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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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等待是漫长的，可时间对于「神明」早就没有了意义，祂本就等到了无数岁月。只有结果才是意义。祂这一生，目的从来明确。祂要「世界之术」，亦要艾琳娜。露弥娜拉感觉到了十足的压力。这压力足以压垮任何人。哪怕是露弥娜拉都开始瞻前顾后，生怕落入前后夹击，对苏北此后的安排造成连锁反应。苏北眼眸平静，冷静回应，“我认识的露弥娜拉，不会犹豫。” “如你所愿。”露弥娜拉笑了。露弥娜拉杀入英灵之中，如猛虎入羊群，一往无前。与此同时，苏北陷入了良久思索，只因他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非要去不可吗？不去的话，琳可以保护你。” ——苏北脑海里忽得响起了梨梨子的声音。这声音响彻在灵魂深处，与苏北进行交谈。 “去。”苏北淡淡道。 “不去辣，行不行。”梨梨子又问。苏北愣了愣。之前让苏北去「幻想乡」的人是梨梨子，现在不让苏北去的人还是梨梨子。或许是梨梨子也在担心吧。苏北早知此去「幻想乡」凶多吉少。「自由」与「血祖」不会放过他。「命运」与「幸运」正虎视眈眈。「情绪」开始下场，祂对「神性」缺陷的琳有着致命威胁。「生命」早就展露过痕迹，祂既然参与其中，就不可能销声匿迹。「幻想乡」，那是「元素神国」。「光明」与「黑暗」已然入场。「智慧」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暗中操盘着一切。太多未知将苏北包围，每一位「神明」都在执棋，暗自压下筹码。手持两道不完整「世界之术」的苏北，早就成为了众神之下的那最闪耀的引子，被所有「神明」时刻关注着。他就是那最关键的风暴眼，轻易就能卷起恐怖狂风。稍有破绽，就会引发第四次神战开端。这不会是一个好的决定。可苏北还是要去。他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必须足够解开他所有的疑惑，解答末日的疑惑、神战的原因、历史掩盖的一切秘密。苏北身上累积的筹码很多，所以他不会轻易死去。至少不会死在半路上。谁先出手谁就会丢失先机，将同时直面无数暗处躲藏着的「神明」。先前的「自由」与「血祖」就是很好的例子。但他一定进不去「幻想乡」。因为那是「元素神国」，是一位「神明」的领地。在「幻想乡」，所有「神明」都不会是「元素」的对手。届时，哪怕暗中伺机而动的「神明」不愿出手，也一定会强行出手，争相抢夺苏北，掌握两道「世界之术」。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除去那会的危险，剩下的就是此刻了。苏北眯眼望向「英灵殿」，对着梨梨子无比坚定的回应了一句，“我相信你。” “你也要相信我。” “什么？”露弥娜拉皱眉。苏北叹息回应，“你打你的。” 露弥娜拉正提剑与两位「准神」英灵尽情厮杀，凭借着可怕的战斗直觉，他能避开绝大多数「秩序」攻击。抓住空档反手一剑，挥出浩瀚星辰。这星辰裹挟「死亡秩序」，足以将英灵送入往生。她在适应「秩序」。她已经懂得了「秩序」。「秩序」力量太过霸道，能够强行改变任何规则，制定属于自己的道理。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也是她与万千众生身上的枷锁。 ——「认知障碍」，就是由极为庞大的「秩序」所构造。没给露弥娜拉太多适应时间，芙莲悍然杀到。此刻的芙莲是完全体，身处的祂，力量实在太过恐怖。随着芙莲气息靠近，露弥娜拉感觉到了沉重压力。十足的压力。远超露弥娜拉所经历一切。此刻压力已具象化。首先出现问题的地方，是露弥娜拉的部分感知。「黑暗秩序」正在剥夺苏北的视觉。露弥娜拉皱了皱眉头，茫然四顾，眼眸失去了瞳孔，仅剩白皙一片。突如其来的失明让她略有不适。芙莲杀来，脸庞“咔嚓”撕裂，男女双相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苏北一左一右包围，一口吞下。露弥娜拉安详闭眼，抿嘴微笑，提剑。 “铿——” 拦住了。尽管露弥娜拉的视觉消失，看不见任何信息，她仍是能够仅凭风声与动静，辨位芙莲出手动作。露弥娜拉身躯倒飞，手臂微颤，「黑暗秩序」还在加深控制。可接得住不意味着挡得住。芙莲的攻击在叠加，一掌一拳撕咬膝击咆哮，无数攻击如雨点般落下，遍布露弥娜拉全身。物理伤害还是其次，不断释放的「黑暗秩序」才是最可怕的枷锁。随着每一次碰撞，露弥娜拉的感知越来越差。先是视觉，紧接着是听觉、触觉。很快露弥娜拉就失去了全部的感知。 “死吧！”芙莲嬉笑大喊。最后一掌落下，露弥娜拉直直坠落，可她却连坠落的失重感都消失了。 “轰”得一声。露弥娜拉坠落海底，思绪万千，脑海中浮现出了数段过往回忆，这些回忆在此刻逐渐清晰，仿若昨日。 ——这差距实在太大了。完全没办法抵挡。若是用「真实之眼」观测，能看见苏北身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debuff，每一个都在剥夺吸收苏北身上的各种力量，转化为「黑暗」养份，融入这方天地之中。她稚嫩的宛若一个初出茅庐的稚童萝莉。露弥娜拉回想起她曾经一剑一剑挥过的幼时岁月。那时的她也是如此稚嫩，在寒冬之中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任凭冷风刺骨也不曾松手。她在五岁就能与帝国士兵一较高下，八岁足以砍翻都泽所有近卫军，十一岁迈入一阶，领先所有同龄人，成为别人口中最常念及的天才剑客。此后露弥娜拉的生平经历只能用豪华两字来形容。十二岁二阶，十四岁三阶，为了更好的感悟剑术与剑技，她将境界压至三阶，在十五岁时各种技艺大成，足以打遍整个都泽皇都。此后露弥娜拉沉淀了一年，于十六岁迈入「魔塔」，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二十位「神明」认可，成为「勇者」。此后在都泽野外与苏北碰撞，稍有失利，至此开始了极速晋升的道路。可她那会儿才十五六岁，又如何玩得过老肩巨滑的「神明」，胜得了有着无数靠山的苏北。所以露弥娜拉定格在了十八岁，且永远留在了这个岁数。甚至没赶上十九岁的新年。究其一生，露弥娜拉只愿相信手中的剑与自身信仰，也只顾得上相信手中的剑。她是那么的无聊，可又如此纯粹。眼中再无其他。兜兜转转，一切宛若昨日。可露弥娜拉的信仰仍不曾改变。她从未放弃过手中「圣剑」。「圣剑」悲鸣，骤然一亮。这一刻，苏北终于懂得了这道「世界之术」的开启钥匙。与「魔剑」需要「魔器」加持不同。「圣剑」需要的是纯粹信念。难怪苏北从未真正开启过这道「世界之术」，他从始至终都在思考，念头从未通达，信念杂乱斑驳。没有人比露弥娜拉更适合这柄剑，哪怕苏北成为了「勇者」，也没法替代露弥娜拉。她太过纯粹，比任何人都向往真相，渴望世界和平。因为她是露弥娜拉。有微弱光芒浮现。那是星辰，隐于云后，遍布天空，于黑暗苍穹之中若隐若现。此刻苏北仍是女相，坠落海底的趋势仍未停止，他神情凝重却不慌张，朝着这无边「黑暗」高举「圣剑」。她失去了一切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她知道她手中有一柄剑。这已足够。星辰暴动，空间崩塌，海平面升起一根一根水柱，不可思议的压力正在倒灌，隐藏许久的「自由」望向了海底，惊疑不定。祂的视线在芙莲身上与艾琳娜身上盘旋许久，最后望向了那深不见底的大海。 “这会影响你吗？”露弥娜拉在海底大声呐喊，生怕苏北听不清楚。 “如果会呢？”苏北疑惑询问。露弥娜拉风轻云淡一笑，“我就不砍。” 苏北点了点头，“不会。” 露弥娜拉微笑，却是一声叹息，“我欠你很大人情。” 与茉莉近似，「半神」后的露弥娜拉，拥有能够看透人心的力量。如此消耗挥霍力量，又怎么可能影响不了苏北。可露弥娜拉不甘心。朝闻道，夕死可矣。她既然看见了，如何心甘情愿放弃对抗的可能性。露弥娜拉操控着苏北躯体，挥砍出全力一剑。 “「秘技，星辰爆」！” 异地登入苏北账号、身怀「死亡秩序」、半只脚迈入「准神」行列，掌握数种权柄。露弥娜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懂力量本质，初出茅庐的笨蛋「勇者」了。她现在很强。不但继承了苏北的「智慧」权柄，可以无吟唱释放技能，且还有数种「秩序」加持，为这一招「世界之术」增添了更多变化。这会是露弥娜拉能够用出的，她至今最满意的一剑。她挥出了半颗星辰。原来这就是属于露弥娜拉的「世界之术」。一颗星辰，就是一个完整世界。半颗星辰，足以压碎任何「神国」。她将斩断黑暗，取缔一切秩序！耀眼星辰将无边黑暗照亮，切割开数以万计的英灵魂体，炸出璀璨星光。这一幕宛若人间星河，挥出一片宽阔。星光点点飘散空中。「英灵殿」被这一剑撕开了。天幕被撕开了一角，露出其背后蔚蓝天宫。风轻云淡。半晌无声。连芙莲都愣了愣。苏北叹息一声，“你总这样，不为自己留任何余地。” “也没有给我留点余地。” ——他的力量被挥霍一空，除去「死亡赐福」还有时效性之外，其余能够消耗的东西是半点不剩。先前被压制住的各种「秩序」开始蔓延，各种枷锁朝着苏北身体捆来，不断施加束缚。露弥娜拉抿嘴一笑，却没争论，反而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 “可惜没能做到。”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结论。” “怎么呢？”苏北好奇。露弥娜拉一字一句，似有无限骄傲， “祂们畏惧我，所以捆绑我。” 苏北听着想笑，不知是与之共鸣，又或者是笑她心比天高。只能说不愧是露弥娜拉吗。露弥娜拉得出结论便再度昏厥了过去，将身体的掌控权完全交了出来。正如苏北所说，她没有给自己留半点余地。苏北退开两步，跺脚瞬身至艾琳娜身旁，神色淡然。他平静将「圣剑」归鞘，叹了口气。此刻，天上地下被胡乱分成了好几块，整个空间就像是被一块蕾丝漆黑三角布料包裹着。些许黑暗经久不散，点点星辰光芒还留有余晖，蔚蓝天空沦为背景。苏北体力不支，连呼吸都变得尤为困难，眼眸难得清明了些许。感受着过分粘稠的空气，苏北意识到「黑暗」秩序仍有残留，且正在缓慢修复不过「英灵殿」已经被芙莲收了起来。一切仿若又回到了开始。此刻，这唯一的光正停留在苏北旁边。 ——艾琳娜压力很大。 “你没压力吗？”艾琳娜凝重道，“「光明」更烈更霸道，「黑暗」却十分难缠，处于此地越久，我们身上附着的「秩序」力量也会越多。” 的确如此。苏北接收到了「圣剑」的提醒。 ——这不是为了杀死苏北，而是同化苏北。「死亡秩序」对芙莲来说不是秘密，「神明」有足以规避死亡，以此达成自身目的的其余手段。芙莲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发现了露弥娜拉的存在。祂想要独吞这两个秘密。芙莲这是要在琳眼皮子底下，强行夺取苏北的所有权。 “「秩序」还真是霸道。”苏北呢喃了句。 “你耗费了很多体力，先撤吧。”艾琳娜平静道，“这里交给我就好。” “你会死吗？”苏北好奇。 “只是纯粹的「秩序」碰撞，我谁也不怕。”艾琳娜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而且我很难死。” 苏北疑惑询问：“可你被芙莲撵着打，一路被打回了「混沌海域」。” “现在比起那会儿没什么差别，而且你还在吟唱术法，不是只能挨打吗？” 苏北不是很理解。因为现在的艾琳娜看起来和只能挨打的rbq没什么区别。 “......”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苏北说出来就太不美妙了。艾琳娜脸庞一黑，“你是非要说话不可吗？” “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凭什么出力？” 话虽如此，可苏北仍留有后手。 “凭这个吧。” 说着，苏北伸手摸向风衣内侧，握住了某个物件，旋即收好「圣剑」，转而从风衣内一掏。在艾琳娜疑惑的目光下，缓缓掏出了一柄超大号镰刀。 “呵......哈哈——”艾琳娜笑了笑，摇头道：“镰刀？你从不用镰刀。” “这对你的战力没有任何提升。” 苏北点了点头，“的确，我不爱用，也不会用。” “可它很好用。” 闻言，艾琳娜皱了皱眉，“所以你现在是要做什么？锄草吗？” “这么大一柄镰刀，的确能让你多割几个英灵。” “可「英灵殿」被收回去了。” ——艾琳娜没认出，祂与这柄镰刀碰面已经是三万年前的事情了。「神器」自带「与光同尘」特性，不轻易显露力量，没有散发力量的，看起来和割草用的农具区别不大。不过艾琳娜很快就清楚了。苏北身上的「死亡秩序」正在与产生共鸣，这股气质独特显著，天上地下只此一份，也只能有一份。整个区域开始灰败死去。艾琳娜嘴唇微张，难以置信道，“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过世界。” 这特质太明显了，一出现她就能认出来。所以才感慨万千。这是「死亡女神」的主手武器。其位格与强度十分可怕，丝毫不低于「黑暗女神」的主手武器。 “谁知道。”苏北出神点头，低头打量着。这是琳强塞给他的，说是祂神降的时候能用得上。现在看来，这更像是给苏北的护身符。虽然靠女人很无耻，靠萝莉更显无能，但苏北此刻也只能如此了。艾琳娜叹息一声，“如此一来，「死亡」那边压力得拉满了。” ——苏北手中多出了，意味着琳暂时失去了。这对琳来说影响不小。「神性」有致命缺陷，没有神器庇佑。二者叠加，导致琳会被某位「神明」彻底克制，很难抵抗对方的特性。苏北点头，举起镰刀，全身上下所有「死亡秩序」一同喷发，灰色「秩序」井喷式涌出，逐渐转换场地主场。替换掉了此间「黑暗秩序」。他身上的debuff被抹除了。苏北凝视着疑似失去了一切手段的芙莲，神色平静，淡淡道， “你还是这么爱逞强，不轻易麻烦别人。” “你这样可成不了神。” 艾琳娜沉默，只是自顾自催发着力量，完整吟唱已久的一道「光明系」技能。吟唱结束。「梨梨子号」船底出现了一条光路，这条路联结海域两岸。「梨梨子号」正逐渐转化成光。只听“嗖”得一声。「梨梨子号」消失了。它会与光同行，直达「幻想乡」。这是「神技」。同时，也是打响神战的号角，拉开了「神明」下场的序幕。 ...... ...... ...... ...... ...... ...... ....... 第528章「幸运」与「命运」 “嘻嘻，你们想去哪儿？”芙莲嬉笑一声，忽得站立至「梨梨子号」船头，一手压下，打算以蛮力摁住整艘船。 “只要我在这儿，你们哪儿都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艾琳娜的「神技」发动成功了。只见芙莲眼眸忽得瞪大，狂风涌入其微张唇口，瞬间塞满一整道粗壮的圣光粗暴塞满！唔～ “砰”得一声。芙莲整个身躯被「梨梨子号」顶飞了起来，唇口倒灌狂风，发出了大风车“呼呼”旋转的惨叫。 ——祂并不免疫物理伤害。「梨梨子号」速度奇快，眨眼之间，其船体贯穿整个「混沌海域」，直达「幻想乡」入口，不多时就要驶入其中。 “船外有人说话吗？”苏北疑惑询问。艾琳娜摇头，“不可能。” “我以「圣光」承载整艘「梨梨子号」，我们此刻是以超光速前行，船外每一刻都在发生大幅度位移，外面怎么可能会有声音。” “这听上去很安全。”苏北沉思片刻，“所以没有人拦得住我们？” “人类是拦不住。” 艾琳娜叹息一声，“不过只是超光速而已，光对于「神明」就像是脱光了的舞女，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我们到了。” “这是「幻想乡」入口。” 「梨梨子号」速度极快，横穿整个「混沌海域」只花了短短几分钟。闻言，苏北握住了「圣剑」，“准备吧。” “是逃是打，就看盟友有多少了。”艾琳娜叹了口气。苏北点头不语。如苏北所预料的事情还发生了。眼前的空间出现了奇妙变化。第一个下场的不是「自由」，也不是「血祖」。只见「梨梨子号」船身前忽得出现无数空间乱流，十余条可以预见的恐怖画面在苏北眼前显露痕迹。每一条都足以将苏北拉入无法预估的绝境。原来「幻想乡」入口处，早就被「秩序」填满了！只要「梨梨子号」敢以这种速度继续前行，整艘船轻易就会被空间乱流撕成粉碎。 “刹车！”苏北喝道。「圣光」止。艾琳娜皱了皱眉头，“是「幸运」。” “如果是祂，我们逃不掉。” “没有人能在祂面前心想事成。” “还有「命运」。”苏北叹息。 “祂们俩一直同穿一条裤衩。”艾琳娜叹息道，“没人比祂们俩更亲密了。” “我们该怎么办？”苏北叹了口气。艾琳娜认真思索，“最好是别动，祂们俩的权柄结合，你走一步都有可能摔死。” 苏北皱眉，“我有「死亡赐福」也能被摔死？” “呵呵，世界上有太多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了，否则前任「死亡」就不会死去。” 艾琳娜侧目，“这些空间乱流的终点谁都不知道是哪里，甚至有可能是祂们彼此间的「神国」。” “平时还好，大多数情况都影响不了你我。” “但此刻，运气不会眷顾你我。” “这是完整「秩序」。” “祂们怎么做到的？”苏北疑惑叹息，“五分钟，这技能只有五分钟，祂们制造的「秩序」并不完整。” 艾琳娜点头，“那我们就等五分钟，祂们俩没办法完整「神降」。” “如果部分「神降」呢？”苏北询问。 “你忘了这里是什么海域？”艾琳娜感慨轻叹，“敢来你就摇人，反正祂什么都会为你做的，指不定还能给你扣下「幸运」和「命运」。” 说着，艾琳娜忽得补了一句， “祂们幼年时很可爱，你会喜欢。” 艾琳娜认识苏北很早，很懂苏北的性癖。 “你真是有病。”苏北冷冷道。艾琳娜冷笑不语。「梨梨子号」停靠。 “唰”得一声。船头忽得伸出了一只手。只见芙莲灰头土脸的，颤抖着身躯缓缓爬上「梨梨子号」，面容阴沉尖叫道： “你们找死！” 艾琳娜与苏北一动不动，面色淡然。 ——她们不敢动。现在整艘船都会很倒霉，不可能心想事成。苏北侧过头，疑惑询问，“「幻想乡」与其他大陆相比，究竟有什么不同。” “砰”得一声。芙莲登地弹跳，朝着苏北与艾琳娜二人极速冲来。艾琳娜下意识摆头躲避，忽得顿住。 ——祂现在不能动。艾琳娜强行紧绷身躯，回应道： “「幻想乡」是第一个被「域外邪神」入侵的「神国」。” “「元素」女神是第一个死掉的「先天神明」。” “嘻嘻，死亡前的临别赠言吗，有点意思哈——”芙莲动作又是一顿，眼眸露出了难言恐惧，身体被空间裂缝切割搅碎，一片一片被卷入无数空间乱流之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 声音眨眼间飘至极远，仅剩回音环绕。艾琳娜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可她不敢去擦。 ——这里的「秩序」力量太过恐怖，稍有动作都会引起很倒霉的事情。苏北没有因为这幅画面而流露出过多情绪，转而闭目思索艾琳娜给出的答案，皱了皱眉， “所以？「幻想乡」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点？” 艾琳娜平静道，“那里是「世界之树」的栖息所，原初大陆的发源地，能够承载一切完整「神降」。” 苏北愣住，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神明」能够在那里降临？！” “说是这么说。”艾琳娜忽得语气一转，满是嘲弄： “可纵观历史，除去神战之外，从未有「神明」神降过「幻想乡」，仅有一位「元素」在那里长住。” “为何？”苏北疑惑。 “因为，每有一位「神明」神降「幻想乡」就会建立一个锚点，这会破开「幻想乡」壁垒，足够一位「域外邪神」通过「世界之树」攀爬，借此入侵「幻想乡」。” 艾琳娜冷冷道，“三次神战，起码三十余位「域外神明」借此入侵原初大陆，躲藏在原初大陆。” ”一旦「神明」神降过多，导致「域外神明」的数量超过「本土神明」，且祂们又不愿和「域外邪神」拼命。” “呵呵，那会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艾琳娜停下了诉说，喃喃了句，“所以说，以前的我才会那么做啊。” 苏北则是陷入了沉思。这消息对他来说好坏参半。「神明」不敢神降。这意味着「幻想乡」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甚至不必担心遭遇部分神降的「神明」。可「神明」又随时能够神降。这意味着祂们完全可以付出代价，以完整「神明」力量神降，强行逮捕苏北。这时，空间乱流之中，无数深渊碎片从裂缝中一点一滴挤出，在艾琳娜与苏北面前缓缓合拢。芙莲回来了。祂气息紊乱，看上去损耗很大，可一点伤势都没有留下。天！芙莲被撕成了数万片，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寻回了全部碎片。那可是数万个大陆，每一个大陆至少都有一位「准神」坐镇。苏北满眼诧异，“真顽强啊，深渊奇诡。” “你做得到吗？” 艾琳娜摇头，“不能，我的灵魂一旦稀释过多，连「超脱」都打不赢。” “我无法同时兼顾数万个自我。” 艾琳娜与苏北还是一动不动。 “呵呵——”芙莲狰狞大笑，“哈哈！” “所以你们才是辣鸡啊！” 芙莲喘息着，朝着苏北等人一步一步走来，眼眸泛红，满是杀意，“只有深渊，才是进化最终的归宿！等等——” 芙莲一步不稳，忽得滑落空间虫洞，眼眸露出了更明显的恐惧。 ——虫洞的尽头有着足以泯灭一切的气息。 “等等——不，这是哪儿！啊啊，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啊！” 苏北愣了愣，咽了口口水，“那是哪儿？我感觉死亡都无法在那里成立。” “地狱最深处。”艾琳娜闭上了嘴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闭口不言。 “你见过「死亡」那道「神技」吗？” 苏北想到了琳用出的，那招最终版本的「黑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招「强抓取神技」的目的地，就是这地狱最深处。” “那里有什么？” “不知道。”艾琳娜摇头，“原初大陆比「神明」的寿命更长，可有些地方比原初大陆更早出现，祂们与「世界之树」一样古老，不知道存活过多少个岁月。” “比「神明」还要可怕？”苏北愣了愣。 “不，是未知。”艾琳娜摇头，“未知才更可怕。” “这样的地方很多？”苏北询问。 “很少。”艾琳娜毫不犹豫道，“「世界之树」尽头，深渊尽头，地狱尽头，以及最神秘的「域外」。” “那么天空尽头是什么？”苏北忽得一问。艾琳娜愣了愣，摇了摇头，“天空没有尽头。” “人类所知的尽头，就是那些无垠天空中的星辰。” “可那不是尽头。” “那是无数「神明」所居住的「神国」，仅此而已。” 苏北默然。 ——五分钟到了。 ...... ...... ...... ...... 第529章与「自由」厮杀 “走吧。”苏北平静点头，“「秩序」结束了。” 艾琳娜侧目，“你确定吗？” 苏北拍了拍腰间「圣剑」，“它比你想象的好用，我至今不知道完整的「世界之术」是什么效果，但它可以分辨任何「秩序」效果。”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