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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巴,“没有打残,你们就该庆幸了。” “你仗势欺人!” “呵呵!我就仗了!他们能仗着自家爹欺负人,我为什么不行?我爹的官职可比你们大多了!” 温夫人气的发抖,温滨将她拉到一旁,那可是芮相之女,惹不得。 讨好的对芮锦希说道:“芮小姐,这里应该有误会,已经打了,我们也不追究了,我们自己带回去诊治。” 芮锦希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好大脸,不追究?你有什么资格追究?是你的子女有错再先,搞清楚,是我们在追究,不是你们。” 温夫人气不过,又站出来,“你打人还有理了,我要告到皇上面前。” “我就有理了,有本事去告,别在这儿哔哔。” “你!” 一旁众人傻眼,嚣张啊!没见过这样的。 芮锦希转向冯主事,态度谦和的行个礼,语气平和恭敬,“给大人添乱了!” 冯主事惊叹她的转变之快,忙回道:“没关系!” 芮锦希笑笑,“大人,事情简单,事实明了,请大人现在就宣判吧,也好给您节省时间。” “芮小姐,现在不是只有伤人之事,还涉及官员行为不端之事。” 芮锦希疑惑皱眉,芮锦琛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 芮锦希展眉微笑,“大人,这是两件事,而且官员行为不端,该由御史台监管,您似乎……” 冯主事领悟,他没权限。师爷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冯主事马上端正坐资,“芮小姐说得对,我会向上通报,先判决此案。” 下面的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什么行为不端,谁的? 冯主事不再多说,问堂下的各位家长,“诸位看完状纸了,可愿赔偿?” 那六家纷纷点头,都不带还价的,直接命下人回去取银票。 他们官阶低,惹不起相爷,而且人家小姐说的对,打的有理。 再就是,他们刚才趁机问过,相府小姐没动手打他们。 温滨见他们离自己远远的,突然警醒,拿过状纸细看,这才知道是女儿挑的事。 事情已发生,自家也被打的很惨,虽有些气不过,但还是先息事宁人吧! 他翻到最后,傻眼了,“十万两?” 温夫人冷笑:“相府穷疯了,这哪是赔偿?分明是抢钱!” 芮锦希也笑:“你可以不给的,就让他们坐牢吧!” 她明明是在甜笑,可旁人却觉得比温夫人笑的冷。 温滨想到了安远侯,他可不能让儿女坐牢,马上说道:“我们赔,请芮小姐别在追究。” “嗯!可以!现在就赔。” 她不追究,会有人追究。 其他家都派人回去了,温滨让夫人赶紧去取。 温夫人百般不愿,可看着温香倩猪头似的脸,只能不甘的回去取。 冯主事和师爷对视一眼,温大人好有钱,从三品的俸禄能攒下这么多? 芮锦希才不管官员俸禄有多少,她是根据胡太医给自己的赔偿比对着要的。 没想到,这些人都好有钱,怪不得满朝都嫌相府穷。 各家交上赔偿金,带着各自熊孩子回去。 温滨带着儿女直奔善元堂,请叶老爷子亲自诊治的,温鹏飞还好,不是很重。 温香倩的伤,让老爷子吃了一惊,“谁伤的?这么重?” 温夫人咬牙骂道:“是相爷嫡女,那个花痴。” 叶晚晴和叶老爷子当场呆住,同时说道:“怎么可能?” 第34章 以牙还牙(四) 温夫人狐疑的看看叶老爷子和叶晚晴,“怎么不可能?” 温滨正心烦呢,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听到夫人在和叶老大夫抱怨,立刻阻止,“少说两句。” “凭什么?我就要说,我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芮相的嫡女多嚣张,多不讲理,多么狠毒。” “住口!” 温滨火冒三丈,真是个蠢婆娘,她不知道是自己女儿先挑的事吗? 温夫人被自家夫君吼的发愣,片刻后掉下眼泪,“你吼我?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不去找那花痴理论,却来凶我,你被她勾了魂吗?” “啪!” 温滨忍无可忍的扇了一巴掌,“别胡说,事情大条了。” 温滨本意是想夫人冷静,但温夫人被打,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反手就回了一巴掌。 她可是文信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不差的,现在儿女被打成重伤,不仅没讨回公道,还贴了十万两银子,现在又被自己男人打。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拼了命的拍打温滨,长长的指甲把温滨的脸挖的血痕累累。 叶老爷子护着叶晚晴退出诊室,喊来温家下人,“快去把你们大人和夫人拉开。” 下人一看,夫人像疯了一样,他不好去拉,站到一旁无奈的看着。 温滨夫妻闹得声大,引来很多人围观,有好心人报给了文信侯府。 侯夫人带着人赶来,才把温夫人拉开。 温夫人见到母亲来了,抱住痛哭,侯夫人觉得丢脸,让仆妇将她强行带上马车。 文信侯夫人白氏对温滨道:“先看伤,晚点到侯府来说事。” 温滨难堪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脸好疼。 人群散尽,叶老爷子给温滨父子女三个诊治,叶晚晴悄悄让药童出去打听。 街上都传遍了,药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经过。 “晚晴姐,是温家姐弟先打了相府四少爷,伤得很重,芮小姐今日特意去报复的。相府还报了官,要了赔偿。” 原来是这样!叶晚晴松口气,她就说嘛,锦希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 锦希的弟弟好像很小的,姓温的姐弟俩真是缺德,欺负小孩子。 叶晚晴知道真相后,看温家人怎么都不顺眼,干脆甩手不干了,坐在药柜前喝茶。 叶老爷子一个人忙完,让药童给温家人包了几付药,草草打发温家人离开。 “爷爷!我们能不能不治讨厌的人。” 叶老爷子坐到她对面,“看来,是锦丫头占理。” 叶晚晴让药童把打听到的又复述一遍。 叶老爷子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锦丫头脾气这么爆,她给病人看诊,可是很有耐心的,很温柔的。 “爷爷,那个温香倩会残废吗?” “不会!锦丫头下手很有分寸,只会让疼痛感剧烈,没有伤及筋骨,复位后养养就好。” 由此看出,锦丫头是善良的。 被评价善良的芮锦希,此刻甩着手腕痛苦不已。 香兰拿出药油给她擦,心疼道:“小姐应该让家丁去,再不济,拿根棍子打,干嘛亲自动手,反累到自己。” 这具身体太弱了,她今天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姐姐,我伤好了,就跟着二哥和三哥学武。以后,锦祥保护你。” “好啊!姐可等着你实现诺言了。” 香柚问:“小姐,温香倩会残吗?” “不会!我学了医,知道打哪儿疼,又不会导致伤残。换了别人,不知道轻重分寸,万一打死了,或真的重伤了,我们就没理了。” 自己今天分寸拿捏的好,温香倩看着断手断脚了,但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大夫复位,她明天就能活蹦乱跳。 除了脸上的伤无法见人,谁也不能说芮锦希重伤了她。 芮锦淳三兄弟来雅苑看望锦祥,在院子里就闻到药油的味,急忙进屋,齐声问道:“妹妹伤到了?” 三个哥哥的关心,让芮锦希很开心,嘻嘻笑道:“没有啦!就是用力过猛了。” 温香倩看上去不胖,抓上去才知道,衣服下藏着很多肉。 可怜她的一双小手,费了老大劲儿,才能抓住。 “妹妹,以后这样的事,交给哥哥做,三哥眼里没有男女,只有好人和坏人。” “呵呵!温香倩不算人,用不到三哥出力。” “老三,妹妹厉害着呢!” 芮锦博今天特意转过去,就是怕妹妹吃亏,没想到目睹了妹妹威风的全过程,太帅了! 一起过去的兄弟们,都表示喜欢这样的妹妹。 芮锦希看向大哥,“明天的朝堂上,恐怕要热闹了。” “嗯!放心,我和爹已做好准备。” 芮锦淳眼里闪过一道光,上次宫道上嘲笑妹妹和世子绝配的人里,就有温滨和他的妻兄。 他和爹最近在忙北周的事,还没腾出手来整治他们,如今正好拿温滨开刀。 “对了,策世子应该看到,妹妹打人了。” 芮锦博告诉大家,温家姐弟被送到衙门的事。 芮锦淳对芮锦希说道:“他看到也不怕,他在正事上,个公正人的。” 芮锦希点头,她才不怕那个世子呢,而且,听二哥的话,他这次应是站他们这边的。 “都是我的错,让哥哥姐姐为我费心了。” 小锦祥话是这样说,表情是欢喜兴奋的,哥哥姐姐真好! 芮锦淳揉揉他的小脑袋,温和的说:“我们一家人,有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芮锦琛也对说:“大哥说的对,就像这次,你一早向大家说起学堂的事,说不定就避免受伤了。” 小锦祥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有事一定说。” 他独自承受的样子,让芮锦希回想起来,就无比心疼。 “大哥,那学堂的先生,不能放过。” 她全调查清楚了,锦祥挨打时,他就在学堂,有学生告诉他了。 听说是温鹏飞打人便没有出去查看,可见他与温家关系不一般。 “妹妹放心,爹已经向京兆府尹说过了,学堂要么关闭,要么换先生。” 芮锦淳看锦祥提到学堂有些怕,安慰道:“莫怕,待你伤好后,会去太学小班读书。” 太学是芮锦淳三兄弟曾经上学的地方,可见芮丞相这回是真用心了。 第35章 以牙还牙(五) 翌日,太和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边,丞相站在左边首位,手执玉笏,往后方的位置瞥去。 温滨与芮丞相相隔几排,本是看不到他的,可他心虚,觉得芮相就是在看他。 他恨不得将脸埋进脖子里,脸上的血痕太吓人,若惊到皇上,会被问罪的,若不是岳父要求,他今天准备告假的。 芮相就是在看他,姓温的脸花成那样还来上朝,是有准备了,想反咬一口? 他眼角扫过一旁的文信侯,哼!老匹夫,本相怎会让你们得逞。 “皇上驾到!” 众臣山呼万岁! 盛轩帝精神不振道:“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 芮相时间把控的非常好,慢他半拍的文信侯,恨恨的把未出的话咽回。 盛轩帝心里纳闷,最会察言观色,揣摩帝心的芮相,没看出来吗,朕今天无心朝事。 芮相当然看出来了,但今天必须参温滨,只能让皇上受累了。 他离得龙位近,盛轩帝看清他的表情,暗骂,就你事多! 皇帝无精打采道:“说吧!” “启奏陛下,臣要参太仆寺卿温滨,纵女行凶,将相府第四子打成重伤,其子更是长期在学堂霸凌,口出狂言,凡不顺他者,就会被他爹温滨罢官。” 有不少人知道昨日的事,此时听到指控,仍是猛吸口气,小儿狂言,却要害他爹掉脑袋。 所有人惊疑的看向温滨,他早已趴在地上喊冤。 刑部尚书拿出奏门呈上,“陛下!这是刑部整理的诉词。” 温滨心慌的不敢抬头,文信侯本是要告芮锦希仗势欺人的。 现在只能是辩解道:“皇上,只是孩子之间玩闹,小孩子不懂事,丞相小题大做了。” 又有御史台的人出列,“陛下,丞相所言非虚,温滨之子敢口出不逊,定与家教有关,可见温滨对皇上多有不敬。” 还有人参道:“昨日,相府索赔,温大人为息事宁人,毫不犹豫的拿出十万两银。” 十万两?众臣一片哗然,以他的俸禄可攒不下这些银子,所有人都不去想,温夫人会有嫁妆贴补,或是有铺子收入。 所有人的想法是温滨贪了不少。不过,一个管车马的要怎么贪才能贪墨这么多银两? 这时有人呈上一份密报,上面有温滨仗着岳父权势,买卖官位的证据。 盛轩帝将奏折看完,眼角瞄向大殿右手角落,策儿居然会管此事,有趣! 盛轩帝突然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开始详细的询问案情,刑部尚书让冯主事阐述了事情经过。 文信侯听到芮锦希的名字,激动大喊:“陛下,芮相之女,才是真正的嚣张,明目张胆的打人。” 丞相一瞪眼:“温香倩也没藏着掖着。” 文信侯怒道:“你闺女明言仗势欺人。” 芮丞相笑道:“从三品的还让人有势可仗,本相一品大员,为什么不能让闺女仗势?至于欺人吗?温家姐弟是人吗?把小孩子打成重伤。” “你!你们是报复!” “就报复了!怎样?” 芮丞相见文信侯怒得想要扑上来打他,笑眯眯道:“有种,你咬我呀!” 啊!文信侯彻底怒了,执着手中的玉笏向芮相砸去。 “够了!” 盛轩帝怒喝,有人拉住了文信侯,他扑通跪到女婿旁边,“皇上,丞相之女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与目共睹,皇上明鉴。” “我闺女嚣张,满朝皆知,她从没害过人,碍着谁了?有什么可查的?你外孙女才是真正的蛇蝎女,真正的嚣张跋扈,不满教习嬷嬷的教诲,把气撒在无辜的孩童身上。” “我外孙是有错,可也不能被芮锦希打。” “哼!”芮丞相冷哼,“不知道打了小的引来老的吗?若不是本相忙,怎会让闺女劳累?被你们这些小人指责。” 文信侯被气得快吐血了,相爷护短是出了名的,大雍无人能敌。 盛轩帝再次喝斥,“都闭嘴。” 大殿一时安静下来。 盛轩帝沉声道:“朕不想听你们说私事。” 他看向一直趴伏的温滨,“温滨!对你买官卖官贪墨银两之事,可认罪?” “臣认罪,求皇上宽恕。” 温滨这会儿早已明白,昨日众人的异样,心知大势已去,放弃了狡辩,只求皇上轻判。 他只后悔,没有好好教导子女,仕途毁于一旦。 文信侯气他不争辩,伸手就推。温滨倒向一旁,露出了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痕。 皇上惊了一下,“这也是芮相之女打的?” 芮丞相不满道:“皇上,可不能冤枉小女。那是他正妻,文信侯之女揍的。” 众臣哗然,好凶的女人! 盛轩帝怒喝,“荒唐!” 文信侯缩缩脖子,不敢看向皇帝,真是棋错一着,满盘皆输。 温滨不禁想,若是昨晚不去侯府,不听侯爷的意见,今日不上早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丢脸了,他现在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滨的贪墨罪证确凿,被抄家罢官,流放。 至于其子的狂言,盛轩帝没有追究。 文信侯不仅没有反控成功,还赔了女婿,就连女儿也因辱打朝廷官员,被问责,并打了十板子,最后还得跟着温滨一起流放。 温滨没有拖岳父下水,让文信侯对他的态度不算恶劣。 虽然女儿要跟着遭罪了,但侯府没有被牵连就很庆幸了。 文信侯夫人哭的死去活来,对芮锦希恨之入骨。 文信侯劝道:“忍忍吧!你想象安远侯夫人一样吗?” 一句话,让侯夫人安静了下来,她可舍不得荣华富贵。怒气暂时平息。 香果从府外回来,“小姐!街上都在议论,礼仁学堂关门了。” “好事,再开下去也是误人子弟,教书育人,要先育人,品德端正,才是正道。” 香草端来刚出锅的卤猪蹄,“小姐现在学识增长不少,说出的话好有学问。” “我姐姐可厉害了!医术高明,学识渊博。” 小锦祥盯着猪蹄流口水,还要先夸夸姐姐。 “吃你的吧!哪有那么夸张?做人要谦虚!” “哦!我听姐姐的。” 命人给父兄,还有柳氏那里都送了一份卤味,姐弟俩毫无形象的开始抢食。 这一幕都落入了树上猛咽口水的暗卫眼中。 “未来世子妃,可真会吃!” 第36章 传闻 宫里,御书房。 “策儿,你在帮芮相闺女。” “我没有,皇伯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正好看到全程,奇怪温滨一个掌管车马的,能拿出那么多银子,就命人查了查,就真查出了问题。” 墨云策的解释,让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了,“策儿,你做事,很少这么详细解释的。” “嗯?” 墨云策疑惑,他有吗? 皇帝笑了笑,小子还没开窍呢。 “父王让我向您带好!” 盛轩帝拉下脸,“好什么?快被他气死了!” 不想提那件事,盛轩帝说起芮锦希,“芮相的闺女很霸气嘛!与她娇柔的外貌不同啊!” “哼!就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女。” 皇帝抓住了他的用词:“娇娇女?不是花痴了吗?” 墨云策不觉有差别,没有多想皇帝话中的语意。 想起那日芮锦希打人时的飒飒英姿,有些恍神。 “嗯哼!” 皇帝一直盯着他,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腹诽,策小子动情了吗? 墨云策很快收回心神,对皇上道:“皇伯,叶老爷子要接林掌柜去医馆医治。” “为什么?” “说是方便,又好像是要换个大夫诊治,那人不便露脸。” “哦?什么人?” “不知,我明日会去查看。” 盛轩帝点点头,“若是有本事的,也给你瞧瞧,你身上的毒……” “皇伯!我就这样了!” 墨云策不想多说自己,皇帝只好不谈,说起其它事。 凤栖宫,一群宫妃正在给皇后说朝堂最近发生的事。 “娘娘不知道,宫外传的特别厉害,都说那花痴女嚣张的很,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仗势欺人。” “她不是一贯嚣张吗?有何奇怪。” “不一样,之前是追美男,现在上升到打人了。” “没想到啊!那个花痴真有本事,不仅扳倒了安远侯,还让皇上罢了温滨,镇住了文信侯。” “人家出身好,爹有本事,婆家厉害,岂是常人能比?” “都是娘娘心好,将她配给了策世子,让她觉得后台够硬。” 皇后娘娘一直面带微笑的,静静听着,此时说道:“本宫也是看她可怜。” 如嫔奇怪道:“她还可怜吗?” “哎哟,你们不知道吧!”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他被世子伤的子嗣艰难。” 众妃露出惊讶的表情,皇后斥道:“闭嘴!口无遮掩,谁准你胡说的。” 那人连忙认错,“是、是,臣女错了,娘娘责罚。” “哼!近日无旨,不许进宫。” “是!” 如此轻的惩罚,让众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若是芮锦希在此,就能听出,此人正是她穿越当天那个讥笑她的人。 隔日,街上就有了传闻,相府嫡女不会生,宣王世子要绝后了。 芮锦希刚给一位女病人看完,正在写药方。 叶晚晴气呼呼的挑帘进来,见有病人在,鼓着脸坐在一旁等候。 病人拿好药方离开,芮锦希好笑的看她,“谁惹你了,本小姐帮你去出气。” “姑奶奶,你还打上瘾了!” 芮锦希哈哈笑,“嗯嗯,上瘾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是吾辈之责。” 叶晚晴瞪她,“瞧把你能的,那你去街上打一圈吧!” “啊!那么多人招惹你了?” “不是我,是你!” 叶晚晴一屁股坐到她对面,“你和宣王世子,不是被指婚了吗?怎么他还打伤了你?你真的子嗣艰难么? 快让我瞧瞧!” 说着就伸手摸上了芮锦希的腕脉。 原来是为了这个,街上怎么会传出这个闲话?芮锦希琢磨着里面的缘由,任由叶晚晴诊脉。 “咦!你很好啊!” “呵呵!我当然好,大概是有人见不得我好。” “嗯!有的人是很讨厌。” 知道芮锦希没事,叶晚晴放下心来,并没有追问其他事情。 芮锦希非常喜欢她这样的心情,让人相处起来非常的轻松愉快,还时时感觉到被关心的温暖。 芮锦希很珍惜这样的朋友,不想瞒她,主动说出和墨云策之间的孽缘。 叶晚晴听完,沉默三秒,尖叫道:“啊!锦希,这就是缘分啊!你们注定的!” 把原主打死,为迎她来吗?这样的缘分,她可不稀罕。 叶晚晴兴奋的八卦起她的亲事,芮锦希无奈的,问一句答一句。 “大夫,救人!” 诊室外想起嘈杂声,俩人赶紧跑出去。 几个穿侍卫服的人抬着两个伤患进来,叶老爷子不在,带着另两位大夫出城了。 医馆此时只有芮锦希和叶晚晴算得上大夫了。 走在前面的高挑男子,看到芮锦希时,目光闪了闪。 “叶大夫呢?我的人伤很重。” 叶晚晴冲来人喊道:“卢大哥,爷爷出城了,医馆现在只有我和锦大夫。” 芮锦希已带上口罩查看伤患的伤情。 卢泰宁连忙去拦,“你不能看,男女有别!” “滚开!我是大夫,你想他死吗?” 卢泰宁被震住,芮锦希推开他。 第一个人伤到了大腿根,应该是划伤了大动脉,出血不止,但流量不大,还能救。 芮锦希急道,“快抬到二楼手术室,晚晴做准备。” “哦!好!” 叶晚晴接到指令,迅速让侍卫将第一个伤患抬到二楼。 芮锦希已用不太灵光的透视眼查看第二个伤患,肚皮被划开了,肠子正在往外流,一旁的人赶紧用手去捂伤口。 “这个也上手术室。” 芮锦希蹬蹬蹬的跑上楼,边跑边脱外衫。她今天穿的漂亮,但外衫太宽很累赘。 卢泰宁惊得直瞪眼,还不忘为她遮挡住后面的视线。 芮锦希冲进手术室,要将侍卫们撵出去,卢泰宁知道是人多了。 “你们在外面等。” 就见芮锦希打开一个箱子,换上了奇怪的衣服。 “晚晴,你救另一个,只要消毒缝合就好。” “是!” 叶晚晴让人又抬进一张床,把第二人抬上去。 她自己也快速的换上防护服。 两人要同时进行救治,芮锦希对卢泰宁道:“不想他们死,就帮忙。” 卢泰宁愣愣的按照她的话,将弟兄们都撵出去,给自己消了毒换上奇怪的衣服。 一口一个指令的照作。 上一眼看到叶晚晴迅速的扒开小武的上衣,下一眼就看到芮锦希剪开了邓头的裤子。 “你!这不合适。” 卢泰宁伸手去挡,被芮锦希拍开,“再磨叽,他就死了。” 卢泰宁看看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面红耳赤的转过脸。 第37章 正是本小姐 芮锦希气道:“让你留下帮忙的,不是来害羞的。” 卢泰宁只好机械的转过身,按照她的指挥动作。 芮锦希不仅要做自己的,还要分神看一眼叶晚晴那边。 好在叶晚晴那边的伤患只要清洗伤口,缝合就好,无需过多关注。 卢泰宁目瞪口呆的看着芮锦希,云淡风轻的在邓头的重要部位盖上一块布。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这是什么女人呀,一点不觉得难堪吗? “大夫眼里不分男女。” 芮锦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句,开始沉浸在手术中。 卢泰宁手忙脚乱的两头帮忙,奇奇怪怪的刀具,针线,纱布,绑带,居然没有出错,令芮锦希多看了几眼。 手术顺利完成,那个邓头保住了性命。 芮锦希杏目扫向卢泰宁,他不自然的用手去挡住下面。 “哈哈哈!小样!”芮锦希不客气的嘲笑。 卢泰宁的脸红的似血,“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芮锦希挺挺胸脯,“看不出来吗?” “你!你!不可理喻!” 芮锦希调侃他:“咦?难道不是不知羞耻吗?” 卢泰宁很讲良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 “哈!算你明理!” 叶晚晴收拾完了,看看两人,“你们要继续斗吗?” “谁和他斗,大男人一个,拘谨得像个小姑娘。” 芮锦希脱下手术服,换上自己的外衫,对卢泰宁交待道:“你自己或者派人看护,他们可能会发热,会有危险,要及时找大夫退热。” 芮锦希说完挥挥潇洒离开。 叶晚晴好笑的对卢泰宁道:“卢大哥,那是锦大夫,记住了。” 她不知道卢泰宁十分清楚芮锦希的身份,只是习惯了强调一下。 这段时间,芮锦希在医馆坐诊,受到很多妇人女子的喜欢。 在晚晴的宣传下,大家只知道她是锦大夫。 卢泰宁顺从的点头,心里莫名松口气,幸亏她不报真姓,否则,京城的话题又增多了。 见俩人下了楼,卢泰宁深吸几口气,神情恢复正常,对手下下了封口令。 “不得向外宣说,给他们治伤的是女大夫。” “是!”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女人不在意吗? 卢泰宁看着手下训道:“大夫眼里不分男女!” “呵呵!” 躲在楼梯半中间偷听的芮锦希,愉悦的笑出了声,这人好有趣。 “他姓卢?” “是的,卢泰宁卢大哥是大理寺少卿!” 芮锦希有些惊讶了,这么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他好害羞啊!” 想到他刚才羞臊的表情,又是一阵银玲声发出。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全入了卢泰宁的耳朵,让在下属面前,不自觉的又红了脸。 觉得丢脸的卢泰宁,虎着一张脸下楼梯。 “你笑够了没?” 被人抓包,芮锦希一点不难堪,反而大大方方地打量他。 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脸庞非常有型,妥妥的帅哥一枚。 宽肩窄腰, 身材挺拔,一身墨青色的制服,很修身的包裹着健硕的身体。 好养眼!果然,前辈们不骗人,美好的人或物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满意你看到的吗?” “满意!太养眼了!” 芮锦希看着卢泰宁,他的嘴并没有动,自己怎么听到他说话了? 难道是我又开启了新的金手指,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 芮锦希正想试验自己是否开发了新功能。 突然注意到,卢泰宁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后方。 “锦希!” 叶晚晴扯扯她袖子,小声道:“快下楼梯!” 芮锦希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黑铁面具,以及全身黑的人。 望进那黑洞洞的眼窝,芮锦希不自觉的抖了抖,又仰起了脖子。 边下楼梯边问,“你来干什么?” 墨云策强忍住莫名的怒气,质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本小姐在这里学医术。” “哼哼!学医术?是看男人吧?” 墨云策阴阳怪气的口吻,没有让芮锦希生气,反而紧走几步,双手扶住轮椅扶手。 从后面看,她几乎是趴在了墨云策身上。 一阵好闻的草药味找鼻,墨云策的耳根顿时发热。 “世子爷!你的口吻好酸啊!” 芮锦希小声说道,在墨云策推开她之前,直起身子,冷嘲道: “你我还未成婚,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 墨云策的半张脸,肉眼可见的变黑。 见两人间的气氛紧张,叶晚晴迅速开口,“世子是来找爷爷吗?爷爷出城了。” 卢泰宁也步下楼梯,恭敬行礼,“见过指挥使大人!” 芮锦希听到他的称呼,不由看向墨云策,他威严坐在轮椅里,站不起来,高度不够,气势来补。那一身的霸气,不输给任何人。 嘁!就是和她不对盘。 墨云策捕捉到她的白眼,心中更气,就这么嫌弃他? 空气像在凝结,元容受不了的打破沉默,问卢泰宁,“卢少卿为何在此。” “大理寺追查案件,重伤了两个弟兄,送来救治。” 元容关心道:“叶老爷子不在,谁救治的?没事了吧?” 卢泰宁看的芮锦希和叶晚晴,“是锦大夫,和叶姑娘救的。” 他特意说明,是不想策世子误会芮小姐,他知道他们婚约,他莫名的想让人知道,芮相嫡女很好。 “锦大夫?” 元容顺着卢泰宁看过去的方向望去。 “不会吧!” 芮锦希冲他挑挑眉,高傲的扬起下巴,灿烂一笑,“正是本小姐。” 那笑容特别晃眼,闪得墨云策闭了闭眼。 “你是医馆新来的大夫?” 芮锦希一对上他,就没好气,沉着脸道:“是我!” 说完,又笑了,“怎么?你有病?本小姐可以帮你治,收费不低哦。” 墨云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王府有的是银子。” 芮锦希一瞧,“你真的看病?” “嗯!” 有银子不赚王八蛋,芮锦希亲自推着进了诊室。 被关在门外的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就看上病了呢? 元容怀疑的问叶晚晴,“未来世子妃,真的会看病?” 叶晚晴觉得对世子的人无需隐瞒,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会看!医术高明!” 元容又看向卢泰宁,只见他手一指,“元副使可上楼一验。” 第38章 能看看你的脸吗 元容要探个明白,留下护卫守在诊室门口,他和卢泰宁上了二楼。 诊室里,芮锦希万般后悔,她怎么就答应给他瞧病了。 墨云策很淡定的伸出手,放在脉枕上。 根据调查,医馆新来的大夫姓景(或井),没想到是这个“锦”。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你管我!” 没好气的回道,赌气似的将手放在他脉腕上。 墨云策不作声,垂下眼看着自己袖子上的图纹出神。 花痴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感觉像是罩着一层纱,特别不真实。 母妃不是说,她很真实吗?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芮锦希说:“换手!” 墨云策伸出另一只手,芮锦希眉头皱起,越皱越紧。 墨云策好笑,他的毒看过很多大夫,只有叶老爷子和王太医查出他是中毒了。 别人都查不出他不能行走的原因。 这么多年了,他还奢求什么呢? 他要收回手,被芮锦希按住:“别动!另一只也放上来。” “芮锦希,没那本事,就承认,本世子不笑话你。” “哼!我看你真病得不轻,被毒残的,不仅是双腿,还有脑子和你的贱嘴。” 墨云策声音冰冷的说,“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啊?你被毒残的是脑子和这张……” 贱嘴两字,还没说出来,墨云策就猛的扣住她手腕。 “再说一遍!” “有病!我干嘛听你的,偏不说。” 芮锦希如长了一身反骨,倔强的不再开口。 墨云策哄道:“一百两银子,你再说一遍。” 芮锦希不为所动。 “二百两!” 芮锦希稳如泰山。 “五百两。” 芮锦希挑挑眉。 “一千两!” 芮锦希笑眯眯的正眼看他,伸手出白玉似的小手,手掌朝上。 墨云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正好一千两。 芮锦希喜得见牙不见眼,痛快重复道:“我说你被毒残的不仅是腿,还有脑子和……” 墨云策再次打断她,“不许说后面的。” “哦!那说完了。” 墨云策的脑子快速转动着,真没想到,叶老爷子和王太医诊了好久才诊出的结论,她轻松的就诊了出来。 “你可知我中了什么毒?” 芮锦希被问道专业,认真了起来,“很复杂,你应该是先受了腿伤,后中了毒,才会不利于行。” 墨云策的呼吸紊乱,她说对了,他是因为马惊了,摔下来断了腿,服药期间,中了毒。 “我说对了,是不是?” 芮锦希有些兴奋,他中的毒很罕见,勾起了她的兴趣。 “你能祛毒?” “不能!” 他满怀希望的目光,迅速暗淡下去。 芮锦希轻轻一笑,“只是暂时不能。” 墨云策皱眉看她,芮锦希肃起小脸,“你中毒太久了,毒药在你体内发生了变化,不能轻易拔除,要经历很长时间,还得确定最初的毒药有哪些,那是很困难的。” 墨云策再次失望,他还是奢望了。 芮锦希观察着他,从最初的一丝失望,很快的平静下去,又无波无澜。 这是经历了多少次的失望,练就的坚强。 不忍心的再次抓住他的脉腕,“你的武功是中毒前就开始练了吗?” “嗯!” 墨云策平静的应道。 “中毒后,没受影响吗?” “没有!” 反而攻力大增。 芮锦希不懂这些古武技能,又是内力又是气功什么的。 她视察觉到有什么在压制毒性增强。 “叶老爷子给你诊过?” “嗯!” “他怎么说?” 墨云策盯着压在腕脉上的手,异常耐心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 芮锦希突然道:“能看看你的脸吗?” 她怀疑,他脸上有中毒的表象,正是他戴面具的原因。 “不能!” 墨云策瞬间抽回双手,自己转动轮椅出了诊室。 芮锦希叹气,他的举动证实了她的猜测。 “哎!是个可怜人。” 墨云策没有等叶老爷子,沉默的回到王府,直接将自己关进房间。 慢慢的转着轮椅到后窗边,那里放着一面铜镜,他取下面具。 世子砸了房间,很快传遍王府。 宣王妃听到禀报,心疼的直掉泪,“这是受到刺激了?很久没看他这样了。” 宣王让自己的暗卫去调查了一下,听到回报,有些诧异,“芮锦希会医?” “是的,今天刚救了大理寺的两人,还给世子诊了脉。” 宣王和宣王妃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宣王妃急忙问道:“可知道世子妃,诊出什么了?” “不知道,世子和未来世子妃单独呆了很久,出来后,很沉默。” 宣王摆摆手,“莫要让此事传出。芮锦希会医的事,也压一压。” “是!” 宣王妃惊疑不定道:“锦丫头会医,她不是才学不久吗?” 她是知道芮锦希常去善元堂的,可不是学习,是坐诊吗? 宣王倒是能想通,“那孩子之前大概是藏拙了。而且她现在用的是“锦”姓,就说明,她不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会医术,不是好事吗?” “这就问她自己了。” 宣王妃一宿没睡好,早上起来听说,世子自昨天回来就未出过房门。 她再也坐不住了,提起裙子就往相府跑。 “王妃!可是有要紧事?” 芮锦希正吃早餐呢,听到仆人禀报,立刻赶到前厅。 “锦丫头,我,” 宣王妃看看周围,芮锦希会意的让仆人退下。 “锦希,策儿昨天和你说什么了?你真的懂医吗?” 芮锦希点头,“出什么事了吗?” 王妃将墨云策昨天回来的状况告诉芮锦希,“策儿已经有三年不这样了。” 芮锦希知他是被自己要看脸刺激到了。 “王妃,世子没事,你要相信他,他会正视自己的不足,他很坚强的。” 宣王妃落泪,“锦丫头,策儿还有的治吗?” “有的吧?我需要进一步检查,再确定,可他很抵触检查,先缓缓吧。” 原来是这样,宣王妃拍拍芮锦希的手,“有希望就好。” 擦擦眼泪,宣王妃小声问道:“锦丫头,你怎么就懂医了?” 芮锦希将对叶老爷子说的那套词,又说了一遍。 宣王妃直说她有运气好,“凡是有大才的人,脾气都怪,你也别怨你师父,好在他不反对你行医。” “我很感激他(她)。” 感谢她所有的教授。 送走宣王妃,芮锦希准备去医馆,刚走出府门,就被人叫住了。 “芮锦希,想知道墨云策的脸什么样吗?” 第39章 不能比儿媳差 芮锦希看向来人,三十五六的年纪,身穿藕荷色直裙袍,外罩素纱禅衣,腰间系着橙红色腰带,挂着长长的禁步。 梳着本该显富贵的牡丹发髻,可惜配上浓厚的妆容,尽显老气。 “你哪位?” 妇人轻扯嘴角,“我是谁不重要,你会知道的。” 芮锦希觉得这话耳熟,好像有谁也曾说过,自己是谁不重要。 一时想不起来,自动翻过,芮锦希对妇人道:“那个谁、不重要的人,你若有话痛快的说,我赶时间。” 妇人被噎得说不出话,芮锦希抬脚就上车。 “等等!” 芮锦希动作缓了缓,却没停下,妇人急急说道:“墨云策的脸丑的恐怖,曾经吓死过王府两名侍女一名宫女,这事被皇帝和宣王压了下来,我好心告诉你,千万小心,别被吓着了。” 芮锦希呵呵两声:“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会不会被吓到,干卿底事?” “你!不识好歹!” “嗯!但本小姐知道你不怀好意。” “哼!你等着被吓吧!” “嘁!再送你一句话,关你屁事!” 芮锦希不耐烦的抢过车夫的马鞭,狠狠抽在车辕上,吓得妇人尖叫。 马车已冲了出去,芮锦希朝后扬手,“拜拜了您哎!” 妇人以为她说拜拜是在咒她死,气得一阵眩晕,亏得旁边侍女冲上来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 躲在墙头的墨云烈瞧的直乐,真是一物降一物,在王府兴风作浪的搅家精,斗不过花痴。 他的跟班六子问道:“郡爷,我们还要对付花痴吗?” 墨云烈想了想,“要!一码归一码,她让大哥生气、难过,就该受罚。” 跳下墙头,墨云烈想着怎么整蛊芮锦希,不知不觉走到榆园。 宣王妃与芮锦希聊过后,心情好了不少,正在浇花,老远就看到墨云烈在往这边晃悠,他自己却不自知。 “云烈,想什么呢?” 神游的墨云烈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榆园门口,转身想跑。 “站住!” 宣王妃拿着水壹就追上去,拧住他耳朵,“这个点不去上课,晃悠什么?” “哎哟!轻点!” 墨云烈痛呼:“母妃!快松手,要掉了!” 宣王妃一直拎着他进了院子,才松手。 “做什么去了?老实交侍!” 墨云烈眼珠转了转,揉揉耳朵,靠近宣王妃,欢快的将刚才看到的讲给王妃听。 “你说齐雯去找锦丫头了?还说了你哥坏话?” 墨云烈连连点头,“她告诉花痴……” “是嫂子!再让我听到你乱叫,小心板子。” 墨云烈鼓起腮帮子,“我可是您亲儿子!” 宣王妃一个暴栗送给他,“那也不行,我把锦希当亲闺女。” 墨云烈疼的呲牙,宣王妃追问道:“齐雯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大哥丑的恐怖,吓死过人。” 宣王妃气极,愤怒的喊道:“来人!把齐氏绑了,押过来!” 王府实在大,齐侧妃被芮锦希呛的发晕,在侍女搀扶下往回走,这会儿刚进了前面的花园。 正准备在凉亭里歇歇脚,水嬷嬷带着一群仆妇冲过来,指着齐侧妃道:“拿下!”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宣王侧妃,有品级的,你们这群贱奴,不能这样待我。” 没人理会她的话,仆妇们动作麻利的绑了她和侍女,推搡着主仆俩到了榆园。 齐侧妃嘴里不停的咒骂,宣王妃脱下绣花鞋就抽了过去。 一鞋底子不够,再来。听说锦丫头抽得温家女变成猪头,宣王妃觉得不能比儿媳差。 几鞋底下去,齐侧妃的脸迅速肿胀。 墨云烈看的眼角直抽,母妃是真的气着了,出手这么狠。 宣王妃从未对人动过手,打了几下,就有些喘,心跳很快,嫌弃的扔掉鞋子,“给本妃重换一双,这双烧掉。” 有人将椅子抬到她身后,宣王妃顺势坐下。 “齐雯,这些年,本妃对你太宽容了,是吗?谁给你的胆,让你去锦希面前胡说。” 齐侧妃抬起红肿的脸:“呵呵!兰如馨,你儿子又丑又残,还吓死了人,以为瞒得住?我就不该说,应该等到新婚夜,新婚被吓死,才是喜事。” 宣王妃被气得从椅子上跳起,跑到侍卫身边,冷不妨的抽出腰刀,在众人的呆愣中,向齐侧妃砍起。 墨云烈惊呆了,他素来知道,母妃不是娇弱女子,可这样迅猛还是第一次见。 齐侧妃看王妃动真的,吓得直翻白眼,就在长刀要劈下来时。 一阵强风刮过,齐侧妃的发顶被削顶,她只觉头皮一凉,一团头发落下,来不及尖叫,便晕了过去。 那边宣王妃被墨云策拥在怀里,坐在地上。 “母妃!冷静!” 宣王妃看清儿子挂着面具的脸,抱住墨云策痛哭。 匆匆赶来的宣王上前狠踢了一脚齐侧妃,让她从昏迷中疼醒,“王爷!你要给雯儿做主啊!” “做主!”宣王冷哼,“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又是一脚踹去,直接又把人踹晕了,“来人,将她关回齐院,不准出院子。” 转身将宣王妃抱起,墨云策借着他的力,飞回轮椅。 “策儿!” 宣王妃止不住的哭,墨云策上前安抚。 “母妃!莫哭了,为那种人,不值。” 宣王妃推开宣王,“都是你的错!” “哦!是我的错,让你委屈了,你别气着自己。” 宣王心疼又无奈,“她不能死,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 宣王妃慢慢停止了抽泣,“都是你们没本事!” 墨云策知道,母妃这是把皇上也包括在内了。 “策儿!别再折磨自己,锦丫头不在意的。” 宣王妃想安慰儿子,墨云策的心却如同沉到了寒潭。 他忘不了芮锦希看到美男时,欣赏的目光,看到自己时,不是愤怒,就是平静。 都无所谓了,他会成亲,待北周事了,放她离开便是。 “我知道,母妃勿在为我操心。” 墨云策对母妃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宣王妃却心酸不已。 多好的孩子,却因他们的疏忽,造成了现在的悲剧。 第40章 慢慢接受 芮锦希不知道王府上演的大戏,她都懒得去猜妇人的身份。 但她说墨云策吓死过人,她倒是有些相信。 对墨云策升起几分同情,长得丑不是错,丑到吓死人,就是罪过了。 由此可见,她的猜测正确,墨云策的脸因中毒毁了容。 根据王爷王妃的长相,墨云策一定长的不差,甚至是俊美的。 想到他露在外面的完美下巴,芮锦希就心痒的想看整张脸。 真是花痴!戴面具的也想看。这一定是原主遗留的爱好,她在前世可不花痴。 芮锦希拒不承认自己本身也贪好美色。 到了医馆,和所有人打个招呼,就往二楼跑。 叶晚晴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厅里打盹。 “大清早就打盹,昨晚你守的。” 叶晚晴打个哈欠,嘟起嘴道:“哪会用我守,他们视我为猛兽。” 可以想到,男女有别,封建思想在作怪。 “发热了吗?现在谁在里面照顾?” “那个邓头有发高热,现在已退,小武有些低热。” “正常,你用体温计测量了没?” “没!忘记了!” 她还不太习惯锦希的那些奇怪东西。 芮锦希往病房走去,叶晚晴想叫住她,又兴味的闭上了嘴,心里默数。 “一、二、三。” “啊!出去!” 芮锦希被人像赶色狼似的赶出病房。 “哈哈哈!” 叶晚晴笑的弯了腰,芮锦希摸摸鼻尖,哭笑不得。 叶老爷子和卢泰宁从最里面出来,了然的看向芮锦希。 卢泰宁有些不自然,邓头和小武得知救他们的是女大夫,羞的差点自尽。 特别是邓头,自己被女人看光了,还不能追责,简直生无可恋。 叶老爷子笑眯眯的打招呼,“锦丫头来了。” “师父!您老没出门?” 老爷子最近常出外诊,芮锦希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 “嗯!今天不出诊了。” 叶老爷子走到她身边,招呼她一起到茶桌旁坐下,叶晚晴的嘴还在翘着。 卢泰宁不忍看到,拐进了病房。 “丫头,你们做的对,别在意旁人的看法,医者仁心,行仁爱之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 “爷爷!是他们大惊小怪,我们救人,心、眼干净着呢!” “呵呵!那可是够惊世骇俗了,要给他们时间慢慢接受。” 叶老爷子相当开明,不能因为性别不同,就不救人吧。 老爷子很赞成她们的做法,“若是女子也能接受男大夫检查,就会挽救更多生命。” 芮锦希笑着回道:“慢慢来!” “呵呵!那是当然。” 老爷子知她是在调侃自己说的慢慢接受,没有半点恼意。 “丫头!明天会有个病人送来,他昏迷很久了,你帮着看看。” “好的。那里面的该换药了。” “让古大夫去吧,不然你们就白费力气了。” 芮锦希表示理解,和叶晚晴一起下楼坐诊。 病房里,邓头和小武皆是松口气。 为了方便照顾,他们被安排在一间房内。 邓头伤在大腿,不防碍说话,乞求道:“大人,让我们回舍房住吧,这里太危险!” “危险?”卢泰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人家是大夫!在人家眼里,你们没有性别。” “那也不能接受,我们没法见人了。” 卢泰宁瞪他一眼,“人家姑娘都没感到不好意思,你个大男人,矫情啥?” “我,我不是随变让人看的。” 邓头揪起被子捂住脸,想起自己还光着呢,又往下拉了拉。 小武无比庆幸自己伤在上半身,不然,会跟邓头一样难受。 “真怂!” 卢泰宁再骂一句,转身出了病房。 悬镜司,元容犹豫好久,还是向墨云策汇报了,昨日医馆看到、听到的。 “缝大腿根儿?” 墨云策瞪眼,“她亲自缝的?怎么缝?” 元容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该去查证,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看到、邓头时,他、他是、是光着的,人昏迷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世子的脸越来越黑。 “出去!” 元容转身就跑。 “站住!” 元容立刻停住。 “不准乱说。” “是!” 元容飞快冲出去,惹得一帮兄弟投来关切的目光,元容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靴子看。 未来世子妃真是让人……惊讶! 元容不知该怎么形容,墨云策也想不透。 赏花宴前,她花痴的盛名京城遍知,他们毫无交集。 他只知道她花痴的嚣张,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用母妃的话说,很真实!比那些暗地里思慕男人的女子坦荡。 可是这份坦荡,包括看裸男吗? 墨云策想的头疼,自嘲的笑了一下,最终要合离的,与他无关。 重新把元容叫进来,阴沉的说道:“明日将林掌柜送到医馆。” 既然她会医,就试试吧。 今日病人不多,芮锦希给叶晚晴讲了外科知识,丢下她自己练习琢磨,就出了医馆。 隔壁就是自家茶铺,芮锦希晃悠进去,在后院见到了三哥和张掌柜。 “妹妹!你忙完了?” “见过小姐。” 芮锦希和他们打招呼,“三哥,张掌柜,在研究什么?” 芮锦琛将手中的图纸递过去,“铺子很大,计划多弄几个包间,可是卖茶水,盈利很薄,不如只卖茶叶,那样的话,又不需要这么大。” 张掌柜说道:“茶叶不好收,我们的茶叶不是最好的,也中等偏上,购买这等级的人,现在都爱往长亭街的品香茶铺去。” “为啥?” “那里有戏台。” “我们也搭一个呗。” 芮锦琛失笑,“妹妹!咱们铺子不合适,除非拆了重建。” “那不行,成本太高了。” 相府缺钱啊!虽然她和锦祥的赔偿款不少,可那是血泪换来的,不能随便花。 芮锦希双手托腮,望着茶铺发愁。 多好的铺子啊!有三层高,又大又宽敞,前后开窗,阳光充足,后院里的绿树成荫,树下还有茶桌,幽静雅致。 怎么会没人来呢? 芮锦琛和张掌柜都看着她,就见她漂亮的小脸一会儿露出欣赏喜悦,一会儿又是愁眉苦脸,现在又是若有所思,整张脸表情生动极了。 “妹妹!想不出来,别想,就先按茶铺开着,慢慢想办法。” 又是慢慢!芮锦希皱眉,啥也慢慢的,效率很低的。 一阵药味传来,芮锦希坐正了身子,目光转向旁边的医馆。 第41章 药膳铺 药味再次飘来,味道很重。芮锦希问张掌柜,“医馆煎药时,味道都会飘过来?” 张掌柜点头,“就是有客人嫌药味重,才不愿在铺子里饮茶。” 茶和中药不对路啊! 芮锦希突然就想到相生相克一说,“我们不卖茶,卖别的可行?” “卖啥?” 做了多年的茶生意,张掌柜想不出换什么卖,芮锦琛更是对做生意没有经验。 芮锦希站起身,走到铺门外。 这条街很繁华的,街面宽,马车通行方便,经营的品种繁多,客流大,开在这里的铺子都很旺。 就看茶铺只卖茶叶,没什么人饮茶,还能有盈余,就知道位置有多好了。 但是挨着医馆,让人饮茶,串味了。 芮锦希慢慢踱着步,芮锦琛和张掌柜就看着她垂着头,又是挠,又是扯。 “妹妹!头发快被你扯光了。” 芮锦希突然抬头,打了个响指,杏眼圆睁,绽放异样神彩。 “我们卖药膳,开药膳铺。” 张掌柜品味了一下,“药膳铺?” 随即,欣喜的扬起笑容,“妙啊!既能养生,还能满足味蕾,更是与医馆相得益彰。” 医馆每天进出的人很多,总要吃饭的。现成的药膳,对健康人好,对病人恢复也好。 “好!药膳好!” 张掌柜兴奋了,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规划。 芮锦琛问道:“药膳,要有方子,我们从哪儿来?” 芮锦希跳到三哥身边,扬着脸看他,“我呀!我有!我师父肯定也有。” “对哦!妹妹你学医了。” 芮锦琛憨憨的一笑,“那我再把图纸改改。” 芮锦希刚才看过他画的图,发现三哥很有设计天赋,“三哥!我们开药膳铺,用餐环境要好,让人一进来,就赏心悦目,心情好。你朝这方面去设计装修。” 芮锦琛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芮锦希对张掌柜说道:“盘点一下,茶叶有多少存货,降价卖,还是怎么清货,你看着办,尽量收回本钱。” “哎!好!” 芮锦希给自家老爹和哥哥们留了不少好茶,省得再去别处买。 茶铺没药膳铺了,许多事情要重新来过,芮锦希没再打扰他们,先行乘坐马车回了家。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锦祥看到姐姐回来,高兴的想跑过来。 芮锦希连忙迎上前制止:“不是说了吗,你的脚腕没好利索,不能过度运动。” 锦祥乖巧的说道:“我知道,我有听姐姐话。” 捏了捏锦祥明显吃胖的小脸,手感真好! 嗅嗅空气中的味道,“香草今天又做卤肉了?” “是呢,可府里出了偷吃贼,香草生气了,正在找呢。” 芮锦希好笑,“偷吃贼?” 香果给她打来洗漱水,对她讲道:“香草今天又卤了一锅猪蹄,还有肠肚子。还没分份呢,就明显少了一半。” 锦祥笑呵呵的抢道:“贼还给银子了。” “哦?那这个贼还不错。” 香果就笑:“香草不乐意,自家人都分不过来,不能便宜了外人。” “呵呵!知道是外人干的了,她去哪找?” “她呀!牵着小兔去找了。” 小兔是只长不大的小狗,锦祥的宠物,芮锦希对狗不了解,不知道品种。 “小兔那么小,能找到吗?” 芮锦希的疑问在看到香草气呼呼的回来后,就知道了。 “真是笨狗!连个味儿都闻不出来。” 锦祥不高兴的嘟起嘴,“小兔不笨。” “是是是!不笨,就是鼻子不灵。” 她不知道贼是从空中走的,味儿散在半空,低着头在地上嗅的小兔,怎么能闻到? 那消失的半锅卤肉出现在悬镜司的一间舍房里。 “嗯!香!” “元聪,哪儿买来的,我再去买点,不过瘾啊!” “别问,悄悄的吃吧!买不到。” 石川吧唧吧唧嘴,实在是不够吃,“到底哪儿买的,我出银子。” 元聪斜他一眼,“未来世子妃的小厨房。” “啥?偷来的!” 石启连忙捂住他的嘴,“不叫你问,偏问,别让人听到。” “我放了银子的,要不,你跑一趟,元容还没吃着呢。” “不去!世子爷知道了,会扒了我们的皮。” “那你别吃了,怎么还吃?” 元聪拍开他伸向肉盆的手,“这可是我冒险拿回来的。” 石川舔舔手指,舔着脸道:“我去!下回我去,再给我一块。” 说着伸手就抢,这时,房门被推开。三人吃得满手满嘴都是酱汁,齐齐看向门外。 “你们在干嘛?” 元容推着墨云策出现在门口。 石川反应极快的抢过肉盘,递到墨云策面前,“世子爷,人间美味,您尝尝。” 诱人的香味让墨云策忍不住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入口软烂、肥而不腻、香气四溢、胶绵不沾牙。 吐出骨头,墨云策罕见的评价一句:“味道不错。” 石川冲元聪挤挤眼,就听墨云策道:“快点吃完,擦干净,要干活了。” 墨云策自己转着轮椅离开,让元容和他们去吃。 他们已做好准备,明天要收网了。 隔日,天光大亮,春正街上人来人往,一对穿戴富贵的姐妹花,从街头一路逛到裕兴号首饰铺,后面跟的奴仆们,手里满是提着物品。 就在她们进去首饰铺后不久,一个伙计出来,再铺门旁的木板上,状似随意的画了个元宝图案。 不一会,姐妹花从铺子出来,略高的那个,高兴的说道:“没想到,这里尽有这样的宝贝,这要送给祖母做寿礼,定会喜欢。” 身材略为丰盈的说:“就是太贵了!” “这宝贝值!我们快送回去。” 姐妹俩坐上马车离去,不远处的角落,有个在睡觉的乞丐醒来,随意的左右望望,然后拿着破碗离开。 傍晚,一个身穿藏青色葛布短打的中年男子,慢慢从南街口走来。 首饰铺正准备关门,林浩在柜台后打着算盘,见有人进来,忙道: “客官,我们要打打烊了,想要什么,明日请早。” 中年男人直奔柜台,“我不买首饰,我是来取货银的。” 林浩诧异的问:“什么货银?” 中年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明是收货凭证,还附有首饰图,赫然是那套红玉首饰。 “这个收据是顾东家签的,他现在不便,您多等些时日,找顾东家结算。” “少废话,当初说好的,拿着凭证,找谁都给结算,首饰已出,银子拿来。” 第42章 缺乏信任 林浩看着他眼角的疤痕,很镇定的说道:“抱歉,我不能给你。” 中年男子立刻凶相毕露,“想赖账?” 他手一甩,从抽子里甩出一把匕首。 门外射进一块石子,打中他的手腕,匕首重落。 柜台后翻出两道身影,迅捷的扑向中年男子。 没过几招,那人就被制服,元聪眼疾手快的捏住他下颚。 仍是差了一点,藏在假牙里的毒药,露出少许,中年男子全身开始抽搐。 “快送去医馆。” 他们布局这么久,可不能让死了。 悬镜司的人抬着中年男子,使出轻功,从房顶上飞过。 芮锦希刚给林掌柜检查完,今天的透视眼很给力,让她给林掌柜做了个全身检查。 “锦丫头,你看的怎样?” “师父!他的大脑受到了重创,碎裂的头骨卡在血管里,导致颅内出血,压迫神经,不能只是活血,要把骨片取出。 ” 林掌柜的头上有明显的凹陷,叶老爷子早就发现,并有了猜想。 芮锦希一说他就明白,省下 了芮锦希解释自己能知道病灶点的原因,暗自松了口气。 她不能暴露透视眼,那是无法解释的,不会有人理解的。 “看来,要开颅了。” 叶老爷子的医术才是真正的高明,他对外科手术有很深的研究,只是不想被人诟病,一直没能展现。 直到芮锦希出现,才让他放下对世俗的畏惧,想为芮锦希挡风遮雨。 芮锦希见过老爷子的研究记录,她曾想过,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 “师父!你想亲自试刀吗?”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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