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从大门外进来。 看见站在病房门口愣神的林明达,她开口叫了句林叔叔。 林明达回过神来:“阿雾来啦。” 程雾宜嗯了声,和林明达寒暄,问了下袁豪案件的进展。 “很顺利。”林明达具体说了些在检察院那边的程序。 景峥还在削着苹果,手上的水果刀锋利。林明达看着那刀,突然又想起之前。 于是他对程雾宜说:“知道为什么之前专案组不愿意小峥加入吗?” 当初关于是否带景峥去千鲤村的话题,整个专案组吵得天翻地覆,甚至还有人指责程雾宜为什么不好好瞒住景峥。 程雾宜来得急,脖子上的听诊器都没来得及摘,此时就捏着听诊器的软管道:“因为景峥有精神病史,还是入院接受过治疗的精神病人。” 林明达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的理由,不是我的。” “……”程雾宜愣住,扭头看他。 “因为,让小峥去千鲤村,就等于主动给他递上了一把刀。”林明达说,“无论杀戮的理由多么正当,杀戮始终是杀戮,对吧,阿雾。” 程雾宜倚在门框上,也看着病房里的景峥,就静静道—— “可他没有。” 景峥削好一只苹果,抬头发现程雾宜来了,对她笑了笑,然后问林明达: “林叔叔,要吃吗?” 他手里还握着刀。 那刀不是凶器,也不会是。他只是用来削苹果,那姿势和他拿一只画笔,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程雾宜已经率先走过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牙签,一一插在景峥削好的苹果块上。 女人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很温和的治疗感。她站在景峥身边,画面静谧又美好。 林明达走过去,说,好。 爱是出口,也是解药。 - 薛彩彩的婚礼定在四月的一个周末。 ——一个薛彩彩翻烂老黄历确定的黄道吉日。 地点是云嘉郊外一处种满荔枝的庄园。 薛彩彩从半年以前就开始为她的婚礼做准备,她想要一个草坪婚礼,不停地考察酒店,半年内不知道踩死了云嘉多少的小草。 程雾宜是伴娘,而伴郎一般是新郎那边出,所以景峥只是普通宾客。伴娘的任务多,程雾宜从抵达云嘉的当晚就陪在薛彩彩身边,丢景峥一个人住酒店。 暮春的云嘉多雨,婚礼这天,宾客云集,只是天公不太作美,不仅是个阴天,看着还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婚礼现场的一张高脚桌前,云嘉一中的老同学们正围在一起叙着旧。 就在婚礼几周前,薛彩彩发了一条朋友圈—— 还直接艾特了景峥。 关于好班长的大爆料,一瞬间激起了无数人的兴趣,纷纷在下面询问。 袁雨诗: 陈之让: 刘百川: 最开始薛彩彩三缄其口,模糊说辞。大概过了半小时,景峥直接开始一一回复那条朋友圈下面的所有评论: 景峥回复袁雨诗: 景峥回复陈之让: 景峥回复刘百川: “……” 而此时此刻,大家七嘴八舌聊的也都是景峥。 聊他的家世,聊Tsim,聊他和程雾宜。 景峥是婚礼开始前大约半小时到的庄园。 他走到高中同学聚集的那桌高脚桌前,听着自己和程雾宜的名字被高频率地提起,说了句“在聊我呢”,就顺利加入话题。 男人似乎天生就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即使有些人已经很多年没见,即使有些问题很冒犯,他也从不生jsg气,一一回答着,游刃有余,让整个场面变得和谐又融洽。 后来婚宴开场,他和刘百川挑了个角落的位子落座。 婚礼司仪cue着流程,薛彩彩牵着父亲的手走上台。 宾客们在下面纷纷举着手机拍照,景峥也是,只不过他手机的方向不太对,直对着台下,伴郎伴娘所在的方向。 程雾宜穿着统一的伴娘裙,安静着站在婚礼主舞台旁边。她没化妆,甚至连口红都没涂,但即使是站在最角落,也没人能忽视她的美貌。 新郎新娘父母讲话的时候,她就恬静地看着天空,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担忧会不会下雨。 旁白的一个伴郎侧着身子,跟程雾宜聊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嘴里又在说着什么。 那种姿势简直不要太好猜,那伴郎十有八九是在问程雾宜要微信。 看着嘴角向下撇了撇。 突然—— 天际劈下来一个响雷。 在场的宾客都吓了一跳。 薛彩彩望天,然后开始骂骂咧咧。 再然后雨就开始下。 最开始大家还在观望着,都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 后来雨越下越大,庄园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堆伞过来分发,但雨下得太大了,根本来不及,宾客四散着,纷纷作鸟兽状往屋内跑。 程雾宜跟着伴娘伴郎们跑到化妆室里。 她被淋得不轻,还在用纸巾擦着水,刚刚站在她旁边的伴郎细心地递上了一条毛巾。 “淋坏了吧,快擦擦。”伴郎说,“对啦,刚刚自我介绍还没说完,我叫——” 伴郎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见门口飞速进来个男人,手上拎着件西装,直接就盖在了程雾宜身上。 那男人有着极为英挺的外形,手直接搂在程雾宜的腰上,冷白手指嵌在伴娘裙的丝绸布料里 他明显是在宣誓主权。 景峥笑着,接过伴郎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雨珠,故意还说:“是淋坏了,谢谢,我擦擦。” “……” 男人举手投足都透着矜贵。他笑得礼貌,说: “我先自我介绍吧,你好,我叫景峥,是程雾宜的男朋、”他一顿,决定给自己升个咖,“未婚夫。敢问你是?” 伴郎:“……” 后来得知彩彩正在新娘化妆室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生闷气的时候,程雾宜准备过去安慰她。 景峥也跟着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上,景峥牵着她的手,说: “程雾宜,我吃醋了,哄我。” ? 程雾宜有时候会觉得,景峥真挺幼稚的。 比如现在。 已经到新娘休息室门口了,程雾宜没回话,先进了房间。 房间里,薛彩彩哭得妆都花了,只闹着要回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千挑万选的日子啊,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这样啊!” 景峥看了眼窗外,回来道:“这种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都不怎么下了。彩彩你放心,庄园的工作人员会帮你重新布置会场的。” 程雾宜也在一旁劝她:“是啊,我看他们已经在重新摆凳子了。彩彩我们化妆好不好,你还是很漂亮~” 薛彩彩还激动着,摇头:“妈的,这婚我不结了,我要回家,这什么烂婚礼。” 景峥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找新郎。 程雾宜在一旁安抚着薛彩彩,轻声细语说:“哪里烂了,我本来还想着,等婚礼结束了,问你要婚礼的歌单的。” 薛彩彩一噎,眼睛放光:“嗯?” 一旁的景峥听了这话,也愣住了。 程雾宜哎呀了一声,看了一眼景峥,眼里有恰到好处的羞涩:“就……我们也快结婚了呀。我刚刚还在跟景峥说,说彩彩你的婚纱很好看,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要穿你这样大裙摆长拖尾的婚纱,彩彩,你真的很有品味。” 薛彩彩一听,立刻抹了把眼泪:“是吧是吧,我就说我真会挑,这条真的巨好看。” 程雾宜点点头,又有点遗憾地说:“还有,本来我还想等下你们交换戒指的时候,看看你的钻戒的。我之前跟景峥去挑钻戒,总没有喜欢的,彩彩,你的肯定好看。我本来还想掌掌眼的,哎。” “看看看!”薛彩彩一听来劲儿了,“阿雾,我跟你讲啊,这个挑钻戒真的有学问的……” 彩彩勾着程雾宜的手,很有分享精神,叭叭地小嘴说个不停。 后来新郎也来了,程雾宜就带着景峥离开。 出去的路上,景峥感叹道她很会哄人。 女人脚步停下来,她拢了拢身上他的西装,扭头问他:“景峥,没发现吗?我刚也哄你了。” 景峥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去看过钻戒,但他还是说:“是吗?” 话音未落,领带就被女人扯了扯。 他躬身,她在他颊面飞快地留下一吻。 “那现在发现了吗?”程雾宜说,“老公?” “……” - 雨差不多停了。 庄园位于郊外,背后就是山,绿化率很高。天气转为小雨之后,空中仿佛生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雾,可见度很低。 坏天气也不讨厌了。 婚礼继续进行着,最后一个环节是抛捧花。 薛彩彩背对着,身后是抢捧花大军。 景峥不想加入这场混战,他站得很远很远,几乎快到后面的荔枝林旁边。 一二三—— 薛彩彩用了全力将捧花抛出去。 一阵惊呼中,那花穿过重重的雾气,竟然直直落在景峥脚边。 景峥将那捧花捡起来。 是小苍兰。 能见度很低,不远处的人群还在左顾右盼着找着捧花。 “我去,我捧花呢?”舞台上,薛彩彩大叫。 “不是扔树林里去了吧。”有人回。 司仪狂喊:“大家都帮忙找找看。” 景峥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想出声,就看见霓光中有什么人已经朝自己走过来。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影,可莫名的,他知道那是她。 风里带着疏疏的雨丝,将荔枝林的流岚吹过来。 空气带着荔枝的香气,流岚里似乎有风筝。 云卷云舒,风筝的线藏在他们相爱的每一个瞬间里,被她死死攥着,即使割手到流血也没有放开过。 风筝会飞、会降落、会消失、 会被她找到。 她会带他回家。 他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那片温柔又朦胧的雾霭飘过来了。 在他们别后又重逢的、 第七年雨季。 (正文完) 今日雾宜 四月的云嘉, 暮春,空气中已经有略带湿热的风。 被那场雨影响,薛彩彩的婚礼一直弄到晚上才结束。 程雾宜作为伴娘, 一直陪伴在彩彩身边,没少喝酒。后来云嘉一中的同学们坐在一桌上叙旧,纵使有景峥在一旁护着, 程雾宜还是不可避免地又喝了几杯。 后来宾客们四散, 景峥终于从薛彩彩那里重新夺回程雾宜的陪伴权, 带她去把伴娘服换下来。 换衣间在庄园的后院, 景峥扶程雾宜去换衣服的时候, 甚至觉得她步子都颤。 男人关上门,拉上隔间的门帘, 轻言细语地问她: “衣服在哪里?” 程雾宜乖巧地挂在景峥身上,小脑袋轻轻点着,聆听的姿态很认真。 她像是在脑内处理着景峥给的信息,微微蹙着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 才喃喃说了三个字。 “包包里。” 唰地一声—— 景峥拉开门帘,向外看了看。 试衣间光秃秃的, 什么也没有。 景峥:“……包儿在哪儿?” 程雾宜攥着景峥的西装外摆,整张脸靠在他胸膛上, 企图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的颊面降温。 她说话吞音很严重, 囫囵不轻地道:“椅子上。” “……”程雾宜这种挤牙膏的说话方式弄得景峥有点无奈。 “程雾宜,喝这么醉啊?”被她搂着,景峥能很明显感受女人身上的醉和热。他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烧得厉害的脸颊, 哄小孩一般,继续引导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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