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都是结识的哪些老爷们儿,竟然教得他比先前都要的直白痞气,勇气也多了。 于是阮凝玉没看完,便按在了桌案上。 他的信笺还夹了一小片银杏叶子,这会儿银杏还没有彻底的金黄,还夹杂着一些青绿色。 阮凝玉拿在指间看了看,便将它夹在了旁边的一本书里。 不过她听说了谢凌不到两月便要调任出文广堂的事。 阮凝玉这两日都有些不安,她就怕男人还没有把慕容深教好没有将他给塞进学堂里,男人便离开了。 她没有想到男人会离开得这么早。 于是她打算跟谢凌确认下这件事情。 事关慕容深的命运,所以阮凝玉会很重视。 于是她这两日总是在谢府里走动,果不其然,她今夜便遇到了刚从庭兰居出来的谢凌。 男人依旧是月色长袍,衣袂无风自动。 骨相清俊,就算是秋寒天他也依旧衣裳单薄。 不知道是不是阮凝玉恍惚了,总觉得男人定亲后神色比之从前要更为的冷。 此刻是夜晚,男人许是饭后在走路消食。 看样子他是要去谢易书的竹影轩。 二表哥这阵子都忙着不久后的秋闱,他这个长兄过去指点,也是应当的。 谢凌站在那平桥上远远地看见了她,剑眉微拧,因要避嫌,便想转过身绕路走。 谁知阮凝玉嫌春绿走得太慢了,于是一把拿过丫鬟手中的灯笼,便踏着夜色向他走了过去。 她走到谢凌的面前,万福下去。 “表哥。” 因她走得急促,连鬓边的步摇都仍在摇晃,珍珠流苏被月色打出柔腻的光泽,夜里鬓影衣香的,分外惹人怜,尤其是她刚刚大病初愈。 因那几日每日都在喝药,食欲不佳,又或许是五官正在出落,以至于她的鹅蛋脸都小了一圈。 谢凌的目光从她的头顶越了过来。 “表妹,有什么事么。” 阮凝玉稳住心神,便不疾不徐地道:“表妹听闻表哥很快就要升迁离开文广堂,特来给表哥告喜。” 她自认为演技很精湛,恭维的话一般人瞧不出来破绽。 但谢凌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幽幽看了她一眼,连带着股连他都莫名的情绪,转过身便要走下平桥。 见他要走,阮凝玉急了。 急得竟然伸手抓住了他那白色的衣袖。 “表哥,七皇子的事……” 第276章 谢凌在生什么气? 她纤细雪白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袖,这让两人都僵硬了身体。 谢凌微低着下巴,清冷的目光就落在她那只手上。 那夜里的气氛还是微妙,说不清道不明。 天边的玉盘皎洁美丽,远处的楼阁灯烛辉煌细腻,园子里飘着一点桂香,男人的衣袂被夜风吹得鼓了起来。 他的凤目深邃又幽明,周遭空空荡荡,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看见他们的影子落在地上,竟无声地交织在一起。 阮凝玉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也觉得自己适才是疯了,于是急得收回手。 她淡定道:“七皇子他……” 男人却打断她。 “所以你便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情而过来的。” 阮凝玉眼皮一跳,抬头看他,却望进了谢凌冷冷的目。 这层纱窗纸被捅破,突然哑得她一句话都接不上。 谢凌低眉看她,上前一步,“所以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兄长,便是个轻诺寡信,且没有能力将七皇子教成俊杰的衣架饭袋?”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凝玉哑口无声。 因为他气势太过强势可怖,尤其是紧抿着唇的时候。 阮凝玉后退着,却被他逼到后背抵上了桥上的红漆阑干。 她从没见过谢凌发这么大的火。 而且她觉得,谢凌今晚生的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这不是他答应好她的事么? 他在生气什么? 男人的眉目很沉,夜晚光线黯淡,竟衬得那双眼出奇的幽冷。 阮凝玉莫名觉得今夜的谢玄机很是可怕,似乎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像暴风雨前来的平静海面最开始有了点初显迹象的水波。 这也只是最开始而已。 很难想象这片宁静的海底下究竟藏着多波涛汹涌的巨浪。 待看见阮凝玉瞳孔微缩,谢凌的目光一下便恢复了清明。 他盯了她半晌。 “我不会言而无信。” 撂下这句话,他便恢复了往日平静无澜的神情,离开了。 他情绪来得莫名,退得也奇怪。 待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完离开时,阮凝玉这才觉得他才是她那个所熟悉的谢玄机。 他身后的苍山看了眼她,也跟上男人的脚步。 春绿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提着的灯笼,灯笼的穗子在风中摇摇晃晃,春绿看着她,“小姐。” 阮凝玉还在因为男人适才流露出来的情绪而感到心惊。 她看了眼墨色的天,乌云已经将圆月给遮上了。 于是她道,“走吧。” …… 翌日是个风轻云净的天。 将军府的庶女姜知鸢去了京城的老医馆,妙手堂。 在医馆里打杂的店小二见她来买药膏,因她生得不错,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这一看便诧异住了,只见这姑娘衣裳单薄,不小心从袖口里露出来的肌肤竟落着细密的伤痕。 于是他不由问:“姑娘,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姜知鸢闻言,压了压袖口,却一个字都没吐露。 自从她上次在宁安侯府打算凭美色得到哪个贵公子的青眼,却不曾想却被姜婉音和阮凝玉发现了。 姜婉音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了主母。 主母见她年纪小小却想着这种趋权附势与人私相授受的事,又是叫几个嬷嬷掌掴了她,还有别的家法伺候,她身上的淤青和伤痕都是这么得来的。 那店小二见她木讷寡言,于是也没了跟她说话的心思。 最后姜知鸢要买的药膏因身上带的钱不够,还差两百文钱。 于是姜知鸢求着店小二,说让她先记名欠着,明日定来归还。 对方却满脸不耐烦,“不行不行,快走!” 而这时,妙手堂门口停了辆华贵的马车,接着便是个大家闺秀被婢女扶着走了下来。 姜知鸢擦了擦眼泪,便要走。 谁知那千金小姐便道:“这位姑娘要的药膏,我替她买了。” 姜知鸢震惊地看过去,却见面前穿浅蓝色湘裙的姑娘长得有些熟悉。 许清瑶摘下面纱,对她温柔一笑,“我记得你,你便是姜婉音姑娘的妹妹姜知鸢,对么?” 姜知鸢紧张局促地站在那,“你认识我?” 于是许清瑶对她温声细语,最后带她去了旁边茶楼的雅间坐坐。 许清瑶出身尊贵,却亲自给她倒茶,姜知鸢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有些受宠若惊。 “我之所以请姜姑娘过来喝茶,就是替姑娘感到不公。我虽是嫡出,可是家中也有庶妹,她们个个过得锦衣玉食,我瞧了便也开心。” “所以,我才心疼姜姑娘。” 姜知鸢听了,眼睛更红,但她捏紧手,没告诉许清瑶这次主母对她动家法的缘故。 许清瑶目光怜悯,“姜姑娘可知道姜婉音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一见到她在说阮凝玉。 姜知鸢双目通红,她攥紧茶杯,“是谁?!” “那人便是先前与小侯爷私奔闹得沸沸扬扬的谢家表姑娘,阮凝玉。” 许清瑶喝了口茶,言语举止皆优雅大气,“对了。”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听说谢家重阳节那日会去东阳山登高,我听说将军府那一天好像也会去。” 一刻钟后。 眼见那姜将军府的庶女用完茶,便面色凝重,气氛森森地离开了。 银翠不放心地道:“小姐,这姜二姑娘初九那日真的会去东阳山么?” 许清瑶很平静:“她会去的。” 阮凝玉阻碍了姜知鸢两次她想攀高枝的美梦,又害得她暴露心思遭到主母毒打。 姜知鸢现在已经恨透了阮凝玉。 许清瑶忽然想起,那日她在侯府踏上谢凌的那只画舫,夜色底下在他床榻边窥见到的一只白底粉花的绣花鞋。 一想到那晚在谢凌床上的极有可能是阮凝玉。 许清瑶攥紧掌心,却又慢慢松开。 每年的登高,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和人命了。 第277章 谢凌在比较 即使秋天丫鬟关了窗扉,但那浅浅的月辉依然透过纱窗,落到阮凝玉此时身上盖着的烟罗并蒂连锦被上面。 入睡前,阮凝玉反复回想起昨夜站在平桥对面的那道身影。 月霜落满地,男人的眉目也清寒,朦胧的月光勾得他修长的身影变得迷蒙不清,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敛收的凛然威压。 阮凝玉却觉得那道夜色下的身影有些眼熟。 尤其是他的肩腰比例,阮凝玉仿佛都能想象到他脱衣后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熟悉感不可名状,就仿佛她曾亲眼所见过。 但让她最印象深刻的却是他的眸。 犹如一口深潭,眸底幽深,仿佛情绪永久地冰封在底下。 但这样含蓄克制的内敛尤其致命地吸引着人,竟叫她少见的动容。 阮凝玉在榻上又翻了个身,心思如同烦乱的青丝。 谢玄机发什么神经,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害得她半夜睡不着。 但想来,男人皮囊骨相生得那般绝,他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看狗都会十分深情,便也见怪不怪了。 阮凝玉索性不再想。 不过让她担心的是,沈景钰的侍卫给她送信的时候,被男人亲眼所见。 而谢凌向来老气横秋,他对她动过家法她至今记恨到现在。 她就怕因为这件事,男人又会继续借题发挥。 若是捅到老太太那,所有人都知情那麻烦便大了。 因她前面被谢凌罚过不少,男人又是个不徇私情的性子,所以她才会忌惮。 但阮凝玉似乎是多心了。 第二天醒来见到这位长兄,男人对她不闻不问。 到了学堂进学,谢凌也照旧在甲班授课,对她如同寻常学子,没有给过她多余的眼光。 白薇雨从乙班过来找她时,见她似乎想着心事,于是便笑着道:“可是在担心谢公子会不会因世子给你送信的事怪罪你?” “阮姑娘,你就放心吧。” 白薇雨对她眨了眨眼睛,“我已经替你跟谢公子求情了,有我在,谢公子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阮凝玉没想到白薇雨真的替她给谢凌说好话了。 怪不得。 她还在想,这么秉正无私的谢凌,怎么会放过她。 原来是有白薇雨这个未婚妻的原因。 于是阮凝玉道:“谢谢你,白姑娘。” 白薇雨发髻上也是戴着那支白玉兰簪子,闻言哼了一声,“我同你之间,还用计较这么多么?” 阮凝玉会心一笑。 她回忆着今日见到的谢玄机,依然清高疏离,鹤骨松姿的,依旧是那个日下无双的长安谢郎。 男人对她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她想,她那夜看到的眼神,那个危险又克制的男人……果然是她看错了眼。 这才是她熟悉的谢玄机。 因初九那日要去登高,白薇雨约了她散学后去逛京城的成衣铺子,阮凝玉欣然同意了。 白薇雨一走,姜婉音便来了。 近来姜婉音总是来寻她,俨然将她当做了好友,阮凝玉盛情难却,日渐相处下便发现姜姑娘行事虽冲动暴躁,但胜在仗义爽直,很难不叫人喜欢。 阮凝玉也慢慢接受了姜婉音这位意外结交的朋友。 姜婉音跟她去外边坐着。 知道她头上的白玉兰簪子是白薇雨所赠后,姜婉音脸都黑了,声音也怪怪的:“那白姑娘送的簪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闺房里的首饰比这些好看多了。” 姜婉音嫌弃道:“改日我带一些给你。” 见她如此傲娇,阮凝玉的心柔软下去,眸里蓄着笑意,却也没拆穿对方。 姜婉音知道她要同表姐们去登高,于是便约了她重阳节之后去骑马玩。 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她那个庶妹。 眼见姜婉音带戾气地拧眉,阮凝玉便知道许是姜知鸢又搞事了。 于是她问:“姜知鸢怎么了?” “也没有什么。” 姜婉音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庶妹,总觉得对方急功近利。 尤其是那两次阮凝玉都揭穿了姜知鸢的企图后,她更觉得这个庶妹骨子里十分下贱,竟然能置家族于不顾干出那种事。 姜婉音唇抿了又抿,“她想勾引太子被我们发现后,我回家就告诉了娘亲,她险些犯下大错,娘亲就按家规处置了她。” “可没想到昨天这小蹄子竟然跑到我爹跟前卖惨,爹反而将我跟娘痛骂了一顿!” 阮凝玉抚平着膝盖上裙裾漾出来的褶皱。 姜知鸢前世从一个将军府的庶女坐到盛宠贵妃的地位,心计非同小可。 说起来,姜知鸢同她挺像的,同样出身低微,依靠着男人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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