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的作用,殷静乔一整晚都很安静。 即使今晚是鲁健值班,程雾宜也没办法回去休息,怕再出什么意外,她和鲁健轮着隔一个小时就去查一次房。 景峥一向信守承诺,就守在殷静乔病房里。 凌晨三点,程雾宜查完房后正好遇见从病房里出来的景峥。 空无一人的楼道,只有护士站那儿有几盏微弱的光。 “程医生,能和你说几句话吗?”男人很卑微,“就几句。” 程雾宜从医生休息室叫来了鲁健帮忙看着殷静乔,和景峥走了出去。 女人穿着白大褂,带着景峥出了门。 “要喝咖啡吗?我请你。” 住院部的大厅,二十四小时无人售货机那儿,程雾宜按了两罐美式,分给景峥一罐。 从住院部后门出去,有一个温室小花园,还设有吸烟处,专门用来给医生护士们放松休闲,有门禁,只有拍职工卡才能进。 程雾宜带了景峥进去。 一方天井里看到的星空居然比天台上看到的景色还要美好。 两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程雾宜突然问:“你身上有烟吗?” 景峥一愣,但还是听话地从西转口袋里掏出盒软包纸烟和电子烟,摊在手上递给她: “要哪种?” 程雾宜拿过烟盒:“打火机。” 景峥微微蹙眉,又从兜里把打火机给她。 半夜里温度降了很多,程雾宜握着打火机,打火机是金属的,冻得她指尖发凉。 蹭地一声—— 微弱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跳动。 程雾宜将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将打火机还给他—— “要说什么说吧,我在听。” 景峥舔了舔唇,开口解释:“我去美国之后,Jason他们说要帮我办个Welcome Party,殷静乔是他们带过来的。她和Jason当时都在尔湾,Jason读本科,她是研究生。” “她第一次被Jason带来,什么都不懂,我就让她跟着我,就这样。”景峥转头,看向程雾宜,“你在罗露朋友圈见到的那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下的。” 程雾宜低着头,挽了挽耳旁的碎发,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景峥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可我不能一辈子护着她,我不喜欢她。” “没喜欢过吗?”程雾宜倏地抬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漂亮的眸子,眼里似有无数种情绪翻涌。 几乎是下一秒—— “从未。”他回答得果断又干脆。 程雾宜却突然笑了。 “景峥,你装出一副善良热心的样子,实际上冷血又绝情,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对啊。”于是景峥也笑,他看着她,桃花眼里淬起点冷意,“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程雾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没你那么同情心泛滥。别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程雾宜举着烟:“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景峥一顿。 “我也是你口中的别人,对吧。”程雾宜替他回答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手上的烟一直在燃,烟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就直接掉在她手上。 程雾宜的手依旧很漂亮,水葱一般,纤细又修长,像春天的柳树枝条。 但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痛觉流眼泪的小女孩了。 “因为你也不爱我了。”程雾宜咬着唇,“所以就正好利用她踹了我,是这样吗?” “不是。” 程雾宜捻烟的手顿顿,拧眉抬头,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却像一尊凝固住的雕塑,整个人僵住,喉头滚了又滚,最终又是说出那句: “是我不好。” “景峥。”程雾宜被这四个字弄得彻底破防,狠狠皱眉,“我他妈最烦你说这种屁话。” 她双手死死抠在石凳上,指尖泛着死白:“我现在活得很好,不代表你当初对我造成的伤害就不严重,更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当初对我造成的伤害。” 景峥的呼吸很重,整个人都颓下去。 “对不起。” 他仿佛只会道歉。 男人彻底褪去少年气,五官没变,眉宇间的气质却很陌生,可只要和程雾宜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仿佛却又会变成当初那个,在教学楼的玉兰树前对她说‘吻我就原谅你’的幼稚男生。 程雾宜整个人都在抖,她扭过身去,不再去看景峥。 “殷静乔的事情,总归还是你的功劳。”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没你帮忙,我和我师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个事情解决,我代表我们南大一院全jsg体精神科的同袍谢谢你。或许过两天我导师也会向你表达谢意,我们可能会请你吃个饭什么的吧,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 说完她捻灭了烟就想走。 男人最开始没想挽留,后来想起什么才起身拉住她。 甚至都没敢碰她,只敢拽她的袖子。 程雾宜手心感受到一阵凉意,低头才发现,男人往她手上放了一枚耳环。 小巧又圆润的珍珠耳环,静静地躺在她手心。程雾宜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才意识到那里空空荡荡的。 “程医生,你戴着很漂亮。”景峥很认真地夸赞道。 即使,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戴的。 再开口,他声音里都有颤声,祈求道:“吃饭什么的就不必了,静乔的事情,我本来也有责任。只是,这耳环。”他顿了顿,还是说到,“能为我再戴一次吗?” 几乎没什么犹豫,程雾宜拧开耳环的螺旋钉,开始在耳朵上摸索起来。 景峥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程雾宜的耳洞不止一对。 除了耳垂那儿规整的一对,她其他部位上也有,打耳骨钉很疼,但女人左耳的软骨上,连续有两个挨着极近的软骨耳洞。 她以前,很怕痛的。 程雾宜工作时候几乎不戴任何首饰,她的手指还在耳朵上摸索尝试着。 “算了。”男人突然说。 “为什么算了?” “灯光太暗了。” “灯光太暗一样可以戴。” “我说,那也算了。” 程雾宜那股莫名其妙的脾气又上来了,也重复道:“我说,为什么算了?” 看她赌气的样子,景峥一愣。 记忆被拉回到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脾气软到没跟任何人红过脸的姑娘,面对他的时候,也会成天跟他使小性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好,是你要听的。” 有柚子的气息,是景峥点燃了电子烟。 “什么为什么,还能有为什么?” 即使现在跟那时已经不太一样,但他还是没好气地笑了。 深秋的苗圃里早就没什么花叶,弥漫着的只剩淡淡烟草味。 月光打下来,他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程雾宜,因为,我怕你会疼啊。” 小风筝 程雾宜咬着唇, 还在找着耳洞的手就这么生硬地停下来。 她转身很快地拍了一下门禁卡,把耳环随便捅进白大褂口袋里,然后才发现, 口袋里还装着他刚刚给她的烟。 滴滴滴—— 门自动打开了。 女人要走出去,却又停下来。 “刚和你分手的时候,为了忘记你, 我想过自暴自弃。” 夜里住院部的大厅没人, 程雾宜的话有回声, 就这么传进景峥的耳朵里。 “所以我学抽烟, 我去打耳洞, 拉着边蔓她们去酒吧。” 她扭过头,理智又绝情地对他说—— “我想过就随便和哪个男的上床, 上多少次都行。我知道只要我勾勾手,他们就会在床上哄着我,只要我厌烦了,随时就可以换新的。” “……” “可我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吗?” 男人下颌骨紧绷成一条直线, 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啊景峥。”程雾宜将烟盒丢在他脸上, “我不想变成你。我不会为了你,一个是虐待狂的烂人——” “而作践我自己!” - 但其实, 程雾宜始终没学会抽烟。 医生休息室洗手间里,水龙头在哗哗地流着, 而她一直在咳嗽。 景峥那纸烟尼古丁含量应该不小, 刚程雾宜不经意瞥了那烟盒一眼,发现上面印的净是些俄文。 老毛子的烟带劲儿,抽起来又冲又烈, 刚入口的时候,程雾宜差点没被呛死。 但刚刚在景峥面前, 她硬生生忍住了。 这会儿她难受得很,咳嗽着拿过牙杯漱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卫生间的镜子上被不小心溅上些水花,水珠顺着镜面流下来。 程雾宜看见镜中的自己,摘下左耳那只珍珠耳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将手攥得很紧,耳环钩子刺得她掌心生疼。 程雾宜摘耳环的动作直接且粗暴,从耳朵连带着到脖子锁骨红了一大片。 水龙头没关,水就这么一直流着。女人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深呼吸着,企图忘掉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她不会心软。 因为这个男人,一定—— 又会把她带入深渊。 她不会再撞上那道玻璃幕墙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李家栋将全科室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大会。 南大一院的精神科算是全院科室里年终奖金最少的部门,无他,精神科一年出的医患事件最多,奖金甚至连倒扣都不够。 这次殷静乔这件事一出来,程雾宜的年终奖金算是泡汤了,连带着当值的值班医生鲁健也被罚了绩效。 南大一院精神科只设立了开放院区,且男女混区。殷静乔被转移到了离护士站更近、看管更加严格的病房,病历也转到了李家栋的名下,由他亲自看诊救治。 主任医师病房里,程雾宜正在给老师汇报殷静乔的病情。 两人交接着,就听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程雾宜去开门,迎面撞上景峥的视线。 殷静乔的家人今天晚上才会到南淞来,这几天景峥几乎都在医院陪着殷静乔,没离开过。 男人眼下有很明显的乌青,他很白,长时间缺少睡眠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透露出点疲惫来。 做到科室主任这个级别的,哪个不是人精。就算不知道景峥的真实身份,就算打量他的衣装穿着和谈吐,李家栋也绝对能判断出景峥的阶层。 他对景峥很客气,还叫程雾宜倒了杯水给他。 男人坐在主任医师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看着面前这对师生交接。 程雾宜抱着硬质的病历夹,一条一条事无巨细地在跟李家栋说着殷静乔的用药情况和精神状态。 女人穿白大褂,底部的长度正好和她的裙尾对齐,白色的碎花底裙子就这么露出一点颜色来。 她腿很细,又直小腿的线条堪称完美,穿一双带蝴蝶结的浅口平底鞋。白大褂是敞开的,口袋上插了几根圆珠笔,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听到李家栋吩咐什么的时候,会很快用笔记下来。 “患者胞一行一,十月十五日因感情状况入院,白天给药氟西汀,晚上给药优菲,睡眠情况差,情绪无太大改善……”程雾宜报告着,“希望……希望见到男朋友。” 李家栋扶着额,拍了拍桌子:“嘎作孽额,我们是医生,又不是老娘舅。这里是医院,更不是男女关系调解所!” 程雾宜止声,低头称是。 “殷小姐的男朋友,我熟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景峥此时开口,“如果李主任需要的话,我可以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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