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了胳膊,与她保持距离。 阮凝玉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她是挺佩服他的,没想到他喜欢她到了此等地步,竟还能这么的会忍,仿佛能忍到死。 抱玉已经在府门那接她了。 两盏朱红灯笼垂挂在府门檐角,斑驳门钉被映得忽红忽暗。 阮凝玉回首,便对上了男人映着淡火的幽暗凤目,她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很怕被他发现。 她不过多逗留,“表哥,表妹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 眼见她真的不知道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谢凌停了下来,眉头紧皱。 他有些失望。 说不出来的失望。 他无法抵抗,这种消极的情绪恨不得能将他给淹没。 明明她在马车上娇弱无措地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还哭着叫他别离开…… 她在他怀里啜泣,撒娇,一刻也离不开他。 而她醒来后,这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她看向他的目光清明、平淡,又回到了先前。 谢凌恨不得能将她眸里的冷静尽数揉碎,她凭什么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只留下他一个人备受煎熬,他宁愿她在那时听到了他那句晦涩吐露的长情告白。 他任由她离开。 阮凝玉走之前,却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扫了自己的裙裾一眼。 她心里留了个神,于是低头看了眼身上,什么都没发现。 谢凌不过是轻轻一扫,便能发觉她身形更丰满了些,连宽松的冬日裙裾怎么也遮挡不住,腰部以上随着她的走动露出若隐若现的弧度,她转身看过来时,诱人的涟漪勾勒得更紧了。 他想到了马车颠簸时她撞在他胸膛上的感受。 谢凌眉拧得更紧。 第491章 同榻而眠 海棠院走了水,阮凝玉忙回来查看。 然而,海棠院什么都没发生。 “小姐!奴婢听到消息后便匆匆忙忙回来,原来是午后不知哪来的火星子,忽地就烧着了西角的柴房,多亏护院们来得及时,用井水泼了整整三桶……” “所幸没烧到什么贵重东西,连门窗都完好如初!”春绿叽叽喳喳地道。 阮凝玉抬了下眉。 就这么的巧? 她越发笃定,这是谢凌支开春绿的法子。否则的话,春绿在场,他还怎么能露出自己那不为人所知的情意? …… 海棠院走水的事也传到了映雪院。 听着外头的动静,睡得天昏地暗的谢易墨扶着脑袋,见屋里已掌灯,才发觉自己一觉睡到了天黑。 她的嘴唇干涩得像被割过。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雀儿:“二姑娘,海棠院走水了!” 老天开眼了!简直是好事。 雀儿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表姑娘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火刚烧起来就灭了,连个铜盆都没烧穿,倒像是老天爷偏着她似的!” 谢易墨没说话。 她现在对外界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了,也不想再跟阮凝玉斗了。 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 她看了眼窗外爬上树梢的月亮,月光是那么的冷,惨惨淡淡的,仿佛是在嘲笑她风光内里却腐烂丑恶的人生。 谢易墨只觉眼皮沉重,头好沉,继续倒头就睡。 眼见二姑娘不一会又睡着了。 雀儿守在榻边,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这些天也不知道二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竟开始嗜睡起来,连三餐都不肯吃了,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喝几口米汤,便又睡了过去。 除了睡便是睡,雀儿和其他丫鬟都吓得以为二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摇醒她后,二姑娘却好好的,安然无恙。 就是睡得多了些。 府医也来看过了,没什么病。 雀儿看着二姑娘又继续睡过去。 她眼露迷茫,可二姑娘天天睡这么久,真的没事吗? 从赏梅宴回来后,期间何洛梅也过来看了眼女儿。 眼见叫醒后,谢易墨唤了声母亲,依旧颓丧消沉,浑浑噩噩的,睡得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 何洛梅心里顿了一下。 知道她近来少食,于是她亲自留在映雪院用餐,督促着女儿吃饭。 有她在,谢易墨强撑着精神,吃了一小碗米饭,八仙桌上准备了丰富的肉鱼,可谢易墨一沾腥味就反胃,何洛梅不好逼她,便看着她吃着素菜,再让她多喝些汤。 用完膳后。 谢易墨双手放在膝,依然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母亲,我困了。” 何洛梅皱了眉。 她睡了十个时辰,刚醒没多久,又困了? 正常吗? 可谢易墨却没有理会她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很困,想回屋睡觉去。 眼见谢易墨躺在床榻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何洛梅眉心跳得更厉害了。 她在榻边守了一会儿,便回了泌芳堂,她刚坐下,便拍了桌子,催人:“快去把三爷给我叫过来!” 女儿浑噩嗜睡的事情,她要好好跟他谈谈。 何洛梅等了一夜,直到戌时四刻,谢诚宁才回来。 何洛梅用力拍了下他,“谢诚宁!” 她这带着脾气的一掌,把谢诚宁的醉意都拍走了,谢诚宁吓了一跳,很快黑了脸:“你又发什么疯?!” “我酉时便差人叫你回来看女儿,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女儿整日浑噩嗜睡!你倒逍遥!” 何洛梅凑近,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便以为他刚去谢凌送来的那两位姨娘那边。 她冷笑:“我说怎么连女儿都顾不上,原来是被温柔乡绊住了脚。三爷对那两位新人,倒真是爱不释手呢。” 谢诚宁本来还在打酒嗝,闻言瞬间清醒了,就差没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眼里划过了一抹心虚,却发现妻子根本没发现,便打哈哈了过去。 他走到屏风之后,任由婢女过来给他脱下外袍。 “墨儿到底怎么了?今夜怎么突然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 提起谢易墨,何洛梅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憋得慌。 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谢诚宁已经坐在了圈椅上,闻言不以为然,端起热茶,一饮而尽,“这算什么事?墨儿还在长身体,多睡岂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做什么?”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芝麻大点事也能急成这样! 何洛梅却死死皱眉。 “哪有人睡了几天几夜,还这么困的!”反正她没见过! 谢诚宁却觉得她多虑了,妇人之心,“府医不是把脉过了,没什么事吗?” 语气隐隐不耐,但在忧虑中的何洛梅却没听出来。 她抿着唇。 夜愈深,何洛梅与谢诚宁同榻而眠。 何洛梅越想越觉得怪,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侧过身,便去摇身旁丈夫的肩头,“你说墨儿她是不是还在记恨着她的祖母,连带着怨起我来……” 然而,谢诚宁早已扯过大半的绣鸳鸯锦被,回答她的唯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何洛梅气得背过了身。怎么做父亲的! 第492章 亏欠了她 阮凝玉推许清瑶落湖的时候被谢凌瞒了起来。 此事,并未传到谢老太太的耳中。 回府当晚,谢凌抽空去了趟荣安堂。 屋内药香萦绕,谢凌坐了过去,执起榻上祖母显然枯瘦下去的手。 “祖母。” 杨嬷嬷捧着药碗过来,一边扶起谢老太太,却被谢凌抬手止住,“我来吧。” 杨嬷嬷见到大公子接过药碗,轻轻吹凉,便舀起一勺琥珀色药汁。 谢老太太喝了大半碗的药,直到喝不下去,谢凌这才递过药碗。 接着,谢老太太又一阵剧烈咳嗽。 谢凌帮她顺气。 谢老太太用帕子擦了嘴角的药渍,“上回我在静慈寺突发恶疾,是许姑娘送来了救命的玲珑芝……” “这许家的孩子,是个心肠好的,明知与你婚约作废,还巴巴记挂着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她不仅没怨怼,还一门心思记挂着我。听说她为了求那玲珑芝,在佛堂前长跪不起,额头都磕得鲜血淋漓,却还是咬着牙不肯离开……” 谢凌不语。 “当年退婚之事,本就委屈了人家姑娘。” 是凌儿亏欠了这么一位好姑娘。 谢老太太想起自己前几日在护国寺上香时,便见到了许清瑶。 许清瑶过来,扶住了她,“谢老太太,当心。” 她垂眼,“寺里地滑,让我搀着老太太。” 当香客散去,许清瑶又解下丝帕铺在蒲团上,亲自为她揉按酸胀的膝盖。 “老太太,您病重,以后千万要顾忌着身子。” “瑶儿见到老太太,就想起了自己的祖母。瑶儿光是看着就心疼得紧。往后老太太可要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天冷了多添件衣裳,莫要再让身子遭罪……” “瑶儿也会为老太太多看几本医书,老太太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病迟早会好的。” 许清瑶唇瓣含笑,“您可要快快好起来,不然瑶儿学了医却无用武之地,该多委屈呀。” 话落,山风卷起她月白的裙裾,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上面系满祈福牌的平安结。 见谢老太太目光落在红绳上,许清瑶脸颊飞起红晕:“这是为老夫人求的,寺里的住持说要亲手编满九九八十一道结才灵验……” 怕她见了多想,许清瑶忙将红绳收了起来。 谢老太太看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念及此,谢老太太又道:“凌儿,许姑娘情深义重的,反倒显得谢家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 谢凌为她掖好被角,不让冷风钻进去。 “祖母,上次玲珑芝,孙儿已将江南三州的商铺契书赠予许家,更别提每月按时送去的珍贵药材、名家字画,所以祖母不用担心。” 每次许清瑶襄助,谢凌都会与她交换等价的报酬,甚至是超过了原价值的几倍不止,就是不想欠许家的,更不想欠许清瑶的人情。 见自己说了许姑娘半天,他都没有反应,而是冷心冷情地说出这些没有人情味的话! 谢老太太气得! 她要对他说的是这些吗?! 他这个榆木脑袋,怎么都二十出头了,还半点都不开窍! 许清瑶明明对他是儿女情意,而他倒好!用这些铜臭去回报!还在这里谈什么等价交换!瑶儿要的是这些东西么!他也不好好想想,死脑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谢老太太气得不轻,感觉就算自己没病,也会被他气出病来。 “许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正值花样年华,静待良缘,如今却日日看医书,一心只为我能康复,为我这个老婆子分心。” “这传出去的话,你可知对她会有什么影响,这个世道,外面的闲言碎语就跟刀子似的!” 而他,却拿冷冰冰的报酬来打发!气死她了! 谢老太太说这些,就是想让谢凌心疼心疼。 “许姑娘不惜对你自损颜面,她对你,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谢凌赞许颔首。 “既然祖母这般赞誉,孙儿自会为许姑娘的终身大事上心,定会为她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户部有个与我同科的进士,是今年的新科榜眼吴明远,家世清白,文采斐然,他早听闻许姑娘端庄贤淑之名,前几日他特意备了厚礼登门,言辞恳切地托我为他与许姑娘牵线搭桥,字里行间对许姑娘的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若他俩能成的话,如此,既不负许姑娘对祖母的情义,谢府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 “你!”谢老太太眼珠骤然瞪大。 她还以为他同意了,想娶许姑娘呢! 许姑娘都为他做到这种份上了,他竟要让她许配给他人?! 谢老太太气得瞪他,孽孙!没良心的!装听不懂话! 谢凌微微俯身,替祖母抚平被褥褶皱,也见老太太气得不说话了,无奈叹气。 “祖母,我已说过,这一年来都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祖母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谢老太太还欲说什么。 却见他拧着眉,眉间尽是疲倦之色,又知道他近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又是刺客,又是失明,于是话到嘴边,终究没舍得逼他。 不说了,既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定会有缘分才对。 她不急,可以慢慢来,说不定凌儿以后有一日便念着许姑娘的好。 她不过是看凌儿年幼失恃,后院又是一个冷清,他回了家也没人照顾。 这男人啊,过的日子越长,便会越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陪着他,凌儿以后总会懂的。 在暖阁里又陪了祖母一会。 待出了暖阁,谢凌面上的温煦便淡了下去,他只有面对老太太时才会流露点儿温情出来。 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动作利落地擦拭指尖,他走了几步,低垂的乌睫掩去眼底最后一丝温度。 “消息可锁严了?” 负雪跟在身后,低头,“回大公子,荣安堂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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