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觉,程雾宜伸出食指,赶紧比了个嘘。 梁叔走出病房,还不忘把手机给程雾宜看:“阿雾,你梁叔厉害吧,起手牌超烂,最后清一色对对胡,还是自摸!” “嗯嗯,早说了梁叔您是雀圣啦!”程雾宜将红包塞到了梁叔手中。 梁叔推拒着,程雾宜执意要他收下:“这是惯例,梁叔您不收我要急的。” 然后她指着冷风机道:“这个本来是给我爸爸买的,还没拆封,您要是没什么忌讳的话,就拿去用。” 梁叔收了手机,说了声谢谢,问:“你爸爸的事情都办妥了吧。” 程雾宜点头。 回想起程大有,梁叔叹了口气:“老程还在的时候,每天念叨的就是没能看到程医生你嫁人。哦对了,你跟小叶最近怎么样?” “不合适分开了。”程雾宜不愿意说太多,只问,“您什么有空?我请您吃个饭吧,就医院对面的川菜馆?这饭也是按照规矩一定要请的,您也别推。” 或许老一辈的人对婚姻都有一种执念,梁叔一听,又开始操心起来:“那程医生,我老婆正好在婚介介绍所工作,要是有合适的我叫她给你留意着哈!” 程雾宜不太上心地嗯了一声,和梁叔约了周五下班的时间,只叫他一定要来吃饭。 - 周五正好是秋分。 一场秋雨过后,南淞的气温一降再降。 下班的时候,程雾宜套了件线衫,一边走一边给梁叔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她又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走到住院部那边问了问。 “老梁啊。”分诊台的小护士说道,“隔壁小区新开了个棋牌室,要不你到那里找找看?” 医院周围的小区大多都一个样。 老破小,没什么本地人,基本上都用于长期出租,租户大部分是病人家属或者医院临时工。 程雾宜一边往小区走一边给梁叔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打到第几个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 电视声混合着麻将牌的碰撞声,梁叔就在这一片嘈杂中开口:“程医生啊,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手机。” “没关系的。”程雾宜已经走到了麻将馆门口,“梁叔这把打完了就出——” “胡了。” 电话里,有另一个男声,语气非常轻描淡写。 梁叔直接飙了高音:“不可能!老子他妈一下午没赢过了,你他妈绝对是出老千了!” 音量过于炸裂,程雾宜把手机拿远了点。 踏进麻将馆的时候,程雾宜看见了梁叔把手伸进景峥衣服里的一幕。 男人穿一件纯黑色的卫衣,牛仔裤,一身休闲打扮。他双手举起来,哑然失笑着,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就这么任梁叔把手伸进他卫衣里掏来掏去。 景峥戴着顶鸭舌帽,老是刮到梁叔的手。梁叔一急,将他的帽子摘下反扣,然后嚷嚷道:“丫的,自从你上牌桌老子就没赢过,小戆卵,肯定是使诈了,把衣服脱了!” 景峥居然还真脱了。 卫衣里面是一件打底的白色短袖,他似乎不太爱穿有图案的衣服,颜色也大多是黑白灰这种基础颜色。 短袖贴身,把他的身材勾勒得很明显。 梁叔在景峥身上仔仔细细摸了一圈,又说:“白短袖也脱了。” 男人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他牵了牵嘴角,装作不经意地,朝一直站在门口的程雾宜就这么眺来一眼。 “行啊,没问题。”他随后说。 “……” 景峥眼看着还真又要脱衣服。 短袖下摆已经被掀起,男人漂亮精瘦的腹肌已经隐约可见。程雾宜快步走上前去,连忙叫了声梁叔。 见有女人在场,梁叔咳了咳,按住景峥的手。 梁叔气还没消,嘟囔道:“我现在要去吃饭,今天就先放过你,不和你这个使诈的小赤佬计较。” 和前几天在酒会上那个高不可攀的矜贵男人不同,景峥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几乎没有任何距离感。他的鸭舌帽是反着戴的,帽子将他的刘海压下来一点,轻松调笑的样子,会让程雾宜一瞬间有点恍惚。 他仿佛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不好吧大叔。”景峥一只手随手摘下帽子扇风,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玩着麻将牌。 密胺树脂的麻将牌和木质牌桌磕碰,发出闷响。 “你都佘我多少回账了,欠了钱,拍拍屁股就想走啊?” 景峥那副样子极为欠揍,无异于火上浇油,梁叔成功被激起怒火,直接拎起景峥衣领:“你他妈还来劲儿了是吧。” “好了好了。”程雾宜连忙上去拉架。 她挡在两人之间,拿出手机看向景峥问:“梁叔欠你多少钱,我转你。” 景峥抱着手并没有动作,挑眉只问:“你们两个要jsg去吃饭?” 程雾宜嗯了一声。 “好说,我正好饿了,带我一起,梁叔欠的钱就免了。” 程雾宜:“……” - 因为梁叔喜欢吃辣,程雾宜才定了医院对面那家川菜馆的位子。 川菜馆里,梁叔吃得大快朵颐,程雾宜被毛血旺里那块猪血烫得上牙膛火辣辣地疼。 景峥是云嘉人,也不太能吃辣,但接受能力比程雾宜强很多,正常吃着饭,只是耳朵有些红。 餐厅的吊臂电视机上放着中超,梁叔点了瓶五粮液,不禁看得入迷,小酒喝得滋味正酣。 景峥朝电视屏幕看了一眼,随口点评了一句。 梁叔本来很瞧不上景峥的,听闻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景峥也不恼,梁叔说什么,他就跟着也附和几句,然后说一嘴他知道的球队八卦。 两个男人说到一起去,景峥甚至还会主动给梁叔斟酒,和他碰杯。 上半场球看完,梁叔仿佛全然忘记了半小时前他还在拎着景峥的领子骂他瘪三小赤佬,一口一个小景,叫他也喝。 两个人好得仿佛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在一旁沉默地吃着菜,程雾宜对景峥的交际能力从不意外。 是所有人的知己,却从来不暴露自己。 他本来就是这样虚伪又真诚的人。 “对啊,我之前看了那个外援上赛季的数据,还蛮亮眼的……”景峥看着球赛点评着,就听程雾宜似乎又被辣到了,一直在吸气。 他们坐的是四人桌。男人嘴上的话没停,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拿过多的那套餐具,倒了碗白水,沉默地推到程雾宜跟前。 “蘸着吃。”他小声说。 梁叔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机,全然没发现这边的动静。 “他们下场要是踢泰山队的话,感觉出线机会还是有的……”景峥继续道。 直到上半场结束,梁叔才重新夹菜吃饭。 景峥看了看桌子,他给程雾宜倒的那碗水,还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动过。 程雾宜只是找服务员又要了一瓶可乐。 梁叔已经开始跟景峥称兄道弟起来,甚至还会主动给他碗里夹菜。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大碗水煮鱼。 梁叔热情介绍道:“这是这家川菜馆的拿手菜,程医生,快试试看。” 程雾宜听话地夹了一筷子。 刚上的水煮鱼被泼了热油,还滚烫着,刚一入口,辣感和痛感混合着热气就直冲程雾宜天灵盖。 程雾宜被烫得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女人捂着嘴,被辣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了指洗漱台,起身离开了座位。 洗漱台前,程雾宜漱着口。 她被辣得实在难受,水还在哗哗流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瓶未开封的豆奶。 “谢……”她正要接过,抬眼视线却正好和景峥撞上。 “逞什么能呢?”男人帮她把瓶盖拧开。 程雾宜擦了擦嘴巴,头也不回地走向过道。 景峥扁扁嘴,巴巴地跟上去:“就有那么讨厌我?” 程雾宜头也不回,逞强道:“谁要在洗手间门口喝东西啊?” 没过一会儿,男人又重新追上她。 他声音还带着一些喘,将豆奶重新塞在她手上。 “是干净的,我又去买了一瓶,现在可以……” 咣当一声—— 女人将那瓶豆奶扔进了垃圾桶。 景峥:“……” 程雾宜比景峥先回到位子上。 球赛已经结束,梁叔的酒也喝了大半。程雾宜举起酒杯,也敬了梁叔一杯。 景峥回到位子上的时候正听梁叔跟程雾宜回忆起程大有。 “程医生啊,你爸爸这人,说起来真是和你一模一样,心眼都好,人也善良,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程雾宜喝了一大口酒,她其实不愿意回忆起那些场景,梁叔只不过才说了几句,她眼睛就开始红。 梁叔见状连忙安慰道:“不过程医生你也别太伤心了,你爸爸好歹看到你毕业工作了,他把你养得这么好,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他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找到真心待你的人的。” 后来直到聚餐结束,程雾宜都没再怎么说话。 跟梁叔道了再见之后,景峥问程雾宜怎么回去。 女人没理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地铁站走。 景峥就跟在她后面。 六年不见,程雾宜的美貌更加无法收敛。 六年前的她,容貌里更突出的气质是干净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清纯。而现在,她给人更多的印象是清冷,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的同时却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似空谷最难擷的那朵透明铃兰,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她就走在他前面几米的位置。 女人穿一件淡蓝色的针织衫,下身是条驼色伞裙,露出半截如荷花茎带的皓白小腿。 夜里风大,伞裙微微向东边晃着,她瘦得像是片将落的叶子。 或许是想起了程大有,坐地铁的一路上,程雾宜的情绪都不太好。 三站地铁后,女人出了站。 她陪梁叔喝了不少,这会儿醉意更加明显。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旁边骑电动车的外卖小哥鸣了一下喇叭,程雾宜下意识躲开,一个没站稳,撞在停在路边的小轿车上。 畏呜畏呜畏呜—— 汽车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眼看她就要顺着栽下去,景峥上前拉住了她。 女人身上凉得吓人,景峥搂住她腰,刚刚扶稳她,这才发现,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是眼泪。 程雾宜扬起玉白小脸,喃喃问景峥:“你还来干嘛?” 倔强的女孩子,哭起来就更加令人心碎。 景峥心一阵抽痛,连碰她也不敢了,只坦诚道:“送你回到家我就马上走。” “我说。”程雾宜笑了一下,用手背随意抹去脸上止不住的眼泪,“你还回来干嘛?” “……” 景峥懂了。 女人哭到连太阳穴都红了,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笑着问他:“所以你现在回来是在干什么?兜兜转转还是我最好?玩了一圈想收心了?” “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最好拿捏……”程雾宜有些语无伦次,说话连逻辑都没有了,甚至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反正当初也是我主动贴着你的,还是你现在空窗期闲得无聊,所以现在你又来找我,不,是又来玩我了,对吗?” 景峥眉心拧成川字,有好半天都未能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喑哑开口。 “是我不好。” “我就想陪陪你。”他再不敢碰她,只敢双手撑在车门上,“直到——” “直到你遇到真心待你的人。” “……你他妈装深情给谁看呢?”程雾宜拽着他的黑色棉质卫衣起身,烦躁地打掉他的手。 肩膀上的皮包落到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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