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人人都有的,并不是只单独送了表哥的庭兰居……” 阮凝玉深呼吸,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这雕漆食堂。 只见碧色曲口盘上面各自放着三块精致的桃花酥,糕点上面还撒了粉色的粉末,撒出来的形状特别像春日色泽浓艳的桃花。 女人的柔荑指甲淡粉,根根纤细,如上好易碎的瓷器,很快这只手亲自将这盘子端在了他的面前。 红唇吐气。 “真的很好吃,表哥尝尝。” 阮凝玉眨眼睛,她刚才故意咬重了“人人都有”这几个字。 她想告诉男人,你别太自恋了,可别误会了。 他这种态度,是觉得她是在讨好他还是什么? 阮凝玉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很快,男人的话却是给她来了清醒的一棒槌。 谢凌冰冷的眼眸看着她。 “你给全府送桃花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阮凝玉:??? 如果她都到这个时候还不懂谢凌在想什么,那她跟个二傻子有什么区别?? 她脑袋要炸了,险些气笑。 他竟然自恋到觉得她是为了给他献殷勤制造这么一个接近他的机会,所以才处心积虑地给满府的主子做了桃花酥?? 谢玄机是有病吗?! 再想起他最近异常的举动,见到她的时候都会避嫌,不让她有任何接近他的机会,而且她上回去庭兰居交罚写的字帖时,庭兰居上上下下的仆人见她都跟防贼一样。 故此,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阮凝玉抽气。 谢玄机……居然认为她在勾引他? 阮凝玉觉得好笑,即使是前世她打了好多个身在上位的男人的主意,可她从来没有对谢凌有过一丁点的念头。 初入谢府时,她敬他畏他。等她翅膀硬了后,她又对这个公正不阿的谢大人厌恶远之。 叫她去勾引谢凌?还不如让她去给又丑又恶心的老男人当小妾! 想起春绿来之前对她苦口婆心说的一些话,阮凝玉扯了扯唇,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表哥,我想你兴许是误会了,表妹从来就没有旁的心思……” 坐在石桌边的男人却不说话了,桌上的小炉还在温着酒。谢凌的眉眼比山水还要的淡远,他不开口回应,阮凝玉的心便紧紧地揪着。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须臾,男人便岔开了话题。 “你跟谢坤怎么回事?” 触及他眸里的冷意,阮凝玉心里的火便烧得越旺了。 她已经想甩袖走人,她不想再看谢凌的脸色,至于他是不是觉得她像个毒妇那随他的便了。 反正前世都已经成宿敌了,那么多的恩怨仇恨,这一世想必也是一样的。 阮凝玉道:“既然表哥是带了答案让我来见你的,那何必呢?” “没什么意思,随表哥处罚吧,但现在表妹要回海棠院歇下了。” 罚她站在前院门口遭尽所有人冷漠的打量还不够么? 而且,她前世无论做什么,在谢凌眼里都是错的,说她言行不检点,说她不够善良,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人只是招惹了她就想狠毒地置他人于死地…… 因而阮凝玉再也不喜欢在谢凌面前争辩解释什么了,反正结局都是一个,他只会惩恶扬善地罚她平了他人的怨意。 阮凝玉弯腰要拿油纸伞时,淅沥的雨声里,男人却开口了。 “在你眼里,我是不分青红皂白便随便处置你的长兄么?” ——难道不是么? 阮凝玉眯眼,差点脱口而出。 但奈何男人的气势太过清寒威慑,阮凝玉斟酌了下,面色不愉道:“难道不是么?” 谢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因为她这句话而不悦了,唇角弧度微凉。 很快,他道:“不是。” “你跟谢坤的事,我派人去查了。” 闻言,刚拿起伞的阮凝玉便诧异地回头。 他查了? 方才用膳的时间,他便让人查完了? “怎么?”谢凌拿起一个酒盅,往里头添了些酒,放下酒壶时,他看了过来,“很惊讶?” “原来在表妹眼里,我便是个不明事理的表哥。” 阮凝玉:…… 她有点惊讶,又有些不信。 谢玄机这厮当真会有这么的好心?怎么跟前世的他不太一样? 她沉默了半晌,便道:“……不是。” “你跟谢坤的事为兄便不追究了,谢坤顽劣,自有二叔管教,至于你跟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有更妥帖的方式去处理。” 谢凌平静地道:“你这般行事作风,今后迟早会落人口舌。” 阮凝玉更沉默了,她垂眼,未语。 谢凌的反应让她有些惊讶,她也没有想过这次男人竟然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她。 但到底是少了件麻烦事,阮凝玉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多谢表哥宽容……”见桃花酥已经被她放在了石桌上,阮凝玉悄无声息地握紧油纸伞的手柄,声音不由得轻了下去,“桃花酥我放在桌上了,表哥若是感兴趣可尝一口,却不喜欢的话,便拿去给下人们分了吃了吧,省得浪费。” 这可是春绿和抱玉俩小丫鬟给她做的糕点,阮凝玉见不得浪费。 说完,阮凝玉便打算撑开伞步入雨中。 谢凌此时将目光落在女人留下的精致的桃花酥上。 他伸出长指,随意地捏起了一块。 长孙的音色在雨里听不出来情绪。 “你招惹沈小侯爷跟子文,还有子文交好的李公子还不够,现在还想打未来谢家主母的主意么?” 第95章 表妹自知与表哥身份悬殊 谢凌捏着一块粉白的桃花酥,却没吃,只是指腹摩挲着,刮下了层细腻的粉末在石桌上。 他声音在雨里清清冷冷的,伴随着雨打芭蕉,有些被掩盖了下去,但阮凝玉还是听清了。 他是在说她妄想当上谢家今后的少主母么?! 她什么时候勾引过他了?? 而且从男人清淡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在平静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个寄人篱下的外姓表姑娘,却妄图勾引他这个名贵的谢氏嫡长孙。 她最厌恶别人诋毁她的身世,她的出身是父母给予的,他人如何能对她的身世加以冷嘲热讽? 许是男人看她总是带有俯视的,这样潜意识的居高临下,这让阮凝玉不由生了羞耻心,她手指收拢,素手紧攥着那把油纸伞。 一个平常的雨天里,她侧着那妩媚的眼,低着颈,露出颈后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冰肌玉骨,荏弱却不失冷艳。 她声音不明。 “表哥觉得我在勾引你?” 谢凌却没正面回应,但结合着他近几日的表现,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他的大丫鬟防她就像在防随时随地会爬他床的贱奴婢一样。 阮凝玉只觉得心中有一口郁气,她转过身,因为回头太用力,银簪上的珠串打落在了她的额角上,却不及她眸光清莹明亮。 男人之所以会觉得她在勾引他,她心里也有了些猜测,她如今在别人面前的名声便是这样的,水性杨花,沾花惹草,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谢凌身份尊贵非凡,又出类拔萃,是大明时下最耀眼的清月,他会这么想,倒也正常。 阮凝玉努力克制将那盘桃花酥倒在男人脸上的冲动。 她郑重其事:“我从来没有勾引过表哥你。” 想到什么,她红唇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我也不屑那谢家少主母的位置,表哥真是冤枉人,表妹自知与表哥身份悬殊,又如何敢痴心妄想那位置?” 似乎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冷嘲热讽,谢凌撩眼看了过来,似乎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成分。 阮凝玉心里厌恶,努力想撇清跟他的干系。 “我对表哥,从来只有对兄长的敬重与孺慕,从未有旁的贪心妄想,谢家主母位置不是表妹一个卑微的表姑娘敢觊觎的,还请表哥不要误解表妹,免得伤了表兄妹情分……” 阮凝玉见谢凌表情依然晦暗不明,咬牙道:“再有,表妹身上已有婚约,又如何会有这种妄念?” “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我敢对表哥有这种念头,可是谢府容得下我吗?若是被发现,老太太第一个就将我拎出谢府,我自知自己在谢家的遭际,又如何会做这种损己的事情?” 不想在此地呆着了,男人觉得在平日里都是在勾引她,这让她又气又羞。 阮凝玉垂下眼帘,瞥了眼桌上那盘他尝都没尝一口的糕点,“若是表妹所赠之物会让表哥产生误解的话,表妹今后都不会再做这些让两人都深感不适的事了。” “这些桃花酥,等下表哥便让下人给倒了吧,免得表哥见了糟心。” 见亭中坐着的男人依然身姿如柏,气质温雅金贵,如今簪缨世家的后代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惊世绝俗。 阮凝玉说完,漠然撑伞进入雨中,离开了这座重檐亭。 花娇少艾的表姑娘离去了片刻,谢凌决意继续看书,可亭子里的女人软香却怎么也散不去,配合着温酒的香气,在雨帘里更媚了。 然而这雨却越下越大。 待听见天边轰隆的打雷声,谢凌这才从那妩媚的胭脂香味中惊醒,他沉着目赏了一会雨,等负雪撑伞过来时,他便打算回寝屋。 雨太大了,就算负雪竭尽全力将伞全撑在他头顶上,可刚踏台阶穿进过厅,谢凌的衣袍上还是多多少少地淋湿了。 很快有奴婢拿过来了条毯子,帮他擦拭掉衣上的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就在这拾掇的短暂里,谢凌余光注意到一道浅紫色的窈窕身影。 鼻间又闻到了那魂牵梦萦的软香。 谢凌侧目,便见到了表姑娘站在檐下躲雨,她的衣裳沾湿了,手里乖巧地握着那把油纸伞,许是见到他的到来,她低颈,故意侧着脸,生硬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脸边的青丝潮湿地黏在脸上,许是雨的意境,也显娇媚怜人。 天边还在打雷。 旁边的书瑶面露尴尬,“这暴雨实在太大了,若表姑娘执意回去的话想必衣裳会全被淋湿的,府里男仆众多,因而表姑娘便在这里躲雨……” 她觑着主子的脸色,温声细语:“若长孙想避嫌的话,奴婢现在就把表姑娘赶出庭兰居。” 第96章 谢凌无法静心 书瑶这时也没有对表姑娘求情了。 表姑娘声名实在不好听,她是主子的大丫鬟,最要紧的事是长孙的利益,她不能让疑似想勾引谢凌的表姑娘有任何接近谢凌的机会。 若被阮凝玉勾引成功了,那便是她的失职。 书瑶原本对阮凝玉是欣赏的,可是闲暇时其他丫鬟总跟她说些阮表姑娘的事,听多了她便暗暗心惊,她不敢放松警惕,谢凌可是谢家的嫡长孙,如何能有一丝差错? 再说了,若是阮凝玉因在庭兰居避雨了好些个时辰,若真如那些丫鬟说的那样,她出去了之后刻意宣扬,让别人误以为长孙同她有什么如何是好? 长孙亡母走了多年,三夫人掌家,三夫人肯定对自己的亲儿子是有私心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谢易书取而代之长孙,若真出了什么茬子,那三夫人肯定会借题发挥的。 书瑶想得远了,她等了一会,看向谢凌。 男人身量很高,她需要抬起头,才能看清他那张优越清俊的侧脸,落雨天色暗,他那挺立的鼻梁线条更显清冷疏离。 长孙最是博文约礼,心里应该是不屑表姑娘平日勾引男人的这种行径才是,因而她下意识觉得男人会拒了她的好意,然后将阮凝玉赶出庭兰居。 谁知,谢凌淡淡扫了眼远处的紫色身影。 “既是暴雨,便让她在檐下避着吧。” 说完,转身要走。 书瑶怔住了。 很快,那走了好几步的青袍背影停住,书瑶又听见了长孙淡薄平静的嗓音。 “待雨一停,便即刻将她驱赶出去。” 书瑶怔住了。 谢凌说到后面,声音有些沙哑了。 他是正人君子,不会随意去探视一个小女娘。 何况,阮凝玉还是他的表妹。 可她好像偏爱穿薄薄的纱质衣裳。 他方才不经意的一瞥,还是不经意间窥探到了表姑娘被濡湿的胸口布料,瞥到了底下透出的腻白。 比平日他嫌腻偶尔才尝一块的奶酪糕还要白些。 落雨回廊里应当是清凉的才对,有一丝细细的雨还沾在了他的脸上,但谢凌还是觉得宋锦青袍里是散不去的热意,他想屋里多摆些降暑的冰盆才能缓解。 谢凌道:“给她拿件衣裳披上,这样她走时她才不能编造出什么与我有牵扯的话来。” 书瑶惊讶,回首看向了角落里孤零零的表姑娘。 她心里暗骂自己蠢笨,她往常是特别的细心的,今日怎么忙糊涂了竟然没留意到表姑娘身上有些布料被淋湿了。 长孙说得对,阮凝玉若是捂着胸口这般楚楚可怜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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