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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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莉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否则茉莉上学都出大问题。而二人之间的面色会出现这么大的差距，原因很简单。 ——嘴上说着超困的茉莉，愣是一夜没睡着；不断发动言语攻势的苏北，睡得格外安稳。而对苏北而言，昨晚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第二天的他不会旧事重提，会以一个全新面貌面对此刻。可对于茉莉而言，昨晚她所遭受的攻势还是有点太猛了些，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以至于她此刻望向苏北的眼眸之中，仍残留着些许不自然的埋怨。只见她行走途中始终鼓着的嘴，时不时就会嘟囔着“无耻、啰嗦、恶劣”等形容词，但不变的是，各种形容词的后缀总会加上一句“苏北先生”，借此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且在视线警告与言语攻击的间隙之间，茉莉偶尔还会抬手瞄准苏北腰间软肉，发动名为“报复”的偷袭一戳。三管齐下，打得苏北是节节败退。茉莉觉得自己很坏了。当然，在调整情绪之余，茉莉仍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后天是苏北先生的生日。这可是一件不容忽视的大事，必须认真负责才行。于是，茉莉在发动攻击教训苏北之时，思绪开始神游天外了起来，不断构建生日当天的情景布置，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思考。茉莉抿嘴注视着苏北，思绪如潮。唯有一点，她能够百分之百确认。 ——苏北先生从未流露出任何恶意。一丝一毫都没有。不仅是对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所以，苏北先生是一位善良的大好人吗？茉莉有过类似猜想，但很快就否决了这样一种可能性。不，其实不是。因为，苏北先生同样很少流露出善意。但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有例外。茉莉回忆着与苏北的相处细节，能轻易感觉到被苏北先生极力压制着不允许展现出来的善意，偶尔会在不经意间溢出一丝一毫。可这一闪而逝的善意，却是那么炙热滚烫，足以将茉莉整个包围。这就是苏北先生的善意。这是独属于茉莉的善意。所以，茉莉是例外吗？茉莉有所好奇，如此想着之时，戳向苏北的手指都变得温柔了一点，忍不住喊了句。 “苏北先生～” “嗯？”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苏北愣了愣，平静点头：“会的。” 二人抵达学校门口之后，朝着不同的岔路走去，渐行渐远...... ...... ......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往后两天，二人都过着与之前相差不大的生活。不同的是，茉莉逐渐习惯了苏北的调侃，开始学会义正言辞的拒绝苏北，并给予严厉警告。 ——认真说教的茉莉其实也蛮可爱的。苏北如此想着，双手托腮，愣愣看着面前身穿女仆装，正精心准备着生日蛋糕与一桌子饭菜的茉莉。 “苏北先生，这些甜点与饭菜可能不是很合您胃口，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苏北先生都可以直说呢。” “我很喜欢。”苏北微笑。 “先尝尝。”茉莉叹了口气。 “会喜欢的。” 听到这种答案，茉莉只能敷衍式的“嗯嗯”了两声，甚至不敢询问“为什么”。因为茉莉知道她一旦问出了心中困惑，就会得到苏北先生说出的调侃话语。 ——因为是茉莉做到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喜欢。反正就是类似的言论。茉莉自顾自收拾好一切，接着将蛋糕插上蜡烛，认真了句：“可以许愿了呢，苏北先生。” 还需要许愿吗？苏北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说，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既然如此。苏北点头，闭目，轻声呢喃了句：“希望尽早得到茉莉的心吧。” “别说出口啦！许愿会不灵验的。”茉莉红着脸抱怨了句。苏北当然知道许愿不能说出口，但他许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结果，而是过程。他侧目偷偷望向茉莉。可以看见茉莉的脖子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一双眼睛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唇角微张喘息着，忍不住嘟囔了句：“而且话又说回来了，得到茉莉的心是什么意思啦。” 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暧昧的言论对付茉莉，苏北先生实在太过分了。茉莉如此想着，不满的戳了戳苏北，企图用凶狠的目光让苏北自省忏悔。不会忏悔的。苏北乐在其中。 “就是字面意思。”苏北错开视线，假装没看见茉莉的警告动作，自顾自吹灭了蜡烛，平静补充了句：“期待茉莉将心托付给我的那一天。” 的确是字面意思。得到心脏的那一刻，故事就开始走向结尾，承载着记忆的苏北早就什么都不缺了。 “笨蛋苏北先生！”茉莉重重叹息了一声，抱怨了句：“如果道林导师知道您是这样的家伙，他一定不会将茉莉托付给你的。” “为什么？”苏北疑惑皱眉。茉莉不假思索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苏北先生一直欺负茉莉呢。” “他不介意。”苏北解释了句。 “为什么？”这会换茉莉发出了疑问。 “因为我不介意。”苏北随意回道。 “诶？”茉莉眨了眨眼睛，有点搞不清楚里面的逻辑。这算什么？难道苏北先生和道林导师关系很好吗？可不管关系怎么好，道林导师都会站在茉莉这边才对吧？因为茉莉都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所以欺负茉莉的话，都是苏北先生的不对呢。 “他不会介意。”苏北重复了一句。面对苏北这副笃定态度，茉莉一时间有些没底，于是避开了原先话题，好奇询问了句：“话说，道林导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就我这样。”苏北指了指自己。苏北不打算隐瞒。 “才不是，道林导师可是很厉害的诶。”茉莉大声反驳：“他会很多的魔法，教过茉莉许多厉害技巧，给了茉莉活下去的勇气与信念，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先知」，和苏北先生才不一样呢。” ——原来道林这个马甲，在茉莉的心中有这么重的分量吗？苏北如此想着，笑着点了点头，不再与茉莉辩驳：“是、是，你说的对。” 感受到了敷衍态度的茉莉越想越气，咬牙切齿扑了过去，抹过奶油涂在了苏北的脑门上，一只手胡乱挥舞着，将苏北的脑袋涂得乱七八糟。 “真的是，苏北先生！” 这算是生日的固定节目了。苏北也没惯着，茉莉敢涂苏北就敢吃，当着茉莉的面含住了茉莉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茉莉愣住了，呆毛直直竖起，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对方平静眼眸之中的些许笑意，整个人陷入了呆滞。半晌之后，一声清脆尖叫响彻云霄。 “诶～～～～～～～～？松——手——啦——笨蛋，苏，北，先，生！” 茉莉抬起一双出了水的眼眸，义愤填膺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口头教育。场面一片狼藉。吹过蜡烛，分食蛋糕，生日就算是过去了，而这意味着苏北又长了一岁。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是一个五万零一岁的少年了吗？苏北如此想着，微微叹息，看着忙忙碌碌的茉莉，心情愈发愉悦畅快，于是将蛋糕切成了几份，通过「空间系魔法」送出，将心中愉悦分享给了凛冬城内的老朋友们。「神偷」斯文、「剑圣」奥黛丽、「双子星」阿莉莎与阿蔓菈、校长坎文、职工索菲娅，以及已经抵达凛冬城正准备散播信仰的艾琳娜......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他们是否会吃这块蛋糕？苏北并不在意。他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一直...... 次日。送茉莉上学之后，苏北脱下了职工服，穿上风衣离开了学校，朝着与学校截然相反的方向迈步前行。苏北行动的速度不算快，没有隐藏痕迹，不打算避开任何人。至于目的地，正是那被茉莉错过的寂静村。去寂静村的目的只有一个。 ——取走「暴食」。因为来过一次，苏北掌握着相当全面的攻略，所以并未按部就班逐步探索。他径直往寂静村门口的荒野酒馆走去，简单逛了一圈之后，“偶遇”了正在喝酒吹牛的精灵族卡尔。 ——也可以称其为「暴食」的具象化肉体。面对卡尔，苏北心生些许怀念，眼眸浮现过往记忆，感慨万千。 “我打算去冒险，你要和我组队吗？”苏北主动上前，淡淡询问。卡尔显然是愣住了，举着酒杯迟疑不定的眨了眨眼睛，疑惑询问：“这位老兄，您为什么找上我？” “你不是吟游诗人吗？”苏北反问。 “我是。” “你不是冒险团最好的导游吗？” “我是。” “你不是有钱吗？” “这，倒是不多。” “有就行，你给我钱，我负责你的安全，我很强，你信我。” 苏北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卡尔看得是呆了又呆。这算是强买强卖吗？卡尔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总觉得这很有趣。有些新奇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或许会望而却步吧？而且还觉得对方是神经病。可他是一柄「魔器」，世间最伟大的二十六份之一，掌握着十分霸道的「暴食」权柄。这小小的寂静村可以算是他的后花园，又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卡尔不知道对面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这都不重要。因为不久之后，这位主动搭讪的可爱冒险家就会变成卡尔的新容器，供卡尔助兴享乐。卡尔如此想着，笑眯眯的取出了一枚金币，递给了苏北。苏北皱了皱眉头。他依稀记得「暴食」有三枚金币，可只给了他一枚。算了，这不要紧。因为不久后都会是他的。拿到金币，苏北抬手指了指面前的酒馆，平静道：“我们在这门口等会儿，还有一位，算算时间估计快到了。” 还有一位？ “你们是冒险团吗？”卡尔好奇询问。 “算是吧。” 卡尔表情愈发玩味了起来。这段旅程，或许会出乎他意料的有趣。能与这位究极自来熟的冒险家同行，另一位冒险家估计同样不是什么寻常货色。卡尔如此想着，思考着之后的大致计划。约莫等了半天，身披黑色大衣的艾琳娜姗姗来迟。至于她企图在半路上截胡苏北的最初计划，显然早已落空。但结果大差不差。因为艾琳娜被苏北截胡了。望着不远处打量着自己的苏北与卡尔，艾琳娜故作镇定，径直越过二人往酒馆走去，企图将自己伪装成碰巧路过的陌生人。苏北伸出手，拦住了装模作样的艾琳娜。 “别进去了，这耽误时间，我们往村里去吧，争取早点返回。”苏北直截了当道。艾琳娜瞬间就懵了。先不提这段话本身的含义是什么，单单这副自来熟的态度，就让艾琳娜感觉到了十足的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的问题。本打算隐藏行踪的艾琳娜，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反问了回去：“请问，我们很熟吗？” “还凑合，你不就是找我来的吗？”苏北点了点头，平静回应。不是。谁和你关系是还凑合了？我与你可从未见过。更别提我还是来逮捕你，揭露你的变态喜好的啊。我们应该是敌对吧？艾琳娜强忍住吐槽欲望，冷冷回了句：“别自作多情，我可不认识你，也不打算认识你。” 说完之后，艾琳娜头也不回往酒馆里钻去，留给了苏北二人一个高冷背影。卡尔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疑惑询问：“桀桀桀，你们真的很熟吗？” “还行吧。”苏北平静点头，难得与「暴食」叙旧，于是特地解释了句：“我算是她表爹，也算是她亲哥，她就这脾气，比较倔犟，总给我惹一堆麻烦。” “那你还真是辛苦了。”「暴食」翻了个白眼，彻底看懂了面前的局势。一个人来疯。一个死傲娇。原来都是问题人啊。 “是有点辛苦。”苏北点了点头，倒是没否认这点。不过谁让他是哥哥呢，总该多操操心的。 “走吧。” 看着艾琳娜径直走去的动作，苏北轻轻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又得给艾琳娜擦屁股了。谁让他是哥哥呢。 ...... ...... ...... 第702章速通寂静村送来的大神认证】苏北与卡尔进了酒馆。酒馆内的人仍是从前那配置，酒馆老板，老师，学生，配置与从前一点未变。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卡尔坐在了苏北身旁，为苏北点上了上好的茶水与香酥软面包，嬉笑道：“老兄，您是冒险家，您多吃点，补补身子。” 苏北没客气，抓起面包张嘴就塞，美美进食。还是令人熟悉的气味。这是「暴食」雾气。一股暴虐气息席卷苏北全身，整得苏北身体暖洋洋的，胃口都好了许多。苏北平静啃食着面包，慢条斯理，陷入追忆。而此刻苏北吃着面包陷入了追忆的画面，引起了卡尔与艾琳娜的思考。 ——他真过分。艾琳娜如此想着，心中不免升起愤慨情绪。怎么可以压榨平民的钱，不劳而获享受着别人的馈赠。这不符合「圣光」教条，违背了「圣光」信仰。艾琳娜气不过，于是点了些茶水，点了盘水果，精心品尝其中美味，不再理会。 ——他真愚蠢。卡尔如此想着，心里不断窃喜嘲笑。虽然卡尔有点看不透对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能在他的地盘吃了他的东西之后，还能够安然脱身。没有人。卡尔嬉笑着，与苏北互相碰杯，看着对方一口接着一口吃下面包之后，眼眸眯起。眼眸中偶尔有猩红色彩闪烁，笑容逐渐放肆了起来。 ——他身上为什么有主上的气息？「暴食」十分好奇。而就在这时，苏北停止了咀嚼面包的动作，看着艾琳娜将苹果切片缓缓往嘴边递去，平静道了句：“果然还是吃了。” 卡尔眨了眨眼睛，疑惑道：“老兄，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苏北侧目与卡尔对视，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 “夜深了。” 卡尔有点跟不上苏北的逻辑，绞尽脑汁思索，试探道：“咱该睡了？” “确实。”苏北伸手，指向一旁的学生，挨个点去。 “睡。” “睡。” “睡。” “睡。” “睡。” 言出法随。五声落下，五个学生依次倒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皆是彻底昏睡了过去。卡尔愣住。艾琳娜表情肉眼可见的呆滞了起来。一旁的老师微微张了张嘴。酒保动作僵住。这时，苏北手指指向酒馆中的老师，又说了句：“差不多了，你也躺下吧。” “啪”得一声，老师一头砸在了桌子上。这时，苏北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你怎么还不装睡？” “老兄，你这......”卡尔眼睛极速眨动着。本想装睡糊弄过去的心思被戳穿之后，卡尔有些尴尬的陷入了宕机，一时间是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 “时间到了，该起雾了。”苏北没搭理卡尔，计算着时间，打了个响指。大雾升起。灰雾之中，酒保眼眸瞬间猩红，缓缓起身。 “取刀。”苏北指向酒保。酒保藏在背后的右手刚打算举起，而在听到了苏北说出口的话语之后，抬手动作微微一顿。他举起手上菜刀迷茫的削了削自己的头皮，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状况。我怎么被预判了？酒保想不明白，但他记得所有人都吃了他的下了毒的饭菜，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酒保不语，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苏北抡起椅子往前走去，算是与酒保来了个双向奔赴，自言自语说着：“本来你还得砍几个人吃上几口，这次我赶时间，委屈你了。” 说话间，苏北抬手抡起椅子，猛地砸下给酒保来了一个爆头，将其脑袋打碎成八瓣，果酱爆了一地。最后，苏北才将视线投放在了一脸懵逼的艾琳娜身上，一句话都没说。此刻，仍清醒着的艾琳娜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变化，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彻底懵了。谁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眼前这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表演一场大型舞台剧吗？艾琳娜动用自己聪慧的大脑极速思考，伸出手指，指向苏北，闷声道：“莫非你偷偷下药？！” 苏北不语，只是叹息。 “你们是策划好的对吧？这一定是舞台剧吧？！” 苏北唉声叹气。艾琳娜唇角微动，极力思考着其余可能性。只因她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识破算计是一回事儿，这她尚且能接受，可苏北表达出的从容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不合理。这太不合理了。任何人都无法将面前这个苏北，与那个资料上写着扫了三年积雪，而且还天天偷懒摸鱼的社恐职工联系在一起。这能是艾琳娜所调查到的苏北吗？艾琳娜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苏北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这里是寂静村，出门在外，你总该有点戒心，多点防范意识。” 说着，苏北拍了拍一旁装睡的卡尔，平静道了句：“走了。” 而这仿佛像是说教一般的姿态与居高临下一般的态度，更是压得艾琳娜是无法喘息，整套流程好似大人调教懵懂无知的萝莉，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艾琳娜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她现在很生气了。她发誓，她一定要找回场子。这时，苏北回眸，朝着艾琳娜疑惑问了句：“你不走吗？”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 “跟上吧。”苏北留下这句话之后，回正身子，与卡尔一同朝着寂静村走去。 ——他这是在邀请我吗？那还算有点良心吼。身后，艾琳娜踏脚，“哒哒哒”跟了上来，红着脸解释了句：“我只是顺路而已，并没有想与你同行，你别多想。” 思考过后，艾琳娜“咳嗽”两声，特地强调了句：“嗯，就是这样。” “嗯嗯。”苏北敷衍点头。卡尔翻了个白眼。路途不算远，三人不曾沟通，埋头赶路，很快进入大山。临近寂静村，卡尔眨着眼睛，率先试探了句：“老哥，这里真的有食人族吗？” ——他打算刺探一下对方的情报。 “这里真的有人吗？”苏北好奇反问了回去。 ——苏北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奇。卡尔不说话了，隐蔽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看着苏北的言语以及对方透露出的讯息，感觉到了淡淡的压力。他很有可能引来了一尊大神。妈的，感觉要遭。卡尔意识到了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二人提出的问题相当犀利，直指寂静村最核心的机密。但只有懂的人才懂。卡尔懂。苏北懂。可这对话在艾琳娜看来很愚蠢。她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煞笔，尽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路上走着，卡尔犹豫再三，忽然开口道了句：“哥，食宿我负责可以——” “可以，毕竟你有熟人。”苏北点头。卡尔欲言又止，忍不住问了句：“哥，你有读心术吗？” “暂时没有。”苏北摇了摇头。 “那老哥是怎么知道我要说些什么的？”卡尔闷住了。苏北真挚的欺骗了句：“你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 卡尔陷入了沉默。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内心想法，因为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他的。若是如此，那他的真实身份是否早已暴露？卡尔如此想着，只觉压力暴大如雷，汗流浃背。他总觉自己一直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做出的每个动作都被对方轻易猜中，连底裤都被看了个干净。他或许要改变策略了。另一侧，艾琳娜正在偷偷观察苏北。她知晓，对方已与法兰皇女过上了同居生活。艾琳娜很了解茉莉，知道茉莉的心思纯良，善良可爱，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很有可能因此受到欺骗。艾琳娜自以为自己很了解苏北，为此她做足了功课调查对方的生平经历。可仅仅几十分钟的时间，苏北给出的反馈完全推翻了她所收集到资料。她似乎从未了解过苏北。苏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接近茉莉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艾琳娜正在思考的问题。同行三人各怀鬼胎，皆是陷入了皱眉思考。而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寂静村到了。寂静村的气氛有点奇怪。村民们敲锣打鼓前来迎接，篝火晚会提早开始，家家户户摆好了美食与稻米，载歌载舞欢迎三人。这里处处都透露着宁静祥和，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艾琳娜皱了皱眉头，冷冷道了句：“看来这里很安全，气氛很好，没什么调查的必要。” 卡尔后退一步退至众人身边，悄悄拎住了村长的脑袋，开始了孜孜不倦的教诲：“让他们安然离开，否则你们得遭遇大麻烦。” 村长诚惶诚恐，指了指身后的族人：“那我的家人们呢？” 卡尔气得够呛，一巴掌打碎了村长半边脑袋，大声道：“煞笔，别管那有的没的了，搞砸了事情你爹我都得有连带责任，好生招待过后就让他们走，能懂？” 村长匍匐跪地，连忙点头：“懂，我懂。” 剧情发生了重大变化。「暴食」不笨，轻易看穿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找到了最稳妥的存活办法。剧情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但是，真的能这么顺利吗？另一边。苏北开始思考。苏北陷入了思索。苏北皱起了眉头。苏北放弃了思考。苏北抬手，画了个「空间系魔法阵」，伸手往里一探，一拉，一抽。一抽一插之间，一柄剑被苏北一点点拔了出来，握在了手中。苏北望着这熟悉的老朋友，陷入了长久追忆。与此同时，那躲在了角落正在教育村长的卡尔愣住了。卡尔身体一僵，唇角微张，似有迷茫。卡尔的肉块不动了，像是被静止住了。卡尔身体在村长面前一点点碎裂。家没了？他被偷了？村长先是迷茫，接着怒吼起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爹，爹，我的爹啊啊啊啊啊啊！” 村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野爹一点点碎裂，看着自己的梦想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他的野心，他的展望，在此刻化为乌有，顷刻间转换成了无穷无尽的滔天怒火。村长很生气了，吩咐手下直接吃掉了宴请客人用的美食，将苏北与艾琳娜团团围了起来。 “敢偷我爹，我要杀了你们！” 食人族彻底暴动。艾琳娜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眼前出现的变化十分明显。她们从享用美食的客人，变成了供人享用的美食。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艾琳娜茫然的举起了本在施法烤乳猪的法杖，开始了此后的激烈战斗。她身体在半空中不断飞舞着，炸开一朵又一朵浪花。怪，很奇怪。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头绪，莫名其妙就抵达了最终的结局。艾琳娜嘴唇微微动弹着，视线在人群之中反复搜索，终于是找到了苏北的痕迹。可恶，这种时候还在那发呆吗？艾琳娜径直落地轰开一圈食人魔，顺势攥住了苏北的衣服，冷冷道：“你在这寻思什么呢？快点跑啊。” 苏北回神。他平静扫了眼艾琳娜，忽地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艾琳娜的「神性」该碎在这儿的。此刻艾琳娜的「神性」没碎。这怎么办？算了，懒得管了。事已至此，先清屏吧。苏北握住「暴食」，轻轻吸了口气，忽地压低身子，冷冷道了声： “让。” “让什么让？！” 艾琳娜很气了。现在都什么状况了，这里的食人族起码有三千只，还不跑等给别人加餐吗？ “事到如今你还逞强什么啊混蛋！”艾琳娜扯住苏北就往外拽。 “算了。”苏北立正，猛地拔剑。 “什么算了。”艾琳娜愣住。 “骤雨。” 艾琳娜浑身一颤，面露惊骇，这才知道苏北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算了的意思是，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啊。这是覆盖全屏的杀招！这是何等恐怖的「剑技」？！飞剑射出，掠过无数食人魔，拉成血线。血线之间，有人影于其中缓缓浮现，反手握剑，卷起十丈狂风。狂风怒吼，无情撕碎风暴席卷中心的一切生命。撕碎了艾琳娜最后的骄傲。艾琳娜开始怀疑人生。不止是艾琳娜得怀疑人生。在极远处的山脉上，正举着望远镜观望这座寂静村的奥黛丽同样傻了眼。这踏马不是我的「剑技」吗？你会「骤雨」。那我算什么？ ...... ...... ...... 第703章马甲之一次日。晚霞满天，苏北坐在了窗边，写下描述近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