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律量判。” 就是不讲私情了。安远侯再次瞪向老妻,头上冒出冷汗。 “赵粟,你说说,怎么判?” 赵大人心里慌啊!他怎么会今天当啊?还接了这个案子。 眼角瞄到侯爷给他使的眼色,斟酌再三,他小心的说道: “皇上!这事可大可小,可以按照家事处理。” 芮锦希怒了,对着赵大人就喷:“放屁,杀人是家事,那我现在杀了你,也是家事。” 安远侯喝道:“放肆!在皇上面前如此粗俗。相府就是这样的教养?” 芮相要回怼,芮锦希已笑眯眯的开口;“放屁粗俗,侯爷千万别放,否则就是大不敬。” 安远侯笑说,“本侯才不会放……” “卟卟卟!”连住三个响屁声,从安远侯身后传出。 盛轩帝从座位上蹦起,,他旁边的人皆是退后三步。 安远侯老脸通红,无地自容。 芮锦希捂着嘴,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好响的屁,比炮声还大。再来几个,人都被你蹦走了。” 皇上面子也兜不住了,对芮相瞪眼,管管你闺女。 芮相转过头笑够了,才说道;“锦儿,杀人犯法。” “爹,随便杀!大雍朝就是百姓的家,我们是一家人,杀人是家事,看谁不顺眼,打杀了就是,不需劳动官府。” 她的话让赵大人无地自容。“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上从新换了个地儿,看着赵粟道:“朕觉得,锦丫头说的有理。” 赵粟抖着身体告罪求饶,安远侯跪在他旁边,恨不得一头撞死。 宣王转脸看看在人群后的墨云策,很想知道他此时的想法。 皇帝问芮锦希,“锦丫头,朕让你处理,你会怎么做?” 芮锦希歪歪脑袋,俏皮的问道:“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说。” 芮锦希看向老爹和大哥,见他们鼓励的眼神,扬起小脸,认真说道: “一码归一码,顾家骗占财物,除归还所有财物外,可根据他们的认罪态度和大雍律法量刑。” 她看向侯夫人:“安远侯夫人的罪行就严重了!” 第25章 告状(三) 安远侯夫人早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脸色苍白,脑袋嗡嗡的等待芮锦希的报复。 对,是报复!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她觉得是芮锦希无中生事。 当家主母处置几个不敬自己的人,在各府后院是常事,只是她倒霉,遇上了芮相家的倒霉催的。 芮锦希看她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小脸绷得紧紧的,说出的话,让侯夫人如堕冰渊。 “皇上!侯夫人侵占他人财物,明知故犯;重伤顾青菁,草菅人命;不惧王法,蔑视皇权。” 眼神扫向安远侯,阴森森的说道:“谁给她的底气?皇上可得好好问问。” 小姑娘站在那里,身姿妖娆,亭亭玉立。薄施粉黛的甜美脸庞,神情严肃,有着冷峻,透着霸气。 这哪是传说的花痴女该有的气质,可见传闻不可信。 墨云策垂下眼,又想到了赏花宴那日,或许他真误会了,是应该好好查查。 芮相和芮锦淳满脸骄傲,那是我闺女(妹妹)! 皇上和宣王传了个眼神,皇后没准做了件好事。 芮锦希看到王太医检查完了,给顾青菁喂了两颗之前自己吃过的药丸。 听说那药很贵,她对皇帝道:“皇上!臣女对律法不熟,不知如何量刑,但是侯夫人不仅要被判刑,还应该赔偿顾青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哦,还要归还侵占的财物。” 那些可是属于她的。 给侯夫人判刑,史无前例。医药费是应该赔的,精神损失是什么东西,无人听过。 刑部尚书不耻下问,“芮小姐,这精神损失是指?” “哦,这个是说,顾青菁被打,不仅身体受到伤害,情感上也受到了伤害,还有心理也会有创伤,要给予赔偿安抚。” 她解释清楚了,听不懂就不是她能解决得了。 在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王太医笑的问,“这些天看了不少书?” “是的呢!我聪明吧?!” 娇俏的笑容像个小太阳,明媚照人。 求夸奖的小眼神,让王太医不由的夸道:“聪明!” 皇上被逗乐了,怪不得芮相对他闺女宝贝的不行,这么可爱,谁都会娇宠的。 宣王突然明白王妃为何喜欢她,这丫头很真实。 迟迟等不到皇帝圣意的赵大人,忐忑的瞄了一眼芮锦希。 师爷要在就好了,他就不会被侯爷蛊惑了。 皇上看向刑部尚书,“展大人,你来审理吧!” 这会是大雍首例对有诰命的贵夫人判刑,展大人头痛的看向皇帝。 盛轩帝明了他的为难,开口道:“安远侯犯大不敬之罪,贬为庶人,夺其妻诰命。” 有了这份圣意,展大人问过顾青菁伤情和药费后,很快作出判决。 责令李魏氏退还庶儿媳嫁妆,及属于芮家的财物,并赔偿顾氏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共计一万两,另判李巍氏十年牢狱。 此案完结,再说顾家。 责令顾家退还所有欺骗霸占的财物,顾氏母女被判了八个月的劳役,念在顾青菁重伤,可在伤好后服刑。顾青贵因牵扯其它案子,暂缓量刑。 李辰这时突然道;“皇上,小民愿代妻服刑。” 芮锦希大感意外,这一向懦弱的男人,今天对顾青菁一直维护,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墨云策正好看到她两眼放光的看李辰,冷哼一声,还是那个花痴。 芮锦希不知道自己又被误会,她对李辰的表现很满意,决定帮他们一下。 “皇上!顾青菁发生这样的事,不可能再在李家生活,求皇上赐个恩典,放他们一家离开。” 李辰一听,面色激动,对皇上拼命磕头,“小民愿意,我不要李家一分一毫,只求带着亲娘和妻儿离开。” 清官难断家务事,脱离家族,还分文不要,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求离开。 皇上心里为难,面色阴沉的看向安远侯,“朕是不是该摘了你脑袋?” 李茂宏特别会看皇上脸色,即刻说道:“皇上饶命!臣、草民愿与庶子脱离关系,许他带走亲娘。” 一句话,问题解决了,芮锦希见识了皇权的威力。 她对皇帝比了个大拇指,无声的说道:“厉害!” 皇帝看懂了,心情顿时美好。 连带着对赵粟的惩罚也轻了很多,“赵粟,明日起,守城门半年。” “臣,谨遵圣令!”赵粟心里松口气,他刚才看到了皇上和芮小姐的互动,知道自己是托了芮小姐的福。 今日的一惊一乍,都因她而起,可他不怨,是自己咎由自取,最后时刻选错了队,真心地对芮锦希投去感激的眼神。 芮锦希轻扯了下唇,她没落井下石,是看他为官不易,且没大错的份上。 芮相满意的看着闺女,嗯,深得为父真传,会来事。 安远侯府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宣王妃笑的合不拢嘴,“霸气!不愧是我儿媳。那个李巍氏,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仗着李家祖上的功勋,耀武扬威,真正的嚣张跋扈。” 宣王赞同道:“嗯!你未来儿媳的确不错。” “呵呵!皇后可真办了件好事。” 宣王妃伸手拽起宣王:“走,去库房挑聘礼。” “日子还没算出来呢,不急!” “我急!要是挑不出来,还得去外面置办。若是日子算出来很近,哭都来不及。” 宣王被她拉着走,“相府没有主母,听说是锦丫头当家,一个姨娘协理。这走礼就由我和相爷谈吧!” 宣王妃停下了脚步,思考后说道:“我先见见,再看看儿媳妇的意思。” 一口一个儿媳妇,好像有多亲近似的。 宣王吃味的想着,被王妃拧了一把,“诶呦!干嘛掐我?” 宣王妃眯着眼看他,“你给我好好提醒策儿,娶回来就真心相待,别搞出侧妃、侍妾来,否则,不等锦丫头找事,我先打断他那条能用的腿。” 宣王一时愣神,策儿两腿残疾,何时好了一条? 走了两步,猛地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如馨,新妇进了门,你说话要注意啦!” “注意什么?不要说你的风流史吗?” 宣王气短又委屈的说道:“那是意外,这些年,我可一直洁身自好,你不能总揪着不放。” “哼!你警告她,别在我儿媳妇面前搞事,不然,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夫妻俩拌着嘴去库房,没注意到旁边的竹林里,有双恶毒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第26章 蠢货 芮锦希并没有完全收回财物,除了首饰,银钱很少。 一方面,顾青贵好赌,输了很多。另一方面,顾青菁孝敬讨好李家母女的银子,也是无法清算的。 而他们剩下的,芮锦希只收了一半,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给顾青菁留了一半。 加上李府赔的银子,顾青菁一家暂时的生活没有问题。 香果替自家小姐叫屈:“小姐为何不把银子都收回来,好几千两呢?” “小姐心善,可怜那两孩子。”香兰能猜到芮锦希的想法。 芮锦希微笑的说:“知我者,香兰也。” 她不是圣母,顾青菁做错事,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接受应有的惩罚,孩子不应该被牵累。 “那个便宜表姐夫,找到差事了?” “找到了!在一家酒楼做账房,他娘在家照顾表小姐和俩孩子。” 香果一早出去特意打听了的。 “奴婢还听说,李玉柔这两天日子不好过,魏氏进了大牢,李家爵位被夺,侯爷日日寡欢,李家大少奶奶当了家,尽给李玉柔添堵了。” 爵位没了,家底还在,李府还是殷实人家,李玉柔被欺负,是她的报应,李家的媳妇都被她欺负过。 香果提醒芮锦:“小姐以后出门,避开李玉柔,奴婢发现,她那日看您的眼神很凶。” “呵呵!京城这么大,很难碰到的,而且,她会很长时间不出门的。” 怎么也得她娘的话题热度凉下来后。 芮锦希将李玉柔抛在了脑后,每天去医馆报到,她在学习这里的医术时,也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叶晚晴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的新奇医术。 这天,芮锦希待了一上午都没见到叶老爷子,“晚晴,师父去哪儿出诊了,中午不回来吗?” “嗯!听说是个很严重的病人,要扎针,还需药浴,比较麻烦。” “那我先走了,我得视察一下铺子去。” 告别了叶晚晴,芮锦希先到茶铺看了看,张掌柜非常负责的监工,从他嘴里得知,三哥去了春正街。 五个铺子,四个在装修,只有首饰铺在营业,不知道那事了了没。 本打算挨个转的芮锦希,改了主意,直奔春正街。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自家首饰铺,要说原主真是奇葩,不喜欢漂亮的首饰衣裙,就好追美男。 铺子里有几位客人正在挑选首饰,芮锦希进来时,环视一圈,没发现三哥和林浩,有个伙计上前招待。 铺子装修明显老旧,但摆设很新,应该是新布置的,看来林浩用心了。 伙计不知道眼前的是真正的东家,热情的招呼。 “小姐想选什么首饰?一楼以金饰为主,二楼有上好的玉饰,还有精致的头面。” 芮锦希前世就偏好玉器,兴致勃勃的让伙计带着上了二楼。 “小姐不看金饰吗?”香兰奇怪,小姐虽然不爱逛铺子,对金饰还是较为喜欢的,即来了,怎么不看看? 芮锦希偏过头说:“小姐我以后要低调,金子太闪,容易被坏人盯上。” 香兰煞有其事的点头,“小姐说得对,要低调做人,免得再有赏花宴的事。” 那日的事至今没有眉目,芮锦希觉得,是某个被原主骚扰的男子做的。 被原主骚扰过的多了去了,宴会上的年轻俊男不少,嫌疑人太多,排查起来非常困难,只能慢慢来了。 收回思绪,芮锦希一眼就被一套玉饰吸引。 玉簪子、玉耳坠、玉项链、玉手镯、还有玉戒和玉佩,全是罕见的红玉。 通体纯粹的红,赤如鸡冠,色泽莹润,祥云样式,简单大气,工艺精湛。 芮锦希太喜欢了!“我要这个!” “这,小姐,再选别的吧!这个是不售卖的,只是让人观赏的。” “摆着吊人胃口吗?”芮锦希失望极了! 香兰好笑的说道:“小姐,这是您的铺子,不用买,它本就是您的。” “对哦!”她忘了,“叫林浩来。” 伙计刚才就听丫鬟说,铺子是这位小姐的,这会听她要找掌柜,知道是东家小姐来了,不敢怠慢,向三楼跑去。 芮锦希双眼紧盯着红玉首饰,一眨不眨。 “噗!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花痴。” 令人讨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芮锦希,这价值不菲的首饰,再看你也买不起。” 又一道做作的声音说:“人家要当世子妃了,买得起。” 芮锦希慢慢转身,看清来人,撇撇嘴,“哪里来的苍蝇,真讨厌!” 简若初被她恶心的涨红了脸,温香倩回怼道:“花痴不去追男人了,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 简若初戏谑道,“香倩,人家这是给自己置办嫁妆呢。” “哦!忘了,花痴配给残废了,还是个面具人。” 简若初贱贱的笑道:“人们可都称赞是绝配呢。” 策世子从小戴面具,被人传面具下是一张丑陋的脸,恐怖至极。 温香倩不怀好意的说:“是不是绝配不知道,好心提醒你,洞房夜千万别看世子的脸,我怕你不是恶心死,就是吓死。” 香兰气得插不上嘴,芮锦希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见过?这么清楚,是偷看世子了?这爱好挺特殊的。” “呸!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见了男人就往上扑。” 温香倩围着芮锦希转了一圈,啧啧道:“可惜,姣好的花容月貌,要嫁给残废丑八怪了。” 简若初捂着嘴笑,“所以才般配。” 芮锦希也笑,“是啊!很般配。不然,皇后娘娘怎么会指婚呢?总不会是故意要羞辱王府,或是相府吧?” 一个是皇上的同胞弟弟,一个是朝堂重臣,不是能随意侮辱的。 “香兰,记得回去告诉相爷,明天问问皇上,皇后是故意要欺辱两府吗?” 香兰乖巧的应道;“奴婢记住了,简侍郎之女和温大人之女,取笑并妄议皇后的指婚。” 简若初变了脸:“你胡说,我们没有取笑,没有妄议。” “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刚才笑的可欢呢?”芮锦希凉凉的看着她。 “你们还口口声声骂世子是残废,是丑八怪。不知道宣王、宣王妃知道了,会不会找你们,还有你们爹算账。” 简若初和温香倩紧张的看看四周,只有几个人,她们不会承认自己说过的。 芮锦希眼睛往楼梯口瞄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蠢货!” 第27章 内鬼 简若初和温香倩后知后觉的转过身,一华衣贵妇慢慢的步上台阶。 宣王妃面色阴沉的走到两人身前,“两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 宣王妃说她们丑?不敢反驳,两人屈膝行礼。 宣王妃理也不理,冲着芮锦希扬起笑脸,声音里有着难掩的喜悦,“锦丫头,真巧!看上什么了,母妃给你买。” 芮锦希有些吃不消宣王妃的热情,不自觉的红了脸,“给王妃见礼了。” “哎呦哦!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 芮锦琛和林浩终于从楼上下来,听到宣王妃的话,芮锦琛连忙行礼说道:“王妃,我妹妹还未嫁过去,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守的。” “当然!是我太急了。”宣王妃笑眯眯的点头。 她一点不觉得芮锦琛无理,反而为有这样为芮锦希着想的哥哥高兴。 简若初和温香倩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宣王妃冷下脸说道:“丑八怪别在这里碍眼,你们缺少教养,乱嚼舌根,自会有人问责。” 两人想求情,又觉得没脸,慌乱的行礼告退,宣王妃的脸再次迅速堆上笑容。 这变脸速度赶上前世的变脸绝技了。 “锦丫头,别在意她们,是来挑嫁妆么?不要因为她们影响心情。” “王妃仁善,不与她们计较,就怕她们不长记性。” “呵呵!”宣王妃对一旁的侍女道;“去宫里找两个教养嬷嬷,送到简府和温家好好的教导一番两位小姐。” 芮锦希挑眉,教养嬷嬷好啊!她暗戳戳的想,最好能天天打她们板子。 “锦丫头是看上这套红玉首饰了,我送……” 那个“你”字没有说出来,她脸色大变,扒到展柜上,认真的看那套首饰。 怎么又变脸了?芮锦希都要怀疑自己眼花了。 芮锦琛对宣王妃恭敬的说道:“王妃,请楼上说话。” 宣王妃缓缓点头,芮锦希发现她神情严肃,狐疑的看向三哥,怎么回事? 芮锦琛示意她先上楼。 三楼是待客用的,有宽敞的大厅,有隐蔽的隔间,此时的大厅茶桌旁,一个意外的人正端着茶杯摩挲着。 “策儿?”宣王妃看到儿子很诧异,转头看到芮锦希也是一脸惊讶,看来是意外。 拉着芮锦希坐到儿子对面,“你怎么在这里?” “公事!” 想到楼下那套首饰,宣王妃有了猜测。 芮锦希淡淡的扫向对面的男人,跟自己的母妃说话,都这么冷。 他坐在轮椅里,身板挺直,目测高度,若能站起来,一定是大高个。 眼皮抬高,发现他露在外面的下巴很干净光滑,还很有型。 嘴唇很薄,紧紧抿着,很冷酷的样子。整体感觉,他身形绷的很紧,好像时刻在戒备着。 所以他遇到突发的攻击时,毫不留情的反击,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故意的,应该是应激反应。 没有任何修饰的黑铁面具,挂在鼻梁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阴鸷。 “看够了吗?”不耐的声音自对面出来,冷冽低沉。 芮锦希仿佛没发现他的不悦,没看到其他人的目光,特别是宣王妃的。 笑眯眯的点头说道:“嗯!你不是稀罕物,没啥可看的!” 周围传来咳嗽声。 墨云策冷哼!“我这样的丑八怪是没看头。” “你丑不丑,我不知道,这面具实在是丑。” “扑哧!”宣王妃笑了出来,“锦丫头说得对,连个刻纹都没有,光秃秃的,丑得很!” 被亲娘嫌弃惯得墨云策,即将脱口而出的“花痴”两字,在看到那双清澈无杂念的眼睛时,憋了回去。 那绝不是无脑花痴的眼神。 刚才楼下的争执,他在楼上听得清楚,这女人维护的态度,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让他没理由针对她。 墨云策垂下眼,抿唇不语。 宣王妃气的想揍他,真是木头。你倒是多说几句呀! 芮锦希不再理会他,目光投向自家三哥。 芮锦琛开口道:“妹妹!那套红玉首饰不是咱家的。” 芮锦希立刻明白了,那是赃物,墨云策说来办公事,就是有发现了。 真是心痛!她不能拥有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喜欢,和浓浓的不舍。 妹妹的愿望,芮家父子一向是尽全力满足。今天注定要让妹妹失望了,芮锦琛心疼的厉害。 宣王妃看着儿子,满眼深意,墨云策就是无动于衷。 芮锦琛为转移妹妹注意力,说道:“那套首饰摆在那儿,是为了钓盗墓人。” 首饰铺成了销赃窝,妹妹全知道了,他也不隐瞒。 墨云策眼神微动,对芮锦琛向花痴女说出真相,略有顾忌。 芮锦希笑了,“三哥,你可有想过,盗墓人要什么?” 芮锦琛没理解她的问题,“要什么?” “当然是银子!不然,为何销赃?用来收藏,或秘密送人达成某种目的,都不会被发现。顶着风险出手,是缺银子。” 她的话让墨云策如醍醐灌顶。 芮锦希继续说道;“那人一定知道东西没卖出去,否则,早来拿银子了。” 她猜度道:“顾青贵被抓,名头是欺骗侵占我的财产,与赃物无关,这背后的人见铺子照常开着,东西也在,定是等着卖出,好拿银子。” 众人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芮锦希继续分析,“那人不在乎顾青贵,说明没有顾青贵,他也能确定自己会拿到银子,为什么?是有凭证么?” “是有内鬼。” 墨云策说话间,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 “啊!”痛呼声传来。 一道黑影扑向楼梯,穿着伙计衣服的人被拎了上来,额头上鲜血直流。 这个人刚才在一楼招呼客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楼梯上,让人生疑。 林浩惊愕道:“大刘?你鬼鬼索索的做什么?” “小的、小的是……”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惊慌失措的样子已告诉众人,他就是墨世子说的内鬼。 事情发生的突然,墨云策要带回悬镜司审问。 为不惊动楼下的客人,墨云策的护卫堵住大刘的嘴,绑了起来,提着货物一样,从三楼窗口一跃而下。 第28章 心残 “哇!好帅哦!”像电影里看到的,还不用吊威亚,比电影里的动作帅多了。 墨云策的半张脸黑的与黑铁面具同色,她竟当着自己的面,欣赏别的男人。 就算他不愿意,圣旨已下,就是他的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男人,太过分了! “花痴!你收敛点。” 芮锦希莫名其妙,怎么就人身攻击了?“谁花痴了,你眼瞎啊!” 咳嗽声再次响起。 芮锦希有些冒火:“我招你了?说我花痴,我看你不是身残,是心残!” 墨云策被她怼的失了冷静,一掌拍下,茶桌碎裂。 芮锦希瑟缩了一下,芮锦琛挡到她身前,不悦道:“世子,请收敛你的脾气。” 宣王妃气得一巴掌拍到他后背,“发什么疯?明明是你不对。” “三哥!我要退婚,他好可怕!” 宣王妃急了,“不可!锦丫头,别赌气,我帮你揍他。” 芮锦希暗掐自己大腿,双眼泛红,涌上泪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心疼不已。 所有人都怒视着墨云策,他眼神闪烁,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失控。 宣王妃气得不停骂他,还不忘安抚芮锦希。 “你个逆子,把锦丫头吓坏了,我和你没完。” 谁都没注意到,芮锦希从三哥身后露出脑袋,冲着墨云策挑衅的挤挤眼。 墨云策瞧了正着,怒气再次暴增,“你们看她有吓到吗?” 众人转头,芮锦希柔弱的眨一下泪目,湿漉漉的眼睛像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 见众人看自己,赶紧拉住三哥的手,依偎到三哥身边。 墨云策不敢相信的看着芮锦希秒变的脸,花痴女,竟敢算计他。 “我的乖乖!这是吓到了!” 宣王妃赶紧过去搂到自己怀里,轻拍着芮锦希的脊背,柔声哄着:“莫怕、莫怕!” 芮锦琛见有人护着妹妹,速度飞快的朝墨云策打去,一拳挥下,落空。 芮锦琛有些傻眼,策世子好强的内力,竟然震开他的攻击。 再挥拳,被世子护卫拦下。 技不如人,芮锦琛握着拳头怒吼:“你是世子了不起啊!一而再的伤我妹妹,相府和你势不两立。” 宣王妃赶紧道;“别激动!我们可是亲家,别说过头话。” 墨云策看到芮锦琛的愤怒,先冷静下来,自己有些不对劲儿,这里不能待了。 看眼身旁的石川、石启,俩人立刻意会,抬起轮椅从窗口飞身而下。 竟然跑了!宣王妃捂脸,臭小子太丢人了。 怕听到芮锦希说退婚,宣王妃再三嘱咐芮家兄妹别冲动,她回去教训墨云策。 宣王妃带着丫鬟婆子匆匆离开。 芮锦琛紧握的拳头松开,“妹妹,你没事吧?” 芮锦希眨眨眼,水汪汪的眼睛,没有半点惧意,笑眯眯的说道,“我装的,谁让他说我花痴。” “调皮!”芮锦琛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 林浩好笑的摇摇头,亲自动手收拾残渣。策世子若知道自己被耍,会是什么反应? 墨云策一下楼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走?像逃跑似的。 后悔也晚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直接回到悬镜司,大刘早已被这里的阵仗吓住,不等人审问,自己就招了。 “一直是二掌柜和那人联系,我只见过两次,那人蒙着面巾,只知道那人姓南,中等个,脸上左眉脚处有铜钱大的圆疤。” “任二?”墨云策问元容,他立刻回道:“是他,首饰铺二掌柜,因做假账,被芮小姐发现送官,现在还被关着。” “提过来审。” 元容去提人,元聪继续审,墨云策的眼神飘忽起来。 花痴女本事不少,今天分析的头头是道,思维缜密,推理能力很强。 就是太好男色了,看看元聪,五大三粗的,有什么好,看来眼光不怎样。 再次回想起赏花宴那日,若不是皇伯非要他参加,也不会遇上那事。 想到当时自己向皇后方向过去见礼,人群纷纷避让,就在中途,一个娇柔的女孩突然向他倒来。 他赶紧向后退,可是推着轮椅的小太监,反应慢了些,花痴女倒在了轮椅前,人没靠上来,手却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现在想来,花痴女的确不是故意捏他的,她只是想借力站起来。 当时只顾着愤怒,这会儿冷静想想,是自己过激了。 还有今天,花痴女喜欢看谁,关他什么事?他们的婚事就是做个样子,等北周的事了,他会写放妻书的。 想到这儿,墨云策不由的想起,被芮锦希算计、挑衅他时那狡黠的样子,还有湿漉漉的眼睛装受惊的样子。 她是个阴险的花痴。 “世子,世子。”元聪连叫两声,墨云策都没反应。 狐疑的推了推,“世子?审完了。” 墨云策回神,掩饰的咳嗽一声,“嗯?” 元聪见他走神了,没多想,汇报道:“世子,大刘前日去牢里探过任二,是任二让他盯着铺子动静,等那些首饰卖出去,通知姓南的来拿银子。” “去哪儿通知?” “在铺子外墙画个元宝,那人看到,自会出现。” 案子有了突破,墨云策安排了人准备抓捕。 悬镜司的专属大夫进来禀报,“世子,叶老爷子想让林掌柜住到医馆去,说是方便治疗。” 墨云策很敏锐的发现不对,“司里的条件不是更好?” “禀世子,话里听音,好像是要换个大夫看诊,不方便来司府。” 墨云策想不明白,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掌柜可有好转迹象?” “有,很小。叶老大夫担心再昏迷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墨云策邹眉,去了医馆就有办法了? “带我明日见过老爷子再定。” 这时,门卫来报,“世子,王府来人了。” 王府来的是大管家敖山,元聪等人惊了一下,敖管家会亲自来,问题很严重。 “奴才见过世子。”敖山看着墨云策叹气。 “王爷命奴才亲自绑了您回去。” 这不是出难题吗,要他怎么绑?连着轮椅么? “世子,跟奴才回府吧!” 墨云策知道,定是母妃告状了。 “敖叔,母妃很生气?” “世子回去,自个瞧吧!” 第29章 王府叙话(上) 宣王府正院,宣王妃虎着脸端坐在主位,宣王陪在一旁扇着扇子。 “降降火,莫生气!” “都是你!”宣王妃将怒火对着宣王,宣王陪着笑,“都是我!” 都是我什么呀?臭小子乱发脾气,关我什么事? “都是你纵的,缺少管束,让策儿的性子越来越讨嫌。” 宣王表示很委屈,之前不是你护着吗?再说,儿子长这么大,除了身体状况,其他就没让他们费过心。 不能反驳,宣王讨好的说,“他都二十冒头了,我管不动,你来管。” 屋外值守的护卫、丫鬟听着想笑,世子都是悬镜司主管了,还要被王妃管教。 墨云策自己转着轮椅到门口,就看到,父王的护卫给他打眼色。 想来,母妃真的气狠了。 “母妃,父王!” 宣王见到儿子自己转着轮椅,想上前帮忙,被王妃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坐下,肃起脸。 墨云策笑笑,主动认错,“今天是我错了,请母妃原谅。” “啪!”王妃很大力的拍了下桌子,疼的她想呲牙,硬是忍住,宣王看着眼角直抽抽。 “你是对不起我么?你该道歉的人是锦希。” 墨云策不吭声,王妃在桌下踹了宣王一脚。 宣王清清嗓子,“策儿,错就是错了,给自己媳妇道歉,不丢人。” 就像他,不是总在道歉? 云烈突然在门外探进头说道;“大哥,要向父王学习,不管对错,不论谁错,都先道歉。” 你个熊孩子!宣王脸上挂不住了,噌的蹿起,跑出去揍小儿子。 屋里就剩母子俩,墨云策转着轮椅上前,“母妃!莫生气了,瞅机会,我给花痴、哦,芮锦希道歉。” 一向倔强的儿子主动认错了,王妃也不拿着不放,苦口婆心道:“策儿,锦丫头和你,之前的事是误会,不要揪着不放。” “是!” “我问过王太医了,锦丫头被你伤的很重,若不是有圣药,还有锦希的体质比常人好,她现在恐怕没命了。” 芮锦希:原主已经不在了。 墨云策自是知道自己那一掌的威力,对于一个弱女子的伤害有多重,他有了一丝愧疚,默不出声。 宣王妃继续道,“王太医说,锦丫头日后,子嗣艰难,芮相悲痛,一定要惩治你,皇后为息事宁人,这才指婚。” 墨云策是第一次听说花痴女被伤到子嗣艰难,升起了愧疚。 “母妃喜欢锦丫头是真的,想弥补她也是真的,等她进门,你不许嫌弃,要对她好,子嗣随缘吧。” 宣王妃很开明,尤其是儿子造成的,就该负责,“策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你要控制好情绪,别像了你父王。” 王妃的话,墨云策听了进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不由得心疼母妃。 当初,父王就是没控制情绪,发生了一些事,被齐氏钻了空子。 因为责任,父王纳了齐侧妃,成了母妃心上一根刺,无法拔除。 “母妃,您的话,我都记住了。” 见儿子受教,宣王妃心情转好。 屋外窗下,偷听的父子俩,互视一眼,云烈小声问道:“父王,母妃没原谅你。” “瞎说,不原谅,哪来的你?” 他可是努力了八年,才获得如馨的原谅。 “那女人成天勾引你,在母妃面前晃,也没见你赶她,是有情吗?” 宣王心塞,这是亲儿子吗?尽给自己添堵,伸手要打,云烈“嗖”的退后,转身就跑。 宣王要追,窗里传来王妃的话,“别追了,你进来。” “诶!” 如得了圣令搬,火速回屋,听媳妇教训。 王妃惋了他一眼,“坐下!” “诶!” 宣王乐呵呵的坐下,心里嘀咕,好像犯错的不是他吧? 转脸瞪儿子,墨云策差点笑出来,父王在母妃跟前,智商堪忧。 “策儿!”王妃正了脸色,严肃的问道:“那套红玉首饰能拿回王府吗?” “母妃,那是从皇陵盗出来的,瑜贵妃的随葬品。” 王妃和宣王皆是大吃了一惊,“他竟将赤云随葬了。” “皇陵被盗,怎么没听说?” 墨云策坦白道:“皇上下令密查。” 王妃追问:“他可知赤云被盗?” 墨云策微顿,“母妃是说那套红玉首饰?皇伯并未提起。” 宣王妃脸色很难看,“他忘了姐姐吗?连她最喜欢的首饰被盗,都不在乎了。” “皇兄不是忘了,是不敢想。”宣王替皇上辩解。 “既然这样,我想姐姐,你去找他,我要赤云。” “如馨!” “你去不去?” “去!” 宣王无奈,当下就进了宫,他得亲自问问,皇陵怎么被盗了?看守是吃干饭的? 墨云策问道:“母妃,姨母的陵墓里是空的,您知道吗?” 宣王妃点点头,红了眼眶,“没想到,姐姐死了都不得安宁。策儿,你一定要抓住盗墓人,千刀万剐。” 皇上也是这样说的,他们都没解释为何是空墓。 从随葬品可以看出,皇上对姨母是真爱,件件都价值连城。 “被盗的陪葬品很多吗?” “全部。”而且,盗墓人很精准的找到了墓室。 “他就是这样爱她的,身前护不住,死了也守不住。” 宣王妃很愤怒,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 “母妃,冷静!好在大部分的陪葬品都有下落,您不要伤心。” “大部分?还有什么没找到?” “九龙九凤冠,和两套皇后品级的首饰。” 由此就能看出,皇上对瑜贵妃的喜爱。 “哼!你姨母不稀罕,她最喜欢的是赤云。” 墨云策见她情绪比刚才平稳了一些,尝试的问道:“母妃,你可知道,姨母生前与谁有仇?” 他早就想问了,可瑜贵妃一直是皇宫和王府的忌讳,今天提到了,正好问问。 “你姨母不争不抢,安心的当贵妃,从不与人为难。” 可有时候,不是你不争,别人就会放过你的。 “我只知道,害死你姨母的人,当年就被灭族了。” 看来,母妃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墨云策没有说出,被盗的只有瑜贵妃的墓,作案的人明显有针对性。 这件案子查了很久了,若不是元聪救了林掌柜,他们还不知道,贼会明目张胆的消赃。 也许当年的事,另有蹊跷。 第30章 王府叙话(下) 皇宫,御书房,盛轩帝正在批注奏本。 宣王匆匆进宫,见到皇帝直接开口,“如瑜的墓被盗了?” 盛轩帝的手停在半空,一滴红砂落下,触目惊心。 缓缓放下手中朱笔,盛轩帝抬头看向宣王,“你知道了?” 宣王点头,“如馨逛铺子,正好看到赤云。” “案犯还未抓到,那是用来引出盗墓贼的。” “你不该用真品,而且,你把它随葬了。” 盛轩帝沉默,他把赤云随葬,是因为瑜儿没有尸身,他用赤云代替,那是瑜儿最珍爱的。。 “如馨要赤云,她非常怀念姐姐。” “不可能!”盛轩帝突然激动的大喊,“谁都不能把她抢走。” 宣王看着他突然充血的眼目,淡淡说道:“你没有护住她,让如馨守吧。” “不!”皇帝盛怒,站起身将宣王推出去,“滚出去,无诏不得进宫。” 皇上近卫拦住欲返回书房的宣王,福公公堵在门口,“王爷,先回吧!别再刺激皇上了。” 宣王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出打砸的声音,还有低吼声。 他来时就知道要不到,不过是想看看皇兄反应,果然,还是不能提。 摇摇头,叹气离开。 “宣王爷,请留步。” 王府门口,芮丞相叫住了刚回来的宣王。 宣王立刻堆满笑容,拱拱手道;“亲家,可是有事?” “有事。”芮相也笑眯眯的点头。 “本相刚刚得知,我宝贝闺女又被世子惊吓了。” 宣王心想,这是算账来了。 “王爷,我们高攀不起世子,特来请王爷,一同进宫,求个恩典,取消指婚。” 宣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刚被赶了出来,还被下了禁令,这会儿进不去呀! “王爷,走吧!” 宣王迷瞪瞪的走了两步才醒神,“相爷,不能退婚啊!” 宣王拉住芮相,“策儿知道错了,正想着道歉呢!给他个机会。” “道歉有用吗?伤害已经造成。”芮相毫不妥协。 宣王给护卫递个眼神,对芮相真诚道:“相爷,是本王管教不利,你多包涵,原谅这次,我保证,策儿不会再犯。” “王爷的保证算什么事。” 宣王马上说道,“世子保证,对,让云策保证。” “王爷,还是算了吧!这保证,没分量。” 宣王不高兴了,“你个老东西,竟敢质疑本王和世子的承诺。” “不敢!只是,不想结亲了。” “亲家来了,快进府呀!王爷怎么就在门口聊上了。” 宣王妃笑盈盈的从府门里出来,宣王暗暗吐口气,将场面交给王妃控制。 “臣给王妃有礼了。” 宣王妃热情的招呼:“亲家里面请。” 芮相可以不给宣王好脸,王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候在正厅的墨云策,见芮相进来,主动行礼。 芮相下巴一抬,眼往上翻,鼻孔喷气,冷哼一声。 宣王也跟着瞪他一眼:老子跟着你受气。 宣王妃给他使眼色:快道歉。 墨云策心下琢磨,这婚事好像变味了,不是他们帮芮相解决了问题吗?怎么像是他们在求娶。 在王妃的盯视下,墨云策不大情愿的对芮相拱手,“今日之事,还有那日的事情,都是我鲁莽了。请相爷原谅,多多担待。” “哼!世子已过弱冠之年,行事如此莽撞,实乃笑话。” 墨云策握握拳头,忍了下来,既然认了错,就认到底吧! “相爷教训的是。” 态度还算端正,芮相稍稍顺了些气。 宣王妃趁机说道:“之前还和王爷说,要同相爷商议亲事,今天正好,我们先通通气,改日再请了媒人上门走礼。” 芮相默了默,对王妃说:“不瞒王妃,我是来请王爷一同请旨退婚的。” 墨云策很平静,退婚很正常,他又丑又残,谁会愿意嫁他。 王妃急道:“相爷,今儿这事,是云策的错,再给他一次机会。之前那事,策儿反应过激了,但是相爷,你不觉得,正是那事,让他们有了姻缘。” 宣王配合道:“是啊!他们的缘分就是那样来的。” “大概是孽缘吧?”芮相仍不松口。 “怎会?明明是好姻缘,策儿会对锦丫头好,我们也会善待锦丫头。” 宣王再次配合,“王妃对锦丫头特别喜爱,视若己出。” “而且,王府人口简单,锦丫头嫁过来就可主事,我们不会让策儿纳侧妃,终身就锦丫头一人。” 芮相挑挑眉,目光闪烁,神情微动。 王妃对墨云策使眼色,示意他表态。 墨云策颇为无奈道:“母妃的话,正是我意。” 他说完,发现自己并不抵触。 芮相满意了,但是…… 宣王看他游移不定,暗骂一声老狐狸,开口问道;“芮相有何要求,尽管提,我们尽量满足。” “对对对!亲家尽管提要求。” 外面偷听的云烈,不满的碎碎念,“大哥是不利于行,也不至于如此掉份吧?” 芮相笑眯眯的说道:“王爷、王妃如此真诚,本相就不客气了。” “相爷请说。” 以芮相对闺女的宠溺程度,一家三口等着他狮口大开。 芮相慢悠悠的说道:“能不能在两府间隔的墙上,开个门洞?方便我闺女回娘家。” 三人愣住了,就这要求? 短暂失神后,宣王妃开心的说道,“没问题!” 从大门出入的确有些远,刚好,青松院与相府紧邻。 王妃痛快的答应开门,让芮丞相像得了糖的孩童,欢喜不已。 三人同时想,这是闺女离不开家,还是芮相离不开闺女? 墨云策想,他未来的日子,安静不了。 芮相要求简单,王妃可不会轻看,她深知,这是真的宠爱。 “亲家!我看你不太懂走礼之事,相府可有知事之人?” “这个?” 芮相哑然,相府是锦儿主事,可哪有姑娘家,自己谈六礼的。 芮氏亲族没有什么人了,曲氏倒是亲姨,但是已经闹翻。 想来想去,只有柳氏出面了,可她的身份不够。 “王妃,相府是锦儿掌家,妾室柳氏协理,你若不嫌弃,能与柳氏谈吗?” 宣王妃很乐意,“当然可以啦!锦丫头能让她协理,必有可取之处。” “那是,锦儿聪明着呢!” 是对芮锦希认可,不是柳氏。 王府三人明了,这人眼里只有女儿。 第31章 以牙还牙(一) 芮锦希得知便宜爹没有退婚成功,也不失望,她本就没抱希望。 在这儿皇权称霸的时代,普通人哪能对抗圣旨,即便是重臣。 除非有莫大的功勋兑换。她是不会浪费便宜爹的功绩的。 让她意外的是,王妃竟会答应老爹无理的要求。 呵呵!真有意思,婆家到娘家不用出大门了。 再就是王妃对柳氏的态度,让芮锦希满意,王妃不是势利的人。 不冲别的,就冲王妃,她都愿意嫁,有这样开明的婆婆,日子必定舒坦。 钦天监终于算出了日子,宣王第一时间拿给王妃看。 “七月太热,冬月太冷,八月吧!八月初九挺合适,中秋就有新妇一起过了。” 宣王妃兴致高昂,问一旁的宣王,“你觉着呢?” “八月会不会太赶?如今已是六月。” “不会,我早开始准备了,不然就到明年四月了,太晚了。” 宣王好笑道:“这么喜欢锦希丫头?” “嗯!合眼缘。” 宣王妃觉得芮锦希活得真实。 这份真实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嚣张。 这日,芮锦希从医馆回来,正碰见锦祥鬼鬼祟祟的进门。 他身上的衣袍很脏,还有破损,右边胳膊不自然的垂着,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锦祥!” 锦祥听到姐姐的声音,不仅没停下来,反而跑了起来,可脚不得劲,没跑两步,摔倒在地。 芮锦希追上来扶起他,紧跟在后的香果倒抽口气,“天呐!四少爷,你怎么伤成这样。” 锦祥的小脸上,有三道长长的血痕,从左眉角直到下巴。 右眼黑青肿大,额头有个大包,鼻下唇角都有血痕,下嘴唇更是肿得不像话。 芮锦希怒火暴发,心疼的问道:“谁打的?” 这明显不是一个人打的。 她握住锦祥的肩,“你被群殴了?” 锦祥再也忍不住,“哇!姐姐,好疼!” 芮锦希这才发现,他的胳膊脱臼了。 顾不上其他,芮锦希当下帮锦祥把胳膊复位,想全身做个检查,该死的透视眼,关键时刻居然失灵。 一把抱起锦祥,直奔雅苑,对香果道:“把柳氏找来。” 香兰、香草看她抱着四少爷回来,赶紧上前接过。 将锦祥放到软榻上,命人准备热水,芮锦希一点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锦祥的右手腕和左脚严重扭伤,膝关节破皮肿大。 “锦祥,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回来的,没人陪你吗?” 香兰红着眼道:“小姐,四少爷每日跟着二少爷出府去学堂,下学都是自己回来的。” “可怜的四少爷,被伤成这样,什么人如此狠毒?” 香柚愤怒的握拳。 芮锦希回卧室取出从医馆拿回的药箱,轻柔的给锦祥处理伤口。 小锦祥疼的直哭,芮锦希柔声的安抚。 柳氏匆忙赶来,看到儿子惨样,直掉眼泪。 “祥儿,谁打的你?” 芮锦希看锦祥不说话,只怯怯的看着她哭,有了猜想。 “是因为姐姐吗?” 锦祥身子抖了一下,芮锦希确定了,是因为自己。 “别害怕,告诉姐姐,为什么?姐替你报仇!” 锦祥慢慢停止了哭声,哽噎道:“他们骂姐姐,说姐姐坏话,我,我打不过。” “呜呜呜!”锦祥又哭了起来。 这是为自己打不过,生气的哭。 当芮锦希将他全身包扎好,事情的经过也了解清楚了。 锦祥上的学堂,大多是朝中权贵官员的子弟。 开始,同学们不知道他是丞相的儿子,只以为是某位大人的公子,还算友好。 后来发现,他是丞相幼子,京城花痴的弟弟,各种嘲讽扑面而来。 锦详从来都不理会,时间一长,那些人觉得他好欺负,开始动手动脚。 锦祥带着伤回家,柳氏发现后,怕他娘担心,只说是玩耍时伤到的,柳氏也就没在意。 今天下学,几个孩子在学堂门口说芮锦希坏话,锦祥并不理会,加快脚步要回家。 却被一女子拦住,确认他是芮锦希弟弟后,二话不说,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还指使同学一起打他。 “那女人是谁?能认出来吗?打你的同学又都有谁?” 芮锦希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 “是温鹏飞的姐姐,她和温鹏飞打的最狠。” “姓温?” 芮锦希知道的姓温的,又和自己有过节的,就是温香倩了。 “你安心睡觉,明天好些了,姐带你去报仇。” 锦祥点头,喝完安神药,很快睡去。 “多谢小姐!” 柳氏给芮锦希道谢,要抱锦祥离开。 “他现在不宜挪动,就让他在这儿养伤吧,我照顾起来方便。” 小姐的医术学得有模有样,锦祥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柳氏自是乐意。 晚上,芮锦希将父兄召集起来,大家看到小锦祥,都很心疼。 芮锦琛气的一拳砸在茶桌上,“妹妹,你想三哥怎么做?” 芮锦希看着自家爹:“爹!我要给锦祥报仇。” “好!爹听你的。” 芮锦希看看三个哥哥,没人反对。 “这事应该是温香倩干的,能对小孩子下如此毒手,她必是心毒至极的人,我要以牙还牙,你们负责兜底。” 第二天, 仆人背着锦祥和芮锦希一起来到学堂外。 此时正是下学时间,温香倩不耐烦的等在门口接自己弟弟。 若不是想逃避教习嬷嬷的折磨,她才不会来接小弟。 都怪芮锦希,害得她被教习嬷嬷打板子,痛死了。 昨天打了那小子,不知道芮锦希何种反应,听说那小子不受宠,活该替芮锦希受过。 甩了甩被打肿的手,抬头看向学堂大门,一个娇俏的女孩,正对着自己笑。 穿着利落的衣裙,头发高高盘起,没有任何饰物,素着一张脸,未施粉黛,却让人眼目清新。 “芮锦希?” 温香倩顿觉不妙,再看离她不远处,背在仆人身上的小男孩,她转身就跑。 芮锦希一个箭步上前,扯住她垂在背上的长发,拉到近前。 左眼一拳,右眼一拳,不等温香倩叫出声,“啪啪啪!”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温香倩的脸迅速肿胀。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的胳膊又被抓住,芮锦希两手一个错位。 “啊!” 如同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芮锦希不会武,可她懂医,知道从哪里下手,能用巧劲伤人。 两个手腕,两只脚。温香倩给锦祥的伤害,她加倍索回。 最后一脚,踹的温香倩重重的双膝跪地。 让一旁的人听着心惊,怀疑膝盖是否碎裂。 第32章 以牙还牙(二) 芮锦希脸上戾气很重,动作很快,吓得温家的下人半天反应不过来。 从学堂出来不少学生,惊的不知该走还是该退回学堂。 不理会温香倩的哀嚎,芮锦希问锦祥,“怕吗?” “不怕!”姐姐是为他报仇,他才不怕。 芮锦希笑了,“记住!这个时空,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有时候,要以暴制暴,才不会被欺负。” 前世看过几本小说,芮锦希非常了解这时代的生存法则,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足够她耀武扬威。 “你是丞相之子,不欺人,亦不能被人欺。” “是!我听姐姐的。” 芮锦希点头,儒子可教。 “去!把昨天打你的人,都找出来了。” 锦祥一连指出七个男孩,个个比他高壮。 芮锦希冲他们勾勾手指,甜甜一笑,“过来!我不打你们!” 这话听着就像:你们过来,不然,我揍你们。 七个男孩看看哀嚎的温香倩,怕惨痛发生在他们身上,都听话的走过去。 “你、你不能打我,我爹是侍郎。” “对!我爹是京兆府少尹。” “我爹是……” 七个男孩争着晒爹,芮锦希笑眯眯的自我介绍: “我爹是当朝丞相,我乃相府嫡女。” 其中一男孩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说:“花、花、花痴。” 芮锦希脸一沉,抬起手。 “哇!不关我事!是她让我打的。” 芮锦希抚抚碎发,轻笑一声,眼睛扫向其他六人,目光定在温鹏飞身上。 “你们一起揍他,我就不与你们计较。” 会与你们爹计较。 几个孩子在她的瞪视下,扑向温鹏飞。 “昨天怎么打的锦祥,今天就给我怎么打他,还要加倍,不然,疼得就是你们。” 为了自己不挨揍,这几个孩子下手很重。一看就是常打架。 各府来接人的,大都是下人,听说是相府嫡女教训人,无人敢上前阻拦。 那几个男孩的书童见状,连忙跑回去报信。 有人报给学堂的先生,等先生出来,已经打完了。 门口地上,倒着七八个人,哭声,嚎声,求救声,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你是谁?为会在此闹事?” 芮锦希看着中年男子,故意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先生。” “哦?先生是干嘛的?” “先生是教书育人的。” 中年男子说完,发现自己被眼前的女人反问了。 芮锦希嗤笑,“育人?育的什么人?仗势欺人、 助纣为虐的人?” “放肆!你到底是谁?竟在这里口出不逊。” 芮锦希冷笑,“育人先育德,先生教导的学生,品德太差,是他们本性为恶,还是先生不会教呢?亦或是根不正苗不直?” “你!” 中年男人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对一旁的人道:“快去报官。” 芮锦博带着几个兄弟挤进人群,“你要报官?” “对!这个女子在此闹事,伤了人。” 芮锦博看着地上的女子,眼角直抽,心下狐疑,妹妹这么厉害? 温香倩已疼昏了过去,香果上前,对捕快们大声的讲诉了一遍事情经过。 “捕快大哥,我家少爷昨日就在这门口被打,不见先生出来制止,今日我们讨说法,他却出来指责,定与那女子是一伙的。” 香果的话,把中年先生气的脸红,指着她道:“你污蔑!” 芮锦博压下他的手指,对兄弟们道:“带回去,让大人审吧。” 中年男人被莫名其妙押走,几个男孩哭咧咧的一并被带走。 芮锦博对围观的下人们问道:“这两位的仆人在哪儿?” 温香倩的丫鬟跑回府禀报了,车夫和书童被吓得失神,旁人推了他好几下,才回魂。 “大人,小的是温府车夫。” “还不将你们小姐、少爷带去诊治?” “哦!” “对了!记得告诉你们老爷,他们昨天犯了事,官府要问话的。” “是、是。” 芮锦博对芮锦希挤了下眼,“回吧!官府会有人去问话的。” 芮锦希让香果给另一位捕快塞了个荷包,“几位大哥辛苦了。” 芮锦博瞪眼,荷包很鼓,给得不少。 芮锦希笑眯眯的摆摆手,“回了!” 人群散去,街角走出一高一矮两人,稍矮的男子问:“大人!我们不管吗?” 高个男子回道:“管什么?没看人家报官了。” “他们明明是……” “邓头,你没看到被人背着的小男孩?那才是苦主。” 人家是来以牙还牙的,占着理。 那个女孩就是京城花痴?够嚣张!他要看看相爷怎么处理这事。 被叫邓头的人闭了嘴,他看到了,那孩子模样很惨。 “走啦!” 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旁边一户人家的门打开,石川推着墨云策出来。 “世子!未来世子妃真嚣张,当街揍人。” 石启却道:“我觉得霸气。” 墨云策不语,看着温家的车夫将少爷抱上马车,却不知该怎么抱温香倩,在那里为难。 花痴女与传闻不一样,又好像一样,之前传的好追男人,追的嚣张。 如今是打人打的嚣张,却很解气。 今日的刑部衙门当值的是冯主事。 看着堂下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们,皱着眉头,听完了捕快的陈述。 一旁的师爷有些傻眼,怎么又扯到相府? 这回,芮锦琛亲自带着状纸前来。 大哥的状元可不是白给的,状词描述温氏女和几个小子的行为残忍,令人发指。 看的人切齿痛恨,忍无可忍。 “这位先生,学堂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是你育人的失败。” 中年先生姓方,他此时才彻底明白,自己被卷入了几位大官公子的纷争。 “大人,昨日的事,我并不知晓,今日是有人进去告诉,才出来询问,却被污蔑。” 冯主事听完,不由的同情他,学堂大概办不下去了。 这人也是,只教书,不关注学生间的相处是否友好。 不说昨日,今日门外打成那样,真听不到吗?还要人专门进去说。 根本就是装聋作哑,想置之度外。可惜啊!人家相爷闺女不放过你。 就在他想怎么审理时,大堂外又有人来,是温家的马车。 温香倩被名女子扛下马车,扔在大堂地上,“策世子说,审完再医治。” 转头将温鹏飞也放进大堂,便扬长而去。 第33章 以牙还牙(三) 芮锦琛看看站在角落的二哥,策世子什么意思? 芮锦博没想到墨云策当时会在场,不过他应该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不然,不会让审完再医治。 妹妹还是太善良了,瞧瞧世子,既出手就要彻底。 温香倩被疼醒,双眼肿得睁不开,嘴巴也说不清话,呜呜呜的不知是在哭,还是在讲话。 温鹏飞一直喊着:“不敢了”。 冯主事拍了一下惊堂木,温家姐弟没反应。 那六个小子惊得止了哭声,有个机灵的,忙报上姓名,并指着温家姐弟说: “是温鹏飞的姐姐让我们打的,是温鹏飞让我们每天说芮小姐坏话的。不关我事,我要回家。” 冯主事对说:“小子,你打了人,怎么不关你事?” “我没办法啊!他爹官职比我爹高,不听他的,就罢我爹的官。” 芮锦琛怒道:“好大的口气,罢官!当自己是皇上吗?” “是他说的,不关我事。不信,你问他们。” 正往刑部来的,从三品的太仆寺聊温滨,还不知道自己大难即临。 听到丫鬟禀报,小姐少爷被打,温滨忽略了行凶人的身份,怒气冲冲的直奔学堂。 结果被告知,带去了刑部。 马不停蹄的赶到刑部,与其他六家撞到了一起。 一进大堂,温滨就质问冯主事,“为何羁押本官子女?” 堂上众人同情的看他,温滨没有注意,尤自叫嚣着:“谁打伤我儿子女儿的,叫打人的出来,一定要重判。” 芮锦琛冷笑:“温大人说的对,打人者该重判。冯大人,人都到齐了,该审的也审了,判吧!” 冯主事为难道:“这件案子,涉及到官员行为不端,本官要上报,再做定夺。” 芮锦琛看向芮锦博,见二哥点头,便说道:“那就等大人消息了,请大人再仔细看看状纸最后那段话。” 冯主事赶紧低头再次翻看,最后写的是赔偿,要参与打人的各家公子,赔付白银万两,是每个人哦。 温家姐弟要赔付十万两。 “这,这?” “大人不妨让各位看看状纸,想想是否赔付。” 师爷向冯主事示意,快同意。 冯主事让人拿给几家传阅,温滨斜跟看芮锦琛,“你是谁?” 芮锦琛不在朝堂行走,见过他的官员不多。 他施舍般的告诉温滨:“我乃相府三少爷,你儿子女儿打伤了我弟弟,是我们在状告你儿子女儿。” 温滨一听相府,心底发凉,怎么招惹了芮相那个难缠鬼。 “冯大人,本官子女是谁打伤的。” 冯主事很想翻白眼,你来之前不问清楚吗? 芮锦希从堂外进来,大声道:“是我打的,因为他们嘴贱、手也贱。” 芮锦琛附身低声问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是当事人,自应该来,只是不放心锦祥,先送他回去。” 兄妹俩小声交流一下,再抬眼,就见所有人看着他们。 那六个孩子见到她,吓得发抖。 温滨的夫人上前质问:“芮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把人打成这样。” “怎样?”芮锦希高傲的抬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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