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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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祂！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幸运」拳打脚踢了起来，一跃百丈高，竖起长腿朝着白龙脑袋重重劈砍，信念从始至终不曾动摇。「先天神明」向来以理服人，不争不抢，「世界之树」树底更是礼仪之邦，最讲道理。「幸运」受到的教育从小就是如此。当然，若是礼仪之邦的家风不管用，那么礼仪之“邦邦邦”就会替祂发声。场面一片混乱。可以听见「幸运」的拳头在替祂发声，白龙同样也在嘶吼发声。「幸运」这一脚力道极大，落脚点之处，白龙自接触点血肉凹陷，庞大身躯底下压着的黑土地“咔咔咔”皲裂，“砰”得炸开。漫天黑土落下，掩埋住白龙身躯。龙族肉体天然坚韧，于原初大陆首屈一指，可白龙仍是感觉到了无比疼痛，只觉五脏六腑都将移位，生命在此刻受到了缩减。白龙慌了。祂掉血条了。祂意识到这样下去，祂真的会死。 “大哥！大哥——”白龙仰天长啸。白龙很久不曾喊过大哥。只要祂喊出一声大哥，黑龙王就会破防愧疚。只因「龙神」这位置，是由祂们二龙厮杀，胜者才能坐上的宝座。黑龙闻声怒吼，再次截住「幸运」动作，动作开始加速，与「幸运」进行着拳拳到肉的换拳厮杀。然而，祂与「幸运」一战，短时间难分胜负。祂没有办法顾及白龙王周全。这该怎么办？这能怎么办？祂必须镇压「幸运」，重振龙族威严。朝这边观望的神话种越来越多了，祂们都在等着看龙族的笑话。该死！ “爹来！”黑龙沉吟，仰天长啸。白龙愣住，忽而狞笑不止，杀意凛然。话语落下瞬间，一股恐怖的波动正在蔓延，在二龙一人之间，庞大七彩虚影逐渐凝聚成实体。当庞大头颅凝成瞬间，其眼眸扫视这方空间，像是一双手掐住了所有生命的咽喉，让人难以喘息。祂浑浊的眸子盯着打量着「幸运」，身上没有一丝气息波动，无声无息地出现，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似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当祂翅膀凝成实质，双脚触及地面之时，无形威压化作实质，压迫全场。这是完整「神明」，集齐了五件套的「神明」极境。自「女武神」踏至登神路径尽头之后，「神明」最终秘密已展现在众人眼前，此后无数生命前仆后继，朝着这个终点不断靠近。终于，又一位完整「神明」出现了。完整，意味着无缺，站在了这条路的终点。在后世，在五万年后，持有五件套的「神明」比比皆是，可在此时此刻，这是原初大陆明面上，第二位迈入了这个境界的生物。 ——「一代龙神」，！就是属于神话种的宗门底蕴，隐藏在龙族内的终极大boss。 “留下。”开口。「秩序」流过了空间，仿佛要带走什么，但又什么都没带走。眼眸波动：“做不到吗？” “大圆满「剥夺秩序」，竟剥夺不了「先天神明」的固有权柄，未免可笑。” 大笑，转而拍爪：“剥夺！” 这次，祂欲要剥夺的是「幸运」的「神性」！「幸运」笑不出声，甚至无法张口，嘴唇抿起，只觉压力暴涨，就快要压得祂无法呼吸。只因「剥夺秩序」判定成功了。这是锁定技，不由「幸运」决定。「幸运」举起拳头就要往上冲。可下一秒，笑容止住，同样笑不出声了。一只手停在了祂庞大的脑门之上。白龙与黑龙愣住，只觉这一幕似曾现实。有些眼熟，又没有记忆。「幸运」抿嘴，倔强的望着头顶。苏北眼眸虚起，与「幸运」视线微微错开，认真解释了句：“祂影响到我了，剥夺了这片空间的归属权。” “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幸运」别过脸，朝着白龙一拳挥了过去。白龙悲惨哀嚎。黑龙怒吼咆哮。猛地抬爪。苏北右手轻轻往下摁去。同一时刻，这片空间内好几种高质量「秩序」迸发，前方战场惊天动地，展开猛烈厮杀。后方战场硝烟不起，内含险象迭生。此刻，苏北眼眸之上仿佛出现了无数数据流，不断反馈他此刻遭受的攻击。而当肉体强度被剥夺成功之时，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了。苏北肉体承载着「艾草神国」，随着肉体强度稳固提升，「艾草神国」才能越来越稳定。表面上看似是互相助力，可实际上...... ——这更算是一种封印。而在确认判定成功，即将剥夺苏北肉体强度之时，「艾草神国」内的「深渊权柄」顷刻间涌现了出来，连同「艾草神国」的特殊性，一起作用在了这方天地之间。这一瞬，恍惚间意识到，那用手摁住祂脑袋的人不只是「神明」。他应该是一座山。压在所有「神明」头顶的五指山！此刻，苏北不轻不重点在了脑袋之上，平静道了句：“止步，静看。” 停下了剥夺动作，一动不动，身体逐渐紧绷，似在思考。祂在思索脑袋上这尊大神的用意。只因祂想起了一件让所有「神明」与神话种心照不宣，将其尘封于历史之中的往事。 ——「女武神」开天之后，世界壁垒之外那恐怖瞳孔。苏北释放出的权柄，与那位恐怖存在同源同质，有着完全一致的气息。越难死，越怕死。这就是动物习性。怕了。那么，头顶上这位可怕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思索过后，得到了答案。他在历练自己的孩子。他应当是「幸运」的长辈。可他有着与其余「先天神明」截然不同的权柄，身怀更高位的气息。他很可能不是「先天神明」。那么，他是谁？难道说...... 细细想过之后，将孩子、更高位权柄、世界几个词合理组合，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他是与「世界之树」同等级的存在？他是「世界」显化？！他莫非是「世界之树」的相好？！他与「世界之树」居然—— 未等思考明白，忽然间一截树枝“啪”得砸在了祂的脑袋之上，其疼痛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砸得头昏眼花，头脑发胀。惊了，一瞬间瞳孔瞪至极大，呼吸骤然急促，一个心脏在“扑通扑通”极速跳动。而随着祂的遐想，脑袋上的树枝越砸越快，好似娇羞的少女在不断脚踏祂的灵魂，蹂躏祂的肉体。愈发畏惧，微微低下了头颅，偷偷用余光打量头顶之上的神秘身影，竟看见了无比惊人的一幕。他，在，吃，世，界，之，树！他在啃食「世界之树」的树枝啊？！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胆敢生吃「世界之树」的树枝。（ΩДΩ）了，彻底低下了头颅，再不敢往头上试探分毫，去打探神秘人的具体容貌。恍惚间，在脑海中联想到了此人与「世界之树」之间的家庭地位。如此看来，他的家庭地位比起「世界之树」更胜一筹，或许是占据上位，能以压制「世界之树」为主导的男上姿势。这未免太过恐怖。感受着脑袋上不断加快频率，挥出了残影的疼痛触感，终于是老实了。而后席地而坐，放平了身子，默默承受着「世界之树」的凌辱鞭挞，以及苏北坐在祂头上的无礼动作。苏北始终保持着不动姿势，表情淡然。可实际上，他是在强装镇静。按照真实实力推断，他打得过吗？难说。能打，难打。很难打。他没把握扛住完整「女武神」的切磋，面对同样胜算不大。苏北胜在配置质量很高，但配置数量太少了。面对四件套，苏北能随意凌辱，但五件整不行。五件套是「神明」极境，是「神明」最后一次极境升华，此后但凡获取得到世界级别的权柄，已足以开天辟地，打破世界壁垒。其中差距很大，大到苏北动用常规手段，甚至不足以对造成破防。两件半打不赢五件套，这不丢人。但不是不能打，得缓打，慢打，有次序、有调节的打，是动态的打，是灵活的打，是极具弹性的打，是虎头蛇尾的打。是先礼后兵，是欲扬先抑，是狐假虎威。总结答案就是一条。打不赢怎么办？让其自我攻略。「艾草神国」这先天位格，配合上深渊污染释放出的权柄，足以震慑原初大陆之上，所有目睹那一场战斗的神话种。按照目前形势来看，效果的确是达到了。畏惧了，已压力暴大。苏北同样压力极大。他在啃食「世界之树」之时，由于压力太大，始终未曾注意到一截树枝正停在了他右边太阳穴附近，不断戳着他的脑袋。似是发泄内心愤慨。可这形式懂，黑龙不懂，白龙更不懂。 “爹？您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手？”黑龙疑惑吼叫，不断抵抗着「幸运」落下的拳头，朝着自己这无所事事的老父亲发出了抗议。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吗？我不觉得。”沉声摇头：“吾已退休，如今大陆是你们的天下，你既为吾儿，自当自强，面对困难迎难而上，不畏惧不退缩，自食其力，获取一线登顶机缘。” 说着，偷偷眯起眼，用余光打量着头顶大佬的表情。见大佬面不改色，这才松了口气，更坚定了此前内心之中的猜测。 “不是——”黑龙急了，嘶吼咆哮道：“你女儿，我亲妹妹，祂要被「幸运」打死了啊！这你也不管吗？” 一时语塞，内心不住滴血，可表面愣是强忍住了悲伤，言语平静，缓缓说道：“那又如何？这是你们命中注定的劫难。” “道理是自己争取的，我时常教导你们要以理服人，你们既讲不通道理，服用人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我只坐镇，我不干涉。” 尽管如此说着，可内心早已泪流满面，唉声叹息：「不是爹不想出手，实在是爹头顶上坐着世界上最大的真理啊，谁又能想得到「世界之树」扎根大地，无法动弹，可祂却有一位神秘的亲朋好友，为其排忧解难，替祂看管孩子。」「难不成，吾辈神话种将永无出头之日了吗？」「恨啊，我恨啊！」这一番言语大义凛然，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一顿输出，讲得是黑龙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父亲会是这样一种态度。 “父亲——”黑龙做出了最后挣扎。 “我意已决，你无须再提。”摆手。黑龙别过头颅，彻底失望。而这番父子间相亲相爱的对话内容，给苏北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谁给调成这样的。他是用手牵制住了，可也没在头上套上绳索啊。怎么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莫非，祂是真的在历练自己的儿女？想到了此处，苏北不禁感慨叹息，对这宽广胸怀以及超前思想感到震撼。而后忍不住抬起了手，鼓掌感叹：“厉害。” 闻言，龙躯一震，咽了口唾沫，彻底放下了戒备。大佬满意了。他悬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挪开了。我活了下来。此时，不去看苏北这边一人一龙之间的诡异画风，可以看见摩擦中心之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白龙浑身浴血，头晕眼花，艰难抵挡着「幸运」的拳打脚踢，依靠着自身坚硬龙躯，顽强抵抗到了现在。黑龙怒吼咆哮，与「幸运」频繁换招，你来我往擦出激烈火花，时不时使出足以摧毁整个「龙域」的杀招，两两对撞，皆是呕血倒飞。「幸运」同样染成了一个血人，祂身上的血大多是白龙的，少数是黑龙的，只有些许是自己的，但祂的伤势很重，略重于黑龙，脚步开始频频错乱。一对二的弊端正在显现，「神明」间势均力敌的厮杀很难分出胜负，白龙身为沙包肉盾，起到了很好的磨损作用。「幸运」开始疲惫。注意到了这一点，白龙痴狂狞笑，口中念念有词： “躲天意，避因果，埋骨之地困住我。” “顺天意，承因果，登神长梯见真我！”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话语刚落，白龙抓住了自己这双龙翅，用力扯断，顷刻间塞入口中，将其炼化。 “我乃三件套巅峰「神明」，谁敢杀我？谁能杀我？！” “献祭我骨，熔炼双翼，此术，名为「恨苍天」，此后，我不为龙，宁做蛇头！” “我要你死！” 五万年后曾有一个传说，传说在地狱十二狱柱魔鬼出现之前，地狱里只有唯一的王，祂与龙族有着紧密关联，而当十二狱柱魔鬼出现之后，祂便执掌了那为首的第一根柱子，跻身成为「恨天狱柱魔鬼」。如今，历史在此刻得到了验证。没有随随便便的王。因祂生而为王。白龙「神魂」完整了，祂献祭双翅，得到了埋骨之地数千龙族魂魄的认可，获取到了「神明」第四件套，释放出一道绝无仅有的「神技」。 ——「恨苍天」。一只沾染着地狱气息的庞大龙头自埋骨之地浮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幸运」一口吞下。白龙自万千因果中追寻到了世间的不平等，彻底爆了。这是，「神技」极限，再进一步就能摸到「世界之术」雏形。「幸运」表情始终如一，口中念念有词，动作仍是不慌不忙，抬起拳头就要往上抡。但苏北慌了，拎住「幸运」脑袋，强行带走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幸运」，拔腿就往埋骨之地外跑。祂窥探到这被历史埋葬的隐秘传说，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历史是死的，但生命是活着的。天下英豪如过江之鲫，所有生命都在用力的活着。生命的力量何其伟大？祂们都是各自生活中的主角。面对历史修正，苏北又是否能恪守本心，始终如一，毫不动摇朝着那既定的唯一时间线走去？他真的能狠下心，不去管「世界之树」的灭亡，不去管其余姐妹的死活吗？随着时间推移，苏北愈发没有信心。这是「诸神诞生」9317年，「诸神纪元」9317年，一个极其寻常的数字。苏北信念首次动摇。 ...... ...... ...... ...... 第623章地狱深处万米地底下，一处隐秘空间之中，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声音不重，或急或缓。这是苏北带着「幸运」逃离现场，所藏匿的疗伤地点。此刻，苏北正捏着些简单魔法替「幸运」恢复伤势，顺便握住了「幸运」手臂，视线正顺着「幸运」肌肤纹理细细观察，偶尔闭目思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旁，被苏北提着手的「幸运」面露困惑，看着苏北这或点头或摇头或闭目或抬眸的动作，平静询问了句： “为什么抓着我的手？” “疗伤。”苏北平静回答。 “为什么一直抓着我的手？”「幸运」追问了句，加了两个字。疗伤需要一直抓着手臂吗？「幸运」歪过头，从侧面打量着苏北的表情，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认真疗伤。”苏北同样多加了两个字，敷衍回答。他实在无心回答「幸运」这些没有影响的问题。 ——格物致知，就在此刻。苏北正在研究「幸运」的身体构造，获取必要的知识，脑海中响起阵阵感叹。太神奇了。太奇妙了。这就是造物主的手笔吗？到底是怎么做到吞食任意同阶肉体而不崩坏的。甚至连现在都是。苏北抬眸，看着眼前这「幸运」大口生吃龙肉的画面，回忆起了他带着对方逃离战斗现场的画面。在那会儿如此危机的时刻，「幸运」仍是不忘记撕掉白龙一块血肉，算作是干完这一仗的利息，怎么也不肯放手。事后埋骨之地肯定是不太平了。好在苏北撤离速度极快，除了「自由」就属他跑得最快了，连「光明」都差点意思。仅在眨眼之间，苏北已经带着「幸运」脱离了风暴中心，潜入了这地底万米之处，开始了此后的疗伤。 “你一开始就在看我。”「幸运」咀嚼着龙肉，望着苏北，看上去有些神经大条。祂有点懂，但又似懂非懂，总觉「空间」哥哥对祂的身体很感兴趣，但这感兴趣与祂认知里的感兴趣又不太相同。总之，还是不太懂。苏北平静与「幸运」对视，细数「幸运」身上这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认真回了句：“你伤势很重，别说话，安心治疗。” “我会治好你。” “凑、凑这么近。”「幸运」平静陈述了句，微微眯眼，看着苏北指点不断敲击，触及在祂小腿之处，偶尔落在伤口处，微微使劲揉捏，总能引起几声轻哼喘息。「幸运」莫名有点烦躁。明明干仗的时候没感觉，打完之后碰一碰都好疼。而且「空间」哥哥，怎么怪怪的？为什么要盯着我的伤口看这么久？苏北看得久，大多是因为在思考。格物致知从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若是看一眼就能领悟，过一遍就能理解，「神明」彼此之间的权柄早就任意共享，再无秘密可言了。每位「神明」的身体构造都与众不同，不单单是个体，细节更是如此，都会随着权柄的变化而变化。小到一个指纹、一段基因、一处细胞...... 大到灵魂本质组成、肉体元素构造配比...... 这些等等不同，无数个不同点彼此交互，才形成了无数个手握独一无二权柄的「神明」。之所以「神明」一出生就懂得分寸感、距离感、羞耻心，就是因为祂们的基因在抗拒被观测，拒绝被看透。这是「秩序」本能的自我保护。就算是最为亲密的「先天神明」姐妹之间，都不曾对彼此坦诚相见，知根知底。哪怕是同为夫妻，彼此之间都不会彻底放开，毫无保留展示着自己的秘密。一是「神性」在权衡利弊，二是本能在潜意识里抗拒。只因这独一无二，可以通过各种办法去复刻。格物致知就是其一。然而，格物致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但苏北不同。他是「同频」。当格物致知搭配上「同频」，犹如科学探索过程恰好搭配上了最精密的仪器。整个格物周期将会被无限缩短。好似苏北学习历任「剑圣」剑技这一过程。这就是格物致知搭配「同频」的过程缩影。苏北格物的速度实在太快。非要举个例子，大概就是若苏北答应了与「元素」互相格一格，等到苏北将「元素」摸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时候，「元素」或许连苏北的性别都没有摸透。这就是差距，犹如天堑。综上所述，只要给苏北足够的时间，苏北完全可以将「幸运」的肉体完美复制，补足自身。他实在太馋「幸运」的身子了。可惜仔细研究不得。不觉间，苏北眼眸逐渐火热，下意识握住了「幸运」白袜，正要脱袜观察伤势时，忽然额头一疼。 “等等——”「幸运」声音一颤。只见苏北眼前脚尖不断放大，一脚踹在了他额头上。 “嘣！” 苏北倒飞了出去，平躺着陆。一时间倒地不起，眼眸略有恍惚。他倒是没怪「幸运」这无意间的举动。说起来，反倒是他自己不太注意分寸。女孩子的脚向来敏感，哪怕是父亲都不能轻易触碰。可这不能怨苏北吧。格物致知，本就是细细摸索的过程。他的动作已经很收敛了。有时候苏北会想，为什么十二小只都是萝莉？是正太会不会好些呢？貌似不太好，这会有击剑的嫌疑。可乌龟就很不错。是条赖皮蛇都可以。一只小猫也还行。为什么偏偏是萝莉呢？为什么偏偏是人形？苏北很不理解。可惜事实就是如此，这导致苏北很难进行完整的格物致知。不格物「幸运」，他的肉体难以再做突破，收纳「神国」。可格物「幸运」吧...... 待到苏北思绪回拢，又是叹息。抬眸间，这才发觉「幸运」不知何时蹲在了他的跟前，黑白头发披在她双肩之上，一双大眼睛正不断眨动着。见苏北眼睛望来，于是一只手缓缓伸出，停在了他的鼻尖，解释了句：“刚刚有点痒。” 苏北点头，握住这只手，从地上坐了起来。 “不管怎样，先疗伤吧。” “好，我会忍住不踢你。” “忍不住可以反抗。” “也好，也不好......” ...... ...... 夜黑风高，风吹「龙域」，「龙域」地底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在黑黑的地底下面挖呀挖呀挖，修长长的隧道连接千万家......” “在大大的龙域下挖呀挖呀挖，吃最香的贡品偷最大的瓜......” “别胡说，不是偷。” “阿勒？话说我怎么感觉哪里发生了些了不得的大事？” “鬼知道？这些大蜥蜴不就爱打来打去吗？祂们总有干不完的仗。” “我们也爱。” “也是，话说我们营救的蛊虫还是弄丢了，怎么想都很可惜，那可是「命运」姐姐的眷属。” “救不回来就救不回来吧，我们已经装得盆满钵满了，不可以既要又要。” “先跑再说。” 夜色下，三只手持铁锹，身穿夜行服，鬼鬼祟祟的不明生物，在「龙域」地底不断开凿挖掘，朝着地底深处挖掘前行，企图挖出一条通天大道，逃离「龙域」。只因祂们每个人都背着比人还高的行囊，里面塞满了从龙族宝库内淘来的各种密宝。其中可食用类蔬果占据行囊绝大部分容量，剩余物件皆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值一提。三小只正是「智慧」、「自由」、「情绪」三人组。当「幸运」与苏北在隔壁抗压之时，三小只将「龙之墓地」翻了个底朝天，顺走了墓地内所有贡品。顺便还去隔壁「龙域」内顺走了些小宝贝。「智慧」顺走了个龙蛋。龙蛋极大，比「智慧」整个人都大，「智慧」将龙蛋举在头顶，不断投喂。「自由」顺走了一缸龙血。龙性本淫，龙血属阳，在这零下100摄氏度的环境下，时不时来上一口，能够让「自由」浑身暖洋洋的，飘飘欲仙。「情绪」什么都没顺。一是祂不需要，二是祂不想要。祂就是喜欢和姐妹们到处旅游的感觉，主打一个提供情绪价值，算是天然的好伴侣。「情绪」位于「先天神明」第十位诞生的「神明」，恰好断开了上下之间的差别。夹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往上的姐姐们有理想，有信念，有目的，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忙碌奔波。往下的妹妹们也能算是个神，好歹知道吃喝玩乐，及时行乐，也不会苦了自己。「情绪」卡在了这分界线上，与上格格不入，与下又不兼容。与其麻烦姐姐，打扰祂们各自前程，不如好好照顾妹妹，陪妹妹们胡闹，顺便让姐姐们放心闯荡。这就是「情绪」。祂不擅长表达，却最善于观察情绪，常常默默收尾，不为任何人惹来麻烦。想着，「情绪」回想起了曾经路遇，祂强行控制住「自由」，拎着「智慧」逃跑时的画面。那时的祂，望着两位妹妹安全撤离的背影，内心比谁都安心。照顾姐妹们的情绪，这或许就是祂存在的意义了。此刻，「情绪」看着两只妹妹间的欢声笑语，掂了掂背后行囊，旋即学着二小只的浮夸动作，眯起了眼睛举起锄头，朝地面用力一锄。伴随着一声娇柔做作的“喝”，泥沙飞溅，弄得三小只脸庞脏兮兮一片。见状，「情绪」抿嘴微笑，忍不住说了句：“我们仨，最最好了。” 二小只愣住，面面相觑。「智慧」率先高举锄头，(≧?≦)/着大声道：“就该我们仨好上一辈子！” 「自由」很快(≧?≦)着举起了锄头，尖叫道：“谁也不能将我们仨分开！” 「情绪」Ｏ(≧?≦)Ｏ欢呼。 “快挖吧快挖吧，话说我感觉快挖到地底了，地底到底有什么？”「智慧」“嘿咻嘿咻”着大力开垦，言语里流露出了些许好奇。对于「智慧」来说，探索未知就是冒险的意义。 “总感觉很刺激呢，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古怪动静。”「自由」舌头舔食着唇角，充满了干劲。对于「自由」来说，寻求刺激就是冒险的意义。 “不、不太对劲，有点奇怪。”「情绪」侧耳倾听，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连忙道：“还是换个方向吧。” 对于「情绪」来说，冒险是为了带孩子，安全至上。但此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祂们听见了来自隔壁的窃窃私语。 “有点疼。” “可以喊。” “有点痒。” “可以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