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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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眸：“你知道了？” 露弥娜拉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在我了解过后，我理解到那就是时间。” “你借着这股力量，窥探到了过去的一角。”苏北接了句。 “那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露弥娜拉眉头紧皱，无法肯定。 “既是未来也是过去，是起点，也是终点。”苏北给出了答案。闻言，露弥娜拉感慨了一声。 “这本是一种很棒的解决方式，按照正常步骤进行，你一定能成功，但是——”露弥娜拉叹了口气：“但，你快要失败了。” “愚弄时间的代价就是愚弄历史。”苏北叹了口气，终于感觉到了违和。露弥娜拉凝重道：“你在历史中的痕迹太重，那位可怕存在是一位真正的世界，祂见识过太多的手段，所有繁琐复杂的招式与计策，对祂而言不过只是一次小打小闹。” “你既然能从我制造的游戏中寻找到破绽，对祂而言，历史长河中的异样与破绽只会更多。” 苏北懂了。 “所谓异人，就是遭受其污染，沉沦于污染之中放弃了生之希望的普通人。” “我们都是异人，对吗？” 露弥娜拉点头，苦涩道：“对祂而言时间失去了原本意义，过去与未来同时存在，一旦历史发生改变，一切都在改变。” “这里的人都在发疯，疯过了一定的临界值，他们就彻底疯了，变成了异人。”苏北低眉，认真道：“异人与正常人眼中的区别，这就是那些污染。” “异人能够看见支离破碎的未来片段，导致污染加重。” “清除污染，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这就是来自的手段。苏北无法念出这个名字，现在的苏北比起仍有一段距离，只要提及这个名字就会被祂注意。正在发力，他散播了污染，企图在第一次神战之前将所有未来的痕迹全部抹杀，断掉苏北所有的因果，借此将苏北未来的上升途径全部掐断。当时间改变，起点与终点就会随之改变，那被定格的唯一解法就会成为平行世界，与现实错开。这就是「智慧」口中的平行世界。不是在现在。是在未来。 “所以，你来了。”苏北感慨道。 “因此，我来了。”露弥娜拉点头。 “你做了什么？”苏北询问。露弥娜拉眯眼，平静道：“你应该猜到了。” 苏北点头：“你通过某种方式将这些与我有因果之人摘出，由我祛除掉历史中的污染部分，助我将历史回到正轨。” “通过梦境。”露弥娜拉点头：“这对她们各自来说就是一场梦境，醒来之后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但这的确是一次交互，这付出了我很大代价。” 闻声，苏北平静点头，又是说道：“在此之前，你先是考验我，袖手旁观着我的行为举止，什么都不与我说。” 露弥娜拉眨了眨眼睛，表情愣住明显错愕了一瞬，显然是没猜到苏北会给出这样一种答案。 “如果我帮他们，你就会帮我。” 露弥娜拉不置可否。 “可如果我放弃他们，你会怎么做？”苏北又问。闻言，露弥娜拉面庞之上有着明显的恼怒，连说话的语气都重上了几分： “你知道的，我知晓了未来的片段，知道你与我们姐妹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而且——”露弥娜拉望向了苏北身旁的茉莉，恼羞成怒道：“你与我的母亲有确凿的不正当男女关系，更别提你与「死亡」、「智慧」之间都有些不清不楚。” “你似乎天生就能吸引一些身形娇小玲珑异性的好感，天然就有着奇怪的亲和力，这很变态。” “我担心你有着其余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就观望了一会儿，以此确认你是否会借着这机会为所欲为。” “在这种梦境之中，所有人的道德与品性都将不受制衡，轻易就会做出从前不曾想过的事情。” 说话之时，露弥娜拉双眸微微眯起，眼眸里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或许这就是母亲被攻略了之后，为人子女所流露出的无可奈何吧。不过对苏北而言，露弥娜拉这番话语显然不够礼貌，这是对他人品与道德的严重践踏。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苏北眼眸一虚。 “开银帕。”露弥娜拉毫不客气，直截了当指出了心中所想，丝毫不畏惧苏北投来的警告视线：“你知道的，很多低劣萝莉控获取了足以征服世界的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收集一屋子的各种属性的萝莉，以此满足自己内心的变态欲望。” “不过好在你没有被内心肮脏的罪恶所迷失良心，算是通过了我的考验。” 苏北眼眸一虚，质问道：“你就拿这个考验哥哥？” 道德这方面，苏北虽然不多，但不至于没有，完全就没有想过借着这机会与茉莉发展些什么亲密关系，趁机让她生五个什么的。别提开银帕了，这更是想都没想过。 “呵呵，你看着身旁的母亲，你难道不心动吗？” “你难道不觉得她可爱吗？ “你难道不想与她更加亲密吗？”露弥娜拉语速极快，不断试探。苏北低头错开视线，强硬扭转话题：“先不管这个。” 露弥娜拉冷哼一声，道了句：“按目前来看，暂时是好的。” “但未来依旧是出现了变数。” 苏北抬眸望去，却听露弥娜拉语气沉重了许多，继续说着： “你现在很强大，不会贸然入侵。” “未来发生了严重改变。” 苏北点了点头，无法否认。他实在太强了，临门一脚就能迈入「神明」极境，成为原初大陆史无前例的「神明」，而这会让更加警惕，甚至放弃入侵。但祂还不够强大，无法正面抗衡，无法消除世界之树从起源就不存在的悖论，无法应对其余更为强大的末日。他改变了太多的历史，历史早已与原先轨迹脱离了方向。 “你想过该怎么办吗？”露弥娜拉凝重询问。 “在思考。”苏北平静道。 “不如这样，我们放弃这段历史，由我带上你离开原初大陆，你身上携带着所有姐妹的灵魂与权柄，你身旁躺着母亲的独立意识。”露弥娜拉认真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带上他们，我们离开，再寻找一个全新的机会。” “这就是我所找到的最好的办法，这是来自「世界」的力量，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 “等到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或许我们才能够真正的拯救原初大陆。” 苏北抬眸，与露弥娜拉对视。分明看见了对方眼眸中的决然。苏北这才发现，原来「女武神」并不是没有受到污染。相反，祂受到的污染才是最严重的。而当露弥娜拉流露出真情实感之时，那盛满的绝望气氛几乎就要凝聚成实质，朝着苏北扑面而去。是这样。能够窥探到未来冰山一角的「女武神」，才更能体会到苏北此刻所遭遇的处境有多么危险。投身于稍不留神就会犯错的历史长河，或许放弃解答才是唯一的解法。跳脱棋局，方能重新执棋。苏北平静问了句：“那么「时间」呢？你不管了吗？” 至于梨梨子、琳什么的，苏北没问。他知道「女武神」不在意。露弥娜拉沉默不语，皱眉低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祂早就没得选了。苏北叹了口气，扶着茉莉起身，轻轻拍了拍露弥娜拉的肩膀。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露弥娜拉缓缓抬眸，眼眸微动。只听苏北缓缓说道：“当我出现在这里，我就预留好了未来最重要的锚点。” 露弥娜拉瞳孔下垂，失笑摇头，显然是无法想象苏北的说辞，认真道：“可你事先并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你要如何布局？” 苏北淡淡地道：“既然时间是一个闭环，那么你我出现在这里，一定是闭环中出现过这一幕，只是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抹去了痕迹。” “所以，那时的我一定考虑过与你相见这一幕，且得到了解法。” “那时的我能，现在的我就能。” 露弥娜拉眼眸波动，望向苏北，质疑道：“可你就快要成为一个新生的世界，世界无法承载世界。” 苏北点头：“我知道。” “一旦你成为世界，不会入侵。”露弥娜拉再度质问。苏北继续点头：“我也知道。” “这是一个死局，我们失去了所有的破解手段。”露弥娜拉得出结论，垂头丧气。 “其实没有这么麻烦，只要我愿意放弃一切。”苏北平静摇头。他给出了这唯一的解法。露弥娜拉呼吸一滞，猛地抬眸，疑惑道：“你愿意放弃所持有的一切？” “不行，这做不到的。” 露弥娜拉自顾自否定了这种想法。这办法实在太过惊骇，从根本上放弃了获胜的希望。没有实力，没有一切，一切都是空谈。这是最基本的生存准则。苏北平静摇头：“算不上放弃，因为这本就是历史。” 说着，苏北忽然抬手，掏入腹中，眼眸决然。露弥娜拉瞬间愣住，紧接着身体发凉，手脚冰凉一片、如坠冰窖，无法想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股无与伦比的波动正在被释放，正在被解开。苏北腹部鲜血淋漓，一片长长的绿色叶子自他腹中缓缓拔出。露弥娜拉大叫：“你要做什么！” 「艾草国度」显现了，以一张叶子的形式出现在这此处，它就像是一份无上瑰宝，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艾草国度」已然完善，补足了全部的「先天秩序」，并在此地补足了这最后一环的「时间」。这是一座世界雏形，这是一份禁忌力量，这是苏北唯一的希望。而这份希望，此刻被苏北从身体里连根拔出，将其与自身抽离。 “你到底要干嘛？！”露弥娜拉目眦欲裂，嘶声尖叫。祂看不懂了。祂看不明白苏北要做什么。苏北现在所作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颠覆祂的认知，就仿佛是在强暴祂的大脑，瓦解祂所巩固的所有理论与常识。苏北不语，承受着剧烈疼痛，将艾草缓缓卷起，卷成了一副卷轴。 “这就是希望。”苏北淡淡道。露弥娜拉疑似失去了全部力气，无力瘫坐在了原地，难以置信道：“这是不对的，这怎么可能，谁敢相信这才是历史的真相。” “这是对的。”苏北无比肯定。紧接着将艾草卷轴举起，对准茉莉，全力爆插！呲—— 鲜血淋漓，涂满艾草，在卷轴上印出了一只涅槃的凤凰。 “我会压上我的全部，把过去一切赌在未来，拯救你们所有人。” “我保证。” ...... ...... ...... ...... ...... ...... 第665章与茉莉约定露弥娜拉走了。见证了苏北所做出的动作，露弥娜拉满脑子的疑惑烟消云散，无尽绝望散尽，化作一条漆黑巨龙，朝着苏北身体直直撞去。苏北张开双手，平静承受着巨龙冲撞。巨龙吞噬地面，苏北吞噬巨龙。直至理智被污染彻底吞噬，苏北眼眸再不见任何色彩，漆黑一片。污染，将苏北彻底填满。苏北站在了这荒凉地面，双手揽住茉莉，目睹这一幕，神态自若。事件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苏北回顾过往，思绪翻涌。露弥娜拉之所以会绝望，是因为苏北的存在严重践踏了原有历史，与原有时间线完全违背。这将导致原有世界线出现变动，无法与「时间」所建立的终点契合。历史的最终结果将会完全偏离原有轨迹。而导致这一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艾草世界」的诞生。艾草太变态了。「艾草世界」的出现，对于原初大陆来说是颠覆性的。这严重违背了历史。过去不允许出现「艾草世界」。历史中不允许出现「艾草世界」。历史不曾见证过「艾草世界」的诞生。苏北迟迟没有将「艾草世界」补足的原因有两个，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原初世界无法承受「艾草世界」。世界容纳不了世界。正是这两点原因，让苏北始终没有做出彻底格物妹妹们的举措，将格物致知的行为一拖再拖。总而言之，其实一句话就能概括原因。 ——他太强了，历史不允许他这么强大。而在苏北抵达此处，见到了来自未来时间线的茉莉，他终于寻找到了唯一的办法。既然历史不允许他这么强，那么他就自己削弱自己，压制自己。苏北打算在这里完善「艾草世界」。打算在这里抽离「艾草世界」。若是苏北剥离了「艾草世界」，那就不足以引起忌惮，不足以更改原有历史轨迹。所以，苏北借着与十小只合二为一之时，在「元素」对他格物致知之际，放任祂们行动，特地放开了身体控制，任由姐妹们为所欲为。借此，让自己更充分的了解妹妹们的权柄。这就是格物致知了。格物的动作是相互的。妹妹们越了解苏北的身体，苏北就越了解妹妹们的灵魂。在完善「艾草世界」过后，苏北做出了堪称历史最为疯狂的举动。他将「艾草世界」硬生生剥离。既然茉莉来自未来，他就将「艾草世界」留在未来。留在祂与茉莉见面之后。借着露弥娜拉设下的局，苏北完善了历史轨迹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他隐藏住了「艾草世界」的存在。不完整的世界，不足以引起忌惮。不存在的世界，更让人放松警惕。他将「艾草神国」封印，插入茉莉身体之内，完成了时间上的传递，将全部尽数押上。要么，历史一成不变，苏北走到原定的最终结局，拿到完整的「艾草神国」，与彻底爆了。要么，历史翻天覆地，苏北拿不到「艾草神国」，救不回「时间」，拯救不了任何人。梭哈是一种智慧。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应有尽有。这就是苏北的选择。为此，苏北赌上了一切。而在苏北思考之际，茉莉在苏北怀中姗姗醒来，打散了苏北翻涌着的思绪。苏北眼眸平静，低眉。与之对视。 “诶？”茉莉眨了眨眼睛，眼眸朝着四周扫去，看着双腿间环绕着的手臂，以及自己与苏北彼此间的糟糕姿势，大脑一片空白。这这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醒了。”苏北冷冷道。 “松、放手啦！”茉莉尖叫大喊，连忙挣脱摇晃着身躯。闻言，苏北下意识一松手，只见茉莉直挺挺落了下去，屁股狠狠砸向地面，“嘣”得一声。发出了一声痛呼。 “呜～” 茉莉眼角有着微微泪花，感受着大腿处温热体温，脸庞霎那间通红一片。也不知道是羞红了，还是疼红了。茉莉连忙拍了拍脸蛋恢复平静，艰难起身，支支吾吾道：“我怎么睡过去了呢？” “你贪睡。”苏北平静回应。茉莉眼眸浮现出一瞬间的呆滞，结结巴巴道：“是、是这样吗？” “不然呢？”苏北反问。 “诶？”茉莉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思索过后，认真道：“好像真的是这样诶。” “不骗你。”苏北点头，神态自若。 “才怪。”茉莉鼓嘴，不满道：“骗人呢。” “讨厌你。” ——茉莉可以分辨真假谎言，没想到对「神明」仍然留有效果。苏北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句：“可爱。” 这句话是认真的。而在分辨出了这句话是真的之后，茉莉脸颊又是一红，连忙左顾右盼了起来，四顾茫然，“对了，大家呢？连露弥娜拉姐姐都看不见了呢。” “先离开了。”苏北平静解释着，忽然一问：“你很在意露弥娜拉吗？” “也不是呢。”茉莉忽然失落了几分，语气肉眼可见的低了下去。见状，苏北若有所思，轻易就能猜到这失落背后的原因。茉莉目前所处的时间节点很特殊，处于法兰被灭国之后，都泽创立之际。此刻，茉莉正在孤身逃亡，顺着凛冬城边境往凛冬秘境钻去。不过茉莉很快扫去了失落表情，重新恢复了阳光面容，舒心一笑，眉眼弯弯好似月牙，抿嘴微笑道： “真好，大家都得到了救赎呢。” “你是一个好人。” 尽管被贴上了这样一个标签，但苏北不想当一个好人。很多时候都不想。 “或许吧。”苏北摸了摸鼻子，点头回应。就在二人简单闲聊之时，茉莉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忽然眉头皱起。紧接着手指贴在了胸口位置，攥住了什么。向外缓缓拔出。 “邦～～” 伴随着木塞拔出玻璃瓶发出的脆响，茉莉呆呆地拔出了艾草卷成的卷轴，迷茫询问： “这、这是什么？” 哦豁。事情好像出现了棘手的变化。 ...... ...... ...... ...... ...... 第666章道林.格雷眼睁睁看着茉莉从身体里拔出卷轴，苏北陷入了长久沉默。苏北根本没想过，茉莉能够这么轻松的取出「艾草国度」。但可以理解。艾草与茉莉，从某种方面上来讲可以算作是母女关系。且艾草补足的权柄，全都是由「世界之树」所创造。将艾草转交于茉莉，完全可以算作是将艾草送回了出生点。但这一幕画面，对于苏北来说还是过于离奇了。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在茉莉体内随意进出，这让苏北很难接受。苏北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肯定道了句：“就是个普通的卷轴。” “诶？” 茉莉保持着呆滞眼眸，呆呆道：“这，是您给我的吗？” “当然。” 瞒是瞒不住的，苏北不打算否认。于是直截了当点了点头。茉莉眼眸逐渐清明，低下头摩挲着卷轴上的纹路，心中浮现出一股骨肉相连之感，看着上面收敛了气息的禽鸟，忍不住道：“好可爱的喜鹊。” “我很喜欢呢。” 苏北点头：“喜欢就好。” 至于是喜鹊还是凤凰，这不重要，或许是只乌鸦也说不准呢？茉莉抿嘴一笑，托举起卷轴贴至苏北脸庞，送了回去：“但是，我不能要。” “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的礼物，而且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是绝对不能要的呢。” 茉莉从不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礼物。这很不淑女，也很不茉莉。苏北摸了摸鼻子，平静道：“其实这卷轴不重要，对我来说就能算作是一般，你可以收下。” “那我也不会要呢。”茉莉双臂交叉，义正言辞拒绝，忽然一笑。 “而且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这卷轴对你很重要，所以——” “绝，对，不，要！” 话语强硬，动作坚定。这是打定主意不要了吗？苏北叹息一声。面对能够分辨真假谎言的茉莉，很多时候苏北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这本是属于「情绪」的能力，可处理器迟钝的「情绪」很难运用好这份力量。但茉莉运用起来却能毫不违和费力。这对于未来不善于说谎的苏北来讲，问题不算大。但对现在已经习惯了谎言的苏北来说，非常棘手。苏北绞尽脑汁思索过后，决定以真心换真心，真诚道：“我想将它暂且托付给你保管，我暂时没办法带上它。” “你能替我保管好它吗？” 如此想着，苏北多重复了一句：“作为报答，我会传授你一些能够帮助你更好的逃亡的小技能与小技巧。” “诶？”茉莉愣了愣。 “你在逃亡，不是吗？”苏北平静望去。这句话击中了茉莉的心脏。她的确是在逃亡，而且很累，很疲惫，很难熬。但是—— “不用呢，不必附加多余条件什么的，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想说......” 茉莉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会帮忙的，就算您不帮我，不教我传授我些什么，我都愿意帮忙。” “帮助一位需要帮助的好人，是我身为法兰公主的职责所在。” 不得不说，茉莉还是太仁慈了。苏北一时语塞，忍不住追问了句：“哪怕你自己连逃脱都很艰难了，也愿意接过这么麻烦的重担吗？” 茉莉点头，严肃认真道：“我会保护好它，如果我逃不出去，我也会将它传递出去，交还于你。” “你是一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 说着，茉莉攥着卷轴，疑惑询问：“可我到时候该怎么给你。” 苏北不假思索，淡淡道了句：“在你逃亡时，若是遇到了第一个愿意放过你的刺客，你若是觉得他足以得到你的信任，那就把这个给他吧。” “他不要呢？”茉莉好奇询问。 “他不要，就先不给。”苏北继续道。 “诶？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茉莉懵了，迷茫的眨着眼睛。 “没意义。”苏北平静道：“但之后的事情有意义。” “你且听好。” 茉莉连忙立正，侧耳倾听。假话骗不了她，真话她只管听。对于苏北说出真话的可行性，茉莉从来毫不怀疑。因为苏北，是她所见过所知最多、懂得最多、能力最强的大好人。只听苏北继续说道：“若是他不要，卷轴你暂且收好，然后跟紧他。” “为什么要跟紧他？”茉莉迷茫询问。苏北思索过后，给出了答案：“那是你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之中仅有的亿万分之一的，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骗人啦无耻先生！”茉莉跳脚大骂，她分明听到了谎言的味道。苏北神情一僵，强行保持着严肃表情，认真道：“夸张罢了，几率是没有这么低，但是差不多。” “难道是万分之一吗？”茉莉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北凝重不语的表情，茉莉心里忽地一沉，只觉有千斤之重。茉莉不曾想到，她活下去的可能性竟如此之低。 “跟着他就能够活下去吗？”茉莉抿嘴，极轻极轻的问了句：“您真的没有骗我吗？他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当然，他会救你。”苏北肯定道：“他绝对不会欺负你。” “为什么这么肯定？”茉莉呢喃询问，虽然她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强调欺负什么的，但比起活下去而言，其他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小问题，完全不必理会。 “这是命中注定。”苏北认真道。茉莉一呆，不确定的问了句：“他真的会救我？” 苏北微微低头，无比认真道：“真，非常真，遇见他之后，你活下去的可能性就会达到百分之一百。” “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茉莉满脸的难以置信，反复确认过后，她已经可以肯定苏北根本就没有骗她了。 “我说过，我是知晓一切之人。”苏北淡淡道。 “知晓一切。”茉莉呆呆的眨着眼睛，难以置信道：“真的有人可以知晓一切吗？” “说起来，我一直没有问过您的名字呢。” 苏北死死盯着茉莉，忽然说了句：“你可以叫我，道林阁下。” “道林？”茉莉低吟。 “是的，道林.格雷，这就是我的名字。”苏北点了点头，低眸望去。一直注视着茉莉的表情。只见茉莉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挑起，认真道：“你没有骗我呢。” “道林阁下。” “我可以拜您为师吗？” “您是一位了不起的先知。” ...... ...... ...... ...... ...... 第667章魔剑胚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数月之后。面对这片片坍缩，几乎不剩多少落脚之处的特殊地盘，茉莉鼓足了勇气，提裙面向苏北行了一礼，说出了最后的离别语。 “道林老师，我可能要走了。” “好。”苏北平静点头：“走吧，早该走了。” 几个月时间的沉淀，苏北变得愈发冷漠、情绪淡薄，几乎就要被污染侵扰的失去了人性。与之不同的是，茉莉而是愈发阳光积极、容光焕发，心中似怀揣无限希望与美好，始终微微笑着，世间温柔眼底尽收。而到了今日，茉莉心中的绝望情绪早已不剩多少，不管再怎么努力让自己保持悲伤都是无法做到的了。或许这就是阴阳互补吧，苏北亏损的皆是被茉莉补足了过去，养出了一朵鲜艳夺目的茉莉花。但随之而来的变化就发生了。污染散去，意味着无法在此处驻留。茉莉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苏北同样知道茉莉快要离开。听到了苏北的回应之后，茉莉鼓着嘴，冷“哼”抱怨：“真是的，事到如今道林老师就别在口是心非了，不舍挽留的话不说出口，我就再也听不见了呢。” 苏北摇头，理性分析回道：“我看未必。” 有不舍吗？或许有吧。但没有必要说出口，多说些无用话语。按照「女武神」的说法，所有降临此处的人都是因为坠入各种负面情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