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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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食指、中指和拇指长度差不多的类型。脚掌整体不难看，但也不算特别好看，少了典雅的气质，却有点呆呆的，充满童真与可爱，格外秀气。或许是因为身体过于娇小吧，曼陀罗的脚也很小。嗯...... 苏北不讨厌，于是保持着沉默不语，眼眸一凝。只见他在右手借力无法腾出之时，径直伸出左手握向曼陀罗其中一足，捏住了一只秀气小脚，接着猛地一拽，与曼陀罗以十分糟糕的古怪姿势一起飞了起来。 “诶？！” 当脚掌被触碰瞬间，曼陀罗身体猛地紧绷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斜，宛若一只虾弓起来身子，一双本因为内疚和自责而挤出了水的双眸，在这顷刻间流下了羞耻至极的眼泪。曼陀罗整个大脑已经完全死机，仅剩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与不受控制的惊呼在屋内此起彼伏。 “痒、好痒，脚敏感，松、松开啦......” 弓起身子的曼陀罗被苏北拽向半空，身体前倾，眼看就要投怀送抱往苏北怀中送去。苏北眼眸始终平静，等待着曼陀罗送来怀抱，与其相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或许就是「空间之神」对空间位置的把控力吧，他早已就计算好了所有的角度，甚至考虑到了曼陀罗的敏感体质，考虑到了她有可能做出的反应动作。但苏北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曼陀罗是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上头了是会咬人的。这似乎是女孩子无师自通的技能。只见曼陀罗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微微一张，在苏北把握住曼陀罗左脚无力反抗之际，朝着苏北肩膀一口咬了下来。 “咔——” 苏北强忍着肩膀处刺骨的疼痛，右手猛地攥紧，狠狠掐住了曼陀罗的右脚，将其右腿抬起往怀中一拉。他就不信抱不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身体被苏北操纵把弄着，曼陀罗顺势而为顶起膝盖，又是一个膝击...... 苏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苏北先生！”曼陀罗连忙上前搀扶。苏北刚刚将手搭在，又是一个过肩摔。 “砰”得一声。此后乒乒乓乓，打闹声不绝如缕，像是一首婉转优雅的歌曲，永不停歇。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坐在了木屋外围的茶茶喝着茶，一双眼眸已经变成了死鱼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叹息，语气中仅有无奈。她想过二人之间会发生一场浴血奋战、畅快淋漓的“厮杀”，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厮杀。这是真的拳拳到肉。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她就这样眼睁睁木屋上下左右不断膨胀着颤抖着，直到这搭建了九百余年的木屋轰然倒塌。至此，大战终于迎来了结尾。废墟底下，曼陀罗温柔的说着些关心话语：“您、您没事吧？苏北先生？” 说着就要伸出手去，自狼藉不堪的废墟之中将苏北扶起。 “别过来。”苏北连忙摆手拒绝，谢绝了曼陀罗的好意。 “别说这种话，我会很自责的啦。”曼陀罗鼓起嘴，迅速走上前来，向苏北伸出手，试图搀扶。说着又是一个肘击。大地颤动。苏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曼陀罗呆滞的张了张嘴，表情迷茫。二人嘴唇同时微张，又恰好是一句话也没说，眼眸碰撞就将心中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本就塌至差不多的木屋彻底倒塌，零零碎碎的木屑将苏北彻底掩埋。面对此景，苏北终于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干脆闭上了眼睛，彻底睡死过去。此后一觉不醒，直至天亮。苏北睡死暂且不提，醒着的两个人心中皆是思绪万千，彻夜难眠。废墟外的茶茶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想不通。茶茶想不通，为什么彼此间羁绊如此深厚的两个人，在久别重逢之后会展开一场捉对厮杀。莫非这就是大佬们叙旧的方式吗？茶茶听了一夜墙角，琢磨一夜，仍是没想通。当然，茶茶没想通的事情，曼陀罗同样想不通。她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怎么会比她的意识更快给出反馈。这合理吗？这的确不合理。说来奇怪，曼陀罗给出的反应太大了，远比风信子时期与茉莉时期要大得多。茉莉先不提，毕竟那是未来的曼陀罗。可风信子经历过苏北的塑形抽插，承受过相当暴力的触碰。那时的她尽管难受，仍是能拼命咬牙承受着其中苦楚，强忍住敏感身体给出的反馈，安安静静让苏北抽插结束。为什么曼陀罗会这样？苏北仔细想过之后，很快得到了答案。答案很简单。此刻曼陀罗的心脏有着「女武神」的一部分，若是曼陀罗与苏北发生什么，以后等到心脏送回，「女武神」就会想起到同一份经历，而且还是亲身感受其中细节。「女武神」自然不愿意与苏北发生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这会让二人之间的兄妹情谊变质。这听上去很不妙。难怪曼陀罗会如此。曼陀罗的身体在抗拒，她的心脏也在抗拒。可是曼陀罗本人不知道啊，她认为自己很过分。次日，曼陀罗收拾好心情之后，特地取来了绳索将自己双手双脚捆绑，就这样一蹦一跳靠近了苏北，笨拙的坐在了苏北旁边。 “你想干嘛？！”苏北警惕侧目。曼陀罗举起双手双脚，向苏北展示其中绳索，认真道了句：“抱我。” 苏北愣住。此时此刻，苏北已经没办法去考虑未来的「女武神」会怎么想了。少女就在身侧，且对着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他又如何能拒绝？苏北不语，缓缓伸手，轻轻揽住了曼陀罗的肩膀，掌心逐渐用力，将其一点一点挤入自己怀中。他能感觉到曼陀罗的身体在颤抖，且颤抖程度正随着掌心力度加大而逐渐剧烈。当二人紧紧依偎之时，苏北甚至能看见曼陀罗脖颈处的细小绒毛都竖了起来，绒毛下的肌肤白里透红，粉嫩一片，血液在其中疯狂涌动。曼陀罗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更进一步的准备。但苏北的动作已经停下了。曼陀罗微微睁眼，精致好看的蓝色瞳孔倒映着苏北的平静面容，折射出了少女满腔不甘。曼陀罗微微张嘴，凑到了苏北耳旁，轻轻吹了句： “不够。” 香甜软糯的气息吹向苏北鼻腔，像是羽毛轻轻扫过神经，让苏北身体逐渐变得燥热。然而，苏北的心定住了。他就这样一下一下拍打着曼陀罗的后背，平平淡淡道了句：“已经足够了。” “不够！”曼陀罗腔调上扬，声音忽然高了八度。 “就到这吧。” 苏北的话为二人的亲密举止画上了句号，可曼陀罗不甘心就此结束。 “还不够！”曼陀罗双手伸出，攥住了苏北衣领就要往前扑去，却被苏北下意识避过。湿软温存印在了苏北的脸庞之上。一触即发。拥抱尚可。如果是亲吻的话，「女武神」大概会生气？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原因。 “你想起来了。”苏北平静道了句。曼陀罗忽地流下了眼泪。半晌过后，曼陀罗身体微微倾斜，靠在了苏北肩膀上。 “当我即将从「准神」迈入「神明」之时，过往记忆不断浮现，恍若昨日。” “我想起了很多。” 苏北沉默叹息，一言不发。这实在太过残忍。一旦曼陀罗记忆回归，那藏在「域外」的二十六分之一就会向她靠拢，「女武神」的心脏将难以抑制她的成长，世界意志很有可能会就此苏醒。面对幼年新生的世界意志，「域外邪神」不可能忍得住心动。此后，将会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域外邪神」的入侵加速，提前降临，末日来临。可是现在，风信子储存在「域外」的灵魂内部，仍然存储着腐朽之气。就连曼陀罗如今的灵魂体内，都留有不少的腐朽之气。一旦灵魂合拢回归，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此前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苏北清楚。曼陀罗同样知道。只是曼陀罗明知道她想起一切会是错误的开始，可仍是无法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朝着这个错误的方向不断靠近，逐步探寻。 “我不该想起来。” “我不该靠近你。”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就这样忘记了一切，哪怕仅能持有片刻的记忆，这一秒的她也是完整的。不愿不明不白的活着，只求轰轰烈烈醒过。苏北只能沉默，唯有沉默。他给不出任何答案。曼陀罗硬生生刮出了「女武神」的心脏，将其塞入苏北怀中，凄美笑道：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我宁愿背负起一切诅咒也要完完整整。” “我会继续想起你，然后找到你，哪怕最后会死在你怀里。” “苏北先生。” “帮帮我。”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话语不重，却一声一声敲打在苏北心头，极沉极沉。看着苏北点头同意，曼陀罗释怀的笑了。此后，这片不大土地上，响起了曼陀罗最后的话语。 “你说，那最后一个我该有多幸福。” “可最后一个我，为什么偏偏不是我。” “下一世，记得抱紧我。” 二人轻轻相拥，不复言语。谁也不曾想到第二世的落幕，二人的身份会进行完全的调转。在落幕之时绽放，在诞生之际死去。第二世「魔王」降世了。仅留下了目睹着这一切的茶茶，一言不发。 ...... ...... ...... ...... ...... 第690章近古神战的终结第二任「魔王」的出世，总体来说是戏剧性的。曼陀罗决定放弃自身所持有的这颗心脏。保留这颗心脏的原因有很多，可放弃的原因有且仅有一个。 ——再续前缘。她不清楚自己下一世又能想起多少事情，记起多少回忆。她害怕。她害怕下一世找不到苏北，害怕下一世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愿下一世的自己过得如此懵懵懂懂。她不甘。她不甘心只能如此，不甘这一世的她因为这颗心脏，不能与苏北先生更亲密些、再亲密些。这一世的她已经做不到了，可是啊，下一个她不该只是如此。这是独属于曼陀罗的温柔。这一世的曼陀罗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她要帮未来的“曼陀罗”全都实现。所以啊，她将这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整个剥离，交给了苏北。 “替我照顾好它。” 但仅仅只是这样，远远不够。属于「世界之树」最主要的灵魂已经全部分了出去，属于「世界之树」的身体被插入了地狱，曼陀罗轮回转生的部分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这一世的曼陀罗能够轻易变强，生而知之，是因为「女武神」的心脏过于强大。这颗心脏促使她极速成长，供给她力量，让她更快恢复实力，回忆起原本记忆。失去了这颗心脏之后，仅靠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灵魂，她要如何变得更强，回忆起全部的记忆？她承载着的灵魂太轻太轻。 “苏北先生～帮帮我呢......” 呢喃过后，是曼陀罗决然坚定的眼眸。她需要一个坐标，她需要足够的力量。一个永远都不会错过的坐标，一种不亚于「女武神」权柄的力量。这是就算她的实力再怎么弱小，哪怕她再如何笨拙，灵魂与记忆全部散尽，也能找到苏北的坐标。这是她再如何不幸，再怎么倒霉，也能够睡着觉就变得足够强大的力量。苏北叹息一声，轻声询问：“非要这样吗？” “只有这样我才活过，谢谢了呢。” 曼陀罗微微笑着，缓缓朝着苏北一点点靠近，面庞逐渐凑到了苏北胸口之处，仰头微笑过后，埋头撕开了苏北衣襟。接着贴近苏北胸膛。触碰。亲吻。张嘴。一口咬下！历史是一个完美的闭环，未来发生的一切，皆能在过去寻找到它出现的原因。历史逐渐朝着它该去的地方靠近。苏北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心脏被一点点扯出，连同「魔王」的一切权柄都被曼陀罗攥夺，忍不住叹息：“这份诅咒，你承受不起。” “嗯哼，不要小看我呢。”曼陀罗头也不抬，吞掉心脏之时甚至还吸了几口血，呢喃道： “你是此方世界唯一的异乡人，「域外」唯一遗漏此界的火种，我有了这颗心脏就有了你的坐标，我将永远都能找到你，与你纠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下一世，我会努力活下去，然后找到你。” “直到我再次遇见你，我会把一切都还给你，连同所有权柄与祝福，全部都还给你。” “你要等我。” “听到了吗？” 心脏即是坐标。曼陀罗撕咬过后，缓缓抬头，抵在了苏北胸口，愉快的哼着调调。她很开心。她与苏北也算是合为一体了吧？这颗心脏怎么不能算定情信物呢？苏北一句话也没说，什么都没做。不是不想做，是没办法做。苏北小瞧了曼陀罗。曼陀罗偷偷犯规了。捆绑住双手双脚的曼陀罗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当她与苏北互相贴近之时，「魔剑」中的二十六分之一已经与她产生了联系。曼陀罗拿到了「世界之树」所持有的二十六分之一，在苏北最为松懈之时，控制住了苏北的动作。干净利落吃掉了苏北的心脏。绳索捆绑在曼陀罗手上，却束缚在了苏北身上。曼陀罗满足了。满足极了。感受着苏北的心脏在体内“轰隆”跳动，曼陀罗的身体越来越热，脑子越来越模糊。苏北所承受过的无尽污染正在涌入，这份污染就连情绪都能被磨平，情感都能抹杀，却影响不了此刻的曼陀罗半分。这虽说「魔王」的职能，但很难影响世界。第一世「魔王」与「勇者」的身份，在第二世彻底转变。此时此刻，曾经所说过的话正在一句句灵验。当「魔王」迈入「超脱」，她将再无法隐藏身份。当曼陀罗接过了苏北的心脏，「魔王」肆虐的气息已然冲天卷起，将天上「神国」与地上各国的视线全部吸引。这是「魔王」第一次以全盛姿态展现于世人身前。「域外邪神」与「神明」间的摩擦在此刻止住，朝着地面投去了好奇目光，望向那道黑色光柱。那是什么？众神困惑。 “不够，还不够。” 曼陀罗怀揣着满腔不甘，撕扯开了双手上的束缚，旋即一只手插入苏北腹部，缓缓抽动。 “你要干嘛？！”苏北叹了句。 “拔剑。” 她要偷剑了。苏北眼眸恍惚，抿嘴叹息，认真道：“这会很疼。” 不是他疼。是她疼。 “那又怎么样？上一辈子的我能承受这份疼痛近万年，这一辈子的我凭什么做不到。” 曼陀罗早就知道了。原初大陆属于「世界之树」，世界意志死去意味着世界的凋零，在原初大陆没有人能独自承受这份因果。原初大陆的一切都来自「世界之树」，所有生命都是她的孩子。但有例外。苏北是一个，离开了原初大陆的「女武神」算半个。他们有着杀死「世界之树」的资格。尽管如此，当风信子真正死于「魔剑」剑下，将余下二十六分之一交由苏北祛除消化腐朽之时，苏北仍然遭受了无穷的诅咒，承受着世界所施加的恶意。就算「女武神」的心脏抑制住一部分力量，没让这份诅咒过于强烈，仍是让苏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诸多debuff倒是其次。最严重的伤势来自散不尽的腐朽之气。苏北隐居，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已无处可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在抵抗「魔剑」承载着的腐朽之气。这些许腐朽之气极难根除，无法抹去，除了用自身灵魂与之慢慢磨耗之外，没有半点办法。其余世界的「域外邪神」，能够与自身世界分摊二十六分之一的腐朽之气，压力虽有，但说大不大。而苏北独自承受「魔剑」中的腐朽之气，压力早就大成了一个压力缸，随时有可能爆掉。苏北若是要想让「魔剑」中的灵魂保留下去，让这部分灵魂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与其共同分担腐朽之气带来的损耗。这很难。而曼陀罗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擅自拿回了本就属于她的因果。这一份腐朽之气带来的损耗可以共同承受，但这份疼痛她自己扛。当苏北的心脏归曼陀罗所有，「魔剑」所有权彻底属于曼陀罗。苏北的一切都将被曼陀罗带走。曼陀罗合上了苏北朦胧双眸，将其缓缓置于地面，放平，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诉说着：“乖乖睡一觉呢。” “你就好好养身体吧。” “苏北先生～” 当苏北被卸掉了「艾草世界」之后，「魔剑」与心脏又被取走了。现在的苏北除了「空间秩序」一无所有，沦为了最普通的三件套「神明」。「神格」、「神魂」、「神体」。与此同时，曾经说过的第二点开始灵验。 ——一旦「魔王」迈入「超脱」，又恰好能够集齐所有魔器，这会发生一件连「神明」都觉得棘手的事情。这怎么不能算是棘手呢？曼陀罗取走了「魔剑」，带走了苏北身上所有的「魔器」，一跃而起。「魔王」问世了。曼陀罗取走了苏北的一切，连同力量、诅咒和腐朽之气打包带走，承载着苏北的力量朝着天幕迈步。向着入侵的「域外邪神」与「神明」狠狠撞去。 “都是这些家伙在捣乱，都杀了！” 这股力量太过可怕，连「神明」都会为此心惊，「域外邪神」皆是陷入了难言沉默。 “她是谁？！”「智慧」率先发出疑问，忽然惊恐瞪眼，大声呐喊：“怎么可能，怎么有人能同时承载着母亲的气息和杀死母亲的诅咒。” 「智慧」脑袋上先挨一拳。不为别的，就为她人小鬼大不听话，也该吃这一拳。「智慧」很气急败坏了，显然她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的，只能在心里默默诅咒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惩罚她以后最好能天天做好吃的好喝的犒劳自己，否则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感受一下什么是来自「智慧」的压力。 “我在她身上看不见任何命运，但她承载着那唯一的生机。”「命运」艰难的坐了起来，扶着胸口长剑，对着「幸运」郑重嘱托。「命运」脑袋上挨上了第二拳。「命运」是最该揍的，因为曼陀罗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历史趋势，「命运」绝对会折磨她不让她好过，活该她挨揍。「命运」很懵了，虽然不清楚这位神秘人背后的用意，但命运长河已然给出了指引。唯一的生机出现了。 “临近「世界」的力量吗？这是除去我与「元素」之外的第三个吧？会是盟友吗？”「生命」如此思考着，与「情绪」四目相对，同时陷入了思考。很快，「生命」脑袋上挨上了第三拳。「生命」身为如今仅存的大姐大，后世一直避世不出，不好好调解姐妹们之间的矛盾，确实该打。「生命」显然是愣住了，而让她更为不解的是为什么她挨揍了，「情绪」没事？「情绪」早早就捂好了脑袋，但拳头却迟迟不曾落下。曼陀罗没打「情绪」。原因很简单。「情绪」很乖了，本来脑子就笨，再打就更笨了，所以不打。此后「元素」最孝顺，曼陀罗不打。「死亡」不在天上，曼陀罗也不打。其余几个都没有什么管教的必要。但曼陀罗显然忘掉了一个最嚣张的主。「自由」是唯一察觉到了曼陀罗动静的「先天神明」，忍不住伸手挑衅： “无差别开捶吗？有点意思哈？但是你追得上我吗？我可是见识过「世界」的「自由」，有谁能够追得上我？” “我只需用上三分力，便能让天下人慌了神。” 这很嚣张了，但很快「自由」就付出了嚣张的代价。话语刚落，「自由」脑袋上瞬间挨上了三五拳的。且不止是如此。三五拳过后，接踵而至的是三五百拳。豆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自由」是痛哭流涕，抱头鼠窜。很奇怪。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过。这是哪来的鬼东西？「自由」使出了浑身解数，怎么也没办法从曼陀罗手中脱逃，愣是被曼陀罗从世界边际打到了世界中心。「自由」哭累了。看着曼陀罗消气离去，「自由」在心底偷偷发誓。今日耻辱，来日必将百倍奉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萝莉穷。与其余姐妹相比，「自由」可以说是很坏了，从来不记隔夜仇，通常有仇必报，因为打不过她的人跑不过她，也会受到她的折磨。但此刻「自由」有仇当场报的原则被打破。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这怎么办？「自由」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软柿子，她发誓等以后这个古怪的「魔王」变得弱小了，她就会将如今收到过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将其狠狠欺辱。当然，此时此刻，孩子们的想法曼陀罗并不在意。毕竟来日方长，谁又能保证未来与计划完全一致呢？最后，曼陀罗停在了「世界之树」树底。遥望「世界之树」尽头，可以看见「域外邪神」们密密麻麻攀岩而下，顶着被腐朽之气填满的中空树干，朝着原初大陆一点点偷渡进入。其中死去的「域外邪神」不知凡几，偷渡成功的寥寥可数。但仅是这寥寥可数的「域外邪神」，仍是对原初大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神明」们早就脱不开身了，其中有不少神话种与「神明」投靠了「域外」，为这些「域外邪神」指引道路，引入大陆。面对此情此景，曼陀罗一句话没说，唯有沉默。她观望着天幕之上「域外邪神」的入侵，发动了最后冲锋。既然要死，何不死的壮烈？她本就是曼陀罗，象征着不可预知的黑暗与毁灭。她撞上了「域外邪神」的浪潮。至此，由风信子死亡所引发的近古神战，在曼陀罗手中彻底终结。后世「神明」记载： ——当「魔王」集齐所有「魔器」，她将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毁灭世界。这份力量不该被个人所掌握。切记，务必阻止她。切记。 ...... ...... ...... ...... ...... 第691章九世轮回神战持续了很多天，曼陀罗杀到后面已经杀出了暴脾气，谁见到都得挨上一拳，打得诸神哇哇大叫。但二十六分之一的她，力量终究有限。这种状态难以持久维持，甚至没法跨越「域外」，更别提威胁到了。很快，曼陀罗走到了极限。神战终止了。众神很奇怪。这莫名其妙出现的「魔王」，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儿？正常人很难理解。但有一点是不会错。她杀死了原初的主人、众神的母亲，她背负着无穷污染与无尽诅咒。她是坏的。过程有些虎头蛇尾的，但的确是展现出了「魔王」的杀伤力。不过，世人对曼陀罗的评价，曼陀罗从不在意。她挨个清算之后，散去了心中一口锐气，任由力量分崩离析，「魔器」四散坠入大地，「魔剑」从身上抽离。曼陀罗什么都没管，什么都不想管，朝着某个方向跌跌撞撞奔去。她快死了，想在死前见一见她的苏北先生。她回到了重新建立好的小木屋旁。曼陀罗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推开门。人去楼空。木屋内没有了那道熟悉身影。 “没了吗？” 曼陀罗轻声呢喃，视线停留在床上，越过餐桌、跨过书架、扫了眼无良，最后定格，变得恍惚。其实还是有人的，只是曼陀罗下意识选择了无视。 “我也是人啊，为我发声啊喂。”茶茶伸出手，在曼陀罗面前用力挥了挥。曼陀罗不太想搭理茶茶，拍开面前这只手，步履蹒跚靠近木床，坐在了床上，缓缓后仰躺下，伸手挑来被子，裹住了自己。她抱着被子，幻想着苏北的气息，缓缓闭上了眼睛。茶茶显然是愣住了，不明语意的嘟囔了两句，最后实在是懒得管了，这才将苏北留下的画像偷偷取出，递给了曼陀罗。 “喏，应该是你的吧？” “嗯？”曼陀罗缓缓睁眼。 “爱要不要，反正是大叔的遗留物。”茶茶多提了一嘴，说着双手往下一甩。两幅画卷打开。曼陀罗侧目望去。第一幅画像，是一位白发少女坐在了船上，握桨划船的画面。画面很恬静，气氛很温馨，但曼陀罗很清楚这不是她。第二幅画像，是一位白发少女坐在了床上，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