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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翻涌的泪意。 他原以为能跟父皇抗衡,没想到最后还是斗不过父皇,他终究是算错了,算错了父皇眼中江山与骨肉的分量,也远远低估了……帝王的薄情寡意。 谢凌怔了一下,目光又回归静止。 他无意与任何皇子结党营私,谢家也不牵涉党争,只是每逢文广堂授课,太子总比旁人多瞧得几分认真,也是太子永远听得最入神。 慕容昀不是最有天分的,却是最刻苦的那一个,何况他出身皇家,却怀有民心,极其难得。 于是上月,不知为何,谢凌遇见他,便提醒了他一句。 望着此刻的慕容昀,谢凌面目平静:“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慕容昀的心颤了一下。 这是谢先生昔日在文广堂授课时,对他们讲过的话。 对!他不能被击垮!他不能顺从!他不能被那些小人得逞! 慕容昀在风雪里咳嗽破碎成风,他攥紧了拳,“外祖一家我护不了,但母后和彻儿……” 慕容昀目光陡然决绝,他不能被压垮,不能对父皇屈服。 外祖一家没了,他还有母后和幼弟要保护。 谢凌见他听进去了,意志并没有随着今夜的动荡而压垮,心下满意,于是抬起乌皮靴,便欲离去。 他还挂念着家中的表妹。 然他前脚刚下几层台阶。 忽然,一道沉郁钟声从东华门的钟楼传出,撕裂了夜的死寂。 这口钟,只有皇帝晏驾、皇后薨逝、太后驾崩的时候才会响起。 不知是哪个宫殿的太监,用尖细悲戚的哭号刺破寒夜:“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 这钟声,为皇后杜氏,杜娇娘而鸣。 谢凌回过头。 皇后杜氏曾跟随皇帝御驾亲征,劝农桑,薄赋役,掌管后宫,劝谏帝王,著书立说,为稳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谢凌立刻看向了他的学生。 只见慕容昀踉跄着扑向台阶,玉冠歪坠在额角。 “母后——” 烛影在太子惨白如纸的脸上碎成一片凌乱的金斑。 如付公公所说的,今夜雪下得更大了,碎琼乱玉铺天盖地压下来,仿佛要稀释掉宫里的鲜血。 …… 两仪殿内,明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此时的他也听到了殿外的钟声。 付公公面色惨白,他踟蹰片刻,这才进殿。 他神情麻木悲怆,用着无比沉重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不想让陛下与太子二人父子隔心,夜晚避开宫女,私自服下了丧命散,在一刻钟前…薨了……” 付公公合上了眼。 明帝靠在了龙椅上。 就在适才,他还在想着皇后杜娇娘的终局。 当年他娶了皇后,却对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情意,他爱的人反而是万贵妃万含珠。皇后贤良慈惠,节俭戒奢,皇后品德无可指摘,他不是没有怨过杜娇娘给自己生下了个病弱的太子。 没想到皇后贤淑了一辈子,到最后他要杀了她的时候,她也识大体亲自服下了毒酒,不至于让自己和昀儿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明明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她的识趣,没让自己成了一阴毒的帝王,没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他还是那个明君,好丈夫。 可皇帝却莫名觉得,心空了一大块。 文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明帝忽然一个人都看不进去了,只觉身子重心下坠。 明帝扶着额,仿佛看见了烛光之后那个无怨无悔料理后宫,为百姓颂赞的杜皇后。 昀儿长得跟她很像,他的眉眼随了她的母亲。 “召礼部尚书过来。” 听闻皇宫的噩耗,沉醉在妾室温柔香中的礼部尚书汤斯臣忙穿衣戴冠,马不停蹄地进了宫,来到两仪殿提着笔,听着皇帝为杜氏拟定封号、处理后事。 司礼监总管也站在边上。 原本皇后谥号需由礼部同朝臣共同商议,引经据典,贴合礼法,再由皇帝定夺。 但明帝沉吟片刻,顶着哀痛,亲手写下了“端惠皇后”的封号。 “陛下请节哀。” 礼部尚书汤斯臣捧着谥号文书退下。 明帝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年迈的付公公陪着他。 “陛下,要不要去看皇后一眼?” “不了。” 明帝阖上了眼。 他心里有愧,不敢见她的遗容。 第513章 他从官署回来了 太子晕倒过去的时候,谢凌就在旁边。 慕容昀的太监脸色骤变,“太子!” 谢凌扶起哀毁骨立的慕容昀,给他把了下脉,便见太子的脉象极其不稳。 宣了御医诊治后,谢凌沉声道:“速取护心丹给太子服下。” “是!” 小太监连忙撒腿就跑,去取药过来。 他哆嗦着手指,将床榻上慕容昀的嘴巴给掰开,将拇指大的药丸放了进去,再让太子咽下。 眼见慕容昀脸上的气色回来了一点之后,小太监吓得脱了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转眼之间,杜家就因谋反被抄家了呢? 明明杜南岳前几天还叫太子去杜家,说自己新学了一道琵琶大虾,叫太子过去品鉴品鉴。而且太子的小舅舅,妻子怀中的孩子刚要临盆…… 怎么一夜之间,太子外祖一家就全没了?连皇后娘娘也服毒自尽了…… 小太监越想越害怕,在地上偷偷抹着泪,害怕谢大人看见了会数落他。 谢凌看见了,避开了目光。 他看向榻上的慕容昀。 太子情况不容乐观。 还是个孩子,却要历经这样的祸事。 谢凌:“太子这几日恐有轻生的念头,你需寸步不离地盯着。若实在防不胜防,便寻根结实绳子将他缚住,切莫让他寻了短见。” 小太监又抹了泪,战战兢兢地表示感谢。 “谢大人的话,奴婢会记住的。” 太子出了事之后,其他从两仪殿进进出出的官员皆是对着太子避之不及,就连太子听闻噩耗晕厥在地后,满朝大臣竟没几个愿上前过问,仿佛怕在这场权力博弈中牵扯到自己。 只有谢大人,不仅过问,还来了东宫。 谢凌颔首。 慕容昀的小太监抹了泪,将他送了出去。 谢凌与另一位户部官员,户部员外郎严文肃并行,两人赶在宫中下钥之前,往午门走去。 严文肃今夜也见到了太子悲恸欲绝,晕厥在两极殿外的一幕。 “这几日便是国丧了,看来谢大人去江南的日期要往后延了延了。” 杜皇后的丧礼,祭典,祭品,以及陵墓营造……皆要由户部打点,核算预算,才能开启国库。 谢凌作为户部郎中,还要与工部、礼部商议各种琐事。 想到半个时辰前,他曾经的学生,跪在地上拉住他袖子,凄然问他如何保下自己母后的太子。 太子的仁孝之心,至善至纯,令谢凌拧了眉。 走到午门外,严文肃身为下属,向他作揖。 “谢大人今天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下吧,明儿天还没亮就要进宫筹备皇后娘娘的丧事,谢大人万望保重贵体才是。” 谢凌颔首,回了一个礼,转头便上了马车。 翌日,天还没亮,户部的官员都在皇宫。 确定几次后,杜皇后的谥号便宣告天下。 短短两日,京城至边陲都知道了皇后薨逝的消息,举国哀痛。 皇后丧仪就在今日。 卯时三刻,梓木所制成的棺椁从未央宫缓缓抬出。 数百名宫人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跪伏于丹陛两侧,哭声如潮水漫过整座皇宫。 谢凌站在满朝官员里,服布素,听着礼官拖长嗓音。 “起灵——” 父亲谢诚居,以及他的两位叔叔,都在百官队列中,皆面容沉重。 宫墙之外,百姓们跪伏于道,满街飘落纸钱,宫女太监、文武百官护送着灵车入慕容氏皇陵。 王公大臣跪了整整一日,一天下来几乎没什么吃食入腹。 谢诚宁回来之后,何洛梅忙脱下了他的大氅,又忙叫丫鬟给他温热了晚膳。 谢府乃臣子府邸,按照律例,须素服二十七日。 谢诚宁饿得不轻,坐下来便大口吞咽着鸡汤。 何洛梅则坐在边上,看着庭院的灯笼出神。 “好端端的,皇后娘娘怎么就薨逝了呢……” 丫鬟伺候谢诚宁沐浴,何洛梅过来用提花蜀锦巾给他擦头发。 “快睡吧,明儿你还有的忙。” 今天都操劳得多出了几根白发。 谢诚宁倒头就睡。 …… 皇帝辍朝三日。 民间停婚嫁、罢宴乐,禁一切喜庆娱乐,包括筵席,若有犯者,按例处置。 今日来到皇陵,寒风呼呼吹,谢凌在寒风中站了一天,衣袍被吹得翻飞作响。 旁边的严文肃感慨道。 “陛下与杜皇后鹣鲽情深,两日之内竟连赋三首悼亡诗,当真是古今少见的深情啊,乃一桩千古佳话。” 谢凌不语。 若当真是千古佳话,皇后何苦饮下毒酒香消玉殒? 杜娇娘的死因被隐瞒了下来。 对外称是杜娇娘染上沉疴,久治不愈,遂崩于未央宫。 …… 谢府园子请来的戏班子,才唱了几天的戏,便停止了丝竹管弦,管家给了一笔银子,便搬出了府邸。 阮凝玉和表姐们就算是深宅女眷,闭门不出,也需在谢府里披麻着素,头戴白绢,禁用一切金玉珠宝。 谢妙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三婶穿得这么素净。” 何洛梅平日里头发髻上不是戴点翠,便是金镶的,花丝的,珍珠宝石的……而这回,只用一根素净的木簪绾发。 谢妙云看向面前在点茶的表姑娘。 “表妹,你说陛下会不会废了太子?” 都说以太子以仁孝博得民心,孝行可风,万民爱戴。太子曾晨昏不辍侍君亲,冬则温衾,夏则扇枕。就连明帝的药物,都是慕容昀必先尝温凉、辨甘苦、以身试毒。 慕容昀幼时为帝后所写的孝经,至今还在天下广为流传,成为几岁幼童启蒙的读物。 慕容昀由明帝亲手抚育成长,三岁便能成文,是明帝心中最为器重的子嗣。 过去明帝则无数次向大臣叹惋,叹惋太子的身子。 在谢妙云心目中,太子便是慕容昀,不会是其他人。谢妙云托着腮,脸色忧愁。 可皇后薨了,太子母族一夜间遭斩草除根,身后一无所有的太子,当真还能坐稳东宫么? 阮凝玉觉得,这辈子的慕容昀比起前世的慕容深,更适合当一国之君,他仁孝,爱民如子,明智善断。 阮凝玉垂下眼帘,虽然她不愿承认,但慕容昀便是被明帝抛弃了,没有第二个结局。 阮凝玉将炙好的茶饼敲碎,放入茶碾中,开始碾茶。 这时,耳边谢妙云喜悦的声音。 “堂兄!” 转眼便见院门走进来了个从官署回来,裹白色幅巾,着青黑色公服的男人,远远望去,容颜冷俊,眉目深刻。 第514章 他对她那里格外熟悉 碾完茶,便要罗茶。 听见三表姐这番动静,阮凝玉手中的茶筅瞬间掉落在了木桌上。 谢凌穿过金漆垂花门,听谢妙云叫她,颀长的身影不曾犹豫,便向她们走了过来。 谢妙云提起裙摆,踩着绣花鞋,小跑过去。 “堂兄!我好久没见到你了!”谢妙云撅着嘴,嘟囔着,语气满是亲昵。 谢凌近日事务繁杂,几乎吃住都快在皇宫里解决了。 “堂兄何时能忙完?祖母说你马上就要去江南了,可堂妹这几日连你人影都见不着!” 谢凌揉了揉眉,很是疲惫,“快了。” 不管是他醉酒梦到表姑娘,还是户部的事,都让他身心疲倦。 谢妙云的亲近,让他目露宠溺,冲淡了原本有些严厉凶相的五官。 他低头对着谢妙云说话时,余光瞥见园中楠木细牙桌边的一初荷红色的身影。 那抹身影,与竹林苑那夜,有七八分相似。 谢凌恍惚了一瞬。 他收回余光,并没有再向阮凝玉看去。 阮凝玉低头,继续罗茶。 谢妙云嘟嘴:“我知道堂兄这些天都忙得脱不开身。” “那今年堂兄,是不是不能陪我过生辰宴了?” 谢妙云的生辰便在正月,那时候,谢凌已经离开了。 她的话,却让谢凌和阮凝玉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那意味着,谢凌届时二月的生辰,是一个人在江南过的。 而谢妙云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阮凝玉觉察到了,却没有说出来。 谢妙云扯着谢凌的袖子。 “我不管!堂兄离京前,定要给我准备了生辰礼再走!” 谢凌笑了:“不会短了你的。” 谢妙云这才满意,她哼了一声后,便回头看了一眼。 “堂兄,表妹正点茶呢,堂兄坐下来喝一杯吗?” 谢凌顿了一下。 接着,那双狭长的凤目看了过来,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微挑,眼皮薄得仿佛能看见血丝,唯一不变的是深邃瞳孔里的冷意。 “表妹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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