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攻略女主放弃我后,渡天劫失败了 ----------------- 故事会平台:南瓜短篇 ----------------- 我是系统选中的男主,也是唯一一个能帮天族神女青莲渡劫,飞升成神的九尾神狐。 上一世,青莲在估卖场点天灯将我拍下。 我帮她渡天劫,长神骨,灭魔族,登神位。 青莲一统四海八荒那天,我求她撤去狐族诅咒。 她嘴上答应我。 却在我将族人们找来之后,一个个割颈拔毛,骨头和肉搅碎,扔给恶狗啃食。 我赶到时,族人的血汇聚成河,皮毛堆成小山。 我疯了一样质问青莲。 她却一剑刺穿我的胸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正帮我渡过天劫的根本就不是你,你抢了钟鸣的功劳。”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帮你撤去狐族诅咒吗,今天我就如你所愿,狐族再也不用世代为奴了。” 我这才知道,青莲一直爱的是跟我一起被拍卖的蛇妖。 再睁眼,我回到被拍卖那天。 青莲为蛇妖点天灯时。 久违的系统声音出现在我脑海里。 “恭喜宿主,这一世可以更换攻略对象了。” ...... 我重生时,青莲已经把蛇妖钟鸣的身价喊到十万灵珠。 全场哗然。 众人围着钟鸣来回打量,怎么看都觉得只是普通蛇妖。 随青莲一同前来的侍卫忍不住提醒,“神女,司命星君让咱们找的是九尾狐,可不是蛇妖啊。” “是啊神女,您的命格不凡,注定要经历三次天劫,只有这九尾狐能助您顺利飞升,您不能意气用事!” 就连一向重钱重利,组织这次兽奴估卖会的红袖坊坊主也劝她三思。 “仙子,十万灵珠,比我红袖坊历年魁首价格都要高了,您确定要花在一个低阶蛇妖身上?” “我可提醒您,一旦契约签订,钱人两讫,是不能退换的。” 面对这些人的劝告,青莲微微一笑,“不确定,所以我要把灵珠加到二十万!”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唯独她身边的侍卫大喊,“神女三思,二十万灵珠已经是咱们带来的全部了,全给这低阶蛇妖的话,咱们就得不到九尾狐了。” “闭嘴!”青莲一脚踢在侍卫的胸口,语气冰冷,“我是九重天之上的神女,天生神骨,小小天劫,根本不需要依靠他人力量渡过。” “钟鸣公子是孤见过最干净,最纯善的公子,别说二十万灵珠,就是百万灵珠,也配不上他。” 言落,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看到我一脸淡然,她心底竟升起一丝不悦。 毕竟上一世,只要她身边出现一个男人,我就会喊打喊杀,闹个没完。 青莲一心要钟鸣,身边侍卫劝不住,索性不再管。 坊主巴不得手底下兽奴多卖点钱,在青莲喊完价之后迅速落了锤。 坊主又问:“请问您要签主仆契,还是夫妻契?” 红袖坊有规矩,兽人被拍卖到手后,有两种契约。 一种是主仆契约,签订之后便可直接把兽人带走,但卖身契还会留在红袖坊。 相当于只有使用权,如果拍卖得主对兽人不好,坊主有权利将兽人带回来。 一种是夫妻契约,签订后,兽奴入赘买主家。 卖身契会在大婚当天烧毁。 只不过自十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兽人地位越来越低。 自估卖会举办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要跟兽人签订夫妻契。 就连上一世,我求了青莲多次,她依旧不肯跟我达成夫妻契,将我卖身契要回来。 就在我以为她对钟鸣就算有感情,也只能做到把他拍卖价叫到历史最高时。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对钟鸣公子一见倾心,早已决定今生非他不嫁,要签的自然是夫妻契,而且不是他入赘,是我嫁给他。” 我的心一痛。 青莲身边的侍卫疯狂劝阻。 其余人都觉得青莲疯了,天潢贵胄的天族神女竟然要嫁给一个低等兽奴。 钟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后,瞬间挺直了腰杆,还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好在坊主见过大世面,他没再多说,让人拟好夫妻契。 等两个人签字画押后,他将钟鸣交给青莲,“恭喜神女,喜得连理。” 青莲对钟鸣的爱意藏都藏不住,她搂着他的腰垫脚亲了一口。 毫不避讳。 两个人走到门口时,忽地想起什么,她转身说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九尾狐来的,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收狐族兽奴要小心,别忘了他们曾经做过什么。” “而且,劭黎可不是什么九尾狐,他只有三条尾巴。” 十万年前,狐族,天族,魔族三足鼎立。 当时魔族为了提升功力涂炭生灵,为了天下苍生,狐族和天族联手,一起攻打魔族。 结果就在打进魔族老巢前一晚,狐族反水,竟然跟魔族勾结,反过来攻击天族。 天族不堪重负之时,天族老祖宗关键时刻渡劫成功,飞升成神。 这场战争最终以魔族投降为结局。 所有魔族隐居避世,狐族死了三分之二的族人。 天族痛恨狐族的背叛,从那天起,天族老祖给狐族下了诅咒。 所有狐妖世代为奴,终身受苦。 所以即使我是九尾狐,天生神力,也只能待在这里被当成兽奴拍卖。 青莲说这话,不只是让这些人想起十万年前那场大战。 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她告诉在场的人,狐族是天族的敌人,谁要拍下我,就是跟天族作对。 果不其然,在她这句话说出来后。 本是这场估卖会最炙手可热的我,上台后连个举牌子的人都没有。 就算有想要我的,也因为青莲的话迟疑,逼我现出原形,看看我到底有几条尾巴。 我不愿意。 坊主便动了灵力。 我被迫现出原形,果然只有三条尾巴。 大家对我更是避之不及,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场子里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人。 坊主唉声叹气,“本想你能拿个魁首,现在好了,一分没有,说不定我还要养你到死。” “你的尾巴呢?我记得收你的时候,是九尾狐啊。” 估卖会四年举办一次,被流拍的兽奴不会有继续上场的机会。 不过这种兽人也相当于恢复半自由身,可以自己挣钱赎身。 就在我想安慰他,我可以自己挣钱时,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这么漂亮的狐狸精怎么没人喜欢啊,公子如若不嫌弃,娶了我吧。” 我抬头看去,门口出现一位艳丽的女子。 只不过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明明快要入夏的季节,她却披着一件大氅,走路也有些不稳,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样子。 坊主正愁我这么极品的兽奴竟然没人要,听到这话连忙凑上去,“小姐,看您眼生,是第一次来玩吗,您可能不了解我们估卖会的规矩,拍卖是要……” 他话还没落,姑娘打了个响指。 几十个人抬着十几个箱子进来。 她薄唇轻启,“一百万灵珠,够吗?” “够够够。”坊主激动得差点流出哈喇子,围着那几个箱子来回转,最后照例问了一句,“这位老板,您是要签主奴契约,还是夫妻契约。” 她看着我含笑道:“我花这么多钱,是来嫁夫君的,不是找奴隶。” 坊主心领神会,立即派人取来夫妻契约。 签字画押的时候,我喊了停,“等等。” 坊主以为我又要说这辈子非天族神女不娶的话,伸手拉我衣摆,“劭黎,你别犯傻,那青莲一心只有钟鸣,就算你贴上去,她也不会要你,这姑娘可是愿意为你花一百万灵珠的人,你跟她,定能过上好日子。” 我叹气,“坊主,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姑娘的名字。” 说完,我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姑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 “凌霄。” 我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她。 契约签订后,凌霄说三天后来接我。 坊主忙着把收到的灵珠入账,我便独自一人回了红袖坊。 刚进门,就看到青莲和钟鸣往外走。 青莲告诉他,“你在这等我三日,我上九重天请示父王母后,便来接你。” 钟鸣点头,“我等你。” 两个人情深意切的模样,让我感到阵阵恶心。 本想离开,却被钟鸣喊了一声,“黎大哥,你回来了。” 我目不斜视,只当没听到。 却被人大力握住手腕,抬头对上青莲愤怒的眼睛,“劭黎,钟鸣在跟你说话。” 我只好看向钟鸣,“你是蛇妖,我是狐妖,在这红袖坊生活都是为了求生,平日里没有任何情谊,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大哥。” 钟鸣一愣。 青莲暴走,“劭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在嫉妒钟鸣在估卖会抢了你的风头。” 我笑出声,“神女可真会给人扣帽子,估卖会这三个字我连提都没提,怎么就成嫉妒了。” 青莲眉头紧皱,还未开口。 我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好了,神女,你既然已经和钟鸣定下婚约,就别和我这种兽奴拉拉扯扯了,传出去,对你我名声都不好。” 撂下这句话,我迈着步子准备回屋。 谁料没几步,身后的青莲就追了上来。 她硬拉着我的手走进我的房间,关上门后,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盯着我看了一会,笃定道:“劭黎,你也重生了吧。” 我心一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走过来,轻笑一声,“别装了劭黎,你有任务在身,必须助我成神你才能保住全族人性命,你忘了你上一世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吗?” 为了拯救族人,在系统找到我时,我毫不犹豫答应了攻略青莲这个任务。 为了接近青莲,我又争又抢。 偷偷跑出去红袖坊多次,为青莲断了六条尾巴才得到她会来估卖会拍下我的回答。 提到上一世,我想起那些在我面前惨死的族人,眼睛蓦然一红,“你既然知道我已经重生,难道还指望我像上辈子一样事事以你为先吗,青莲,你害死我所有的族人,我和你不共戴天!” 许是我太过认真。 青莲眸子竟然闪过一丝愧疚,她沉吟片刻,“劭黎,我知道你恨我,不过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现在你的族人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这话她竟然也能说得出口。 我忍不住握紧拳头。 青莲站直身子,跟我拉开距离,“我不再跟你计较你上辈子害死钟鸣的事,你也别记恨我杀死你的族人了,三天后我会送来你的赎金,到时候我们重新签订主仆契约,只要你这次乖乖听话,我会帮你的族人解除诅咒。” 我咬牙,“你做梦!” “劭黎。”青莲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你别忘了,你必须攻略我,而我也是这世界唯一能成神的人,你族人的诅咒只能我解开。” 看她笃定的模样,我有点想笑。 在我重生前一秒,我再次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它告诉我上一世是个意外,没想到青莲会做出那些事,为了补偿我,这次它允许我换个攻略对象。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围着我转的。 不是青莲命中注定能成神。 是我选择谁,谁才能成神。 不过以青莲自负的性子,就算我说出实情,她也只会觉得我是因为嫉妒钟鸣,故意编谎话骗她。 刚想找别的借口将人打发走,门外却传来钟鸣的惨叫声。 青莲推开我,打开门。 发现钟鸣就在门外。 此时他在地上坐着,衣衫被打湿。 而我的书童元宝跪在地上,手边放着一个盆。 青莲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钟鸣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钟鸣书童打抱不平般开口,“元宝端着一盆烫水,见到主子就往他身上泼,嘴里还念叨着,神女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个肮脏玩意儿。” 钟鸣书童说得有鼻子有眼,“神女,我们公子虽是兽奴出身,之前也是蛇族贵族人家的公子,如果不是主人落了难,为了保命,他也来不了这红袖坊,这么多年来,劭黎公子仗着自己是红袖坊老人,没少欺负我们公子,还请你为他做主啊。” “你胡说!”刚才还害怕的抖成筛子一样的元宝,在听到我被污蔑后来了气,“我才没有往他身上泼热水,是我正常走路,他硬生生撞上来的,我家公子往日里都不跟你家公子搭话,哪来的欺负一说,再说之前神女就放言,这次估卖会非我家公子不要,是她背信弃义……” “元宝,闭嘴!” 我捂住他的嘴。 青莲到底是天族神女,怎么会允许别人当众这么骂她。 就算钟鸣身上的水不是元宝泼的,此刻她听了这些话,也不会放过元宝。 羲珜圧滍昤捚閹犂間刭冥笹腳墽鲣鞲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我手还没松开。 元宝的脖子就被青莲掐住,她眯着眼睛,眼底透露着杀意,“背信弃义?你主子就这么在背地里骂我的。” 我心一沉,上前替元宝求饶,“青莲,是我没教好他,你不要杀他,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惩罚他。” 我的苦苦哀求换来青莲的心软,她松开手,冷哼一声,“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我……”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她话音未落,钟鸣的书童大喊起来。 抬眼看去,钟鸣竟然已经晕倒了。 青莲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书童捏起钟鸣的衣摆闻了闻,“是雄黄,这水里掺了雄黄,元宝,你好恶毒的心,我主子是蛇妖,最害怕雄黄,你这是想害死他。” 元宝被吓得不轻,连忙跪下来,“我,我,我没有,这不是我干的。” 我也跟着跪下来,“神女,元宝是莲花小妖,他也害怕雄黄,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我家主子故意陷害他吗?”钟鸣书童大叫,“神女,我们家公子马上就要跟你结为夫妻,你可要为他做主啊。” “够了!” 青莲打断我们的话,沉脸喊来自己的侍卫,吩咐道:“这叫元宝的小妖,冒犯天族,按照天规,打他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元宝成型不到三年,妖力低下。 五十军棍,完全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想到往日种种,我急了,再次跪下来求青莲,“青莲你不要打元宝,要打就打我吧。” “好,那就打你。”青莲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他一个小妖,怎么敢欺负我的人,肯定是受你教唆,说到底,你还是抱着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想要爬上我的床,今日,我便断了你的念想。” 青莲扶着钟鸣离开。 她的侍卫变出碗一样粗的军棍,我被摁在凳子上,扒光衣服,军棍直直落下来。 一棍两棍三棍…… 刚开始我还能忍耐,很快我就受不住,惨叫起来。 随着被打的数增加,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元宝在旁边哭喊,“你们不要打了,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回应他的,是更重的击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军棍停了。 我站起身子,只觉得下半身都没了知觉。 踉跄几步,一口鲜血喷出来后。 我撑不住,现出原形。 接着我听见元宝凄惨一喊,“主子,主子,你的尾巴又断了一条!” 怪不得这么疼。 我又因为青莲断了一条尾巴啊。 我再次清醒,天已经黑了。 令人意外的是,青莲竟然站在我床前。 她丢给我一罐药膏,告诉我这对我伤口愈合有奇效。 我想也没想扔回去,“我不要你的东西。” “劭黎。”青莲语气里竟然多了份忍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说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我要回天族了,你等我,三天后,我会来接钟鸣,也会给你赎身。” 说完,不等我开口。 青莲已经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实在想不通。 既然她已经跟钟鸣在一起了,又为什么执着把我也带在身边。 明明上一世,她一直以为帮她渡过天劫的是钟鸣。 三天后。 红袖坊的坊主同时给我和钟鸣准备了嫁衣。 凌霄的马车来得比青莲早一些,我便上了马车。 骑着马摇摇晃晃往外走时,正好遇到姗姗来迟的青莲。 她的花轿和我的马擦肩而过。 青莲到了红袖坊门口。 驻足,下轿。 坊主笑着跟她说恭喜。 青莲顺嘴一问:“今日还有其他人出嫁吗?当日跟你签订夫妻契约的,不就只有我一人吗?” “有啊。”坊主笑盈盈地回答,“九尾狐劭黎,被人以一百万灵珠的价格拍了,人家也说要嫁给他呢。” “你说什么?” 青莲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了,不等坊主重复,她翻身上马,朝我的马车追了过来。 一行人被青莲逼停,她怒不可遏,“劭黎,你凭什么娶别人!” 迎亲的几个人呵斥道:“你是谁?竟然敢拦我们的轿子,你可知道这是谁的……” 她话音未落,就被青莲掀翻落马。 害怕青莲将这些人全杀光,我开口,“青莲神女,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去找自己的新郎,拦我的马做什么?” 青莲满脸茫然,“劭黎,不经我同意,你怎么能娶别人?你不是只能娶我吗?” 我觉得好笑,“我娶谁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红袖坊的规矩,估卖会谁拍下我,我就要跟谁走,我娘子拍下我要嫁我,我自然要娶她。” “怎么会有人拍下你。”青莲依旧不敢相信,“劭黎,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置气,这些人都是你找来故意气我的,你不就是想我嫁给你,好,你跟我回去,我允许你做我的侍卫。” 她一副妥协的口吻,仿佛我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我甩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我放着好好的当家主人不做,为什么要给你当侍卫。” “况且红袖坊契约已成,我和我娘子生死相依,谁也阻止不了。” 她的脸因为我这句话又白了几分,不消片刻,她再次握紧我的手,“红袖坊能结契就能解,你跟我回去,我帮你把灵珠还给那人。” 她力气很大。 外加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天族神女的身份,没有一人敢拦。 我忍无可忍,重重甩开她的手,“青莲你疯了,上一世我苦苦求你成亲你不要,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你爱得不是钟鸣吗,干什么要对我死缠烂打。” “你竟然敢打我?”向来被众星捧月的青莲恼羞成怒,“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娶别人?” 我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那你别后悔。”青莲狠狠瞪了我一眼,“过了今日,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再答应你。” 这话真是搞笑。 她一脸阴郁地松开我的手,回头看了迎亲队伍一眼。 忽然她瞳孔一缩,再次握紧我的胳膊,“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我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压低声音,“你可知你娶的是谁?” 看她紧张的模样,我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怎么不知,我要娶得魔君凌霄啊。” 见凌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魔教君主。 相传她天赋极高,是魔族十万年来的希望。 也就是她,让天族有了危机感。 迫不及待再造一个神出来,所以青莲才会受重视。 不过凌霄身体不好。 上一世她在青莲第二次渡劫时就死了。 所以青莲才能轻易就灭了魔族。 青莲瞪大眼睛,“你知道你还要娶,你忘了狐族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吗?你能放下跟魔族的仇恨吗?” 我提醒她,“青莲,跟魔族有仇的是你们天族,当初也是你们天族杀的狐族,给狐族下的诅咒。” 青莲气急败坏,“那还不是因为……” 争执间,迎亲的人走过来。 提醒我道:“主人,不要误了吉时,魔君交代了,如果有其他人阻拦这门亲事,我们是可以为主人扫清障碍的。” 这话杀意十足。 来迎亲的,都是凌霄的心腹。 如果打起来,青莲不一定是这些人的对手。 她将想要争辩的话咽下去,放软声音,“劭黎,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上一世杀狐族的事,我可以跟你道歉,我那时候刚得知是你剥下钟鸣的鳞片替我挡天劫,正在气头上,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有你。” “魔族你不能去,你跟我走吧,等钟鸣替我渡过天劫,我会给你一个名分,我也会帮狐族解除诅咒。” 我看着青莲,只觉得她傻得可怜。 6y兔9x兔Uaf故jD事J屋1提x-*取k本 001 神算者归来 “子衿,虽然你是我们的女儿,但我们养了小萱十五年,和她感情很深,她从小被富养,不像你一直在乡下那么能吃苦,所以嬴家的大小姐还是小萱。” “是有些委屈你了,但你这么善良,妈知道你肯定不会介意的,放心,你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 “什么?你也要去,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人家要的是名媛,你连一首钢琴曲都不会,去什么去,只会丢脸。” 梦中是纷乱的人影和嘈杂的话。 几秒后,嬴子衿才完全醒了过来。 她翩长的睫羽动了动,双眸睁开,入眼的是一个白色的病房,鼻翼间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哟,醒了?”有讽刺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还以为你死了呢,别动,动什么?真跑了你负责?” 一只手按住了她,用力地捏着她的伤口。 然而,女孩一丝痛楚的表情也无,她手腕一翻,就将那只手反按在了床头柜上。 那人顿时吃痛,尖叫:“你有病啊?!” “小衿!”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年轻女人,她吃了一惊,忙上前,“这是陆医生,不是要来害你的。” 女孩转头,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病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 但细看五官却十分的精致,是好看的凤眼,微微一转,便有浅光掠过,浮翠流丹,明明灭灭。 有着让人失神的强大蛊惑力。 女人的眸光闪了闪,关心道:“小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孩未语,手倒是松了。 陆医生揉着手腕后退,斥责:“果然是没教养的白眼狼。” 嬴子衿抬眸,一双狭长的凤眼还沾染着水露。 她的声音裹挟着苏醒后才有的低哑,多了分朦胧冷感:“抱歉,刚醒,我以为有狗咬我。” 陆医生脸色一变:“你!” “好了,小衿已经道歉了,别吵了。”女人劝了劝,面上满是自责之色,“小衿,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病,你也不必给我输血,没想到这一次还害得你昏了过去。” “那是她活该!”陆医生神情厌恶,“她不就是你们嬴家看她可怜收养的女儿吗?你还用得着专门找我来帮她养身子?” 女人叹了一口气:“小衿受的苦太多了,怎么能跟小萱比?” “是不能比。”陆医生这下笑了,是轻蔑,“听我弟弟说,她可是年级第二,可不像某个白眼狼,靠钱进了英才班,被倒数第二名落了三百多分,真够丢脸的。” 女人蹙眉:“别这样说,小衿在她以前的中学还是第一名。” 陆医生嗤之以鼻:“一个县城的第一名,连二本都考不上。” 然而,两人的对话完全影响不到嬴子衿,她随意地看了一眼女人,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嬴露薇。 她的小姑,今年25岁,沪城第一名媛,还是华国有名的钢琴家。 因为基因突变,嬴露薇患有罕见的血友病。 这种病患者一旦出现伤口就会血流不止,难以愈合,且其血型还是极其罕见的Rhnull,极难相配,至今还没有完全医治的方法。 嬴子衿看了看自己连血管都可以瞧见的纤细手腕,神情倦懒:“啧。” 她在修灵世界死了,但是又回到了她曾经来过的地球。 沉睡了将近十七年,现在她的意识和记忆完全苏醒了。 她的名字也还是嬴子衿,这个名字陪了她很久。 只不过她不再是修灵世界“一卦定生死,一眼看祸福”的神算天下了。 现在的她是嬴家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养女,还是嬴露薇的移动活体血库,随叫随到。 这一次晕倒,是因为嬴露薇受伤,她几日都被强行抽血,还不能反抗。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医生看着嬴露薇,“谁把你推下去的?你在一旁,看见没?”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女孩说的。 瞧着她一动未动,陆医生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问你话呢,哑巴了?” “吵。”嬴子衿眉眼疏懒,“安静。” “你这是什么态度?”陆医生将手中的文件夹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冷笑,“露薇,不好意思,就冲她这态度,她的病我现在不治了。” 嬴子衿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襟:“门在那。” 陆医生本是想要女孩说软话求她,没想到一拳打在了空处,神情有一瞬的狼狈,脸上火辣辣的疼,丢下一句“勾引自己小姑父的贱东西耍什么威风”,匆匆离开了。 “小衿!”嬴露薇呵斥,“陆医生可是专家级疗养医师,你把她气走了,你的身体怎么办?” “嗯,输葡萄糖的专家。”嬴子衿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动什么大手术。” 嬴露薇心头一跳:“小衿?” 嬴子衿用手肘撑着床坐了起来:“不过专家说的有道理,我也想知道是谁把小姑推了下去,作恶的人总会露出马脚。” 她拿起床边的手机,看向女人:“您说是么?” 女孩的气势突然间迫人十足,嬴露薇完全招架不住,她拧眉,不悦:“小衿,你真的不要再任性了,你有没有伤到我我并不在乎,但是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哪一天冲撞了大人物,小姑怎么保你?” “那就先谢谢小姑了,听说这病房是您特意为我选的。”嬴子衿抬头看了一眼门牌,似是在笑,“数字不错。” 说完,她也不看女人是什么表情,径直出了914号病房。 嬴露薇咬了咬唇,眸光晦凝。 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低声说:“漠远,小衿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电话那头似是没有料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沉默了一瞬,很冷漠:“你好好养身体,别管她,她再得寸进尺,我会派人把她送走。” ** 风雪飘飘,银装素裹。 沪城沿海而立,深冬都不会见雪,可今年,一月下旬的天却飘起了雪,散在夜空中,冰凉冰凉。 晚上九点的街头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女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衣,一双腿修长笔直,她背着一个单肩包,步履缓慢,与周围的一切都极其的格格不入。 她容颜苍白,却不失绝丽,偶尔有霓虹灯的光从她眉眼间一掠而过,仿佛细碎的星辰缓缓漾开。 对面街道—— “哎,七少。”聂朝视线当即一定,撞了撞身边人的腰,“你猜我见着谁了?” “嗯?”男人神情散漫,“又看到你旧情人了?” 他斜靠在墙壁上,身子颀长,姿态慵懒,透着股纨绔劲儿。 修若梅骨的手指把玩着一枚扳指,那手却比玉还要莹白。 风雪朦胧了他的眉眼,却不掩那清绝华艳,反而愈显出尘。 男人有一双天然带笑的桃花眼,微微弯着,看谁都像是含着情,直勾勾地在放电,撩人得不行。 天生一个勾魂摄魄的妖孽。 聂朝心想,难怪那些名媛们对着这么一张脸时根本看不到别人,他一个男的都看得想跪。 “什么旧情人,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我是看见嬴家前几个月收养的那个女孩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右腿微屈,微抬起的侧脸无论是弧度还是线条都恰到好处的完美,惹得路人们都频频回头。 聂朝知道他是不感兴趣,于是又说:“你才回来你不知道,这嬴家养女勾引她小姑的未婚夫呢。” 男人眉梢微挑,终于有了反应:“江漠远?” “是他。”聂朝啧了一声,“她胆子真大。” 江漠远比他们这些公子哥年长了一辈,岁数却只大了五六岁,未到三十,已经是公司里的一把手了,沪城人人都会敬称一声“江三爷”。 江漠远和嬴露薇也算是门当户对,同是四大豪门出身,一个是沪城第一名媛,一个是名媛们最想嫁的男人。 聂朝唏嘘:“七少,你说你要是务点正业,凭你这么一张脸,她们最想嫁的肯定是你。” 沪城名声最响的除了江漠远之外,另外一个便是他眼前这位傅家七少傅昀深了。 只不过后者却不是什么好名声,似乎除了一张脸和有钱,再也找不出别的优点了。 可聂朝觉得,他一直看不透这个纨绔公子哥。 傅昀深眸光敛着,笑得漫不经心:“我可不想跟他一样。” “也对。”聂朝说,“还是花天酒地好,这样自由,得亏我家不止我一个,不会被老头子抓去继承公司。” 傅昀深没说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嬴家会收养她,就是为了给嬴露薇供血,倒也挺可怜的。”聂朝又说,“不过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我看这嬴家养女的品格不行。” 他端详着女孩,难免惊艳:“但她长得是真的好看,啧啧,帝都的那几个都比不了她。” 傅昀深还是没应,桃花眼微低,不知在想什么。 没人一起八卦,聂朝也无趣了,正当他准备问男人要不要去新开的酒吧坐坐时,突然一讶:“哎,七少,这嬴家养女好像遇到麻烦了。” 有五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街头混混,挡住了女孩的去路,面上是不怀好意、流里流气的笑,其中两个手上还带着刀。 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但都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便又各自匆匆赶路而去。 “我现在信了有报应这回事。”聂朝也没动,看好戏一般,“瞧她那细胳膊细腿,可怜哟。” 傅昀深并未去瞧,却开口了:“去帮一帮。” “帮?”聂朝怀疑他听错了,“不是吧七少,你居然让我去帮她?你知道她在沪城的名声多差吗?去了那就是沾一身腥。” “她只是个小姑娘。”傅昀深撩起眼皮,“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豪门水深,黑白颠倒是常态,又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聂朝一想也是:“可为什么是我去帮?” 傅昀深懒懒:“你会空手道。” “好好好。”聂朝无奈,“我去帮,但要是一会儿被这嬴家养女赖上了,我可就说是你了。” “嗯。”傅昀深淡淡,“算我的。” 聂朝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可他还没等他到达,意外发生了。 只见女孩面无表情地扣住了为首那个混混的手臂,忽的一抬,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动作冷狠至极。 又在十秒之内,她出拳发腿,抬脚肘击,迅速撂倒了剩下的几个混混,气都没喘。 快到所有人猝不及防,周围的路人都被震住了。 聂朝目瞪口呆:“……” 卧槽? 傅昀深缓缓站直了身子,桃花眼抬起,忽然笑了笑。 ———— 全文架空,请勿代入现实,我微博@卿浅Sherry 系列新书《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已开,夜挽澜的故事,女权强打脸爽文 002 给我们家小朋友补血 嬴子衿收回了手,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怪异的视线,挽起袖子后接着走。 沪城是华国第二国际大都市,经济和科技都发展飞速, “七少,你看到了吗?”聂朝好半天才回神,他掐着自己的大腿,嘶了一声,“我可记得清楚,这小妹妹前天刚进医院,她这就能一打五了?” “嗯,看到了。”傅昀深单手插兜,望着女孩的背影,“不过这身手倒是瞧不出是什么路子,有点像泰拳,还有点像柔道。” 聂朝一愣:“怎么说?” “她攻击的每一招都很巧妙。”傅昀深低笑,“如果她多用一分力气,那五个人可就不是倒地不起那么简单了。” 聂朝听得冷汗直流:“不可能吧?难不成这小妹妹还会古武?” 武者以古之练法,合今之科学,便是古武者,古武者比他这种会空手道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华国是有古武者,只不过不多了,一些古武世家也在二十一世纪到来后逐渐隐退,就连帝都的那些豪门也在寻找真正的古武者,更不必说沪城。 若是哪一个豪门能够请来一位真正的的古武者坐镇家族,就可以拥有和O洲那些古财阀一较高下的能力。 如果这嬴家养女会古武,嬴家会把她当活体血库? 举家上下供着都来不及。 “古武么……”傅昀深眸光一偏,定住了。 前方,女孩忽然去而复返了,还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傅昀深眯起眸子,微侧过身。 街边灯火招摇,倒映在他狭长的桃花眼中,镀上了一抹绯红,点染了几分温柔的色泽。 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注视。 离得近了,傅昀深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素白肌肤下的青色血管,孱弱到让人心惊,他眉微动。 聂朝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该不会是他背后说人家坏话,被听到了吧? 虽然他是空手道九段,还是个大男人,可就看这小妹妹刚才那架势,打一百个他都不用两只手。 也在这时,女孩在他面前站定了,她抬起头来,眸底还浮着朦胧的雾气,开口:“你——” 聂朝腿一软,“扑通”的一下就给跪了:“我就是一个嘴欠的八卦者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大佬手下留情啊!” 傅昀深饶有兴趣:“单膝跪地,姿势虔诚,你是要求婚?” 聂朝:“……” 他这不争气的腿! 嬴子衿看着重新站起来的聂朝,微一挑眉,不徐不疾道:“三天之后晚上七点整,在黄浦路壹号酒馆内,你会有血光之灾,但并无大碍,七天之后的中午十二点开始,我建议你避开浦南一片地带,否则生命堪忧。” 聂朝懵了。 傅昀深闻言,把玩着玉石的修长手指倏地一握,桃花眼扬起,嗓音低哑,含着笑:“小朋友,你会算命?” 嬴子衿没答,只是道:“谢谢。” 道谢只是个幌子,有没有人帮她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只想试试她如今的神算能力还剩多少。 看来,她还需要很久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不过目前也足够用了。 聂朝更茫然了:“啊?” 傅昀深瞟了聂朝一眼,又看向女孩,他瞳孔是浅琥珀色的,有种蛊惑般的温柔:“小朋友,只给他道谢,是不是太欺负我了?嗯?” 嬴子衿神情一顿。 聂朝都听傻了:“七少,你不是吧,明明是你欺负人家小妹妹,你今天吃错药了?”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他怎么就没见着这位少爷对别的异性这么说话? 傅昀深没理他,桃花眼深敛着,直勾勾地盯着女孩,像是在放电:“你给他算了一卦,不如也给我算算?” 嬴子衿眼眸微眯。 “小妹妹,你别理他。”聂朝深感今天的傅昀深有病,打圆场,“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一趟吧?” 果然豪门水深,一看这妹妹就不是传言中的那种人。 “不必。”嬴子衿摇头,要走了。 可转过去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显然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眉眼裹了层霜寒。 就在这时,背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小朋友。” 嬴子衿停下,回过头。 男人斜靠在玻璃门上,还是那副纨绔风流的模样:“你的恩人说他为了感谢你提醒他,今晚请你吃饭。” ** 汉阁。 直到侍者将餐具布好之后,聂朝还是无法理解,他看着眉眼散淡的女孩:“你还真的答应了?你就不怕被卖了吗?万一我们是坏人给你下毒呢?” 而且七少也奇怪了,什么时候还主动邀请姑娘了? 嬴子衿半阖着眸在养神:“因为我真的饿了。” 聂朝:“……” “嗯,就这些,再上一盘炒猪肝。”傅昀深合上菜单。 侍者欠了欠身,下去准备了。 汉阁是华国内唯一一家拒绝米其林三星店评级的餐厅,一天只接收十桌客人,还必须提前三个月预定。 聂朝看了看周围:“七少,你不会和汉阁的主人认识吧?这家店,就算我家老头子来也得预定。” “不认识。”傅昀深将手臂搭在椅背上,口吻甚是随意,“可能看脸吧。” “嬴小姐,你听见了吧,七少就是喜欢说胡话,他的话你一个字儿都别信。”聂朝也没在意,大手一挥,“不过今天难得七少请客,你放开了吃,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挺巧。”嬴子衿随口道,“我只缺钱。” 傅昀深抬头。 “你缺钱?”聂朝愣了,“嬴家不给你钱?” 嬴家的仆人都有薪酬,何况是收一个养女? “我学习差,也没学过礼仪,更不会插花茶艺。”女孩淡然,“这么丢脸,为什么要给我钱?” 聂朝被噎住了。 傅昀深的眼睫动了动,唇角弯起来:“那就是他们有眼无珠了,你这餐前礼仪,都沿袭了古O洲那边的皇室。” 003 古O洲 聂朝再一次目瞪口呆了:“???” What? 他听到了什么? O洲前加个古字,意义就完全变了。 那可是十四世纪到十六世纪时期的O洲,因为一场思想文化运动,文学、艺术、音乐等各个领域出现了无数著名人物,O洲也从此由衰转盛。 O洲的皇室有很多,但大部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持续到今的还剩下以Y国为首的十个皇室,每个皇室的礼仪都不相同。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坐姿而已,他没看出半点门道,怎么就沿袭了O洲皇室的礼仪? 但聂朝并不会怀疑傅昀深的话。 因为这位公子哥和他说过,要想当一个成功的纨绔,必备条件就是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聂朝总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对,但又琢磨不出来,只好虚心受教。 沪城第一纨绔知道O洲皇室的礼仪不足为奇,可嬴家这个从乡下来的小妹妹? 嬴子衿睁开了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手支着下巴,懒散得不成样:“看过相应的书籍。” 傅昀深往后靠了靠,笑:“这个爱好,倒是挺不一样。” 嬴子衿没再应了。 十几分钟的功夫,菜便全部备齐了。 汉阁内并没有单间,每一个桌位之间是由青色幕帘隔开的,桌边放有香炉,依照客人的喜好放入不同的熏香。 一旁还有小型的石桥流水,尽显古风古色。 嬴子衿侧头,眸光微动。 桂花、迷迭香、沉香、薰衣草、檀香……全部都是安神的药材,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只是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嬴子衿垂眸。 她第一次来地球,还是十五世纪中期。 她没想到她还会再来到地球,毕竟她本是必死之人,能活过来也并不容易。 因为伤势重到灵魂完全破碎,她的意识沉睡了近十七年,今天才彻底醒来,醒来之后,处境倒是有些惨。 长久的贫血使得这具身体十分衰弱,甚至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一碰就碎。 她需要大量的玉石药材来改善身体,恢复气血。 可她缺钱。 以前她倒是在O洲存了不少金子,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银行也应该倒闭了,不知道她的金子还在不在。 嬴子衿思索了一下,问:“沪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那可多了。”聂朝醉意上涌,打了个酒嗝,“你来这么久了,没出去玩?” “活体血库,应该没有自由这种东西。” 聂朝再一次被噎住了。 “把这个喝了。”傅昀深递给女孩一碗桂圆红枣汤,瞧见她接过之后,才窝在竹椅中,“这一年内,嬴露薇受了多少次伤?” 聂朝愣了一下,算了算:“只是进医院的话,不下十次。” 这个数字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是一惊。 嬴露薇有血友病的事情整个沪城无人不知,所以名媛公子们也都小心翼翼地护着。 她又是江漠远的未婚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四大豪门所有长辈们的喜爱。 碰都不敢碰,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受这么多次伤? 聂朝试探道:“大佬,你不会也给她输了这么多次……” 话到嘴边,却没说下去。 十多次输血,谁撑得住? 嬴子衿慢慢地喝完了桂圆红枣汤,眯了眯凤眼,却是无所谓:“不止吧。” 这具身体的生命力,恰在她醒过来的时候消耗殆尽了,现在也只是勉强恢复了一些,可见衰弱到了什么程度。 聂朝心里五味陈杂。 嬴家收了一个养女,好吃好喝地供着,不就是为了那点血? 豪门里的黑暗,他们这些年早就见惯了,还有比这种事情更龌龊的。 聂朝叹了一口气,招来了侍者,献殷勤:“大佬,多吃点,七少说得对,要好好补血。” 嬴子衿望着她好不容易吃干净又被填满了猪肝的盘子:“……” ** 这时,汉阁的雕花木门再一次打开了。 脚步声响起,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身形伟岸英挺。 他面容冷漠,眉眼凉薄。 哪怕是汉阁的侍者,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都不由微微肃然。 这张脸,沪城没有人会不认识。 江家三爷,江漠远。 四大豪门第一继承人,集容貌、地位、权势于一身。 沪城名媛们都想嫁的男人。 经理上前,恭而不卑:“江总,您订的位置在这边,请跟我来。” 江漠远颔首,抬脚往里走。 但就在这时,跟在后面的秘书忽然上前,低声说了一句:“三爷。” 说完,指了指一个方向。 江漠远皱眉,但还是转过头去,顺着秘书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眸光陡然一沉。 身子单薄的女孩坐在竹椅上,侧着头,不知发生了什么,表情很是抗拒。 而坐在她身边的人,他也认识。 傅昀深。 傅家的那个纨绔公子,名声不是一般的差。 送去国外三年,看起来也没有半点长进。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江漠远眉皱得更深,大步流星而去,留下跟在他后面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几人都是江氏集团的客户,对江漠远的性子也算是了解。 沪城江三爷,喜怒向来不会外露,什么事情让他还能变了脸色? “三爷去管教一个不听话的晚辈了,过后会回来。”秘书歉意道,“请几位先行落座。” 004 拿什么和嬴露薇比 听到这么一句解释,几个客户才恍然大悟,他们都很理解,忙道:“哪里哪里,三爷尽管去忙。” 要不是有江漠远在,他们连汉阁的位置都预定不上。 秘书再次表示歉意之后,跟着江漠远离开了。 这个时间点汉阁内也没有其他客人了,侍者们都在一旁候着。 经理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他皱了皱眉,欲要上前阻拦的时候,面露了几分诧异之色,默默点头,又退了回去。 傅昀深收回了视线,问:“再吃点?” 女孩无情拒绝:“不吃。” “听话,不吃对身体不好。” “就不吃。” 聂朝:“……” 七少今天真的病得不轻。 还威逼利诱人家小妹妹吃猪肝? 瞧见女孩眉眼间全是抗拒,傅昀深微微挑眉,声调拖长:“真不吃啊?” 嬴子衿把盘子推远了:“不喜欢内脏。” 这些猪肝的确有些特别,在吃完一盘十二片之后,她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生血的速度明显变快了,甚至比她自我恢复的效果还要好。 但她对内脏委实接受无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那就打包吧。”傅昀深敲了敲桌面,勾唇,笑得妖孽,“放到冰箱里,明天早上热热吃。” “噗——”聂朝喷了,“七少,你就不怕大佬打你吗?” “嗯?”听到这话,傅昀深抬起眼睫,嗓音温柔,“小朋友,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舍得打我吗?” 嬴子衿瞟了他一眼,眸中似是氤氲了一片杏花微雨,慢悠悠:“是,舍不得。” 傅昀深桃花眼敛起:“嗯?” 聂朝惊了。 他看走眼了,原以为这个小妹妹含蓄内敛,谁知道竟然还能反攻七少,不得了啊。 而就在这时,竹帘忽然被拉开了,过大的力度将悬挂着的风铃都拽了下来,“哗啦啦”落了一地。 “谁啊?打扰你聂爷爷的……”聂朝一转头,在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时,后面的话卡嗓子眼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卧槽,江漠远? 这是什么孽缘? 他下意识地看向嬴子衿,却见女孩已经捧起一碗桂圆红枣汤,像是没有看到来人一样。 她身子松散,手臂也是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眉眼稍抬,没有名媛的样子,可偏偏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美,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O洲公主。 江漠远以一种极高的姿态俯视着女孩,口吻沉下:“你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就是为了来这里和这些人一起混?” 一句话让聂朝恼了,但是他忍着没动。 他无所谓,但他不能给人家小妹妹惹麻烦。 “嬴子衿,我没时间管教你。”江漠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是冷漠到极致的语气,“你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更不会管你是不是要毁了自己,我只想告诉你——” 他顿了顿,目光流露出了在商场上才会有的凌厉:“不要让露薇操心费力,她身体不好,你现在就回家,给露薇一个交代。” 秘书也委婉地补充:“希望嬴二小姐有自知之明,不要缠着三爷,三爷很忙,没时间陪嬴小姐闹。” 这位嬴小姐莫非以为自己也姓嬴,就能够跟露薇小姐相提并论? 一个养女而已,拿什么和沪城第一名媛比? 女孩忽然抬起了头。 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容颜。 那双凤眼中的朦胧雾气忽然散了去,雾散过后,是一片寒凉,浮着瑰丽的浅光。 “挺有意思的,我都逃到这儿了,江叔叔还要追来,说管教我。”嬴子衿撑着肘,眉目淡然,“到底是谁缠着谁?” 这语气不同于以往的胆怯敬慕,冷漠得让人心中一刺。 江漠远神色变了变。 秘书也有些惊愕,几乎难以置信。 以往的时候,这位嬴二小姐怎么可能对三爷这么说话? 傅昀深突然笑了声。 他眼睫稍抬,扫了眼站着的人,桃花眼弯起,深邃而迷人,玩世不恭的语气:“也不怎么样啊,这位小姐不如看看我?” 散漫的口吻,但分明是护短。 江漠远皱眉。 傅昀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没错,可他却最受傅老爷子宠爱。 江家很强,但比起傅家还要差了那么一点。 “江漠远,我不管你今天发什么疯。”傅昀深修长的手指轻点桌子,唇勾着,“我吃饭呢,别扰人胃口。” 立马就有侍者上前:“江先生,您好,您订的桌位在这边,请不要打扰其他顾客,否则您会被列入汉阁的黑名单,再也不能进入。” 无声的嘲讽,最为致命。 江漠远抿紧了唇,下颌也随之绷紧,神情难看。 汉阁连帝都家族的面子都不给,遑论江家了。 还是头一次,他不走也得走。 秘书紧忙跟上,灰溜溜的。 周围重归宁静,流水声潺潺,夹杂着悠扬的古琴声,泠泠如玉。 聂朝只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大戏,兴奋地扭来扭去。 傅昀深瞥着他:“蛇精附身了?” “呸呸呸。”聂朝立马端正了姿态,“我这不是爽了吗?七少,你和大佬配合得真好。” 傅昀深没再理,他懒懒:“步行街、迪士尼乐园、海洋水族馆,都挺合适。” 嬴子衿挑眉。 “行了吧七少,你这推荐的都是烂大街的地方。”聂朝无语了,“嬴小姐,我给你说个地方,保准没有多少人听过。” 他神秘兮兮:“你知道电视塔的方位不?” 嬴子衿颔首:“知道的。” “那儿有一个地下集市,可多好玩的了,有赌石,有占卜,还能淘到稀奇古怪的古董。”聂朝眉飞色舞,“上次就有个人用几十块淘到了一个元青花双葫芦纹瓶,赚翻了。” “占卜?”嬴子衿侧耳听着,“怎么占卜?” “嗨,就是玩塔罗牌而已,反正我是不信。”聂朝摆摆手,“大佬,你要是想去玩,我可以带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聂朝。”傅昀深低笑,语气听不出来什么多余情绪,“说什么胡话呢。” “对对对胡话!”聂朝一个激灵,“我说的都是胡话,大佬你千万别去。” 不错,地下集市很混乱,零点以后才开,他们这些公子哥去玩玩无妨,千金小姐们可不能去。 这要是传出去,小妹妹的名声会更不好,他就成罪人了。 嬴子衿眼睫垂下,也没再问。 塔罗牌,她倒是忘了她还玩过。 只是如今地球还有真的塔罗牌的存在? 005 摸头杀 接下来一顿饭吃得欢快静谧。 “走吧。”吃完后,傅昀深起身,神情懒洋洋,“小朋友,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聂朝刚想问他怎么办,就被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行吧,他自己走。 嘤,兄弟在女人面前没人权。 聂朝很忧伤地跟在后面。 嬴子衿思虑了一瞬:“不麻烦了,算来算去已经是我欠了。” 傅昀深这个人,除了年龄名字等明面上的信息,其他重要的事情却是算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没恢复,也有可能…… 还是尽量远离比较好。 “嗯?”傅昀深拿出车钥匙,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你怎么欠了?你提醒了聂朝,我们不是公平交易么?” 他顿了顿,勾唇:“这样,你要是真的觉得欠了我的,不如给我讲讲沪城的八卦。” 嬴子衿看他,挑眉:“八卦?” 她知道八卦的意思,代表着趣闻趣事、流言蜚语,和卦象并不是一码事。 看来,她需要学习的二十一世纪新事物还有很多。 “这不是刚回来么?”傅昀深的手搭在车门上,“怎么样,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嬴子衿眸光一顿。 第一次来地球的时候,她在O洲待了三百年,其间以不同的身份走遍了整个O洲,所以她知道O洲所有皇室的各种礼仪。 这个手势,来源于Y国皇室,但在16世纪上半叶就被弃用了。 “你要是再不上车,一会儿你小姑父可就也要出来了。”傅昀深侧眸,“你看我无权无势,万一他把咱俩一起抓起来怎么办?” 这一句话,让女孩果断地做出了选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傅昀深挑了挑眉:“江漠远就这么有威慑力?” 嬴子衿淡淡:“麻烦而已。” 傅昀深稍稍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随之他眼梢抬起,低笑了一声。 灯光拂过男人细碎的黑发,又蹁跹而落,将他的眉眼染成了浅金色。 绯色的唇和天生冷白的皮肤形成了分明的色彩对比,妖孽样半分不减。 他升起车窗:“听说,是江漠远把你从清水县带到沪城来的?” “嗯。”嬴子衿回忆了一下,“说是要送我来青致读书。” 青致中学是全沪城排名第一的高中,但凡是英才班出来的学生,都能够进入帝都大学,且重点一本率在98%以上,家长们挤破头都想把孩子送进去。 嬴子衿看向窗外,眯了眯眼:“路上我出了车祸,进了医院。” 这一场车祸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害,但让嬴家发现了她的存在,因为她是极其罕见的Rhnull血型,和嬴露薇一模一样。 这种血又被称为黄金血,是真正的万能血,可以给其他任何血型的人输血,但自身缺血的话,却只能输同样的Rhnull血。 全球拥有Rhnull血型的人数还不过一百,就算是嬴家,也没办法及时在嬴露薇受伤时提供充足的血源。 她,刚好是个合适的人选。 傅昀深手指微顿:“因为这个,嬴家收养你了?” 嬴子衿用手支着头,回答得漫不经心,仿佛事不关己:“送上门来的活体血库,为什么不要。
相关推荐:
弟弟宠物
蝴蝶解碼-校園H
虎王的花奴(H)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NTR场合_御宅屋
将军在上
猛兽博物馆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乡村桃运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