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手掌下是结实温热的胸膛，惊得我语无伦次，“抱歉，我、我不知道你在......” 急着起身才惊觉自己未着寸缕，又羞得跌回水中。 他手臂一紧，我分明感觉到他喉结滚动，眼底暗流涌动。 “别动。”他嗓音沙哑得厉害。 混乱中我的手不知碰到什么，顿时浑身僵住。说好的太监呢？！ 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放到了岸边。 水花四溅间，我咬唇贴着他紧绷的胸膛，听见他心跳如雷。 当夜我做了个荒唐的梦。 梦里他月白寝衣半敞着，带着温泉的热气吻了过来。 第二天，看日出时，他偏偏穿着那件月白袍子来了。 衣襟微敞开的地方，正是我昨夜梦里亲吻过的地方。 “阿瑶……”他忽然低唤我。 7 “嗯，”我假装没听清，低头摆弄衣角。 他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阳光落在他睫毛上，“你愿意……考虑我吗？”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阳光刚好洒在他英俊的脸上。 “我知道，我在京城名声不好。别人张口闭口我是个阉人，你可能会嫌弃我……”他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却藏着小心翼翼，“你若是嫌弃……” “胡说什么！”我急得抓住他的手腕，“你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 话到一半我突然哽住，“倒是我……早就是残柳……” 滚烫的唇突然堵住我的话。 他喘息着抵住我的额头，“我不许你这个说自己。你自然是极好极好的。” 我眼眶一热。 连相爱多年的晏书禾都说我是咎由自取、活该被欺辱的，可裴修却说我是极好极好的人。 我颤抖着环住他的脖子，感觉他浑身一僵，吻铺天盖地落了上来。 他和我十指紧扣，灼热的呼吸间，青丝交缠在一起。 他将我抱起，一步步走到了温泉。 雾气朦胧。 他突然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说的话却让我脸红心跳。 “阿瑶，我没有经验，你不可以嫌弃我……” 他低头，耳朵红成了一片。 我轻叹了一声，心里有些酸涩。于是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他闷哼一声，眼底瞬间烧起暗火。 整整三日，我累得头昏眼花，他却依然不餍足。 我瘫在榻上踹他，“裴修，打住。我真的累了。” 他从背后搂住我，下巴蹭着我发顶，“对不起，阿瑶。我只是太高兴了。” 青云第八次来催时，他正给我梳发。 裴修拉着我的手，“阿瑶，嫁给我可好？” 他见我愣神，急忙补充，“不急，等我回来再答。” 他下山后，我站在山巅看着云海翻腾，突然明白所谓礼教都是枷锁。 我飞鸽传书，“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三日后信鸽带回一片红叶，背面是他清俊的字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8 晏书禾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江梦瑶了。 自从把她送到乡下庄子，他忙着给孩子治病，忙着给苏雪莹操办纳妾仪式。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大张旗鼓地办了三日流水席，让全京城都知道他给了苏雪莹名分。 苏雪莹笑得合不拢嘴，他却只觉得格外疲惫。 那晚，他刚躺下，一双柔软的手就缠了上来。 他猛地一推，“你做什么！” 苏雪莹委屈道，“少爷，如今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妾室，自然是伺候少爷你了。” 晏书禾脸色一沉，“回到你自己的房里去！” 苏雪莹满眼眶含泪，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晏书禾就骑马赶去了乡下庄子。 可当他打开门时，才发现屋子里一片死寂，连个人影都没有。 “夫人呢？”他揪着管事的衣领怒吼。 所有人都摇头说没见过江梦瑶。他在枯草丛中捡到一根银簪，那是她最心爱的簪子，连上山礼佛都舍不得摘。 回到晏府，晏母正拿着一叠画像等他。 “书禾，正好你回来了。我这里拿了一堆大家闺秀的画像，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晏书禾脸色难看，夺过画像一把扔在地上，“谁说我要另娶？！” 晏母尖声道，“那毒妇早已下堂，难不成你还要和她继续过日子吗？” “她如今没爹没妈，又失了名声，哪里还能配得上你这个侍郎！” 晏书禾拿起一旁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闭嘴！当年我家落魄时，是她爹倾囊相助！我给苏雪莹名分，不过是为了孩子和晏家的名声！” 他冲进江梦瑶的院子，灰尘呛得他咳嗽。 梳妆台上还放着她的木梳，那是他当年亲手为她雕的。刚成亲时，他日日为她挽发。 摸着床榻，他才惊觉，床上的被褥竟然还是冬被。 这么厚的被子，夏天她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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