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的千年茯苓。就连几位大夫知道了枕芯里的药材,都连连说好,皆道许姑娘开的方子竟比他们开的还周全!” 谢凌沉吟片刻,拧了眉。 他不想欠许姑娘人情,素来不喜与世家女子过多牵扯,更不愿被恩情所缚。 他为了祖母那缠绵病榻的罕见顽疾,他遣尽门下能人,踏遍江南塞北,翻遍古籍孤本,寻来的大夫皆是摇头叹息。 谁能料到,这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沉疴,竟被许清瑶一方看似寻常的药枕,缓缓扼住了病势。 谢凌想了想。 “去库房挑些几件物件,给许姑娘送过去,就说是谢府回礼。” 苍山突然想到,每次给许清瑶回礼,主子都是让他自个看着挑选。 反观表姑娘,哪回收到的礼物不是大公子亲手挑选?公子连簪子上的宝石都要亲自检查成色。 可表姑娘每次收了礼,偏偏不甚重视,她接过时不过随意搁在妆奁,看得众人直叹明珠蒙尘。 也可能表姑娘收大公子的礼太多了,后面送来时,她便如同见到路边的石头,早就习以为然。 反倒是许姑娘,每回接过公子所赠之物时,眼波里瞬间盈满春辉,喜不自禁。 大公子送出的回礼是好,可送给许姑娘的那点价值,连表姑娘发簪上那颗红宝石的边角料都比不上。 苍山觉得唏嘘。 只盼着许姑娘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才好。 临走前,苍山记起一件事。 明知谢凌近来跟表姑娘的关系有些微妙,但苍山还是硬着头皮将花梨木食盒提了进来。 “公子,表姑娘亲手熬制了这碗燕窝粥,她说公子为南下事宜连日操劳,特备这碗温补膳食。” 男人没应,苍山思忖片刻,便将食盒放在案上便走了。 谢凌果然没发怒。 苍山松了一口气,自己赌对了。 第503章 安抚他 谢凌望着案上青玉碗里沉浮的燕窝,出了许久的神。 翌日一早,苍山去书房收拾的时候,便见那碗燕窝粥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 苍山收拾碗筷的时候,摇摇头。 也不知道表姑娘是不是知道大公子生气了,摸透了大公子定会心软。 又是入夜。 谢凌案牍劳形到子时,依然不见丫鬟进来禀报的身影。 就仿佛昨夜她亲手做的燕窝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谢凌捏紧了毛笔。 他在想什么? 难不成他要指望表姑娘会天天给他做燕窝粥? 她送来燕窝不过是敬他为兄长,她礼数周全得挑不出半分错处,根本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他究竟在妄想什么? 明明即将离别,但他这几日都克制着不去找她、见她。 想来表妹怕是连他避而不见的心思都未察觉,他这般苦心躲避,在表妹眼中或许不过是兄长偶有的忙碌。 而她还在闺阁里赏花作曲,与表兄表姐们斗着诗、猜着谜,诗情画意,过得这般诗意盎然,哪里会将他这莫名的冷意放在心上? 谢凌自嘲地笑了笑。 既知表妹的敬重如薄冰,他又何苦自欺欺人? 谢凌移开眼。 他很早就知道,老天是不眷顾他的,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书瑶进来,端来茶水。 谢凌盯着她手中的茶盏,低声道:“撤了。” 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说完,袖摆落在案上,继续提笔写字。 书瑶只好端了出去。 临走前,谢凌叫住了她。他头疼得紧,烦心事太多,那些理不清的情愫与重担…… 谢凌抬手,指节按进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南下的行囊还未打点,心底却先漫起一层薄雾。 盘踞在江南,错综复杂的世家大族……与当地官员周旋、打好交道……表姑娘……划分田产,将零散的阡陌规整成簿册上的数字……今夜极冷,不知表妹可有添衣,海棠院的红罗炭还够不够,明日再让人送过去……组织人力,丈量土地……既要防备心怀江南豪族暗中使绊,又得确保丈量分毫不差……这一别,山长水阔,不知要历经几重烟雨,才能再见到宅院朱漆廊柱后,那道纤薄身影…… 案头的烛火突然爆开灯花。 他又不知不觉地想到来了表姑娘。 谢凌叹了口气,他早已习惯表姑娘如影随形般渗入他的起居,她见缝就钻,他无可奈何,只能就这样忍受着孤寂又思念的日子。 铜漏的滴答声里。 他唤书瑶。 “过阵子,便将我书房需要的书籍装箱,我会列出详单,你之后每本都要仔细核对。” 他要将这些藏书,带到江南。 书瑶谨记:“是。” 她心里微动,大公子舍得让她碰屋里的东西了? 她突然想起来大公子锁起来的那幅画,还有关于表姑娘的别的东西,不知大公子会不会一同带上。 东西有很多。 有先前表姑娘在庭兰居罚站,遗落在地上的丝帕,有表姑娘的画像,博古架上的盒子里还藏着表姑娘的那支金簪,那是大公子绝对的禁忌。 还有断成两截的羊毫笔,是表姑娘学写字时不小心折断,大公子当时古板着脸训斥完她,背后却将残碎的羊毫笔郑重地收了起来…… 很多很多,全是大公子平日里的念想。 但窥公子冰冷的脸色,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想来,是不会捎上那些承载着往日情愫物件来平白堵心了。 带到江南,便是睹物思情,便是给自己留下斩不断的牵挂。 书瑶倒是觉得,不带更好。 说不定大公子到时去了江南,便慢慢忘记表姑娘了…… …… 阮凝玉之所以要给谢凌送去燕窝粥,也是有她的盘算的。 她想到谢凌近来的情绪起伏有些大,虽然他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前世便如古井水般的沉静,他若是去赴死了也是极平淡的。 但阮凝玉还是留了个心眼,以防万一。她怕谢凌情场失意太恼,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她那夜便叫丫鬟给庭兰居送了碗燕窝粥,先安抚下他的情绪,防止他偏激。 二来,谢凌以后仕途亨通,显达尊贵,她想了想,自己还是需讨好他的,这兄妹之情还需巩固巩固,次数不必太多,偶尔便好。 若是频繁了,便会重新给谢凌希望,让他饱受情折之苦,阮凝玉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良心,她还是有的。 她只需要待自己搬离谢府之后,背后有个首辅哥哥在撑腰便够了。 这世道变数太多,她必须让自己有保障,无人可欺才行。 外面的人知道她是首辅的妹妹后,便不会打着欺负她的心思,对她避而远之,故此,她和谢凌的兄妹感情必须要好。 而亲手做吃食,是成本最低,却能令感情更深厚的事情。 她只需时不时做些吃食送去庭兰居,便得博得敬爱表兄的美名。 …… 话说到信王府,三位侧妃扯头花打架的事情让慕容澜丢了颜面。 闹事的姜知鸢被闭关了半月。 王侧妃和韩侧妃可谓是出了一口恶气。她们刚扳倒姜知鸢,得意没多久,没想到过了两日,便便听闻姜知鸢使了些狐媚手段,又将王爷给勾去了她的绣楼,气得她们折断了手里的簪子。 好个会勾人的小蹄子! 这是个碧空万里的好日子。 重新得了王爷宠爱的姜知鸢在这天出府。 王爷又赏赐了她几匹绸缎,她今日要去金铺,重新打几套与之相配的头面,才能配得上王爷对她的盛宠。 “走,去聚珍斋!挑最华贵的赤金累丝,再嵌上鸽血红宝,我定要让那群老货看看,谁才是王府最得宠的人!” 姜知鸢眉眼飞扬,身后跟着两个巴结她的婢女。 姜知鸢上了轿子,摇摇团扇,“走,去城西最大的金铺!” 却不成想,在去城西的路上,软轿却被人强行逼停了下来。 姜知鸢不悦,在软轿里扬声问:“怎么回事?” 前面的轿夫回道。 “娘娘,前面那辆镶金嵌玉的马车占了半条巷子,这羊肠小道实在难容两车并行,不如......我们先避让片刻。” 姜知鸢听了,却不乐意了。 她现在是信王最宠爱的妃子!千娇万宠的,凭什么委屈自己给别人让路?! “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别人先行!连王爷早朝都要专程绕路给我送玫瑰酥,我凭什么要给别人让道?不许让!” 轿夫们面面相觑,额角沁出冷汗。这可如何是好…… 姜知鸢却踩着金线绣鞋跨出轿辇,云锦裙摆扫过轿杆,媚意十足,她对着前方那辆宝盖马车道。 “不知是哪家贵人在此挡道?” 腕间玉镯叮咚作响,姜知鸢自报身份,“我乃信王座下宠妃姜知鸢,王爷还在府里等我,要是耽搁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 “识相的就赶紧让路!” 对面马车很是安静,车帘纹丝不动。 姜知鸢却以为他们是被吓到了,更是抬起下颌,柔若无骨地哼了一声,手中团扇轻摇,便要坐回软轿里。 巷口却忽然传来铁链挣动的哗啦声。 姜知鸢还未反应过来,一团黑影已如离弦之箭冲来。 只见一条大狗从墙头跃下,她看见狗眼泛着诡异的绿光,向她扑了过来。 “啊!” 姜知鸢身体发抖,她最怕狗了,何况是这种有半人高的狗。 她慌乱中跌坐在地,尖叫着举起手臂遮挡,却被狗爪带起的力道掀翻发髻,点翠簪子应声落地。 “啊——”她吓得在地上爬,已无半分体面。 而王府的下人都在边上傻眼地看着,想上前救他,可又畏惧那条疯犬,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巷中走出来了一道慢条斯理的身影,踩着乌金青皮靴,手里牵着那条狗的金色狗链,伴随着狗链的当啷声,他走路还仿佛在打着拍子,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头上。 明明生得俊美桀骜,薄红唇边也噙着笑意,笑起来却让她心生恐惧,打了个寒颤。 这位矜贵的少年公子,如同恶魔。 第504章 军功赐婚 他走了过来。 那只恶犬还扑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脸狂吠,恶臭夹杂着口水,獠牙几乎要撕开她的喉咙,姜知鸢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绝望之际。 “吠云,怎么这么不听话。”慵懒的嗓音裹着笑意落下。 少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姜知鸢见是这条狗的主人,忙狼狈地呼救。 “救我!求求你……” 乌金青皮靴转眼来到了她的眼前,姜知鸢心里一喜,她得救了! 可是等待了半晌,却迟迟不见男人往回牵动狗绳。 姜知鸢疑惑地抬起头,却见玄衣少年正倚在旁边的马车上,手中把玩着鎏金狗链,琥珀坠子在晃出细碎的光。 他姿态好整以暇,目光流露轻慢,仿佛是在欣赏自家宠物在猎食般。 姜知鸢白了脸,不对! 这时,信王府的其中一轿夫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结了巴,“沈,沈小侯爷……” “是沈世子!” 接着,他们便整整齐齐地对着沈景钰行礼起来。 轿夫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心里清楚,这狗就是沈景钰故意放出来的。 “扑通”一声,他跪了下去。 “沈小侯爷,我家主子晨起受了风寒,神志不清才冲撞了仪仗,求您高抬贵手!” “求世子开恩!” 她的两个丫鬟也都跪下来求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姜侧妃素日在王府里颐指气使也就罢了,没想到出府了还这样不懂规矩! 连宁安侯府的车驾也敢拦!现在好了! 知道姜侧妃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回去之后王爷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姜知鸢现在要被狗咬死了,人命关天,可狗绳在世子的手中,他们没一个人敢上去抢。 此刻姜知鸢正半跪在泥泞里,十指深深陷进吠云颈间的皮毛,几乎快脱力。 听见他们的话,她猛地抬头,发间珠翠歪斜。 沈景钰,就是那个宁安侯府的世子?天潢贵胄? 就是先前跟阮凝玉私奔的沈世子? 下人都跪了一地,姜知鸢这才后怕起来,她好像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开恩?” 沈景钰轻笑出声,带着几分玩味,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狗绳上的金饰,“可我的吠云被她吓到了,怎么办?” 他突然轻轻一扯,吠云便发出了愤怒的低嚎,吓破了所有人的胆。 它血红的眼睛瞪着姜知鸢,口水顺着獠牙滴落,丫鬟尖叫着后退。 “吠云,你生气了对不对?” “别怕别怕。“沈景钰弯下腰,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吠云嘴角的涎水,一阵心疼地安抚,“本世子这就给你出气。“ 其他人看得抽气。 那只是一条狗而已! 而吠云利爪下的姜知鸢正在抽搐着,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更何况姜知鸢还是信王的宠妃! 狗能比人命还金贵吗?! 大伙都觉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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