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 既然男人派了个丫鬟在屋里监视她。 那她不得让他知道她每日的行程,何时何地又做了什么事,若非如此,岂不是浪费了? 甚至,前几日她给慕容深送罗裙的时候,她还故意让露清亲眼所见。 见小姐没怀疑,反而重用自己,安排自己做事,露清舒了口气,便按小姐所说的,去办了。 走出屋子,又遇到豆蔻,露清沉了脸,越过她便离去。 待浆洗完了小姐的衣裳,夜色如墨浸透谢府朱墙,豆蔻踩着夜色便从海棠院出来,她没提灯笼,在谢府里左拐右拐,最后回头往后看了一眼,便踅进月洞门后的太湖石堆里。 见到黑暗里一道俊雅绝伦的身影。 豆蔻便径直万福下去。 “大公子。” 男人腰间挂着枚白玉蟠龙环佩,玉佩正在他手里被抚摸。 豆蔻面相不复在海棠院时的木讷老实,而是随主人般的冷静沉重。 她将今夜的事如实上报,“表姑娘沐浴时……奴婢还是没能近身。” “不过,表姑娘并没有怀疑上奴婢。” 豆蔻迟疑了一下。 “奴婢怀疑被表姑娘叫走的那个丫鬟露清,兴许是沈世子或是秦王的人。” 至于是世子还是秦王,她目前还没查到。 第517章 前世动了心 那厢,露清则趁着天蒙蒙亮,在人最少的时候与秦王安插在谢府里的眼线接应。 露清拿了银子,负责将阮姑娘每日的起居,连同每日三餐都吃了些什么,都要上报。 秦王的人转头跟秦王描述。 露清面露疑色,压低声音道:“说来有些古怪,阮小姐这几日沐浴时竟不许任何丫鬟近身,便是贴身侍候的春绿也被拦在了外头。” 慕容深听完之后,第一反应是阮姐姐是不是受伤了。 可通报的人却说,露清言阮姑娘并没有任何伤口。 慕容深心里种下了疑窦。 是什么事……才让阮姐姐沐浴的时候不让婢女侍候? 过去的时候,阮姐姐就连晨起梳妆都要春绿在旁说些闲话解闷。 短短时间,是思虑到了什么,慕容深气息骤变,一张姿容绝色的脸变得无比阴沉。 他想起了自己曾在文广堂,阮姐姐教他读书写字时,他所窥见的胸前的红痕…… 慕容深指尖捏着的茶盏突然发出细碎的裂纹。 阮姐姐可是与人有私…… 慕容深遍体生寒。 陡然,慕容深被莫大的背叛感所包围,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这日,阮凝玉送给他封王的贺礼也随之过来了。 冯公公打开箱子,笑得合不拢嘴:“殿下瞧瞧,阮姑娘送了你上好的冰种翡翠瓶,这通透劲儿,当真是水头足!眼下正值隆冬,插上几枝腊梅,瓶中疏影横斜,定是雅致,阮姑娘有心了。” 冯公公又取出了后面的东西。 “阮姑娘还送了龙凤连环玉璧,还有一支鎏金宝钿鸳鸯钗……”冯公公愣了一下,笑得更深,“看来,这支金钗是阮姑娘送给万小姐的。” 可今儿,殿下却格外沉默。 想来,阮姑娘已经知道万意安小姐是要嫁给殿下的了,这是提前祝贺呢。 听见这话,慕容深心里却被针扎了一下,寒气丝丝缕缕地钻了进去。 慕容深背过身去。 冯公公其实一直在背后偷偷观察着他。 这下,殿下也该把阮姑娘送的这些东西放进宝箱里,想到秦王扎心的那个场面,冯公公便下意识扬唇,没忍住幸灾乐祸。 他这股老骨头,自从蒙了心跟了秦王之后,身心就一直被折磨,每日都提心吊胆的,总害怕慕容深给他捅出天大的篓子。 这下好了,没想到这混世魔王终于有了被收拾的时候,冯公公恨不得让七皇子更痛一些!可算解恨了! 而赐婚的圣旨,等皇后丧期结束后,便要下来了。 而阮姑娘给他和意安小姐都送了礼。 这下,殿下该死心了才是。 冯公公压着笑意道:“殿下,将阮姑娘送的东西放进殿下的宝箱吧。” 慕容深那个宝箱,平日里旁人碰都碰不得。如果不是糕点不能保存的话,阮姑娘只咬过一口的糕点七皇子都想往里头放,发现这行不通之后,七皇子才很可惜地放下了…… 可今儿这回,慕容深却一直用后脑勺对着他,他站在角落里,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手里的连环玉璧一眼,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冯公公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畅通了! 冯公公看了他的背影。 “殿下,老奴把东西替殿下放进宝箱了。” 等冯公公走了有一盏茶之后。 慕容深还是站在原来那个位置,身子连挪动一步都不曾。 自他以皇子之身初握权柄,于金銮殿上崭露头角之日起,慕容深便能感觉到自己与阮姐姐疏远了许多。 二来,他开始读四书五经,懂得礼仪规矩,更何况司礼监都会教他,那么他再用以前的相处模式跟阮姐姐相处,便显得没有分寸了。 在阮姐姐心目中,他应该成长,成长成一只翱翔天空的鹰。 他尝到了权力的美味,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规没矩地亲近阮姐姐了。 慕容深终究还是将阮凝玉送的礼物,在他的宝箱里珍藏了起来。 至于那支鎏金鸳鸯钗,慕容深抓在手里,想摔坏,刺他的眼。 最终他只是在掌心里紧紧地抓着。 这是阮姐姐的心意,即使他不喜,他也绝不能这般草率粗鲁地处置,他会是对她最忠诚的人。 …… 近来,冯公公诧异地发现。 秦王殿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的生活里几乎塞满了阮姑娘的影子,整日阮姐姐长,整日阮姐姐短。 而自从他搬进了秦王府。 放着阮姑娘的东西的那个宝箱,冯公公便发现秦王殿下再也很少打开过了。 他将生活重心,放在了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上。 冯公公觉得,七皇子真是长大了。 冯公公面露欣慰。 有了贵妃娘娘的管束,秦王对于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有了深刻的认识。 看来秦王殿下是知道要娶万意安小姐了,人都变得稳重了起来。 冯公公每天的笑容都变多了,秦王殿下懂事了,他高兴啊! 不过十七岁了,虽然他晚熟,而现在,也是该懂事了才是。 秦王府是由前朝的旧王府新建的,现在各屋里头还很空荡,慕容深今日领了明帝赏赐的铁梨象纹翘头案,便叫人搬上了车,运回秦王府。 没想到却在宫门口遇到了他的大皇兄,安王慕容晟。 慕容晟本就对太子之位野心勃勃,没想到现在却多出了一位与他竞争的,心里如何能畅快? 冯公公见到安王,心道大事不妙。 慕容晟生母乃宫里另一位高权重的良妃,在明帝潜邸时便跟着陛下了,对陛下意义非凡,陛下偶尔政务上也会过问下良妃的意见。 果然,慕容晟果然借着殿下对他行礼不周的名义,对着殿下来了一通教育,周围侍卫和官员往来如梭,令殿下丢尽了颜面。 眼见慕容深在宫道上含垢忍耻,慕容晟唇角勾起弧度,便离开了。 慕容深抬起头来,看了大皇兄的背影。 耳边是冯公公压低的声音。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的事先忍着,我们来日方长……” 慕容深又把头低了下去。 …… 于是待万意安来他的秦王府寻他时,慕容深便将这支鸳鸯钗给了她。 万意安听说是阮凝玉给她的,很高兴。 慕容深在玉带桥上,帮鸳鸯钗插进了她的乌发间。 “这样好看吗?”万意安紧张地问她。 “好看。” 万意安笑了出来。 在旁边监视着的嬷嬷悬着的心落了地,见秦王对小姐这般好,游园、参观秦王府时都有照顾小姐的感受,足以证明是用心的。 看来,贵妃娘娘应该放心将自己的侄女交给秦王殿下了才是。 万贵妃最害怕的是意安小姐嫁错了人。 如果秦王殿下不是真心待小姐,贵妃娘娘是绝对不会让侄女嫁给她的,万意安多喜欢都不行。 慕容深陪着万意安游览了整个秦王府,假山流水,楼阁曲桥,雕梁画栋,水木清华,曲径通幽。 郝嬷嬷跟在身后,看着万小姐喜眉笑脸,一张严肃的脸笑了笑,看来小姐很喜欢秦王府。 不过这秦王府,还是缺少了一点意韵和风致,需要用女人的绕指柔肠来化开。 待万小姐住进了王府,再按照小姐的喜好来布置内院,装点府邸,砌些花草进来,再扎了个秋千。到时,王府便热闹许多了,到时再给陛下生个小皇孙。 穿过影壁,忽见一池碧水结了薄冰,冰面下的锦鲤却还在缓缓游动。 万意安忽见一只又大又肥的,扯住他的袖子,叫他过来看。 慕容深微笑地过去,陪她一起看。 望着薄冰的湖面,看着万意安上曲桥时提起的裙摆。 阮姐姐帮助了他太多,他的王府,第一位进来参观游览的女人也应该是阮姐姐才对,这才对得起阮姐姐。 可没想到,却是让另一个女人进来了。 但慕容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贪慕权力,他要握着权柄,再也不要再体验任人宰割的滋味,宫里如野狗般讨食的日子,最耻辱的历史刻在了他的身上,对于慕容深来说,没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了,就算似他性命的阮姐姐,也只能排上第二。 他没有权力的话,根本就娶不了阮姐姐,更何谈其他,他要见她一面都难。 所以,他必须看着万贵妃的眼色行事,必须笼络万家,他只有娶到万意安,才能站稳脚跟。 于是,他极尽所能地投其所好,隔三岔五便将江南进贡的稀世珍宝、西域进献的奇珍异玩,悄然送入万家宅邸,讨万意安的欢心。 只要捧着那至高无上的传国印玺,他才能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只能巧言周旋、多方维护,甚至不惜违背本心。 所以,在万贵妃的眼皮底下,他只能渐渐疏远阮姐姐。连前头过腊八节的时候,他亦没有给阮姐姐送去贺节贴,阮姐姐却给他写了,在信中跟他问安,每逢过节,她都会给他写一封。 慕容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想,每一个往上爬的男人,都会理解和认同他的做法。 他不能因为感情而影响了他的决策和大业。大业未成,儿女情长只会成为致命的软肋,要做一番成就,必须要有取有舍。 慕容深陪着万意安在王府里游玩了一个小时。 临近日暮,万意安在园林里玩累了,竟睡着了。 郝嬷嬷则站在车边,便见一身绿色底子缎暗团龙棉袍的慕容深抱着万小姐走了出来。 而万意安正在他怀里睡得安稳,手还拽着他的衣襟,弯弯的睫毛垂着。 郝嬷嬷让丫鬟扶着裹了披风的小姐上了马车。 郝嬷嬷转头,眉目慈祥,“秦王殿下有心了,老奴会为殿下在贵妃娘娘面前说几句美言的。” “到时在皇子选妃宴上,陛下和贵妃娘娘会给殿下赐婚。” 杜娇娘一走,中宫位置便空悬。 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皇后便是她们家娘娘,届时,秦王殿下再努努力的话…… 郝嬷嬷目露慈爱,秦王真是好福气。 慕容深告别了她们。 万家的马车缓缓驶离。 今夜,慕容深躺在紫檀木雕夔龙纹床,缓缓地坠入了梦乡。 自打搬入了秦王府,慕容深都睡得安稳,因为他搬出了皇宫,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府邸。 可不知为何,他今夜却在梦里挣扎。 梦里,他同样带着一个女人,来参观他的府邸观园。 他拐了一道门,跟她穿过重重游廊。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座府邸,并不是他的秦王府,明明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才是,可慕容深到了这,竟觉得无比安然放松,就仿佛是他的家中一般。 而与他牵手的,不是万意安,而是回过头,露出了阮姐姐那张似花非雾,玉娇香怨的脸。 是阮姐姐,又不是阮姐姐。 一模一样的脸,神态却迥乎不同。 眼前的这张脸,眉眼多了几分温婉,像是江南被水娇养出来的花,惹人怜惜。 原本她在春意黯然的园子里,拿着团扇在花间扑蝶。 他眼里含笑地望着,目光从来不离她。 忽然,扑蝶的女人停下,她忽然蹲下来,在那低低啜泣,泪珠一颗一颗滴落在雪青色的锦缎上,晕出大片水渍。 慕容深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淋湿了。 他走过去,问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她抬起了埋在膝上的脸,李树下她用一双红润的杏核眼看他。 不知为何,梦里的他性子没什么耐心,甚至可以说的是狂躁,他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还在啜泣。 慕容深想将她揽在怀里,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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