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末日骨科 H）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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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了格洛斯特公爵的灵魂之后，格洛斯特公爵的灵魂便与登神长廊断了联系，与天魔罗的关系从一个整体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如此就能摆脱因果交织。肉体就更不是问题了。因为苏北有「天之锁」，这是拥有「自由」权柄，能够无视任何法则，自由出入的一柄神器。苏北只需用「天之锁」拽出格洛斯特公爵的身体，便能彻底摆脱这次危机。哪怕拽出来的肉体是支离破碎的也没关系。因为苏北还掌握着「生命」法则，修复格洛斯特公爵残缺肉体不成问题。届时格洛斯特公爵不但能保留完整灵魂，甚至还有机会保留部分实力，不至于境界全无。且格洛斯特公爵的职业还是极为稀有的「通灵使」，本身法则力量就不是硬性条件。甚至有再度开启登神长廊的可能性。整个流程十分顺利，苏北只需再撑一撑，说不准都不用艾琳娜出手了。而是这联系，怎么就忽然被强行切断了？导致苏北法则逆流，差点被自己的法则撕碎。苏北满脸茫然，似是不解。莫非「命运」还在发力？这样一来，真得靠艾琳娜了。苏北凝重沉思，却听格洛斯特公爵自顾自往下说着： “我登船前曾找「占卜师」算过一卦。 “他说此次登船是大凶之兆，但冥冥之中还有一件令我心安之事。” “一听是大凶之兆，我肯定是放心不下了，便与梨梨子的妈妈商量着，说是怎么也得跟过来看看。” “结果还真如「占卜师」所说，哈哈。” “人啊，不信命真不行。” “好在大凶之兆看见了，心安之事也是看见了。” “你，应该与梨梨子认识很久了吧？”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她经常往外跑，可她在外面没什么朋友。” “她是去找你了，对吧？” “她总有各种各样逃离家中的办法，很多次一出门就是很久，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现在想来，原来梨梨子那会儿就长大了啊。” “我早该知道，女孩子偷偷摸摸的出门不与父母说，也只能是这件事情，也只有这件事情了。” “好啊，这很好啊。” “这样我就能放心了。”格洛斯特公爵潇洒摇头，一口气说了许多，生怕待会儿就说不出话了。只见他抹了抹眼角泪水，满眼不舍皆是化作了一位老父亲的期盼。 “其实我还是很开明的，不过梨梨子只有十六岁，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你们也得稍微控制控制。” “我本来是该考量考量你的，毕竟我格洛斯特公爵府也不是什么小地方，我唯一的女儿总不能不明不白被人骗娶。” “现在想想，梨梨子愿意就好了，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替我好好照顾梨梨子的，好吗......” 格洛斯特公爵讲了很多很多，语速很快，“哒哒哒哒”和机关枪似的，听得一旁几位「超脱」一愣一愣的。只见巴东眉头微微皱起，凑到了希太耳边，询问了句，“这位老登，和那位蓝发奶奶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父女吧？”希太吞吞吐吐道。巴东(?⊿?)?皱起了眉头，不觉间汗流浃背。若是如此，这因果可就大了啊。对面的格洛斯特公爵讲了多久，苏北便思索了多久。就在刚刚，他终于想通了。踏马的。好像不是「命运」从中作梗，纯是格洛斯特公爵脑子有泡。见状，苏北终于是无奈叹息，扯了扯不知何时躺在了他的身侧，正平躺着遥望天空的艾琳娜。 “帮我。” 艾琳娜发呆眼眸回转，逐渐回神，嗤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不想活了呢。” “嗯？”苏北皱眉，却见艾琳娜伸出手，随意一戳，戳在了他的手臂上。 “嘣”得一声。苏北体表炸开一朵朵旋涡，皆是紊乱法则显化反噬，伴随着体表炸裂，剧烈疼痛一阵一阵在传达至苏北脑袋。这些伤势在苏北全神贯注时感觉还不明显，此刻收手后猛然爆发，几乎要将苏北身躯撕碎。苏北大口大口呼吸，猛吸冷气。只见艾琳娜的指尖在苏北身上不断点过，每一次起落，就有圣光荡开一圈圈涟漪。疼痛逐渐缓解。艾琳娜坐起，撑住双腿膝盖缓缓起身，顺便夸赞了句： “挺厉害了，如果我是你，不见得能比你做得更好。” “我猜你还留有一道不错的技能，能够剥离个体命运吧？” “否则你没必要这么拼命，非要保证他灵魂的完整性。” “还真是。”苏北点头。闻言，艾琳娜站起身子，缓缓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阳光撒落，那双白色裤袜之下，艾琳娜紧绷着的白皙大腿在熠熠生辉。那不仅仅只是白得发亮。那是圣光在绽放。艾琳娜大步向前，身上圣光光芒愈发闪耀，顷刻间照亮了整艘游轮。 “如果拼了性命不要，还真能让你做到。” “只不过，你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 “若是你知道这么做会力量尽失，那你还愿意去做吗？” 前进过程中，艾琳娜回眸，随口询问了句。见苏北点头过后，又平静转身，淡淡道： “我知道了。” 艾琳娜双手张开。有光落下。那不是圣光。是纯粹的光。秩序在构建，所有人眼前都失去了色彩，耳边传来嗡嗡声响。「神明」是不容直视，不可遐想的。此刻，艾琳娜也是。当光芒闪烁照耀瞬间，艾琳娜的因果到了。那是一颗陨石，浑身冒火，力量骇人。那是葛瑞丝。艾琳娜的师傅。 ...... ...... ...... ...... ...... 第484章葛瑞丝的来历陨石坠落至半空便已顿住，只见葛瑞丝双脚踏在虚空之中，动作不徐不缓，一步一步朝着「梨梨子号」走来。其背后一双圣光羽翼幻化，将她衬托得宛若地上天使。「圣光」正在扩散，眨眼间占据高空。是法则，又像是秩序，或是介于二者之间。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葛瑞丝降临动作极快，出现至降临仅在眨眼之间，似是早已盯着这片战场，但降临之后反而不着急了。她在等待。她在等艾琳娜出手，待艾琳娜分离至关键时期。那时，艾琳娜便无暇分心，无力抵抗，任人宰割。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亲爱的艾琳娜。” “让师傅抱抱你。” 艾琳娜眼眸未抬，正专心分析格洛斯特公爵与天魔罗之间的法则，全神贯注。圣光包裹住一份份紊乱游离法则，将其分成了泾渭分明两个部分。这是一项相当大的工程。分离效果是明显的，分离速度比艾琳娜预计快上许多。这是因为苏北之前打下的底子很好，这让她能省不少力气。整个空间中的紊乱规则有序靠拢，正在肉眼可见变得规整，向着两边散开进入各自区域，回归原位。甚至还有些许法则逐渐平缓，缓慢回到了格洛斯特公爵体内。由此可见，艾琳娜不单单是要救格洛斯特公爵，她还要格洛斯特公爵实力不损。救格洛斯特公爵对她来说不难，让格洛斯特公爵毫发无损，这就有点棘手了。所以艾琳娜先前才会有此一问，询问苏北是否愿意承受实力尽失的代价，去救格洛斯特公爵。艾琳娜得到了答案，便如他所愿。如此，或许足够偿还苏北的恩情了吧？艾琳娜知道葛瑞丝的目的，可她看上去并不在意。神色平静，漫不经心。她不着急。因为急也没用。艾琳娜放下心神，自脚心起方圆数米范围已形成了一团光柱。不可直视，不敢观望，不可遐想。这时，天空传来“轰隆”声响。是时候了。葛瑞丝尚未落地，「圣光」已至。「圣光」率先笼罩这方海域，强行驯化圣光之下所有魔物与智慧种生命，操控其灵魂与肉体。包括船员。这随意散发的力量，已足以让所有人绝望。几位「超脱」还在观望尚未出手，然而一位「半神」先行踏出一步。 “赞美圣光。”「光之眷属」托马斯·夸斯妥夫第一个动了。同为「圣光教堂」的四位神官之一，他与葛瑞丝同根同源，相识良久，可以说葛瑞丝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可如今的葛瑞丝，与夸斯妥夫记忆里的那个人已相去甚远。夸斯妥夫手指点在自己四肢，「圣光」法则瞬间燃烧，手中的铁锤幻化巨大虚影。 “愿圣光与你我同在。” 一锤落下，地动山摇，两种相同圣光互相交融，碰撞相持，仅仅撑了三息便被吞没。 “我们相识一场，我念在旧情，便让你死得体面些。”葛瑞丝踏空而行，背后幻化光之羽翼，单手撑下。轰～～这位圣光教堂最年迈的神官，「圣光教堂」四位神官上明面上最强的一位，一瞬间苍老了十余岁。他这圣光化的身躯被圣光穿透溶解，步伐不稳跌坐在地。 “这不是圣光，这不是啊......” 圣光如何能够异化圣光。夸斯妥夫话语未曾说完，就被巴东直接打断了。 “老头儿，你就是个「半神」，逞什么能呢？”巴东拽住夸斯妥夫的白发往后拉了拉，拍了拍希太的肩膀。 “你去，给那栽种一点颜色瞧瞧。” 希太愣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废话，难不成还老子啊？” “老子踏马给「勇者」劈成了残废，现在还都能当你儿了。” 希太不敢认，但动了。虽说她如今看上去人畜无害，可不久前，她可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腥女王」！只见希太一指伸出，融合了「血祖」一滴血液的手指点在虚空之中，指尖触碰处刹那间裂开一层层血红色蜘蛛网，仅在眨眼之间，一抹血色贯穿虚空，朝着葛瑞丝径直打去。嗡～～～血色掠过空间，连虚空陷入了污染。这一招很强了，曾点入苏北躯体，引起琳所留灵魂的共鸣。蕴含「神明」之威。葛瑞丝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表情略显凝重，眼眸坠落动作暂缓，手指不断朝着虚空点去，削减这一招的威压。但这可是「神明」一滴鲜血，又如何能被轻易阻挡。直到血色落至眼前，这道攻击仍是保留大半威力。而这时，令谁也不曾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众人耳畔忽然无端响起了“稀稀疏疏”的爬行声音，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地面上爬行，密密麻麻的蠕动声响不绝如缕。忽然间，所有人眼眸皆是陷入了无边黑暗，彻底失去了视野。黑暗仅持续了一瞬。待到黑暗消逝，只见葛瑞丝微微张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整个过程仅在眨眼之间，没几个人能够看得清楚。他们甚至无法去细想当中细节，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直视，无法描述，不能遐想。希太脸上瞬间煞白。血液被吞掉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吞掉，而是直接被吸收了。这滴血便是她迈入「超脱」的根本，如今失去了这滴血，希太对于「血液」规则的掌握正极速衰弱，气息骤然降至「半神」，瘫坐在了地上。几位「超脱」见状，皆是陷入了沉默，相视无言。半晌，一道幽幽叹息响起： “难怪。” “这是独属于那位的因果。” “原来她是亘古之前的那位「神明」。” “这因果，我们不该参与，这波及的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身后的家族领土。” 苏北默然。梨梨子叹息一声。茉莉眼眸中的「真实之眼」锁定住了那个瞬间。她看见黑暗之中的那副面孔，无序混乱，男女双相，四肢并立从膝关节处反向折叠，后背着地于天空之上爬行。一瞬间茉莉眼眸溢出鲜血，无端炸开。眼眸所观通篇都是问号，葛瑞丝仍是那个葛瑞丝。而可她的身上却出现了新的标签。 ——来自深渊。 ...... ...... ...... ...... ...... 第485章队伍分崩离析在某一次饭后闲聊之际，苏北曾与梨梨子提及过“深渊”二字，而这引起了梨梨子极大的疑惑。 “你为何会知道深渊二字？它不在原初大陆，与地狱、瘟疫大陆一样处于异世界，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他不是「神国」......” 梨梨子啧了啧舌，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要了解深渊？没有人想了解深渊。”梨梨子郑重点头，煞有其事“咳咳”了两声。 “那咋了？”苏北疑惑。梨梨子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别去探究深渊，那里面的秘密涉及到亘古之前，诞生了无数奇诡生物。” “这些奇诡无视法则、规避秩序，是一群神经病，任何人都无法猜到祂们的想法，预测祂们下一步动作，祂们每一个都思想都过于超前，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信仰。” “而且，深渊其实是会呼吸的，是有生命的，祂是一位伟大生命的化身。” “这件事情与现在的你无关，别去了解，别去探究，因为光是想象，就会让你坠入深渊......” 这些话对于当时苏北来说太过深奥。但现在苏北已深有体会。他或许是这艘船上，唯一那个敢于尝试直视深渊奇诡的人了吧。他看见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在这黑暗之中不断坠落。这便是深渊。深渊是无序的，连最基本的秩序都没有，不允许任何人动用法则。随着苏北呼吸起伏，他能感觉到深渊在同频颤动。这是他在呼吸。还是。 ——深渊......在呼吸？莫非深渊是活的？ ...... 随着意识回归，苏北发觉船上的气氛忽然发生了极大变化。底层船员态度变化不大，但在「超脱」这个层级，心态上皆有不同层级的转变。由神话生物「龙神」子嗣转换成亡灵的，可以说是目前这艘船上，实力距离「准神」最接近的那个。所以祂比起任何人所看见得都要多。也比所有人都要害怕。葛瑞丝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象征的意义。祂害怕了，所以退却了。只见扳断了自己一截趾骨，口中念念有词隐藏着一段咒语，朝着身后的亡灵们使了个眼色，将手底下的与收入领域空间。随后与各位挥了挥手。 “我本意是想依靠「勇者」与「魔王」二人纠纷，借着命运因果打开龙神遗址，寻回属于我龙神传承。” “但如你们所见，我的计划被打断了。” 说着，扫了眼旁边的红毛蝙蝠，目光冷冽。事实上，这艘船上除了苏北几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不待见巴东。毕竟血色岛屿上可是死去了不少船员，不少人对巴东积怨已久。若不是碍于实力有限，他们可不介意吃一顿蝙蝠火锅。只听咬牙切齿，继续说道，“与各位同行一路，我们亡灵族算是来过了，实在是这次因果涉及太大。” “我不想碰，也不能碰。” “我便先走一步。” 趾骨落下，一声龙吟。吼～～～～～～～天空透过红光，像是云层之上被大火燃烧，紧接着一股无上伟力垂直砸下，风浪卷起，将葛瑞丝的发梢吹得无端四溢。这是一位红龙祖龙虚影，祂曾掌管极致焰火，硬生生在「火神」手中咬下一块权柄，成就「准神」。此刻，这火龙虚影强行破开「时间回环」与「空间迷宫」，卷起，径直离开这方海域。没有人可以目视这道虚影，「准神」已是「神明」，这股力量不可直视。连苏北都是如此。他看不见任何虚影形体，只能看见一片火海，紧接着身体开始燃烧，眼眸无端着火。即使是闭上眼睛，苏北脑海中也会出现焰火，不断焚烧他的精神与灵魂。这是完整秩序，是与是一个等级的远古存在。连苏北都是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当这火龙祖龙释放出完整秩序这瞬间，「梨梨子号」已经陷入了燃烧状态，船上所有船员都在自燃。先是衣服，紧接着是身体肌肤、再然后是内脏，直到灵魂。很快，整片「混乱海域」都被彻底点燃。这并非是火龙祖龙在释放力量，只是祂随意一点力量宣泄。祂简单呼吸，都足以毁灭所有生命。几位「超脱」拼命释放领域，布置庞大规则堆积成了微弱秩序，才堪堪能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 “别去看！别去想！”莉娅大喝一声。 “都滚去睡觉，去睡觉！”巴东大声嚷嚷着。只是他们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差了。离开了，将自己保命的手段用来逃跑。这严重打击了大家的战斗士气，而且少了一位「超脱」，意味着船上将失去了一位「超脱」战力。这可是仅有几位的「超脱」啊！然而，这并不是第一例。的动作给出了信号，而接收到了这个信号，紧随其后。只见一把捞住其余兽族船员，大步踏出，吹响不知何时攥入了手中的号角。号角古朴厚重，充满了岁月的痕迹。这是，兽族传承至今的神器，唯一的能力便是增强力量，可以是团队，可以是自身。因为唯一，所以强大。选择了强化自身，而这份增幅是—— 二十倍。二十倍是什么概念？祂已迈入「超脱」许久，法则早就掌握至一种十分恐怖的境地。二倍，足以让祂将法则堆积圆满。五倍，足以让祂将法则堆积成虚假秩序。十倍，足以让祂将法则凝结成弱系秩序。二十倍，可以让这份秩序更加圆满，足够让祂初步掌握「准神」力量。此刻，他将暂时掌管「重力」，成为「准神」。 “轰隆”一声。「梨梨子号」一沉，甲板瞬间被碾碎，所有人都在下坠。而在升空。祂改变了自身重力，使得自己能够悬浮高飞。而甲板碎裂，只是祂些许力量宣泄。众船员再度口喷鲜血，被焰火焚烧殆尽的肉体，在此刻被瞬间压碎。「半神」之下的船员几乎死绝。他们完全承受不了「准神」威压。「半神」船员几近残废。哪怕是其中最为强大的露弥娜拉，此刻都略显无力，只能咬牙释放治愈技能，勉强维持住几位船员的生机。可她却连自己身上的焰火都无法熄灭。差距实在太大了。「超脱」船员更别提了，此刻明面上仅剩下了个莉娅、半残不残的巴东与希太，以及正处于关键时期的艾琳娜。这是何等的绝望啊。这时，苏北出手了。他紧咬牙关强忍住体内疼痛，展开巨大领域。「生命」法则开始扩散。不断对着破破烂烂的「梨梨子号」与船员们缝缝补补。虽说法则之中的秩序微弱至极，但也足够将船员们修复完整了。只是这需要时间。船员因他的而来，因他而死。自然得由他来救。这便是因果。苏北从不怨天尤人。他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便从甲板上艰难起身，随后朝着各个房间走去。打算对着船员们挨个治疗。这时，茉莉缓缓靠近。 “让我帮忙吧，苏北先生。” 苏北侧目，摇了摇头，用力扒拉开茉莉白皙肩膀，抓住五道带血指痕。 “回去吧，你身上的因果只重不轻，别掺和了。” “回去吧。” 苏北拖拽着疲惫至极的身躯，朝着各个房间走去，神情平静，眼眸淡然。这种事情，他早已习惯。 ...... ...... ...... ...... ...... 第486章葛瑞丝是疯的苏北曾经询问过琳与梨梨子一个问题。 “原初世界为何没有「准神」的痕迹？” 苏北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但琳给出了这样一种解释。 “你可以参考瘟疫大陆。” “那孽畜东西之所以藏身于大地深处，正是因为他一旦行走于大陆上，瘟疫大陆无数生命都会在顷刻间毁灭。” “这也是神降只允许神降成「超脱」的原因，既是限制，也是自我枷锁。” “「准神」只是轻微呼吸，就会引起法则动荡，天地大改。” “出现了「准神」呢？”苏北又问。 “跑，只管跑，无需怀疑。” “你现在的实力在「超脱」这个境界算是超模，但「超脱」与「准神」之间的差距，可比「超脱」与常态蓝毛萝莉的差距还要大。” “你知道的，常态下的蓝毛萝莉甚至打不过一只狸花猫。” 琳单手挡住梨梨子恼羞成怒的拳头，郑重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哪怕是直面「准神」宣泄出些许力量，这都会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巧合的是，梨梨子与琳在直面深渊与直面「准神」两件事情上，都与苏北做过提醒。不巧的是，这两件事苏北正在经历着，且还是同时承受。此刻，苏北已深有体会，深刻理解到「准神」与「超脱」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苏北自认为自己不是的对手。而那会儿的已是濒死状态。可这会儿，苏北即将要面对的，是三位各自状态正处于巅峰时期的秩序。他散开领域，固守「梨梨子号」，以残缺身体，凭借一己之力对抗「重力」、「火焰」、「圣光」三种秩序。哪怕苏北释放出的领域在顷刻间就被碾压摧毁，他也不曾停歇，而是不断重复着展开领域的动作，周而复始。宛若是三座大山中央，一株渺小如尘埃，却也要夹缝占据一方领土的野草。随着领域不断爆开凝聚，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位黑发少年的压力。船员们拖着被不断缝补的身体，望着少年身躯，无语凝噎，除了祈福之外别无他法。甚至还有个别船员已心生死念，想着要不我死了算了，也别为难他了。这便是「因果聚集」，每一个步骤都踩在了苏北最难受的地方。可若是有人询问苏北是否会后悔，苏北只会平静的回上一句—— “煞笔”。因为梨梨子值得。看着这一幕，梨梨子更显自责了些，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天之锁」，甚至张开嘴朝着「天之锁」咬去，在「天之锁」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牙痕。可哪怕梨梨子崩碎了牙也无济于事。因为「天之锁」是神器啊。梨梨子也是有神器的，而且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数都数不清。可梨梨子的毡帽被苏北抢走了，随手揣着的都被苏北藏到了衣柜里。其余神器更别提了，完全没有拿到手的可能。苏北没有给梨梨子留下任何能够帮忙的机会。苏北从一开始就打算靠自己。可梨梨子不愿意。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她是能够挣脱「天之锁」的，可那太慢了。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要开始求自己了。梨梨子想要离开。 ...... ...... 与离开了，谁都是这样认为的。毕竟祂们一位唤来了火龙祖龙虚影，一位动用了一柄战争型传承神器，皆是爆发出了「准神」力量。但葛瑞丝不这么认为。此前祂隐藏着压抑着本能，任由葛瑞丝潜意识控制身躯做出动作，但此刻祂已无需隐藏。因为艾琳娜已经“醒”了。所以葛瑞丝也“醒”了。祂是疯的。自古都是。葛瑞丝咧嘴一笑，头颅张开，一颗男女双相头颅伸出，皆无背面，放声尖啸。无边黑暗笼罩天空大地，苍穹之上响起痛哭哀嚎。苏北领域再碎，口中不断隐藏默念着几道「准神技」，以此强行对抗这忽然压下的黑暗。可不觉间苏北耳鼻口早已齐齐破裂出血，他却毫不自知。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不断炸响。难啊，难啊！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这便是深渊奇诡。半晌。黑暗褪去。只见葛瑞丝拿着半只骨翅朝着自己扇风，口中咀嚼着一截粗壮手臂，满眼兴奋，正凝望着艾琳娜制造出的那团光柱不断贴近，不觉间已置换成四脚并立爬行。手臂垂直贴着虚空，极速爬至。 “快了，就快成了。” “我最最亲爱的宝贝。” “艾琳娜。” 此刻，艾琳娜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容打断。 ...... ...... ...... ...... 第487章芙里绘与阿莉莎葛瑞丝的速度正在加速，越来越快，可艾琳娜尚未结束修复。这该如何是好？苏北没有过多思考，一步迈出，迈出步伐间隙打开，眼眸从上至下直接越过了几道「准神技」，停在了最后一处。看着这道「神技」良久。沉默良久。以「智慧」半数灵魂为代价，偿还「智慧」因果，倒也还算合理？是合理的。打死葛瑞丝问题不大，但不知是否能处理葛瑞丝体内的深渊奇诡。姑且试试吧。苏北如此想着，却见圣光之中伸出一只洁白手掌，径直扯住了苏北后领。只听艾琳娜淡淡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