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只要老子一句话,你连狗都当不上。” “好狗不挡道。你今天挡了老子的道,老子明天就能让你断粮!不过今天老子心情好,你汪一嗓子,老子就饶了你。” 北百川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他就这么看着大痣男喷唾沫。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知道老子为什么心情好吗?因为美人。”大痣男从怀里摸出张名片,在北百川面前晃了一圈,“不过像你这样的低等Alpha,这辈子是不可能见到了···” 雨越下越大,噼啪地砸在北百川的脸上,像带着节奏的打击乐,激出了他的兽杏。这配乐正好。他需要节奏助兴。 北百川阴森森笑起来,搓着细密的牙,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来咬一口。就听他从牙缝里挤出腥哄哄的几个字:“说完了?” 大痣男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北百川很快就让他明白了。一个重拳砸中了他的腮帮子。红白相间的小影子唰地飞了出去,砸进了不远处的水洼。 那是颗牙,还是用来注入信息素的犬齿。 大痣男呆愣着去摸自己牙龈。北百川趁机腰间发力,鲤鱼打挺将他掀翻在地,而后倒拎起他膝盖顺势站起身,皮鞋跟踹上另一边腮帮子。又一小影子飞了出去,砸向相反的方向。 大痣男踉跄地想爬起来,北百川踢扫开他的支撑腿,直接把他掀成了仰面朝天。随后又是照着脑袋,来了记足球踢。 仅仅十秒,男人完全丧失了攻击能力。蜷缩着倒在地上痉挛,像个被风吹动的破睡袋。 北百川从口袋里掏出酒精检测器,蹲下身递到男人面前。 “高等Alpha,来吹一下。” “···拉了里(杀了你)···” 滴滴。滴滴。酒精检测器响起了超标的警报声。 “醉酒驾车。走一趟吧。” “···拉了里···唔老拉了里···” “别激动,”北百川捡起警帽,甩了甩泥水。又蹲下身,在对方身上擦抹帽檐上的沙砾。抹两下检查两眼,直到抹干净了才重新戴上。 “我给你留了两颗下牙。你还可以找美人快活,就是得重新找个角度。”说完又露齿而笑,炫耀似的。 这时警车上的老辅警才打开车门,慢吞吞走过来给大痣男扣上了手铐,压上了警车。 北百川正准备回车里,皮鞋下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大痣男刚才跟他显摆的名片。他弯腰从鞋底抽出来打量。 镭射卡纸正中央印着三个大字。字上盖着一枚黑色唇印。 北百川盯着那枚唇印看了会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唇峰利落鲜明。不似女郎,反像男人;印迹没有浓淡之分。不似亲吻,反像拓印;唇角平直,甚至略耷。那叫一个不情不愿。 这时老辅警的搭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人开着很贵的跑车,又敢袭警,后台肯定很硬。要是惹上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北百川顺手将名片揣进裤兜。 “行了。都算我的。” ——— 盛夏的太阳刚出来,地上就着了火。阳光透过锈蚀的防盗铁网,烤在北百川身上。北百川没睁眼,往墙边拱了拱,故意着不去醒。 刺耳的电话铃响起,比太阳还吵。 怀中的佳人模糊了面目,周围的一切都快速离北百川远去,梦醒了。这是一个美好的春梦,才刚渐入佳境。他并不情愿被打断,更何况今天是他的轮休。 但脑海深处有个名为理智的小崽子,一边捏着他的心脏,一边在他耳旁嗡嗡个没完:你得接这个电话。要漏接了署里的电话,明天老东西又要找你喝茶。 北百川不情不愿地摸索到手机,放到耳边压着火气道:“喂。” 一个慌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兄弟你在哪儿呢!” 是他的同期兼好友,卡甜瓜。卡甜瓜当然是绰号,本名叫做卡尔斯·霍加里特(不用记,后面都叫他甜瓜)。小伙喜欢打棒球,为了方便戴头盔,脑袋总是剃得光溜,只留一点发茬子。这点发茬子,又要弄出款式来,染成了明黄色。本来脑袋就圆,还偏要染成黄的,真要命,脖子上活像架了个罗马甜瓜。 “甜瓜。大早上发什么疯?” “是你发什么疯!你昨晚是不是打了个崽子?你可惹了大麻烦!署里已经派出警队往你家里去了!!” 北百川一边听,一边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用肩膀夹住手机,在牙刷头上挤上牙膏,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犬齿。 “什么麻烦?” 话音未落,大门就被砸响。 第2章 平地惊雷·二·一夜地狱 * 北百川叼着牙刷推开门。 还不待他询问,就被枪口抵住了脑门。不大的走廊上挤满了他的同行。 “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吧。” 北百川的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紧接着手腕一凉,喜提手铐。 手铐让北百川惊讶,更让他屈辱。他吐掉牙刷,晃开压着自己肩膀的手。 “别跟看犯人似的。我不会跑。” “兄弟体谅下吧。你现在可成了重点对象,我们不过公事公办。” 北百川只得跟着警员往公寓楼下走。“因为昨晚酒驾的崽种?” 警员拉开车门,示意北百川进去。“你惹上了大人物。人家控告你滥用职权,故意伤害。” 哐当一声,车门被关上。 “是他袭警在前,我不过正常执法。” “兄弟。我理解你。但这回真不是一般情况。第一,强制执法前应当有三次警告,监控录像显示你只警告了两次;第二,你把人家俩犬牙都打掉了,跟打掉人家老二没什么区别,的确构成故意伤害;第三,这人的后台可不得了,今早署长亲自下达的逮捕令。你自己掂量看看吧。” 直到这时,北百川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那我会怎么样?” 身旁的警员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 “革职,然后等开庭。” 北百川只觉脑子嗡的一声! 他居然要从一个警察变成一个囚犯?!开什么玩笑! 他绝对不能成为犯人。如果有了前科,那他再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他也不能失去警察的工作。阿姐含辛茹苦供他考进警校,这顶帽子还没戴满一年就丢掉,他拿什么脸去面对阿姐? —— 一张木桌,两把破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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