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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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苏北平静点头，淡淡说着。 “少了那么多东西了。”「死亡」也不客气，径直戳穿了苏北的谎言，旋即手指伸出指着苏北的心脏，沿着小腹缓缓往下滑动，停留在了腹部，接着轻轻揉了揉，表情略有木讷呆滞，似在追忆。 ——如今的「死亡」不算恐男，与之前相比已好上了太多，或许身体稍显敏感，但简单的触碰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情绪」同样如此。祂们二人不曾接收过学习资料的污染，已与历史原有轨迹产生了偏移。这对历史有影响，不过苏北不打算让「死亡」与「情绪」重蹈覆辙。祂们本就较为乖巧且笨拙，没必要遭受知识的污染。这一次，二小只能健健康康长大就挺好了。苏北如此想着，逐渐收回思绪，接着将「死亡」伸出指尖摁下，平静道：“遇上麻烦了？” “让哥哥担心了。”「死亡」点了点头。 “现在感觉如何？”苏北又问。「死亡」思索过后，摇了摇头：“我还好，只是我觉得下一个我会很难受。” “她自出生起就背负着太多不属于她的因果，恐怕很难健康长大，此后每一个我的转世都只会越来越弱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苏北揉着「死亡」脑袋，拉着「死亡」席地而坐，平静道了句：“所以我来了。” “哥哥要帮我？”「死亡」抬眸。 “嗯。” “其实哥哥从未走远，对吧？” “嗯？” “「神偷」是哥哥的马甲吗？独特的「空间权柄」，祂明里暗里做过很多事情，也帮过我。” “算，也不算吧。” 苏北似是而非的回答着，忽然感觉手心一热，侧目低头望去，却见自己掌心内塞入了「死亡」的手掌，被紧紧攥着，分外用力，再度试探了句。 “说好了？” 苏北点头，肯定道：“说好了。” 闻言，「死亡」宽慰的笑了笑，终于是松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就全部都交给哥哥了，那个未来很有可能会蛮横不讲理的我，就请哥哥多多包容。” “会的。”苏北拍了拍掌心中的小手，认真道了句：“不只是她没事，你也是。” 「死亡」困惑抬眸。听着苏北絮絮叨叨往后说着：“我不适合当什么教人的老师，也不适合带孩子。” “所以，你会没事。” “带孩子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了。” “至于未来的你，我会好好照顾的。” 说着，苏北一指点在了「死亡」额头。「死亡」身躯定格，伤势一点点修复，权柄一点点回归。苏北能给的不多，唯有灵魂，恰好祂的灵魂在这原初大陆是独一份，承载着「死亡」数千次轮回的重量。庞大的信息素几乎要将「死亡」冲晕，一股一股浪潮迭起，使得「死亡」忍不住发出了沉重急促的喘息，只能紧攥双手，好让自己在这糟糕的感受之中保持着清醒。 “好多......太多了......快住手啦哥哥！” 「死亡」终究还是被冲晕了。待到「死亡」睁眼，脑海已被冲得迷迷糊糊的了，浑身像是被塞满了什么似的胀胀痛痛，再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鼓起嘴，发出了最后的呢喃抱怨： “不愧是哥哥，这就又要当甩手掌柜了吗......” ...... ...... 「神偷」的忽然出现，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让诸多「先天神明」察觉到了一丝可能性。如今有心无力的「智慧」，偶尔也会回忆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曾风雨无阻站在祂的身前，为祂遮风挡雨，扫清一切障碍。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可许久未见，曾经记忆中的明月就要黯淡。曾经绚烂纯真的云朵，再找不到回头的路。「智慧」快要想不起来了。如果不是「神偷」的出现，或许「智慧」就要忘得干干净净了也说不定？「智慧」内心并不清楚。苏北同样不清楚。苏北是很怕见到「智慧」的，就像是斗兽棋中的老鼠总能够吃掉大象，辈分最大的苏北就是会拿「智慧」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生怕「智慧」指着他的胸口，说出了那预埋了数万年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可是啊。就像鱼终入大海、鸟属于天空，历史的车轮总在滚滚向前，一切似乎已命中注定。苏北终会直面历史这最后一幕。苏北逃不开。「智慧」躲不掉。那是第三次神战的终焉。神战即将终止了。天幕之上被湛蓝填满，一个又一个符号象征着奥秘与无尽知识，「智慧」携带着万千民意与眷属，对着「幻想乡」上空做出了献祭自身的最后诅咒。 “此后，「幻想乡」将无力承载「神明」神降，未经众生信仰，众神不得入场，本土神明不曾入，「域外邪神」不得降，我以我骨重塑天地规则，我以我肉隔绝众神与众生，请各位，借一点力量给我......” 信仰的终极就在这儿了。如此看来，未来「圣光」能摘取神战最大果实的原因显而易见，祂与「智慧」或许早在暗中就进行了合作，以牺牲「智慧」换取后世的「圣光」成长，靠着「圣光」的力量保证「智慧」的最终计划。曾经姐妹中最小的一只「智慧」或许不曾想过，有一天祂也能够达到某种力量的极限，成为诸神绕不过去的话题。祂做到了。曾经那个嘴上说着会死人就不帮忙的「智慧」终究还是食言了，不仅仅只是奉献出了力所能及的力量，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这诸神抗衡不了「域外邪神」的最后，祂已献祭自身杀死了神战，将神战从源头彻底扼制。这就是信仰之力，这就是「智慧」。「智慧」的伟大已无需多言，早已深入人心。但「智慧」真的彻底死去了吗？「智慧」没有这么不智慧，当然也算不上多智慧。在「智慧」藏得最深的净土，在仅有苏北与「自由」所知道的妖精之森内，一只体格不大的妖精躺在了莲藕中央，面庞疲惫。她叫羽毛笔。说是「智慧」倒也不算准确，但好歹算是「智慧」的意识载体，算是「智慧」给自己留下的唯一后路。至于灵魂，如今已是彻底不剩，全都投入了轮回转世之中。 “终归是，结束了吗？” 羽毛笔翻开自己的笔记，看着上面的各种计划，紧紧皱眉。 “「神偷」的出现太过离奇，给出的计划匪夷所思，但祂的确是帮过我。” “的确，只有我截取过来自其余世界的记忆，只有我能制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乡人，毕竟我曾经在「空间」哥哥那粗略的看见过一处从未出现过的未知世界。” “可是啊，我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制造烟雾弹，保护某个异乡人的成长？” 羽毛笔不断思索着，直到妖精之森内响起了一声格外突兀的脚步，使得她不得不抬眸望去，且在与之对视之后，再挪不开眼睛。羽毛笔嘴唇微张，开开合合，胸口处汇聚着万千情绪却不知该如何宣泄，硬是紧紧咬住了下嘴唇，任由眼泪一颗颗滚滚落下也要忍住哭泣动作，瞪大了眼睛无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很久不见。” 这是苏北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语。 “滚......” 这是「智慧」见到苏北之后说出的第一个字，而当这个字诉之于口这瞬间，眼泪早已如决堤洪水泛滥成灾，怎么止也止不住，拼了命也擦不干净。 “对不起。”苏北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快滚！” “别闹。” “你怎么不真的死掉啊！” “马上的事儿了。” 羽毛笔愣住了，眼泪忽然定格，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扫视着苏北，而后上下翻飞在苏北身边环绕了几圈，伸出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苏北的脑袋，认真吼了句：“能不能别死啊。” “很难。”苏北迟疑道。羽毛笔有些急了，抹干眼泪之后，连忙伸出手攥住了苏北的袖口，认真道：“你告诉我，我可以想想办法，我现在很厉害了。” “如果你帮我的话，那就不难。”苏北眨了眨眼睛。羽毛笔也眨了眨眼睛。聪慧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呢？但这都没关系了。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哥哥，也到了可以依靠她的时候了。 “说来听听。”羽毛笔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苏北肩头。二人三言两语敲定了未来的计划，尽管这会让「智慧」站在所有姐妹的对立面，可这都不算什么了。倒也不是「智慧」和苏北最最好吧，只是「智慧」觉得姐妹们不管怎么样，对她都是很心慈手软的。而「空间」哥哥只有独自一人，未免太可怜了。苏北简单闲聊过后，下意识的试探了句：“原谅我了？” “才没有。”羽毛笔给了苏北一拳，认真道：“不会原谅你的。” “这辈子永远都不会了。” “所以啊，你最好照顾好来世的我，因为来世的我才不会记住任何伤心事，很好哄哒......” “会努力的。”苏北点了点头。 “看你表现辣～” “......” “......” “......” ...... ...... 第694章法兰帝都故事很长。起初，列车上的人们总觉得隧道很远，远山辽阔，却不曾想到到站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这是法兰边境通往帝都的列车，列车上皆是些奔赴中央战场的天之骄子，此时国家正处于动荡时机，内战一触即发，帝都形势万分严峻，任谁都想借此分上一杯羹，获取那从龙之功。列车上的人们从相识、相聚到分离，仅在短短三天之内，此后很有可能各奔东西，上演着昔日同僚拔剑厮杀的荒唐剧本。且这辆列车不止坐着些少年天才，还有些隐居已久的老古董，每一位都可称之为国之重器，大城底蕴。有来自象城的神秘老人，据说是能够熔炼万物的「不息生命之主宰」，安格尔.菲兹罗伊。有来自狮城的老牌强者，法兰仅此一位的「通灵使」，格洛斯特.亚历山大大公。有来自「圣光教堂」的龙骑士，「神官」奥特利亚迪殿下。除此之外，这些位置上还有些叫得上名号的强者，至少都是些觉醒者，开发出了足以凌驾于众人的特殊「特性」。而就在这么一波最年轻也得年过半百的老牌强者之中，有一位黑发黑眸青年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了。他一个人坐在了队伍角落处的椅子上，偶尔有人举杯前来，搭讪攀谈，青年也是不予理会，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任何信息都表示出了无动于衷的态度，始终不管不顾。这就是苏北了。 “真是个怪胎，这么不礼貌吗？”举杯之人悻悻然离开了，离开之时还不忘埋怨了两句。怪胎是对的，但真的不礼貌吗？苏北不这么认为。按照辈分，他应该算是在场所有人的老祖宗。爷爷不理会孩子的问候，这不奇怪。给予些许回应也行，不回应也没问题，所以回不回应全看苏北心情了。恰好最近苏北心情不算太好，干脆选择性无视了。不好的原因也很简单。自古神战多惨烈，三次神战没有一次是善始善终的，这最后一次神战尤为惨烈，当众神皆显露出了最后底牌，意味着「域外邪神」的入侵再无顾忌。尽管天幕之上被施加了「智慧」的后手，仍是难以阻挡太久。这影响了苏北的心情。但其实，这只影响了一点点。那么，苏北为何还是如此不安与焦灼？ ——焦虑来自于正坐着的这趟列车。这是通往法兰帝国帝都的车。鲜有人知，不管是如今的法兰，还是后世的都泽，其实都是曾经「光明神国」破碎后形成的大陆，「圣光」从「圣光神国」来到法兰，相当于从新家回到了老家，权柄不但半分不减，甚至还有所增长。千年前神战终止之时，「圣光女神」继承大部分信仰成为了最大赢家，在「智慧」的帮助下以无上伟力同时锁定住了「勇者」与「魔王」的转世，并提早「神降」进行布局，企图提早掌控「圣魔双剑」，拿住众神命脉。「圣光」站在了暗处统筹着一切，打算不留余力培养「勇者」与「魔王」，将二者一点一点栽培成长，赐予无上祝福，进行一个养蛊。但就在即将得逞之时，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魔王」的灵魂提前被「神偷」锁定，趁着「圣光」不注意，「神偷」一个肘击将其暗算，偷走了「魔王」的灵魂。这可把「圣光」气得够呛，愣是追着「神偷」打了三条街，差点引爆了此后的第四次神战。往后似乎还有些许劲爆新闻流传，但皆是隐藏在了历史角落，不曾广泛流传。千年之后，八年之前，一位可爱的婴孩在法兰帝国枯梨镇降世，降世之时天生异象，似有无穷光明为其接引，「圣光女神」亲自降下神谕，将其引为眷属。她叫艾琳娜。七年之前，帝都边陲的贵族家中出生，都泽家多了一位小公主，降世之时同样天生异象，星辰环绕，昼长夜短，自小就能手持木棍打得邻居孩童抱头鼠窜，衣着打扮难辨雌雄。她叫露弥娜拉。又过一年，「魔域」堕魔族家中，一位婴孩无故降生，疑似弃婴，其降生之时天地骤然一暗，长夜难明。她叫芙莲。半年后，法兰帝都中央，法兰帝国多了一位皇女，她降生之时似是集万千祝福于一身，喜鹊前来祝贺，树木开花，一时间帝都茉莉争相开放，花开满楼。她叫戴安娜.法兰。又过半年，法兰三大贵族之一，格洛斯特公爵府中，格洛斯特夫人艰难产下一早产儿，该婴孩瘦弱娇小体型仅巴掌大小，体重堪堪四斤半，似极难存活，吓得公爵与公爵夫人皆是面容失色，惊慌失措。且这婴孩降世之时空间里响彻叹息，有无尽智慧符号汇聚，为其点缀赐福，替其续命。她叫梨梨子。此外，还有着诸多熟悉的老朋友皆是刚刚出生，填充丰满着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朝着原本的历史不断靠近。五年后的今天，苏北坐着最新研发的火车前往法兰帝都，身披宽大魔法袍，左手手持以「生命之树」树枝打造的「卓越级」魔法棒，右手摩挲着「卓越级」水晶球，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质，开启了大世的新征程。法兰，苏北到了。 ...... ...... 帝都向来繁华，不管是法兰还是都泽。这里一花一草都比外界贵得多，这里的城墙加厚加绒，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路与魔法回路，逢年过节能够张灯结彩，出现动乱也足以发挥出令人安心的可靠作用。这里的土地寸土寸金，据说每一位商铺的所有权，都来自法兰错综复杂的古老关系网。这里的商铺都是些百年老店，“新店开业”四个字就意味着持续不断的大出血，否则就会受到众店铺排挤与针对，受到莫名其妙的处罚与违章告示。在这里，没有人敢闹事，因为拉蒂努姆城邦流传着这样一句耳熟能详的话语：路边的一条狗背后都能联系上「半神」，闹事的人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而就在这样繁华且寸土寸金而且还很难接受新事物又不允许闹事的帝都商铺商业街之中，进入了一位既没钱又没权还开启了新店铺看着正准备闹事的外乡人。他叫道林.格雷。不久后，这个名字会响彻法兰，但此刻，他就是一个挨收拾的可怜虫。反正布兰德是这么认为的。身为三阶骑士长，布兰德的职业就是管辖商业街上的商铺，防止群众们聚众闹事。很多时候他都是认人不认理，比如现在。什么道林.格雷？在帝都，就不存在有才能但不出名的人。不出名就是土鸡瓦狗，不值得郑重相待。但想法是回事儿，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布兰德如此想着，径直走入了这在帝都商业街最角落处非法营建的木屋，恭敬的喊了句：“在下布兰德，是管辖此处商业街的骑士长，欢迎新朋友的到来。” 苏北自摇椅上缓缓坐起，扫了眼布兰德，“你好。” 长相独特且陌生，语调冷漠，言语匮乏，语气中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莫非对方是个社恐吗？布兰德如此想着，眉头微微一皱：“请问，您这间店铺是谁家的生意？” 苏北扫视着布兰德，轻易看出了对方心底的算盘与计较，思考过后，给出了比较合适的答案：“罗素家族。” 布兰德皱眉凝神，思考过后，不死心追问了句：“可否，在具体一些？” 罗素家族太大了，涉及整个狮城其余周边数个城镇，里面的贵族多如牛毛，但不是每一位都有资格在这里开一间非法营业的店铺。 “格洛斯特公爵府。” 布兰德吓坏了。这是布兰德听见的最后话语。听到了这个名讳之后，他郑重鞠躬表示敬意，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商铺，一句话没说。 “格洛斯特”四个字在帝都就有这样的含金量。不管是真是假都与他无关，自然有地位更尊贵之人前来确认。是真的，商铺会名正言顺合理化。是假的，此后反噬会让冒充之人付出惨重代价。这就是布兰德的处世之道。而这确认之人，来得不算晚，仅过去了三天。正巧是在帝都办公的格洛斯特公爵本人。他正值壮年，仪表虽随和，面容却透露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冷冽。他穿着便装，乔装打扮过后，踏入了这顶着他名头的商铺，朝着正在埋头写日记的苏北散了点烟草。苏北也没客气，取来烟枪塞入烟草，吞云吐雾了起来。格洛斯特公爵眉头一皱，漫不经心询问了句：“这位朋友，你叫什么啊？” “没叫。”苏北随口回了句。格洛斯特公爵一愣，眼眸微眯，手指叩着木桌，开始施加独属于他的压力，缓声道：“听说这店铺来自格洛斯特公爵府，具体是谁的批准？” 苏北烟枪翘起，对准格洛斯特公爵鼻尖，淡淡吐息：“你的女儿。” “你莫非是在开玩笑？”格洛斯特公爵显然是有些绷不住了，她的女儿不但是早产儿，而且才五岁，更别提她还极度怕生，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看起来二十余岁的青年。 “我叫道林.格雷，是一位「先知」。”苏北忽然自我介绍了句。 “你像是神棍。”格洛斯特公爵冷笑。苏北眼眸扫去，缓缓道： “你叫格洛斯特公爵，你很怕老婆，夫妻生活不算和睦，你的女儿看似很笨，实则的确很笨，像是个弱智，你的夫人愁坏了身子，经常对你拳打脚踢......” 格洛斯特公爵一敲桌子，沉声道了句：“说重点。” “就像我先前所说，我是个「先知」。”苏北淡淡道：“为了不影响你之后对国家形势的判断，你可以将你的女儿寄养于我，我来照顾。” 格洛斯特迟疑了，思考良久过后，缓缓道：“虽然你的语气与态度让人信服，可你看着有点不像正常人。” 苏北疑惑皱眉。 “像是个萝莉控。”格洛斯特公爵直截了当说了句。苏北显然是有些急了：“别造谣。” “我考虑考虑。” 留下这句话之后，格洛斯特公爵离开了。按往常而言，格洛斯特公爵必然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可奇怪的是，他似乎曾在梦中梦见过类似的身影，而那道身影给予过他很足的安全感，帮助他坚定了人生最重要的抉择。是相信命运，还是相信常识？格洛斯特公爵决定放手一搏。苏北曾经释放出的影响，正逐渐影响着现实。一周后，格洛斯特公爵府的马车悄悄停在了帝都商业街角落。马车上，一只穿着蓝色平底帆布鞋的脚缓缓落地，优雅的动作、唯美的裙边，让偶然扫视着的路人们不由得动容叹息，感慨着贵族家与生俱来的优雅教养。但优雅仅持续了一瞬间。 “诶哟～” 落地脚一崴，背着书包的一团蓝色不明生物脑袋朝下撞去，甚至比另一只脚先行落地，接着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滚了起来，“咕噜咕噜”滚进了不知名的小巷子，进了那家新开的商铺。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只能看见一阵黑烟溜过，接下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蓝色不明生物威力极大，径直撞开了店铺木门，而后被门槛绊倒整个人飞了起来，惊慌失措的朝着正在喝茶的苏北飞扑而去。然后被苏北一把拎住，揪了起来。这就是梨梨子了。四目相对。苏北眼眸恍惚，在这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庞之上，似乎看见了某位故人的影子，且这影子正借着梨梨子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传达着不久之前才对他说出的嘱托。 “来世的我，就拜托你啦......” 收回思绪，苏北朝着正呆滞眨眼的梨梨子微微一笑，认真道：“你好。” 苏北一笑，生死难料。年仅五岁的梨梨子哪里看过这么恐怖的笑容，抖肩啜泣过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泪水“吧嗒吧嗒”打在苏北脸上。此后，听取“哇”声一片，久不停歇。这是苏北与梨梨子的第一次见面。 ...... ...... ...... ...... 第695章「智慧」与梨梨子太恐怖了。这笑容堪称梨梨子的童年噩梦吓得她忍不住流出了滚滚泪水。梨梨子哭了，但没完全哭，哭的时候双手会握成小拳头挡住眼睛，拳心后，一双乌泱泱的大眼睛不断眨动，透过拳心缝隙小心翼翼朝前望去，打量着面前这皮笑肉不笑的神秘黑袍人。且她这攥紧的双手手心皆是鼓鼓囊囊的，一边捏住了早就藏好的传送宝物，一边捏住了祖传手捧雷，正时刻准备着保护好自己。虽然格洛斯特公爵府内的长辈们都觉得梨梨子蠢笨，可梨梨子不这么认为。 ——她可不笨，反而机智的一批。梨梨子早在来到此处之时，就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兜底的退路。一旦对方胆敢做出任何过激吓唬人的举动，梨梨子就会用手中的手捧雷将自己炸死，借此让面前的神秘人感到愧疚，将其吓哭，接着将尸体传送回格洛斯特公爵夫人身边，让梨梨子的母亲也感到愧疚，趁机吓哭两个。一次性让两个人同时愧疚，这就是梨梨子绞尽脑汁后思考出的作战方案，而这几乎耗尽了梨梨子全部的脑细胞。所以事成之后，梨梨子必须吃好喝好，好好犒劳安抚自己，补充自己损耗的脑子。可惜她遇上了萝莉控大王。不管梨梨子打算使出什么花招，苏北都有一套对梨梨子特有的相处模式。苏北先是取出许多瓶瓶罐罐，在梨梨子茫然的目光下收集着她的眼泪，丝毫不顾及梨梨子要死要活的哭吼着。等到苏北当着梨梨子的面将眼泪储存了几十罐，而后保存放好之后，这才右手一翻伸出，像是变戏法似的在梨梨子面前变出了一根棒棒糖，轻轻一挥。可以看见蠢萝莉的呆毛正随着棒棒糖左右晃动着，表情逐渐呆滞了起来。苏北与梨梨子没说一句话，仅仅是将棒棒糖往前递出，梨梨子就下意识松开了右手紧握着的手捧雷，捏住了这根棒棒糖。苏北松开棒棒糖，接住了这颗手捧雷，将其往木桌下的抽屉一塞，换出一个早早就准备好了的手制小蛋糕，往梨梨子左手边塞去，如法炮制，轻易换走了对方左手手心攥着的蝴蝶结——也就是传送宝物，将其揣入兜中。接着在梨梨子失去了左右手根本无力反抗之际，双手托住了她的腋下，将其抱了过来，往自己身旁放下。整套动作仅在短短五秒钟之内完成，梨梨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手已经被彻底控死，整个萝莉身躯都被端了起来。等到梨梨子反应过来之时，局势显然已大事不妙。这时，苏北才说出了二人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 “这段时间你住我这儿，我会负责你的衣食起居，每天给你一根棒棒糖、一块糕点，每周会带你去一次游乐园，以后负责你的上下学接送以及课后辅导，听懂了吗？” “听懂了的话去换身衣服吧，隔壁是你的房间，里面放着你五岁到十岁各种款式的衣服，房间与你家里布置相差无几，还有一些未拆封的零食，对了你的猫带来了吗？” 梨梨子背着的书包一动，拉链从内部被拉开，紧接着一只狸花猫探了出来。苏北抿嘴，亲切的拍了拍狸花猫的脑袋，朝着狸花猫指了指里面那间屋子。 “你带她去，那是你们的房间，长途跋涉，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狸花猫“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