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不是很恨我,故此想借此报复我,把我和安表兄的事给捅出去?捅到我母亲面前?” 谢易墨不甘心,她恨,恨自己居然有这么天大的一个把柄落入了阮凝玉的手中,这等同于将她的骄傲给碾进了地里,任阮凝玉践踏。 她昨晚哭了好久,她今早梳妆时用脂粉盖了脸色,她不知道,阮凝玉还能不能看出她浮肿的眼皮,疲惫的眸。 阮凝玉看着自家表姐。 虽然谢易墨的神色依旧很神气,一如既往的清高与矜贵,可阮凝玉目光下移,便看见她转身时帕子已被捏得变了形,指节泛白。 阮凝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的沉默,反倒是对谢易墨最好的折磨,这样一来,原本就心惊胆战的谢易墨便要在心底反复揣度她的用意,愈发如坐针毡。 最后阮凝玉只是平静道。 “二表姐怕是多虑了。” 阮凝玉轻启朱唇,声线不疾不徐。 “我无意将表姐的这件事给捅出去,表姐的事,我根本就毫不在意。” 若不是昨日见到安坤荣,她早就记不起来这件事了。 谢易墨却是愣住了。 她过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阮凝玉会拿这件事威胁她,提出什么要求,又或者是借此狠狠羞耻她……可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谢易墨捏紧手,目光忽然变得恶毒锐利。 “阮凝玉,你以为我会信?” “之前我把你害得那么惨,我就不信,你不会动报复我的念头?” 她又不是个蠢的。 阮凝玉嘴上这么说,如果她就这样放过了对方,可之后阮凝玉万一心怀鬼胎,偷偷将这件事给捅出去的话……那她的人生,岂不是全毁了? 谢易墨隐隐动了杀心。 阮凝玉却笑了,笑眼看去,“表姐究竟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对你的事情感兴趣?”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表姐以为自己那点私事,是什么天大的稀罕事?在我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每日忙着打理自己的生活,研习诗词书画,哪有闲工夫盯着你和安坤荣的那点破事儿。” “表姐莫不是平日里被人捧着惯了,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的焦点,人人都得围着你转,操心你的喜怒哀乐?” 谢易墨的脸色骤变,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从小到大,在谢家的庇佑下,在旁人阿谀奉承的簇拥中,她何时遭受过这般毫不留情的嘲讽! 这感觉,就像有人猛地揭开了她精心伪装的华丽面具,将她那点脆弱的自尊心,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阮凝玉的话语,看似轻飘飘,毫无力度,却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精准无误地狠狠剜过谢易墨的心脏。 谢易墨打量着阮凝玉,似要从对方脸上寻出一丝破绽。 但无论她左看右看,映入眼帘的,只有阮凝玉那一脸的云淡风轻,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她以及她那些所谓破事的不屑一顾。 阮凝玉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清清楚楚地表明,她的那些事在阮凝玉眼中,当真不值一提得很,连让对方多费一丝心思的资格都没有。 谢易墨手中的帕子被薄汗濡湿,怎么会这样…… 阮凝玉的平静彻底打破了她的节奏,让她阵脚大乱。 她怎么也不信,阮凝玉居然不恨她,可,可怎么可能呢? 谢易墨咬唇,愤怒道:“你就不怨我先前跟文表妹串通一气,害得你遭受验身,遭全京城嘲笑?” 阮凝玉却不解皱眉:“不过是验明清白,要验,便验了,这般小事,我何须一直记挂在心头?” 再者,二表哥待她很好,她也是看在谢易书的面子上,不会把他妹妹的这件事给说出去。 何况她根本不屑于去戳人痛处。 谢易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唇如同被丝线缝住。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人!在这礼教森严的世道,女人的处子之身,那是何等珍贵的存在,几乎等同于尊严的象征,是要小心翼翼守护,不容有丝毫玷污。 可阮凝玉她竟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仿佛对此可以随意丢弃。 谢易墨试图在她脸上寻找到一丝故作坚强的痕迹,可是没有!没有!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 谢易墨觉得阮凝玉简直就是个异类!怎么会有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呢?她竟不看重贞洁,她根本不配当做女人! 但谢易墨望着表妹映在窗纸上的剪影,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被她踩在泥里的表妹,早已踩着她的骄傲,走出了她永远无法理解的天地。 仿佛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而她谢易墨,还困在那方自以为是的小世界里,连沾沾自喜的一丝得意都显得如此单薄可笑。 该说的都说了,懒得再跟她废话。 阮凝玉冲外面喊:“抱玉,来送二表姐回去。” 抱玉“哎”了一声,便进来了,她心有余悸地看着二姑娘,生怕二姑娘又刁难她们。 但没想到的是谢易墨虽然冷着脸,但意外地很配合,她剜了一眼阮凝玉,便转身掀起锦帘出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像阵萧索的风般,吹了出去,她走了。 阮凝玉的坐姿连变化都不曾。 她不希望跟谢易墨能够和平共处,但也不想谢易墨对她疑神疑鬼的,没事找事,浪费她的光阴。 于她而言,谢易墨的秘密只要世上有一个人知晓,像谢易墨这般气满志骄的人,都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她的知情,便是对谢易墨最好的报复,何况她这位二表姐背负的还是那段不堪又污秽的往事。 眼见谢易墨走出了海棠院,雀儿跟在后头。 “小姐,你还好么?” 她还以为小姐是因为昨日出丑的事才去找表小姐算账的! 可没想到,小姐竟然跟表小姐居然这么和平,什么都没发生,而小姐竟然就离开了!好奇怪,这一点都不像是小姐的性子…… 昨夜她被小姐吓哭了,小姐洗了好久,不停用指尖用力揉搓着那些细嫩的肌肤,仿佛恨不得在蒸腾的水汽里慢慢溃烂。咸涩的细盐钻进小姐的伤口,连她看着都觉得疼,她不敢想象,小姐该有多疼啊? 可最后,小姐的肌肤在水里都能泡成苍白的干皮了,可小姐还是不愿从浴桶里出来,只是不停地让她们清洗,清洗,继续清洗。 雀儿道:“小姐,要不要找人收拾一下表姑娘?” 既然小姐不开心的话,别人也别想要开心。 谢易墨却冷声道:“以后别再去招惹阮凝玉。” 雀儿很诧异,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最见不得表姑娘好。 那些结痂的伤口,被身上再轻软的罗布滑过,还是疼得像被刀割过似的。 谢易墨看着天空。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只要不再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的话,她便不会再发病。 不管阮凝玉是不是在欺骗她,她姑且先信她一次,若阮凝玉骗了她,那代价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 临近傍晚,抱玉出府采买东西回来,挎着竹编篮子便往海棠院走。 路上竟又遇到了书瑶姑娘! 抱玉心道,怎么这么倒霉,小姐三番五次地提及,不喜她们还与庭兰居的人有来往。 于是抱玉果断转过身,抄了条近路离开。 但书瑶还是一眼就见到了她的身影。 本来想叫住抱玉,分享下大公子中午时双眼已经恢复目力的事,没想到抱玉竟然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就像在躲着她一样。 书瑶也没追上去。 表小姐应该也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大公子双眼恢复的消息。 第452章 想见表姑娘 转眼,又过了几日。 天气冷,眼下是梅花绽放的季节,书瑶打算让灶房婆子给大公子做一锅梅花粥,采取新鲜花瓣。大公子患有眼疾之后,吃得少,对什么都没胃口,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刚到屋里头,书瑶便见冷秋和一众丫鬟正围聚在炉子旁,双手摊开对着通红的炭火,身子微微前倾,时不时还跺跺脚,驱赶身上的寒气。 她们都在说,连梅花都冻开了,照这势头,估摸着这几日便要下雪了。 于是书瑶又从大公子用来放置的箱笼里,拿出几件厚实的大氅,府里给大公子新织的厚衣裳还没到,天又冷,她得拿出去年的先预备着。 保不齐哪一天便下雪了,到时天寒地冻的。 昨日正午,大公子的双眼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太直视强光,但大公子好了后连修养几日都不曾,第一件事却是乘坐着马车,前往衙署。 谢凌是近来调任到户部的。 失明的那段时间,他的案上堆积了太多的公务,谢凌觉得一刻也耽搁不得。 而这件事,谢凌告诉他们不要让老太太发现。 眼见男人如此不顾身子,书瑶不免揪心。 她去跟谢大爷说了,谢大爷却觉得男子汉自当顶天立地,既入了仕途,应时刻肩负责任,才能匡扶社稷,谢家每代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便由着他去了。 故此,大公子身子恢复的事情并没有传得满府皆知,怕被老太太得知。 但只要有人时刻关注着庭兰居这边的动静,询问下公子的病情的话,便能知晓。 谢宜温一得知消息,倒是过来探望了一下。 见堂兄彻底没事,她感动而泣。 谢凌刚恢复双眼的这几日,便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会在衙署过夜,让负雪从谢府带食盒过来。 负雪回来以后跟他们说,衙署的居住条件比起谢府实在简陋,公子歇下的榻都是硬的,而且等他匆匆赶到,那食盒里的饭菜也早已没了热气,变得冰凉。 但谢凌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只是默默就着冰冷的饭菜,一心扑在堆积如山的公务上。 谢宜温那日探望完以后,在回去的路上。 她忽然问身后的婢女:“堂兄双眼好了的事,府里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海棠院那边可知晓了消息?” 婢女答:“海棠院离庭兰居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想必表姑娘现在还是不知道的。” 谢宜温沉吟片刻。 “去压着消息,千万不要让表姑娘得知。” “是。” 婢女也不敢去过问小姐的用意。 …… 谢凌每次去衙署的时候,都会带上福财。 今日不用上早朝,天刚破晓,京城的街巷尚在沉睡,谢凌便已踏入户部衙门。 福财提着食盒进来,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他进屋后便搓了下手。 抬眼望去,便见窗牖开了一半,任由冷风灌入。而男人面前的案几上堆满了江南各地呈来的田亩赋税卷宗,纸张泛黄,散发着陈旧气息。 而谢凌眉头紧锁,逐字逐句研读,一边提笔在旁批注,字迹刚劲有力。 而刮进来的寒风,冻得案几上的纸张簌簌作响。 福俊有心想去关窗,可公子却不允许,公子说这样方能醒神,不至于懈怠。 这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大公子不仅留宿衙署,伙食又吃不好,定是要发火的。 福俊还想坚持,却被谢凌坚定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次不敢再多言,便过去把食盒放在案上,然后打开,将三盘饭菜端出来,又给公子摆好碗筷。 “公子,先吃饭吧。” 谢凌却道:“不急。” 福俊心里着急。 大公子再这样下去,万一把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谢凌却知道自己需争分夺秒,如今江南赋税改革正处在紧要关头,不容他懈怠。 公子的笔还是一刻都不曾歇下,饭菜渐渐变凉。 这时,苍山进来了。 他将东西呈上去。 “公子,这是七皇子的帖子,七皇子盛情相邀,请大公子前往皇宫,参加赏梅宴。” “七皇子……还邀请了府里的女眷。” 当然,包括表姑娘。 苍山低目,又补充了一句。 “前日,在陛下的意思下,已经把七皇子过继给膝下无子的万贵妃了。” 这一重磅消息,在京城权贵间掀起不小波澜。 已经没有人敢再小瞧慕容深了。 苍山没忍住看向公子。 公子的这位学生分明对表姑娘是虎狼之心,大公子当真要坐视不管么? 连他都嗅得出来,这场赏梅宴,七皇子分明是为了表姑娘才设的!七皇子就是想见表姑娘! 谁知道表姑娘到时去了宴会,这二人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 谢凌却是停下了笔,苍山原本以为他面色会出现波澜,表姑娘的事向来能随时随地牵动公子的心。 却见男人靠向椅背,闭着目。 半晌都没动静。 只有苍山一个人干着急。 他不明白,公子先前对表姑娘思念成疾,现在好不容易眼睛重见光明了,行动也自如,不必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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