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会笑出来的。 见谢易书让这些攻击阮凝玉的流言飞语都消失了,谢易墨气得不轻,于是她起身,便将自己的亲哥给拉出了屋子。 “哥,你干什么?!” “没看见大家都不喜欢阮凝玉吗,你当什么出头鸟啊?!” 谢易墨眯眼,“哥,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着阮凝玉。” 她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有可以把阮凝玉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机会,却被他给破坏了。 谢易书眸子一尘不染,听到她的话,没承认,也没反驳。 “谢易书,你果然还是不死心!” 谢易墨气得推开他,“我要回家告诉母亲去!阮凝玉她死定了!” 何洛梅最忌讳的就是谢易书喜欢上阮凝玉,先前谢易书为了娶阮凝玉便以绝食相逼,差点就连母子感情都不顾了。 这件事变成了何洛梅心头的一根刺。 谢易书这些日子守本分了很多,什么事情都听何洛梅的。 何洛梅以为他悔过自新了,终于看清了阮凝玉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没被她的手段给勾引到。 如果被母亲发现他还对阮凝玉有那心思,以母亲的性子,绝对会收拾死那个贱蹄子的! 谢易书伸出手,“谢易墨,回来!” 谢易墨还想挣扎,回头却瞥见了谢易书那双森寒无比的眼,吓得她在原地不敢乱动了。 谢易书松开了她的袖子,语气依然慑人,“我并没有喜欢她。” “我做的事,自有我的打算。如果你敢到母亲面前编排,被我知道的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别怪我不顾兄妹之情。” 他眼里的寒意,叫她不敢反驳。 这个大她两岁跟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忽然让她觉得好陌生。 眼见着谢易书说完便冷淡地离开。 谢易墨在原地回过神。 谢易书可是她的亲哥,可是他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要跟她断绝兄妹感情?! 她和母亲分明才是他最重要的人,阮凝玉又算什么东西?! 而他为了阮凝玉……竟做到这样的地步。 谢易墨气急败坏地踢倒了旁边的花盆。 阮凝玉就是个祸害,她绝对要让阮凝玉滚出文广堂! 第181章 被谢凌知道了 眼见二公子跟小姐发生争执。 墨影看着前方谢易书那道临风玉树的身影,没忍住道:“公子,你不能再与表姑娘她再有纠缠了。” “表姑娘她……实在不是良配,不值得你喜欢。” 身为谢易书身边的随从,墨影真的不喜阮凝玉。 若不是她,谢易书也不会绝食,先前也不会跟三夫人关系闹得那么僵。 夫人还差点对公子动家法。 “若小姐真的去告诉了夫人,夫人一旦生气……” 墨影忧心忡忡,何洛梅的手段满府下人都是知道其厉害的,到时不仅谢易书会受罚,也会牵连到他这个小厮。 夫人一定会怪他没有看管好二公子。 谢易书如月的身姿在光影里一动,那日光似乎将要将他浅色长袄的边界给吞没。 不久,墨影便听见公子说话了。 刺眼的光芒里,温润少年垂下了眼睫。 “母亲昨夜送过来的两个通房丫鬟,还在院子里吗?” 墨影没回过神来。 “在,在的。” 自从公子绝食过后,何洛梅怕他对着表姑娘念念不忘,便总是往他屋里塞通房。 公子拒绝了很多次,夫人还是不肯罢休。 谢易书道:“留下吧。” 说完,身影便走进了光影里。 刺目的白很快将他彻底吞没。 …… 甲班要赶走阮凝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转眼间整个文广堂的人都知道了。 翌日,文广堂的先生们都围聚一堂在说话。 “甲班的阮凝玉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请求撵她走?” 翰林学士的柳先生摸着胡子,摇摇头道:“此事我倒是知个一二,这阮凝玉听说生性顽劣,不学无术,仗着背后有那个无法无天的沈小侯爷给她当靠山,据说在蒋夫子的课上出言不逊,当众顶撞蒋夫子。” 此话一出,在座上了年纪的夫子都哗然起来。 “我在甲班上过几节课,还只当以为这孩子只是不爱读书,贪睡,没想到品性却是这般猖狂猖狂……” 这时,有人推开了门,正是昨日跟阮凝玉发生争执的蒋夫子。 蒋夫子走进来,柳先生便迎了上去。 “蒋先生,听说阮凝玉这恶劣小女在学堂之上出言顶撞了你,可是真的?” 蒋夫子将卷轴放在桌上,便听见了这话。 他拧眉,没想到传闻会传成这样。 他以为昨日只是甲班学子一时情绪激动,小打小闹罢了,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想让阮凝玉滚出学堂。 还不等他回,很快卫夫子冷哼一声:“如此不敬师长,确实该逐出文广堂!我们不教这样的学生!” 这卫夫子是先生里面年纪最大的,将近退休,德高望重,曾当过太傅。 他很不喜阮凝玉。 行为败坏得都被嬷嬷验过身了,能是什么好女子? 这种人,根本不配坐在文广堂里学习,接受他的教诲! 蒋夫子突然想起了昨日站在门口的少女。 他之前就对她有印象,总是跟小侯爷一起翘课,上课也时不时打瞌睡。 积攒了许久的怒火,于是他昨日便将火气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少女竟也没一句怨言,温顺文静地在那罚站。 见她如此规矩,蒋夫子的气也消了大半。 临走前,阮凝玉唤了他句先生。 虽然懒惰了些,到底是尊敬夫子的。 于是见他们在议论这件事,蒋夫子板着脸道:“并无此事。” “是因为甲班的人不喜她,便把事情夸大了,这阮凝玉还算敬重师长。” 他这个当事人都这样澄清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不信的。 柳夫子又道:“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过来了好几拨学子,请愿将阮凝玉除名,让她撵出文广堂。” 这就难办了。 毕竟是陛下的一道圣旨让阮凝玉进来的。 卫夫子闻言冷笑:“这还不好办?就算她是圣旨进来的,那也得按着文广堂的规矩办。她一个草包,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每次都名列倒数,将她赶出去,并不算扫了陛下的面子。” 其他夫子则点点头,都觉得有道理。 蒋夫子却是心头突突地跳了一下,拧眉。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责罚了下阮凝玉,便会带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我看,这阮凝玉倒不像个有头无脑的草包……” “她虽课上睡觉,也不做功课,但我讲书时她的眼睛却比其他人还要的清明。” 蒋夫子甚至觉得她是在藏拙。 “哦?” 其他夫子便带了点兴趣,“怎么说?” 蒋夫子从一叠字纸里,终于找出了阮凝玉的那张。 “近来她倒是安分了许多,我课上布置的功课她也写了一点,你们看这字迹……” 平时阮凝玉都是写几个狗爬字敷衍了事,横七竖八,惹得夫子们两眼一黑,纷纷摇头,觉得回天乏术,孺子不可教也。 而这张纸上,少女的字迹却是清雅灵秀,又有点随性不羁。 很多人的字虽是好看,但却是没有魂的。 而阮凝玉的字,不仅有筋骨,也有魂。 就连他们这些老学究,也觉得眼前一亮。 柳夫子道:“妙,妙啊!十几岁就能写出这样的字,人又如何可能愚笨!” 其他夫子看了,也欣赏。 而卫夫子看了一眼,却横目道:“不过是凑巧能写出一手好字,字写得好看又如何?这并不影响她是赖骨顽皮目无尊长的草包废物!” “哼,要我看,就依学生们的,将她轰出文广堂!免得带坏了学生,影响学堂风气!” 其他夫子听了,都在犹豫无奈地沉思。 只因文广堂学子们的声讨闹得太大了。 这时,安静的房屋里传来了翻动书页的好听声音。 柳夫子回过头,这才发现了一直坐在他身旁没发过言的男人。 只见一只净白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书卷,发出玉石般的光泽,这位被陛下派到这里先教一段时间书的新科状元郎正垂着目,清隽淡然地观着书,仿佛置身事外。 听到声响,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同僚。 一时间,他们脸上都有些尴尬。 这才想起他们适才所痛骂议论之人,正是男人府中的表妹。 柳夫子想了想,开口。 “玄机,你怎么看?” 谢凌停了下来。 这位谢家公子虽年轻,但人也是严明公正,柳夫子想,他应该会让他们秉公处理才对。 谁知书案前的谢先生却道:“我们为人先生,便需对学子多一点耐心。是朽木还是金石,现在也不得而知。” 听见此话,夫子们都豁然开朗。 “说得对,谢先生说得对啊!” 蒋夫子也道:“既如此,便给阮凝玉多点时日,若她今后功课还是跟不上,那便按学规处置。” 所有人中,唯有卫夫子黑了脸。 而阮凝玉的那张卷子,便来到了谢凌的手中。 上面的字,比之前在谢家抄写的女则女戒都要工整娟秀得多。 见蒋夫子转头就忘记这张卷子,出去给学子们上课了,谢凌修长手指轻轻一卷,便将其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袖中。 散值回到谢府后。 谢凌刚回到庭兰居没多久,便听见负雪进来报:“公子,文表姑娘哭着求着要见你一面。” 男人拧眉,头也不回。 “不见。” 负雪又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阮表姑娘的……” 夏夜清凉,窗外萤火也稀疏。 谢凌正因白日见到水榭里的一幕而心口淤堵,负雪刚开口,他便冷声道:“我不是说表姑娘的事不用再向我汇报么?” 她能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眉目传情,偏偏对他疏离没好脸色。 她的事,又关他什么事? 负雪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忙低头,“是,属下不再提便是了。” 说完,转身便要折回去。 “站住。” 谢凌不知道为何又要把他叫回来,他又不关心阮凝玉她做了什么。 可话都已经出口,也撤回不了了。 于是他抿唇道:“说吧,什么事。” 见他眉目微沉,神色平静,不似适才的语气。 负雪也不敢窥探他的心思,于是道:“公子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那日公子在城西柳絮巷见到的人正是海棠院的表姑娘!” “那里竟然是陈世楼那外室芸娘的住所,表姑娘私底下跟她偷偷接触……” 谢凌拧眉。 他记得陈世楼那个外室,是个满口粗俗的村妇。 表姑娘跟她接触干什么? 负雪道:“还有一事。” 只见随从愤然地抬起头,“那日陛下赐宫中糕点,老太太叫各院去吃花茶,恰好有个庭兰居的丫鬟经过,听到了阮凝玉和文表姑娘的谈话。” “文表姑娘之所以会去求老夫人赐婚,果然就是阮凝玉撺掇的!” 第182章 长孙叫她过去一趟 “公子,阮凝玉其心可诛,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 负雪愤愤不平地说完。 过了许久,却依然没听到书房里男人的声音。 “公子?” 抬起头望过去,便见莲瓣座灯台上的蜡烛将快燃尽。 烛光被窗外的风一吹,变得微弱。 书案前男人雪白的身影陷在黑暗中,那张冷峻的脸更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微凉好看的薄唇。 久到负雪以为是座椅上的男人睡过去了时。 便见书房里传来了话。 “此事切莫声张,我会自行处理。” “给点赏钱给那个丫鬟,这件事,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情。” 许是暑气散去,夜里降温,负雪感觉男人说完脖颈都沾了层凉意。 “是。” 他退了出去,掩上门,独留下屋中一道克制内敛的颀长身姿。 男人隐忍许久,突然挥袖,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听到屋里的破碎声,吓得院子里的书瑶推开门进来查看,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公子?!” 进来后,却对上了男人已经恢复清明的眼。 “收拾一下吧。” 即使这般,面对一地的狼藉,书瑶还是心中骇然。 她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男人端方守礼,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过。 书瑶有点恐惧,跪下去就拾起东西。 而男人已经坐回了官帽椅上,手里又持了一宗案卷在披阅,眉目淡然,又叫她心中的恐惧减了几分。 …… 过去了几日。 文广堂针对她的流言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听说连夫子们都有些动摇。 阮凝玉没管他们,这几日也会拿起书温习一番。 慕容深还在宫里,她不能被赶出去。 见阮凝玉一到学堂便开始在那读书。 坐在她旁边的同窗顾若娇故意扬起声音道:“这不是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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