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85章

碎珀小说> 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 > 第85章

第85章

意料之外的变化产生了。要知道机械系的最终进化就是全身机械化，就连大脑都能化作机械，彻底免疫精神系杀招，可偏偏泰坦始祖只机械了躯体。这导致泰坦始祖露出了最为致命的破绽。而也就是一瞬间，泰坦始祖那机械化的视网膜上出现了一系列的程序错误。 “啊～～～～～～” 一声深入骨髓的呻吟响彻云霄，穿透了地狱层层阻碍，途径无数空间夹缝，在整座地狱内来回响彻。空间夹层中的「自由」听了，脸庞倏地通红，握住了耳朵低下脑袋，碎碎念道：“不听不听不听，笨蛋哥哥，一定是偷偷猥亵「死亡」姐姐了，这声音能对吗？” 地狱十二层的白龙听了，身体下意识一颤，总觉地底下发生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但又思考不出到底是什么。地狱十层的「智慧」听了，一瞬间联想到了某段令祂至今记忆犹新的画面，一瞬间脑袋通红，蒸汽蔓延。 “怎么了，吾王？”妖精大王朝着祂礼貌询问。 “无事，啊哈哈，继续我们的计划吧，哈哈哈，啊哈哈......” 伴随着这好似瞬间爽到了的声音，泰坦始祖身上钢铁之躯瞬间崩塌，连带着借用祂力量的「域外邪神」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感染。祂身上的各种钢铁朝着地狱上层不断飞出，身躯在这巨大的欲望轰炸之下，一下子颤抖了起来，弓着身子栽倒在了这地狱十五层地表，面色红润白皙，身体不断缩小。力量散尽，泰坦始祖显现出了肉体显化下的原本面貌，变成了一只百米高的泰坦萝莉，眼眸转着蚊香，身体时不时抽搐。祂的脸庞早已因为屈辱和愤怒涨的通红，那双被快被镇压出水来的眸子剧烈地颤动着。祂发丝凌乱，神情呆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而这一幕，被「世界之树」尽收眼底。「世界之树」畏惧了。这看上去不像演的。力量是其次，主要是这种种巧合太过匪夷所思。不满苏北的窃取，花费千年积累，强行释放了一招精神系杀招。恰好泰坦始祖是力之极致的代表，精神力相对薄弱，又恰好泰坦始祖获取的「域外」权柄属于机械系，是那种完全不修炼精神系的类型。导致如今泰坦始祖化身而成的钢铁巨姬瞬间沦陷，沦为了欲望的傀儡。但这的确是凑巧，完全不在苏北的计算之内。苏北还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联动。但「世界之树」不这么想。就连身为「先天神明」女儿的钢铁姬都会被凌辱调教，被揍成这副惨样。一棵身为母亲的树，难道就能明哲保身吗？「世界之树」咽了口唾沫，第一次升起了些许后怕。以至于祂忍不住出手，对正打量着泰坦始祖窘态的苏北强行暴力鞭挞。 “啪啪啪啪啪啪”响彻，不绝如缕。这便是来自母亲的鞭挞了。 ...... ...... ...... ...... ...... 第641章来自「女武神」的接力棒地狱十五层。 “......” “......” 一番翻云覆雨、热火朝天的闲聊过后。 “你是说，这里原先不是地狱十五层，是「世界之树」特地拦截，为你开辟在此处的异空间？”苏北踩了踩这空旷地面，似乎是想以此验证一下空间的强度。 “就是这样的啊老爹。”泰坦始祖重新变成了一个骷髅头，o(╥﹏╥)o的点了点脑袋。 “你是说，你为了挡住腐朽之气，肉体已经被腐朽之气腐蚀，你特地将灵魂藏匿于异空间，以钢铁之躯配合「世界之树」，将腐朽之气拦在了更深一层？”苏北抬眸眺望穹顶，他能穿透空间，看见在此处密布扎根的「世界之树」根须。 “就是这样的啊老爹。”泰坦始祖继续o(╥﹏╥)o的点了点脑袋。 “你是说，现在下层的腐朽之气得不到宣泄，迟早会爆发出来，届时将会瞬间溶解「世界之树」的根部，直至腐朽「世界之树」本身？”苏北询问之时，脑海中已然浮现出模拟场景。而当腐朽之气彻底爆发，将会彻底溶解「世界之树」，摧毁原初大陆这顶天立地的根基。 “就是这样的啊老爹。”泰坦始祖再继续o(╥﹏╥)o的点了点脑袋。 “你是说，我现在的实力不足以抵达这最深一层，反而会导致腐朽之气外溢？” “没错没错没错啊老爹，没错啊。”泰坦始祖保持着o(╥﹏╥)o的点了点脑袋。 “那么，腐朽之气是哪儿来的？” 苏北与泰坦始祖极速问答，很快问出了这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哇。”泰坦始祖摇了摇脑袋。 “腐朽之气到底是什么？”苏北又是一问。 “不知道哇。”泰坦始祖摇了摇脑袋。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苏北眼眸一凝，语气开始冰冷。 “不知道哇。”泰坦始祖摇了摇脑袋，忽然一顿，感受着苏北忽然爆发出的强烈压迫，瞬间就汗流浃背了，颤颤巍巍大喊道： “有用啊有用啊，您不是我爹吗？这不就是最大的用处吗？” “......” “......” 那到底有什么用？泰坦始祖一句话，给苏北直接干沉默了。都说亲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虽说泰坦始祖诞生之时苏北没出什么力，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汲取了祂一丝权柄。这使得苏北望向泰坦始祖的面容还是比较亲和的。或许是喜当爹导致的喜悦吧，本就心平气和的苏北表现得更从容了些，愿意与自己这几乎是素未谋面的亲闺女多聊聊天。但不管怎么样，当爹得有当爹的家法。于是，苏北少有的摆出了几分老爹威严，认真教育道： “我现在可以是你爹，等等就可以不是，况且我就算一直是你爹，我也能大义灭亲。” “你有什么该说的，现在一并痛快说清楚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我等下树枝抽在你屁股上的力度。” 说着，苏北抽出了一截树枝，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抽出破空声响。 “不要啊老爹。”泰坦始祖惊呼大喊。泰坦始祖顺从了，屈服于苏北的淫威之下，从心的点了点脑袋，o(╥﹏╥)o道：“你听我说，很久很久以前——” “讲重点。”苏北(╬?_?)道。泰坦始祖又是点了点脑袋，而后将过往经历娓娓道来： “我那年掉入地狱之时，那会儿的腐朽之气还没有这么多，我可以轻易穿过地狱，顺着「世界之树」的根须偷渡前往「域外」。” “当我再回来的时候，腐朽之气已经占据了整座偷渡入口，只是通过那里，我的肉体就全被融化掉了。” 泰坦始祖回忆着那段经历，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惶恐道：“我征战「域外」，挖过矿下过井，种过野菜养过马，辛辛苦苦获取到了更强大的装备，却在接触腐朽之气那瞬间全部都爆掉了。” “然后，我就在「世界之树」的帮助下强行拦截住了腐朽之气，改变了它的扩散方式。” “而这个办法，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地狱十五层堆满了腐朽之气，不断累积，直到「世界之树」根部无法完全抵挡过后，腐朽之气将会彻底喷发......” 苏北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了，只得无奈叹息：“届时，世界将会引来一场无比巨大的末日。” “就是这样的老爹。”泰坦始祖又是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在「世界之树」被彻底腐朽之前，我们的大陆不会出现任何相应征兆与变化。”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而在数千年前，「女武神」妈妈抵达地狱之后，由此提出一种构想。” 苏北愣住，叹息道：“「女武神」来过了。” 泰坦始祖接上话语：“是的，「女武神」老妈很早就来过了，且祂提前留下了遗言，是特地为您准备的。” “祂的构想，我想老爹你已经猜到了。” 苏北点头，追忆道：“开天，登入「域外」。” 思索过后，苏北抬眸，询问：“那么，「女武神」给我留下了什么话？” 泰坦始祖咳嗽一声过后，模仿着「女武神」的腔调，缓缓道：“果然是你吗？「空间」。” 苏北愣住。 “我很早就猜到，你会是第一个接触到真相的同胞，怎么样？真相是否让你陷入了绝望？” “说来奇怪，我很早就在你身上看见了某种气质，那是与我们格格不入且截然不同的抽离感，就仿佛你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与我们天生疏远。” 苏北陷入了回忆，回忆起过往画面中的点点滴滴。 “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姐妹，一辈子最最好的姐妹。”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当你听到了这段话，我想我已经去追求至高道路，踏入了自己所设立好的未来，那么你呢？” “面对这样的未来，你会选择放弃，还是与我合作，放手一搏？” “如果你愿意帮我，那么来吧，来找我。” “我将我最重要的伙伴留给你了。” 随着话语往后，苏北眼前逐渐浮现出「女武神」的容貌。画面中的「女武神」，正握着那柄从不曾离手的专属武器，将其递给了自己。像是在传递一份极其厚重的信念。 “你我联手，未必不能寻求一条足以求生的道路。” “我期待你的答案。” “让我们顶峰相见。” “......” “......” 原来是这样。苏北听着泰坦始祖将往事娓娓道来，顺着思绪陷入了长久追忆。只能说不愧为「女武神」，祂的直觉太过敏锐了，想法跳离当时时代背景，放在今日仍有一定的可行性。但这真的可行吗？有一点，但不多。拥有前往「域外」能力的「神明」不多。五万年时间，能达成这个条件的「神明」数量屈指可数，不会超过五百。而且这么做，相当于是主动放弃了「世界之树」，放弃了养育孕育这个世界的主人。代价太大，收获太小。可这或许就是目前唯一的解法了。而且很有可能的是，提出这个想法的第一个存在，正是「世界之树」。祂自孕育了十二位「先天神明」之后，从一开始就打算自我牺牲，打算将自己的孩子们送出去，自我承受末日。所以，「世界之树」一开始就甘愿自我牺牲，独自拦截腐朽之气蔓延，此后又在「诸神纪元」强行散播权柄，为原初大陆的生命们分散力量，提供变强途径。往后，「女武神」成功踏入「神明」极境，独自见证地狱，尝试各种方法无果之后，默认了这个提议，试图向「域外」扩展。「世界之树」通过自己的举动，暗示着这么一种理念，这个理念被「女武神」率先发觉，并为此付诸行动。祂们心照不宣，默契不提牺牲，彼此朝着同一个目标奋进。但结果显而易见，「女武神」失败了。「域外」并不像祂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可这个办法依旧存在着，开天之后登入「域外」，仍是目前唯一的解法。现在，这支接力棒传到了苏北手里。现在，到了苏北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苏北会怎么选呢？他不必思考，不必选择。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早就做出了决定。路就在脚下。 “两个笨蛋。” 苏北平静叹息了一声，旋即伸手抓来树枝，平静啃食着，朝着早已打开的地狱通道迈去。「圣剑」哀鸣。树枝摇曳。这就是回应了。 ...... ...... 交谈早已结束，这片空间再度陷入了安静。泰坦始祖仍沉浸在话语所营造的悲伤之中，可苏北已失去了踪迹。良久过后，「自由」从空间夹层中艰难脱身，费尽千辛万苦寻回了此处。祂站在了这地狱十五层，面向泰坦始祖，发出了尖锐咆哮声：“吼！老娘想起来了，你就是老子的好大儿吧？” “你敢凶我？我是你娘啊！” 泰坦始祖很快回神，眼眸中骨火收缩变成了两个迷你火星，瓮声瓮气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自由」怒了，(▼ヘ▼#)“唰”得抽出了，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往泰坦始祖脑袋上抽去，一边抽一边大吼： “我让你听不懂！” “我让你听不懂！” “打死你个臭女儿，打死你个臭女儿！” 泰坦始祖甚至不敢闪躲，只能够被动承受着鞭挞，很快就屈辱的落下了眼泪。「自由」抽至神清气爽之后，收回了，旋即嫌弃挥手：“好了别哭了，你爹呢？” 泰坦始祖哭泣着，老老实实的回应道：“你是说另一位吗？他已经离开了。” “他去哪儿呢？”「自由」一愣。 “走了咯。”泰坦始祖低头打量着自己哭出来的泪水，头也不抬。「自由」呆住。半晌之后，祂喃喃了句：“该死，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 “骗子，都是骗子！” “我生气了！” 看得出「自由」很急了，上蹿下跳的，比起泰坦始祖急到到处拉屎那会儿都不遑多让。于是泰坦始祖礼貌的询问了句：“你要拉个屎吗？” “滚啊你！”「自由」飞了起来，狠狠踹着泰坦始祖这骷髅脑袋，追问道：“祂往那个方向走的？” 泰坦始祖摇了摇头：“记不住了，我那会儿在和他讲故事。” “讲的什么？”「自由」询问。 “关于「女武神」曾经的消息。” “嗯？”「自由」眉头一皱：“「女武神」姐姐来过这儿吗？有点意思哈。” 说着，泰坦始祖忽然一愣，连忙道：“喔对了，「女武神」曾经给你留了一段话，是专门留给你的。” 「自由」点了点头，挥手道：“你说吧，我听着。” 泰坦始祖咳嗽一声过后，模仿着「女武神」的腔调，缓缓道：“果然是你吗？「自由」。” 「自由」愣住。 “我很早就猜到，你会是第一个接触到地狱的妹妹，怎么样？你是否理解到了所谓的地狱？” “地狱......吗？”「自由」呢喃了句。 “说来奇怪，我很早就在你身上看见了某种气质，那是与我们格格不入且截然不同的自由感，你一直是位无忧无虑的孩子，很少有烦恼，从来不记隔夜仇。” “但是啊孩子，你总该长大的......” 不觉间，「自由」落下了几滴眼泪，回忆着曾经过往，就好像「女武神」姐姐那宽厚臂膀仍在眼前。很快，「自由」这眼泪涓滴汇聚成河，泪流不止。 “那么妹妹，你是否愿意帮助我，实现我的理想呢？” “就当是帮你这不负责的姐姐，最后一个忙吧。” “可以吗？” 原来，这就是「女武神」姐姐的道路吗？现在，这支接力棒传到了「自由」手里。现在，到了「自由」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自由」会怎么选呢？祂仔细思考过后，做出了选择。「自由」抿嘴点头，握住了拳头：“姐姐。” “「自由」听到了。” “请相信「自由」，就像「自由」一直信任着你。” 未等泰坦始祖说完，「自由」擦去眼角眼泪，严肃转身，道了句： “告诉「空间」哥哥，「自由」不等他了。” “此后，只愿山水有相逢，相见不恨晚。” “后会有期！” ...... ...... ...... ...... 第642章与「死亡」重逢 “这里，就是地狱尽头吗？” 或许是尽头吧，这一层给苏北的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尽管连通了一整个「艾草神国」，苏北仍能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损耗。以一种无法弥补的速度迅速逝去。苏北的灵魂尚且能通过温养弥补，可「艾草神国」内的普通生命又该如何？它们的灵魂一旦损耗，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弥补回来了。这里的腐朽之气太过浓郁，本就无形无质、无法触碰到的气体，在此处几乎浓稠到有了实体。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本就暗淡无光，没有声音与权柄的甬道，多出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偶尔还伴随着一阵阵铁锈般的腥味。苏北在这地狱尽头朝前走着，伸手抓来树枝，平静啃食，以此为自己补充能量。啃食期间，苏北忽然右手一转，拽住了一截此前出现过的「世界之树」根须，张开就往嘴里塞，很快细嚼慢咽了起来。树枝，苏北是吃过很多了。根须，苏北还是第一次吃。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根据后世吟游诗人提出的「世界之树」拟人学说，若是将「世界之树」拟做是一位母亲，那么树枝就是她的体毛，根须就是她的腿毛，树叶就是她的头发，其中拟态各有不同，滋味同样如此。可苏北不这么认为。杜撰这些历史的吟游诗人没有吃过，所以肆意想象，但实际上这些部位吃起来味道都是差不多的。干巴巴的，像是根牛肉干，很有嚼劲，但没什么味道，不过营养这一块的确是很丰富。或许该撒点孜然粉？苏北天马行空的想象着，很快视线交错，定格在了前面。尸体。很眼熟的尸体。哥特洛丽塔风格的灰黑衣服裹住了身体，裸露出的小腿与手腕白皙透亮，好似白月光，头上戴着一顶不算大的灰黑毡帽。祂就这样静静躺在了地上，面容恬静美好，衣服整整齐齐，没有露出什么窘态。看上去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这画面其实很违和。没有人死之前还会整理衣服，更别提还要特地选一个舒服的姿势死掉。可祂是「死亡」，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死亡对于「死亡」来说，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寻常到祂上一秒还在和你聊明天吃什么，等下去哪儿玩，下一秒就可以靠在挂着摇曳风铃的树枝下，安静的合上双眸。苏北上前，伸手合上「死亡」双眸，朝着前面继续走着。苏北本是漫无目的探索着的，可随着步伐往后，出现的「死亡」尸体越来越密集，这让苏北越来越坚信这条路是对的。原先百里才会出现的一副尸体，随着路程往后，间隔开始缩短。八十里...... 五十里...... 三十里...... 越往里走，腐朽之气带来的负荷越大，灵魂不堪重负，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缩减着。苏北的脚步仍在继续。祂每见到一位死去的「死亡」，总会俯下身，或是替祂整理衣衫，或是替祂合上眼眸，或是替祂并拢双腿调整姿势。其实这些事情都没什么意义，但苏北还是做了。有意义的事情很少，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忙忙碌碌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很快，苏北眼前彻底失去了光亮。他看不见了。看不见、听不着、感觉不到自身，就连「空间权柄」都在此处失去了作用。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任何一个「神明」，祂若是瞎了、聋了，失去了「秩序」，失去了一切，祂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现在的苏北就是如此。这样的环境足以让人恐慌害怕。但苏北不怕。因为这里是「死亡」的主场。恰好，苏北略懂「死亡」。苏北寻着「死亡权柄」的气息，朝着「死亡秩序」最浓郁之处不断靠近着。走在这条陌生道路上，苏北的思绪开始变得活跃。这很正常，当一个人失去了五感之后，祂的思绪就会变得无限活跃。因为祂只剩下了思考能力。所以苏北就会想，一开始「死亡」是怎么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秩序」的？祂难道不会害怕吗？祂难道就不迷茫吗？苏北想不通。苏北还会想，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了原初大陆，留下「世界之树」一个人承受这样孤独的世界，祂又会是什么想法？祂是否又会后悔呢？很少有谁，会有那闲工夫功夫专门替别人着想。大多数人都抱着世界毁灭，与我何干的思绪觉悟。所以这么想的人，通常被当做傻子。「世界之树」是一个。「死亡」也是一个。恰好这两个傻子，现在做的是同一件事情。现在苏北来了。他就是那第三个傻子。苏北思绪纷飞，不断遐想，想日月变换，想往昔峥嵘岁月，想域外之辽阔，想可爱的茉莉...... 他想啊想啊，直到定住脚步。抬眸。感受到了眼前那密密麻麻，堆砌成了一座小山的尸体。那是何等震撼的画面啊。每一个「死亡」的死法不尽相同，除去灵魂耗尽死去之外，更多的是死在了某种外力之下。祂们朝着尽头一步一脚印，血液铺成道路，尸体铸成围墙，围住了最为关键的那一处甬道。甬道内，一位不大的身影高举镰刀，正朝着地面伸出的骸骨重重敲击，发出了庄重且沉重的声音。 “我会拦住你，与你一同埋葬。” “一而再，再而三，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这真是，苏北近些日子以来，听到过最美妙的情话了。 ...... ...... ...... ...... 第643章我是「空间」苏北眺望着远处那幅画面，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仍是能感觉到难以言喻的震撼。他面庞动容，一步步朝着那血海尸山走去，抬脚间，忽然意识到落脚处是那一张张恬静乖巧的面庞。一时间，苏北无从下脚。若是就这样冷漠的踩在「死亡」面庞上，从某种方面来讲，未免鬼畜。想着，苏北微弯双腿，蓄力起跳。朝着那处战场直直飞去。逐渐靠近。战场中央。这一世坚持了不知道多久，已然有些后继乏力的「死亡」，正咬着牙艰难的挥舞着镰刀，“邦邦邦”往「不死骸神」脑袋上敲去，动作干脆利落。不大的力道挥舞出浓郁的「死亡秩序」，每一次敲击都能瞬间瓦解探出地面的骸骨，将裸露在外的骨骼敲碎至稀巴烂，破碎骸骨四处飞溅，落至尸山之中。但这一次与以往稍有不同。这一次，「死亡」镰刀落下所形成敲击感显得不那么强烈，不足以彻底抹杀裸露骨骼。这明显讯息，让「不死骸神」与「死亡」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一世「死亡」的时间不多了。「不死骸神」冷笑一声：“又要死了啊蠢货。” “嗯。”「死亡」席地而坐，观望着那无序甬道，平静点头：“明天再来。” “你还要这么自私吗？！”「不死骸神」摇头嘲讽：“下一次复活的你，又将面对凝聚了些许权柄的我。” “那时的你要花费多少力气去战胜那时的我。” “这对下一个你公平吗？！” 「不死骸神」的呐喊振聋发聩，说得「死亡」是哑口无言。「死亡」面庞冷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很不公平。” “祂们本该活得更好。” 「不死骸神」嗤笑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这么做。” “你未免太过自私，下一个你虽然嘴上不说，可祂一定在心里偷偷埋怨你。” “也对，祂一定不愿意这样。”「死亡」点了点头。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擅自决定自己的未来，那已经是另一个你的人生了啊！” “是这样。”「死亡」继续点头：“我很无耻。” “你这么自私，若是被你的亲朋好友知道，你认为祂们会接受这样的你吗？”「不死骸神」严厉质问。「死亡」呼吸一滞，摇了摇头，迟疑道：“这、这不好。” “还是不要让姐妹们知道。” 见状，「不死骸神」循循善诱道： “呵呵，到时候祂们都会讨厌你，看看你自己吧，你害死了多少人。祂们都是无辜的啊！” 「死亡」环顾四周，通过「死亡秩序」感受这漫山遍野的萝莉尸体，面容逐渐凝固，喃喃道：“你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下一个我自己。” “没错，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不死骸神」的语言输入影响到了「死亡」，只有一岁大的「死亡」，又如何能分析得了这些话语中的真假与陷阱。祂自诞生起就是为了拦截「不死骸神」，很少有时间思考自己想要去做什么。祂听着总觉不对，但一时间没想通是哪里不对。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吧。 “我讲不过你，我不想和你聊了。”「死亡」干脆捂住了耳朵，不再言语。见状，「不死骸神」停止了垃圾话环节，意识在甬道之内消散，筹备着下一次的入侵。周遭陷入了安静。许久，许久...... ...... 半晌过后，「死亡」察觉到了一抹气息。这气息太过熟悉，熟悉到「死亡」根本不必仔细感应。其实无需思考，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生命屈指可数，这里的腐朽之气浓度太高了，哪怕是「神明」极境，几乎是在踏入这地狱尽头瞬间就会逃离，更别提撑到抵达此处。这几千年来，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