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自己最亲的奶嬷嬷呢喃:“你说,阿凌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是不举,还是他其实……并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奶嬷嬷吓得去关上所有窗户,怕此事被他人听见。 “少夫人,你怎么能这么想公子!定是你昨夜睡不好,这才胡思乱想。” 许清瑶却以帕啜泣:“我没有乱想!” “你想想,这么多天过去了,阿凌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你再好好想想,他是不是不喜欢丫鬟伺候,身边都是男仆……” 许清瑶双目空茫,能灌进风。 “嬷嬷……” 她抓住奶母的手,“我听说,京城有些公子好男风。” 奶嬷嬷白了脸。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少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许清瑶想了许久,这次她已然决定了。 “你托人去外头找两个男童,把他们带进府,就说是给大公子当书童用的,给大公子房里送过去。” 奶嬷嬷一脸心疼又骇然:“少夫人!” 你怎么能对大公子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谢凌真的喜欢男人的话。 许清瑶似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开口:“到时,对外便称我怀孕了,从外头抱个孩子,养在我膝下……” 女人含泪合眼。 她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这是彻彻底底的委曲求全,将身为女人的骄傲狠狠踩在脚下。 她舍弃的,不仅仅是女人生育的权利,更是女人的尊严。 可是她不想让这个家散了,她真的爱惨了他,她不能没有他,她宁愿永远守着这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妻子。 这样的话,谢凌也会对她愧疚,也会真心地爱她、爱重她,即便舍弃身为女人的尊严与权利,她也甘之如饴。 许清瑶趴在床头哭,长发如夜里的绸缎般冰凉,“就这样吧,不要再说了,嬷嬷,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嬷嬷,你出去……” 奶嬷嬷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间屋子。 两日过后,嬷嬷便真的听从她的话,从外面找来了两个身世清白、身体干净的男童给大公子屋里送过去。 一路上,嬷嬷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旁人瞧见。 这是内宅里的腌臜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影响了公子和少夫人清誉! 许清瑶坐在妆台前,看着自己身为女人年轻又美丽的脸庞,她心如死灰,对嬷嬷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能挽留住丈夫的心,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不曾想,嬷嬷却被谢凌的人给抓了起来,杖责了二十。 夜里丫鬟提着灯笼,在前方开路,许清瑶披着件翠玉珠帘的披风,步履匆匆地赶至现场。 夜色沉沉,仿若一块巨大的墨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谢府的上空。 她的奶嬷在地上奄奄一息,吐出口鲜血,气息微弱,“少夫人,救我……” 许清瑶瞳孔一缩,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吴嬷嬷给扶起来!” 她转头,努力让自己镇定,“阿凌,你这是做什么?!她好歹是我的奶嬷嬷,半个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这话,应该是我问夫人才是。” 许清瑶心里咯噔一下。 谢凌面色冷峻,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嬷嬷,没有一丝怜悯之色,“她私自将不明身份之人带入我房中,触犯府规,本就该罚。” “府规?你眼里只有府规吗!吴嬷嬷一心为我,她兢兢业业为这个家操劳,她何时有过二心?今日之事,不过是因我嘱托,要怪便怪我,你何苦拿她撒气!” 许清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打的是奶母吗!他分明打的是她的脸! 周围不相干的下人早就被叫了出去,很快,苍山将两个偷溜进去上他床的男童押了出来,那两个穿青衣的孩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一时哭哭啼啼。 男人声音透着彻骨寒意,“还有,豢养男童,按我谢家家规,当严惩处置。” 许清瑶浑身猛地一颤。 “阿凌,你怎能如此狠心?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我不过是想挽回我们的婚姻,想让这个家像个家!你却只知拿家规压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我不是你的结发妻子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清瑶气得发抖,她怎么都不信,世上竟然会有男人这样待她。 谢凌:“规矩就是规矩。” 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清瑶身子微晃,后退了一步。 谢凌却看也不看她。 “来人,将夫人带出去,禁足三个月,罚半年月例,一步都不许踏出院子。” 下人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偷偷交换着眼色,大公子是不是罚得太狠了些…… 两名身形魁梧的家丁上前,微微躬身,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夫人,请吧。” 许清瑶笑了,灯笼映出的光轮照在她苍白似鬼的脸上。 他并不喜欢男人,两个男童,他都没收下。 不举? 更不可能了。 人越是缺什么,越会想证明什么,也会花得越变态,可他一次都没来她的房中。 “呵呵,呵呵……” 像是鬼魂的笑声、哭声、尖叫,怨入了骨髓,被风一吹,叫人听了都心慌。 “谢凌!你莫不是还对当年诗会那日,我摔了皇后赏赐之事耿耿于怀?故而今日,你才借着这由头,来狠狠报复我,是不是?!” 是了,定是了……以前她哪怕只是对小姑子稍有微词,谢凌都会面露不悦,如今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否则,他今夜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 绣廊挂着的灯笼里的烛火,在死寂中不安地摇曳着。 谢凌拧眉,清隽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不解、困惑,最后化作成了常年的冷漠。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一派胡言,成何体统!” “我胡说?”许清瑶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让我猜猜,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指责我无理取闹了?” 谢凌眉拧得更深。 “你说啊!” 谢凌:…… 他的眉间拧出一个“川”字,可想而知,他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 他不明白,这明明只是庭兰居的家事,为何要把没有干系的人牵扯其中。 月色极美,谢凌孤身伫立在这如水的月光之下,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撩动他的发丝。刹那间,往昔那些或喜或悲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一下便想起了从前。 谢凌恍惚了。 他目光飘向庭兰居的雕花窗棂,思绪万千,平着音调:“不过是寻常夫妻间的龃龉,你做出的腌臜事,提皇后做甚?” 他很讨厌有人跟他提起皇后。 许清瑶却声嘶力竭地怒吼:“谢凌,你不是最喜欢拿规矩和道理压我么?怎么说起皇后的事,你便一句话也不说了?!” “你说啊,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哦!我知道了,所以她当初才会给你赐婚,呵呵,怪不得,怪不得……你们真恶心!原来是打着赐婚的幌子,好掩盖你们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你信不信,我明日就去找皇后对质!告诉旁人,你们兄妹二人诓骗陛下、世人,到底有多恶心!” “你说啊,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从一开始,你满心满眼就只有她!” 许清瑶也知道,多年积攒起来的怨恨,得不到丈夫的爱,已经将她逼入了绝境,将她逼成了困于内宅的疯女人! 她也是气极了,才会这样对他毫无顾忌地胡乱发脾气,才会口不择言,将世间最恶毒、最伤人的话语一股脑地倾泻而出,只为了能戳中他的心窝,让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痛苦。 哪怕只有一瞬也好,只求他能因此心疼心疼自己,能将目光稍稍在自己身上停留,对自己多几分在意。 却不知,她亲手在这段本就岌岌可危的夫妻感情上亲手劈出了一个口子,撕破了彼此维持的脸面。 谢凌:“是。” 刹那间,风停树止,院落里的所有声息全都诡异地藏了起来,就连月亮也吓得躲在了云层之后。 许清瑶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定是她听错了,或者,阿凌是在跟她说气话!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阿凌是为了气她,才这么说的。 她开始后悔了,她想对他说,她错了,原谅她好不好,她知道他有底线,迂腐腾腾,最讨厌别人说出这种恶意揣测他和别人的话。她适才说的也全都是气话,别生她的气……她是太爱他太在意他了,才会口不择言…… 不曾想——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仿若将所有的伪装都彻底卸下。 谢凌笑:“那我再说一遍,我爱她,可满意了?” 滚滚孽海,爱得死心塌地。 第428章 你我二人有过肌肤之亲 院中的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黑影,或浓或浅,一起照进了许清瑶的心里,留下终生都不可磨灭的阴影。 青石板泛着冷冷的光,下人们没一个敢说话,许清瑶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谢凌的话,就像炮仗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那声响震耳欲聋,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炸得她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她双唇嗫嚅。 她不顾一切,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阿凌,你一定在说气话,对不对?你快承认啊!快承认你不是真心的,我们别再吵了,一起都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双眼满是哀求。是她过分了,她后悔了,他有他自己的处事准则,她没必要这样逼他。 “阿凌,你不说话,我好害怕……” 没必要为了一个嫁去了宫里的小姑子,把这个家闹得像什么。 可许清瑶醒悟得太晚了。 而那位男人就仿佛隐身在这冰冷能结冰的夜里,她手上的体温,都不能温暖到他一毫。他是抹幽影,模糊了轮廓,她再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彻底对她关上了那扇大门。 谢凌仿佛没有看见她并没有安全感。 “来人,送夫人回院。” 他与许清瑶的矛盾,从来不是因为皇后。 皇后就像是他根植于心头多年的一块肉瘤,无毒,无痛无痒,有时候久了,他都会忘记肉瘤的存在。 可不管过去了多少日子,多少年,它却一直长在那,与他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要根除掉它的办法,不是没有。无非是拿把刀子从心头处狠狠将其剜去,鲜血如雨,泼洒满地,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这种办法代价太大了,所以对于它的存在,他从来都是坐视不管。 只觉得总有一日会遗忘。 可没想到,许清瑶在今夜又重提了故人。 谢凌看向了黑夜。 玉盘自东方天际升起,清辉四溢,池塘里月光碎成点点银鳞。 那个人远在与世隔绝的宫殿里,如隔云端,那里金碧辉煌,雕栏画槛,她身着的绫罗绸缎绣满金丝银线,富贵如人间牡丹花。他作过许多诗句词作,可无论他如何去精雕细琢,再婉约缠绵的词汇也无法写出她的倾世容颜。 除了宫里那些定期举办的盛大宴会,他便再也见不到她。 一年能与她相见的日子,他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有时候他总在想,是不是唯有一路攀爬,坐到那首辅的高位,常出入宫廷,才能有幸多见上她一面。若不是他是谢家长孙,否则的话他真有出世的打算。 而前者这个念头,便成了他心灵的寄托,每日守常不变的日子也有了能过下去的意义。 大抵是遗憾从前她还在谢府的时候,自己做兄长的没能与她多说几句话,没能多与她见面,让她在谢府感受不了温暖,以至心灰意冷,决然离去。于是这事便成为了他往后的执念,总想着多见一见她。 但他的身份是臣子,她乃母仪天下的皇后。 明明望的是同一轮月亮,可那一道道宫墙,隔开了他们的身影,也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许清瑶还在求他:“阿凌,求求你说话,我好害怕……” 她也知道阿凌眼里容不了沙子,她自作主张地给他豢养男童,是她错了,她知错了。 而他向来执法如山,她怕,她怕他本来就不喜欢她,从而借此休了她,她真的好怕。 他们间的夫妻情分本就如纸般薄。 “阿凌,你不能因此而休了我!” “成婚之前,在公主府的探春宴上,你与我二人间便有了肌肤之亲,你绝不能休弃了我!你得对我负责,你得负责一辈子的!” 谢凌终于有了反应,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许清瑶脸上瞬间露出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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