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东这次返回天桥镇,则是光叔亲自开车送他(因为过年,航班太少,时间不合适)。 滴滴。 等江文东挥手再次和家人告别后,光叔打了下喇叭,启动了车子。 天光大亮,光叔开车来到了高速路口。 他却忽然把车子贴边,停了下来。 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江文东,睁开眼:“光叔,怎么了?” “呵呵,我可能得偷懒,免了这一趟奔波。” 光叔笑眯眯的说了句,开门下车。 江文东抬头看去—— 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车。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脖子上围着白色围巾的女人,双手插兜,俏生生的站在车前。 她的发丝和眼睫毛上,都挂上了一层白色的霜雪。 一看就知道,她在这儿等江文东,等了很久。 第314章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宁若初。 昨天早上,江文东离开她家时,曾经婉言拒绝过她的相送。 她当时只是让江文东在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可今天—— 江文东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抬手帮她擦掉了眉毛上的寒霜,有些心疼的问:“你啥时候,在这儿等的?” 宁若初实话实说:“四点半。” 四点半,天还很黑很黑好吧? 江文东苦笑了下:“我不是说,不用你送吗?再说了,你送我去天桥,你自己回来时,我也不放心的。” “我送你回去,心里就像猫抓。” 宁若初打开了车门:“我会在白云滞留一天,明天再和星辰一起回来。” 叶星辰大年三十那天,就返回了白云县。 她值班年三十、年初一和年初二后,就可以休息两天回京过年了。 “好吧。” 江文东不再矫情什么,把行李(给花柔等人带的东西),放在了后备箱内,和光叔摆手再见后,坐上了驾驶座。 宁若初坐在副驾上,系上安全带后,就低下了头,也不说话。 车子驶上高速后,江文东才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宁若初依旧低着头,轻声回了句。 看她状态好像不对劲,江文东也没着急问什么,打开了收音机。 车轮滚滚。 一路向南——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了一个服务区。 因为春节和当前车辆较少的缘故,高速路的服务区内,也没几辆车。 也只有两个值班人员,坐在那儿闲聊天。 江文东去了男洗手间,很快就走了出来。 他站在旁边,等了半晌后,宁若初才走了出来,小声说:“里面不卫生。你能陪我,去后面的树林内吗?” 现在的公共卫生,当然没法和后世比。 再说江文东懂事后,也从没去过女厕,里面是个啥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只是听宁若初说里面不卫生后,也没多想:“行,我们去后面。” 几乎所有服务区的后面,都会有大片的树林。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啥的,江文东带着宁若初,踩着厚厚的树叶,直接穿过树林,来到了最南边。 天上的暖阳高照。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麦田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过年的,谁会来麦地里瞎溜达呢? “好了,我帮你看着人点。” 江文东确定公路、服务区那边也看不到这边后,就转身背对着宁若初,拿出了香烟。 他刚要点火—— 却被宁若初从背后抱住,问:“刚上高速时,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想说话吗?” 江文东回头看着她:“是啊,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 “因为我想让你在路上——” 宁若初哼哼着说出了两个字。 啊? 就为这,你就不好意思的和我说话? 这不好吧? 光天化日之下的,我可是正人君子! 某君子的眼珠子开始发直。 大年初二。 暖阳高照,清风习习。 一望无际的麦田上空,飞来了一群麻雀,站在树林的树梢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讨论的中心思想,汇集成三个字,那就是:“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这明明是四个字,那群麻雀却说是三个字,只能说没文化真可怕。 不要脸的人,也许不多。 但没文化的麻雀,则是遍地都是。 八点的一群麻雀,是没文化的。 十点时,又一群没文化的麻雀,在某个服务区的树林里,再次讨论了“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这个话题。 十二点时,第三帮子没文化的麻雀,又在某个服务区的树林上空,第三次讨论了这个话题。 车轮滚滚。 一路向东—— 脸色有些发白的江文东,坐在了副驾上。 刚离开京城后的一个小时内,就没说话的宁若初,则眉飞色舞的样子,不时的伸手捏捏人家的脸蛋,逼问他回答一个永恒的问题。 谁更厉害一些? 幸亏从京城到白云县,最多也就是五个小时的车程。 如果是从京城到南疆地区—— 江文东能不能活到那边,还真是个未知数! 大龄女青年一旦开窍后,就会像火山喷发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更让江文东崩溃的,总算到了白云县,宁若初非得拽着他去叶星辰的住处。 说是带他参观下叶县的狗窝—— 结果呢? 趁着午休时间,在家做好饭菜给宁若初接风的叶星辰,被狠狠喂了一肚子的狗粮。 “妈的,狗男女!” 听着卧室内传来的声音,叶县脸红的不像话,接连骂了几声后,躲进了洗手间内。 可洗手间的门,却不怎么隔音。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叶星辰看着镜子里的大龄女青年,忽然下定了某个决心。 午后一点半。 宁若初去送江文东回天桥了。 叶星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 看着被糟蹋成狗窝那样的卧室,气得她真想一把火烧掉! 随即就是长达八分五十二秒的咒骂—— 搞得宁若初一路上,总是打喷嚏。 “感冒了活该。” 江文东有气无力的骂道。 “我是医生,我会怕感冒?” 宁若初撇了撇嘴时,轻轻踩下了刹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看了眼不远处的镇大院,江文东打开了车门。 “文东。” 宁若初忽然问:“喜欢吗?” 喜欢啥啊? 没头没脑的! 江文东却在认真的想了想,说:“喜欢。” “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为自己活着的意义。” 宁若初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江文东点头,拿着行李开门下车。 滴滴。 宁若初打了下喇叭,缓缓的调转车头,就向来路急驰而去。 “这一路,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做梦?尤其是在贼婆娘的家里。初初,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目送那辆小车消失在远处后,江文东抬手揉了揉眼睛。 “叔叔!” 不远处,忽然传来花柔那惊喜的声音。 第315章 鹭鹭,他就是江文东 江文东回头看去,就看到一辆红色的普桑,就停在家属院出来的胡同口。 车门打开。 穿着一身大牌时装(江母给买的)的花柔,满脸喜极而泣的样子,急促的踩着小马靴,小腰肢好像要折了那样的扭动着,嗒嗒的快步走了过来。 看样子,花柔这是刚要出门。 “叔叔!” 花柔快步走到江文东的面前,强忍着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却再也无法控制泪水的低声质问:“您回来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她当前的样子,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绝不带有丝毫的矫情。 自从江文东那天清晨忽然进京后,花柔那颗心就始终,吊在半空中,不曾放下片刻。 她被那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死死扼住了咽喉。 哪怕是睡觉时,也会猛地惊醒,好像要有不好的事,随时都能发生。 结果呢? 几天之后,被县纪委带走的白鹭,从三楼上一跃而下。 总之。 这些天来,哪怕花柔已经知道江文东度过了危机,可始终就像再次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那样,终日惶惶不安。 今天的此时此刻。 她终于看到了能让她心安,魂牵梦绕的人,所有的精神压力,也在这个瞬间消失。 她再也不用假装坚强。 只想扑在江文东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来驱散内心的强大阴影。 于是—— 江文东刚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花柔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嘴里发出腊月里失去妈妈的小猫咪的那种,让人心疼的呜咽。 江文东能真切感受到,她当前剧烈起伏的情绪。 自然不会推开她,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短短几分钟,她的双眼就红肿了。 更是把江文东的新衣服,给浸湿了一大片。 小柔儿还真是水做的。 “叔叔,对不起,我实在是无法控制。” 花柔抬手擦了擦眼睛,低声道歉后,转身跑进了厨房内,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嗨。 不就是把怀抱借给你,让你哭一场来驱散心理阴影吗? 这都不叫事! 江文东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踏实。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真正的家和亲人,明明在京城。 可在他的潜意识内,却把这个小院,当作了他的家。 花柔走出了厨房,双手端着一大盆的温热水。 她这是要给江文东洗脚。 “叔叔,您开了一路的车,肯定累坏了吧?” 花柔就像个小管家婆那样,蹲在地上,双手托起江文东的左脚,脱下鞋袜,放在了有些烫手的水里。 “我又没开车去京城,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时,是开了一路的车?” 江文东并没有阻止花柔,为他提供的泡脚服务,只是好奇的问。 “回家的路上,我发现您走路都轻飘飘的。这肯定是开了一路的车,踩了一路的油门啊。” 花柔帮他洗着脚,分析道:“由此可见,您开的那辆车,肯定特费体力。” 江文东—— 小柔儿还真是能掐会算! “可不是嘛。幸亏从京城到白云,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这要是让我开着那辆车去云贵川那边,绝对会把我累死在半路上。” 江文东很是后怕的打了个哆嗦后,岔开了话题:“小眉呢?” 花眉在白鹭家。 经过长达一周的静养后,白鹭现在可以下床行走,也不会再晕眩感了。 但白母却不放心,非得让她继续卧床休息。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白鹭需要静养,即便是过年时,也没谁来打搅她。 只有花眉每天都来,陪着她说话。 整天躺在床上,这对性子活泼的白鹭来说,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鹭鹭姐非得闹着出来晒太阳,白拥军就买来了一个躺椅,放在了小院窗前。 午后的暖阳,洒在躺坐在躺椅上的白鹭的身上,感觉特别的舒服。 她嘴角含笑,看着给她跳舞的花眉。 一声新衣服的花眉,像一只欢乐的画眉那样。 在她面前的院子里,蹦蹦跳跳着嘴里唱道:“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忽然。 小院门开了。 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套裙的女孩子,白鹭认识,是花柔。 这个年轻人是谁? 白鹭看着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在记忆库内搜寻和他有关的信息。 “叔叔!” 花眉看到江文东后,先是愣了下,随即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腿,张嘴就哭:“叔叔,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啊?我总是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唉。 刚才花柔抱着江文东,就哭了老大一阵子。 现在花眉又来。 江文东赶紧蹲下,拿出手帕给小眉擦泪:“你这么乖,叔叔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正在屋子里忙活什么的白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连忙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江文东后,白母立即满脸的激动,抬手拍了拍心口。 把江文东当作了天的人,不仅仅只有花家姐妹。 还有白母。 因为她很清楚,莽夫一个的儿子能出人头地;花儿一样的女儿能安居乐业,这全都是因为江文东。 如果不是江文东,早在老书记撒手人寰时,白鹭就被某些人给吃的渣都不剩了! “鹭鹭,这就是咱们镇的文东书记。” 白母悄悄擦了下眼角,轻声给看着江文东、却满脸疑惑的白鹭,低声介绍。 她真怕在提到江文东的名字时,白鹭就会努力的去回忆;却会马上双手抱住脑袋,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声。 万幸的是。 白母只是给她“正常介绍”来者是谁,而不是帮她回忆和江文东的过往,白鹭就不会触动某种保护机制,也不会遭到痛苦的反噬。 “他就是天桥镇的文东书记?看上去,好年轻哦。” 白鹭的眼眸一亮,赶紧从躺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了江文东的面前。 蹲在地上安抚花眉、却悄悄打量着白鹭的江文东,也站立起来。 “文东书记,您好。” 白鹭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抱歉的笑道:“请原谅我的脑子,遭受过重创,失去了和您有关的所有记忆,没能在您刚进来时,站起来表示对您的尊敬。” “白主任,你客气了。” 江文东看着白鹭的眼睛,用双手握住了她那只有些发凉的小手,想到她决然纵身跃下的画面后,鼻子莫名的开始发酸。 白鹭却皱起了眉头,右手稍稍用力。 把那只小手,从江文东的手里抽了回去。 第316章 白鹭,让我们重新认识下 白鹭只是屏蔽了和江文东的一切记忆。 但她却知道,江文东身为上级,却用双手握着她小手,久久不愿意松手的行为,就是一种严重的不礼貌! 看在他是领导的份上,白鹭不好当场发飙,请他放尊重些。 却会用缩回手的动作,来委婉的警告江文东:“请注意您的身份,以及和女下属握手时的影响。” 江文东先是愕然,随即清醒。 连忙抱歉的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惭愧于在您出事时,没能及时赶回来,才觉得愧对于你,有些失态了。还请白主任,不要责怪我的无礼举动。” “没事的。” 白鹭也感觉出了,江文东对她并没有任何的龌龊心思,心中那丝不快,也就随即烟消云散,抬手请他进屋。 江文东犹豫了下,问:“白主任,要不你先去休息?” “文东书记,请您放心,我早就没事啦。” 白鹭热情的说:“快,快请屋里坐。” 白母也再三邀请江文东,进屋说话。 看出白鹭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后,江文东才说:“今天的太阳这样好,我们就在院子里,说说话吧。” 也行。 花柔立即从厢房内搬出了小矮桌,拿来了马扎。 白母泡茶。 “叔叔,我先去厂里看一下。” 本来就想去厂里的花柔,看出江文东要和白鹭谈正事后,也及时提出了告辞。 “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江文东点了点头。 花柔去了厂子里,白母也识趣的带着花眉,走出了院子。 “白主任,我这次过来找你,有两件事。” 江文东看着白鹭,说道:“第一件事,当然是看望你的伤势。” “多谢文东书记的关心。” 白鹭垂首感谢过后,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正月初七准时上班,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她除了脑部遭受重创之外,左手手腕骨裂,一个肋骨也骨折了。 但她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再加上年轻,只要不是做过量的活动,正常工作还是可以的。 “第二件事,就是和你协商下,新的一年内的工作。” 江文东端起茶杯,轻声问白鹭:“白主任,我想让你调到隔壁的龙山县。现在,算是征求下你的意见。” “让我去龙山县?” 白鹭愣了下,脱口问:“文东书记,我能知道,您想让我去那边做什么工作吗?” “当然可以。” 江文东说:“正月底,也就是阳历三月初。龙山县会有一个新的县长,从京城空降龙山县。她叫宁若初,当前是京城数字医院的高层,是个女性,也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我想让你去龙山县,给她担任政府办的主任。” 白鹭虽说不记得,和江文东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了。 她却明白三件事。 一。 这些天来,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是江文东的“嫡系部队”。 她的脑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江”字。 因此,她很清楚江文东对她的职务安排,都是站在为了她好,以及整个江系的利益基础上。 二。 那个即将到任的宁县长,不但是江文东的好朋友,更是个女的。 这可比她在天桥镇,给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上司当大秘书,影响好了太多。 关键是第三。 一个县的县政府办主任,无论是级别,还是权力,远远不是一个乡镇党支部主任能比的! 也只有白鹭成为县政府办主任后,才算是正式走上了官场。 “文东书记。” 白鹭噌地一身就站起来,满脸的激动,脆生生的说道:“我愿意接受工作调动!并保证会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服务好宁县。绝不会辜负您、以及宁县的厚望。” “你小心点。” 江文东被她噌地站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也站起来,伸手就要扶她时,却又及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缩回了手。 他的本能动作,让白鹭心中纳闷:“他怎么会这样关心我?难道我在跳楼之前,和他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我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她下意识的去想—— 但很快就抬手抱住了脑袋,蹲在了地上,满脸的痛苦,嘴里发出了嘶哑的哼声。 江文东吓坏了,连忙大声喊:“小眉,小眉!” 正带着小眉在门外玩的白母,探头往里一看,慌忙跑了进来,蹲在地上抱住女儿,轻拍着她的后背:“鹭鹭,鹭鹭!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渐渐的。 白鹭放下了双手,原本红扑扑的脸蛋,也苍白无比。 很虚弱的样子,却抱歉的笑着说:“对不起,文东书记,我不能去想我们两个之前,所认识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花柔说过。” 江文东连连点头:“白主任,那你就什么都不要想。就当我们两个此前,从没有认识过好了。” 白母的脸色,明显一变。 如果俩人此前从没有认识过,那么江文东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关爱白鹭吗? “白主任。” 江文东满脸的正式神色,对白鹭伸出了右手:“今天,我们正式认识下。我叫江文东,今年25岁。是白云县、天桥镇的镇党委书记。” 白母这才明白,江文东刚才那番话是啥意思了。 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文东书记,您好。” 白鹭也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我叫白鹭,今年28岁。是白云县、天桥镇党政办的主任。以后还请文东书记,在工作方面多多指点。” 既然鹭鹭丢掉了和江文东的以往。 那么,江文东就和她重新开始! 以后—— 无论俩人保持最纯粹的工作关系,还是她再次提到借种的荒唐要求,江文东都会呵护她终生,不许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白鹭。 我欠你的。 我们整个江家,都欠你的。 这是江文东和白鹭握手告辞,快步走出她家时,心里默默说出来的话。 “文东书记!” 驿城侠的大嗓门,忽然从前面传来。 低头走路的江文东,抬头看去。 驿城侠、黄开山、王传民、刘静、万永硕、杨本宏、赵伦等人,都站在他家门口,满脸的笑容。 “文东书记回来了。” 黄开山看着快步走过来的江文东,暗中冷笑:“付乃东、刘善斌等人,也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 第317章 江系的新生中坚力量 民不告,官不究。 如果没人举报江文东和白鹭,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县纪委怎么可能会带走白鹭去调查? 同样。 如果不是实名举报,县纪委同样不敢因此,就大张旗鼓的调查一镇书记! 毕竟林海峰匿名举报江文东以权谋私,刮起的那阵风暴,才过去没几天。 而这个实名举报江文东的人,就是被他一手推上县招商局局长宝座的刘善斌! 当然。 纪委有着要为实名举报人,保密的责任和义务。 只是刘善斌眼看江家大厦将倾,生怕江系的对头,会把他当作江系的骨干率先开刀,情急之下为了避免遭受打击,他主动对外放出风声,就是他实名举报了江文东和白鹭。 果然。 刘善斌的此举,获得了某些人的高度赞赏,称他是不顾私情,坚守原则的好干部。 黄开山等人这才知道,刘善斌就是导致白鹭,差点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 而全力彻查此事的人,更是刚被江系列为后备人才、提拔到白云县当纪委书记的付乃东。 刘善斌和付乃东的所作所为,可算是验证了那句话:“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信任的人。” 只是。 付乃东和刘善斌等人,做梦都没想到,江文东能借助白鹭用生命,给江系打开的一个缺口,大闹七星会所,从而一举扭转了颓势! 现在,江文东回来了。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某些人!? 看着站在门口的驿城侠等人,江文东也有了些许的心潮澎湃。 是。 他承认在大力推举刘善斌的这件事上,看走了眼。 但这又有什么呢? 他在天桥镇精心打造的班底,即便在他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也始终紧密团结在一起,为他守护着大本营,不曾弃他离去。 这才是江文东从本次飓风中,最大的收获。 眼前这些人,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用。 会带领他们,走上一个让人吃惊的高度,成为江系的新生中坚力量! “文东书记,欢迎回来。” 黄开山压住内心的激动,握着江文东的手,用力的摇晃。 “老黄,辛苦你了。” 江文东也伸出了双手,和他四手用力相握。 白鹭出事后,黄开山在最短时间内,就展现出了他“老将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大魅力,把驿城侠、王传民等人聚拢在了一起,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死守天桥镇。 江系即将崩塌,江文东不在时,天桥镇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特指官场);甚至菜鸟食品和江柔背包厂,依旧正常运转,黄开山起到了不可代替的作用! 面对江文东的感谢,黄开山只是笑了下,就闪到了一旁。 “文东书记。” 驿城侠第二个和江文东握手:“什么时候,让那些白眼狼,付出惨痛的代价?” “着什么急呢?大过年的,不该走亲访友,喝酒吃肉吗?” 江文东和驿城侠说话时,就随意了很多。 哈哈。 万永硕等人,一起发出了笑声。 确实。 当花柔把江文东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时,驿城侠等人也都在走亲访友,喝酒吃肉。 大家立即放下酒杯,用最快的速度,从不同的地方赶了过来。 这些天来,他们憋了太久。 总想在江文东刚回来时,就对敌人展开最凶猛的反扑。 “文东书记,过年好!” 就在江文东和大家逐个握手寒暄时,吕茂、白拥军、马文静、黄玲玲等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黄开山等人,是江文东在官场上的追随者。 白拥军等人,则是他通过商场,来带动群众致富,实现经济上涨的班底。 这么多人,江文东家的客厅可装不下。 “文东书记,还是去饭店吧。” 吕茂特会来事,建议道:“得知您回来的消息后,我就让张翠张罗酒菜了。一来是给您接风,二来是大过年的,我们也得好好的聚一聚吧?” 有道理。 江文东点头,对白拥军说:“军子,你和玲玲去我家客厅内。把我从京城带回来的烟酒,以及给各位带来的一些小礼物,都拿到饭店内。” “好咧。” 白拥军答应了声,和黄玲玲兴冲冲的走进了江文东家。 “老黄,我们去饭店。” 江文东转身笑道:“今天,我们必须得好好的喝一杯,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最爱杯中物的驿城侠,当即举手热烈响应,却被他老婆伸手在肋下掐了下:“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 疼的驿城侠腮帮子一哆嗦。 黄开山等人一起哄笑—— 天。 渐渐的黑了下来。 下午带着小秘书韦婉,去白云煤矿慰问的叶星辰,也终于回到了县委大院的二号小院。 卧室内。 穿着叶星辰的黑色睡袍的宁若初,正抱着她的枕头,睡得正香。 看着她那明显娇媚了太多的脸蛋,眉宇间残留着的春意。 再想想午后时,她和某个臭流氓在卧室内,丝毫不顾此间主人就在家、关键是有着一定的洁癖,就肆无忌惮的胡天胡地样;叶星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对着宁若初的屁股,就重重抽了下去。 啪。 随着一声炸裂般的脆响,白肉顿翻波浪。 啊! 熟睡中的宁若初吃痛,惊叫着醒来。 看到是叶星辰后,谁他初姨顿时勃然大怒,抢在她转身就跑之前,双脚好像白蛇般窜出,精准搅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按在了床沿上;然后举起巴掌,对着她的屁股,就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报复。 几乎把谁他辰姨打尿、不住哀声求饶后,才算是放过了她。 “初婊,你不但骚,尤其的狠。” 叶星辰呲牙咧嘴的样子,反手揉着屁股,坐倚在了她的怀里。 宁若初揪住了她的耳朵:“滚去做饭,我饿了。” 叶星辰马上反问:“午后时,你几乎把我的床都给拆了,还没吃饱?” 不等宁若初说什么,叶星辰又说:“哦,我知道了。你这次饿了的,是嘴巴。” 啥? 宁若初抬手捏住她的嘴,张嘴就要吐口水。 吓得叶星辰赶紧举手投降。 一个半小时后。 两个娘们吃饱喝足后,再次坐倚在了床头上,嗑起了瓜子。 “初婊,你告诉我。你今天午后和那个臭流氓,在我的卧室内搞事情。” 叶星辰看似很随意的样子,问:“就是在刺激我,也想我拖到床上吧?最终目的,就把我也发展成,某人的情妇吧?” 第318章 暗中调查那个女人 是。 面对叶星辰看似随意的询问,宁若初坦然承认。 “呵呵。” 叶星辰冷笑:“初初,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能像你这样没底线?都能像你这样,把那个臭流氓当作一个宝贝?” “星辰。” 宁若初盘膝坐起,很认真的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来仔细的考虑。考虑好了后,你再告诉我。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三分钟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是。” 叶星辰终于用艰难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字。 “星辰,我从没有过,逼着你背叛叶家的意思。” 宁若初握住她的手:“因为我很清楚。你的身上不但流淌着叶家的血液,你当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叶家给你的。如果你背叛了叶家,那么这一切都将会丢掉。即便你投靠江系,依旧能拥有当前的一切,但也没谁会看得起你。”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还说什么?” 叶星辰挣开她的手,语气冷淡的说。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你也希望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宁若初再次握住她的手:“星辰,你觉得在九泉之下的伯母(叶星辰的母亲),会希望她的女儿,为了叶家的利益,只能成为一个摆设的黄家少夫人。却任由大好年华和这具绝美的躯体,就这样渐渐的老去吗?” 叶星辰的嘴角,猛地一勾。 宁若初继续说:“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叶家老爷子还能活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等他老去后,叶家谁来当家?新的当家人,还会在意你为了叶家的利益,做出的巨大牺牲吗?” 叶星辰没说话。 宁若初继续说—— “叶老去世之前,肯定会把叶星云送上家主之位!” “就凭你和叶星云的关系,他成为家主后,会怎么对你?” “你对叶家一旦没了用处,黄家还会稀罕你吗?” “到时候,你只能沉浸在孤独,不忿中慢慢的老去。” “我敢说。在你深陷孤独的黑暗中时,你只会关注我宁若初,过的幸福不幸福。” “我们的关系越深,越好,就会越相互攀比。” “我敢说,我现在很幸福,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我同样会幸福!” “因为我有人疼,有人爱。” “你呢?” 宁若初说到这儿,双手捧着叶星辰的脸颊,残忍的笑了笑:“星辰,你只会像一颗为了叶家,燃烧完自己后,就独自坠落在永恒黑暗中的星。就像你,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谁会记得你。” 叶星辰脸色苍白如纸。 浑身不住的颤抖。 宁若初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剥开了她坚固的护甲,露出了其实很脆弱的本身。 “在明面上。你不要背叛叶家,永远都不要背叛。你要始终遵循叶家的发展方针,和文东领衔的江系作对,用你最大的本事。” 宁若初轻声说:“在暗地里。” 叶星辰在暗地里该怎么做? 宁若初没有说。 因为她很清楚,叶星辰很清楚她要说什么。 夜。 越来越深。 内心矛盾更痛苦的叶星辰,也终于在宁若初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下午的宁若初,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心疼、怜悯和无奈。 她已经把话说的,足够透彻。 更是站在叶星辰的绝对利益角度上,为她制定出了以后的人生计划。 至于叶星辰会怎么做,那就看她的选择了。 宁若初能帮她,也只有这么多。 天亮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 往年的大年初三,刘善斌都会带着妻子李秀回娘家。 早在刘善斌高调白云县后,他岳父家就开始为大年初三这天,该怎么款待东床快婿做计划了;为此,还提前给七大姑、八大姨的下了通知,初三这天都来老刘家做客。 就为让老刘家的亲朋好友,都来给县招商局的刘局祝贺! 可是—— 眼看马上就中午了,刘善斌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吸烟。 他妻子李秀,就坐在不远处的餐桌前,默默的陪着他。 “李秀,给你爸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今天有事,暂时不过去了。” 刘善斌掐灭了烟头,低声说。 “好的。” 李秀拿起电话给娘家打完电话后,对刘善斌说:“要不,我自己回天桥镇一趟?” 刘善斌随口问:“你去天桥镇做什么?” 李秀回答:“我去求求文东书记。也许,他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对你高抬贵手,再给你一次机会呢?毕竟现在江家损失惨重,你这个县招商局的局长,不比驿城侠他们的分量重吗?” “哈,哈哈。” 刘善斌看着妻子,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江文东,会放过我吗?白鹭以死抗争,我就是罪魁祸首啊!” 他说着,忽然抬手给了自己重重的一个耳光。 吓了李秀一跳,刚要过来劝阻他,却又慢慢坐下。 她知道。 此时不断自抽耳光的丈夫,心中是何等的悔恨! 狠狠打过自己后,刘善斌感觉好受了些,脚步踉跄的走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都是姓戴的那个臭女人,把老刘给推下了深渊。” 李秀忽然想到了那个姓戴的女人。 戴霞。 白云县的宣传部长。 当初要不是戴霞趁夜,亲自跑来李秀家给刘善斌做工作,刘善斌怎么可能会站出来,实名举报江文东? 现在好了。 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江系没垮! 江文东又回来了!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刘善斌? 但蛊惑刘善斌、并给予了各种许诺的戴霞,却置身事外。 就算刘善斌满世界的宣扬,戴霞给他的所有承诺,她也不会承认,只会说他胡说八道。 “把我家老刘推下深渊,你却毫发无伤。呵呵,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李秀暗中冷笑了下,拿起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她轻声说:“小龙(娘家兄弟),你不是说你退役前干过侦察兵吗?现在你得帮我,暗中调查一个女人!我在县局时,就听人说那个女人和某领导,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这儿有单反相机,你来拿。” 第319章 江文东的报复行动,开始了 刘善斌高调白云县招商局后,江文东为了让他安心工作,特意找了清中斌,把他的妻子李秀调到了县局财务科。 李秀以前在天桥镇财政所时,就能从八卦的同事嘴里,听到韩斌和张翠的那些事。 她来到县局后,虽说再也听不到天桥镇的那些事了;却能从同事们的嘴里,听到戴霞等人的一些八卦消息。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也没谁会当真。 更不会派人暗中盯梢戴霞—— 前提是,戴霞没有利用刘善斌;却在江文东力挽狂澜后,刘善斌慌忙去找她时,却矢口否认自己从没有来找过他,蛊惑他去实名举报谁。 “你敢这样玩我们,那就别怪我,用你传授的方式,来对付你了!” 其实性格很温顺的李秀,在放下话筒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让人看到后,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大年初六。 也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晚上八点。 白云县东南郊的水库边。 除了亮着灯的观察站那边,路上看不到一个人。 冰封的水面南边,是一条年久失修的水泥路。 路边停着一辆面包。 那辆面包车,此时正在不断的上下晃悠着。 确实是侦察兵退役的李龙,趴在路边树林的荒草丛中,不住调整着单反相机的焦距,试图拍下车里的那对男女。 可惜的是。 不敢开闪光灯的李龙,要想拍到车内的情况,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妈的。” 李龙骂了句,心中发狠:“我悄悄的爬过去,猛地打开车门,趁那对狗男女反应过来之前,咔咔的几张后,转身就跑也行吧?” 他拿定了主意,打开单反相机的闪光灯,悄悄的匍匐前进。 面包车终于暂停了晃悠。 车内。 戴霞轻抚着脑袋趴在心口的男人,说:“你说江文东,会不会对我下手?我担心刘善斌,会去找他认错,说出我曾经找他的那件事。” “怕什么?” 男人闷声说:“你确实是给刘善斌做工作了,但听不听的却在他。总不能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决定做某件重要的事之前,肯定得三思而后行。他既然决定听你的话,那么他就该承担所有的责任。再说,江家真要崩塌了呢?刘善斌受益绝对不小的。” 戴霞没说话。 高高举起的双脚,踩在了车顶上。 “江文东肯定会报复。” 男人又说:“但他报复的人,只会是付乃东和刘善斌。就算明知道这是我们的手笔,又能怎么样?我们所用的手段,都在规则允许下。” “那我们要不要给予付乃东,最大的支持?” 戴霞问出这个问题时,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响。 紧接着—— 刺骨的寒风,就从车门外吹了进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白光刺眼。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时,才听趴在怀里的男人,惊惶的喝道:“是谁!?” 咔,咔咔。 回答男人这个问题的,只是单反相机飞快按动快门的咔咔声。 啊! 戴霞清醒,发出一声惊叫时,慌忙抬手去捂脸。 却已经晚了。 那个忽然打开车门的人,抓拍了至少七八张后,才抬手重重的关上车门。 等惊魂未定的戴霞俩人,慌忙穿好衣服,打开车门向外看去时,只看到了满天的繁星。 大年初七! 白云县的各单位,终于满员上班。 只是大家刚在家放飞了七八天,一时半会儿的,还无法把状态调整好。 却丝毫不影响,大家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大意如下—— “年也过完了,班也上了。天桥镇的那位,应该有所动作了吧?毕竟年前时,某些人都把人逼得都跳楼了。政法的清局更是请来了市报记者,把事情闹得路人皆知。” 这些议论声,无论是付乃东还是戴霞,当然都听不到。 不过他们肯定能猜的到,更是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可让人奇怪的是。 大年初七这天,啥事也没发生的就这样过去了。 就连春节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各位班子成员在开会时,也没谁提起这件事。 大年初八和初九这两天,同样风平浪静。 就像天桥镇的党政办主任白鹭,从没有被请来县招待所,从没有从三楼一跃而下那样。 今天是大年初十—— 有好事者终于忍不住了,就托人打听天桥镇那边的情况。 “辰姐。” 小秘书韦婉,也在向叶星辰汇报,她打探到的消息:“江文东回到天桥后,初七上班之前,他每天都在背包厂,协助花柔招工。假期结束后,他又带着农业副镇长李中木,和泡菜厂的白拥军等人,去了龙山县某镇去收干辣椒,也不知道究竟要搞什么。” 总之。 江文东这个镇党委书记,把镇上的工作全都放权给了黄开山等人,自己当起了甩手大掌柜。 天桥镇的七站八所等单位,就像往常那样的正常运转。 “谁知道那个臭流氓在搞什么。反正五一左右,他不把纺织厂救活,我就把他往死里收拾!” 叶星辰撇了撇嘴,岔开了话题:“下午,我们去一趟招商局。新的一年,依旧是以招商引资的工作为重。我们必须得尽快的,开个好头。” 嗯。 韦婉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难道大坏蛋,要强忍下这口恶气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辰姐这个县长得罪了他,都被他按在桌子上收拾了。何况是付乃东、刘善斌等人?” 韦婉喃喃自语到这儿时,电话嘟嘟的响起。 如果。 在大江南北举办一次活动,评选最佳小秘书的话,韦婉绝对能摘得桂冠! 因为人家不但帮叶星辰,在白云县的各单位安插了眼线,全县八大镇的主要单位中,也都有她的人。 这样说吧。 全县辖区内,无论哪个地方的官场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韦婉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韦秘,我是彩石镇的小王。” 小王在电话那边自报家门后,开门见山:“付元庆副镇长,刚才被县局的人带走了!说他在春节期间聚众赌博,因数额巨大。县局在行动之前,直接绕开了县纪委。” 韦婉的秀眉,猛地挑动了下。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韦婉放下电话,噌地起身,快步走进了叶星辰的办公室。 “辰姐。” 她关上门后,就对叶星辰说道:“江文东的报复行动,开始了!” 第320章 江文东不但要杀人,还要诛心 付元庆是谁? 他是在白云县数得着的“望族”付家的子弟,和白云县纪委书记付乃东,是堂叔兄弟的关系。 付家能被称之为白云望族,得占住两点。 那就是家里既得有当官的,也得有经商的。 事实上,白云付家确实满足了这两个条件。 付乃东的级别最高。 除了他之外,付家还有七个人在白云县的各镇内,担任科级干部。 在商场上,付家更是不逊色白云的任何一个“望族”。 白云县的废铁销路,就是付家垄断着的。 春节期间时,大家在一起打个牌啥的,很正常。 何况不缺钱的付元庆呢? 就算他在春节期间,玩牌玩的比较大,但只要不刻意得瑟,也没谁会拿这件事来说事。 起码。 以往每年的春节期间,付元庆都会邀请商场上的一些老板去家里,一晚上输赢个几千块,早就成了习惯。 可今年呢? 县局接到群众举报后,马上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并在拿到铁证后,立即定性为了聚众赌博的刑事案件;县局常务副局徐涛亲自带队,直接绕开了县纪委,把正在上班的付元庆,给带走了。 同样的事。 过去多年来都没事,今年就出事了。 这说明了什么? “江文东表面上憋在天桥镇,人畜无害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来麻痹所有人。其实他早就安排人,躲在暗中搜寻一击致命的机会了。我呸!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叶星辰轻呸了声,又说:“付元庆出事,这只是白云付家崩塌的开始。看着吧。江文东不动则已。一动,那绝对会把付家,给连根拔起。” 韦婉点头。 问:“辰姐,大坏蛋对付家下手后,京城那边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她说的京城那边的人,当然就是当初对付乃东,伸出橄榄枝的叶星云等人。 叶星云等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付乃东,被江文东打击报复的。 “只要江文东能拿住付家的罪证,呵呵。” 叶星辰冷笑了下,说:“京城那边的人,就算叶星云等人亲自来救场,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江文东在七星会所闹的那样厉害,那些人不也是乖乖的低头?实在没必要,为了个小县城的望族,就和手握铁证的臭流氓死磕。” 付家被抛弃了。 别看江系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后,差点分崩离析,正厅只余李昭豫这根独苗苗。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加上江东海官复原职,在李昭豫、清中斌的强力配合下,江文东要想收拾个县城望族,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付家除了付乃东之外的人,其他的科级干部;以及垄断废铁市场的那些老板们,都将会以各种让人无法为其开脱的罪行,全部被县局带走。” 叶星辰站起来,双手环抱,在桌前来回的走动着:“以雷霆手段,让付家官商两道全军覆没!唯有这样,江文东才达到杀一儆百的根本目的。” “大坏蛋,简直是太狠了。” 韦婉也满脸感慨的样子,问:“辰姐,您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动纪委付乃东书记?” “别说县局没资格,动纪委书记了。就算有,江文东也不会动他。” 叶星辰停住了脚步:“江文东就是要让付书记,深刻了体会到家族一日崩塌,他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的那种痛苦,和惶恐!只有这样,他才能为白鹭出一口恶气。” 韦婉不解:“可大坏蛋不动付书记的话,家族崩塌的付书记,以后肯定会誓死和他做对的。” 叶星辰却笑了笑:“等江文东的行动结束后,就是付书记被带走的时候。而且带走付书记的人,还是当初招揽他的那些人。让招揽付书记的人,亲自把他带走。这本身就是那晚,他在七星会所提出的要求之一。江文东不但要杀人,而且还要诛心!” “大坏蛋,真坏。” 韦婉喃喃的这样说时,电话又嘟嘟的响起。 城南镇的眼线来报:“城南镇的财政所所长付学亮,上班期间在某小饭店内和某女幽会时,被县局的人带走了。” 又是付家的人! 又是不和相关单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带走的县局!! “县局。确切地来说,是清中斌。绝对是江文东在白云县唯一、却也是最犀利的一把刀。” 叶星辰喃喃的说着,抬头看着天花板:“如果,这把刀能为我所用,多好?” 如果清中斌这把刀,能被叶县所用,她以后走路时的鼻孔,肯定会朝天的。 以后她再看到江文东时,底气也会暴涨至少三分。 可惜—— 嘟嘟。 小秘书的眼线,又打来了电话。 付家的第三个副科干部,被县局带走。 嘟嘟——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刘剑斐的秘书小彭,打来的电话:“叶县您好,刘书记要紧急召开常委会。本次的会议主题,我暂时不清楚。您过来后,请先来一趟书记的办公室。” “好的,我马上过去。” 叶星辰点头后,放下了话筒。 本次紧急常委会的主题是啥,小彭当然很清楚。 但碍于某种原因,小彭不好说。 叶星辰也没必要问。 她只是快步来到了东边。 刚走上三楼,就看到刘剑斐的秘书小彭,早在门口恭候多时。 “叶县,您请。” 小彭帮叶星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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