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第二,如果是我举报的你,我可以请求从轻处理你……你应该要理解我的苦心。” “第三,无论发生什么事,和你领证一直在我的规划内。” 刚刚从江月璃身上体会到的关心,一下就变成了刺骨的冰水,从头到脚,泼了柳南辞一身。 被泼醒的柳南辞下意识后退了下。 江月璃看着这突然隔出来的距离,心像是被狠狠锤了锤。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没说出口。 通讯处的成员小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柳工,昨晚下暴雨,西南角的信号接收设备被冲坏了,军区的部分通讯线路正处于瘫痪状态……” 柳南辞立马收了心,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忙回了通讯处抢修去了。 反正他都要走了,这段感情都要画下终点了,再解释、争吵又有什么用? 这一修,又修到晚上八点…… 柳南辞累了一天,刚回到通讯处准备休息,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仔细一看,才发现江月璃,提着一个药罐子站在门口的阴影处。 见柳南辞回来,她把药罐子递过去:“我想你可能是感冒了,所以给你送了姜汤来。” 柳南辞合了合眸,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口冲撞。 江月璃明知道,他不吃生姜。 以前为了迁就他的口味,做菜一直是去姜的。 江月璃更是说以后做菜都不要放姜,只有柳南辞开心,她才会开心…… 柳南辞深吸气,直接拒绝:“辛苦你了,但我不吃生姜。” 结果话音刚落,江月璃就打开了药罐子:“你先尝尝……” 一时间,生姜味四处飘荡,柳南辞一瞬间被恶心的直反胃:“呕——” 柳南辞俯在水池边,喉咙里撕扯得发痛。 后勤部的刘婶子正好来洗拖布,就见柳南辞在吐,她轻轻拍着柳南辞的后背,帮他顺气:“你这是吃坏东西了,还是胃病又犯了?” 柳南辞听出了刘婶子停顿的意思,连忙解释:“没有……我是吃错东西了。” 刘婶子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听婶子的,你们还是早点把证办了吧,你这身体也该让江团长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男人呐,到底还是要有个媳妇照料着。” “这都多少年了,你们一男一女这么住在一起这么久,说出去也不像话不是。” “真没……”才刚开个话头,柳南辞就又吐了。 等他再直起身,就看见江月璃站在他背后,脸色阴沉着。 柳南辞脸色也很难看,干哑着嗓子说:“江月璃,你不知道我吃姜会吐吗?” 江月璃顿了下,冷淡的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吃姜会吐。” “你不想喝就不想喝,何必做出这幅样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这么作的吧?” 江月璃不是满心都在岳修宸身上吗,怎么还有空给他煮什么姜汤? 而且,她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 是觉得他也和她一样,不珍惜这段感情,故意折腾? 柳南辞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吃姜!” 江月璃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盯着他看。 她的目光瘆人,柳南辞不想和她多说,直接回了通讯处…… 柳南辞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也就是周二,他离开的倒数第三天。 柳南辞刚从通讯处出来,迎面就撞见江月璃。 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睛干红,像是一夜没睡。 脚边更是摆着几个酒瓶子,见柳南辞出来,她将把手中的酒瓶放到一旁道:“去哪儿,我送你。” 柳南辞很少见到这样颓废的江月璃,他心口跳了跳,原本想要劝她别这么喝酒,身体要紧。 可转念一想,都不是爱人了,他站在什么立场去关心她? “不麻烦你。” 他摇了摇头,打算绕过江月璃,却在经过江月璃时直接被拽上了车。 柳南辞甚至没来得及挣扎,车窗就落了锁。 他转头看向江月璃的侧脸:“江团长这是要强迫我去给岳修宸道歉吗?” 江月璃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紧。 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柳南辞也不再问。 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没有分手,却比已经分手还要生疏。 直到停在医院门口,柳南辞跟着江月璃下车,上了三楼住院部。 柳南辞一进门,门就被江月璃从外面“嘭”的一声给关上。 屋内的医生将帘子拉开,露出张检查床,“请过来躺好。” 柳南辞这才恍然明白,江月璃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他病了吗? 带他来做检查,她有这么好心? 柳南辞被推到床上,他朝外面大喊,“江月璃,你想干嘛!开门,让我出去。” 原本以为江月璃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结果下一秒,门被江月璃从外推开。 “怎么……” 江月璃看着柳南辞惊慌的模样,眸子慌了一瞬。 “我们不查了。”江月璃的声音比刚刚更哑,她将柳南辞拉下来。 直接朝着医生伸出手,“麻烦开些调理和养胃的药给我。”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医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解释:“男同志,你误会了。” “这位同志一大早就来挂号了,是为了给你检查你的胃,说你吐得严重。” 医生笑笑,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我以为你需要马上住院做手术。” “遇见这么爱你的媳妇,你可要好好抓紧了。” 听见医生的打趣,江月璃顿时别过头。 柳南辞心尖一刺,抬头去看,只看见江月璃发红的脸颊。 江月璃爱他吗? 可要是她爱他,为什么在他和岳修宸之间,她总是偏信岳修宸? 要是她爱他,上辈子她又为什么要嫁给岳修宸? 柳南辞的心一瞬间凉了下来,他就要走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觉察到他的情绪,江月璃不自在皱了皱眉:“我先下去等你。” 女医生见柳南辞的情况并不严重,给他开了一些药:“开养胃和调理的药给你,先吃着观察两天,如果还没来,再来检查。” 柳南辞谢过医生,拿着药,下楼。 江月璃在车上等他。 柳南辞提着药坐上车,开口和她道谢:“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看医生,挂号费多少,回去我拿给你。” 江月璃脸色骤沉,捏着方向盘的指骨泛白:“南辞,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江月璃的语气疲倦又无奈:“你明明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也从没想过不和你领证。” 柳南辞呼吸发滞,紧紧攥住安全带。 他觉得,他和江月璃为什么会这么生疏,江月璃应该心知肚明。 柳南辞闭了闭眼,脸上也满是疲倦:“江团长,我很感谢你为我好,但我并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柳南辞就闭上了眼假寐。 其实今天他不是一丝动容都没有。 只是一想起上辈子的事,他的心就像被剜出来一样难受。 更何况,他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动容又怎么样?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军区,柳南辞下车,江月璃才满脸疲倦叫住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柳南辞:“周五就要在全军面前做检讨了,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检讨书……” 柳南辞看着那梁检讨书,又心痛又可悲。 心痛她无论如何都要信岳修宸不信他。 可悲他都要被当做全军典型了,她还愿意给他写检讨…… 柳南辞垂着眸,掩住心里的情绪:“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打算去做什么检讨。 周五清晨,803解密处的周处长就会来接他。 等他走了之后,解密处会抹除他的档案,从此北京第一军区,就不会再有柳南辞这个人了。“我工作时间要到了,就不奉陪了。”柳南辞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转移话题。 江月璃默了一瞬,将车门锁放开:“止吐药不要再吃了,是药三分毒,等你做完检讨,修宸养好伤,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柳南辞拉门的手颤了颤,轻嗯一声才下车。 下了车后,他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往通讯处走去。 江月璃在车上望着柳南辞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一直等柳南辞的背影消失,她复杂地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柳南辞走进研究中心,就听见成员们在讨论。 “听说北京一师和二师要联合军演,柳工,你赌谁赢啊?” 下意识地,柳南辞脑子里闪过江月璃冷傲的神情,如果她会参加的话,只怕不会允许自己输吧。 “我赌咱们北京军区赢。”柳南辞毫不犹豫,“他们用了我们最新通讯设备,厚膜组件的超短波电台,比几年前的电台性能更好,也更隐蔽。” 柳南辞说完,视线落在日历的日期上,军演两天。 正好等江月璃回来参加周五的晨会,而那个时候他可能早就走了…… 柳南辞抬手在日历上画上斜杠,默默投入工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柳南辞笔记本上的日期也画满了斜线。 周四晚上十点,柳南辞收拾好资料下班,他原本以为,在他离开之前都不会再遇见江月璃了。 他想趁着她不在,回家去收拾收拾。 结果刚出通讯处,就看见江月璃的文书小张行色匆匆地跑过来,“柳工!江团长受伤住院了,快跟我走!” “江月璃受伤了?”柳南辞的心像是被揪了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张欲言又止,最后一路纠结到军区医院的手术部了,小张才再次开口。 “柳工对不起,受伤的不是江团长,是你弟弟岳修宸同志。” 柳南辞一头雾水,当即停了匆忙的脚步:“什么?” 他语气不太好:“岳修宸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小张摇摇摆摆,目光闪躲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南辞不想去看岳修宸,一见到岳修宸,他就会想起上辈子被岳修宸害死的惨痛记忆。 他转身想走,江月璃的质问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柳南辞,你为什么要换岳修宸同志的药?” 她的声音中,悲怆又带着透底的失望。 柳南辞心颤了颤,下意识回头:“你在说些什么?” 江月璃眼里盘满了血丝,她摊开发颤的掌心,露出一个药瓶。 “医生检查过,这里面装的不是医院开的药,不是你换了是谁?” 她的怀疑像是一把铁锤,狠狠把柳南辞砸出一个洞。 他死死攥紧了双手,尖锐的指尖扣进掌心:“你有证据吗?证明我换了的药。” 江月璃收拢五指,握着药瓶的指节泛白。 她额尖青筋暴起,下颌线紧绷:“柳南辞,这瓶被换掉的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南辞,你是他哥,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他呢?”江月璃的声音喑哑,垂在裤子两侧的手在不停发颤。 “就是因为我说了你几句?你就要下毒害他?” “我明明已经说过,等修宸养好伤,我就送他走啊!等你在全军面前做完检讨,我们就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啊。” “这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变过,我也从没说不和你结婚……” 柳南辞从没见过江月璃这个样子,像个理智在徘徊线上的疯子。 他合了合眸,再多的话,出口也只变成这一句:“江月璃,我没有换他的药。” 话音落下,走廊一片死寂。 江月璃不回答,脸上的怀疑也没减退半分。 柳南辞也没想着她会相信,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12点。 803解密处已经来了消息,凌晨4点就会有车来接他,他不能再在这里和江月璃耗着。 想到这里,柳南辞转身要走,手腕却被江月璃拽住。 她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修宸没醒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柳南辞呼吸一滞,正要说些什么。 “手术中”几个红字突然熄灭。 江月璃紧张回头,围上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拆下手套,松出口气:“好在发现的及时,洗了胃,病人已经没事了。” 身后的医护人员应声将岳修宸推出。 岳修宸脸苍白,有气无力又依耐十足地喊了声“月璃”。 像是才意识到柳南辞在,岳修宸张了张嘴,“哥……”这个字还没出口。 江月璃发冷的声音穿过柳南辞的耳膜,一锤定音:“他不配做你哥。” 她看都不再看柳南辞一眼,只丢下句:“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并且。” “我会在明天全军的晨会上追究你的责任,等到你反思清楚了,我们再领证。” 她说着,贴心俯身给岳修宸掖好被子:“等你身体好点,就搬出去住。” 柳南辞攥紧了手指,溺水般的无力感满延全身。 可笑,他到现在还没和江月璃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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