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知道,而他也不是没有城府之人,否则他和桑怀瑾完全没办法在陆家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身为军人,国事远远大于家事。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战死荒野,维护祖国利益的决心没有一刻动摇过。 “还有你口中的寇莎莎,我从未见过,我倒是好奇,寇书记这莫名的敌意来自什么地方。” 提到寇莎莎,寇文涛眸底是悲痛,是绝望,是无能为力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寇莎莎是寇文涛和任素欣的独生女,寇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寇文涛夫妻二人所有的爱都给了寇莎莎,她衣食无忧,性格开朗,学业有成。 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从寇莎莎出国念书的那一刻开始,悲剧就拉开了序幕。 天真无邪的少女,在国外遇到了英武硬朗的少年将军,两人一见倾心,私定了终生。 后来,寇莎莎回国告诉寇文涛,她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你永远不知道当时莎莎脸上的表情有多幸福。” 寇文涛声音都染上了哽咽,“我那么好的姑娘,就因为你!” 寇莎莎说自己认定的人就绝对不会改变,她要和那人结婚,像爸妈一样恩爱。 寇文涛和任素欣起初是不想同意的,对方是外国人,他们并不知晓对方的情况,可他们宠溺独生女,架不住寇莎莎的软磨硬泡。 就在寇莎莎最后一次出国见男人的时候,两国爆发了战争。 离别前,男人告诉寇莎莎,等他从战场下来,就和寇莎莎结婚。 寇莎莎等啊等,等啊等,最后等来的却是男人牺牲的消息。 从那天开始,她整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然后是吞安眠药,后来又自残,寇文涛和任素欣眼睁睁看着寇莎莎一点一点消瘦,他们无计可施。 寇莎莎一心求死,最后半夜趁着寇文涛和任素欣睡下,自己跑了出去。 她沿着越国的方向一路跑,一路跑,最后在铁道上卧轨了…… 寇文涛和任素欣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倒在血泊之中,任素欣受不了刺激当场昏迷,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二胎。 最后寇莎莎没了,小的也流产了。 说到这里,寇文涛的伤心已经抑制不住,他年过半百,头发白了一半,再也不像陆老太太寿宴上那般,温文尔雅。 双手掩面,痛哭流涕,“陆怀川,凭什么我的莎莎才二十岁,要经历这样的折磨,而你却能阖家团圆,甚至问心无愧!” 陆怀川终于知道寇文涛的恨意来自何处。 寇莎莎的未婚夫,就是黎宏达的亲弟弟,战场上被陆怀川一枪爆头的越国少将。 想明白这些,他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一句话没说离开,寇文涛挣扎着从椅子上起来,盯着他的背影怒喝,“陆怀川,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一辈子无法幸福,你在乎的人会一个个离你远去!” “你手上的人命无数条,难道那些人就都是罪有应得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会被噩梦惊醒,心安理得吗,陆怀川,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真爱!老天爷会惩罚你!” 他后面再说什么难听的话,陆怀川已经听不到了,从里面出来,阳光刚刚好,李国庆开车在外面等他。 陆怀川站定,抬头看天。 老天爷吗? 陆怀川从不信那些,在他这里,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说了算,老天又如何,哪怕是阎罗王索命,也得问问他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川哥,回家吗?”李国庆绕过车头,给陆怀川开后车厢的门。 越国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陆怀川终于有时间可以陪着孕四个多月的夏卿卿待产。 “先去南锣鼓巷。”李国庆开车往南锣鼓巷去,到了地方,他以为陆怀川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或者办什么事,可停车后,陆怀川直接朝着一个老伯的小摊而去。 摊上满满的都是糖葫芦。 陆怀川没穿军装,只穿了常服,老伯很热情,给他介绍糖葫芦的口味。 李国庆见过陆怀川各种样子,战场上的威风凛凛,训下属时的冷峻严肃,审犯人时的铁血睿智,甚至见过他面对夏卿卿时的温柔仔细,可唯独没见过他这一面。 身形笔直的男人,站在五花八门的糖葫芦摊前,面对老伯的介绍,他竟然有些无措,蹙眉认真思考,像是不知道该挑哪一种口味会让他心仪的人满意。 最后实在为难,干脆每种口味都买了一个。 转身的时候,李国庆看到陆怀川抱着那一大包糖葫芦,笑得像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他怔住。 第194章糖葫芦 军医院的人看到陆怀川,都纷纷打招呼,陆怀川面不改色,直奔夏卿卿的办公室。 黑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盯着他手里的一大包糖葫芦目瞪狗呆,“川哥,你这是转业要卖糖葫芦了?” 陆怀川把他当透明人,“滚开。” 黑熊没皮没脸,硬往上凑,“我先给你试吃一下,看看哪种口味最受欢迎。”他说着就要动手就拿陆怀川手里的糖葫芦。 陆怀川眉峰一凛,侧目看他,黑熊只觉得一束寒光扼住了他的手腕,瞬间就动弹不得了。 贱嗖嗖尬笑几声,“嘿嘿,最近牙疼,还是不吃甜的了。” 陆怀川把糖葫芦往自己怀里又缩了缩,“再不滚开,我保证你等下嘴里一颗牙都剩不下。” 话音刚落,黑熊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陆怀川面前。 “陆首长。”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在陆怀川背后响起,他回头,和桂芝穿着白大褂,抱着一些文件站在他身后。 和桂芝瘦瘦弱弱的,手里的文件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她急忙伸开手臂去搂,可是文件太多,她手忙脚乱,“您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她眼睛不算大,用了全力在睁,仰着头半蹲着身子看陆怀川,这角度,莫名有几分可怜样儿。 男人天生容易对弱者产生怜悯,和桂芝就是摸准了这一点儿,才故意“不经意”出现在陆怀川身后,以一种示弱的形象。 然而,她想象中的“英雄救美”场面并没有出现,陆怀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不太方便,就抱着手里的糖葫芦径直进了夏卿卿的办公室。 和桂芝的身子以一种半蹲的状态弯曲着,她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尴尬,好在同院的一个外科男医生热情开口,“和医生,我帮你拿吧。” 低头遮住眼底的厌恶,和桂芝侧脸,温柔又略带羞涩,“王医生,那麻烦你了。” 因着和桂芝的动作,两人突然拉近了距离,王贵脸“唰”一下就红了,他急忙接过和桂芝的文件,“不麻烦不麻烦。” 和桂芝看着前面同手同脚的中年男人,心里是浓浓的反感。 从她进医院的那天开始,王贵就总是有意无意跟她示好,如果他是京城人,那和桂芝可能还不会因为他长得老实又年纪大而嫌弃他。 偏偏王贵也是乡下来的。 只这一条,和桂芝就从根源上淘汰他了。 虽然知道她和王贵不可能,但和桂芝不会把路走死了,毕竟多一个帮自己跑腿办事的人,谁会嫌弃呢。 而且,想到办公室里的陆怀川,和桂芝突然感谢王贵的出现。 “陆首长,您好。”王贵自然是认识陆怀川的。 陆怀川微微颔首就算打了招呼。 和桂芝急忙推门进来,满脸感激,“王医生,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会很狼狈。” 王贵连连摆手,“和医生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和桂芝浅笑,王贵看得脸红。 “王医生,你上次不是说想请我一起吃饭吗,这次你帮了我,应该是我请你的,不知道你晚上下班有没有时间?” 和桂芝话是和王贵说的,眼神却是揭过王贵,一直停在陆怀川身上。 王贵受宠若惊,“有有有,和医生,我有时间,应该是我请你的,就咱们医院旁边的饭店,我请你吃酸汤面可以吗?” 和桂芝笑得娇羞,“那好,下班见。” 王贵回了句“下班见”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和桂芝余光看陆怀川,他果然眸光闪了闪。 和桂芝认为,男人都是这样,无人问津的东西,他们不喜欢,觉得那样没有竞争力,而当这件东西被人争抢的时候,他们却会感兴趣。 陆怀川天生是王者,这样的男人,更喜欢主动狩猎,所以和桂芝故意在他面前和王贵演这一出戏,为的就是引起陆怀川的注意。 一蹴而就没意思,潜移默化才更有挑战性。 和桂芝看了眼陆怀川身边的糖葫芦,礼貌开口,“陆首长,卿卿怀孕了,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山楂更不能吃哦,容易小产的。” 陆怀川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糖葫芦,里面确实有山楂的,“谢谢。” 和桂芝笑得客气,“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她刚说完这句话,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夏卿卿进来,就看到和桂芝正对着陆怀川甜笑。 看样子,两人刚才应该是聊了什么。 她手里拿着医案,陆怀川急忙起身接过,夏卿卿故意装深沉问他,“回来住院了?” 陆怀川去见寇文涛的时候,伤口还没养好,夏卿卿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老老实实在医院住院,要不就不搭理他。 “媳妇儿的话不敢不听。” 夏卿卿就笑,看到陆怀川手里捧着的糖葫芦眼底都在放光,“这都是给我的?” 陆怀川点她脑门,“想得美,你这个同事都说了,你不能吃甜的,还有这个山楂的,你都不能碰,看看想吃哪个?” 夏卿卿还没回答,和桂芝插话道,“卿卿,陆首长对你真好,你可得好好珍惜,像陆首长这种身份的男人,能如此把自己爱人放在心上,真是不多见。”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就是几句恭维人的客气话,可和桂芝这么说出来,就平白给人一种夏卿卿占了陆怀川便宜的感觉。 好像她要是有个什么小脾气,就是不知好歹一样。 夏卿卿扭头看陆怀川,陆首长微微蹙眉,没搭理和桂芝,把手里的糖葫芦往夏卿卿跟前塞了塞,“吃哪个?” 夏卿卿挑了一个后,陆怀川把剩下的直接都收了起来,“乖乖在这儿吃,我去把这些给其他人分一下。” “陆首长这是要收买人心吗?”夏卿卿挑眉看他。 陆怀川耸耸肩,“没办法,自己媳妇太厉害,我只能用这种软手段宣告一下主权。” 夏卿卿歪头笑,陆怀川路过和桂芝的时候突然把那串山楂的先给了她,“和医生没怀孕吧?” “没有,我还没对象。”和桂芝咬了咬下唇。 陆怀川若有所思,出去之前还来了句,“不好意思,看和医生这么懂男人,我还以为你怎么也得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 夏卿卿憋笑,和桂芝面色苍白。 第195章姐姐和叔叔 陆怀川拿着糖葫芦给大家分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不敢接。 好像接了这糖葫芦,就是接了什么要命的任务一样。 当然,也有人不怕陆怀川。 康康手里拿着糖葫芦,一点一点舔着吃,“谢谢叔叔。” 陆怀川捏住他后脖颈子,“小鬼,好吃吗?” 康康疯狂点头,从前跟着妈妈在边防线上,他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别说吃糖葫芦,康康见都没见过,“叔叔,这圆圆的,感觉像是小果子一样。” 陆怀川坐在他床边,“你能看见?” 康康眼上还蒙着一层纱布,闻言他摇头,“姐姐说今天就可以给我摘纱布了,而且姐姐说了,摘掉纱布我眼睛就能看到了。” 康康年纪和章子晋差不多,可两人性格却截然相反,章子晋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十岁出头就是个十足十的小人精了。 而康康身上却是满满的憨气,更像是个孩子。 听他说完,陆怀川蹙了蹙眉,“姐姐?” 康康咬一口糖葫芦,糖稀粘到他的牙齿,他上下磨牙咯吱咯吱,似乎觉得好玩,“对呀,夏医生,她比我大几岁,所以我叫她姐姐。” 说完没听到陆怀川的声音,康康“看”他,“康康长这么大,除了妈妈,就是夏姐姐对康康最好,她给康康买新衣裳,买好吃的,还救了康康的命。” 康康心性单纯,知恩图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他心里,夏卿卿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以后要用一辈子报答的人。 陆首长越听越不对劲,他弯腰凑到康康跟前,声音有些凉,“你知道我是谁吗?” 康康点头,“知道,您是首长,是英雄,是所有百姓都敬重的大人物,康康长大以后也要做像你一样厉害的人。” 陆怀川第一次觉得,所有这些头衔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和夏卿卿有关的称呼让他听了开心。 “那你知道我和夏医生是什么关系?” 康康回他,“知道,姐姐跟我说了,您是她爱人。” “那你为什么喊我叔叔,喊她姐姐?”陆首长像是个孩子一样,介意康康的称呼,本来他年纪就比夏卿卿大几岁,被人这么一喊,感觉两人距离越来越远了似的。 康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称呼出了错,他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手里的糖葫芦也没再往嘴里塞,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夏卿卿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陆首长体型比十岁出头的康康大了有两倍,他凑到他跟前,低头像是质问他什么,康康抿唇不敢说话,手也有些无措地抓着被子。 “康康。”夏卿卿喊他,康康脸上这才露出笑,“姐姐。” “阿川,你在做什么?”夏卿卿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陆首长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在介意一个小家伙喊他叔叔的事,他摸摸鼻子,“给他送个糖葫芦,不然夏医生还以为我在做什么。” 他完事在康康脑袋拍了一下,“是吧小东西?” 陆首长说的话,从来没人反驳过,他也万万没想到会在一个“小瞎子”面前翻了车,耿直的康康支支吾吾,“姐姐,刚才我喊错了,我喊了叔叔,首长同志好像不高兴了,对不起,康康以后不喊叔叔了。” 陆怀川:“……” 夏卿卿意味深长看陆怀川,陆首长脸皮厚,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不仅不尴尬,他反倒很有理,“这小东西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喊你姐姐,喊我叔叔,那咱俩不是差辈了,你得喊我叔叔?” 说完他自己倒是觉得有趣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场景,微微眯眼看夏卿卿,“或许你喊我一个叔叔听听?” 夏卿卿还没说话,病床上的康康听不懂这是陆首长的恶趣味,他有些护短又有些着急地道歉,“叔…哥哥,对不起,是我喊错了,您别怪姐姐。” “叔哥哥?”陆怀川舌尖在口腔转了半圈,拉住夏卿卿的手,“夏医生赶紧给这小子拆掉纱布,让他睁开眼好好瞧瞧,该喊啥。” 康康有些期待的仰着头,夏卿卿把手从陆怀川手心抽出来,“幼稚。” 最后一层纱布揭开的时候,康康因为紧张,一把拉住了夏卿卿的手,陆怀川陡然沉了脸,“小东西,放开。” 康康吓一跳,急忙缩回了手,夏卿卿轻拍他手背,“康康不怕。” “小爷们这点儿事有什么怕的。”在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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