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做出个手势:“请。” 孟禾鸢进了屋,桌上放着一壶茶,一碟酥点,显然是为她准备的,贺兰珣温和的看着她:“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便随意点了些,这处茶楼是贺兰家的产业,每个地方都有一家,根据当地的口味而调整,你尝尝。” 贺兰珣实在过于温和了,如吹进了屋内的丝丝春意,落在了他和煦儒雅的眉眼,孟禾鸢接过了茶盏,凑近了鼻端,垂眸淡淡的瞧着,并未入口,疏离的问:“恕鸢娘愚钝,实在不知今日您为何要见我。” 贺兰珣轻笑了一声:“在下是有些唐突了,不过确实是有事相见,太后那日的冒犯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她一意孤行,在下没有拒绝的余地,你我都是被操纵的木偶,何不联手。”,他确实对孟禾鸢是有意的,这个姑娘的所有传言他都听过,对她欣赏大过喜欢,若是做一对儿形婚夫妻,也未尝不可。 太后看似得益,实则他若是得了永定侯府的助力,便更能摆脱格兰氏,他的神色不似作伪。 “贺兰公子,你若真有意该去寻我父亲才是,而不是私下里来见我一个姑娘家,再者,太后已经歇了给你我联姻的心思,你现在这般,太后该是不高兴的。”她神色并没有因贺兰珣的话而动心。 “永定侯府无意权利的漩涡,贺兰公子该是知道贺兰氏与孟氏的过节,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要离京了,动身前往边塞,恕鸢娘无法应下。”孟禾鸢起身轻轻的福了一身。 贺兰珣没有因她的拒绝而不悦,反而笑了出声:“姑娘,在下因从商并不被家中所瞧得上,过不了多久也要动身离京,前往西域奔走,某亦志不在此,只是很欣赏姑娘,若姑娘愿意,如意茶楼在黑水城也有分楼,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走出去好,不必拘于方寸之地,也不必困于一人身边。”贺兰珣说完后并没有等她的回应,起身拢了拢大氅,脱下指节的紫翡扳指:“孟姑娘,我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我想脱离贺兰氏很久了,并没有欺骗的意思。” 他把扳指放在孟禾鸢面前:“如果你到了黑水城,改变了主意,可以带着这个去茶楼,会有人明白的。”,随后他便率先离开了。 桌子上的热茶已经冷却,茶是上好的茶,清澈见底,入口回甘不苦涩,孟禾鸢盯了扳指许久,最终收到了衣袖中。 日头照的敞亮,街巷人群攒动,路边的糖油糕散发着阵阵香味儿,孟禾鸢被勾的馋虫出来了,不知不觉驻足在小摊前看了好一会儿,糖油糕虽好吃,但分外油腻,她纠结不已。 “老板,每一种口味都来一个。”,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她,熟悉的嗓音落在孟禾鸢耳朵里忍不住叫她蹙眉瞧去,老板利索的打包好,递给他,如玉般修长的手掌接过,身子一转,递给了孟禾鸢:“看你瞧了这么长时间,便给你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颜韶筠一点都不像重伤的人,丰神俊秀,打扮的向开屏的孔雀,郁气仍旧是淡漠而高傲的,孟禾鸢没接,掩嘴:“颜公子瞧着伤可好了?”,她意有所指的往下一瞥。 颜韶筠面色一顿,淡淡回视,瞧得孟禾鸢莫名心虚,她不过是听他总是这种施舍而不容置疑的态度,心里头不适的很。 怎她就没好气不得? “还是有些疼,入夜一抽抽的,今儿个倒是结了痂,不过或许撕裂了些,这伤既是替孟姑娘所伤,孟姑娘不打算负责?”颜韶筠暗暗勾唇,故意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听他这般直白下流的话语,孟禾鸢又气又恼,耳根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像街头盛开的桃花,瞧得颜韶筠失了神。 他当真是无耻、下流,外头再装的人模人样,里子还是一团败絮,光天化日的便口出狂言,“你住口,什么叫替我所伤,我又有什么责要付,我们二人毫无干系,你莫要胡乱攀扯。”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颜韶筠三步两步跟了上来,生硬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他也不知怎的,见她总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就心生憋闷,喜怒嗔痴,哪怕只有怒也好过总是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禾鸢完全不理,走的飞快,颜韶筠落后两三步左右,不敢靠的太近,但她的脚程仍旧有些快,牵动了身后的伤痛,颜韶筠眸中隐隐浮上忍色,“阿……孟姑娘,慢些,我伤口要裂开了。”他低声说,却不敢叫她阿鸢。 孟禾鸢脚步未停,充耳不闻,二人的间距拉的愈发的大,直到后面传来一声痛呼,接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孟禾鸢才身形一顿,诧异的回过头。 却被追上来颜韶筠逼近,拢在高大的身躯下,孟禾鸢意识到被骗了,周身气势宛如淬了寒霜。 “今日贺兰珣跟你说什么了。”颜韶筠尽力控制了语气,用一种吃了酸梅的态度问她。 孟禾鸢拉开了些距离,不可置信:“你派人跟踪我?” “这如意茶馆本就是他的产业,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你素来不爱喝茶,好端端的怎会来。”颜韶筠觉得伤口似乎刺痛了一下,但是还能忍。 “与你无关。”她撂下这几个字,便干脆利索的走了,颜韶筠没有再纠缠和阻拦,颜韶筠盯着她的背影,晦暗不明,唇舌间似是缠绕着她的味道,方才收敛的情绪又张牙舞爪的发散了出来,像是要把远去的人拢在怀中。 孟禾鸢回府时,经过一处铺子,外头传来叫骂声,隐隐耳熟,叫她忍不住撩开车帘目光探了出去,梅氏站在铺前,因着一匹布同老板议价,显然是恼羞成怒,行为仪态毫无宗妇风范。 孟禾鸢叫蒙竹停了车,细细的听着。 最后梅氏显然是成功了,老板懒得同她争执,沈氏不顾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心满意足的抱着那匹布便要离开,她复一抬眸便对上了孟禾鸢居高临下的视线,身形一僵,登时面上一阵青白,想寻个地缝儿钻进去。 如今西府大不如前,同她刚来时锦衣玉食的生活大不能比,沈氏和魏老太太穷奢极欲,富贵日子堪比王公贵族,偏生颜二老爷和颜韶桉的俸禄难以支撑,日子就这么败落下来了。 她如今孕肚也快五月了,人憔悴了不少,颜韶桉早晚不着家,她已经一月左右没见过了,麻木的过着这日子。 刚开始确实是对孟禾鸢名声败坏幸灾乐祸的,心里头畅快极了,随后发觉人家的日子蒸蒸日上,今儿个被皇后宣进宫,明儿个被太后宣进宫,反倒是自己,一塌糊涂。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尖锐的话语时,孟禾鸢已经放下车帘离开了。 大约快五月时,天气彻底暖和了起来,孟禾鸢终于脱掉了大氅换上了薄薄的披风,她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言氏的食补疗法见效甚快,加上没什么忧心事,睡得好,亏损的身子骨到底养回来不少。 朝堂的风向几经变换,太后势弱,t官家像春雨后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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