过去了。 沈尽枝荣宠不衰,倒是皇帝的身体急转直下。宫中的风声紧了起来,各宫妃嫔,尤其是有皇子的妃嫔,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法。 沈尽枝却没想那么多,一来,云执宴是后来才跟她的,她一直没想过这回事;二来,不管最后是谁坐了那个位置,沈家都能够保她无忧终老,不争,也没什么事。 云执宴依旧如从前那般不引人瞩目,来来去去,又没有母族支撑,暗地里争斗的几个皇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阵子,宫里人人自危,宫女太监都夹着尾巴过活,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 唯独朝晖殿里的人,还能自在如初。 · 御书房外,二皇子的生母文妃正跪在地上申冤:“陛下,二皇子他真的是冤枉的,他一向孝顺有加,是绝不敢生出那样的心思的。” “陛下,都是别人加害于他啊……” 凄惨的嗓音喊的太监总管刘沂的脑仁都疼了。 要他说啊,皇帝这还没躺下呢,这几位年纪稍长的皇子就奔波起来,拉帮结派,今日去参加这位大臣的赏花宴,明日去给那位尚书拜寿…… 如同儿戏一般,皇帝能不气吗。 不过这些他也只是想想,他能在这位置上待这么久,最根本的一条戒律就是少插手他人之事。 又一个杯盏砸下来,碎渣子溅了一地。刘沂心里跟着一惊。 “这宫里,真是没一个清净的地了。”头顶上那位平静无波道。 虽看起来平静无波,但跟在皇帝身边那么多年的刘沂知道他此刻定然是烦躁不堪的。 他做的事始终不掺杂什么利益,唯一的目的便是要伺候好头上这位。 他开了口,陪笑道:“陛下,也不能这么说,奴才就知道这后宫里头,有个清净的地方,您会喜欢。” “哦?”皇帝眯眼朝他看过来。 · 朝晖殿 院里那棵海棠树又结了果,沈尽枝经过时,瞧见了个空梗,不由得道:“怎地被鸟偷吃了一个?” 竹萍便笑道:“什么鸟,是小郡主,年年都被酸一回,年年不长记性。” “她呀,记吃不记打。要我说,还是种棵能吃的果子树,也免得她老惦记。” 主仆二人正笑说着闲话,太监的通传声就响起来了。 第421章 帝王文宠妃女配7 “说什么呢,让朕也跟着笑笑。”着明黄五爪金龙袍满身威仪的皇帝走进来,沈尽枝带着笑迎上去。 “陛下来啦,怎的招呼也没打一声,臣妾这就让人去泡您爱喝的茶。” 皇帝正要往里走,忽而听见偏殿里的笑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不知怎么就被那带着朝气的笑声给吸引了,朝偏殿走过去。 他是知道俞欢的存在的,沈尽枝同他打过招呼,也知道云执宴,当初还是他叫人把云执宴送到朝晖殿的,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 偶尔也会撞上几次,遇见的时候会恍惚想起这里还有个他的孩子,只是转瞬又忘了,待到下次遇见才能重新想起。 但到底遇见的次数太少了,终究还是慢慢的被旁的事覆盖了下去。 如今站在门外,看见猛然间拔高一大截的孩子,竟然还有些恍惚。 殿内,正值弱冠之年的少年执笔坐在桌案前,青珀色束腰宽袖常服,腰板挺直如同一截青竹,写着字,眉眼间漾着轻笑。 旁边的桌案上,是手撑着脸手肘拄在桌案上打瞌睡的少女,笋绿的对襟盘扣浣花锦衫,搭着件雪白罗裙,俏丽的如同池塘里那亭亭玉立的淡绿花苞。 夫子两只眼都闭上,也还是瞧不下去,敲了敲桌子。 俞欢猛的惊醒,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子仓皇坐好,坐好之后又睁大眼睛露出一脸茫然之色:“我是不是快睡着了?” 竹萍在旁边说:“您睡醒了。” “噗嗤。”守在里面的小宫女们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多好。 都是青春焕发、风采动人的阶段,看着便让人心生感慨。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也不假。纵然皇帝一直以来都有着仁和之名,但皇帝的心思谁能猜的明白了,保不齐在什么事上就触怒了他。 沈尽枝一向谨慎的很,得到机会便提醒了一声,叫偏殿里的人都看见皇帝来了。 一行人都怔愣住,反应了两息才行礼。 皇帝看着云执宴,这个他从来没留心过的皇子,望着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孺慕之色,只是眼底有着惊讶,紧接着便低下了头。 皇帝早已经记不清他的生母是谁了,但日光从敞开的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云执宴侧脸上,和他有几分相像。 “起来吧。”他抬了抬手,眼中情绪翻涌,但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 皇帝让云执宴单独进去同他说话了,沈尽枝看眼色的本事一向俱佳,立即寻了个盯着小厨房的由头出来。 甭管皇帝打的是什么心思,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惹得别人的怀疑。 “珠珠。”俞欢站在檐下,兴致勃勃的拿一根草叶逗鹦鹉。 沈尽枝看着她叹了口气,皇帝一来,夫子便没再接着授课,她可算占了便宜,高兴起来了。 日头正盛的时候,刘沂出来了,寻沈尽枝,说是时候用午膳了。 席间,一切如常,沈尽枝没看出来什么不同,便也只当无事发生。 等皇帝走后,她问了问云执宴,皇帝同他说了什么。 “只说了些家常,问了问,生辰,功课之类的。”云执宴答。 说来也好笑,亲生父亲,连他今年多大都不知道。但这种事情发生在皇家,便是毋庸置喙的事了。 云执宴心中倒也没有别的想法,生在这皇宫之中,他便从来没有渴望过和父亲亲近。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沈尽枝便没有多问。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 文妃接连在御书房外哭诉了两天,最后哭晕过去叫人给抬回去了,醒来还要往御书房来,宫人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叫皇帝禁足在宫殿里,才安稳下来。 只是又生怕皇帝拿二皇子怎么样似的,整日整日抱着多年前皇帝赏的一把琴弹。 琴声袅袅,心境好的时候有心情欣赏,心境差的时候却只令人觉得烦闷。 皇帝已经叫人将她禁足了,总不能再叫人去把她的琴弦扯了,只好忍着突突跳的额头。 这样的烦闷之下,他又去了几趟朝晖殿。那是唯一一个能叫他心静下来的地。 只是,到了殿里,又想起了他关心最少的七皇子,将他叫去说了几次话。 皇帝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当天,皇帝在朝晖殿吐了血之后,各宫都急躁起来,妃嫔们自告奋勇的要来侍疾。然而到最后皇帝一个人也没让留,反倒是召见了平日里教导各位皇子的夫子密谈。 皇帝膝下一共有十八个皇子,除却早夭三个的还有十五个,再刨除五个岁数不足还在牙牙学语的,能担当大任的也就剩十个。 这十个里面,又有六个母族身份低微,背后没什么靠山的,真正叫前朝看好的,只有四个。 从前云执宴就是那六个之中的一个。 后来他归在了朝晖殿中,那些人忖度他时就多了一层考量。只是他一直藏拙,为自己免去了许多麻烦。 原本一直是相安无事的,他最大的希望不过是得一块离京近点的封地,到时候回来看她,也方便些。 如今皇帝的反常,却是把他晾在火上烤了。 近日他已经收到几封试探着朝他示好的密信,也有站其他几位皇子的大臣,暗地里使了些手段试图栽赃陷害,他严防死守才躲过一劫。 · 皇帝壮年时胸怀大志,为铲除鞑虏御驾亲征,胸口曾中过一支毒箭。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急转直下是那支毒箭的事,直到查出身边有人给他下药。 他谁也没惊动,叫人顺着往下查,就查到了文妃身上。 怪不得,这么急切,怪不得,生怕他将二皇子怎么了,原来是知道他如今已经撑不了多久,害怕二皇子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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