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开口,语气平静,却充满了柔情。 「挺好的。」 我答,曾经最要好到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却到了如今相顾无言的境地。 很快电梯楼层到了。 我率先出去,苏幻月又追了出来,飞快地说了句:「老地方,中午我等你。」 老地方,是我以前经常接苏幻月下班吃饭的饭店。 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 犹豫过后,还是去了,过去时,苏幻月已经在了。 她点了一桌子我喜欢的菜,让我发现,她还记得我的口味。 「冬阳,这些年来,你有想过我吗?」 我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都过去了。」 苏幻月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我,「不,没有过去。」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举起手,示意我看她的无名指,上面戴了只戒指。 9 我不解。 「忘了吗?」 她笑得悲凉,也有些自嘲:「咱们当初的订婚戒指啊。当时柳安发酒疯,我为了哄他,把你刚给我戴上的戒指扔了,后来我找了很久,很久……」 「当时你为我戴上的那一刻,心里还爱我的吧?」 我没有回答,她苦涩地笑了笑。 「冬阳,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挺没劲的,明明爱的是你,却偏偏拒绝不了柳安。」 「我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你伤心,可还是那么做了。」 「我明明承受不了你的离开,却总在试探……」 苏幻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沉默了很久,又看向我。 目光柔情,又留恋。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允许自己错过你。」 随着时间的磋磨,我对苏幻月仅剩的那丝情感,也渐渐消失了。 望着对面的女人,心里只剩下陌生,和叹息。 「你和柳安后来怎么样了?」 我主动扯开了话题。 苏幻月却笑着摇了摇头,「就那样呗,去年年底刚离的婚,他跟你一丁点都比不了。」 「遇到事情,他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我觉得他是年纪小,不经事,可后来,我才知道,他本质就是这样的人。」 「我那会不知道怎么被他迷上了,竟然都没发现,你不要我了。」 一顿饭下来,苏幻月説了很多,都是对我曾经的怀念。 但她也看开了。 并没有纠缠我,只是很遗憾,很遗憾。 从那次分开,我很快就回了京海,继续自己的生活。 林清雪是个女强人,三年来,从来不会操心工作以外的事情,但她却给了我家的温暖。 「冬阳,帮我把土豆皮削了。」 「冬阳,过来帮我把衣服挽上去一些。」 「冬阳……」 一声声冬阳,我们的关系渐渐成了家人。 我对苏幻月的印象越来越淡,只觉得好像是前世一样的人。 两年过后,我和林清雪有了第一个孩子,他出生就继承了邱林两家的疼爱。 举办满月酒的那天,正好是初雪。 宴会结束,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我喝了不少酒,出去透透气。 却看到外面有个熟悉的人影。 是我很久很久没见过的苏幻月,她裹着当年的那条围巾,戴着当年那双手套,鼻尖冻得红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主动打招呼:「冬阳,你过得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你,就坐飞机过来看你了。正好得知你家在办满月宴。」 「恭喜你啊冬阳。」 「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这是给宝宝的见面礼。」 苏幻月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金锁,交到我的手上。 我説了声谢谢,相顾无言。 「走走吧。」 一路上,我们都没打伞,任由飘扬的雪花落了满地。 谁也没开口。 再次转回到我所住的别墅,两人头发已经白茫茫一片。 苏幻月忽然定定地看着我,来了句:「此生也算共白头。」 10 「什么?」我没听清。 她摇了摇头,笑了下,「再见,冬阳。祝你幸福。我要走了。」 苏幻月转身,步行,从我的世界渐渐远去。 那一刻,我感觉心底有个残破的一角,似乎被什么填满了。 可惜,太迟了。 苏幻月终究是没有走出那段情。 五年后,我忽然收到一个消息,苏幻月去世了。 那次满月酒后,苏幻月就出国发展了,今年飞回国的时候,发生空难,当场死亡。 她的遗嘱早就立好,遗产受益人是我的名字。 并给我留了封信。 「冬阳,你还好吗?我又想你了,忍不住提笔写下这封信。」 「看到这里,我大概已经死了。」 「此生我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遗憾,没能跟你走到最后。」 「这辈子,我希望你幸福,下辈子,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她的信很短,字迹上能看出来,有很多停顿的地方。 以前的那套房子,她也留给我了,这个世上,她没有别的亲人。 去那处房子时,我才发现,家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 因为一个错误,她困住了自己的余生。 交接完手续离开青州的那一天。 外面又下雪了。 我恍惚间听到耳边传来那句:「冬阳,你还好吗?」 我心里无声回答,很好。 愿来生,你我都不要有遗憾。 第1章 重生 “亏你是谢府的表小姐,竟干出勾搭外姓男子的腌臜事!沈小侯爷性子单纯,你就如此引诱他去私奔,你这女儿家怎如此不知廉耻?” 下一刻,冰冷刺骨的水便扑面而来。 从头浇到脚,阮凝玉冷得发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这是在哪?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临死之前,宁德皇后将毙的消息不胫而走,举国欢庆。而她睡在紫檀床上,用世间最稀有名贵的药材吊着最后一口气。 沈小侯爷,私奔? 过去那些朝廷言官见她活像见了在世妲己,怒斥她身为皇后却水性杨花,勾搭佞臣,用女色揽权。 在他们笔下种种罄竹难书的罪行里,年少同沈小侯爷私奔不过是她最平淡的一笔。 阮凝玉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她出阁前干的混帐事吗? 将她泼醒的老嬷嬷说完,把水桶往地上一扔,便恭敬地朝着面前的男子行礼。 “谢公子,表小姐我已经替您捉到了,接下来全凭公子处置。” 庭院中,传来了玉石轻击,泠然似雪的一声—— “捆上来。” 听此声,阮凝玉骇然望去。 她正被恶奴押着,所以只能艰难地抬起头,只见青石板潮湿,荒败的院落杂草丛生。 以及,谢凌…… 即使离得远,只窥见一道雪胎梅骨的白衣,她也能感受他身上那股雪巅般的清寒凌冽。 阮凝玉颤了身体。 京城有双姝。 一个是谢氏望族的表姑娘阮凝玉;一个是许御史的幺女许清瑶。 谢家表姑娘倾国倾城,以容色闻名。许清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满京贵女的模范。 后来阮凝玉成了皇后,许清瑶则嫁给了她的表哥谢凌。 世人最津津乐谈的,就是她们各自的丈夫。 而许清瑶的丈夫,便是眼前这位权倾天下的谢首辅,谢凌。 她曾亲眼见过他手持朱砂笔,波澜不惊地在生死谱上勾去无数王孙阁臣的名字。也见过他面对陈侍中死不瞑目的暴毙,也能有雅致地在亭中取雪水煎茶。 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谢首辅,不知道以高山仰止的外表,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 再联想起前言,阮凝玉惊得容颜失去血色。 她回想起来了。 永宁二十七年,七月初九,尚是谢府表姑娘的她同沈侯爷的小儿子沈景钰私奔,离京路上被谢家人抓到,两家震怒,此事轰动很大,满城皆知,而她名声扫地。 而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当时受了家法,半月下不来床,并且被禁足了好些个月。 更重要的是,将她抓回谢府的人,是谢府的嫡长孙,一代首辅,世间最狠厉薄情的男子—— 谢凌,字玄机。 论亲疏,她沾亲带故被寄养在谢府,她跟着一众同龄人唤他长兄。 领她进门的老嬷嬷对她耳提面命,谢府的人都是金枝玉叶,但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长孙谢凌,那可是谢老夫人的命根子,千叮万嘱她平时切勿冲撞到这位贵人。 她垂眼,记下了。 只有在逢年过节,或是府中家宴方才遇见。她这个二房姨娘院里的表姑娘也只能在后面,远远地看他一眼。 她与沈景钰私奔,是他铁面无私,寻千里将她捉拿回府,亦是他主持家法,处治她时凛如冷霜,面不改容。 捉拿回府那一日,在宗族祠堂,他为长兄不假人手,每一道狠厉的鞭下手不留余地。 道道皮开肉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刺目鞭痕,艳丽得像是雪地怒放的红梅。 她在地上全身发抖,拼命地喘息,遍体红痕,仇恨地瞪着他,简直就像一只失控发狠的野兽。 圣人模样的谢凌不顾她怨恨的眸,淡淡地道。 “做人,要知仁义礼智,守女德。” 说完,丢下戒尺,漠然离去。 她当真是恨极了他。 当晚她疼晕了过去,足足半月都下不了床,在闺阁里养伤。 那次家法伺候,让她对谢凌是又恨又怕。 于是谢凌成了她最怕的人,连梦里都有他的影子,每晚她都要在手里捏着块手帕才能安心入睡。 后来她遇到了慕容深,成为了宠冠六宫的皇后。她在皇帝的耳边吹枕边风,使绊子泼脏水,杀他的同党,跟他成为政敌,以报当年之仇。 谢凌也从三元及第的士族骄子,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权倾朝野,也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她跟许清瑶斗了十年。 但偏偏阮凝玉的名声并不太好,所以人们相比于她这个空有美貌的皇后,更喜欢才学过人满腹诗书的许清瑶。 丈夫是冠绝天下的谢郎,两人皆是高门显贵,强强联合,百姓乐见其成。 更何况谢氏夫妇伉俪情深,情投意合,谢郎爱妻胜过世间万千男子,据说谢大人给夫人写的情诗不下百篇,十年来日日雷打不动晨起为发妻梳发挽髻,这样的神仙眷侣才是老百姓最艳羡的,岂是宫中那位以色侍主的花瓶皇后能比的? 如今她在未央宫毙了,想来这位内阁位高权重宠妻心切的首辅大人,怕是解决了一大心患。 想到种种过往,阮凝玉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难不成,她回到了十年前的今天?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大公子!” 阮凝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嬷嬷粗鲁地往前一推,胳膊摔在地上,磕下了淤青。 可她没有心思想这些,而是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庭中唯一的男子。 突然起了阵风,院中草木摇晃中透出凛冽之气。 男人着一身雪色月袍,风声簌簌,吹动他的白色衣角,而他在庭中遗然独立,渊渟岳峙,目光清寒,只是远远望一眼,她耳边便仿佛听到了飞雪呼啸的凛冽。 阮凝玉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瞳孔紧缩。 不会有假,面前的谢凌容颜玉贵,此时的他身上还没有位极人臣的危险压迫感,亦没有在朝堂上沾染上杀伐的冰冷气息,他还不是彼时那个权势滔天的圣人首辅,也还不是许清瑶的丈夫。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尚有少年朝气,一身雪色直裰衬得他修竹般长身玉立。 他,还是那个名动京城的谢郎。 这是十年前,二十一岁的谢凌。 而她尚是在谢府寄人篱下的寒门表姑娘。 她……当真回到了从前? 谢凌却是站着,高寒淡薄,不言不语俯视着她。 他一直都知道家里来了位远房表妹,生得玉软花柔,色如海棠。 只见方才还在地上拼死挣扎的女人,被家奴泼了一桶冷水后,便如同被夺走了魂魄似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后面,她身子渐渐动了,沾满水珠的睫毛睁开,她就这样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惊骇又易碎般地朝他望了过来。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她穿的是件浅绿色的薄衫,人被从头到脚泼了水,如此一来全身便湿透了,轻薄的纱吸着水,透出底下莹白艳色的肌肤来。 乌发潮湿地粘在脖颈上,就连朱唇也沾了水珠。 她就像戏本上夜里的水妖,清纯妖媚,蛊惑众生。 第2章 很屈辱的姿势 想到这位表姑娘的手段,尚与府中两位堂弟暧昧不清,这次却又冒大不韪同沈小侯爷私奔被他当场擒拿。 谢凌眉头紧缩,神色冷漠,淡淡地移开了眼。 “给她披件衣服。” 她被人扶了起来,披上了件衣服。 阮凝玉也没想到重生后会以这样的情境跟他重逢。 他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名门长孙,衣裳完整,而她被迫跪在地上匍匐在他的脚边,全身淋湿,衣不蔽体,毫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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