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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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陌生的大哥哥，如今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今天可以少分你一点点粥吗？” 半晌未能得到回应，艾丽妮脑袋微微低了低，不敢将视线往前望去，自顾自往后说着： “喂，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是哥哥也知道我们的国度并不怎么生产粮食，像我这种已经张开二翼翅膀的天翼族尚且可以不吃不喝，可那些新生的同胞们不吃不喝是会饿死的，祂们的胃口向来很大，我们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分了。” “我们的「神明」最近又很忙，没有其他国度的帮助，我们真的已经......” “入不敷出了啊。” 艾丽妮说这些话之时，语气明显夹杂着绝望与无助，疑似失去了鸟生的前进方向。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你是什么种族，但是我看得出你平时吃得不算多，而且还经常偷偷摸摸啃食树枝，我想哥哥应该是食草系吧？既然这样，如果哥哥实在是饿的话，哥哥可以咬我两口。” 说着，艾丽妮张开双翼，轻轻上扬合拢盖在了苏北身上，抿嘴道： “我们天翼族的羽毛有着很丰富的植物纤维，而且还有比较多的蛋白质和脂肪，虽然神经纤维分布很多，体感较为敏感刺激，但这都没什么的，都可以给你吃。” “就当做你打扫教堂的薪酬了，可以吗？” 苏北仍是低着头，什么都没回答。艾丽妮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些，用力深吸一口气之后，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如果连我都无法让哥哥满足的话，那就不能怪我心慈手辣了，我将......” 只见二翼萝莉眼眸一凝，双眸坚毅认真，一字一句道：“我将会把哥哥严肃辞退，以后哥哥只能吃一辈子的树枝，再也不能吃到我的羽毛，更别提好吃的面包和掺了米的粥。” “请别怪我——” “够了。”苏北忽然叹了句，打断了艾丽妮往后诉说着的话语。闻言，艾丽妮身体一颤，几乎要说不出话了，言语断断续续，含着哭腔：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和您讲清楚，实在是教堂内的食物——” 这时，一只手靠在艾丽妮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艾丽妮侧目，对上了苏北那双冰冷至极的双眸。她不断吞咽着口水，听着苏北淡淡说了句： “晚上，你来我住所一趟。” 分不清苏北的语气是命令还是商量，或许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陈述句，但艾丽妮显然不这么认为。可以看见艾丽妮的身躯抖得更厉害了起来，脸色都苍白了许多，双手不安拧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放。如此看来，必须牺牲自己的翅膀了吗？艾丽妮如此想着，低下了脑袋，苦涩抿嘴，只希望要牺牲的只有翅膀。毕竟苏北是什么种族，到底是素食者还是肉食者，艾丽妮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确认过。此刻，苏北并未发觉到艾丽妮的不安。他正在思考。他先前不说话是触景生情所导致。苏北清楚的记得，在他的记忆深处内，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小女孩，擅长用手指捉弄他，经常朝着他的腰间刺去，引起他的不适。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腼腆，差不多的体型，什么都差不多。这近乎一致的巧合，将苏北思绪拉至极远。叹息过后，苏北缓缓回神，看着身旁莫名其妙惶恐了起来的艾丽妮，面露疑惑。但也没问具体原因。祂对艾丽妮没什么情感，也不打算拯救任何人。苏北清扫完毕便离开了教堂，在「光明神国」简单逛了逛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忽地愣住。有人在屋里？是艾丽妮来了吗？苏北如此想着，并未多加思考，径直推开木门。接着视线朝着屋内望去，恰好与听从了苏北的嘱托抵达此处的艾丽妮四目相对。艾丽妮手忙脚乱的合上了书本，眼眶通红，似含泪水，脸颊红扑扑的好像被煮熟之后剥了皮的小番薯。有风吹过。合上书本被吹开了几页，恰好停留在了此前艾丽妮观摩过得那几页。上面的内容好巧不巧，恰好是黑龙王炼化驯服白龙王，成为二代龙神的剧情。苏北眼眸逐渐眯起，一字一句道：“谁让你翻我的东西——” “可以。”艾丽妮忽然道了句。艾丽妮眨了眨眼睛，双腿忽地合拢，不敢去看苏北的眼睛，低声道：“如果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妹妹祭天，法力无边。” “吃掉献祭掉还是怎么样都可以，我都随便。” “只求你能救救我，救救我们。” 说着，艾丽妮忽然抬眸，认真盯着苏北，祈求道： “你其实很厉害，对吧？” 苏北无言，怔怔不语。 ...... ...... ...... ...... 第674章「圣光」传听着艾丽妮说出的肯定话语，苏北思索良久，认真询问了句： “为什么这么觉得？” 艾丽妮翻开桌上书本，一指，认真道：“书上说，强者都是隐于山林、默默无闻的无名老者。” 苏北一时语塞，琢磨过后，平静回了句：“原来是书上说的，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 看着苏北这榆木般的表情，艾丽妮说话语气瞬间垮了下去，耸拉着肩膀，有气无力道：“能是真的就好了。” 艾丽妮眼眸一松，单手托腮，有气无力道：“把希望寄托在小说上的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也许艾丽妮从一开始就知道书上的内容不可信吧，但是万一呢？「光明神国」需要帮助，孩子们需要帮助，除了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幻想之中，艾丽妮别无他法。苏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了句：“或许吧。” 闻言，艾丽妮呼吸一滞，垂下了脑袋，保持着眼眸低垂的姿势，丧气的回了句：“我当然知道我很差劲。” 忽然间，艾丽妮将大拇指伸出，戳向自己，认真道：“不过，如果我未来真的会很厉害，我就会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保护好所有的伙伴。” “绝对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的。” 苏北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艾丽妮忽地侧目，疑惑追问道：“喂，哥哥不这样想吗？” “有了什么都能拯救的力量，却什么都做不到，这不会很没用吗？” 苏北低眸点了点头，平静“嗯”了一声。按照艾丽妮的话来说，他既不是隐于山林，也不是无名老者，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确与强者的形象不沾边。他不算弱，但他的确救不了所有人。在艾丽妮眼中，他一定很差劲吧。 “对了，哥哥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艾丽妮停止了无用的想象，询问出了来到此地的正事儿。苏北点头，仍是没给出任何言语回应，送了些干粮之后，将艾丽妮痛快赶出了屋子。这次相遇便就此翻篇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走，宛若流沙，抓不住、散不尽。此后，苏北与艾丽妮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喂，你说我们的「神明」所做之事，真的能拯救世界吗？” “或许吧。” “谁都不理解我们的「神明」，但我知道，祂真的是一个好人。” “或许吧。” “......” “......” “喂，朵拉死了，爱莉死了，以前同一个教堂的姐姐们都死了，我很难过。” “会好的。” “根本就好不了了，我好恨自己这么弱小，我根本就拯救不了任何人。” “废物。” “......才不要听你教训我，对了，这几天我要去守夜，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那很好了。” “......” “......” “喂，敌人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情况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 “那咋了？” “「光明神国」绝不允许沦陷，否则我们的「神明」会分心。” “那怎么办呢？” “我要去参战，我要去保护伙伴们。” “加油。” “我会赢吗？” “或许吧。” “不与我说些什么的话，下一次就见不到着了吧，哈哈，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去认领我的尸体，将我与母亲葬在一起。” 苏北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忽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艾丽妮的脑袋，送出最后祝福：“你会活着的。” “我保证。”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年幼的艾丽妮未曾想过，这一次稀疏平常的对话，会是苏北送出临别赠言。这就算是最终的送别了。不止是送别艾丽妮，同样是送别自己。连艾丽妮都要去参战，这说明「光明神国」正处于十分危机的境地。如此看来，艾琳娜也该回来了。所以，苏北得离开了。苏北望着门口已然开垦彻底的良田，看着里面临近丰收的稻米与小麦，眼眸平静。简单收拾行囊过后，苏北仅从桌上带走培养了一万五千年的种子，其余布置一点未变，其余行李一分不动。随后，在一个不起眼也不特殊的夜晚，悄然离开。无声无息。没有人在意苏北离开，因为没有人在意教堂中少了一个扫地工人，孩子们只知道，祂们的伙食在某天之后突然就变得丰盛了起来。仅此而已。十年过去了。「光明神国」边境。一次大规模的厮杀过后，征战沙场的「光明」凯旋而归，手持缓步落下，随着脚跟每一次落至地面，「光明神国」都会在此刻闪烁一帧。这是「光明」在释放眷顾。「光明」行走之时，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这片湛蓝悠远的天空。在祂那双昏黄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天使的投影，各处神殿无法在他眼中留下一点痕迹。祂在眺望已逐渐清晰明亮的未来命运。神战即将步入终焉，处境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刻。祂得开天了。缅怀过后，「光明」收回视线，缓缓低眉，忽地愣住。在人群中，祂一眼就望见了那位深受特殊赐福的四翼天使。她应当是叫艾丽妮吧？是一位胸怀仁爱的孩子，肩负着一支小队镇守边疆，一步不退。「光明」微微皱眉，迈步而去，停在了面庞坚毅的艾丽妮身前，疑惑询问：“你，这是得到了谁的祝福？” 本因「光明」亲临而至，正惶恐与激动着的艾丽妮闻言，眨了眨眼睛，疑惑抬眸：“呃？” 「光明」缓缓降落，驻足在了艾丽妮面前，伸出粗糙手掌抚摸着艾丽妮，轻声道：“你接触过谁吗？你身上有一位了不起存在的祝福，祂庇佑着你不受必死之灾。” 艾丽妮眼眸逐渐迷离，在记忆中搜寻，并未得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我、我不知道......” “无妨。”「光明」轻叹，转而眼眸一凝，认真道：“我知道你的故事，你是一位心中留有大爱的孩子，跟在我身边吧，此后随我征战，在我不在时，替我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光明」赐下祝福，送出了相当一部分权柄。艾丽妮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身后羽翼逐渐丰满。先是六翼，自少年迈入青年，身材逐渐高挑，圣洁无双。而后八翼，自青年迈入成熟，额头生出一颗菱形结晶，身上燃烧无穷烈焰。紧接着第五对翅膀张开，圣洁无瑕的白色羽翼几乎盖住了艾丽妮全部的身体。祂登神了。迷迷糊糊迈入了「准神」一境。艾丽妮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幕，以前总想着，如果祂变得很强很强，以后就会幸福快乐。可当这一幕真正来临之时，这莫大的责任与信任带给祂的，不是祂所想象的那般兴奋与幸福。先是迷茫。就像一个人中了彩票之后，最先有的情绪不是开心、不是雀跃，而是怀疑。这能是真的吗？不过怀疑与迷茫仅仅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很快，这奔涌而来的巨大喜悦，彻底冲散了艾丽妮的全部思绪。艾丽妮内心总归还是开心的。艾丽妮怀揣着满满的心事未曾与人诉说，特地争取了三天的假期，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祂回到了那个教堂。那个曾让祂诉尽心中展望的家乡。祂的心中早有决定。艾丽妮要与住在这里的那个“喂”夸耀，为此，祂特地模拟过与对方相见时的动作与表情。届时，祂只需要双手抱胸面对对方，骄傲的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看，现在的我也能撑起一片天了。” “我会保护所有人，包括你。” 只是这样普通的动作，对方一定就会被惊掉大牙，紧接着对方那数年不曾变化过的淡然会瞬间瓦解，露出了祂所期盼着的目瞪口呆。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艾丽妮再次叩响了木屋的大门。 “喂，我回来咯～” 只是这一次，祂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屋内空空如也，墙角略有积灰，遍布着少许的蜘蛛网。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又像是从未有人来过。艾丽妮兴奋雀跃着的心情瞬间冷却。但祂仍是攥紧了拳头，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挥了挥，骄傲自豪的喊了句： “哼哼，见不到就算咯，算你倒霉。” “反正，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上最亮的那颗太阳，庇佑着所有的伙伴，到时候你抬头就能看见最闪亮的我。”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你像我从前拜托你那样，抹着鼻涕哭唧唧着来祈求我，我也是不会轻易就帮你的忙的。” “但是，你可以多求我几次。” “说不准我就心软了呢。” “我就是很容易心软的......” “......” “......” 人们总说，人总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但艾丽妮却不曾想到，当祂得到了这份不可得之物之后，属于艾丽妮的一生就已彻底结束。此后再相见，不会再有艾丽妮。而是那位无所不能的「圣光」。 ...... ...... ...... ...... 第675章「黑暗」的最终想法那么，此刻的苏北搬到哪儿去了呢？他没有家，所以四处流浪，既然来到了「光明神国」，自然避不开「黑暗神国」。所以与艾丽妮告别过后，苏北偷偷摸向「黑暗神国」，潜入其中。而在抵达这里之后，苏北发现「黑暗神国」与「光明神国」有本质上的不同。「光明神国」人烟稠密，到处都弥漫着战火硝烟气息，正处于国度内最热闹的时候。「黑暗神国」没有人烟，一片死寂，像是一处大型的墓场，到处都透露着阴冷的气息。鲜有人知，「神国」在很多时候就象征着「神明」的未来。就像「光明」会在此生最耀眼之时，如夏花般璀璨绽放后死去，「黑暗」则是如秋叶般静美，死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临死之前不曾释放出任何讯息。巧合的是，这二小只除去大半辈子形影不离之外，一生经历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此刻，在「黑暗神国」内。在这渺无人烟之处，仅有一只狸花猫脚踏土地，在此处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既然此地没人，那么不做伪装在此处闲逛就算不上是什么明智之举了。所以苏北不做人了。他变成了一只猫。一只狸花猫。苏北在这「黑暗神国」漫无目的走着瞧着，很快就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黑暗」摆烂了。原因有很多，具体由哪个原因导致不得而知，但最终结果已然敲定。 ——「黑暗」开始了闭关锁国，甚至连眷属都没留下，全部驱逐了出去。第二件事是，「黑暗神国」隐藏了坐标。「黑暗神国」看似与「光明神国」互相靠近，但二者之间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隔离膜，无法轻易跨越。且不仅是与「光明神国」之间。「黑暗」杜绝了与任何姐妹见面的可能性。苏北不知道闭关锁国的做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不过他根据「黑暗」这过激的举措，已经可以预见「黑暗」的最终目的。「光明」的牺牲是为了开天拯救世界，保护所有姐妹，所以压上了一切。那么「黑暗」呢？苏北从未搞清楚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同样什么都没做。现在的他，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在「黑暗神国」绕过一圈，苏北停留在了「黑暗神殿」的门口。他向着神殿内眺望，看见了平躺在床上正一动不动的「黑暗」，愣住。如今的「黑暗」与苏北记忆中的「黑暗」不同。苏北印象中的「黑暗」是彻底摆烂，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可现在的「黑暗」染上了菌子、龙血、腐朽之气三件套。对于这三种致幻剂，苏北可以说是深有研究。菌子偏商务，尽管致幻，但仍处于可控范围，稍微运转秩序就能毒素排出体外，主打一个磕的舒心，用的放心。龙血偏运动，同样致幻，但药力过于狠辣，且因巨龙本淫的缘故，导致龙血还夹杂着一些春药因子，若是喝血之人实力较弱，很容易导致对方分不清自己所处环境，干出一些无法弥补的蠢事儿。腐朽之气偏修仙，下至孱弱老妪，上至「先天神明」，没有一个都够豁免腐朽之气的侵蚀，一旦不做抵抗任凭腐朽之气蔓延，轻则灵魂亏损，重则年少痴呆，至于腐朽之气药效，自然是一顶一的强。三者若染其一，这辈子就都有了。若得其二，家里得请高人祭祖。若三样全沾，这已无需多言。因为无论说什么，祂都是听不见的。同时沾上了这三种致幻剂，此后「黑暗」的动作将会无法预测，彻底沦为没有逻辑的精神病患者。祂的行为就只管猜吧，反正谁也猜不中。就像这会儿。苏北径直推开了门，小跳着靠近木床，接着跃起踩在了床沿，就这样看着面色潮红的「黑暗」，伸出爪子拍了拍「黑暗」的脸颊。这算是一种打醒服务吧。而后发生的结果不出苏北所料，的确是出乎了苏北的预料。 “emmmm～” 只听「黑暗」嘟囔了声过后，翻了个身，一把抓向苏北。在苏北警觉炸毛、急忙闪避之时，「黑暗」抬手间释放出「神技，黑暗小无相之术」截停住了苏北的闪避动作，一只大手直挺挺拍向了苏北脑门，接着「神技，黑暗笼罩」瞬间压下，将苏北揽入了怀中。随后身体回正，继续酣睡。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称得上一句行云流水。纵观「黑暗」本身，苏北可以确认祂绝对是磕嗨了，失去了原本的认知与知觉。但这本能做出的行为，已将「神明」极境的实力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在技能的运用上甚至要比清醒时分的「黑暗」更加得心应手。这一套组合技是别说是逮一只狸花猫了，就算是逮捕全副武装的「智慧」都绰绰有余。所谓醉拳，不过如此。当然，苏北若是想跑，「黑暗」肯定是拦不住的，他毕竟是「空间」，除了「自由」之外，是能以逃跑无敌于原初大陆的顶级「秩序」，逃过「黑暗」不在话下。但苏北没跑。只因，「黑暗」嘟囔着伸手之际，口中正口齿不清的喊了声：“都是骗子，哥哥也是，姐姐也是，都是骗我的......” 不知何为，只是听到了这句话，苏北就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他趴在「黑暗」怀中，感受着对方冰凉刺骨的体温，就仿佛是在贴着对方那颗冰冷至极的心脏。但苏北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特地偷了几个菌子，往「黑暗」嘴里塞了塞，生怕「黑暗」忽然清醒了。一旦「黑暗」清醒过来，事情将变得极为棘手。先不提苏北被发现会怎么样，事后能否解释的清楚，哪怕「黑暗」没有发现苏北的身份，光是一只狸花猫能打破「黑暗」设下的壁垒，强行进入「黑暗神国」就有够离谱的了。所以苏北只能猛喂，往「黑暗」嘴里胡乱塞着菌子。塞过之后，苏北又怕菌子太干，不好下咽，于是取来桌上龙血，往「黑暗」嘴里“咣咣”倒着。直到喂到「黑暗」肚子都微微鼓起来了，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至于腐朽之气，苏北没管。这东西吃多了会骨质疏松，很难根治。而在苏北投食过后，可以感受到「黑暗」的身体明显热了起来，滚烫滚烫的，好似一个正在发光发热的小火炉。很快，「黑暗」开始自言自语的碎碎念了起来。 “讨厌，都讨厌，全都讨厌......” “这个和那个打，那个和另一个打，这个不和那个玩，那个和那那个有理念冲突。” “「命运」姐姐明明什么都知道，祂都知道的，祂知道「光明」姐姐这么做就无法回头了，「光明」姐姐是会因此牺牲的啊！” “为什么「女武神」姐姐离开的这么早，如果她在的话就能劝得住「光明」姐姐了，所有人都会听祂的。” “为什么「空间」哥哥突然就自顾自不见了，祂那么厉害，祂一定有办法的。” “笨蛋「智慧」做的事情根本就是错的，信仰之力是远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死亡」妹妹已经够可怜了，现在的祂什么都做不了。” “「生命」姐姐什么都不会掺和的，可仅仅只是保持中立，很多时候就表明了自身立场了啊。” “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帮「光明」，都要站在祂的对立面。” “大家为什么非要打来打去。” “我们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黑暗」语无伦次的呻吟着，不觉间眼角挂下了两滴泪水，不安的扭动着身躯。 “喵～” 苏北不语，只能喵喵叫。他轻轻柔柔的抚摸着「黑暗」的脸庞，逐渐理解明白「黑暗」的想法。正如「黑暗」所说，不掺合保持中立，很多时候都表明了立场。「生命」不掺合，意味着祂选择站在了大多姐妹身边，站在了「光明」的对立面。而「黑暗」与之相反，祂选择牺牲，看似中立，实则是站在了「光明」的身边。祂要告诉所有姐妹「光明」没错。在亲身体会了解这段历史之前，苏北曾在无数次轮回中回顾这段历史，皆是认为「黑暗」的死是因为憎恶「光明」，打算使其悔恨终生，并借此终止神战。例如：祂要以自己的死让「光明」懊悔，让「光明」为之悔恨终生；祂要用极为埋怨的眼眸瞪大了眼睛看着「光明」然后死去，让祂内疚一辈子。但亲身体会之后，苏北改变了原先想法。原来「黑暗」一直都知道「光明」会牺牲。尽管「黑暗」后来做了这么多针对「光明」的事情，但「黑暗」自始至终都是与「光明」最最好了。如此看来，「黑暗」的自杀不像是为了报复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呢？苏北思考过后，得到了极为离谱的答案。非要解释的话，或许更像是殉情吧？难怪，苏北从不曾在轮回之中劝说「黑暗」放弃自杀。其实，「黑暗」什么都知道。苏北如此想着，微微叹息一声，旋即轻轻抹去「黑暗」眼角泪水，拍打着祂的后背。安抚着祂缓缓入睡。 ...... ...... ...... ...... 第676章一战白热化神战爆发这些年，姐妹们的关系降至冰点，彼此之间出现了些许间隙，且这些间隙正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明显，已演变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若是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谈闲聊，姐妹们的感情或许就快要分崩离析了吧？不过，这一切都已与苏北和「黑暗」无关。 ——祂们已过上了没羞没臊的隐居生活。此时此刻，苏北已与「黑暗」一同摆烂，任由原初大陆洪水滔天，二人皆是不动如山，躲在了「黑暗神国」日复一日过着长期买醉的糜烂生活。这样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且在二人的印象之中，姐妹还是和以前一样相亲相爱。但幻想总归是幻想。总有一天会被现实所打破。而当时间来到「诸神纪元」17000年，持续了数百年安逸现状也将迎来改变。一切迎来了新的变化。这一天，「黑暗」早早起了床，简单整理着装，接着将头发梳好盘起，取过脸盆，朝其中吹出纯净水源洗了把脸，埋头望去。祂就这样愣愣看着水中倒影，与镜面中的自己对视良久，直到眼神恢复清明过后，又将衣服袖口处的蕾丝花边上翻折叠，露出洁白如藕般手腕，接着右手忽然一揽。将身旁看上去愣了有一会儿的猫咪捞入怀中，左手将其从头撸到了脊背。可以看见狸花猫的眼眸从呆滞瞬间清明了起来，很快又流露出了生无可恋的意味，接着慢慢演变成看死鱼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黑暗」并未低头，而是缓缓起身，提起裙摆转了一圈。 “有哪里很乱吗？” 「黑暗」自顾自询问着，很快又自问自答了起来。 “emmmmmm～好像还可以吧？” 「黑暗」来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