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二男三人行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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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王副团长听到这句话当时眼睛就亮了，他连忙点头道：“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闵指导员。” 王副团长恋恋不舍地目送着闵指导员离开食堂。但闵指导员的身影刚消失，他就立刻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声音有些兴奋地向食堂的各位说道： “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敬江团长。” 食堂内的士兵们都举起手中的酒杯，配合道：“欢迎江团长。” 江月璃看向桌上的那些红彤彤的菜，眉头不由蹙起。她又看向柳南辞，柳南辞对这些菜似乎并没有任何不适。江月璃也试着夹了一口，说不定这些菜只是放了很多红辣椒，看着辣而已。但她夹的水煮鱼刚放入口中，她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只能仓促地把它咽下去。柳南辞闻声看过去，眉头微微挑动了下，江月璃不能吃辣。 “咳咳……”江月璃用手遮挡住，眼泪都要咳出来了。她拿起酒杯，往嘴里连着灌了好几口酒。王副团长见江月璃喝酒，极有眼色的站起来，又一次向食堂的各位道：“来让我们再敬江团长一杯。” 江月璃脸色难看地扯扯唇，将酒一饮而尽。 “柳南辞。”王副团长看向人堆里的柳南辞，提出建议道： “你是江团长原来的部下，江团长这么远从北京过来，你来单独敬江团长一杯吧。” 柳南辞微微蹙眉，看向江月璃，她没有制止的意思，作为向来是被敬酒的对象，江月璃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周围人的注视，让柳南辞觉得压力莫名增大，他不想给江月璃敬酒。 “柳技术不喝酒。” 从外面刚回来的梁苑晗，轻描淡写地就将给江月璃敬酒的事情揭过。她从柳南辞的手里接过酒杯，扫了江月璃一眼，说道：“敬祖国，繁荣昌盛。” 周围的士兵立刻站起身来，举杯道：“繁荣，昌盛。” 梁苑晗喝光酒，落声道，“行了，都好好吃饭吧，别敬来敬去了。” 梁苑晗坐下，将手里提回来的东西放到柳南辞面前，“辣炖猪蹄。” “谢谢，梁团长。” 柳南辞的视线落在梁苑晗身上，发现她颈上浮出了些密密麻麻的红疹。柳南辞若有所思地问道，“梁团长，你以前喝过酒吗？” 梁苑晗的脸颊两侧稍微有点泛红，她摇摇头，“没喝过。” “梁团长，你好像酒精过敏。” “是吗？”梁苑晗不知情似的抓了抓脖颈，“好像是有点痒，我还以为是被蚊子咬了。” 柳南辞赶紧拦住梁苑晗，不让她再去抓自己身上过敏的地方。 “梁团长，抓破了会留疤。” “行，那就不碰。” 但没过多久又出了新状况。梁苑晗扯了扯本就不高的衣领，朝柳南辞道：“柳技术，能帮我松下领子吗？我有点喘不过气。” 这时闵指导员拎着在国营饭店加的菜回来，看到屋里好像肿了一圈儿的梁苑晗冷不丁吓了一跳。她几步走到梁团长面前，“梁苑晗，你怎么这样了？你喝酒了？你忘了你酒精过敏吗？” 柳南辞就坐在梁苑晗旁边，他听的很清楚。刚刚闵指导员说的不是“你是不是酒精过敏”，而是“你忘了吗？” 所以梁苑晗知道自己过敏，还喝了那杯酒。梁苑晗微笑着看着闵指导员，在心底骂了句，大漏勺。闵指导员掐着腰，摆足架势站在梁团长面前，“你知不知道过敏严重了会死人？” “你以为明明你是重庆军区的团长，刚刚为什么是我这个指导员在前面替你敬酒？你心里就没半点儿数吗？” 柳南辞在一旁提醒道，“闵指导员，要不等会儿再骂？梁团长现在得赶紧送医院。” 另一边有人指着脸色发白，捂着腹部，但眸子紧紧盯着柳南辞和梁苑晗两人的江月璃说道：“闵指导员，江团长好像也有点不对。” 闵指导员平白被吓出一身冷汗。 “快快快，去医院。” 闵指导员立刻起身，组织着队里的人将人往医院送。给两个病人送到医院并安排好人照顾后，闵指导员就回了军区，向上汇报。很快上面就打来了电话，“闵指导员，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们这个欢迎宴到底是怎么欢迎的，把北京和重庆军区的两个团长都喝进医院了？” 语气里面充满着不解。闵指导员耐心地微笑解释道：“梁团长和江团长一个是酒精过敏，一个是吃了食物中毒。”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道：“给我写份详细的报告交上来。” 江月璃因为食物中毒，在医院住了两天。她回来的时候，军区的操场上拉了横幅条，还做了装扮。 “前面是有什么活动吗？” 江月璃看着前面的热热闹闹的人群，问道。 “江团长。”被问话的人下意识问了声好。 “是梁团长举办的颁奖仪式，根据每月在军区内的表现来评定，获奖的人会有奖状和礼物。” 江月璃看了会儿，不满地走到梁苑晗旁边，问道：“梁团长，你不觉得这种活动有点太浪费资源了吗？” 江月璃质问道，她早就对梁苑晗的思想和觉悟有意见。 “简直就是铺张浪费，上面拨给部队的经费是用来建设的，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 梁苑晗沉着脸，也不是好脸色道：“这就不牢江团长操心了，这些走的都是我个人的账，没拿部队一针一线。” 江月璃听着火气更大，“现在有不少地区人民都吃不起饭，江团长与其花钱在这种地方，还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江团长怎么知道我没捐？”梁苑晗摇摇头，轻啧了一声，嫌弃地上下扫了江月璃一眼，“柳技术说的对，你真是爱上纲上线。” “也不知道什么人，会喜欢你这么无趣的女人。” 从一旁经过的柳南辞听到不由身子一僵，脚步顿住。他眨眨眼睛，有些无辜，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骂了。梁苑晗的视线落在柳南辞的身上，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大包小包奖品和证书，嘴角往上扬了扬，道：“你看，柳技术就有趣多了嘛。” 她跟上柳南辞，两人并排往操场另一侧走去。 “柳技术收到的这些奖品有不喜欢的吗？可以拿来我这里换。” “不用换，都很实用。” 梁苑晗发的东西大多都是柳南辞工作中用的到的，样式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其她人的有米面或是其她生活用品，都是跟领取人的喜好相关。 “我记数据的随身笔记快用完了，现在刚好……” 柳南辞的话说到一半，警卫员带着几个村民装扮的人走了过来。村民大姐朝柳南辞伸出手，“柳同志吗？我们是前几天安装电话线路的村子代表，专门派来感谢你们。” “现在安装了电话，我们就可以直接和外面联络了，不用再进到市区里。” 大姐身后的人把里面红色锦旗拿出来，“这是送给你们的锦旗。” 梁苑晗叫了不远处的闵指导员过来，“叫宣传那边，过来给柳技术拍一下照片。” 柳南辞站在树下，手里拿着附近村民送的锦旗。旁边测试镜头的拍摄人员招呼了一声，“梁团长，过来一起拍。” 梁苑晗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到柳南辞身边。几张拍下来，摄影人员拿着相机给柳南辞和梁苑晗看。梁苑晗看着照片，嘴角微微扬起，“别说这几张拍的还真挺像……” “挺像什么？”闵指导员问道。梁苑晗摇摇头，没说。 “我看下照片。”梁苑晗凑到拍摄人员身边，聚精会神的盯着相机里面的内容。 “这张，这张，还有这张，柳技术拍的这几张都挺好看的。” 梁苑晗兴高采烈地军区的宣传人员探讨着，“可以放大吗？到时候都洗出来给我挂办公室上。” 闵指导员站在旁边听了半天，不太理解，朝梁苑晗问道：“梁团长，我也需要洗些柳技术的照片贴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吗？” 梁苑晗蹙眉看向闵指导员，“老闵，你是变态吗？” 闵指导员：“？” 重庆下了场雨，一连下了两天，直到中午才停。雨后山路潮湿，毒虫蛇蚁出没，事实上并不便于进山。但基站建设的工作任务紧要，进度耽误不得，柳南辞的借调时间也快要到了。所以柳南辞和梁苑晗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上山，测量各个建站选址地目前缺少的数据。江月璃也跟着她们一同进了山，事实上，这几天江月璃都跟在柳南辞身边。梁苑晗最熟悉地形，所以走在前面为队伍引路，“大家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的石头。” “一般雨后，苔藓会迅速生长，覆盖在石头上面，会异常湿滑，如果踩到，会非常容易摔伤或者扭伤。” 到达往日的集合地后。 “分组去测量，测量完成后到这里集合。” 梁苑晗看着犹豫未动的建站组，目光落在有些多余的江月璃身上。她直接说明道：“还是像之前那样分组，江团长没接触过测量工作，不记在分组人数之中。” 队内有人道：“梁团长，少了个人，小刘肚子不舒服，今天请假没来。” “那江团长……” 梁苑晗的话说到一半，被柳南辞截断，“江团长跟我一组。” 他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有些担心，“看这天估计待会儿还要再下场大雨。” “江团长跟我进度会快一点，大家早点测量完，可以早点结束回去。” 梁苑晗犹豫着点点头，朝柳南辞叮嘱道：“我不在，注意安全，不要往林子深处走，可能有毒蛇。” 说完和单出的人员一同去了其他测量处。柳南辞向江月璃讲了遍测量的方法，江月璃很快就熟练上手。几次测量结果下来，进度比其他组都快了不少。看了眼时间，不到五点，柳南辞这边的测量任务就完成了。 “数据都收集完了，我们……”柳南辞正说着话，脚下的那块石头忽然发生松动，接着他整个人身体倾斜，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江月璃条件反射地拉住柳南辞，但雨后的地面实在太滑，她根本无法抓力，被带动得也向柳南辞那边去。江月璃立刻紧紧抱住柳南辞。她刚刚有注意，他们滚落的这侧山路上有不少不规整的石头，撞一下轻则浑身淤伤，重则划割出口子。两个人就这样从滚了下去。柳南辞不知道滚了有多少圈，只听见耳边不停有树叶杂草被碾压过的声音，偶尔能听到轻微的哼声，是江月璃发出来的。 “怎么了？” “没事。” 又滚了几圈，两人最后落在一处有些深的坑洞内。 “停了吗？”柳南辞发出疑问，但身体却不敢轻易乱动，怕惹出什么麻烦。柳南辞的脑袋正好埋在江月璃的肩膀上，因为距离太近，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对她的耳朵热气般，令她的心有些痒涨。见江月璃没有回话，柳南辞又连名带姓地问了遍，“江月璃，我现在能起来吗？” “嗯。”江月璃简短地回道，但声音有点怪，像是在忍耐什么。柳南辞起身的时候，江月璃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瞬，她不动声色地别过脸，靠在坑壁上。 “还好记录的数据没丢。” 柳南辞松了口气，开始寻找附近是否有跟着他们一起掉落下来的通讯设备。但没找到。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遗留在上面了，或者在滚落的过程中遗失了。也就是说，现在无法向梁苑晗她们寻求帮助。只能等他们测量任务结束后，在规定时间去集合地没见到他们时，才会意识到：他们俩遇到了麻烦。柳南辞和梁苑晗她们定的集合时间是六点钟。也就是说最少要在这里待一个小时。 “江团长，这个高度能爬上去吗？” 柳南辞的视线在坑顶和江月璃的身上来回折转，坑洞的高度大概在三米二三左右，他的身高奖金一米九，江月璃的身高是一米七。江月璃摇摇头，看着周围的坑壁，理性分析道：“坑洞壁面上的苔藓太多，那几根藤蔓的根系太松，稍微用点力气就会被扯下来，根本没办法借力往上攀爬。” 再往更上方，坑洞外是片树林，头顶上成片交叠的枝叶，像张密网一样将这里罩住。柳南辞在离江月璃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等待救援。随着时间的流逝，上方露出的一小块天光，正开始变暗，只是在乌云下，看的不那么真切。江月璃低头看了眼腕表，清了清声道：“现在六点十分，他们应该在找我们了。” 柳南辞“嗯”了一声，作为应答。洞内的光线比外面暗的更快。 “轰隆——” 一声响震的雷声过后，紧接着是雨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