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这个市长,揭开工业园那边的盖子,发现那些肮脏东西。” 陈应台点头。 “其实您也知道,您如果想用强来掀开盖子,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威胁您的人身安全。因此,您才暂时隐忍不发。” 江文东继续说:“您还知道,工业园那边就是苗世康的自留地。但因他在龙山经营多年,黑暗势力更是遍及全市,相当的危险。您要想揭开盖子,必须得先打掉苗世康。可您却拿不到打掉苗世康的证据,找不到拿掉他的理由。” 唉。 陈应台叹了口气:“是的。这段时间内,我始终在为工业园那边的事,绞尽脑汁。偏偏你这个市局的局长,比谁都忙。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古都。没有你这杆枪,我只能隐忍。” “我的人虽说在外面,但我的心,却留在了龙山。” 江文东笑道:“或者干脆说,我之所以跑出去,就是为了麻痹苗世康,让他放松警惕,露出致命的马脚。” 撒谎—— 绝不是一个好习惯。 可江文东最擅长的几个“看家本领”中,好像就有撒谎。 他开始夸夸其谈,给自己这段时间不在龙山找理由,并顺势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终于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并在暗中做好了全盘计划。” “但为了怕行动走漏风声,我不但得瞒着苗书记,也得瞒着您。” “行动计划悄悄启动后,我只能借助苗家老太太去世的机会,在丧礼上找拙劣的理由,来带走苗世康!” “要不然,我们如果在他被死忠保护的情况下动手,肯定会有所损失。” “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才从外地紧急赶来,出现在了丧礼上的原因。” “抓走苗世康。然后对他的爪牙,展开大搜捕!” 侃侃而谈的江文东,最后说:“必须得施展了雷霆行动,力争一网打尽。如果真有一条漏网之鱼,都会后患无穷的。” 这番话说的—— 江文东自己都相信了! 陈应台好意思的,不信? “你强行带走苗世康后,打算怎么对他?” 陈应台皱眉,神色凝重的问。 “关键是苗书记那边。碍于丧礼,和你的突然行动,让人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他不好当场和你翻脸。但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带走苗世康。随即展开全市大搜捕,把苗家经营多年的恶势力,就这样一网打尽。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紧急协商,该怎么对付你。” 她说到最后时,眼眸里浮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担忧。 她怕被江文东架空。 可她又喜欢他,离不开他,在他遇到事时,担心他。 “只要我能把苗家的恶势力,全都连根拔起。” 江文东冷笑了下:“那就相当于把老虎的牙齿,都拔掉了!” 陈应台一愣。 随即恍然。 就感觉悬在半空中的一块石头,也随即砰然落地! 是啊。 龙山市之所以是苗家的天下,苗世康所掌控的恶势力,占了一半的原因,可以说是老虎的牙齿。 如果不是忌惮老虎的牙齿,陈应台调研工业园处处受阻、甚至被“合情合理”的威胁时,为什么没有行使她的市长权利,调遣市局等单位来协助她蛮干呢? 就是因为她担心,老虎的牙齿会狗急跳墙。 根本不管她的市长身份,会对她下黑手! 现在好了。 江文东以更蛮横的手段,抓捕了苗世康;随即紧急启动全市大搜捕的雷霆行动,把老虎的牙齿给拔掉。 那么。 就算苗世强再怎么老谋深算—— 一只快要被调离本岗位的老虎,没有了牙齿后,还能折腾出啥浪花啊? 陈市长,还有必要为此担忧为此怕? 全身心的放松下,陈应台也点燃了一根烟。 轻晃着二郎腿,低低的对江文东说:“绝不能,让苗世康活着离开市局!” 江文东笑了。 陈应台皱眉:“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苗世康——” 江文东也架起二郎腿,看着陈应台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他,已经死了。” 第1015章 子夜,江文东来电! 什么? 苗世康已经死了? 陈应台一呆,瞪大了眸子看着江文东。 脱口叫道:“你杀了他?” 这话说的! 江文东可不爱听了。 他是什么人,全世界都知道。 他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陈市长,饭可以乱吃,但话绝不能乱说。” 江文东脸色一沉:“苗世康是自己了断。” 对别人有多么凶残,就有多么爱惜自己生命的苗世康,会自己了断? 鬼才信! 陈应台更不信—— 江文东自顾自地说:“我在把他抓到市局内后,就对他展开了强大的心里攻势。历数他此前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经过我对他动之以礼,晓之以情。他终于在某个瞬间,幡然顿悟。意识到他给龙山人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然后他就——” 陈应台吃吃地问:“被你说的自杀谢罪了?” 江文东点头,赞叹:“您绝对是一语中的。不愧是集美貌、才能和睿智于一体的美女市长。” 我信你个鬼! 陈应台看着满脸崇拜的江文东,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而且小康哥在临死之前,深深认识了自己生前所犯下的错误后,不但决定以死来谢罪。” 江文东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了一张纸:“更是决定把总金额为一点零三亿的家产,全都以现金形式捐赠出来!他衷心的希望,我们能用这笔钱,把龙山建设的更美好。也算是他在临死前,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吧。” 啊? 一点零三亿? 这么多! 脑子晕乎乎的陈应台,接过了那张捐赠书。 信纸上泪痕斑斑。 字里行间,鼓荡着小康哥的忏悔之情。 尤其是最后的签名,是那样的刚劲有力! 足够证明苗世康决定自杀时,谢罪的决心,是多么的真诚。 “我是劝,都劝不住啊。” 江文东抬手拍腿,满脸唏嘘:“我能做的,就是为苗世康提供一根结实的绳子。并按照他的临终遗言,帮他安排好后事。” 陈应台—— 看着此时的脸上,竟然浮上“我很崇拜小康哥”神色的江文东,徒增强烈的冲动。 扑上去。 一口咬死他! 当然不能这样做。 毕竟她又不是狗狗—— 呼。 陈应台轻轻吐出一口气,逼着自己的情绪,不再被江文东给影响。 精神迅速集中,看着手里的那张捐赠书:“江局,你打算怎么用这笔‘捐赠金’呢?” “陈市长。” 江文东没有丝毫的犹豫:“您是龙山市的主要领导,该怎么用这笔钱,来建设更美好的龙山,当然由您说了算。我只负责,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 啊? 他竟然把这么一大笔钱,都交给我来用? 是我在做梦,还是他在做梦? 陈应台再次呆呆的看着江文东,半天都没说话。 “当然,参与本次大搜捕行动的各位同志,肯定得给予一定的奖励。我建议这笔奖金,就从捐赠金内拨出。具体的奖金数额,还请陈市长和同志们仔细研究下。不管怎么说,市局的同志们,在本次的‘天明行动’中,都付出了一定的牺牲。” 江文东说完,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该怎么用这笔钱,江文东仔细想过了。 新区那边的摊子,已经完美的撑了起来。 刘静等人执行江文东命令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尤其江文东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内,刘静等人把新区招商引资工作,干得是有声有色。 现在的龙山新区除了小九无人机、江柔辣酱厂这两个企业之外,还有多达三十家大大小小的企业。 尽管这些企业,基本都是给无人机、辣酱厂供货的下游企业。 但这却是不可或缺的! 唯有形成越来越完整的产业链,才能让新区吸引更多的企业,主动跑来落户。 事实上,也是这样。 现在每天都有很多来自青山、古都、宾城乃至岛城甚至外省的老板,前来新区实地考察投资环境。 笔直宽敞的小康大道; 规划科学的厂区; 和更成熟的天桥工业园比邻; 关键是新区对投资商的态度,那绝对是当作亲人啊! 再加上交通方便,政策优惠等等条件,可以预见在年底之前,新区的工业规模至少翻两倍。 总之。 新区那边,江文东完全可以放手给刘静、杨本宏等人了。 他必须得把目光,转向龙山全市。 只是新区富,龙山其它地方却没什么变化,这可不行。 他马上就是市长了—— 那么把苗世康主动捐赠出来的这一个亿,交给陈应台,用于全市的建设,就成了必须。 一来是让陈应台觉得,江局心里是有她这个领导的。 二来嘛—— “这娘们,总是担心我会架空她。” 江文东嘘嘘完毕,站在水盆前洗脸时,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无论是在任何的单位,架空主要领导都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如果觉得某位主要领导不称职,那就用成绩,来把他干下去! 架空人家,算咋回事? 那就是私自剥夺组织上,给某领导的权限,是对组织的一种不尊重。 他走出洗手间。 陈应台依旧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低声问:“你确定,把这一个多亿,交给我?” 唉。 江文东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眼门口。 拿起笔,在信纸上蹭蹭地写了起来。 “我只会,架起那双大长腿。” 看到这行字后—— 陈应台的脸蛋,猛地红了下。 眸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拿过那张纸,刺啦刺啦的撕碎。 放心了啊。 这下可算是放心了! 陈市长的气场,迅速改变。 浑身散出了强烈的自信—— 好像无论是谁,胆敢试图挑衅她的权威,都会被她毫不客气的一脚,狠狠踩在脚下! 她端正了态度,开始和江文东协商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苗世杰。 老苗还用对付吗? 但江文东还是摆出了虚心的样子,洗耳恭听陈应台的建议。 子夜来临。 苗家。 大门口白色招魂幡,随风不住地轻摆。 院子里的草席上,全都是披麻戴孝的女家属。 以苗世杰为首的男人们,此时都围坐在老太太的棺材前。 紧急协商该怎么做,才能救出苗世康,对付江文东。 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族人们—— 苗世杰暗中摇头:“这些年来,你们仗着我和小康,可谓是顺风顺水,一个个的都觉得是一号人物。可等我和小康走后,江文东就会像榨取小康那样,把你们的油水也榨出来的。让你们吃多少,就得吐出多少的这种事,江文东可谓是颇有经验。不过这也很正常,欠下的债,早晚都得还的。” 他又看向了儿子苗新。 苗新神色黯然,始终不声不响。 “这才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苗世杰暗中欣慰时,电话嘟嘟的响起。 子夜—— 江文东来电! 第1016章 杀了江文东! “苗书记,我是江文东。” 江文东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的传来后,除苗新之外的其它苗家族人们,全都对着苗世杰举着的电话,怒目而视! 搞得就好像,江文东敢从话筒里爬出来,大家伙就敢用牙齿。把他狠狠地撕碎了那样。 可白天江文东在带走苗世康时,却没谁敢对他有任何的动作。 任何年代,都不会缺少属鸭子、就知道嘴硬的人。 “文东同志。” 苗世杰冷冷淡淡的声音:“请问,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呢?” “苗书记,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江文东的声音低沉:“还请您,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苗世杰的眉梢眼角,顿时猛地哆嗦了下。 满屋子的苗家人,也都个个脸色大变。 苗世杰缓缓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板:“你,说。” “苗世康苗总——” 江文东停顿了下,才说:“他在被带去市局后,因悲伤于老母亲的去世,竟然,竟然趁看押人员不注意!以一根绳子,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什么? 苗世康死了? 因心伤老太太的去世,自己吊死了? 胡说! 苗家族人们一个个的,虎躯剧颤啊剧颤。 苗世杰是啥反应? 他不但早就知道苗世康,绝对活不过今晚;更是在白天时,亲自对江文东打手势。 可是当江文东亲自打来电话,说苗世康死了后,苗世杰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剧痛了下。 终究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 这个瞬间,苗世杰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衣衫褴褛的苗世康,趴在雪地上,用冻裂了的双手,奋力的扒着积雪。 只因大哥断定,这个积雪下的老鼠洞里,不但可能会有果腹的小老鼠,还会有很多粮食。 苗世康一边奋力的扒着,一边兴奋的说:“大哥,如果真有粮食的话,我们能不能让咱妈先吃?她好几天,都没吃点东西了。我怕她,撑不住。” 这一幕—— 猛地从记忆最深处冒出来后,苗世杰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裂。 “小康,小康,小康!” 苗世杰再也无法控制,噗通一声跪在了棺材前。 他抬手,用力拍打着母亲的棺材。 老泪纵横。 脑袋,狠狠磕向棺材时,嘶声吼道:“爹啊!妈!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当大哥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小康!也没保护好大姐!” “爸。” 苗新慌忙跪地,阻止了苗世杰用力磕头。 可他的额头上,已然有血丝冒了出来。 满屋子、满院子的苗家族人,此时也都慌了。 “杀了江文东!” 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吼了一声,冲出了屋门。 “对,杀了他!” 更多的男性族人,在苗世杰无法控制的嚎哭中,冲出了屋子。 冲到了招魂幡,随风飘摇的大门外。 然后—— 忽然有车灯亮起。 最少得四辆车的车灯,忽然从苗家老宅大门口的左右两侧,猛地亮起。 让满腔杀意冲出大门的苗家族人们,全都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看向西边带着十多个人,缓步从车灯后走出来的田红敏。 田红敏的右手中,有枪! 她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冷冷地问:“你们,要去杀谁?你们,都想去和苗世康作伴?还是你们,真有敢和江局拼命的胆子?” 他们想去和苗世康作伴吗? 有胆子,敢和江文东拼命吗!? 傻子才那样做!! 他们冲出来,只是受到了苗世杰无法控制下的悲伤刺激,热血上涌罢了。 可只要稍稍冷却,就会有这样的想法:“苗世康又不是我们的亲兄弟,我们凭什么为了他,去找凶名昭著的江匪去拼命啊?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前更紧密团结在苗世杰的身边,和江文东血战到底。” 而早就带人悄悄赶来这边的田红敏,恰恰就有着让他们热血冷却的功效。 可大家也不想,就这样被田红敏给吓倒! 谁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前只是“咱苗家”的一条狗啊!? 哪有怕自家狗的主人? 就算确实怕—— 也得表现出,毫不畏惧的样子! 于是乎,双方就在门口,对视僵持住了。 “除了苗新、苗林之外,其他人都回家。” 老宅院门内,传来了苗世杰那嘶哑,却冷静异常的声音。 不愧是苗世杰,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了。 没谁敢违抗此时、浑身散着阴森戾气的苗世杰的命令,除了苗新和一个叫苗林的苗家子弟之外,其他人都乖乖地回到了院子里。 苗世杰走到了田红敏的面前。 田红敏收起了配枪,微微垂首:“苗书记。” “你什么都不用说。” 苗世杰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在奉命行事。现在,带我们三个人去市局,把苗世康的尸体带回来,总可以吧?” “好的。” 田红敏后退两步,抬手:“苗书记,请。” 苗世杰带着苗新俩人,快步上车。 随着苗世杰的离去,在苗家老宅门口的车子,全都纷纷离开。 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个人。 只有冷月当空。 风吹起招魂幡—— 市局内。 苗世杰看着已经被安放在了棺材里,脸上蒙着白布的苗世康,久久都没动一下。 江文东陪在他身边,也是垂首做默哀状。 不远处。 陆虎,苗世强等十多号人,都静静地看着这边。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世杰轻轻叹息,抬头看向了东边的天际。 此时的东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黎明前的黑暗即将到来。 黑暗过去后,就会朝阳万丈!! 江文东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抬手悄悄打了个手势。 现在已经把龙山殡葬业务,也揽过来的苗世强,立即和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滴滴。 很快,拉棺材的灵车就缓缓地驶了过来。 苗世强亲自带人,把棺材盖扣上,一起把棺材抬上了车。 “小新,苗林,你们先把世康带回家,我有话,要和江局说。” 苗世杰低声吩咐。 苗新点头,和苗林一起上车。 灵车远去。 江文东和苗世杰,缓步走出了市局大门,信步向前。 陆虎开车,在后面亦步亦趋。 但他们都没说话,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悄悄地过去。 苗世杰停住了脚步。 “文东同志。” 他看着东方,语气平静:“我,撑不住了。多活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 第1017章 可以走正道,但别做好人 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这是苗世杰的真心话。 其实,当母亲安然去世的消息传来后,苗世杰就对这个世界,再无牵挂! 只因他坚信。 江文东会把苗新当作心腹,帮他把苗新,培养出他所希望的好干部。 只要安顿好儿子,苗世杰恨不得马上就去追随母亲,去找父亲和大姐。 可碍于和江文东的约定,他必须得把苗世康给带走!! 现在。 他唯一的亲兄弟,已经把被他和江文东联手,送上了追随母亲的黄泉路。 苗世杰撕心裂肺的剧痛过后,就清晰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孤单。 他真的撑不住了。 江文东能真切感受到,苗世杰此时的渴望。 “苗书记。” 江文东认真地想了片刻,轻声说:“等您亲手安葬好老夫人和苗世康,三天后的下午,令尊长眠之地往南的河边。会有个叫肖雅的女孩子,落水。我派人看过那边,水深两米多。届时,我会巧妙的建议应台市长,带着苗新等干部,在附近视察今年的小麦长势。我还会邀请青山的记者,跟随采访陈市长等人。” 三天后—— 就是苗世杰的归期! 而且江文东会安排陈应台,带着苗新等干部,亲眼看到苗世杰勇救落水女孩子肖雅,不幸牺牲。 还会有青山记者,恰好在场,给予最最正面的报道。 这对苗世杰本人来说,不但是最好的结束方式,还能给苗新留下丰厚的政治遗产。 “好,好,好!” 苗世杰老眼发亮,抬手握住了江文东的手,用力摇晃着:“我走后,不用对苗家族人客气。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判的判。我会把那些人的详细罪证,都交给井霞。” 江文东—— 看着苗世杰,徒增说不出的感觉,脱口说:“苗书记,我们好好的喝一杯吧?算是给您送行。” “哈,哈哈。” 苗世杰哈哈大笑:“当然可以。文东同志,自从你来到龙山后,我们好像就从没有在一起喝过酒。那晚我把井霞和张小鹿,交给你时的酒局,不算。” “陆虎,给吕茂打电话。让他起来,亲自给我和苗书记做菜。” 江文东回头吩咐陆虎。 “收到。” 陆虎,马上答应了一声。 “什么?” 睡眼惺忪的吕茂,接到陆虎的电话后,先是愣了下,随即猛地翻身坐起:“好,好!我马上就去安排,恭候江局大驾。” 放下电话后,吕茂才发现他老婆张翠,已经开始飞快的穿衣服了。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江文东不可能在清晨四五点时,带着龙山书记跑来喝酒。 龙山没有酒店吗? 可江局却偏偏选择来这边,这就是对吕茂两口子最大的信任。 两口子当然得精神振奋,亲自去厨房忙活,拿出最好的酒。 日上三竿! 江文东喝醉了。 起码他觉得,自己可能喝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特想喝酒,特想喝醉。 “老苗。” 江文东抬手拍着苗世杰的肩膀,发自肺腑的说:“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才是一路人。起码,都有自己坚决不可动摇的底线!区别是,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你能走正道,我想我们能成为最好的同志,能成为忘年交。我会从你的身上,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可惜,真得很可惜。” “江文东,我最后告诉你一些心得。” 苗世杰凑到江文东的耳边:“可以走正道,但别做好人!相比起我走的歪门邪道来说,正道上的人,其实更可怕。” 江文东抬头看着他。 “好了。江文东,我该走了。” 苗世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了双手:“再见。哦,不!是来生,再见。” 来生,再见。 江文东站在二楼的包厢窗前,目送苗世杰上了陆虎的车子,徐徐驶远后,心中再次低声说:“老苗,来生再见。”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吕茂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问:“江局,您要不要休息下?房间,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了。” “我不困。” 江文东笑着摇了摇头。 他倒是没有撒谎。 明明他昨晚一宿都没睡,再加上和江星辰在一起的那两个晚上,也没怎么合眼,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困。 只是感觉有什么无法爆发的邪金,在血液里飞快的流动。 “老吕,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随便走走。我得想点事。唉,你说这个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江文东抬手拍了拍老吕的肩膀,不住的摇着头,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包厢。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江文东站在天桥大道上,左右看了片刻,顺着路边,低头向西走去。 受苗世杰的影响,江文东忽然很想家。 京城的家太远。 但他在青山,还有一个家。 那就是天桥镇的小院! 驿城侠当镇书记时,就特意给江文东把那个小院留着。 老驿现在是白云县的副县长,白鹭现在是天桥镇的书记,和万永硕搭班子。 同样给江文东,留着那个小院。 估计以后的镇书记,都会给江文东留着小院。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小院就是江文东心中的家。 一辆车,在江文东背后数十米的地方,慢慢地行驶。 是便宜舅子白拥军。 吕茂给他打了电话,说江文东来这边喝酒后,要独自走走。 还说江文东的情绪,貌似不怎么稳定,有可能会独自回到天桥镇的小院内。 白拥军一听,马上就放下了手头工作,开车悄悄地跟了上来。 今天是周末。 街上到处跑的孩子有很多。 也有很多人,很多人都认识江文东。 但大家也都看出江文东的状态,貌似不怎么正常了,也就识趣的没有凑过去打招呼。 白拥军确定,姐夫是要回小院中了,拿出了电话:“姐,姐夫可能受到什么刺激了。独自一个人,从老吕的酒店,步行向西。看来,他要回家。” 是的。 江文东就要回家。 再怎么能干,坚强的男人,在情绪受到很大的波动,想找个地方好好静静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很久都没回去过的家。 江文东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文东终于停住了脚步。 抬头—— 看着他在天桥镇的家门口,失忆了那样的愣了半天,才慢慢地走进了敞开着的院门内。 客厅的房门,虚掩着。 吱呀一声。 江文东轻轻推开了房门。 就看到了一个,系着小围裙拿着抹布,擦拭案几的女孩子。 白鹭。 弯腰高抬擦桌子的白鹭,回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良久。 白鹭笑:“江局,欢迎回家。” 第1018章 白鹭想起来了 看着白鹭,江文东的思绪飞扬。 他刚从几十年后回到当今年代,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白鹭。 白鹭也是第一个,对他示爱的女人。 更是敢用命,来保护他的女人! 可因为身世、自身能力,尤其是江系布局的工作等原因,白鹭在江文东的印象中,越来越模糊化。 甚至不到特殊的日子里,他都想不起这个结婚多年,却依旧是无暇白玉的女孩子。 现在。 江文东的情绪波动厉害,只想回家时,又看到了白鹭。 他徒增强大的错觉—— “难道我刚从几十年后,重新回到天桥镇?”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和白鹭四目相对很久的江文东,鬼使神差般的问:“你还借吗?” 话音未落—— 江文东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抬手重重拍了下额头。 喝多了。 真得喝多了啊。 要不然就凭江文东现在的修养,怎么能对一个得知他回家后,就赶紧跑来为他收拾家的女孩子,说出这种话? 白鹭—— 做梦都没想到,江文东见到她之后,会张嘴问出她记在日记里的那句话。 愣了下,随即脸蛋迅速飞红。 却垂下眼帘,问:“你,借给我吗?” 江文东一听—— 满腔的尴尬,瞬间就被最原始的冲动所代替:“怎么不借?说吧,你想借多少?” 场面。 江局这番话说的,简直是太场面了,一点都不小气巴啦。 白鹭—— 实在没想到江文东会这样说,噗哧一声笑:“那就先来几亿。” 好嘞! 砰地一声,江文东反手关上房门。 白鹭忽然很怕。 时光在某个瞬间,猛地倒流! 她—— 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从白云县招待所五楼的一个窗口,飞了下来。 浑身轻飘飘的,被乱糟糟的电线和树杈挡了几下,再次下落。 后脑勺最先落地—— 疼的她一声惨叫:“啊!” 然后。 白鹭的整个世界,就迅速深陷到了一片空白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后脑勺最先落地的白鹭,终于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停转的脑思维,重新运转了起来。 她在想—— “付乃东和刘善斌这两个反骨仔,这是铁了心的,要弄死我的狗男人。” “他们想从我的嘴里,掏出对他不利的信息。”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他的。” “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 “当前,我唯有去死,才能帮我的狗男人,提供一把反击的刀!”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狗娘们虽然爱死了他,更愿意为他去死,却从没有和他有过那种关系。” “我依旧是白玉无瑕!这,将会成为他反击的利器。” “窗口。” “对,卫生间的窗口,可以打开。” “我只需纵身一跃——” 白鹭的双眸,随着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往只要努力去想就会头痛欲裂的事、渐渐地聚焦。 那些被她用死亡!! 来刻意屏蔽了一部分记忆,从那个自五楼一跃而下的下午,跨越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回到了现在。 泪水。 从白鹭的眼角,扑簌簌的滚落。 她哭着喊:“我想起来了。” 走到她面前的江文东一愣,慌忙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了——” 白鹭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回答:“你是我爱的那个人。” “真的?” 江文东呆呆的看着她。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爱的男人。” 白鹭闭眼,不住的呢喃。 “鹭鹭,真好。” 江文东看着幸福泪水肆意横流的白鹭,慢慢地把她抱紧。 午后。 王佛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王裙,眉梢一挑。 看着她:“你确定,你在离开龙山之前,不通知他了?” “确定。” 王佛点头:“我怕和他话离别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就真有可能会伤到宝宝。再说了,我不告而别,才能给他留下最多的想念。不但距离能产生美,适当的疏远,更能保持感情的新鲜度。你没看到陆卿吗?她几乎从来不找他,可一个电话过来,他就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呵呵。 王裙嗤笑:“你一个私人玩物,也有脸和陆卿相比?” “唉,我就是个私人财物。” 王佛毫不在意,抬手轻轻拍了下小腹,笑道:“可咱这里有货!这,就是我敢和陆卿相比的底气。你呢?这辈子连给人当私人财物的机会,都没有!你只能被人。” “闭嘴!” 王裙尖声叫道。 她现在越来越无法忍受,被王佛刺激了。 只要想到自己的最高信仰,竟然是他娘的变成肥料,王裙就想吐。 “早晚,我都会弄死二姨的。让你这个小贱人好好的看看。” 王裙暗中嘶吼着,深吸一口气,起身快步走向门口:“走吧。” 看着她的背影,王佛得意的阴笑了下,抬手关上了电视。 在这个艳阳高照的中午,王佛悄悄离开了龙山市。 青山国际机场。 侥幸逃过一劫的王琪,早就在候机大厅门口,等待多时。 “王裙,谢谢你能来送我。” 王佛从小包里,拿出了一串钥匙:“作为感谢,我把那栋小院里,所有门上的钥匙送给你。当然,你如果不屑去的话,可以把钥匙丢掉。” 呵呵。 王裙夺过钥匙,打开车门,随手就丢到了路边的绿化带内。 王佛也没在意,只是戴上墨镜,下车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向了王琪那边。 轰—— 一架银白色的航班,从机场内腾空而起。 绿化带内。 也传来一个女人,欣喜的惊呼:“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这串钥匙。” 第1019章 王裙把自己困在了墙上 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用这句话来形容王裙,简直是再也恰当不过。 当着王佛的面,把钥匙远远地丢了出去。 王佛刚走进候机大厅,她就连忙下车去找。 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急得都快哭了时,就在王佛乘坐的航班腾空而起时,终于从树杈上看到了那串钥匙。 王裙欢呼着摘下钥匙,就像无价之宝那样,紧紧地捂在了心口。 老半天。 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钥匙,走出绿化带,上车。 打道回府。 天黑了下来。 从机场回来后,就睡到现在的王裙,忽然觉得很是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想到了那串钥匙。 想到了那栋小院。 于是。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王裙,推着自行车走出了院子,出了家属院。 苗家正在发“双丧”;很多以往打着滚过路口都没谁敢管的人,都被田红敏、井霞等人带队抓了进去;始作俑者江文东,却不知道躲到了哪儿;陈应台昼夜,都坐镇市大院。 现在龙山上下,可谓是人心惶惶。 可这关王裙啥事呢? 她只想去那个小院,过一个晚上。 忽然间。 担心会被人跟踪,特意从市医院南边转过来的王裙,看到了秘书郎倩。 郎倩也是骑着自行车,在院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四处看了几眼,才骑进了医院。 “她怎么来医院了?关键是,还这样鬼鬼祟祟的。” 王裙立即皱眉,抬脚下了自行车,走进了医院内。 四十分钟后,郎倩再次出现在王裙的视线中时,走路踉踉跄跄。 就像遭遇了最为沉痛的打击! 目送郎倩推着自行车,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这样步行离开医院后,王裙这才从暗中走了出来,歪头想了片刻,才走进了医院办公楼内。 她来到值班室内,直接亮明了身份。 王副市长驾临—— 医院值班的领导,自然得小心接待。 王裙特直白的说,她这次过来是帮秘书郎倩,问问病情的。 因为郎倩怕她担心,始终瞒着她。 可王副市长是个很关心下属的好领导,就特意私下里跑来,了解下她的病情。 并嘱咐院方,绝不能对郎倩说,她曾经来过。 对于王裙的要求,院方当然会照办。 很快。 王裙知道郎倩,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跑来医院了。 “你确定,她得了这种病?” 王裙满脸的惊讶,拿着郎倩几次的诊断记录,询问妇科大夫。 “朗秘书前两次来时,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得了这种病。毕竟咱们市医院的各种化验设备,都远远比不上省市的三甲医院。” 妇科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答:“不过昨天我派人,把朗秘书的血样送到了天东医院。今天出来了化验结果。基本已经确诊,朗秘书是得了那种病。” 该死的! 王裙暗中骂了句,把那些诊断结果放在桌子上,走向门口:“记住,我从没有来过。” 妇科大夫连忙说好的。 “郎倩,怎么会得了那种可怕的病?” 王裙开始细细琢磨这个问题时,已经来到了小院内。 她就像主人那样,在浴室的浴缸内,放太阳能内的热水。 盘膝坐在沙发上,皱眉去想郎倩的事。 一般来说,那种病有两种传染渠道。 一种是通过血液。 比方献血或者输血时,就有可能中招;或者生病时,被用了没消毒的针头,但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种传播途径,也是最为广泛的一种。 那就是夫妻生活! 郎倩跟随王裙嫁到叶家之前,她不但是个原装货,而且各方面都健康。 也就是说,郎倩是成为叶星云的女人后,才有了这种病。 献血,输血这一块,王裙没有去考虑。 她只需考虑郎倩的私生活就好! “要么叶星云有病毒。要么就是郎倩来到龙山后,偷吃时不慎中招。” “叶星云有病毒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如果早就有这种病的话,精神状态不会那样好。” “难道郎倩在龙山时,在外偷吃了?” 王裙想到这儿后,拿起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 王裙就冷冷地说:“我是裙主。现在,即刻暗中盯梢郎倩。搞清楚她在下班后,都是私下里和谁在一起。尤其注意,他有没有去过水世界的那种欢乐场。嗯,就这样。” 安排人暗中盯梢郎倩后。 王裙喃喃自语:“这种不干净的女人,绝不能让她再给我当秘书。要不然,我就极有可能被她所传染。传染?也就是说,叶星云也中招了?” 想到叶星云也可能会中招后,王裙的眼眸,莫名了亮了下。 “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 王裙站起来,踩着一双雪足走进了浴室内。 泡在温度刚好的浴缸内,她开始仔细琢磨叶星云也“艾”了后,会对她产生哪些不良影响。 狗屁的不良反应,都没有! 反正她才不不在乎叶星云的死活。 不过—— 一只脚伸出浴缸的王裙,脑海中忽然电光一闪:“如果,我设套让叶星云和某个老娘们在一起的话,会怎么样呢?记得,她以前曾经对我说过,要不是工作需要,她还真有可能,让所谓的生子当如叶星云,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毕竟,叶星云的各方面,还是很出色的。” 嘿。 呵呵。 哈哈哈! 王裙忽然大声娇笑了起来。 她觉得,她找到了一个解决自身问题的最好办法。 不愧是裙主——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王裙走进了卧室内。 看着镜墙,她来兴趣了:“这样,真得很好玩吗?” 她决定试试。 于是—— 随着咔咔两声响,王裙就把自己挂在了镜墙上。 足尖刚刚够到地,太累。 还有就是镜墙太凉,一点都不舒服。 没意思! 简单尝试了下后,王裙就兴趣缺缺了。 哗啦—— 她晃了下手铐时,浑身的神经猛地绷紧,脱口说道:“手铐钥匙呢!?” 她看到钥匙了,就在对面的墙上挂着。 而她的电话,就被她随手丢到了床上。 可那张大床距离镜墙这边,就算王裙拼命伸长足尖,也还有足足一米之遥。 “完了。” “难道我要被铐在这儿,不知道要多久?” “毕竟小贱人说,这儿很少有人过来。” “那我岂不是会,活生生的饿死,渴死?” 王裙怕了,彻底的慌了。 ————— 各位兄弟姐妹,除夕夜开心! 阳光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内,合家欢乐,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心想事成! 第1020章 王裙可能出事了 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过去后,江文东或者什么人,终于来到了这栋小院。 刚开门,就嗅到了一股子臭气。 毕竟现在的气温,已经很高了。 买来的肉放没有冷冻,而是放在空气不流通的卧室内,很快就会变质。 肉是这样—— 被活生生渴死在墙上的死人,也会散出腐臭的难闻气息。 江文东或者某个人连忙走进了卧室,一看。 沃糙! 这个向外散着腐臭气息的死人,不是龙山市的常务副,王裙同志吗? 是谁如此的残忍,把她光光地挂在了墙上? 赶紧呼叫法医,来验尸。 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是王裙被活生生渴死的! 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院门也正常的反锁着,她的电话、钱包等东西都在床上,甚至现场都没有第二个人的踪迹;但铐子的钥匙,却在对面墙上挂着。 也就是说,是王裙自己把自己吊在墙上,就这样活生生的渴死了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也许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再也没谁能给予正确的答案了。 以上这些—— 就是王裙意识到自己傻逼兮兮的,竟然把自己困在墙上,绝对是在找死后,在最短时间内所想到的。 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死亡对于王裙来说—— 她一度把被十个刽子手当众糟蹋、再当众杀死的过程,当作了她的最高信仰。 可是。 她现在不想当什么狗屁的最美祭品,不想去死了啊! 她想像王佛那样好好的活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大起来,倾听她生命的延续奶声奶气的,喊她一声妈妈,等到她两鬓斑白时,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人就是这样。 越是不怕死亡,可能就越是死不了。 越是珍惜生命,就有可能把自己挂在墙上,活生生的渴死拉倒。 “救命啊!” “来人啊!” “我不想死,不要死。” “江文东,快来救我!” “王佛,快来救我啊。” “呜呜,我不要死,而且还是自己把自己困死。” 王裙拼命的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有啥用? 不说别的,单说这间卧室的隔音效果吧。 那叫一个好的,刚刚的! 反正就是王裙把喉咙喊破了,院子里即便真有人,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那就别说外面的人了。 更别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的江文东,和已经离开龙山的王佛了。 “来人啊,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呜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渐渐地消退,王裙哭泣的嗓子,也彻底的沙哑。 太阳冒出了脑袋。 红扑扑的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大地。 可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 白鹭—— 从县招待所的楼上,不知道跳下过几次的大白鹭,终于从那种说不出的状态中,慢慢地苏醒。 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了江文东。 江文东正坐倚在床柜上,屈膝看一本杂志。 “醒了?” 江文东歪头看着白鹭,满脸关心的笑容。 “嗯。” 她慌忙闭眼,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迅速浮上了比晚霞,还要艳丽的红晕。 更是下意识的扯过毯子,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傻娘们。 只用毛毯把脑袋盖住,管什么用啊? 看出了她的羞涩难当,江文东也不好再调笑她,只是帮她盖好毯子后,抬脚下地。 也不知道咋搞的—— 江文东不但腿软,关键是肚子,还在咕噜噜的叫。 唉。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类似的怪事发生。 江文东洗漱完毕,拿起电话时才发现没电关机,充电后跑进了卧室内;足足一个小时后,他才意气风发的样子,开机拿着电话正准备外出去买点饭吃,院门被拍响。 白拥军。 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白拥军激动的眼圈发红,端着红色传盘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传盘里,放着几盘热腾腾的水饺。 除了水饺之外,还有一些小玩意。 有栗子、红枣、花生等等。 按照青山本地的民间风俗,一对新人结婚后的次日一大早,当舅子的就得去姐夫家送这些东西。 俗名“送小饭”,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虽说昨天对天桥镇的几乎所有人来说,都是很普通的一天。 对大白鹭一家三口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 尽管现在是傍晚了,不是送小饭的早上。 但白拥军、白母和黄玲玲也来了。 三个人都穿着过年,才会穿的新衣服。 白母和腆着大肚子的黄玲玲,也像白拥军那样,满脸激动的喜气。 白拥军端着水饺。 白母和黄玲玲,则拿着红色的包袱,和鞋盒子。 里面是一双红色的细高跟,和一件红色的长裙。 看到白家的三口半人,摆出这个阵势后,江文东有些尴尬。 黄玲玲抿嘴一笑,挽着白母的胳膊,快步走进了院门。 白拥军则干咳一声:“姐夫,进来说。” 进来说啥啊? 摆出这么大的阵势,人家难道不害怕吗? 江某人悻悻地样子,只好来到了院子里。 “姐夫,你家卧室后墙上的小天窗,没有关啊。” 白拥军做贼那样,看了眼卧室方向,才说:“昨晚,我和玲玲想来给您送晚饭时,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咳咳,那个啥,我没怎么听,就站在不远处放哨去了。站了一整个晚上,外加一个白天,听到没动静后,才过来的。” 江文东—— 娘的。 我很值钱的秘密,就这样轻松被你们一家得到了? 江文东满脸的亏大了的样,刚要骂他几句什么时,电话响了。 陈应台来电—— 语气凝重:“副市长王裙,可能出事了。” ———————— 祝大家春节愉快,给大家拜年了。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内,全家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第1021章 叶星云,染上了脏病 什么? 王裙可能出事了? 江文东听陈应台这样说后,哪儿还有心思教训白拥军,不懂得保护他姐? 他举着电话,快步走出了小院:“应台市长,您仔细和我说说呢。” 王裙可能出事的这件事,说来话不算长。 就在昨晚十点左右,省里的王志英同志,因急事找王裙,给她打电话。 她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但却没人接。 打她单位,家里的电话,同样没人接。 当时王志英以为,她可能是去洗澡,或者睡着没听到。 稍后继续拨打她的大哥大。 第四次再拨打时,提示关机。 王志英只要打电话给江文东,可江文东的电话也是关机。 无奈之下,王志英只好等到今早,再次呼叫王裙。 可王裙也好,还是江文东也罢,都是关机的(老王为了找女儿,给江文东打电话的事,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 王志英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才呼叫叶星云。 叶星云当时在医院,说是感冒了啥的,告诉老王他也不知道王裙在哪儿。 王志英从他那儿,要来了王裙的秘书郎倩的电话号码,询问王裙做什么呢? 郎倩刚好也感冒了—— 趁着今天是星期天的机会,正在赶往青山市,准备去看病的路上。 郎倩告诉王志英,说不知道王裙去了哪儿,又是为啥联系不上。 情况不对劲啊。 王志英已经知道了,苗世杰母亲去世,肯定不会麻烦他,只能打电话给陈应台。 陈应台马上派人找王裙。 没找到。 “你现在哪儿?从早上到现在,我始终给你打电话,你却一直在关机。” 陈应台简单讲述了一遍,说:“你知道王裙,去了哪儿吗?” “我昨天就来天桥镇这边,有点私事处理。昨晚喝大了,忘记给电话充电了。” 江文东说:“我哪儿知道,王裙去了哪儿?王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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