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旦上瘾,便再也难戒掉,她也不想……可唯有这样不要命地去挠肌肤,她才会觉得心里舒坦一点,已经成为了种习惯。 何洛芷道:“好啦好啦,墨儿这孩子,肯定也不是故意要闹这么一出,梅儿,你也别摆出这副严厉的样子,把孩子吓坏了。” 何洛梅信了八分,又见墨儿诚恳道歉,脸色缓和下去。 饭局继续。 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适才的插曲,继续吃着佳肴。 周氏见她不吃肉,也再也不敢给她夹了。 谢易墨垂下眼帘,静静地吃着素菜,那些荤腥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周氏已经不太敢跟她搭话,反而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谢妙云谈笑。 雀儿给她的碗里夹了块豆腐。 谢易墨吃着吃着,却突然抬头,看向了阮凝玉所在的位置。 两人对视上了。 阮凝玉神色很淡,慢慢移开了目光。 谢易墨骤然攥紧银筷。 阮凝玉在嘲笑她,是不是,是不是! 这个女人……一早就知道了!先前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谢易墨不明白,明明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加之阮凝玉那时根本还没寄住在谢府,连她的丫鬟都不曾知道,而阮凝玉……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已然三十多岁的男人,膝下育有一子二女,本应是家庭美满、岁月安稳,可他与自己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纠葛,竟被阮凝玉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凝玉早就知道了,所以她适才一直在看这出好戏,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去吼周氏,她是不是在心里嘲笑自己! 嘲笑她的愚蠢,她的不堪! 谢易墨越想越觉得羞辱,胸腔里的怒火“噌”地一下烧到了顶点。 谁知道阮凝玉会不会告诉给其他人,会不会要毁了她的人生? 自己就应该杀了她!杀了她! 谢易墨要崩溃了,她从未这么丢人过!她恨不得死去了干净! 就仿佛,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瞬间在阮凝玉的面前垮塌。 另一边,何家两姐妹在说着自家儿女的事。 谢易书刚秋闱中举,何洛梅自然要吹嘘起这件事,就算是亲姐妹,也会比较起儿女。 何洛芷笑语嫣然,“书儿自小就聪慧过人,我就知道他定能有所作为。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 她嫁得没妹妹好,比起妹妹在京城的显贵亲家,到底是差了几分风光。 这次来京城,一来是长子带着妻儿来京中谋职,二来她也顺道来看望她这位多年不见的妹妹。 何洛梅仍沉浸在儿子的荣耀之中,继续滔滔不绝:“凭书儿这成绩,要是能再中个进士,那可就光宗耀祖了。到时候,我得给祖宗们好好上上香,感谢他们庇佑。” 说起书儿,便自然要提起墨儿了。 她的这对儿女,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谢易墨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起来了。 母亲莫不是要…… 何洛芷又温柔问:“那墨儿呢?”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何洛梅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不免抬了下巴道:“比起书儿,墨儿也是不差的,若墨儿是个男子的话,她去参加科举,定是要胜过书儿的!” 何洛梅微笑:“我这女儿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的诗作就连连那些自诩才高八斗的文人雅士都赞不绝口。女红刺绣更是一绝,绣出来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若能从那绣布上飞出来、游起来。” 周氏诧异地看了眼旁边的谢易墨。 这么厉害? 她眸中不免露出一抹艳羡,京城的贵女就是要比她们扬州的要自由,要见多识广。 但她看了一眼,便忙收回目光,怕又触了谢易墨的霉头。 安坤荣依旧沉默。 何洛芷惊讶:“墨儿这么厉害?” 谢易墨笑容已经要撑不住了,她就怕母亲…… 周氏却在人群里一眼见到了阮凝玉。 她问:“这位妹妹生得这般标致,不知……是哪位?” 阮凝玉没有想到他们说话还能牵扯到自己,她顿了一下,便放下筷子,刚要打招呼时。 何洛梅眼见阮凝玉在饭桌上吃饭还不安分,心里更加厌恶,“她啊,不过是在咱们府中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罢了,不值一提。” 周氏听见姨母语气中充满了嫌弃,便闭上了嘴。 然而,适才姐姐的惊讶让她更得意了,何洛梅道:“姐姐,你们从扬州来,路途遥远,想必不曾得知半年前陛下在宫中开设了文广堂。” 她语气看似随意,实则眉梢眼角都透着得意,她十多年来教导儿女如此刻苦,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刻。 “不瞒姐姐,墨儿在文广堂一众女学生里,成绩那可是独占鳌头,每次考核都稳稳拿第一。” “就连陛下身边的女官也对墨儿赞赏有加。” 没想到,她这句话,却引得谢易书、谢宜温等人都齐齐地抬起了头。 第448章 无比暧昧 叮当一声,是玉勺落在碗里的声响。 谢易书皱眉,“母亲,你在说什么呢?” 谢易墨已变了脸色。 阮凝玉则惊讶地看向了谢易墨,轻微挑眉。 眼见儿子竟然敢当面打断她的话,何洛梅不悦,“我说什么了?不过是夸你妹妹几句,这都不行么?” 何洛梅还想继续往下说。 谢易书更加搞不懂了,自打那次文广堂闹出风波来以后,每次考校便是阮表妹稳坐第一,怎么在母亲的口中,却变成墨儿了?! 谢易书隐隐想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 谢宜温面露诧异,却不说话。 屋子里弥漫着诡异的尴尬。 眼见何洛梅在亲姐面前继续将谢易墨夸的天花乱坠,谢妙云第一个没忍住,“啧”出了一声。 “三婶和堂姐,真是好不要脸!竟能编出莫须有的事情来!” 她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何洛梅动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谢妙云竟然敢公然顶撞自己这个婶母! 今儿他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反了天了不成! “妙云!你堂姐多优秀你不知道么?你堂姐一直以来都是京城闺秀之首,这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岂容你在此污蔑!” 谢易书这时沉默下去。 谢宜温实在忍不住了:“婶母。” “婶母难道有所不知么?文广堂这几次考校,女子第一的并不是堂妹,而是阮表妹。” “反倒是堂妹后来的成绩……频频下降。” 难道,这些事情,婶母到现在都不知晓么? 什么?! 何洛梅脑袋轰然空白,不知是墨儿成绩跌落,还是阮凝玉成第一的事对她的打击更大些。 周氏诧异到说不出话来,她来来回回打量着他们,有些不明状况。 何洛芷问:“妹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洛梅满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反驳:“荒唐!怎么可能!” 她的墨儿向来是最乖、最努力的孩子,天赋异禀,墨儿怎么会不是第一!怎么会! 明明此前,墨儿在京城闺秀圈里,那可是毋庸置疑的佼佼者! 就凭她阮凝玉,能击败她的墨儿?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谢妙云翻白眼,又哼了一声。 “三婶若不信的话,喏,大堂兄就在这里,你不如亲自问问堂兄,免得三婶说我们几个晚辈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开始期待等下会发生什么事了。 阮凝玉下意识地僵住了身体。 没有想到,这件事又会牵扯到谢凌。 一直沉默的谢凌道:“三婶,大堂妹他们说的不错。” 明明他的声音很是冷清,比今儿的天还要的凉,可阮凝玉却莫名想到了他在梅林里“轻薄”她那方绢帕的一幕,男人指尖轻捻,眼神中透着别样的意味。 顿时,连他主持公道的口吻都变得无比暧昧,滚烫起来。 阮凝玉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酥麻了一下,脸颊也发烫。 她收回眼神。 连谢凌都开口了。 何洛梅不信,也得信了。 刹那间,过往种种异样的细节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些被她忽略的蛛丝马迹,此刻全都串联在了一起,她什么都想明白了。 何洛梅回头,目光犀利地射向了与她隔了几个座位的谢易墨。 第449章 清洗干净! 谢易墨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穿。 谢妙云的幸灾乐祸,谢易书的失望眼神,以及长兄的不言不语,都让她羞耻又难堪。 而她最害怕被母亲得知的事,母亲终究还是知道了。 然而何洛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何洛梅微笑地对着何洛芷道,“想来是有些误会。” “墨儿这孩子素来心善,许是怕我操心,这才没说清楚文广堂的事……” 而后便轻描淡写地便转移了话题。 春绿有些气不忿儿,二姑娘做出了如此恶劣的事情,可夫人连句道歉都没有跟小姐说! 何洛芷也猜出了事情的经过,可这毕竟是妹妹的家丑事,于是她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笑着说了别的。 饭席也恢复了欢声笑语,婢女继续添酒,杯盏相碰,以及长辈们的浅笑絮语。 谢易墨盯着青瓷碗里晃动的汤影。 谢易书面对着满桌的珍馐,顿时推开眼前的盘子,他吃不下去。 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能继续谈笑风生的。 身为兄长,他失望又锐利地看向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双重的打击,让谢易墨仿佛失了魂魄。 而她也明白,她害得母亲在这里丢脸,母亲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的母亲,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过去她只是功课松懈了一些,何洛梅便会大动肝火,还会让她罚跪上一个时辰。更遑论是这一次,这大抵是何洛梅生平动过最大的怒火了,谢易墨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过了一会。 谢易墨起身道:“母亲,姨母,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何洛芷道:“那墨儿赶紧先回去休息吧,待会姨母去厨房亲自给你炖点雪梨汤,带过去看你。” 谢易墨牵起一抹笑:“好。” 而母亲,却没有向她看过来一眼。 何洛梅侧着身子,对着姨母说话,她甚至没回过头来,说到兴头之处,还会发出笑声,跟没事人一样。 谢易墨离开了。 她不想待在这个有那男人气息的屋子。 雀儿扶着小姐走在游廊上。 眼见小姐一路上,都在不自主地四肢抽搐,小姐的指甲不停地去刮着细嫩雪白的胳膊。 雀儿被吓哭了。 在无人的角落,她急得抱住小姐,“小姐,你别再挠了!别再挠了!” “小姐的伤口才好不容易结痂,小姐,你不疼,奴婢的心也会疼啊!” 只见那些本该愈合的伤口,此刻正被谢易墨用指甲一点点掀起来,露出底下鲜嫩的红肉,血珠顺着肘弯滴落在青砖上。 谢易墨却推开了她。 她看见谢易墨的瞳孔失了焦,最骇人的是她的指尖,正机械地、疯狂地在小臂上抓挠,仿佛要将皮肤下爬动的千万只蚂蚁都剜出来。 唯有这样,谢易墨才能暂时忘记胸腔里翻涌的恶心与绝望。 雀儿一抽一抽地哭着,“小姐……” 她看见小姐腕内侧的旧疤,那是去年冬夜里,谢易墨躲在绣房里用剪子划的,此刻正被新伤扯得翻卷,像条狰狞的蜈蚣在苍白的皮肤上蠕动。 回到映雪院后,眼见小姐的癔症根本没好,雀儿抽噎着:“奴婢去请大夫……” “别去!” “别去……别让任何人看见……” 她的这个鬼样,连她都觉得吓人、唾弃!更何况是其他人见了! 若被那些在宴席上夸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夫人们看见,怕是要吓得把茶盏摔在地上吧? 谢易墨面色麻木,望着自己小臂上纵横的血痕。 她指甲下的血珠,一颗一颗,砸在青砖上,碎成她永远洗不掉的耻辱。 过去,她总是嘲笑阮凝玉遭嬷嬷验身,夺去处子,夺去尊严。 可她呢? 她用香粉遮住溃烂的伤口,用诗卷挡住发臭的骨髓。 母亲气自己对她撒谎,可母亲又怎会知道,再华丽的诗稿也填不满心里的空洞,所以,体面、炫目的才女,到底有什么用? 谢易墨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她的指甲还在往新结的痂里钻。 而她更明白,真正的不堪从来不是皮肉上的伤,而是藏在光鲜衣袍下的被侵蚀得空空荡荡的身躯。 而是明明烂到骨子里,却还要披着华美的外衣,对着他人的伤痕露出不屑的笑。 “准备水,我要沐浴。”她的声音如浸了凉水的绸缎。 她要洗,现在,马上!一刻也不能停下!她要洗好多遍!反反复复地摩擦掉,才能将身上污浊般的黏腻感清洗干净! 雀儿吓得抽噎不停:“小姐,你的伤口都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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