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吧。” 景峥点头:“高三。” 林明达有酒窝,与他的警察身份和刚毅气质都不太相符,此刻因为在笑,所以酒窝就更明显。因为在基层,又常年值夜班缺少睡眠,他风霜布满脸,脸上沟壑挤成一团。他是个老烟枪,手指和牙齿都有黄色的烟垢,此刻就又烟不离口地抽了一口,然后乐呵呵感叹道:“好,真好。” 再然后重复,也不说是哪里好。 只是说好。 林明达笑得比景丰更像一个父亲。 再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傍晚的南淞,没有太阳,虽然冷空气依然强悍,但道路上到处弥散着汤圆的气息。 甜糯又温暖。 鸣笛声起,公交车驶进公交车站,冲开光秃秃的低矮梧桐枝,发出吱呀的响声。 林明达又拽了拽背包带子,准备上车。 “保护好阿雾。”他扭头对景峥说。 男人答得干脆:“我当然会。” 林明达将烟头在垃圾桶上碾灭,扔掉。他上了车,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 车子要发动了,景峥转身欲走,却被林明达叫住。 “那么小峥,也保护好你自己。” “……” 林明达能明显感受到景峥的错愕。 窗户大开着,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将林明达头顶为数不多的珍贵毛发吹得乱飞,掀开他出门精心梳了好久才掩盖住的地中海。 仿佛接到十岁的小景峥打来的报警电话还是在昨天,怎么一眨眼,他已经长到需要林明达仰视的地步了呢。 在遇到谢远婳案以前,林明达也参与侦破过不少重案大案,接触过不少受害者家属。一个人的非正常死亡,往往会导致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对未成年人的负面影响尤其深远且严重。 他见过太多孩子经历巨变之后,人生也被陡然调转方向。他们偷盗、抢劫、肆意辱骂凌虐他人。 因为世界对他们太糟糕了。 曾经林明达以为,景峥也会是这样。 他比一般普通家庭里的孩子要擅长伪装,所以他语气和行为里的暴虐更不容易被察觉。 但现在,当林明达时再一次遇到景峥,景峥并没有长成林明达语料中的样子。 他好像,仍苦苦坚持着什么,所以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失望。 林明达猜不出那些什么是什么。 只是看见站在公安局门口矮阶上的程雾宜在这时迈动步子,朝车站的景峥走过去。 景峥明白,无论是爱他的,还是他爱的,大概都总是会与他分离。 但即使被这个世界一而再再而三地诅咒,好像也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期待被爱着。 所以景峥愿意因为这一点点的心愿成真,而付出全部。 他并没有变成变成林明达预料中的样子。 因为啊—— 被爱会让人长出血肉。 小风筝 程雾宜回到南淞之后, 一次和苏栩栩闲聊之后才知道,在她刚去庆溪镇的那段期间,景峥的更多隐私被人挖了出来。 他童年时的作品, 谢远婳开的那个儿童美术班的学员大合照,甚至是谢远婳的生平,都差点就要被见诸于媒体。 虽然后来这些新闻都被Tsim或用钱或用权力用关系公关下来了, 但没发生并不代表恶意不存在。 但这一切, 景峥从来没告诉过她。 男人现在关心的, 只有程雾宜的安全。 对于袁豪的出现, 景峥比程雾宜还要紧张数倍, 必须要时时刻刻看到她才会安心。 于是程雾宜暂时住进了景峥的公寓。 公寓保密性和安全性都极好,还有24小时贴身管家服务, 都比程雾宜现在和人合租的小区老破小要好得多。 程雾宜总是要值夜班,之前又下乡,不回来是常事,因此她回来收拾行李, 萍姨和边蔓都没有怀疑。 景峥的公寓从没有人味但有品味的展览厅, 渐渐变成了,有女主人的模样。 衣柜被分开一半, 放着她的裙子和大衣;洗手间上的洗漱台上,摆放着粉蓝两色的情侣牙杯和牙刷;门口一进门的衣帽架上有她各种暖色调的围巾和包包…… 上大学的时候, 程雾宜有时候会在景峥的公寓留宿。 而现在, 他也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搂入怀里,用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 白天景峥有时候会在家里开会, 有时候会去周起扬给他介绍的那个画廊教学生。 画廊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备考艺考的高中生,也有不少做助教的美院学生。景峥没用真名, 第一次去的时候,周起扬也在。介绍景峥的时候,男生嘴上一噎,脑里卡壳,然后一拍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南淞人卷舌翘舌不分,他就介绍说:“曾老师,大家就叫这位勉强比我帅那么一丢丢的帅哥叫曾老师吧。” 景zēng:“……” 这位‘曾老师’上课总是习惯戴口罩。还没出正月的南淞依然很冷,他穿得不多,手骨多半情况下都会被冻得有些红,青筋和关节处都明显。那手,光是随意放在白色花板上都足以称得上是绝品了,更不要说还是只能画出让人连声卧槽作品的手了。 白天景峥开会上课,程雾宜上班。 晚上。 他们合为一体。 有时候他会长驱直入,有时候他会很有耐心,游走在勾引和亵玩的边缘,抚在她身上的手如同羽毛,轻佻又浅薄,引诱着她主动开口。 灯火和霓虹,倒映在程雾宜光滑细腻的背上,颜色却比那些灯本身还要绚烂。 虽然是在家里,但景峥开重要会议的时候还是会穿正装。 男人有很多件正装,最常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内绒面西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西装中规中矩的,程雾宜不知道他为什么独独喜欢这件。 于是程雾宜问出口。 但她问的场合并不太合时宜。 书桌上,女jsg人问话的尾音带出些颤。被撞得厉害,程雾宜陡然失去平衡,只能拽景峥的西装袖子。 景峥扯了领带,俯下身子吻她。 窗外的天气恶劣,冬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声响。 室内也有些声响,很有节奏,几下缓换来一下深,程雾宜咬着唇,她的着力点除了身下的桌面,就是景峥的后脖颈。她勾着他,此刻就报复性地捏景峥的后颈。 屋内的中央空调暖风开得很足,所以即使不着一物,程雾宜身上也不会觉得冷。 景峥和她之间却存在着温差。男人还维持着开会时的装扮,除了拉链哪里都没有打开,甚至连袖扣和胸针都因为着急所以没来得解。 胸针是风筝形状的,是程雾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时候景峥已经搬了家,专门去了以前的公寓小心谨慎地把快递取回来。风筝是蓝色的,烤漆工艺,算不上名贵,但他很喜欢,无论换哪件西装都会戴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刻景峥弓下腰,西装外套外摆因为重力垂下来,风筝胸针像是在飞,随着景峥越来越凶狠的幅度晃得越来越厉害,贴在程雾宜肌肤上,冰得她发颤。 木桌子发出吱呀晃动的声音,程雾宜实在被景峥磨得烦了,也使了力,拽他的西装。 仿佛听到有裂帛的声音,但感官和其他地方很快又被他填满,让她没有精力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一场下来,外面天早就黑了。 景峥抱着她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程雾宜湿着头发,光脚踩在有地热的地板上,看见景峥脱了外套,衬衫一角被弄得凌乱,嘴角有怎么也压不住的笑。 男人手拎着外套。只见那件普通的西装外套内衬被撕拉了个大口子,丝线勾连,撕扯出来的真丝飘得老长,被空调吹得一撇一撇的。 程雾宜还围着浴袍,看见那件西装外套的惨状,抿了唇没说话。 目光和他的撞上—— 景峥把西装往她眼前一送,故意恼怒道:“程雾宜,赔我。” “……” 程雾宜脸红透了,目光灼热恼怒得能杀人。 后来穿好衣服,她还真问管家要了针线,准备给景峥缝西装。 景峥去洗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踩了双棉质拖鞋出了浴室。男人倒了杯冰水,拿着杯子懒洋洋地坐在书桌对面,认真地看程雾宜给他缝西装。 爱一个人的时候,大概是无论她干什么,都会觉得她很可爱。 他的女朋友怎么什么都会,连缝衣服都会,真是……太厉害太可爱了!!! 景峥手臂抻直在桌面,喝了口水。 还没忘记程雾宜在做. 爱之前问他的问题,男人主动解释起原因:“这件西装是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周起岑为了推广我们自己的程序到处见投资人买的。我不想用景丰的钱,这件西装是我自己赚的钱买的,所以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程雾宜乖巧地点了点头。 景峥又道:“第一次穿是大一的时候,我从南淞飞去外省见投资人,回来的时候,又去许言之她那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破基金会聚会,你也在。” 久远的记忆渐渐复苏,程雾宜记起往事,于是哦了一下。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当时我们背着你妈在会所的天台接吻,怎么,程雾宜,想起来了吗?” 没等程雾宜回答,他又问:“你该不会是只记得这个了吧。” “……”程雾宜有拿针扎景峥的冲动。 后来景峥临时接到个电话,又开始开会。这次他转换阵地去了书房,没能看到程雾宜完缝完整件衣服。 - 从庆溪镇回来还不到一周,南大一院给他们这批头批志愿者弄了个接风仪式。 接风倒还是其次,医院的主要目的还是想鼓动剩下的医生护士们自愿报名去第二批。 仪式就安排在周一下午,早上程雾宜还有门诊,刚一上班收到于昌建的微信: 程雾宜:“……” 程雾宜和于昌建这些最后一批过年留守的医生都被医院要求在下午的仪式上发言。 她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把稿子给于昌建发了过去,然后就开始叫号。 从庆溪镇回来,她的工作堆积了一大堆,此刻挂她号的病人在系统上更是一整页都拉不完。 又看完一个病人,还剩下上午的最后一个号,程雾宜一边揉眼睛一边叫了下一个号。 冰冷的机械女声在门外响起—— 听到名字,程雾宜揉眼睛的手骤然停住。 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穿格子衫被电脑包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走进来。 “还真是你!”郑俊鹏说。 “……” 很多年不见,郑俊鹏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精明中透着点猥琐,目光炯炯地望着程雾宜。 程雾宜烦躁的时候习惯手躲在白大褂内袋里按圆珠笔。现在她直接从内袋里掏出圆珠笔,胡乱按了几下,直接站起了身。 郑俊鹏看她这副模样,嘴上浮出点浅薄的微笑:“本来是想来看病的,没想到……倒是有点意外收获。” 景峥当初最开始被泄露信息,病历是结结实实被鲁健拍了个精光的。病历标题豁然就写着南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抬头。 南大一院精神科的号很不好预约,前几周郑俊鹏就试图在南大一院的公众号上抢号。他翻了很久,昨天的时候意外地在接诊医师的名单中发现了程雾宜的名字。 程雾宜没理他,倚在桌子上,抱手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郑俊鹏努努唇:“阿雾,你不可能没看过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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