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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铭彦,她走了就走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会给你生孩子,你喜欢女孩,我给你生女儿,好不好?” 苏铭彦抿唇,他抬眸看着沐晴,沉默了很久,摇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沐晴怒道:“我不想听对不起,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苏铭彦闭了闭眼,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酒吧中央闪烁的灯光。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和沐晴是苏瑾禾的生日宴会上认识的。 那天晚上,他被苏父的商业对手下药,想将他带去酒店。 迷迷糊糊中,他逃了出来,正好撞到了沐晴。 他神志不清,而沐晴也没有拒绝,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 后来沐晴问他,是不是那天对她一见钟情。 他总说是。 可他骗了她,其实那天,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脸。 那天沐晴穿了苏瑾禾的衣服,他错把沐晴当成了苏瑾禾。 所以才会在那天晚上。 错在沐晴身上发泄了他对他妹妹,埋在心底不可言说却日益疯长的阴暗欲望。 苏铭彦想,他或许永远也忘不了,苏瑾禾看到他和沐晴睡在一张床上时的表情。 震惊、伤心…… 但至少不是鄙夷与敬而远之的恶心。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哥哥,也没有哪个妹妹会接受自己的哥哥喜欢她。 所以,他便顺理成章地,和沐晴在一起了。 即便知道沐晴不好,知道沐晴的手段,他依旧维护着沐晴。 因为,这是他的念想,在苏瑾禾面前的最后一层纱。 他知道,一旦这层纱脱落,苏瑾禾一定会离他而去。 可现在,他依旧失去了苏瑾禾。 而他的责任,也绝不允许他抛下,利用了这么久的沐晴。 沐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咬着牙说道。 “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不喝酒吗!你这样你怎么拿手术刀?” 手术刀?苏铭彦昏昏沉沉地想,可他的手术刀,本就是为了一个人才拿起来的。 现在那个人离开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学医? 济世救人?他不是圣人,他从来只想守护一个人而已。 苏铭彦抿了抿唇,胃部翻涌起剧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沐晴惊愕:“苏铭彦!你怎么了?” 她低头,就看见苏铭彦额头上全是冷汗。 酒保听见动静,走过来:“是胃出血了,您是他的女朋友吗?请尽快送去医院吧。” 沐晴闻言,却咬紧了牙。 “苏铭彦,你好样的!为了苏瑾禾能喝到胃出血,喜欢喝是吧?那你就多喝点吧,你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管你。” 她拿起桌上的包,转身就走。 酒吧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打了120. 德国,柏林。 苏瑾禾躺在床上,熟睡中,做了一个十分怪异的梦。 梦里,一会是年少,一会又是现在,刚开始是苏铭彦牵着她的手,蹲在她身边对她笑着说。 “我是你哥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可转眼间,又变成他抱着沐晴冷冷站在她面前,万分嫌恶地看着她。 “喜欢自己的哥哥,你可真让我恶心!” 苏瑾禾猛然惊醒,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透过丝丝凉风,吹得她浑身冰冷。 她伸手摸了摸手臂,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情绪稳了下来,才拿起手机看时间。 凌晨4点,现在在国内,应该是白天。 苏铭彦此刻,应该在和沐晴约会吧。 苏瑾禾自嘲一笑,她从没想过忘记一个人会有这么难,无论怎样想要遗忘,那些过往就像心魔一样死死缠着她,看来明天得更加努力地研究才行。 苏瑾禾想了想,也睡不着了,拿起手机,看到了四个小时前,楚云川发给她的信息。 苏瑾禾回复道:“谢谢师兄。” 本以为这么晚了楚云川不会回复,刚想放下手机,就看见传来一条信息。 苏瑾禾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下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苏瑾禾怔了片刻,不知为何鼻尖竟有些酸。 也许是异国他乡唯一能稍微依靠的人,也许是深夜被噩梦惊醒唯一能与之说话的人。 她此刻,很想很想,有个人来倾听她的内心。 苏瑾禾闭了闭眼,指尖颤抖着在屏幕上打字。 “我梦到了我哥……” 国内,医院。 何欢坐在病床前絮絮叨叨:“我说那沐晴也真够冷血的,看你胃出血就这么走了,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苏铭彦摇头:“这样很好。” 他倒希望沐晴冷血一点,这样,他心中对于利用沐晴的愧疚也能少一点。 何欢看他一眼:“那你之后打算干嘛?班也不上,女朋友也不哄,你要上天?” 苏铭彦沉默了片刻:“是。” “?” 何欢震惊,这时,主任推开门。 “苏医生,你申请去德国IAIIGI学院医学研究的讲座申请通过了,一周后就可以去德国了。” 何欢皱眉:“IAIIGI?不正是苏瑾禾的学校?你要去找苏瑾禾?” 苏铭彦点头,眼中有种近乎疯狂的坚定。 “之前是我错了,才会让她离开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哪怕苏瑾禾觉得恶心,哪怕她……知道他对她的爱后,对他疏离。 他也想要苏瑾禾知道,他对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 是苏铭彦对苏瑾禾的爱。 苏铭彦心中做下决定,何欢在一旁幽幽道:“那沐晴呢?” 苏铭彦一顿,抿紧唇:“是我对不起她,她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她。” 但即便是失去性命,他也不愿意再尝试一遍失去苏瑾禾的痛苦。 那比死还难受。 何欢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早知道你会去德国,我已经把苏瑾禾现在的住址查到了,到时候发到你手机里。” 一周后,德国,柏林。 研究室内空空荡荡,只有苏瑾禾和Lda在看着实验模型。 Lda抱怨道:“Delia,你实在是太恐怖了,完全不需要休息,我跟不上你的认真,我要出去放松了,听说医学院那边来了个你们国家的帅哥研究导师讲座,全学院的人都去了,我给你占位置,一起去看看吧。” 苏瑾禾微微一笑:“好的。” Lda走后,苏瑾禾收到了楚云川的信息。 自从上次晚上苏瑾禾和楚云川说了噩梦的事后,似乎形成了一种交心的默契。 两人的关系,似乎也随之亲近了一些。 偶尔的烦心,苏瑾禾会找楚云川诉说,而楚云川竟也会将难搞的合作方,向她说个一两句。 其实仔细想想,有哪个合作方会在楚云川面前摆脸色?大多都是看楚云川的脸色。 楚云川偶尔说个小谎,无非也是为了让她开心一下。 让本觉得有些打扰人的苏瑾禾,突然觉得楚云川仿佛也不再是悬浮于空中的前辈或者商业巨擘,反而像是她的朋友。 想到这里,苏瑾禾唇角不觉上扬。 “好啊,不过今天Lda给我占了医学院的讲座,我已经答应她了。” 苏瑾禾沉默了下来,她对学医并不感兴趣,只是苏铭彦是学医的,所以在她心中,占据了一些特殊地位。 在两人的交谈中,他们会尽量避免关于苏铭彦的话题。 见她没有回复,几秒后,楚云川仿佛后知后觉地发来了两个字。 苏瑾禾看着他道歉,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楚云川后,苏瑾禾也去换了衣服,往医学院那边走。 她去得有些早,讲座还没开始。 Lda站在门口,激动地摇着她的手臂。 “好期待,你不知道他被传得有多夸张,我朋友今天早上在校门口见到他一面,下午就跟她男朋友分了手!” 苏瑾禾倒不以为意,一般来说,能到国外演讲的医生,都是在专业领域上有非凡成就。 而有非凡成就的医生,不可能会很年轻,除了…… 苏瑾禾顿了顿,没再想下去,她刚想让Lda先进去吧。 却见一旁的Lda,直直地看着前方,看愣了。 苏瑾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看见暮色的夕阳里,苏铭彦恍惚从她的梦中出现,站在她的面前。 苏瑾禾怔了怔,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却听见苏铭彦的声音:“禾禾。” 苏瑾禾的脚步被定在了原地,她看着苏铭彦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心脏仿佛要跳出体外。 下一刻,她的手被握入一个冰冷的掌心。 苏瑾禾一愣,偏头,就看见楚云川正站在她身侧。 苏铭彦脚步一顿,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目光冷冷看着楚云川,可却是在质问苏瑾禾。 苏瑾禾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旁的Lda已经回过神来,笑着用英文道。 “帅哥,你认识Delia吗?这是Delia的男朋友!” 苏铭彦脸上的笑意瞬间被冻结,他看向苏瑾禾,一个字一个字,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男朋友?” 苏瑾禾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感受到手背传来的力度,她闭了闭眼,没有挣开。 她抬眸看着苏铭彦,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是啊,哥,你不是说想让我跟楚云川在一起吗?”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梧桐影影绰绰的树荫下。 苏瑾禾紧紧牵着楚云川的手,她笑容绚烂,问站在她对面的苏铭彦。 “我和他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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