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赵德言差点吐血。 合着我傻乎乎的坐了几个月的牢? “怎么?难道你住出感情了?不想出去?”萧锐调侃道。 感情?我呸!谁跟监牢有感情?赵德言气呼呼的大步走在前面。 “喂,生气了?你不算亏,看了我几个月书呢。” 赵德言不理。 萧锐招手喊道:“我庄子里有无数美食美酒,长安城都没有的东西。真的不去尝尝?” 薛礼小声说道:“大哥,人家是当世顶级谋士,怎么会贪念口腹之欲?” 萧锐扬了扬下巴示意你看。 果然,赵德言站住了脚步,回头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次不骗我?” “当然,回到庄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两道菜。你应该听说过,我可是长安厨神,现在的御厨、城里水平最高的几人,都是我教出来的。”萧锐大步走上前去,拉住赵德言往外走。 薛礼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也行? 漫天大雪将整个长安城包裹起来,犹如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萧锐没有坐马车,反而骑在马上缓缓而行,住了几个月的地牢,再也不想关在一个封闭空间了。 “这真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自由的空气真好,新鲜,美妙……”萧锐一路走,一路吟诵着有关自由的诗句,赵德言撇了撇嘴,炫耀什么呢?谁不知道你是大才子? 先是回到宋国公府拜见了父母,然后萧锐直接安排人,连父母一起护送着都去萧家庄过年。 赵德言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宋国公好歹也是一国宰相,你冠军侯虽然成年了,但也还是人子,未曾破门立户,能干涉父母的居所?可萧家就是这样,萧瑀已经完全放权了,只等过两年跟陛下请辞,他就准备跟太上皇一起,在萧家庄钓鱼养老。 路上,薛礼说起了自己的事情,萧瑀满口答应,“好办。你父母不在了,那就由我这个义父来主持,什么时候准备启程?我们一起过去,跟女方叙过详情,然后就履行婚约把人家娶过来。我让你义母在家里准备好婚事,年前就把事情给办了。” 薛礼感激道:“寒冬腊月还要劳动义父远行,孩儿心下难安。” “哪里的话?为父还没老迈到走不动的地步。这是喜事,慢说是河东一行,就是幽州边塞也无妨。” 萧锐提醒道:“二弟,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毕竟也是河东薛氏的血脉。以往孤身游学时候籍籍无名也就罢了,现在名满天下,河东薛氏的人可能会让你认祖归宗,你怎么考虑的?” 薛礼摇了摇头:“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早年我父母不在之后,老家的叔伯排挤,走投无路住进四处漏风的破窑洞,差点冻死饿死,谁人管过我?河东薛氏的人在哪里?欺负我的反而就是河东薛氏我那些叔伯。” “现在我做官了,就要跟他们扯上亲戚?呵呵,说句无礼的话,不回去找他们报仇,就是我看着已故父母面上。” 萧瑀却劝道:“孩子,河东薛氏可不是你那些乡下叔伯能代表的。说的是名门望族河东薛氏,认祖归宗之后,你就会得到族中的助力,将来你这一脉若是辉煌了,说不定还有入主河东薛氏的机会。无论在朝在野,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薛礼却固执道:“义父说的孩儿都懂,但大哥说过,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不需要靠山,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如果靠着河东薛氏的帮扶,薛礼才能建功立业,那我也太无能了,这种功业不要也罢。” 赵德言佩服道:“好气魄!难怪你能有今日,正应了那句君子自强不息,这才是真正的豪杰!” 萧瑀叹息道:“唉,只是不想你以后走的太过困难,多个人帮扶毕竟是好的。” 萧锐却说道:“爹,咱们家也不是很弱吧?二弟的才能,出将入相不在话下。缺他河东薛氏一门吗?他们爱帮不帮,薛礼是我弟弟,难道我萧锐罩不住自己的弟弟吗?” “你给我闭嘴!蹲了几个月大牢还改不掉这个冒失的性子吗?男儿立世从不是单打独斗,好勇斗狠只是匹夫之勇,最终还是需要人情世故。以后你收敛一些,少得罪点人。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几个孩子长大了还需要发展呢。” “如果不是因为你得罪太多人,薛礼这次至少能留在长安城做到十二卫大将军的级别,现在倒好,开春之后还得外放到梁州。” 薛礼连忙劝道:“没关系的义父,做什么官我不在乎,只是不舍得跟大家分开,以后总有再回来的时候。” 额……萧锐被训斥的哑口无言,弱弱的缩回了头 “咳咳,赵兄快看,前面就是萧家庄了,看着不错吧?” 第三百四十章 观棋不语真君子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行到家门口,萧锐看到了湖中凉亭煮酒对弈的两位老者,忍不住轻轻吟诵起来。这是白居易的诗,白居易是唐代中后期的诗人,所以这首诗现在还未曾现世,萧锐吟诵出来,旁边几人都觉新奇,应情应景。 “侯爷诗才无双,情景交融,好一幅画卷。不知那湖心亭烹茶对弈的是何人?” “烹茶?这个天气可不适合喝茶,肯定是煮酒。那是三爷和裴先生,住在这庄子里赋闲养老的。赵兄如果有雅兴,可以过去看看,对弈两手解解闷。我许久未归,先到家中安顿一番。” 赵德言心情大好:“正有此意。” 翻身下马,朝着几人打了个招呼,迈步走上了湖心亭的木栈道。 萧瑀笑骂一声:“你小子肯定憋着坏呢。人家好歹是客人,初次来家,不先入门引见安排,你让人家在门外下棋?是何道理?这可不是我们萧家的待客之道。” 萧锐伸出食指在嘴边,示意大家小声点:“三爷棋瘾大,裴先生总是招架不住,老被嫌弃。好不容易来个陌生人杀杀三爷的威风,可别戳破了。” 噗……大家忍不住憋笑起来,接下来有意思了。 来到院中,各自忙碌起来,管家、护院、厨娘等纷纷上来迎接,只有萧锐在的萧家庄才有主心骨,否则整个萧家庄虽然面上平平,却总感觉没什么生气。 “打扰了,二位先生有礼。” 弈棋的二人专心在棋盘上,并不转头看他。 赵德言知道爱棋之人的性情,也不恼,就这么专心站在旁边观看。 裴寂执黑,李渊执白,眼下两人旗鼓相当,战局十分焦灼,所以两人都眉头紧锁深陷其中。 “错了错了,这一步黑棋应该下九七路。”赵德言忍不住出言提醒。 老李渊手中把玩着一根玉竹,轻轻敲了一下赵德言在棋盘上指指点点的手,“观棋不语真君子,休要多嘴多舌。玄真,落子无悔,可不能悔棋的。这一步是我早就给你挖好的陷阱。” 噗……你挖的陷阱?拉倒吧,相处几十年,还不了解你的水平?你肯定也是刚看出来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懊恼一番,裴寂只能将错就错继续下。这才回过神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阁下是?何时来的?” “在下赵德言,刚来,随冠军侯回来做客的。敢问二位先生高姓大名?” 裴寂哦了一声,微微拱手,“在下姓裴,字玄真。这位是我家三爷。” “裴先生有礼,三爷有礼。” “我家三爷不喜别人指手画脚的下棋,所以赵先生莫要开口了。” 赵德言连忙道歉,“对不住,唐突了。” 接着又下了十几手,裴寂的眉头越皱越深,老李渊却越来高高兴。旁边赵德言嘴巴已经抽抽了无数次,心里像是被猫挠一样,强忍着提醒的冲动。 “哈哈哈,玄真,一步错步步错,认输吧,你没机会了。”老李渊大笑着,提起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倒出一杯热腾腾的黄酒,美美的饮上一杯,脸上写满了惬意。 赵德言鼻子嗅了嗅,还真是酒,而且是美酒,上等佳品! 裴寂看了半天,终于无奈放弃了,“三爷的棋力越发深不可测了,在下苦心钻研三日的一局,还是赢不了。罢了罢了,来日再战。” 说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黄酒。顺带还让了下旁边的观众,“赵先生也来一杯暖暖身体?” 赵德言摇了摇头,眼睛还在盯着棋局,“恐怕此时认输为时尚早,在下认为此局还有得救。” “哦?怎么,你不服?”老李渊放下了酒杯。 裴寂连忙说道:“怎么会呢?输了就是输了,垂死挣扎无意义的。” 他是想劝赵德言不要多管闲事,驳了太上皇的面子,可没有什么好处。 赵德言却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只当是村上德高望重的老者。拱了拱手对老李渊说道:“这副残局,九手之后可以扳回战平,二十手之后黑棋有望优势。” 老李渊哈哈大笑道:“小子,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二十手之后?纵然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的萧锐,也算不到二十手之后的棋局,你一开口就是二十手,你当自己是谁呢?” 老李渊六十多了,赵德言才三四十岁,所以李渊叫他一声小子,毫无问题。 赵德言笑了,他猜想是萧锐尊老爱幼让着对方。 “在下籍籍无名,不敢跟冠军侯相比。但对于棋道却从不胡说。” 老李渊拍着大腿爽快道:“好!玄真,你让一让,让这小子接着下。老夫倒要看看,这胡吹大气的小子,到底有没有真本事。给他倒上一杯暖暖身子好下棋。” 裴寂只能依言起身,然后去倒酒。可酒杯端过来的时候,赵德言却接过放在了一旁,“且不消饮酒,九步之后再饮不迟。” 老李渊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恼,被人轻看的羞恼。 “狂妄的小子。” “是否狂妄上手便知。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今日在下不才,就来个温酒屠大龙。” 说着,拈起一枚黑子,啪!稳稳的点在棋盘上。 老李渊轻蔑的提子应对,脸上满是不屑。 可三步之后,他落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赵德言是早就看好了九步,所以不假思索的马上落子。老李渊刚开始两步也一样不假思索,但第三步就不同了,迟疑了一下。 五步之后,他的脸色渐渐严肃,再也不敢啪啪跟上,反而皱眉认真起来。 裴寂轻咦一声,从黑白子中看到了局势的变化,莫非九步扳回不是虚言?这赵德言名不虚传啊,不愧是突厥第一智者。 “喂,三爷,您这样思考下去,别说九步,就是七步,那酒也早凉了。”赵德言开口催促道,脸上满是得意,今日教育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老者。 老李渊黑着脸道:“催什么催?酒凉了可以再添。若你真的赢了,老夫亲自给你斟酒一杯!” 一杯?这老头儿看着平平无奇,架子大的可以,输了斟酒,才一杯?你当自己是谁呢?这么大势。到底咱俩谁狂? 裴寂连忙陪笑道:“不用不用,我在旁边斟酒,不会让赵先生的酒凉的。三爷您专心思考对弈。”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专治各种不服 一个时辰之后,裴寂慌慌张张的来找萧锐。 “侯爷,侯爷,您快去看看吧,三爷、三爷他……” 萧锐正在厨房做菜,连忙丢下锅铲,惊讶的看着裴寂,“裴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三爷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您随我来,快……” “吴妈,你接着掌勺,我出去看看。”萧锐还不忘解下围裙吩咐厨娘。 “好的少爷。” …… 湖心亭中,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依然在下棋,此时却毫无文人风雅,纯粹是两个醉鬼在棋盘上争斗。 “不行,这一局是谁赢谁喝酒,轮到我了。你这老头儿好不讲理。斟酒斟酒,莫要输不起。”赵德言指着老李渊埋怨道。 老李渊却不恼,一边斟酒一边解释:“不是老夫输不起,实在是天太冷了,连续三局我一杯未喝,身上冷的直哆嗦。” “嫌冷?那好呀,服输即可。只要你服输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这般偷喝酒却是不对。”赵德言故意挑衅。 老李渊那个气啊,自己想赢却赢不了,让我服输?呸!老子可是大唐太上皇,岂能跟你一个晚辈服输? “不行,再战!这一局是谁输了谁喝酒。” …… “侯爷,看到了吧。这赵德言太不晓事了,下棋赢一局就算了,敢这么对太上皇,如果让太上皇冻出个好歹来,他有几条命够赔的?”裴寂不满的说。 萧锐呵呵笑道:“裴公,三爷知道赵德言的身份吗?” “好像、好像不知。” “那赵德言知道三爷的身份吗?” 裴寂摇了摇头,“也不知。” 萧锐拉住了想去劝架的裴寂,“那就得了。人家两个这是君子棋,好不容易有个真心陪三爷下棋的,我们就别添乱了。” “侯爷……”裴寂嘴巴张了张。 “平日里你我跟老爷子下棋,都故意让着他呢,怎么,你以为老爷子心底不清楚?他真的就那么开心吗?他人虽老,心却未昏,让他一局两局可以,你若是天天让他,哪怕天天赢,也索然无味了。” “就让他们下吧,老爷子输了棋,却收获了开心,何乐不为?” “再说了,你天天被三爷棋盘上完虐,就不想看看他吃瘪的样子?” 萧锐嘴角微弯,狡黠的提醒。 裴寂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摇头,“不不不,没有,从未这么想过。” “走吧裴公,伺候这么多年了,也该放放假休息一下了,随我去厨房帮忙。管人家两个下棋作甚?”萧锐拉着裴寂回去了,裴寂就坡下驴,嘴角一弯跟着回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餐厅里面桌宴安排就绪,萧锐让襄城去喊太上皇吃饭。 襄城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夫君,夫君快来,皇爷爷出事了。” 众人吓得不轻,连忙跑出去看。湖心亭中,老李渊就这么仰面朝天的躺着靠在亭中柱子上。赵德言趴在棋盘上,远处看去像是两人都中毒了一样。 萧锐飞奔过来一看,嚯……这哪里是出事中毒啊?分明就是酒喝多了,醉啦。 “行了行了,都别跑了,老爷子没事,喝醉而已。二弟、五哥,你们过来帮忙把人背回去。” 萧锐拉起赵德言笑骂道:“你还真是不客气,知道他是谁吗?敢这么不留情?” 赵德言醉的迷迷糊糊说道:“我……下棋,未逢敌手!专治各种不服!棋盘之上无老少,那老头儿,不服再来比过!” 噗…… 但愿明天醒酒之后你别反悔这话。萧锐捂住了眼睛。 薛礼笑得肚子疼,李君羡弱弱的说道:“公子,他该不会……不知道三爷是谁吧?” “你觉得呢?” …… 席间,薛礼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物,梁师都的两个儿子,自己的两个便宜大舅子——梁洛仁、梁洛杰。 “妹夫,恭喜妹夫凯旋归来。我们妹妹和孩子可好?” 薛礼眉毛一挑,“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兄长,这是怎么回事?留着这两个魂淡作甚?” 啊?二人一听,差点没被吓死,听妹夫的口气,这是要杀人呀。 “妹夫饶命啊,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干,一直在读书上学,真的、你要相信我们呀!” …… 萧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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