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卿一把挥开他,“怎么着,敢瞧不起夏医生,满上!” “嫂子豪爽!” 就是这一声声‘嫂子豪爽’,让夏医生彻底迷失了自己,等着饭局散了的时候,她几乎都不能走直道了,半个身子靠在陆怀川怀里,双眼迷离。 车上,陆怀川拿了温毛巾给她擦脸,夏卿卿有些抗拒他的触碰,自己一把夺过毛巾往脸上糊。 她身子没力气,胳膊也发软,糊了半天,毛巾愣是没擦到正经地方。 夏卿卿虽然没说,陆怀川却看出她有些不对劲,刚才从卫生间回来,整个人就有一种无形的屏障,把自己罩在里面,而陆怀川,被她挡在了外面。 他蹙眉眯眼,刚才夏卿卿出去,封月没多久就跟着出去,他心里多少有了些谱。 一把将身边的夏卿卿捞进自己怀里,摁在胸口,“小酒鬼,老实点。” 夏卿卿推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的他火气直冒,蹭的小陆怀川兴奋不已。 “陆怀川,你抱着我不舒服,放我下去。”她的双手胡乱得挥舞着,不知道是要抓紧陆怀川,还是要推开他。 她眉头轻蹙,脸上荡起了红晕,双眼迷离,都不聚焦了。 嘴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明明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可陆怀川却莫名看得心疼,他把人抱紧,生怕她不小心伤到自己,“下次不允许你再喝这么多酒。” 夏卿卿突然哭起来,她边哭边嘀咕,“坏蛋,都是坏蛋,都欺负我,我没爸爸了,哥哥也没了,连妈妈都不要我,所有人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陆怀川心疼坏了,夏卿卿委屈的样子在他眼底放大,他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把锤子重重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钝钝的疼。 “卿卿不哭,我要你,陆怀川要你。”他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平时面不改色雷厉风行的陆首长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怀里的人,像一个笨拙的毛头小子,生怕哪句话说不对惹她伤心。 怎么会没人要她呢,她可是陆怀川做梦都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夏卿卿哭累了,闹够了,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陆怀川抱着人下车,进屋前他吩咐李国庆,“去把封月给我叫来。” 李国庆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现在吗?” “立刻,马上!”他气势压人,李国庆不敢耽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敬了个军礼,转身跳上车,直奔封家。 上了楼,陆怀川给夏卿卿换衣裳,想着她喝了这么多,总要洗个澡再睡觉的,可夏卿卿一碰就醒,醒来又是一阵闹腾,中间还吐了一回,吐得陆怀川身上,地上,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给她洗完澡,换好衣裳放到床上,夏卿卿又缠着他给自己唱歌。 陆怀川哪里会唱什么歌,但是床上的人不依不饶,他咬咬牙,陪着她躺在床边,硬生生唱了首《义勇军进行曲》。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夏卿卿:“……” 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最后,酒精辅助周公召唤她,她才在陆首长激昂的歌声中,慢慢均匀了呼吸。 陆怀川松了口气,给她把胳膊和腿都放进被子里,盯着人看了好久,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 楼下,封月已经到了,正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时朝着陆怀川的房间门口看。 第88章那个人就是夏卿卿 “川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封月摸不准他的心思,试探着问了句。 陆怀川双眸深邃像一汪无底的寒潭,嘴角紧抿,在封月面前,他的笑永远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 长腿敞开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抵着太阳穴,没开口。 晚上他喝得也不少,夏卿卿和那些人闹得欢了,他也放松,就由着这些人敬酒,喝着喝着就多了,虽说不至于喝醉,但也有些上头。 他一言不发就那么坐在封月对面,空气像是结了冰,封月再不敢开口。 熟悉陆怀川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沉默,心里的怒意就越大,封月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事惹他不高兴,她自问自己一直比任何人都希望陆怀川好。 好半晌,就在封月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坐下去的时候,陆怀川沉着嗓子,“封月,咱们认识多久了?” 封月放松了后背,“川哥,咱们认识整整认识二十七年了,从……” “以后,大家见面就当不认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怀川生生打断,封月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怀川,“川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认识?” 陆怀川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磕出一支烟点上,猛地吸了两口,烟雾把他的表情遮得朦胧,显得越发的深邃。 他不常抽烟,尤其是和夏卿卿在一起之后,再也没碰过。 “字面意思。” 封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川哥,为什么,我怎么了,你要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一顿饭的功夫你就要和我绝交,我不同意,咱们二十多年的友情不是你单方面说结束就结束的!”她哭得声嘶力竭。 陆怀川却皱眉看了看房间,生怕把好不容易哄睡的夏卿卿吵醒。 封月看他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夏卿卿跟他说了什么,所以陆怀川才会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是她逼川哥的。 “是不是夏卿卿,一定是她,她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陆怀川淡淡掀起眼皮,“她为什么这么做?” 封月嘴比脑子快,“因为我跟她说了你白月光的事!她嫉妒,她吃醋,她在故意报复我!” 陆怀川手里的烟燃到手指处,他没注意,烟火烫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紧,“你说什么?” 说都说了,封月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干脆直说,“难道不是吗,你心里明明有那个女人的,夏卿卿算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你敢说,你能忘了那个女人吗?” 陆怀川不假思索,“忘不了。” 封月就知道,“所以我实话实说告诉她,我有什么错?” 陆怀川眉眼阴沉,“封月,我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是因为顾念着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可你却愚蠢至极,把那点为数不多的情谊悉数消耗尽了。” 封月心慌,她张着嘴说不出话。 陆怀川又道,“你离谱到用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去伤害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知道,卿卿是我盼了多久才盼到身边的吗,要是因为你,让她从此有了心结,你自己琢磨后果吧!” 他起身离开,封月怔在原地,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川哥,所以,那个人就是夏卿卿?” 陆怀川没回答,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封月突然无力跌坐在沙发上,她捂着眼睛放声大哭,原来,不是夏卿卿痴心妄想,陆怀川才是那个蓄谋已久的人。 封月哭着哭着就笑了,她笑自己傻,笑自己蠢,跌跌撞撞从陆家出来,她一言不发离开。 是啊,是该离开了。 陆怀川回了屋,刚刚明明盖好被子的女人,身上却什么都不剩,全被她三两下踢到了一边。 她睡觉姿势说不上好看,甚至是奇怪,五仰八叉的,跟平时清醒的模样判若两人,陆怀川淡笑一声,重新把被子给她盖好。 他抽了烟,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想了想,还是去洗了澡,才重新钻进被子里,把人搂住。 夏卿卿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在他怀里寻到了一处舒服的姿势,这才满意得睡了过去。 宿醉的代价就是口干舌燥加头疼,夏卿卿一早醒来,感觉头都不是自己的,又木又沉,床上除了她已经没人了。 她垂了垂自己的头,慢慢坐起来,昨天喝醉之后的事她忘得差不多了,但喝醉之前,封月说的那些话,却像是刻在心底了一样,挥散不去。 越想越头疼。 她刷了牙洗了脸,换了件衣裳出来,客厅里已经热闹开了。 因着马上过年了,陆怀川又彻底康复,桑怀瑾心情好,她一大早就来指挥着人做一些年货,“今年一定要比往年热闹,肉多准备一些,糕点也要多做一些,女孩子就爱吃糕点。” 陈双巧在家属院食堂待过,她也忙叨着跟厨师进进出出,“您这手艺真好,可以教我吗?” 厨师很实在,“没问题。” 陈双巧开心极了,桑怀瑾也笑得开怀,“你这小土包子,还有点学习的心。” 陆怀川看她一眼,桑怀瑾撇撇嘴,“好好好,不叫不叫,就你护短。” 明明就是小土包子,还不能让人叫了,而且她觉得这名字还挺可爱的,别人想让她叫,她还不稀罕呢。 “妈,您来了。”夏卿卿从屋里出来,桑怀瑾看她一眼,精神不佳,接着狠狠瞪了陆怀川一眼。 准是这混小子又折腾人了。 “吵醒你了?”桑怀瑾关心起人来,还是有些别扭的。 夏卿卿摇头,陆怀川从她出来,视线就黏在她身上,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先去吃饭,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他进了厨房,给夏卿卿端了杯果汁,“把这个喝了,解酒的。” 夏卿卿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她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禁锢在过去的人,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表情,接过果汁,一口干了。 陆怀川摸她的头,看她故作没事的样子,心里不得劲,他的卿卿,就应该恣意潇洒,而不是这样把难过都放到心里,是他做的不好,“卿卿,有件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第89章陆怀川的秘密 陆怀川开车,带着夏卿卿一路往郊区的方向走。 车上,两人第一次相顾沉默。 夏卿卿有偷看陆怀川,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无波无澜,看不出情绪,她心里有无数种猜测,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和他似乎憋了很久,才决定要对她讲的话。 其实她有预感,应该是要讲那件事吧。 她都开始预设,如果陆怀川等下告诉她,其实和她结婚,就纯粹是因为想找个人照顾自己,而现在他好起来了,发现心里依旧放不下之前的那个女同志,所以要和夏卿卿讲明白,最严重的不过就是要和她离婚。 那她呢。 她该做出什么反应。 是苦苦纠缠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用尊严挽留这段婚姻。 还是按照自己的性格,潇洒离开,并且赏陆怀川一个大巴掌,骂他一句始乱终弃? 不等她做出任何决定,车子已经在一个爬满青苔的小屋子前停下,陆怀川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朝着有些呆愣的夏卿卿伸手。 屋檐上,因为寒冷,结了厚厚的冰锥,柔软的青苔甚至顺着屋顶和墙壁,蔓延到冰锥上,紧紧缠绕在一起。 坚硬与柔软,缠得密不可分。 夏卿卿的手有些冰,陆怀川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饱含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推开了屋子的门。 夏卿卿忽地开口,“阿川。” 陆怀川驻足看她,“怎么了?” 夏卿卿后悔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远没有心里想的那么洒脱,只是想想陆怀川可能要因为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和她离婚,她心就一阵一阵得疼。 “要不不进去了。”她笑得勉强。 陆怀川握着她手的力道收紧,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走吧。” 没办法,他的动作不容反抗,夏卿卿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第一次觉得有些紧张,被陆怀川握着的手心都渗出了薄汗。 神思游离,直到陆怀川点了点她的眉心,喊她,“卿卿,抬头。” 夏卿卿先是看向陆怀川,看陆怀川沉默不语,又向四周看去,接着,就出现了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 房子里面是土坯,四周甚至没有窗户,冬天凛冽的寒风顺着窗框呼呼往里刮,而四面土坯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夏卿卿。 字有大有小,笔划有轻有重,最开始已经慢慢淡去的字甚至写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小朋友的字迹。 夏卿卿的手还被陆怀川握在手心,她疑惑地侧目看他,第一次在陆怀川脸上看到了类似自嘲的表情,“卿卿,其实,你见我的第一面,不是我见你的第一面。” 陆怀川第一次见夏卿卿,她还是个小朋友。 那是十五岁的陆怀川第一次进部队。 他身上带着超越年龄的自信和倨傲,他觉得他会比任何人做的都要好,未来的兵王也非他莫属。 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没有任何经验的他被战友们虐得体无完肤,陆怀川懊恼又羞愧的时候,一个小丫头片子,拿着一块花花绿绿的糖果递到他面前,奶声奶气的喊他,“哥哥,你真厉害。” “你个小东西敢嘲笑我!”陆怀川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小丫头片子却无比认真,“才没有,我爸爸说了,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再次挑战的勇气。” 陆怀川本来也没打算放弃,轻言放弃不是他的做派。 所以,在别人嘲讽他痴心妄想,不可能做到的时候,他却没日没夜的练习,找方法,练体力,短短三个月,就做到了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的兵王。 队里的首长以他为榜样和目标,激励战友们,黝黑的陆怀川扬着高傲的头颅,接受大家的赞扬。 这是他应得的。 “哥哥,你真的做到了。”小丫头片子是首长家的丫头,陆怀川听到首长喊她,“卿卿,回家了。” 原来她叫卿卿。 真好听。 后来,陆怀川经常在训练场上看到夏卿卿,她还会眉眼轻快得告诉他,“哥哥,我将来长大了也是要当女兵的,我不怕坏人,我要和你一样保护我们脚下的土地。” 那时候,她十岁出头,已经初见少女倾城之姿。 陆怀川第一次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红了脸。 再后来,是上面那位来队里视察,夏卿卿在射击训练场上打出了满分的好成绩,所有人都为她欢呼为她鼓掌,连那位都夸她,小小年纪,巾帼不让须眉。 陆怀川当时就站在那位身边,与有荣焉得看着大家夸赞夏卿卿,他觉得,那是比他自己拿了新兵王还要让他开心的事情。 “那个哥哥就是阿川你?”夏卿卿听他说完这些,好多已经快被她遗忘的事情,一幕幕又连了起来。 她不知道陆怀川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那时候的她只以为陆怀川讨厌她,因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都是夏卿卿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跟他说理想,说抱负,说自己长大以后的宏伟蓝图。 而他呢,大多数时候不说话,都是在听,只在夏卿卿因为他的冷淡不想继续的时候,他才会适时应上一两句,好让她的话题继续。 “卿卿,这是我第一次写你的名字。”他拉着夏卿卿走到那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旁边。 当时春心萌动的少年,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只是那个小丫头总会时不时跑出来扰乱他的思绪,搞得他连字都写不好。 后来,每次陆怀川休假回家,总是会跑来这间小房子,写好多夏卿卿的名字,好像每写一笔,他就能想象一下夏卿卿在他面前喜笑颜开的娇憨模样。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这四周的土坯已经被他写满了。 夏卿卿的手指顺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字一点点划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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