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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峨的宫墙,熙熙攘攘的坊市,远道而来的胡商……说不尽的太平盛世,富贵繁华,我的祖辈曾经率领唐军横扫天下,建立起威服四方的强大帝国,朝政清明,欣欣向荣,百夷归顺,四邻臣服……对你来说,那些只是传说,然而对我来说,这些是家族赋予我的荣耀,也是我的责任。” 他眼看着帝国衰落,民不聊生,大明宫的皇帝,早就失去对朝政的控制,成为宦官掌中的玩物。 曾有翰林学士上表直谏,表明帝国现状:国破民苦。 国已破,民皆苦。 人人都知道朝廷已是日薄西山,没有人能力挽狂澜。 只看何方英雄人物能从乱世之中趁势而起,结束各地割据,收复失地,震慑群雄,开创一个崭新的盛世,成为另一个传奇的开始。 李昭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蚍蜉撼树谈何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可身为李家子孙,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命不久矣,能活一天是一天,这一生注定将随着腐朽没落的王朝一同灭亡。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拼尽全力。 李昭闭一闭眼睛,仿佛能够预见自己的终点在何处,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再往前的结果只会是尸骨无存,他依然不会回头。 他将一往无前,直到粉身碎骨。 “国破家亡,而我又是将死之人,雪庭,我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雪庭长叹一声,念了声佛号。 “大王,你走吧。周都督今天回江州,九娘一定会将此事告知周都督,她可能已经让人在山下必经之路埋伏,你们从后山走,那里有一条只有樵夫知道的小路。” 李昭没有回答。 许久后,雪庭转回身,长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李昭走了。 雪庭看着空了的琉璃茶盏,神情惆怅。 他错了。 九宁并不像她的母亲,她更像她的父亲。 他叫来小沙弥觉岚:“为崔氏奉香。” 觉岚道:“今天不是奉香的日子。” 雪庭摆摆手,“奉香。” “是。” 雪庭抬头望着九宁刚才走远的方向。 他让崔氏担了这个虚名,是他欠崔氏的。 …… 九宁从雪庭的禅院出来,终于等到刚刚和周刺史交谈出来的周嘉暄。 她告诉他李昭的事,并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那个人是雍王。” 雪庭在保护那个皇族王子,而放眼天下,能让周都督忌惮的李姓皇族,刚好符合年纪不大、风度出众、略有病容这些条件的,只有李昭一人。 这个人让九宁觉得有点头疼,因为书中的李昭死得很早。 周都督前不久刚写信提醒唐将军注意防务,李昭可能没死,襄州和江州离得近,李昭说不定就在附近。 他猜得没错,李昭本人就在江州。 周嘉暄下意识道:“不要惊动伯祖父。” 九宁点头答应:“我刚才已经让人传口信给唐将军,雍王走不远。” …… 大半个时辰后,周都督回来了。 首先回到江州的是战利品,然后才是获胜的几千轻骑。 周刺史欢喜非常,下山之后,立刻带人前去迎接。 九宁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远远看到身着甲衣的周都督出现在长路尽头,鞭马迎上前。 “阿翁!” 周都督大笑:“这次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 活脱脱像打劫归来后,得意洋洋朝家人炫耀的强盗。 “阿翁最好了!” 九宁先谢过周都督,等哄得他眉开眼笑时,说了周嘉行已经离开的事。 周都督双眼微眯,看她一眼,“你放他走的?” 以观音奴的本事,想要留一个人,法子多得是,而且她明明留住周嘉行了。 九宁笑着说:“阿翁英明,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阿翁。” 周都督笑了笑,“你不用怕,我叫你留二郎,不是要为难他。” 九宁只是笑。 她可以留下周嘉行,可以使无数心计让周嘉行留在周家,这不管对周嘉行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最好的。 可周嘉行显然不想回周家,这一世他没有欠周刺史恩情,对周家完全没有归属感。 那又何必费尽心思挽留他呢! 就当是还他一份人情。 “他走了也没什么,是他爹对不住他。强扭的瓜不甜。” 周都督没有怪九宁自作主张,摇摇手道。 他已经顺利拿下襄州,等李司空抢回太原,江州至少可以安稳个十几年。 周都督此生并没有多大的野望,这是他能始终保持清醒的原因,也是阻碍他进一步扩大地盘的障碍。 但那又如何呢? 群雄逐鹿,只有一家能笑到最后,周都督不想把性命葬送在白日梦上。 见周都督毫不在意自己放走周嘉行,九宁忍不住撒娇:“阿翁,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偏心我了。” 周都督笑:“我不偏心你,还能偏心谁?” “还有二哥和三哥啊。” “他们是儿郎,不用管他们。我们家观音奴最贴心了,阿翁就偏心你。” 九宁笑不可抑,接着说起自己在梅林里碰到的人很可能是雍王李昭。 末了,为雪庭求情:“阿翁,雪庭舅舅真心爱护我。” 周都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无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李昭这人留不得也杀不得,他知道我回江州,可能早就跑了。随他去吧,他那人沾不得。你舅舅就是个活菩萨一样的人物,到哪儿都能全身而退,我可不敢动他,也不会动他。” 说着开起玩笑,“果然还是舅舅比阿翁更亲,是不是?” 说话间,时不时哼两声,一股掩不住的酸气。 九宁忍笑,忙道:“我知道阿翁大度,不会计较这事。不过这里是江州,我还是要和阿翁说一声。我和阿翁最亲,谁都比不上阿翁。” 周都督大笑:“这才乖!” …… 是夜,周刺史设宴为周都督和军将们接风洗尘时,周嘉行带着亲随们连夜疾驰,于次日早上赶到鄂州。 彼时金州、潭州和鄂州军正在混战。 鄂州多水,战斗就发生在大江边。 早已等候多时的鄂州袁家二公子看到周嘉行应约赶到,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 当看到周嘉行身后只有几十骑人马后,眼泪真的落下来了:“苏郞主,你允诺会带救兵来,救兵呢?” 周嘉行立于江边悬崖处,回望南方山谷间一条蜿蜒盘曲的山间小道。 “他们到了。” “啊?在哪儿?” 袁家二公子手搭在额前使劲张望,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他真的很想骂人,十万火急的关头,父亲花重金请来的救兵如此不靠谱,袁家满门真的要命丧乱兵之手? 没理会他明显带着指责和愤慨的眼神,周嘉行带着几十人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混战成一团的战场。 与此同时,山间忽然传来异响。 起初像闷雷滚过,后来像山呼,似海啸,仿佛有几千人同时踏马穿过丛林,惊起的鸟雀拍翅飞向高空,乌压压一片,盖住半边天空。 袁家二公子惊讶地抬起头。 那条羊肠小道上,忽然冲出几千身着玄色甲衣的战士,他们挥舞着长弓大刀,风卷残云一样,卷下山头。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 十天后,消息传回江州。 “金州退兵,潭州大将被斩于马下,鄂州保住了!”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惊呼:“这不可能!” 唯有周都督面色平静。 乱世汹涌,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没什么不可能的。 …… 那天九宁从永安寺回来后,去信给雪庭,告知他周都督已经知道雍王李昭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雪庭就回信给她,要她不必担心。 事后周都督派人在永安寺附近找了一圈,只找到李昭一行人脱下的僧服,他们已经离开江州,不知所踪。 离周家郎君们比赛练兵成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周都督决定放下其他事,先看一下自家儿郎们的本领。 九宁找周都督确认自己的参赛名额:“我也去。” 周都督大手一挥:“去,都去!” 九宁回房,派人传话阿大,问他练兵结果如何。 阿大应召前来,脸色焦黄:“县主,属下失责!” 九宁蹙眉:“出了什么事?” 阿大满面羞惭,脸红得熟透:“属下……属下……” 他的脸越来越红,甚至有点发青了。 “那个胡儿,他……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喔?” 九宁回想那天看到的卷发胡儿,发现已经记不起他的相貌了,只记得他一双眼睛长得很好,眉眼含情。 阿大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接下来的事实在难以说出口。 九宁道:“如实说吧。” 阿大叹口气,撇过脸不敢看九宁。 “他……他是个女的!” 哈? 九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阿大不是那种会开玩笑哄她玩的人…… “那名胡儿是女子?”她先失笑了片刻,放下手里的笔,“果真?” 阿大点点头,这回连脖子、耳根全都红了,整个人杵在长廊前,就像一根黑漆漆的柴火棒,随时可能冒烟。 “当时她是怎么通过检查的?” “她……她说她自小像男子……那个……不明显……当时也没检查……检查仔细……” 阿大一脸难为情,像是要烫熟了一样。 九宁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阿大老实,当着九宁的面说检查那里的事,他羞愧难当,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九宁看出他实在窘迫,没有接着追问。 “带她来见我。” 县主终于不追问了,阿大松口气,抱拳应喏。 第69章 女将军 阿大把胡儿带到周府。 衔蝉和多弟几人看到胡儿本人后,笑成一团。 这胡儿黑黑瘦瘦, 跟只猴子似的, 一点看不出少女娇柔,分明是个小郎君, 怎么会是小娘子呢? 阿大脸上涨得通红, 嘟囔道:“你们看到她就明白了。” 衔蝉带胡儿去厢房里检查, 要他脱衣裳。 片刻后, 厢房里传出一片惊呼声。 “县主, 她真的是个小娘子!” 少倾, 一脸惊愕的衔蝉提着裙子冲出厢房,先狠狠瞪一眼阿大, 等面红耳赤的阿大退出长廊后,接着道:“真看不出来……她长得太……太像男人了。” 胡儿长了一张看起来很端正的方脸, 轮廓分明, 眉目偏于俊朗, 长手长脚,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少女态。 而且她力大无穷,扛起几十斤重物还能健步如飞, 在军营里训练的时候,砍人就跟切菜剖瓜似的。 要不是亲眼见到, 衔蝉真的不会相信胡儿是个小娘子。 九宁来了兴趣, 示意衔蝉将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小娘子领到跟前来。 “县主恕罪。” 胡儿卷发披散, 衣襟大敞着, 步入庭中, 朝九宁跪下磕头。 九宁细细端详胡儿,明知对方是个女子,她还是觉得对方看起来像个少年郎。 “你是哪里人士?为什么要扮成男子?怎么混进周家新兵营的?” 胡儿低着头道:“我本是洪州人,从小跟着阿爷在山中打猎,阿爷死了后,我在山里待不下去了,就下山来讨生活,听人说当兵一定能吃饱肚子,就想投身行伍当军汉,可你们不要女人。我和其他人比试过了,我力气比他们大,殴架也比他们厉害,为什么他们能入选,我就不行?刚好我天生和男人生得像,大手大脚,胸脯也平……” 说到这里,她自豪地拍拍自己平坦的胸部。 长廊里的侍女们捂嘴偷笑。 阿大脸上红得更厉害,趁人不注意,掉头一直跑到长廊尽头的台阶下才站定。 胡儿接着说:“每次检查我都蒙混过去了!” 她说话粗声粗气,完全是少年人粗嘎的嗓音,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装男人装习惯了,还是从小和父亲一起生活,被父亲当成男儿养大,扭不回来了。 九宁终于明白阿大为什么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躲起来。 胡儿接受过检查,那就是说,阿大看过胡儿没穿衣服的样子,而且还不止一次,但他没看出来胡儿是个女子,现在他知道了…… 可怜的阿大。 九宁挥手让侍婢们全退下,正色道:“按军规,你混入军营,当斩。” 胡儿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破规矩!我样样出挑,就因为我是女的你们就不要我,还要杀我,真是不讲理!” 九宁失笑:“你还有理了不成?” 胡儿抬起手,手背抹抹鼻子,“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过您当时征召新兵的时候可没说只要男的。而且您也是女的,怎么您就例外了?” 九宁莞尔:“没错,我确实没说明不要女子。” 胡儿趴在地上,撩起眼皮扫她一眼,眼神颇为幽怨。 仿佛被九宁始乱终弃似的。 “县主,我在营地看到您来征兵时,可激动了!以为您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我从小仰慕女英雄,打算以后就跟着您了,没想到您也和其他人一样!” 九宁不禁笑出一对梨涡。 原来胡儿当时一直盯着她看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胡儿是被自己的美貌震慑住了。 “我不是女英雄。”九宁道,“我从来没有读过兵书,没学过布阵之法,不懂行军布阵之事,打仗不是闹着玩的,什么都不懂还非要去瞎指挥,害人害己。” 别的也就罢了,行军打仗这种关乎千万人性命的事还是得由真正懂军事的人拿主意。 之前朝廷南衙北司矛盾重重,曹忠任人唯亲,指挥各路大军全靠心血来潮,有这样的大总管,军队能打胜仗吗? 九宁只负责花钱养兵,把练出来的这支队伍牢牢抓在手中,让这些兵为自己所用。 胡儿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女将军了呢! “我不是……”九宁说,话音遽然一转,“你是啊!” 胡儿愕然。 九宁起身,转出坐茵,步下石阶,走到胡儿面前,含笑道:“你就是女英雄。” 胡儿黧黑的脸沁出一抹红来,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个打猎的……” 九宁扶她起来,“我听阿大说了,每次比武你都是第一,排在后面的秦家几兄弟远远不如你,你仰慕女将军,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女将军呢?” “当女将军?!”胡儿赶紧摇头,“我不识字,只有力气比别人大!” 九宁微笑着说:“不识字可以学,你力气天生比别人大,目力极佳,骑射样样拔尖,从小打猎,直觉敏锐,是个行军打仗的好苗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当女将军。” 胡儿呆了一呆,“您不杀我了?” 九宁摇摇头:“我虽然不是女英雄,但很盼望自己麾下有一个女英雄。” “好!县主果然是个爽快人!”胡儿拍手笑道:“只要您不杀我,还给我饭吃,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九宁挑眉,看来拿女英雄来蛊惑胡儿,还不如告诉她跟着自己一定能吃饱饭。 “你叫什么名字?” 胡儿嘿嘿一笑:“我叫炎延,我阿爷给我起的名字。” 九宁呆滞。 片刻后,她双目圆瞪:“炎延?你是沙陀人?” 炎延点点头:“县主怎么知道的?” 九宁晃了两下,嘴巴微微张大。 妈呀,捡到宝了。 炎延,沙陀人,书中是黔州观察使帐下的猛将之一,立下战功无数,据说此人脾气古怪,深居简出,不近女色,黔州观察使归顺周嘉行后,他不受官职,带着观察使赠送的金银财宝躲到山里去了。 对于炎延为什么宁愿进山当个猎户也不肯入朝为官,人们有各种猜测,有的人说他高瞻远瞩,可能是怕被报复才会急流勇退,也有人说他是世外高人,等天下太平之后就回去当隐士。 九宁现在知道原因了——因为炎延是女子,乱世之中她能凭借一身武艺脱颖而出,但等乱世结束,她必须入朝为官,很可能暴露身份,她不想当官,干脆带着积攒的金银财宝一走了之。 九宁回过神,再看炎延时,两眼闪闪发光。 眼前这位,可是能和周嘉行帐下几虎齐名的猛将啊! 她不由有些后悔,刚才应该郑重一点的,不该随便几句话忽悠炎延。 然而炎延还真的被她给忽悠住了…… 这可真是…… 难道这就是运气好? 九宁本来就没打算杀炎延,现在得知她就是日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宝贝还来不及,更不会当真惩治她。 “我会在征求祖父同意后立即公开你是女子的事,不止我的亲随和婢女知道你是女子,军营里的人也会知道,你以后一定会遇到很多很多麻烦,随时可能丧命,你怕吗?” 炎延眼皮撩起,觑一眼九宁。 “县主都不怕,我怕什么?” “好!” 九宁抚掌轻笑。 她叫来阿大,说出自己的决定。 阿大涨红的脸陡然变白了:“县主,这、这……这不妥!” “无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世道这么乱,为害一方的贼寇被招安后,摇身一变就成了正规军队,那些杀人放火、恶贯满盈的强盗可以当军汉,炎延为什么不行? 九宁去见周都督,告诉他自己的五十新兵里收了个小娘子。 周都督哑然失笑。 九宁跪坐于坐茵上,稽首道:“阿翁,这一次招兵我也没有说明只招男人。” 周都督沉默不语。 九宁眼珠一转,挪到都督身边撒娇:“阿翁,这五十人原本就是预备给我当私兵的,炎延是女子,以后会时常出入我的寝院,还要贴身保护我,她是女子,不是正好么?” 周都督刮一下她的鼻尖:“罢了,随你闹腾去。以后要是不小心闯出大祸,阿翁给你兜着。” 九宁搂着周都督的胳膊,甜甜一笑:“阿翁,我不会让您为难的,炎延毕竟犯了军规,我保下她,别人肯定不服气,我也没什么话说,这就退出这次周家子弟的选拔。以后炎延他们就是我的扈从,规矩都由我说了算。” 周都督挑起眉,“你不是很想赢你长兄和十一郎他们吗?” 九宁眉开眼笑:“一场输赢算什么,我看的是以后。” 周都督大笑,拍拍她的额头。 “好,我家观音奴也知道谋划以后了。” 九宁嘟起嘴巴:“阿翁以为我只会玩么?” 周都督笑她:“你不止会玩,你还会花钱。” 祖孙俩正腻歪,仆从叩门说裴望之在外面求见。 九宁起身出了正堂,迎面看见裴望之手里拿了封信,急匆匆往这边走。 她故意放慢脚步。 裴望之进屋后,道:“都督,太原那边送来的。” 李司空毕竟经营太原多年,虽然一时落魄,沦为丧家之犬,但拔了牙齿的老虎依旧是老虎,他在几千江州兵的护送下鞭马赶回太原,联络昔日部下里应外合,将十倍于自己兵力的儿子、义子们打得溃不成军,先后拿下太原附近的几座重镇。月前,李司空重新整合部队,强攻太原城。儿子们闻风丧胆,暂时团结起来对付老父亲。双方厉兵秣马,大战一触即发。 世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攻城战,没想到李司空时来运转,儿子们却纷纷倒了大霉,遭亲信部下背叛,睡梦中被最信任的部下宰成两截。 太原城守军得知主帅已死,不战而降。 李司空风风光光回到太原府邸,不肖子孙们战战兢兢,披头散发、背负荆条,跪在路边求饶。 周都督听到这里,问:“司空放过他的几个儿子了?” 裴望之点点头:“李司空只杀了所有背叛他的义子。” 据说为了给惨死的部下报仇,李司空先含泪斩了自己的义子,等亲儿子被五花大绑抬上殿,李司空老泪纵横,几次挥刀都砍不下去,哭着哭着,现场赋起诗来。 李司空的属下们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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