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炸裂故事～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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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霍沉山只能自己去镇上发电报给大哥霍霖，告诉他，已经找到了苏叶桐。霍霖的电报回的很快，说他的转业申请被压下了，让他尽快返回部队，不然会受到处罚。他直接置之不理，转身回了大队。这一个月，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怎么除草下地种菜，也学会了怎么照顾人。苏叶桐和铁娃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但依旧对他不够亲近。当他回到大队时，苏叶桐正站在外面等他，眼神好像清明了几分。她手里提着鱼，高兴地展示给他看。霍沉山笑眯眯接过，重重揉着她的脑袋：“我家阿桐真厉害。” 晚上吃过饭，铁娃直接回了房间休息，而他们两人并排躺在院子里欣赏夜景。不知不觉中，霍沉山想起了很多回忆。 “阿桐，小时候我们也会吃完饭后，就躺在院子里看着月亮，那时候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幸福啊。” 一提起家人，霍沉山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而苏叶桐没有任何的动作，眼泪却不自主地从脸颊流下，脑子里好像多出许多画面。接下来的日子，部队的电报一封催的比一封急，都是让霍沉山尽快返回。而他只是看着苏叶桐有些忧愁：“阿桐，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苏叶桐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随后视线看向铁娃。霍沉山见她答应顿时喜不自胜，连忙保证：“铁娃我们也带着，以后就当做我们的弟弟。” 商量好后，霍沉山就去找了大队长说离开的事情。苏叶桐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良久，才走进屋子，从抽屉中拿出了一面镜子。清晰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镜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抱头痛哭，不敢相信自己的脸竟然会变成这样，但泪水不断地流淌，可喉咙依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镜子摔碎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铁娃，苏叶桐慌张地想拾取地上的碎片，手却不听使唤。苏叶桐明白，这全是在那场爆炸中留下的后遗症，她全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原先还没想起来时，她可以无负担地跟霍沉山待在一起。可是如今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她和霍沉山之间的差距，竟有些犹豫。跟着霍沉山离开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还没等她考虑清楚，铁娃已经麻利地将房间打扫干净。苏叶桐看着铁娃的背影有些不忍，若是继续留在村里，估计又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她如今这副模样，哪怕是去做工都不会有人要。若是自己的身体好了，哪怕她日后带着铁娃离开也能活下去。第十五章苏叶桐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但她现在喉咙受损，手虽然能使力，却无法工整地写出一个字，她只好将这件事瞒了下来，霍沉山也没发现异常。三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才到部队驻扎地，霍沉山没有去部队报道，反而将人送去了军区医院进行详细检查。 “初步判断，脑部受到震荡，有淤血残留，手筋有不同程度的断裂，喉咙有弹药碎片残留，才影响发声，肋骨应该也是断过几根，处理的不算好，有一些错位。” 霍沉山越听脸色越沉，他无法想象苏叶桐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爆炸时应该有东西遮挡过，这才没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如今的这些症状痊愈的话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且只能静养，不能操劳。” “而她的脸和身体......”医生啧了两声，表情很是为难：“只能用植皮来进行治疗。” “只是这项技术才从国外引进不久，没有更多的临床实验，怕是有很大的风险。” 苏叶桐听着这些并没有什么表情，若不是当时爆炸时，她耗尽所有力气和‘大鱼’交换了位置，估计早就没命了，能活着，她已经很满足了。可霍沉山却脸色严肃：“怎样才能降低风险？阿桐是女同志，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她因此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治好阿桐的脸！” 苏叶桐心里一颤，硬是掐着自己的手掌让自己冷静下来。霍沉山这副关心模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可是，这一年经历过了太多的事，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如果可以，她不想欠他太多。植皮的事情先暂时放一边，医生说得和首都那边取得联系，那边的技术更加权威些。霍沉山给苏叶桐办理了住院后直接回了部队。临走前他再三叮嘱铁娃照顾好苏叶桐：“我走后你好好陪着阿桐，有什么事就找医生，他会打电话到部队，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目前苏叶桐只能进行保守治疗，她的身子骨还是有些差，贸然进行手术操作容易引发并发症。晚上霍沉山将铁娃送回家后又回了医院陪着，晚上睡觉就挤在木椅上。苏叶桐有些心疼，却又无法表达，只能偷偷地给他盖上一床被子。没想到碰到他身体的那瞬间，霍沉山攥紧了她的手腕，一用力，苏叶桐就跨坐在了他身上。这个姿势让苏叶桐有些羞涩，不自觉地想往后挪动。却被他搂住了腰，霍沉山将头贴在苏叶桐的肚子上喃喃道：“阿桐，我真的好想你。” 脆弱的模样让她有一瞬的晃神，她控制不住想去抚摸他的后背，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挣扎下来，快速躲回了床上。背后传来霍沉山闷闷的声音：“对不起，吓到你了。” 苏叶桐死死拽住被子一角，脊背绷的笔直，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再靠近霍沉山了，这样对彼此都好。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半梦半醒，好像有人轻轻地为她掖好被子。第二日天亮，苏叶桐被一阵交谈时吵醒，她睁开眼，床边围坐了一整圈妇人，正小声地讨论着什么。看向她的眼神有的是心疼，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嫌弃。见她醒了，为首的那位妇人率先开口：“谢天谢地，桐丫头你还活着。” 第十六章开口的是住在她隔壁的婶子，此时眼底满是心疼。 “好好的女娃子，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苏叶桐不能说话，只是静静地扫视过每一个人，然后装作害怕的点点头。婶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赶来的医生打断了。 “都围着病患做什么？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病人还怎么恢复？” 婶子将手中的饭盒放在病床的旁边，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婶子给你炖了汤，你和沉山小时候最爱喝的，喝完好的快，婶子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便领着众人一起离开。医生再一次仔细地为苏叶桐检查了身体，表情依旧是格外凝重。 “你这手筋得挑断再重新接上，刚好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来我们医院指导工作，如果可以，我可以立马为你安排手术，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也不是百分百成功。” “万一手术出了问题，很可能就变成了残废，你可要想清楚了。” “但若是不做，恢复后，正常生活没关系，就是不能做出一些轻巧的动作。” 苏叶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直接同意要进行手术。听到这个消息，霍沉山急匆匆赶了过来，甚至身上的军装都还没有更换。 “阿桐，我会一直在外面陪你，你不要害怕。”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苏叶桐又不自觉软了心肠，轻轻点了点头。手术十分漫长，足足六个小时才结束，霍沉山一直等在外面没有离开。听见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才松了口气。但进行手术后，苏叶桐就彻底没了行动的能力，她无法自己吃饭，无法用手做任何事。霍沉山直接在病房安置了一张小床，让铁娃睡在了医院，方便照顾她。而他只要一得空就会往医院赶，风雨无阻，亲力亲为，没有一丝不耐烦。苏叶桐的心又开始动摇，直到一位不速之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