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外走,初见面时壮壮乖巧喊她姐姐的一幕在眼前反复出现,章芷兰扶着墙壁,头脑发沉。 医院外面的一个小摊贩在大声吆喝,“烤红薯,好吃的烤红薯,又香又甜,不甜不要钱。” 章芷兰要了一个最大的,明明昨天还开心地给她分烤红薯的啊,怎么就没了呢。 她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上,抱着那个比脸还大的烤红薯,一口又一口往嘴里塞,吞咽下的红薯似乎有千斤重,哽在喉咙里,每一口都伴随着酸涩与悲恸。 壮壮的脸,壮壮父母老实又善良的表情,包括龙哥调侃她甚至最后替她挡枪的一幕幕,不断在章芷兰面前重放,泪水大颗大颗落在红薯上,悉数被章芷兰一同咽下。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医院外面人来人往,谁也不会刻意注意,一个年轻的姑娘抱着一个烤红薯,独自一人坐在花坛边,抱着双腿哭得声嘶力竭。 而另一边,关斌开车在回京的路上,油门踩的飞起。 后座的莫曼青一脸担忧,眼泪急的掉个不停,“领导,您一定要坚持住……” 第622章撕心裂肺 陈星渊腹部中了枪,白色的衬衫上是醒目的一片猩红。 关斌车子一路疾驰,径直从北关镇连夜赶回了京城。 早上夏卿卿还没吃早饭,就接到了军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跟着恍惚,“你说谁?” 关斌在电话那头抢过李军医的电话,“夏医生,麻烦您尽快赶来吧,领导他情况不太好。” 夏卿卿挂了电话,着急去找鞋。 陆怀川把孩子递给苏晴,握住她肩膀,“卿卿,出什么事了?” “我大哥,我大哥出事了。” 陆怀川什么也没问,拉过她的脚给她穿上鞋,拎起钥匙拉着人往外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路上车不多,陆怀川一路疾驰,几分钟就到了军医院。 陈星渊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关斌一脸焦急站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他身边立着一个女同志,神色紧张,“关斌,你到底要等谁,领导现在情况危险,再耽误下去,出了事怎么办!” “关斌,你倒是说话啊!” 夏卿卿快速换了手术服,关斌看到她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夏医生,别人,我信不过。” “他怎么样?”夏卿卿神色冷静,该哭的该担心的,她路上就都消化完了,她哥哥需要她,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乱了阵脚。 “不太好。”关斌摇头。 莫曼青上下打量夏卿卿,看清她脸的那一刻,眼底起了警惕。 夏卿卿没再多说,大步进了手术室。 关斌朝陆怀川颔首敬礼,“陆师。” 陆怀川朝他歪了歪头,两人往医院的安全通道去。 “他那么机警的人,怎么会折在一个小小的北关镇?”陆怀川点了支烟,关斌皱眉,“领导关心则乱了。” 他说了章芷兰的事情,下午陈星渊听了章芷兰的事情,不管不顾冲到药厂,他们到的时候,阿明的枪口已经瞄准了章芷兰,是陈星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颗本该射向章芷兰的子弹。 “领导不让我告诉章同志。”陈星渊昏迷之际还在给关斌下死命令,“不该让她知道的不要说,她会担心。” 陆怀川叹了口气,“自作孽活受罪。” 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把女人想的太脆弱了,陆怀川这一点和他有很大的不同,他和夏卿卿向来做什么都是夫妻同心。 陈星渊要是再这么自以为是,后面有的是苦吃。 夏卿卿既是他妹妹,又是章芷兰好朋友,她不会偏心谁,陆怀川又问了几句北关镇的事,关斌如实一一禀报。 陈星渊腹部中了枪,好在没有伤到要害,手术很成功,夏卿卿出来的时候,莫曼青第一个扑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夏卿卿看了眼关斌,关斌介绍,“这是小莫,领导的秘书。”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原来这就是最近和她哥哥闹绯闻闹得满天飞的女秘书,人心都是偏的,夏卿卿早就把章芷兰当成了家人,她从骨子里不喜欢面前的女同志。 不咸不淡回了这么一句,她大步离开。 陈星渊被推回了病房。 莫曼青一直守在他病床边,一整夜,她滴水未进,没有合过眼。 陈星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 “领导,您醒了。”莫曼青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吓死我了。” 陈星渊面无表情,似乎比莫曼青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更加严肃。 “领导,您说句话行吗,别吓我。” 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陈星渊看了心烦,“关斌呢,喊他进来。” 莫曼青一怔,“好,我去喊关同志。” 关斌进来,莫曼青说是要亲自去给陈星渊熬汤,急匆匆从医院离开了。 “她呢?”陈星渊嘴唇干裂,脸色发白。 关斌低着头,“章同志就只是淋了雨而已,您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吧,刚做完手术,身子要紧。” “关斌!”陈星渊太过用力,伤口被牵扯的一阵疼痛。 关斌:“章同志还在北关镇,我怕您出事连夜回来的。” 陈星渊掀开被子要下床,“不能丢她自己在那个地方,她太倔了,不查个水落石出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斌看劝不住他,突然低声嘟囔,“领导,您忘了昏迷前,章同志说过的话了吗?” 只这一句,就让陈星渊整个人呆住。 他眼前蓦地出现章芷兰那张绝情又冰冷的面孔,“你记住,是章芷兰不要你了。” “章芷兰不要你了。” 陈星渊突然感觉五脏六腑都跟被撕裂了一样的疼,枪口麻药劲儿过去,撕心裂肺,疼的他连呼吸都在颤抖。 章芷兰的声音像是一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刺进他的心窝,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关斌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星渊。 唯有一次,是他在陈家生了那场大病,醒来之后面对所有事情都那么陌生,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病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一样,压抑的关斌都喘不过气。 “你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陈星渊双目无神望着窗外,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病房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冰冷,和陈星渊此刻的心一样。 孤独。 凄凉。 而北关镇里,章芷兰淋了雨,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瞬间将她的世界击得粉碎。身体和内心的悲痛交织在一起,章芷兰在医院门口发烧昏迷了。 是壮壮父母发现她,把她带回了家。 再醒来,是两天之后。 “章同志,同志?”一道沧桑的女声在章芷兰耳边呼唤她,她揉了揉发胀的脑子,缓慢睁开了眼。 “你可算是醒了。”两天不见,壮壮妈整个人老了一圈,壮壮的离世让他们的世界都跟着一起坍塌了。 章芷兰看到她,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壮壮,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她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大姐,您节哀。” 壮壮妈用力抹了抹眼泪儿,“章同志,我听你一直喊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你对象,要不要我联系他过来接你?” 章芷兰眼神清澈,听得一头雾水,“大姐,我可能是喊的家人的名字,我还没谈过对象。” 第623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壮壮妈纳闷,“你确定吗?” 章芷兰唇因为缺水都有些开裂,她无奈点头,“确定。” “好,你先歇着,我给你盛点粥去。”壮壮妈转身要走,想起什么突然又问,“同志,你来月事了吗?” 章芷兰摇头,她这个月刚来完,“没有,您怎么这么问?” 壮壮妈纳闷,没来月事,身上也没有受伤的地方,后背的衣裳怎么那么一大片的血迹? “没事,你好好养着吧,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你身子亏空的厉害,什么都别想,喝完粥再好好睡一觉。”壮壮妈给她端来了小米粥。 刚出锅的粥,又香又糯,章芷兰明明两天没吃饭,可就是怎么也吃不下去。 “大姐,壮壮他…” “明天出殡。”壮壮妈回头抹泪儿,这两天她守着壮壮,眼泪都哭干了,眼睛疼的也肿了起来,壮壮爸始终没有露面,章芷兰不敢问,壮壮妈也没有提的意思。 喝完粥,章芷兰怎么也睡不着了,“大姐,我之前的衣裳呢?” 壮壮妈给她洗过了,好在里面的录音机还完完整整,“这些是从你衣裳里拿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章芷兰按下收音机,里面是她在药厂里录下的一些证据,药厂被封,厂长也被抓走了,但是镇医院和镇长毫发无伤,这份录音至关重要,里面有厂长亲口承认的院长和镇长的狼狈为奸。 她紧紧握着录音,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壮壮父母,壮壮的离开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因为医院收了黑心钱,没有及时用药更没有认真对待。 不只是壮壮,北关镇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家庭和病患,被镇长和院长的所作所为蒙在鼓里,他们没有知识,更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只以为生老病死,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 章芷兰心里是巨大的悲痛,不只为壮壮,更为整个北关镇,为当前的医药现状。 现在厂长的证词有了,如果再有医院的物证,那么章芷兰就可以直接向上报道,北关镇蛇鼠一窝,同流合污了。 章芷兰穿上衣裳,拿上自己的包出来,壮壮家里凑了不少人,应该都是家里的亲戚朋友,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悲伤,时不时有人抽泣和抹泪儿。 家里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壮壮妈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大家轮流安慰她,可明明是安慰她,自己却不由得掉泪儿了。 章芷兰扫了一眼,始终没看到壮壮爸。 她和壮壮妈告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从壮壮家出来,她直奔镇医院。 中午吃饭的时间,医院里比其他时间要安静不少,章芷兰直接从安全通道上了四楼,四楼最里面的房间,是平时医药废物处理的地方。 上次章芷兰就摸得透透的。 这个时间,正是两班换班的时间,中间有十分钟的无人看管空隙,她瞅准这十分钟,推开门摸了进去。 医药废物有提前分类,这刚好方便了章芷兰采样,她快速查看了每个分类的袋子,并没有特殊的东西。 愁眉不展的时候,角落里一个红袋子突然引起她的注意,她快速扒拉开,里面全是还没来得及丢掉的违禁品! 章芷兰心里一惊,都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看来这种事医院已经习以为常了,本该躲躲藏藏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不当回事放在处理站,这是根本不怕被人发现还是觉得发现了也不能拿医院怎么办? 章芷兰满心愤怒,医院本该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北关镇却这么嚣张,他们比草菅人命的刽子手还要让人痛恨。 而只是一个小镇子,最大就是镇长,他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这背后有多少牵连,章芷兰不敢想。 她一路抱着包往下跑,刚跑到三楼楼梯口,迎面撞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章芷兰身子本就虚弱,被撞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她顾不了那么多,站稳后立刻往下跑。 男医生盯着她的背影,“站住!” 章芷兰跟没听到似的,一路小跑,医生想到什么,急忙往楼上去。 没一会儿,医院跑出来好几个保安,都追在章芷兰身后,大呼小叫,章芷兰知道她被发现了,从医院旁边的一个斜坡直接滚了下去。 藏在灌木丛里。 等人都走开,她才满身划痕钻出来,一刻没停往壮壮家回去。 都下午了,壮壮爸还没回来。 “同志,你这是怎么了?”章芷兰穿着短袖,胳膊上和脖子上全是血痕,她生的白净,这样一对比显得更加严重。 壮壮妈吓一跳,章芷兰急忙按住她手,“大姐,大哥人呢?” “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没见着人,可能是受不了打击,不想见人吧。” 章芷兰怀里还抱着包,里面全是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她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大姐,我的录音机大哥碰了吗?” 壮壮妈急忙解释,“章同志,他就是给你拿了出来,是不是弄坏了?我说不让他鼓弄,他偏要弄,要是弄坏了,我们赔给你。” 章芷兰心里一咯噔,壮壮爸如果听了她录音机里的内容,恐怕会出事! 她一把将包塞给壮壮妈,“大姐,这东西千万保管我,我知道大哥可能去了什么地方,我去找他回来!” 壮壮妈一头雾水,章芷兰怎么会知道她男人去了哪里? 章芷兰一路小跑,她只希望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不会发生,壮壮爸更不能出事,这个家再也经不起一丁点儿的风雨飘摇了。 她顾不上满身的伤痕,一口气都没喘,直奔医院。 刚到医院外面,就发现医院门口围了一群人,他们齐齐往医院天台上看,而此刻,天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随时可能要跳下来。 章芷兰一惊,那是壮壮爸。 不等她喊出口,天台上的男人像是下足了决心,在章芷兰的眼前一跃而下…… 第624章血债血偿 “不要!”章芷兰一只脚都还没迈开,壮壮爸已经重重摔在了她的脚边。 前一秒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后一秒就突然没了气息。 章芷兰大脑空白,她盯着面前血腥又残忍的一幕,周身都被强烈的恐惧笼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不知所措。 壮壮的尸体还停在家里的灵堂,如今壮壮爸又用这种举动告别了世界,章芷兰不敢想,壮壮妈如果知道了,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挣扎。 医院门口,嘈杂与混乱交织,鸣笛声,呼喊声,脚步声,声声刺耳。 周围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这是什么!” 跟着有人上前,大家这才发现,壮壮爸的手里握着一封血书。 “我儿冤死,还我至亲!” 八个大字,歪歪扭扭,却看的人触目惊心。 人群中有做了父母的,已经跟着哭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医院把人家孩子给害死了?” “医院草菅人命,一定要给个说法。” “就是,不能让这位父亲白死!” 章芷兰盯着那封血书,内心是愧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她的那个录音机,壮壮爸是不是就不会找到医院来,更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控诉医院的恶劣行径。 医院的安保从里面冲出来,将人群隔绝在外,壮壮爸手里的血书被安保粗鲁夺走,“赶紧散开!” 围观的大多是老百姓,他们虽然心里替这对可怜的父子鸣不平,但是面对安保人员,谁也不想当出头鸟,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壮壮爸的尸体被医院抬进去,而那封血书,同样被夺走。 怒火从心底直冲章芷兰脑门,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拼尽全力冲上前,对着那些安保人员的背影大喊,“我们需要真相!” 不等她继续上前,身后突然有股力道拉住了她,安保人员回头,看不清是谁在讲话,便带着壮壮爸快速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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