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让我在看见你。” “滚！” “季叔叔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季阿姨的对吗？我不明白，你既然在乎，为什么有些误会不能当面解开，反而还要做那些事情来刺激阿姨？看见季阿姨病倒，担心，后悔的人，还是你！就因为赌气？就要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你这么做，只会把人越推越远，季阿姨孤独一个人在季家受了二十多年，你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却还要说那些话，来伤害她！” “季阿姨心里就重要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季京泽就算有再大的缺陷，再怎么的不好，那些话也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季伯南：“我…我也只是一时之气罢了，口不择言，我要是不在乎阿泽，我怎么会三番四次的给他收拾烂摊子！” 宋明珠也有些生气的反驳，“可你背叛了季阿姨，背叛了你们的婚姻，这才是真的。” “包括许珍，因为这件事，季阿姨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刺…” “你明知道，许珍是阿泽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还要…” “季叔叔…你不恶心吗？！” 程遇安偷手里拿着手机，听到这段话，难以置信的笑了一声，这哪里像是十七八岁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季伯南什么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还直戳，人家的心窝子。 这个宋明珠牙尖嘴利，确实有点东西。 程遇安又临时加了一场手术，他单手插进白大褂里，手机放在了耳边，“老枭，全都听到了？” “真实精彩啊！可惜你不在现场。” “看来你还真是给你这个妹妹，找了一户好人家收养，这么快就带入当女儿的角色了。” “哦，应该是这么说，宋明珠真把自己当季家人了。” 宋明珠抓着他手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紧绷着身体，凶厉的眼神就像头已经发疯到边缘的野兽。 季伯南离开了，宋明珠觉得他更像是无脸面对。 不管是许珍出事，还是季父外面其他样的女人出事，也都不该来找自己最亲近的人，兴师问罪。 等季母赚到普通病房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吴妈收拾了季母要欢喜的衣服，很快赶来了医院。 季京泽在病房里守着。 宋明珠去打水，吴妈突然就拉着宋明珠走到了一旁，“吴妈，是有什么事吗？” 吴妈欲言又止，“其实这夫人这些年来，心脏一直都不太好，医生还有说她有抑郁的倾向，晚上都睡不好，吃不好，就是因为心里放心不下季少爷。直到自从明珠小姐您来之后，夫人病情明显有了好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就恶化了。” “医生说…夫人是…” 吴妈：“夫人已经开始心脏衰竭了，不知道多少次偷偷背着季少爷去看大夫，再好的医生大夫全都看了，就连夫人吃的那些药，也不过就是图个心理安慰。夫人不怕死，就是怕她走之后，没有人照顾季少爷。” 听到这个消息，宋明珠顿时错愕的说不出来，“那国外呢…要不要去国外试试，万一国外有得治，我们可以找更多的医生，慢慢看。” 吴妈惆怅地摇了摇头，“早已经无济于事了，医生也早就提出过去换心脏手术，但是风险极大，加上夫人平日里郁结于心，一直没有养好身子，怕也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手术。” “这件事夫人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事到如今这个地步…到最后也怕是瞒不下去，我也只能来告诉明珠小姐。” 许珍的事，就像是压倒季母最后一根稻草，身上的病可以治疗，可心里的伤，哪怕是用最好的药，只要有人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那道门槛，最终的结局还是会通向死亡。 季母心脏衰竭，倒不如说，她得的是一场心病。 “没关系，我…我也会想办法的。我去看看书，万一也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宋明珠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尖锐的刺痛，让她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悄悄看向病房里季京泽如个无事人的一样，手里拿着游戏机坐在季母床边，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季京泽很在乎季母，他压抑着烦躁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宣泄，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明珠小姐，折腾了这么久，外面天都快亮了，你赶紧劝劝季少爷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季少爷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考试了，再怎样也不能耽误学习。” 宋明珠目光淡淡地从他的后背收回视线，“我知道了。” 宋明珠放下手里的水壶，走到病床边，给还在熟睡的季母盖好被子，将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看着她闭着眼熟睡的面孔，宋明珠情绪五味杂陈。 “季京泽，我们…该回去了。” “你放心吧，季阿姨不会有事的，我跟你说过，她只是低血糖，暂时晕倒了，等睡一觉，季阿姨就回家了。” 季京泽抬起眸，注视着宋明珠，他信了她的话，“走吧。” 两人离开病房时，走出医院大门，看着头顶上落下雪花，这…或许是帝都市落下的最后一场雪了。 雪，下得很大。 宋明珠踏出一步，季京泽脱下身上的外套，将衣服甩在他头上，自己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短袖。 “到底还是你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嫌冷。”宋明珠将衣服取下来，“身子低一下。” 季京泽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曾经眼底蕴藏着无数星光的那双眼睛消失了。 “干什么？我又不冷，让你穿着就穿着。” “你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吗？季京泽！” 季京泽扯着嘴角，咧开一抹笑，“得，谁说话都没你好使，到时候淋坏了，生病了，别说难受。” “我可不照顾你。” 说着季京泽已经俯下身，宋明珠伸手将衣服袖子拉好，让他穿进去，“季阿姨在晕倒的那一刻，季京泽…你在想什么？” 季京泽：“什么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你不是说了嘛，又不会死。” 宋明珠压下心头的酸楚，“可是人总有生老病死，总会离开我们。” “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有这么一个…无条件包容你的妈妈。” 两个人静静就这么走了，谁都没有提出要去哪里，也没有说要回家。 就这么笔直顺着路灯，一直向前走。 “我也只有五岁前，跟家人在一起零碎的记忆。后来爸爸妈妈出事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孤儿院，谁知道…我在孤儿院待了不到半年，就起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差点没把我烧死，不过幸好我命大，从孤儿院的那场大火中逃出来之后，我就…跟着裴枭一起生活，算起来，我是他一手养大的。那时候我们过得颠沛流离，别说上学了，就连温饱也是问题。十二岁之前，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想活下去，每天就是只能捡矿泉水瓶子，赚取生活费，这还是一个老奶奶告诉我的。那段时间，裴枭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怎么一直找都找不到他，他让我乖乖地在一间小小的破出租房里等他回来，我就等，一年又一年，一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回来了，他也变得不一样了。跟我…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可是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我能怎么办呢？” “在此之前，他是我曾经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重要的人，不管他在哪，我就在哪…只要他别不要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后来…”宋明珠故作轻松的说出这一切，说明她早就已经释怀，能够面对现在的结果，季京泽停下脚步，宋明珠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黑暗的街道上，开过一辆又一辆的车，雪…也下的不止。 “我的哥哥，找到了比我更重要的东西，把我给丢了。” “我虽然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在季阿姨身上，感受到了我曾经想要的温暖，这些温暖也是裴枭无法给予我的。” “让我感觉到了，这世界上的妈妈，就应该是跟季阿姨一样，无所顾忌，无所条件，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你犯了再大的错，在季阿姨心里，你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季京泽…我确实很讨厌你！” “但因为季阿姨的存在，让我选择了，一直想要留在你们家生活的想法。” “我不能跟你改一样的姓，那是因为这个名字，是我的爸爸妈妈，曾经活在这个世间上唯一的希望。” “我不明白一个完整的家是怎样的，可我明白，作为家人，就应该永远不分开。” “季京泽…这一次，我正式跟你介绍我自己，我叫宋明珠，祖籍苏城鹜川人，我是个孤儿，你…愿不愿意收留我，成为一家人。” “让我做你的…妹妹？” 季京泽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好笑地看向一旁，等在看向宋明珠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抹猩红。 “好啊！既然想做我的‘妹妹’，那就先来喊一声哥哥听听？” 浓重煽情的气氛，被季京泽这一声笑给打破。 宋明珠，“哥哥？” 她喊了。 季京泽的笑，在那一声凝固。 宋明珠的眼底充满了认真。 他的心，也起了激荡涟漪，有了回响。 “干什么，这副表情？喊你哥哥都不乐意了？” “要不要，我多喊你几声？” “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季京泽，哥哥？” 季京泽笑，“神经病！” 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哥哥’几乎能在寂静的街道上被人听见。 此刻就在不远处停在马路上等着红绿灯的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这是上次裴枭车被刮花之后，从千辆车库中，换的一辆车。 降下的车窗，清晰地听着那愉悦欢快的声音，从空荡的夜里响起。 高远不敢看后视镜里的裴枭，坐在驾驶座位上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气息中掺杂着滔天怒火。 毕竟，这也是有史以来，高远听见第一次宋明珠，在追着另外一个人在喊‘哥哥’。 等绿灯亮起，高远才踩下油门，快速地从城中街道开过，车行驶而过刮起过一阵风雪。 季京泽回家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反而睡不着的还是宋明珠。 等到季京泽睡着之后，宋明珠才出门了。 先行工作室，帝都分区。 清晨六点，周毅川永远都是第一个赶到办公室。 见到坐在工作室门口的人。 徐修明哈欠连天，长大的嘴巴，立马把嘴给闭上，“我去，我不是眼花吧，这是不是宋妹子？” 周毅川将手里的保温杯，塞给了徐修明，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见到垂头丧气的人，周毅川眼神示意，先让徐修明先走。 徐修明立马明白。 周毅川，“明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一宿未睡的宋明珠，看到他的那刻，触动了泪眼，眼睛也就一瞬时间红了起来，“周毅川，季阿姨出事了。” “老板早！” “老板早上好。” 现在这个点，已经还有其他的实习生陆陆续续的来上班，只见一道道的目光，落在宋明珠身上。 周毅川抱起宋明珠去了单独办公室。 把她放在沙发上，从茶桌前抽了一张纸，擦拭着她的眼泪，“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宋明珠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抱住了周毅川，在他肩膀上抽噎着哭了起来，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眼泪渗透，周毅川感受到了，那阵温热。 周毅川从未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周毅川一个字也没再多问，只是同样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慰。 等到宋明珠哭够之后，周毅川才慢慢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季…季阿姨，心脏衰竭，吴妈说治不好了。” “周毅川，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决定在一个地方安稳下来，好不容易能够遇到季阿姨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是不是，我哪错做了？” “你没有错，也不是你的错！人各有命，真要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是人，不是神，也有生老病死。现在我们只能做的，只有去面对目前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病，万般皆可医，别放弃总会有机会。” “你忘了吗？我母亲治病，这些年来，下了十几次的病危通知书，在每一次的危急关头，不是每一次都挺过来了？她做了换肾手术，现在情况已经有了好转。” “明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周毅川轻声哄着，那一张纸巾很快被眼泪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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