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白中羽离开了沈府,许多丫鬟小厮都松了一口气,他简直就是个被惯坏了孩子,打骂下人是每日的常事,他这一走后,沈府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萦笙端然坐在书案边,动手挑了挑微弱的灯花,让一室烛光更亮了几分。 她突然笑然看向我,“浣溪,快要到七夕了,你不如教我几首七夕的诗吧。” 我莞尔点头,坐在了她的身边,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首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我写完之后,转过脸去,只瞧见她的眸光灼灼,嘴角淡淡含笑,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我写的这首诗,以为是哪里写错了。 萦笙提起笔来,在诗句上圈了起来,喃喃道:“银烛,我们有!画屏,我们也有!小扇,我有!流萤我也见过!”她突然顿了一下,笑然又看向了我,“浣溪,天街长什么样子啊?牵牛星,织女星又在哪里?” 我愕了一下,摇头轻笑,牵着她走到了窗口,极目远眺星空,最终找到了她想看的那两颗星。 我指向那两颗星。 “它们好远啊……” 我低头在她掌心写着——每年七夕,已经是它们最近的时候了。 “最近的时候?”萦笙挠了挠脑袋,又看了一眼那两颗星星,表示不明白。 我该如何讲这个故事呢? 我下意识地想发声,喉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音。我失落地一叹,萦笙却已将白纸跟毛笔递了过来,她对着我眨了眨眼,“浣溪,你慢慢写,我慢慢看!我就喜欢你这样跟我写故事!” 我接过了笔与纸,示意她跟我一起回到书案那边去。 萦笙顺从地跟着我坐回书案边,我展平了白纸,便提笔在上面细细写起了这个故事来。 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虽然我一直不认同牛郎偷人衣裙的行为,可念在后面织女确实也算是与他两情相悦了,我也算有些释怀。 萦笙就静静趴在那儿,看着我的笔尖在白纸上游走,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写了出来。 “浣溪……这故事好哀伤……”萦笙突然红着眼圈靠在了我的肩上,她吸了吸鼻子,“一年见一次,好可怜。”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牵过她的手来,写道——终归能见,就好。 萦笙握紧了我的手,猛烈地摇了摇头,她刚想说什么,突然灯花跳了几下,满室烛光便暗了下来。 “浣溪,灯花会谢么?”她突然抱着我的手臂,柔柔地问了这样一句。 这世上有什么花是不会凋谢的么? 我想了想,只能点头。 她害怕地看着我,把我抓得有些疼,“灯花若是谢了,我就看不见你了!” 这丫头又在说傻话了。 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指了指蜡烛,亲手将灯芯从熔蜡中挑了一些起来,烛光又亮了起来。 我打开她的掌心,写道——拨下灯芯就好。 萦笙重重点头。 我却有些怔然,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门口的那个身影——大人! 方才我那般放肆的举动,不知道大人会如何责骂我? 我有些心乱,连忙从书案边站了起来。 大人知道我发现了他,他只是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先出来。 “浣溪,你怎么了?”萦笙并没有发现大人。 我在她掌心写了一句——等我片刻,我去拿点点心给你。 萦笙舒了一口气,笑道:“还是浣溪最疼我,知道我会饿!” 我赔了个微笑,便从房中走了出来。 大人此刻正站在院门口,我这才发现,院中的其他丫鬟都已被大人屏去了。 我低头走了过去,对着大人福身一拜。 大人亲手扶起了我,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沉沉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两下。 我惶恐地抬眼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眸中有泪意。 “看来,笙娘说的是对的。” 我甚是不解,大人怎会突然提起大小姐来? 大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两声,沉声道:“今日我觉得有些烦闷,所以便出来走走,一不小心便走到这里来了。”他解释了一句自己的唐突,接着道,“瞧见你跟笙儿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陪在笙儿身边的,就是笙娘。” 我的心蓦地一凉,害怕大人说出后面的话。 可是大人并没有说那句话,“浣溪,你别怕,我就算真动了纳你为妾的心思,也不会真的去做的。”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我答应过笙娘,日后要待你跟笙儿好,笙娘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我可不能食言,再让她失望。” 原是大小姐一直护佑着我…… 我在心底感激大小姐,让我在沈府有了这样一个“自由”的身份。我更庆幸,大人是个痴情的男人,在他心里大小姐是那般重要,这个承诺才有如此长的时限。 “浣溪,以后就由你来教萦笙的诗文女红。”大人突然郑重地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自觉比不上先生与绣娘们。 “我喜欢看笙儿笑,她很像很像笙娘。”大人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日后你像笙娘一样的疼笙儿吧,府中我会交代好,不会有谁敢乱嚼舌根。” 像一个娘亲一样疼萦笙么? 我读懂了大人的话中意思,对着大人福身一拜,当做我的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长凝想尝试写一点贴近生活的故事,所以这个故事的剧情不会有太多阴谋,就当做生活小剧场看就好。 ☆、第十一章 当我从厨房端着点心走进小院,便瞧见两个候在小阁外的丫鬟急匆匆地朝我走了过来。 “浣溪姐姐,你来了就好,大小姐不知怎的了?突然惨叫了一声,我们想进去瞧瞧,她就是哭闹着,不让我们进去!” “是啊,是啊,我们都要急死了!” 我的心莫名地一揪,急忙将点心递给了一边的丫鬟,快步走了去。 萦笙裹着被子坐在书案边,本想让进来的人出去,可看清楚来者是我,便滚下了泪来,嘶哑着声音哀声道:“浣溪,我怕我活不成了……” 我慌乱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算太烫,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也算红润,并没有什么病恙之色。 萦笙瘪着小嘴,泪汪汪地看着我,哑声道:“浣溪,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连忙在白纸上写了一句,递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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