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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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放过任何猎物。：祂极其仇视「光明」，若是出现「光明」，以上各种准则皆作废，祂唯一的目的就是吃掉「光明」，成为「光明」。：当祂褪去表皮，祂无人能挡。除非你不是人。：「秩序」杀不死祂，「神技」很难杀死祂，只有「世界之术」可以。：你必须感谢「真实之眼」，这是你唯一能得到，如何足以杀死深渊奇诡的途径。数据流消失了。这些便是目前苏北所能探测到的，全部的讯息。可苏北注意到，在那之后仍有几行隐入灰色之中，暂且呈现空白色彩。那是苏北目前看不见的讯息。情报不完整，说明双方实力仍有差距，而且这差距还不算小。苏北眼眸一凝。看见得更清楚，懂得更多，反而更绝望。「世界之术」是什么？苏北从未听说过。「超脱」拼尽全力才能动用一道「准神技」，就连苏北也是如此，因为这涉及玄妙的「秩序」运用，高深晦涩。而苏北动用「神技」，所需要的条件就更为苛刻了，需要的条件是—— 献祭掉梨梨子留在苏北体内的灵魂。这是苏北不愿承受的代价。哪怕是其余「准神」与「伪神」，都得满足极其苛刻的条件，才能动用一道不完整「神技」。因为「神技」是「神明」的力量，是这个世界最顶层的力量。所以「世界之术」是什么？梨梨子与琳从未与他提及过。苏北一头雾水，只觉压力暴涨。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上。苏北提剑向上。 “唰”得一声。从提剑至剑端砍至，仅在一息之间，这一剑砍在了石化手臂上。 “铿”得一声。手臂被苏北卸掉了。尖啸哀嚎，眼眸皆失星河，溢出无端黑血。苏北愣住。他砍得很轻松，砍得很自然。这很奇怪。因为是深渊奇诡，板上钉钉的「准神」，不惧秩序，不怕「神明」。莫非祂怕的是冷兵器？苏北又是一剑。 “唰”得一声。又断一手臂。苏北“唰唰”挥剑。手臂一根根落至地面，黑血如脓，血流不止。祂一个头颅来回旋转，一会儿女相哀嚎，一会儿男相大笑。好在苏北戒指摘取戴上得动作很勤快，能够勉强抵住这种攻击。看上去苏北要赢了。过了一会儿，忽然不哭不笑，祂旋转着脑袋朝苏北露出微微笑意，紧接着断裂伤口处齐齐长出全新手臂，不损分毫。石化效果也消失了。苏北懵了。乐了，两只脑袋欢乐大喊，十六只手臂手舞足蹈。完蛋。大局忽然逆转，苏北的攻击为剔除了芙里绘施加的诅咒。眨眼恢复至巅峰状态，气息愈发恐怖。苏北再度挥剑。 “唰唰”两声。十六只手臂齐齐落地，陷入了呆滞。懵了，两张脸孔同时露出了迷茫与彷徨，看着自己断裂手臂，陷入了思索。苏北乐了。苏北低头，看着手中的魔剑。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测。难怪「真实之眼」会做出那样的提示。原来「世界之术」，就在他的手中。 ...... ...... ...... ...... ....... 第490章半道「世界之术」苏北忽然想到了的提示。为何要「魔王」集齐「魔器」，又为何不允许「魔王」踏入「超脱」。这件事情在此刻得到了验证。当「魔剑」整合为一，「魔王」成为「超脱」，如此就会满足某个前置条件。而这个条件的最终结果，就是形成一道「世界之术」。此刻，这道「世界之术」是不完整的。杀不死，但能致残。这让苏北有了极大底气。苏北一边对着大卸八块，一边回忆着「暴食」都吞过哪些「魔器」。 “笨蛋苏北先生，为什么不直接问「暴食」呢？”茉莉敲打苏北脑门。苏北愣了愣。也是，砍个蠢笨的深渊奇诡，这让苏北都变得蠢笨了。干脆趁着他控制这时，先问个清楚好了。难得出来透风的「暴食」闻到了风声，急忙出来刷了下存在感。 “哥！我伟大的哥，我最最最想念的好哥哥。” “桀桀桀，我们再度合体咯。” 当苏北再次成为「魔王」时，所有被修正的记忆已经复原。此刻的「暴食」是完整体，拥有全部记忆。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你吃过什么「魔器」？”苏北询问，顺手砍下了的脑袋。祂叫得太难听了，而且这尖啸威力极大，哪怕苏北不断性转，仍是抵挡得十分困难。 “序列25、19、18，分别是「哀歌」、「怠惰」、「贪婪」，这是哥你在精灵之森时，管精灵女皇莉娅借的。” 苏北疑惑询问，“我借的？” “是您借的啊，我能继承「魔器」记忆。”「暴食」确信道。苏北深深的看了「暴食」一眼，“你在想想吧。” 「暴食」愣了愣，“哐当”一晃悠。 “还真是，我搞错了，这些魔器当然与哥无关。” 「暴食」嬉笑一声，连忙道，“是老子抢的，从某个冒险家手里抢来的。” “那个冒险家呢？”苏北又问。 “不小心死在了冒险路程上。”「暴食」肯定道。 “这就没办法了，他死了，你想还也没办法还。”苏北点头，指了指天上， “若是我借的，得还。” “记得下次别抢别人东西。” 苏北向来很讲素质，有借有还是基本利益。更别提现在他们正处于「因果聚集」之下。祸从口出。听着二人的对话，茉莉眉头用力皱起，极其惊骇得瞪向苏北。这绝不是她认识的苏北先生。她认识的苏北先生不是这样的。茉莉视线投向底下的莉娅，只觉得这位任劳任怨的精灵女皇十分可怜。以后替苏北先生补偿一下对方好了。 “序列24、16、13、7，是送的，没搞清楚什么能力，稀里糊涂就吃了。” “确定是送的？”苏北又问。 “包是送的，哪怕是全知的「智慧」女神来了，这都是送的。”「暴食」语气坚定，好似朝圣。 “我记得是三把。”苏北又问。 “手里的骨剑也是一把，魔器名叫「凡骨」，效果极其可怕，能够让天骄骨骼趋于平凡，沦为常人。” 苏北点头。 “序列21是「傲慢」，维尔加德送给傻狍子的定情信物。” 说着，「暴食」朝着底下的光柱瞅去。 “你糊涂了。”苏北又指了指天上。 “傻狍子拿到手觉着没用，于是送给了您，当做的定情信物。”「暴食」又说。茉莉捏了捏拳头，指了指天上。恰好这时苏北正在挥剑，一剑挥出。砍掉了的脑袋。他没听见。「暴食」看不见茉莉动作，于是继续往下说着，“序列20，「色欲」，那位伟大的蓝色女士从某位冒险家手中换来，特地给您的。” “送的。”苏北强调道。 “算是定情信物吗？”「暴食」小声反问了句。 “肯定不算。”茉莉大吼道。苏北点了点头，“不算。” 「暴食」呵呵一笑，也不争论，而是用剑锋暗戳戳指向天空。暗示苏北现在说出来是有因果关系的。苏北眼观鼻鼻观口，不予理会。 “序列15，「牵魂」，您从垂钓老人那里偷取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苏北皱眉。 “那里后来没人，您是去顺手捡的。”「暴食」斟酌着说道。苏北点头。 “可您想过吗？傻狍子为什么看见了不捡，她知道那是一柄「魔器」。”「暴食」提示了句。苏北愣住。 “定情——” 茉莉气得在苏北脑袋里直跺脚，快要把苏北的灵魂踩穿了。 “苏北先生......苏北先生......苏北先生！” “住口。”苏北严厉打断。「暴食」讪讪一笑。 “没了。”「暴食」老实了。 “没了？”苏北又问。 “喔对，我的本体是序列17，「暴食」，您在食人族部落凭借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在无数邪恶的食人魔手里将我带走。” “差不多。”苏北点头。 “序列1，「阿波菲斯」，伟大蓝毛在「魔塔」送给您的，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一共12把？”苏北皱眉。 “12把。”「暴食」点头。很好。这与所说的15把相差不大，难怪能够施展出「世界之术」。只需努努力，苏北能轻易就能搞到其余三把。只需要压榨一下梨梨子。可序列前五，苏北没有头绪。好在这也能通过压榨一下梨梨子，得到些许线索。「智慧」是全知的，梨梨子总有办法。若是没有办法，那就是苏北不够努力。棒棒糖会替他出手。此刻，四肢出血，痛哭哀嚎，但气息浑厚，血条比起之前并没有减少多少。苏北的攻击对祂没有实质伤害。可「世界之术」对祂的身体，造成了严重损伤。这让苏北如今的定位十分尴尬。他现在算是什么，永动机吗？妥协了，也不哭也不闹，木讷的盯着苏北，眼眸好似一滩死水。这时，艾琳娜那边结束了。法则稳固，空间不再波动，一切都朝着美好的地方发展。格洛斯特公爵走出登神长廊，实力不损，仍有晋升空间。只是他吓得够呛。天魔罗身上凝聚着「力量」法则，无比恐怖，随意挥出一拳都能震碎空间，拳波震入海底深处，粉碎无数散架枯骨。他刚刚从登神长廊走迈出，对于外界一切都不自知，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此刻，天魔罗正在宣泄心中喜悦，朝着天际不断出出拳。 “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格洛斯特公爵，我的朋友，我即将无敌天下，为我祝福吧。” 这一拳砸中了。身上的毛发掉落了一根。这一根毛发在空间不断飘落，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化作一只不断爬行蠕动的黑色长虫。这只长虫落至了天魔罗面前，张开小嘴。天魔罗全力宣泄出的「力量」法则被吃掉了。天魔罗愣住。长虫张口。「力量」法则被一口喷了回去。嗡～～ “嘣”得一声。天魔罗身躯倒飞，耳膜处鲜血淋漓。他满眼迷茫，刚刚建立起的野心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半点不存。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莉娅见状，立刻伸出援手，却听天魔罗大声喊到： “别插手！” “我不服！我当镇压世间一切！” 天魔罗疯了，与这只长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甚至在刚刚迈入「超脱」，境界不稳的情况下强行动用了一招「准神技」，以此引来微末秩序。这才湮灭了这条长虫。战况十分胶灼激烈，称得上是精彩绝伦。 “我就说，我是无敌的，对吗？格洛斯特公爵。” 天魔罗瘫在了地上，侧目望向身旁的格洛斯特公爵，艰难抬起大拇指，戳向自己。格洛斯特公爵鼓掌祝贺，“精彩。” “自然如此。”天魔罗笑了。谁懂啊，这种被一生之敌认可的感觉。真的是。 ——太爽了。闻言，格洛斯特公爵侧目，皱了皱眉头，“你脸咋这么大呢？” 说着，格洛斯特公爵指了指天空，欢愉道：“我是说我女婿，这打得实在是精彩。” 天魔罗疑惑抬头，眼眸忽然溢出鲜血。格洛斯特公爵看得是苏北，苏北是「超脱」，所以没事。而天魔罗看得是，那是「准神」，所以大残。天魔罗强撑着不稳气息，朝着那片战场看去，咽下喉间鲜血。他拼尽全力，终于是看见了。这对他来说，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忘记。只见苏北随意挥剑，一只粗壮手臂应声掉落，在半空中化作飞灰。而那手臂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无数长虫，这每一只都与刚刚和他战斗那只旗鼓相当。天魔罗沉默了。他输了，很彻底。半晌，天魔罗苦涩询问，“你女儿与他，已经成婚了？” “马上的事儿。”格洛斯特公爵信心十足，愉快的拍了拍肚皮。马上的事儿？那不就是没有？闻言，天魔罗眼眸一亮，呵呵一笑，“你女婿？” “不见得吧。” “我天魔族未尝没有貌美魔女。” 天魔罗顺从了。他虽说正当壮年，但与这种外挂选手有什么好比的？ “她喜欢我女儿那样的身材。”格洛斯特反驳了句， “你天魔族的女子，啧啧，皆是前凸后翘，不太行。” 天魔罗沉默，斟酌道： “萝莉的话，倒也是有。” 他想到了她七岁的女儿。 ...... ...... ...... ...... ...... ...... 第491章各方反应苏北成为「魔王」，新的因果随之降临，很快就会演变成足够吞噬苏北的危机。因为「命运」女神再次观测到了苏北。在半个时辰之前，苏北拔出「魔剑」瞬间，不少「神明」同时心生感应。展开了各种动作。光芒逐渐散去，显化出一道站立虚影，不住喘息。再没有第二道虚影，连多余尸体都没有留下。万籁俱寂。无人发声。此刻，站在天幕之上的只有一个人。那会是谁？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即将发生的这一幕。这会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一幕，将决定未来是属于「魔王」一方，还是「勇者」。烟雾散去。留下一具破碎铠甲。铠甲浑身漆黑，沾染些许白斑，痕迹深深浅浅。 ——这是苏北。苏北保持着闭眼动作，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像是在思索。 ——他在思索什么？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苏北的表情太过平静，没有胜利过后的喜悦，也没有战斗过后劫后余生的松懈。表情看上去太过淡然。苏北仰头仰望天空，轻轻叹息，回忆着露弥娜拉最后时刻，凑到他耳边诉说的话语。 “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人啊。” 这是什么意思？露弥娜拉在最终时刻想到了什么？ “苏北先生！露弥娜拉姐姐真的死掉了......”茉莉语气肉眼可见低落了许多，“茉莉好难受。” “茉莉好累，想睡觉了......” 露弥娜拉粉碎刹那，茉莉的灵魂开始灼烧，不断刺痛苏北肉体，瓦解苏北灵魂。苏北愣住，喃喃询问了句： “这是什么联动效果？” 露弥娜拉与茉莉之间到底有什么。苏北能够切实感觉到茉莉的灵魂在融化，在消散。一点点变得虚弱。胜利没有给苏北带来太多喜悦，反而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困惑。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只要一个月时间，茉莉就会彻底消散。难怪「神偷」曾在「扑克牌」下留下了痕迹，告知他不要杀死「勇者」。 ——原来「魔王」与「勇者」，本就是一损俱损吗？ “苏北先生，茉莉......感觉到了呢。”茉莉忽然说了句。 “错觉。”苏北平静摇头，双手无处安放，略显慌张。 “要撑不住了，身体好烫，和发烧了一样，好热......”茉莉不断重复着丧气话语，语调越来越轻。 “应该只是发烧，烧糊涂了，退烧就好了。”苏北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却听茉莉忽然间大喊了句： “苏北先生，茉莉喜欢你。” “你生病了。”苏北冷静道。或许是感觉到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吧，茉莉终于是在这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说出了最真挚的心声： “很喜欢很喜欢。” “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喜欢。” “想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和苏北先生在生命古树下看春天的鲜花节。” “想睡上三天三夜，怀着满满的活力去和苏北先生去妖精之森参加游戏派对。” “想和苏北先生再去一次美食节，吃各种各样的甜点蛋糕，吃各种各样的奇怪食材。” “想和苏北先生一起下副本，去打通所有的困难......” 苏北不容置疑打断道：“都会有的，想去这些地方就好好撑住。” “世界很大，这很花时间。” 茉莉抿嘴笑着，越说越畅快： “去哪里不重要呢，茉莉只是......只是想和苏北先生一起。” “就算是在凛冬城的小木屋里也没什么关系。 “就算只有新年才能吃到新鲜的鸡肉和鸭肉也没关系。” “就算没有假期，天天要被苏北先生用严厉的话语责备也没关系。” “天天上学也可以，没有暖和的被子和屋子也可以。” “茉莉都喜欢，茉莉很喜欢。” 苏北默然。茉莉真的没有生病，也没有糊涂。 ——糊涂的人是不能说出这么流利的话语的。 “如果再来一次，一定要早点找到茉莉。” “茉莉会比之前更快喜欢你的。” “这一次，茉莉等不到苏北先生的心意了呢。” “要照顾好自己啊苏北先生......” “别睡，再发会儿癫。”苏北话语中透露着些许惶恐。他在颤抖，他在害怕。他害怕茉莉再也没办法发癫。其实他喜欢听茉莉发癫。他有不解，他满脑子都是困惑，可此刻这些困惑被指尖攥紧掐入肉中，通通碾碎成了惶恐。 “以后慢慢告诉我。”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苏北是真的不想听。一是他没做好与茉莉离别的准备，二是他在思考。露弥娜拉坚守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最后毫不抵抗的自我牺牲，甘心沦为「神明」既定命运中的一环，让祂们称心如意。这绝对不是露弥娜拉会做的事情。她一定留下了什么。她留下了什么？ “梨梨子？”苏北皱眉询问了声，却见羽毛笔浑身颤抖，紧紧揪住了苏北头发，一言不发，像是在害怕惶恐。 ——她的呆毛枯萎了，这意味着待会儿会发生极其恐怖的事情。 “快跑，快跑。” 这时，圣光掠过，解答了苏北的疑惑。在露弥娜拉与苏北分出胜负的前后脚，艾琳娜到了。艾琳娜经过苏北身旁，好像带走了什么，又好像带来了什么。苏北感觉不出。但苏北知道。 ——她带走了露弥娜拉的灵魂。走之前，她扫了苏北一眼，像是安抚一般拍打着苏北的后背。苏北眼眸一亮。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什么。他望向艾琳娜，却见艾琳娜对着他摇了摇头，紧闭唇角。一句话也没说。茉莉的破碎止住了。 ——是被圣光止住的，但不只是圣光。苏北的灵魂里多出了别的东西，一小团，停在了茉莉旁边，与茉莉靠得很近，与茉莉相辅相成，一损俱损。苏北抿嘴微笑，重重松了口气。这一定是露弥娜拉的灵魂。他会像照顾亲女儿一样照顾露弥娜拉的灵魂，绝对不会让她消散，也不会让她被别人夺走。 ——因为只有露弥娜拉活着，茉莉才会活着。只见艾琳娜双手合拢，握住了一抹凝聚魂魄，紧接着虚空之中无数粉末不住粘连，连接成了一具破碎且迷你的身躯。 ——那是露弥娜拉的躯体。艾琳娜视线从苏北身上挪走，握住了这破碎，朝着「混乱海域」之外极速飞去。苏北能轻易感受出灵魂的归属，但分明感觉到灵魂质量有些不对。就好像是被阉割了一半。另一半在他体内。只是艾琳娜要带着露弥娜拉的灵魂去哪儿。苏北皱眉追问，大吼一声，“你们到底——” 来不及询问，忽然间苏北神情大变。一瞬间，无数秩序从天幕之上朝着苏北这边宣泄而来，打算强行占据这方空间。 ——这是五位「准神」在同时发力，祂们不再留手，爆发出了全部力量，同时攻击苏北与艾琳娜两人。 “留下，这不是你能够独吞的东西！”「暗影枪主」释放出无穷「暗影」秩序，构建影子国度，抬手间艾琳娜的影子叛变归属，朝着艾琳娜胸口刺出一枪。 “贪心了喔，旧时代的老东西。”「混乱恶魔」“哈哈”一笑，笑声感染情绪，一声一声震在了艾琳娜脑海之中，让艾琳娜寸步难行。五位「准神」发力了，谁也不愿艾琳娜一人独吞那远古秘密。压力，无穷的压力，无与伦比的压力，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的压力。可艾琳娜头也没回，只做出了一个动作。那是一个手势，食指指向天空，气势扬起。随着手势完成，艾琳娜解开了某种禁制。那代价一定极大，但效果同样十分恐怖。 ——因为艾琳娜登神了。只见艾琳娜单手扶住这片空间，用力一撑，无数陨石坠落，破碎「神国」耸立。祂迈入了「伪神」，成为了地上「神明」，以一己之力拦住了五位「准神」的爆发。在这瞬间，苏北终于想通了艾琳娜的动机。祂要以一己之力接过全部因果，替苏北拦住这些敌人。因为「魔王」与「勇者」在那些人眼里，地位相当，同样重要。 “跑，越快越好。”艾琳娜重重一喝，“别拖我后腿。” 苏北还想辩解一声，却见艾琳娜一指戳向苏北胸口，“我可懒得照顾你，你现在就是垃圾。” “等你有用再逞能吧。” ——不愧是傲娇，嘴可真毒。不过也的确如此，与露弥娜拉一战耗尽了苏北的力量，现在的苏北只能打得过梨梨子。他没办法引动任何规则力量，连肌肉都是酸胀无力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苏北倒飞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天幕坠落。而脱离了那处位置之后，羽毛笔更惶恐了些，就像是即将迎面撞上什么大恐怖，用力拉住苏北的耳朵，对着苏北耳朵大吼了声： “跑，快去「梨梨子号」上。” “梨梨子要动用后备隐藏能源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里藏着「神明」，不知道是哪位，但祂一定是坏种，祂藏得极深，想要将你和我、茉莉、露弥娜拉、艾琳娜，所有人全部一网打尽！” 苏北凝重点头，不再犹豫。他承载了「魔王」与「勇者」两个关键，必须逃掉。 “轰”得一声。苏北坠落，砸至梨梨子号上。与此同时，梨梨子用脚趾勾住了脑袋上的呆毛，用力一扯。屋内天花板裂开，一个按钮坠了下来。梨梨子用脚丫大拇指摁住了按钮。 “叮咚叮咚——” 「梨梨子号」爆发出耀眼光芒。只一瞬间船上闪烁着无数炫彩光芒，地精们纷纷从后勤组走出，对着「梨梨子号」不断加固。 “警报，警报，「梨梨子号」进入过载系统，于三天内燃尽所有能源。” “即将撞向空间墙体，请问您的选择是——” “1、避开，探索安全路线。” “2、减速——” “闭嘴，闭嘴，给我加速，全速航行，这些笨蛋地精到底设置了些什么程序，给梨梨子加足马力，遇到什么墙体就撞啊喂！玩没玩过碰碰车辣！”梨梨子狰狞大喊，连表情管理也不做了，挥舞着脚丫欲要挣脱「天之锁」。 “正在全速航行。” “此刻航速100km/h。” “此刻航速100km/min。” “此刻航速100km/s。” “此刻航速314km/s。” “仍在加速，仍在加速。” “哐哐哐哐哐——” 「梨梨子号」在空间迷宫里不断撞击，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飞速冲刺着，超越了船体的固有概念。这不是游轮。这是火箭！ “跑跑跑跑跑，快给我跑哇你个小破船！”梨梨子铆足了劲大喊，“混蛋苏北！给梨梨子解绑辣！” “我要上强度辣！” 局势骤然严峻。所有人都在发力。 ...... ...... ...... ...... ...... 第499章空间迷宫的尽头当梨梨子意识回归这瞬间，苏北与茉莉已然分离，双双坠向「梨梨子号」。 “嘣”得一声，地动山摇。「梨梨子号」晃了三晃，烟雾缭绕，无数船员投来诡异注视，「半神」之下甚至按捺不住内心悸动，想要往茉莉身上刺上一刀，以此扎出个大结局。 “是「魔王」赢了？” “我们死定了。” “不，还没结束，只要我们能杀了「魔王」，一切都会回归如初。” “杀了她！” “杀了她！” “她必须死，魔族与魔物不会放过我们。” “「魔王」就给我们赶紧去死啊混蛋，别出来祸害世界，破坏和平了啊！” “能不能自杀啊，快点自杀啊！” “为什么要与所有人作对啊，你这个讨人厌的魔鬼......”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接连不断。天魔罗拦在了最前面，他身旁的魔族天骄，会给所有出言不逊的家伙一个大鼻窦。这是在表态忠诚了。魔族天生就是「魔王」势力。当「魔王」实力过于弱小时，他们不急于表态，但当「魔王」的实力远超他们预期，他们也会是那个最快臣服，且还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因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