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 田沁萍并不依:“豆腐蛎你会吗?你又不是岷安人。” 景峥已经从厨房门上取下围裙系上:“没什么不会的,都做了好几次了。” 田沁萍:“……” 卫生间,程雾宜帮田沁萍手上冲了会儿凉水,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医药箱出来。 田沁萍坐在床上,看着程雾宜躬身给她处理伤口,样子仔细又心疼。 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田沁萍想缩回手,程雾宜没让,捏着她的手,只是又皱起眉头:“萍姨,我弄痛你了吗?” 田沁萍没回答,半晌只道:“程雾宜,反正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管不了你。我说的话你自然也可以不用听。” 程雾宜仍在细心地帮她处理伤口,她没有抬头,手上的碘伏棉签在田沁萍伤口温柔地画着圈:“萍姨,你知道的,我有妈妈还不如没有。这几年,是谁像待女儿一样待我,我不是不清楚。” 田沁萍有些动容,另一只未受伤的手紧紧握住程雾宜,咬牙切齿道:“那个景峥,你别听信他花言巧语,他到底有什么好?” 程雾宜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但萍姨,我只是忠于我自己的感觉。” 程雾宜其实算是个理智的人。 但从和景峥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直觉和理智似乎就开始撕扯起来。有太多太多的阻力,爸爸、妈妈、甚至还有她自己,但这些和景峥这个人对她的吸引力比起来,好像又太渺小了。 什么都无法阻止程雾宜喜欢他。 后来程雾宜说了两人当初分手后景峥帮程大有看病的事情。 田沁萍听完,态度并没有软化太多,只是道:“妹妹啊,你都多大了,景峥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怎么这么傻!他现在这么厉害,随便找几个人编点鬼话骗你简直不要太容易,男人的嘴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程雾宜抿唇笑了笑:“从逻辑上说,好像也不排除的确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程雾宜居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还没有反驳,田沁萍哑然。 过了好一会儿,程雾宜问道:“那怎么办啊萍姨?” “还能怎么办?”田沁萍身子向后一耸,“天下男人都一般黑,我叫你跟他分手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程雾宜没有说话,从医药箱中拿出创口贴,小心翼翼地把田沁萍的伤口包扎好,然后起身坐在床沿,搂住田沁萍一只臂膀,就这么搂着她。 父亲生病的时候,程雾宜每天都在医院待到很晚,田沁萍经常会熬各种各样的药膳补汤送过来。程雾宜上夜班的时候,如果也正巧碰上田沁萍陪床的话,田沁萍也会过来陪程雾宜说话。 田沁萍没有女儿。 程雾宜,其实,也没有妈妈。 半晌,田沁萍叹了一口气,捏着程雾宜的手指,开始给她看手相。 程雾宜伸出右手,女人手指修长纤细,像是葱段一般。 “生命线好长,感情线好像长得也还不错。”田沁萍手指点着程雾宜的掌心,“我们妹妹啊,一看就是好命。” 但她说完这句,突然又沉默起来。田沁萍纹过眉毛和眼线,眼睛上有老式美瞳线遗留下来的棕绿色痕迹。女人揉了揉眼睛,喃喃地只说: “妹妹啊,你受伤怎么办?” 程雾宜靠田沁萍更近,钻进她的怀抱里。 两个人都刚从医院下班,萍姨身上有很强的双氧水味道。 程雾宜已经很习惯这个味道,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田沁萍叹气,摸着程雾宜柔软的长发。 她语重心长,虽然从没有当过母亲,但有只属于妈妈的温柔,就对程雾宜叮嘱道: “妹妹啊,受伤了就回萍姨这里。” “萍姨永远在。” - 景峥的豆腐蛎做得还不赖。 饭桌上,三人一起吃着饭,刚开始都还沉默,后来田沁萍一边吃饭一边开始审景峥,摆出丈母娘的架势,把景峥从里到外批了个遍。 景峥筷子几乎没动,一整场全都在承认错误,一顿饭那吃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 晚上八点,景峥洗好碗,和程雾宜一起离开。 两个人走在小区狭小的马路上。 这一片都是老小区了,便利店的商品摆出门面,占了大半个过道,道路上停了各种各样的机动车和电瓶车,秩序十分混乱。 但还好有月光。 程雾宜和景峥牵着手,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将并肩走着。 出门的时候,景峥打开手机,准备打个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景峥,你好像有点紧张。”程雾宜这时才开口道。 景峥张口,下意识想反驳,但又作罢。男人长舒一口气,老实问道:“刚刚在房间,萍姨都跟你说什么了?” 程雾宜笑得狡黠,捏着手指:“你这么问,不就是应该也猜到她会跟我说什么了?” 景峥一滞,不说话了。 女人捏他手指的力度加大。车子已经开过来,程雾宜上了车,问道:“景峥,能陪我去一趟医院的天台吗?” 天台不是个好地方,上次殷静乔威胁要跳楼就是在南大一院的天台上。景峥不知道程雾宜提出要去那儿的目的是什么,但也没有反对,甚至没有问原因,只让司机转弯开道去南大一院。 南大一院,住院部天台上。 晚上天台上的风刮得呼啸凌冽,景峥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程雾宜肩上。 女人拉着他的手,牵着他往护栏那边走。 明天南淞大概会是个大晴天,所以现在夜空中隐约可见一些璀璨的星星。 程雾宜仰头看着星星,然后开口:“萍姨跟我说,说你不可信,会骗我,叫我和你分开。” 这话早就在景峥意料之内。男人用气音笑笑,接言道:“萍姨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景峥这副自恋神情让程雾宜很不满,她扭头蹙眉:“景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温柔地摩挲着她手掌,脸上有笑容,但也有笑容也遮不住的忐忑。 他没有回答程雾宜的话,只是继续问:“那程雾宜,你是怎么回答萍姨的?” “很简单啊~”程雾宜深呼吸了一下,神气地随口道,“我就跟萍姨说,找男人,不是就图两样,要么图感情要么图钱。我从景峥这里图不到感情的话图钱也行。他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到时候他身价说不定还能膨胀好几倍,几十倍都有可能,我怎么也要硬等到Tsim上市了再跟他分手……” “不准说那两字。”声音却被景峥声音截断,他不满,“程雾宜,不准说分手两个字,好不好?” 被他握住的手似乎又被握紧了点。 景峥随后又庆幸道:“那还好我有很多很多钱。” 南大一院就挨着南淞机场,此时恰好有一架飞机起飞。飞机在跑道处发出轰鸣声,然后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航迹云。 程雾宜就看着那道航迹云发呆。男人的西装外套有淡淡的薄荷味儿,夜里风又刮起来,景峥就又帮她把外套裹紧了一点,顺便从后面紧紧搂住她。 “景峥。” “在呢。” “大概三四年前吧。”程雾宜陷入回忆,“就我刚毕业进南大一院那会儿,第一天跟着师兄师姐在精神科上夜班,就遇到病人大半夜病发。” “发病的那个病人,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大叔。白天他还好好的,甚至还特别有礼貌地管我叫程医生小妹。我们新来的小护士不会扎针,没扎进血管要返工扎第二次他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到了晚上他发起病来,又砸又抢,几个男人都摁不住他。” 景峥俯身,整个人把她包裹住,问:“那你受伤了吗?” 程雾宜摇头:“他掐着我的脖子,就把我拽到天台上来。”她说着,视线往左边动了动,用手指着说,“大概就是那里吧。” “然后大叔就要拉我一起跳。”程雾宜的表情很平静,“说要我跟他一起死。” “我答应他了。”程雾宜刚一说完,就感觉景峥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她拽拽男人的胳膊示意他平静,“没有真想跳啦,这只是我们医生的一种策略罢了。” “但那个时候我想了很多。”女人表情微眯,“大概这就是走马灯吧。想起我爸爸、想起萍姨、想起小时候做的梦。我小的时候总是重复做一个梦,梦见我妈妈在岷安我家附近的那条小溪前抱我。” “小溪旁边有杏花树,阳光很强烈,杏花飞满天。” “被大叔拉着去死的那次。”程雾宜说着,转身扭过头来面对景峥,“我好像又做了一次那样的梦。” “但那次,我没再梦到妈妈。”程雾宜仰头看向他,眼神里是一贯的温软坚定,“景峥,我当时想到的,是你。” 女人说着说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一字一句道:“景峥,即使是当时,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喜欢你。我当时觉得,我们的这段感情,不值得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自己。” 景峥的手抚上女人柔软温热的脸颊,他开口,语气里全是颤音:“程雾宜……” “可你没有不值得。”程雾宜很快又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狐狸瞳仁又黑又亮,映照出景峥的轮廓,“所以我有一种……”她想着词形容,“有一种虚惊一场的感觉,就像每次我到这个天台救病人的时候,他们都好好地活下来了。” 她说罢,踮起脚轻轻吻了吻景峥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光洁,偶尔有一些细小的青色胡鬍,触感很奇特。 有时候,眼泪也是一种暴力。 程大有很爱程雾宜,田沁萍也是,可他们都对她抱有各种各样的期望,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修剪她旁逸斜出的枝条,像对待一盆有所有权的盆栽,期冀程雾宜长成他们理想中的模样。 可只有景峥的爱不是一种规训。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会耐心地听她说废话,会照单全收她的所有情绪,即使她要玩幼稚无比的游戏,他也会一定奉陪。 景峥捏了捏程雾宜的脸颊,轻轻贴了贴她的唇。 “程雾宜,你真的很厉害。” ? 程雾宜转了转眼睛:“我厉害什么?” 景峥很淡很淡地笑了笑:“因为你也让我好好地活下来了。” “……” 后来他们接吻,在有星星和航迹云的夜晚。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 “程雾宜,会有很多人爱你,我保证。” - 回了家。 忙了一整天,程雾宜累得不行,洗了澡换好睡衣,就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开始打游戏。 景峥从回家之后就一直在打电话,他忙得连衣服都没换,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餐桌椅上,松了松领带。 他先是给萍姨发了条微信,换来的是田沁萍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又教育了他半个小时。 后来景峥走到阳台上又打了个电话,程雾宜吃着草莓,偶尔听到流出来的几句,也只是捕捉到一些虚词,并不能全部听清楚。 游戏打到一半,景峥挂了电话回来,和她一起窝在沙发上。 男人看着手机,将她圈在怀里,看似无意地问她:“下周三有空吗?我想去水族馆玩,能不能陪我?” 四月底五月末的时候,马上又快到劳动节假期了。程雾宜算了算下周三是什么日子,猜出景峥心意,故意摆高姿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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